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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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比死更难 作者:三月微草

    第六章她承认她输了

    冯导看见陈墨阳进来,不禁松了口气,和陈墨阳握手,道:“哎,陈总,你可是个大忙人啊,见你一面真不客易,我还正准备借依可的面子去请你”

    又转头给徐依可使眼色:“依可,你看”冯导后面的话还没出口,陈墨阳已经在徐依可的对面坐下来了,就近搂着他身旁的小姐,道:“冯导你说笑了,我就是一混日予的,哪有在座的各位忙。”

    怀中的小姐最是会看眼色的,半中身子立刻以妖她的姿势盘在他身上,端了杯酒给他。

    陈墨阳接过来,举杯向硅座的各位示意:“大家玩得开心点,今晚的费用算我的来,王局我敬你”

    他的眼神始终没落到徐依可的身上,而且当着徐依可的面把身上的小姐越搂越紧。任那个小姐在他身上扭动,下流的调情。

    冯导有点悻愕,好像一时反应不过来,再看看徐依可,则是漠然的别开眼,低下头来。

    知道他们的关系而又有点眼力的人此时都应该看得出这两人之间不对劲,更何况是冯导这样的一个老江湖,所以很快就讪讪的收回后面的话。

    那几十领导刚开始还有点顾忌,毕竟陈墨阳是陈正国的儿子,但转念一想,陈墨阳不也是个放浪形骸的人,江乐市有谁的风评比他盖,他们跟他此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因此刚才因陈墨阳进来而有了片刻停顿的场面又重新话跃起来。

    王局长本来已经把徐依可给压在沙发上,陈墨阳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他的动作,他又点恼恕,面上却不敢发作。

    他和陈墨阳连碰了两杯,说起话来都有点大舌头,道:“陈总,来来来,我敬你你可要是给会享受的人,呢看看你把这里整治的哪伍我们,人民的公仆就,就一劳碌命”

    陈墨阳转着手里的高脚杯,道:“哪里话,我是民,你是官,以后还得仰仪你们的照顾。”话虽然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以为意。王局嘿嘿的干笑两声,再怎样,天星也轮不利他广电局来照顾

    说话间他的手还一直攥在徐依可的后腰上,防止她起身。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而在幽暗的光线中,桌子遮盖下他那两条肥胖的大腿紧紧的夹着着徐依可钎细的双腿。

    徐依可不动声色的甩手去拧他的大腿,王局就在卓下抓她的手,还使劲的揉着,徐依可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偏还不非大喊大叫,也不能大力的反抗,她不想让陈墨阳看笑话。她有预感,陈墨阳今晚出观在这里,很大可能是为了给她难堪。

    王局见阵墨阳已经移开视线了,而且包厢里乱哄哄的,所以动作就放肆起来。刚才乍听到冯导说要借徐依可的面子去请陈墨阳,他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但看见沉墨阳那副态度,他放下心来了。

    徐依可在上大学的时候也听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单位上上了年纪的领导经常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威逼利诱年轻的女下属发生关系。但毕竟只是听说而巳,等到这种事情真正落到自己的身上,处理起来却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的脸色在灯光下越发显得青白,她低声愤恕的警告着:“王局长,你再不放,我喊了”

    她简直难以置信,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竟是这样的不堪,竟敢这样的明日张胆。而且轾车熟路,看来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干

    王局长当然没被吓唬住,他把他那张一直打着酒嗝的嘴凑到她面前:“小徐,你就从了我,从了我啊,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别看我年纪大,年纪大的才会疼人,我我明天就帮你调工作,你想要什幺工作,财政局广播局人事厅私企,国企只要你点头,我都能帮你安排,你可想请楚了,不是人人郝有这个机会”

    徐依可推开他挤过来的脸,只差没有吐一口水在他那令人作呕的脸上,她低低的恨骂:“无耻”简直禽兽不如。

    王局长恼羞点恕,不无遗憾的道:“小徐啊,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你父母不容易,你可要为你父母想想,外地人在江乐做生意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我王某人没多大本事,但让一对外地来的夫妇在江乐混不下去还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稍一迟疑,他那双脏手就爬上她的大腿,脸上的肥因为得意的哼笑而颤动着,道:“等下跟我走”

    冯导见陈墨阳完全没有手的意思,脸上不禁焦灼万分,后悔自己今晚的失算,像徐依可这样刚出校门的女孩子是要命,遇到这种事情要么是逆来顺受的吃闷亏,要么就是直接把事情做绝了,一点迂回的技巧都不懂。王局不是善类,心眼比针小,要真把事情弄僵了,恐怕会很不好收场。

    冯导中途几次想起身过去了,可还是想着等一等,只要陈墨阳昔肯开口说一句,那什么事都解决了。

    偏偏陈墨阳礼而不见,正抱着怀中的酒女寻欢作乐。那酒女是个天生尤物,她全身瘫软的横躺在陈墨阳腿上,穿着抹短裙,此时裙子被陈墨阳往下拉,卡在双下方,更显得那对巨大无比,而陈墨阳则是埋首在那对巨大中。那酒女仰着脖子发出浪荡的呻吟声,手也不闲着,伸进他的裤裆里捣腾。糜烂的气息在整个包间里弥谩,赵咏琳倒是镇定,只不过有点诧异于陈墨阳对待徐依可的态度,她不相信他没看出来徐依可在王局的骚扰下已经痛苦怒堪,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赵咏琳导思,难道逮两人已经结束了,毕竟陈墨阳不是个长情的人,就算徐依看在怎么特别,也不会一直对他的胃口,要说到结婚的话,自己的妹妹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的人真要做丈夫,有的咏荟苦头吃,他必须回去再劝劝。

    冯导头皮发麻,看看徐依可一脸痛苦的隐忍,再看看陈墨阳的事不管纪,牙一咬,准备过去,毕竟是他的手下,他还么那么很的心让她羊入虎口。不料正激情搏斗的陈墨阳微微抬起脸,本就邪气的眼睛向上挑,道:“冯导,这样的事,你还是少手的好,她要帮忙的话自然会开口。”

    他在等,看看她还能忍到几十,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向他求救。她不是讲自尊吗,他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给她将自尊的地方,不给她一个教训,她永远记不住

    徐依可看见赵咏琳的脸上露出的诧异的表情,而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始终连眼都没抬,陶醉与怀中女人的亲热。

    赵咏琳的表情,陈墨阳的放浪,王局丑陋的嘴脸,每一个画面都突破了她今晚忍耐的极限,脑中里一直在闪着白光。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忍耐王局长的骚扰,没有奋力的抵抗,或许心底也是子啊等,她想看看他到底能绝情到什么程度,翻脸不认人到那个地步。现在她承认她输了,她没有他恨如果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赌局,你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他对她的心,而他没有心,所以她输的彻底,输得惨烈。

    她深吸口气,高跟鞋在王局长的脚背处狠狠一碾,趁着他吃痛,她霍地起身,她恨恨的看向陈墨阳,他无所谓的跟她对视,甚至脸上还有着轻蔑的笑。

    王局长以为早就制服了徐依可,没料到她还会反抗,怒上心头,这个女人他要定了,赵咏琳他动不了,就不信像她这样的女人还逃得聊他的如来佛掌,他那只魔爪又试图去抓。徐依可顺手端起桌上的酒泼到那张布满肥的脸:“畜生”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明天会遭到什么报复她都认了。

    重重的放下酒杯,转身出了包间。

    包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冯导头皮更加的麻了,王局脸上的每一块横都在颤动,今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面子,王局不可能善摆甘休,说不定连他都被找麻烦。再看看沙发上的陈墨阳,此时倒推开了身上的女人,一个人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喝酒。冯导摇头,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第二天,徐依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她已经做好被辞退的准备了,大不了换一个地方,他已经厌倦了江乐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城市。她只是担心,王局那个畜生会不会还有别的手段,会不会真的拿她的父母做要挟

    几天下来到相安无事,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期间只有冯导找她谈了一次话,道:“以后做事一定要灵活一点,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束手就擒,但也不能不顾后果。手腕多变一点,不是只有是跟否这两种答案”

    她抿着嘴不说话,冯导见她那副样子,叹口气,所有的经验都是靠年龄积累下来的,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怎么苛求她成熟世故。

    他道:“好了,你也不用多担心,也怪我那天没考虑捉到,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

    虽然她不大相信冯导会替她担当后果,但是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一点温暖,这个成熟冷漠的让人绝望,偶尔一点的温暖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天是她的生日,却也敲好是丁静的婚礼。婚宴在晚上,选在酒店里面举行,她是伴娘,本想请一天假过去。不过丁静说不用,说婚礼晚上九点才开始,也没什么可帮忙的,晚上下了班,早点过来就事了。

    她想想自己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作罢。只不过好友就这么嫁了,心里不舍,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

    其实最近以来她没有一天心情好的,还有什么比失神心更加的悲惨,这段关系从头到尾连两个月都不到,却让她一身伤痕。

    而现在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等那个王局长什么时间就给他当头一。

    临下班,台长找她道办公室谈话。她想,该来的总的来。

    台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之前在市委做了十来年的党建工作,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亲自给徐依可到了杯水,笑容可掬,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坐。”

    徐依可坐下来,不自觉的揉着纸杯子,水都溢出来。

    台长这幅客气的样子让她惶恐。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宁愿人家痛快一点。

    台长道:“你叫徐依可,小徐是吧,工作还习惯吗”

    “嗯,很好。”

    “那就好,那”

    徐依可道:“没事,台长,你有话就直说吧。”

    台长道:“小徐啊,那天晚上,王局那件事让你受委屈了,王局他喝了点酒就犯浑,你不要方在心上。”

    徐依可越听越糊涂。

    台长接着道:“王局也不知道你跟陈总的关系,那玩对你和陈总都多有冒犯,他酒醒后也很懊悔,你们大人大量,卖我个面子这件事大事化小好不好”

    徐依可道:“台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台长笑笑:“王局在这个岗位上也兢兢业业的干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现在让他就这么被上面开除,那是晚节不保啊

    当然陈总年轻气盛,脾气大一点是自然的,都是一些误会,我让王出啦跟你们道个歉,你也劝劝陈总,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你看行不行。”

    徐依可听出点眉目,看来是陈墨阳拿王局开刀了,不过他看不顺眼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可不敢自作多情的认为是为了他。

    徐依可道:“台长,你误会了,我和陈总没什么关系,这件事哪有我手的余地。”

    台长拍拍她的肩:“小两口闹别扭了不是,陈总对你还是很在乎的吗,小徐啊,做事都要留个余地,这件事就这么拜托你了,你跟陈总好好的讲讲,不耽误你们约会的时间了”“他笑眯眯的不由分说的把他送出去,好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一样。

    看样子,台长也不会给她多说的机会,徐依可只好收了口下班去参加婚礼。到酒店的时候将近7点,化妆师正在房间给丁静画新娘妆。丁静见了她,道:”来啦,把衣服换上,让化妆师给你画个妆。“

    徐依可换了衣服出来,她指了指一旁的文琪,对化妆师道:”拜托你,什么样都行,就是不要画程他那样。“

    文琪是自己画的妆,还挺自我欣赏的,被徐依可这么一鄙视,差点吐血了,不平的嚷嚷道:”我这哪里不好看了“

    徐依可道:”难看死了,眼影,腮红的色调完全不搭。“

    文琪啧啧两声,推了推徐依可的肩头:”谈了一场恋爱,说话口气都不一样了,今天吧他啦过来,我要看看他都是怎么调教你的“

    徐依可的眼神黯淡下来,道:”你别闹我了。“

    丁静看出了点端倪,道:”好了,别闹了,客人都要来了,文琪,别忘了,你今天的任务是替我挡酒。“

    文琪很豪迈的道:“好说,姐姐我酒桌上练了这么久就是用在这时候给你使的。&39;

    徐依可道:”那我负责生命“

    文琪道:”你就负责抢捧花,看看能不能把陈墨阳户口簿上空的那个位置给争取下来,以后让姐姐也享享福,体会一把在乐市畅通无阻的滋味。“

    徐依可不悦的道:”干嘛老提他。“

    ”咦,你的男人,连提一提都不行啊“

    徐依可张了张嘴,想说她跟那个男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但丁静大喜的日子,她不想替自己的这些破事,晦气。

    婚礼开始的时候,文琪是挡酒的主力军,不过徐依可可灌了不少。丁静担忧的道:”依可,你不会喝,少喝一点。

    徐依可眼睛泛红,道:“丁静,我舍不得呢,舍不得,你怎么就嫁了”

    她喝得半醉半醒的抓着新浪的袖子:“你一定要对我们丁静好,我们,们丁静不仅是个大美女,而且善良又能干”

    新浪是个好脾气的人,任她就这袖子,一直笑着,道:“你放心,我会对丁静好的。”

    文琪见个狂汗,把她拉走,道:“丢脸死了,人家还以为你对新浪有意思呢,托孤呢呢”

    徐依可眼泪都出来了:“你不难过啊”

    文琪翻白眼,给她一杯解酒茶,道:“喝了,喝了,你还要不要去抢捧花”

    她脚步虚浮:“抢什么枪,男人都寡情,谁值得托付一辈子啊”

    文琪找个个位置让他坐下,道:“做着做着,尽添乱”

    文琪把她留下来,自己又道丁静那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招呼的。

    徐 依可脑袋晕晕的坐在座位上,知道自己此时有点失态了,但就是控制不住。

    旁边有人坐下来,是马俊,他是今晚的伴郎之一。

    她抬眼看了看又爬下去。

    马俊用焦虑而又带着几分心疼的眼神看她:很难受吗“又抽纸巾给她擦汗。

    徐依可无力的挥挥手:”不用管我,你去帮忙吧“

    她不记得他还说了些什么,她只觉得吵死了,耳边一直的后事他的声音。后来他终于走了,丁静过来了。

    他起来菲要跟丁静敬酒,道:”丁静,你一定要幸福。“

    丁静道:”我会,你也是,今天是你的生日,都没好好替你国。“

    她感动的包住丁静:”五你还记得“哭的稀里哗啦把眼了都到了丁静的婚纱上。

    不知道最后是谁吧她拉开了,婚宴结束的时候,她还是晕晕乎乎的,马俊说要送他回去,丁静时候也认识马俊,道:”那拜托你了,把她安全送到家。“

    徐依可脑子还是有几分清醒的,她想拒绝,可是没什么力气说话。

    后来马俊好像有事情绊住,离开的时候一直交代她站在那里瞪他。

    她没理,等他一走,就一个人出了酒店大门,一两计程车滑到她的面前,2她拉开车门上去。

    司机道:姑娘,你喝多了。“

    她摇头。

    司机又问她去那里。

    她打了个酒嗝,有气无力的吐出两个字:”天星“

    前面的司机摇头,现在的女孩啊,喝得这么醉醺醺的还要去续摊。

    第七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徐依可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周围横七竖八的光线投过来,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迷离。今天为了搭配礼服,她脚下踩的是一双十来公分的尖细高跟,一步三摇。

    她把鞋子脱下来,晃晃荡荡的凌在手上。进去的时候,一路上保全向她额首打招呼,她也像往常一样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

    陈墨阳从电梯里出来,身后跟着天星的经理,正在向他作这个月的营运报告,开了门,脚还没跨进去,比猎豹还灵敏的听觉立马扑捉到了黑暗中的细微的呼吸声,他想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戒备的拍亮灯。

    眼睛扫到沙发上,她做在地上,背低着烧法沿,头发蓬乱,两只高跟鞋扔在地板上,隔了十几米远。一双黑眸无比的晶亮,直盯着他。

    他让王经理先下去,自己镀到她身旁,蹲下去,把她抱到沙发上,道:“来了怎么不吭声,灯也不开”

    她瘫软的身体和满身的酒气让他不悦的皱眉,道:“去哪里喝了这么多酒”

    她呵呵的直笑,笑的眼角都溢出了泪水,道:“我今天高兴”她打了个酒嗝“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你喝多了,去洗个澡,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在说。”他手穿过她的腋下,抱着她,想去拉她礼服背后的拉链。

    她突然愤怒的推开他,芊芊十指只差没有戳到他脸上,声色俱厉的道:“王八蛋,你再碰我”

    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提醒了自己那天的暴。

    他有点尴尬的道:“是我不好,以后我再生气都不那样对你了,现在去睡好不好。”

    这样的低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只是她很不配合,道:“打一巴掌给颗糖吃是你惯用的伎俩,我告诉你我不惜罕。”

    他亲昵的她的头发,道:“听话,你醉的,去睡觉。”

    她隔开他的手:“我没醉,跟你在一起,我只有这一刻是最清醒,陈墨阳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作贱我凭我爱你凭你是陈墨阳,可以对任何女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一晚,他跟那个小姐放浪的情景深深的刻再她的心底,让她就像被人当众扇了几巴掌,剥了脸皮一样

    她的话让他上火,可她脸上的泪水又让他心软,谁让他那天确实做了点混账事。他耐着子,道:“我什么时候作贱你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哄着你吗,你看我哄过谁”

    “对,是哄我,别的女人不用你哄就自动躺倒你床上,只有我还要你动动嘴皮子哄一哄才肯就范,所以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陈大少爷的这份恩典”

    他深吸口气,忍下,告诉自己今晚她喝醉了不要和她计较,再说他都肯过来了,这么闹无非是要一个台阶下,自己把面子给足了就是。

    他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然我把赵咏荟叫过来跟你道歉,还是要告他毁谤,怎么让你消气怎么来好不好。”

    她拨高声音:“不要跟我提赵咏荟你知不知道只有你在伤害我,你的晴不定,你的薄情寡义,你的高高在上,你的自以为是,我通通都不想再忍受了。”

    她一连串不带停顿的职责让他的脸都青了。他真痛恨她时不时的伶牙俐齿,他站起来,抹了把脸,烦躁镀了两步。这个女人,给多少次教训都学不乖,他真想吧她此时高高扬起的头给扭下来。

    徐依可见他那副隐忍着要发作不发作的样子,不禁讽刺道:≈quot;你不用忍着,又不是没对我动过手“

    他又蹲下来,一只手握着她的胳膊,骨节分明。卷着袖子的小臂上都是凸起的青筋,道:“动手我要真动起手来你都不知道在哪里躺着&39;

    她知不知道他忍得快吐血了,再生气都还留着那一丝理智不让自己的拳脚落到她身上。

    她不领情的道:“这么说,你那天还是手下留情,那你今天倒动真格给我看看”

    她今天的每一句都在激怒他,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到;≈quot;我当你在耍酒疯,现在进去睡觉。

    她跟着他站起来,逼近他:“然后一觉醒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依然是高不可攀的陈墨阳,我依然是滴入尘埃的徐依可,在你心情好的时候对你偶尔给的甜头受宠若惊,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要战战兢兢的讨你欢心”

    他都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说起话来比平时清醒的时候都还要咄咄逼人。

    他道:“你今晚是来跟我找茬的是不是。”

    她说:“我只想问你,从始至终,你有没有对我认真过哪怕只有一点。”

    他说;≈quot;有

    她点点头:“如果我要你从今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公平的对待我的付出,在这段关系中给我平等的地位,给我未来的希望。你能答应吗”

    明明她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她的眼珠子却是清明的,没有一点的浑浊,就像她每句话一样说得毫不含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

    陈墨阳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我么就结束”

    &39;你在要挟我”

    “这是我的决定,你可以选择,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可能毫无原则的跟着你的想法走&39;

    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中的暴风雨即将来领的静默和压抑

    一会儿,他终于怒了,道:“很好,左一句结束,有一句离开,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

    你不过跟那些女人一样要走可以,没人拦着你,我从不亏待我身边的女人,好歹你干干净净的陪了我一段日子”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拿出支票本,填了个数字,撕下来仍给她:“这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费,拿了它滚出我的视线”

    支票飘飘忽忽的落在她的脚边,就像她的那颗心终于落到了地面,一把摔得粉碎。

    他道:“怎么,不要还是你那可贵的自尊不允许了”

    她笑得悲哀而嘲讽:“陈墨阳,你再有钱,我的感情就算拿去施舍给股便的野狗也不卖给你我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此生陌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腾地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好一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放心,以后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再看你一眼&39;

    外面又人在敞开的大门上敲了敲,到:“老板,你要的东西送来了。”

    那人进来把一个包装致的盒子放在陈墨阳的桌子上。

    是半个月前在珠宝店制定的那个项链,堪堪的赶在她生日的时候送来了,原想借着她的生日给她配个不是,再给她一个浪漫的夜晚,让这几日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先在一切都显得多余而讽刺,她还真的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乔,她今天敢这么要挟他还不是看准了他对她的心思,他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的难受。

    他怒不可揭的抓起盒子甩过去:“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徐依肯吸吸鼻子,不然自己的眼泪落下来,然后转身走出他的视线,连鞋子都没有穿,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她的人生再也没有陈墨阳这个人了,他给的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说散就散了,说没就没了。

    痛骂痛可是再痛都还是个头,而跟他在一起,永远都得在患得患失的煎熬中挣扎。

    就这样算了吧,至少她的人生还可以有新的希望,她会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虽然不会给她那样强烈的快乐,却也不会有极致的痛。每个女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她也可以,忘了那个男人,从此以后也不用在他陌生的世界里苦苦徘徊

    刚才送链子进来的人还站在哪里,迟疑了下,还是道:“老板,徐小姐好像喝了酒,这么忘了要不要找个人送她回去,不然”

    话来没说完,陈墨阳就厉声吼道:“送什么送,她想死就让她死去&39;

    “是。”那个无奈的点头,退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只听见陈墨阳道:“跟着她”

    那人微微一愣,陈墨阳又来气了,道:“听不懂叫你跟着她”

    &39;是,我明白了。&39;

    人走光后他气愤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了一地,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就怎么气成这样,不就是和一个女人结束了吗早晚的事,就算她不提,他也会提,那他在气什么

    他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地上还躺着她的两只高跟鞋,他气,她今晚来干什么来了又不好好的他都不敢承认刚才亮灯看见她在沙发上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欣喜。不敢承认这两天见不到她自己心里有多烦躁,有多独,好不容易找了各种理由劝服自己,劝自己低个头,她倒好,一来就逼她,就决绝的要走。

    行看谁比谁狠,看谁离不开谁

    不妨被烟枪了一口,他扔了烟头,脚尖用力的碾灭那最后的一丁点火星,站起来往外走,结束就结束吧原来不也还在苦恼她到时会哭哭啼啼的纠缠,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正好称了自己的心意,还有什么好烦的

    第八章痴男怨女

    马峻没想到自己不过转身离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回来就不见徐依可的踪影。他懊恼不已,更担心的是,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喝了酒出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丁静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好打扰,文琪又已经走了,他好不容易大厅到号码打过去,他在电话里醉醺醺的什么都说不清,只知道徐依可没有和她在一起,婚宴上也没见徐依可有什么熟悉的人,她能跟谁一起走他急得满头是汗的开着车一路沿着去她家的方向找下去,很快就到了她居住的小区,他直接上楼,站在门口给她家里打电话。跟手机一样没有人接按门铃没有人来应门。

    他急匆匆的转身准备下楼换个地方找,正好碰到徐爸爸徐妈妈和徐依泽回来了,徐妈妈道:“马俊,怎么在这儿,有事”

    马俊道:“我来找依可,不知道回家了没有。”

    徐爸爸道:“哦,她今天去参加婚礼了。”

    马俊三言两语的解释道:“婚礼结束了,我也在婚礼现场,刚才要送她回来,可以转身就没见到她人,依可今晚喝了不少酒,我担心她会出事。”

    徐爸爸徐妈妈一听也急了,徐依泽道:“先开门进去看看,说不定她回来睡着了。”

    结果,她没有回来,房间里本没有她的影子。

    几个人轮流拨她的手机,能接通,就是没有人接听。

    徐妈妈的脸色发白,身子都有些发软,几年前的那件事不仅是徐依可的噩梦,更是徐妈妈的噩梦。

    马俊道:“叔叔阿姨,这样子也不是办法,我再出去找找,或许她正在回来的路上。”

    徐爸爸道:“对对对,都出去找,我跟依泽也出去。”

    徐妈妈也想去,被徐爸爸劝下来,道:“你在家里等,要是依可回来你就给我们打电话。”

    三个人在她可能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折腾到十二点都没一点消息。

    这下大家才真正的急了,江乐市可不比一般的城市,大白天的持枪打结都是常有的事,更别说大晚上的,她还喝了酒,神志不清的。马俊拖了一个警局的同学帮忙。自己则下了车,在她家附近的各个暗的小巷子里穿梭。

    今天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他都无法原谅自己,人明明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见的,他真是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立刻送她回去。

    他刚才把车停在小区的小公园里,他准备再开出去徐一圈,倒车,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坐在滑梯上,缩成一团的影子。

    他急踩刹车,打开车门冲出去,果然是她,光着脚伏在自己曲奇的膝盖上。

    马俊松了一口气,心总算落下来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道:“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找你。你爸妈都快急疯了”

    她抬起头来见是他,道:“是你啊,怎么还不回家”说完又无力的垂下去,她觉得自己现在从所未有的疲惫。

    马峻去拉她,道:“别坐这里了,回去吧。”

    她掰开他的手,摇头:“让我坐一会儿,我没有力气走。他踟蹰了下也在她身旁坐下来,昏黄的路灯下,她看见他额头鼻翼上都是汗珠,她问他:“你一直在找我。&39;

    他点头:“我担心你出事,这么晚了,喝了酒怎么能乱走”

    她一直用额头磕着自己的膝盖骨,低低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头疼得很,说她醉了,她意识却很清醒,说她没醉,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失态的事情。

    他道:“你没事就好。”

    她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撩,仰起头看天空,一片暗沉,连一点星光都没有,她叹口气,道:“马峻,你不要喜欢我,喜欢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意见很辛苦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你以为你会坚持下来,以为你可以改变她的心意,可是当你一再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的时候你就会怨恨,你知道吗,如果我勉强和你在一起,到最后你肯定会对我不满,会怪我心不在焉,会怪我漠视你的感情,会怪我伤害你,所以你换个人喜欢吧。”

    马峻苦笑:“这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再说是自己心甘情愿喜欢上的,也没人逼着,有什么好怨的。”她刚才的那番话让他隐约知道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徐依可道:“你不明白,这不是理智能控制的。”当初虽然陈墨阳极其强势,但细想起来其实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是她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的放纵自己隐藏的渴望选了这条路,是自己心存侥幸的选择赌一把,一开始的时候也告诉自己种种后果,可是到最后真输了,心里不也隐隐有着怨恨吗感情真要理智来控制,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

    马峻道:“我知道,所以喜欢你也不是我的理智能控制的,依可,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要感到有负担,只要接受我对你的好就可以了,付出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快乐。”

    她感到疲力尽,没有力气去劝服他,也没有力气去劝服自己。

    马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爸妈一晚上都在找你。”

    她搭着他手的力道站起来。

    他看见她赤着脚,道:“你的鞋子呢”

    她说:“不知道。”

    水晶鞋落在王子那里,可是王子永远不会来找她了,因为他不是她的王子,再也不是敲醒她华丽好梦的不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而是王子冷酷残忍的表情

    马峻说:“你脚痛吗我背你。”

    她道:“我自己走。”再痛也要自己走。

    徐爸爸和徐依泽也才刚回到家,看到她平安回来,总算是长嘘口气。

    徐妈妈刚才的等待和焦虑都化成了此时的狂怒,一个劲的捶打着女儿的背,骂道:“要死了你,死丫头,你不用回来了,还回来干什么,这大晚上的喝了酒你还敢出去乱晃,你要出了点什么事,还要不要我活了,啊。。。。。。”

    徐依可委屈得掉眼泪:“妈,痛。。。。。。”

    徐爸爸可心疼了,差点跟徐妈妈急,道:“行了,她都几岁了,还把她当小孩子打,不就是在婚礼上喝酒多了,晚回来了点,又不是故意的。。。。。。”他女儿的头:“依可乖,进去睡觉。”

    徐妈妈怒气未消:“她有点成年人的脑子吗。都是你把她宠坏了都二十来岁的人了,做事一点谱都没有”她难道不心疼女儿吗,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可实在是太气了。

    徐依可还缩在徐爸爸的怀里,抽抽噎噎的。

    徐依泽拉他妈妈:“妈,你别说了,让姐先去睡觉吧。”这不还有一个外人在吗

    马峻也劝道:“阿姨,你别气了,没事就好。”

    徐妈妈这才想起,还有马峻在,道:“马峻啊,今晚麻烦你了,让你到处跑,还让你麻烦同学,欠人家人情,哪一天你有空了过来阿姨请你吃饭。”

    “阿姨,你不用客气,今晚要是找不到依可,我也不能安心睡觉,那我先回去了。”

    徐妈妈送马峻到门口,她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明明马峻是再适合不过的人了,偏就死活不愿意。女孩子不趁着年轻找个人,年纪大了,只有给别人挑挑练练的份,更何况,江乐人排外,要找一个马峻这样条件的女婿真不容易,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徐妈妈过后也心疼,不知道昨晚有没有把女儿给打疼了,趁着徐依可没醒进来掀她的睡衣,她背上,腰上,果然有一些可疑的淤青。

    徐妈妈锁起眉头,那些痕迹,都已经有点淡,不像是自己昨晚留下的。

    徐妈妈疑心大起,又去掀徐依可的睡裤,发现她大腿上都有那些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淤青。

    徐依可被弄醒了,头痛欲裂,酒真不是好东西,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道:“妈,你干嘛呀”

    徐妈妈正襟危坐,道:“你给我起来

    徐依可坐起来,莫名其妙的道:“怎么了”

    “你身上的那些淤青是怎么回事”

    徐依可翻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心里直叫苦,真要命,是那天和陈墨阳搏斗的时候磕到,撞到的。她肤质白,那些痕迹又褪得很慢,都几天了还没消。

    她心虚的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前几天摔的吧”

    “能摔得浑身都是吗”

    “妈,你别这样,不就几个淤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有”发现自己答得太迫切了,又道:“我上哪儿交男朋友啊。”

    “真没有我告诉你啊,这社会多的是骗财骗色的男人,你可千万别犯糊涂交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妈,真没有,你怎么就不信。”现在要是让妈妈知道她和陈墨阳的那一段,而且还已经被吃干抹尽了,估计自己真的会被打死。

    徐妈妈道:“行,你要没有交男朋友的话,你就好好的跟马峻交往。”

    “妈,你是什么逻辑啊,干嘛非要我跟他交往”

    徐妈妈道:“听妈的话,妈妈不会看错人的,马峻他会对你好,你要是试过了之后发现不合适我也不说什么,关键是你连机会都不给人家,依可啊,不要想那些花花绿绿的,谈恋爱结婚都得找一个踏踏实实的人,别像那些女孩一样,爱得寻死觅活的,非得折腾自己,那是过日子吗你答应妈妈,给马峻一个机会”

    还好电话响了,徐依可长舒口气,道:“妈,我先接电话。”

    徐妈妈帮她递手机,发现来点显示的名字,眼睛霎时亮了,道:“是马峻,赶快接,好好的讲知不知道”

    徐依可想哭了,他这通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第九章车祸

    马峻约她晚上吃饭,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光明正大窃听的徐妈妈已经猛掐她的手臂,她只好道:“那我请你吧,顺便能不能把你那位警局的同学一起请过来,昨晚那么麻烦你们,我很不好意思”他似乎为了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连连说好。

    挂了电话,徐妈妈拿眼斜她:“他那个同学改天再请就是了,非得赶着今天,你说你”

    “好了,妈,再说我不去了”

    徐妈妈果然没再吭声,转身去衣柜给她挑衣服:“就穿这一套,皮肤白,穿浅蓝的好看”

    徐依可没打采的往浴室去洗漱,老大不情愿的穿上妈妈细搭配的衣服去上班。她跟马峻直接约在餐厅,去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不过只有他一人来,没得徐依可问,他先解释道:“我同学今晚局里还有工作,没办法过来,改天请他也是一样。”

    她也不好说什么,道:“警局工作是挺忙的。”

    他略带担忧的道:“今天好点了吗,看你昨晚醉得很难受。”

    “还好,丁静结婚我挺替他高兴的,所以喝多了一点我没想到你跟张铭也认识”

    他说:“我们一个学校的,他是我学弟。”

    她也找不出别的话题跟他聊,就把菜单递给他:“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虽然说是她请客,但其实全程都是他在张罗,她看得出他很用心,知道她不是江乐人,没点一道菜都会考虑到她的习惯,仔细的询问她的喜欢。不像陈墨阳,有时候拿了菜单,径自决定,完全不过问她的意见,可是她现在却觉得那样倒省了她不少事她甩甩头,甩去他那一贯霸道的神情。

    饭桌上,马峻一直很努力的找话题和她聊,只可惜她兴致不高,每个话题刚起个头就因她的不配合铩羽而归

    看见他眼里逐渐流露出来的失落,徐依可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一顿饭而已,她干嘛拉着个脸弄得人家不痛快

    她努力的朝他挤出笑容,他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可即使只有这样的一个笑容已经足够令他陶醉,这世上的因果他解释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见了就让他欣喜。

    他道:“依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你可能不记得了。”

    徐依可道:“怎么会,那时候不是一起吃饭吗”

    他摇头:“不是,在你爸爸的店铺门口,路很窄,我把车停在店门口,你好像有事走得特别快也不看路,跟你爸爸说着话边往后退,结果一下子撞到我的车上,旁边的小孩咯咯笑,你起来揉着摔疼的地方也对他们笑,我一直记得你的笑容。”他回忆道:“憨憨的,特别可爱,特别纯真,我真的没过像你那么干净的笑容,跟个小孩一样。”

    她不可思议的道:“就因为我的一个笑容,你就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是瞬间的事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知道你可能有点烦我,可是人一辈子能碰到几个这样让自己心动的人,如果我没有努力就放弃了,以后我会一直留着这个遗憾。”

    徐依可被他这番话弄得愈发的内疚,道:“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

    “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我追求你,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又缺憾,你完全不用自责。就算最后我们没有走到一起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吗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

    徐依可笑得勉强,虽然他说是为了他自己,可是她做不到一直承受他对她的好却不感到丝毫的负担。

    出来的时候,她坚持让她结账。看她那副坚定的表情,马峻无奈的笑笑,没阻止。

    春节将至,街上辞旧迎新的气氛特别浓烈,各大商场门口都张灯结彩的。她和马峻有一段很简单的感情,会有一个珍惜她的男人。说不定还会论及婚嫁,只是一开始的路就走错了,所以后面的很多假设都难以成立。

    旁边有一对老夫妇摆着三轮车摊卖花,他停住,很认真的问她喜欢什么花,她觉得有点好笑,谁送花还这么正经的问人家喜欢什么花,她道:“不用了,带回去都枯了。”

    卖花的老道:“不会,这花好,回去在水里,几天都不凋,我给你包一束”

    两个老人殷殷切切,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最后她只是要了一束白色康乃馨,意寓纯洁的友情她笑着埋首闻花香。不远处一辆车子内的男子透过摇下的车窗直盯着眼前的那一幕,

    璀璨而迷乱的灯光映衬着她的笑容,原来没有他的日子,她竟然过得那么快乐手中的烟头都已经燃到手指头了,他扔了,又抽一出来,却没有点燃,打火机在手中开开合合。

    他身旁的女伴也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行人来来往往,不过就是一对卖花的老夫妇和一对情侣而已,也不知道他看些什么,一直停在这里不走只是他那么鸷的眼神,再给她是个胆她也不敢问。

    前面的一对情侣走了,他才启动车子,可是没滑出两步又停下来。

    徐依可和马峻回到车上,他递了个盒子给她,道:“我听说昨天是你的生日,没来得及替你过,这个是生日礼物。”

    她承认他确实是个很细心的人,这样的事都考虑得到。

    她拆开,是一块化石。

    他说:“这是我大学野外实习的时候找到的,你看”

    他凑过头指给她看:“这是两个完整的鱼的形状这里,它们的嘴还紧密的触在一起”

    她细细的看了看,还真的是鱼的形状。

    他道:“很有意思是吧,我当时没都舍得交给院里,自己私藏了,这一块化石的形成起码要经过几亿年的时间,想想看,几亿年的时光,它们的印记依然在这里,多么难得,这是世上最永恒不灭的东西。”

    而车内她和马峻的姿势落入另一车窗人的眼里,无疑是耳鬓厮磨。

    收了东西,马峻送她回去,开了一段路,旁边有一辆车,似乎总是在占道,他放慢,对方也放慢,他快,对方也快。他变车道,对方也变道的挡在前面,堪堪的非得在他的车子周围游走,完全不顾驾驶道德和道路规则。

    马峻骂道:“见鬼了,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按了几下喇叭向对方示意,结果对方却是变本加厉的乱来。

    徐依可道:“是不是喝醉了”

    马峻也有些火大,摇下车窗,探出头去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肆无忌惮。

    对方也摇下车窗,只一眼就让徐依可的脸开始发白,是陈墨阳

    陈墨阳邪魅的扫了她和马峻一眼,又缓缓的升起车窗。

    马峻缩回头,道:“是陈墨阳真是无法无天了。”

    徐依可道:“马峻,我们靠边吧,开慢一点。”

    马峻看她脸都有点白了,道:“不用担心,陈家再有钱有势也不能够只手遮天让他在马路上乱来。”

    徐依可听马峻这么说,道:“你和他有过节”还是只是因为她可是陈墨阳怎么知道她在车里。

    马峻道:“算是有一点,我们家有一块地碍到他了,他一直想买,只是我们另有用途,没有答应,可能就这么得罪了,再加上我一个远方表叔又一直是他的死对头,多多少少也让我们家牵扯了进去。”

    两辆车子依然在公路上互不相让的激烈追逐,一路上喇叭声不断,都是咒骂和进急刹车的声音,车子在路上像蛇一样的穿梭,急转,惊险的避过重重来车。

    徐依可在车里颠簸着,眼前一幕幕惊险万分的景象让她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这简直就是在拍香港的警匪片,陈墨阳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着急的道:“马峻,要不然停下来吧,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偏偏马峻火气起了之后也卯上劲了,道:“依可,你不用担心,前面的路”

    他转头跟她说话的瞬间,前方拐弯处有一辆车子窜出来,徐依可惊恐的尖叫,马峻抬头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的扑向徐依可将她挡在身下,耳边只有巨大的撞击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接二连三起的尖锐的紧急刹车声,还有尖叫,和一切寂静后越来越多的围过来的人群和惊呼。

    身上压的是马峻沉重的身体,最后一刻他竟然是扑过来保护她。她头很痛,眼前的视线渐渐发黑,可是她感觉得到手上有温热的体,她努力的睁大眼,竟然是血,从马峻的嘴角滴下来,他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痛苦的呢喃了声就没有声息了。她恐惧的呼唤出来:“马峻马峻你起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第十章没有比这更怕的事情

    北交公路上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九车连撞,造成十七人受伤,其中一辆车号尾数为四个八的宾利小跑车身几乎全毁,车主身份未明。所有伤者均已被送医急救,所幸,目前为止还没有死亡人员。交警大队正对本次是事故原因进行调查

    这一条新闻第二天成为了江乐市的头条,那个车号尾数为四个八的宾利更是人们的焦点,虽说车主身份未明,但大家不用猜也都知道是谁,全市能有几个这样的车号

    徐依可动了动沉重的眼皮,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辗过了一遍,骨头都是松散的,脑子很沉,睁开眼,映入视线的就是一片白,她转了转眼珠子,吊瓶,输管,病床。空白的脑袋霎时涌进了一大堆零碎的片段,奔驰的车,陈墨阳的脸,马峻痛苦的表情,自己的哭喊,鲜血,人群,警察,救护车,一片兵荒马乱

    她霍地坐起来,拔了手上的针头就想下床。

    徐妈妈推门进来,惊呼着阻止:“你干什么,赶快躺着”

    徐依可睁大眼,揪着徐妈妈的衣袖,眼泪控制不住的哗哗下来:“妈,他们他们有没有事”

    她只记得自己被抬出来躺在担架上,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不仅看见了伤势严重的马峻,还看见了陈墨阳那辆面目模糊的车和破碎的车窗内他那张血迹斑斑的脸。

    徐妈妈只当她是担心马峻,一边替她重新上针头,一边道:“还好马峻福大命大,没有生命危险,可也伤得不轻,怎么说也得在医院躺一阵子,他刚才也才清醒过来,还问了下你的伤情,知道你没事又睡过去了,不要着急,他就住在楼上的病房,等你输完再去看他。”

    徐依可依然焦急的道:“那那他其他人呢”

    徐妈妈奇怪的道:“其他人谁哦,你说其它伤者,不知道,我当时跟你爸都吓坏了,赶到医院只顾着你和马峻的情况,哪有心情关心其他人伤得怎么样,好了,你赶快躺好好好地怎么会出车祸,当时接到电话,我跟你爸两个人魂都掉了,你爸刚才才被我赶回去,”

    徐依可现在没心情听这些,道:“妈,那你有没有听说有伤得特别严重的伤者,还是有有死亡的人”

    她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得特别大,最后几个字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她不能想象那种可能,如果,如果他尽管自己怨他,恨他,可是她一点都不希望他出事,当时看见他脸上流淌的一道道鲜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无尽的痛楚撕扯着,疼得她一口气缓不过来,冰冷的黑暗将她直直的往下拽,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没有比面对他可能的死亡更令她恐惧的事情

    她也知道这场车祸完全是因他而起,更清楚的记得最后一刻奋不顾身保护她的事马峻,可是她克制不了自己,再多的理智都无法克制她不去担心他的安危。

    明明已经一刀两断的人,明明说好这一辈子都只当陌路的人,为什么在他面临着生命危险的那一刻自己依然会有那么清晰的心痛。她只要知道他没事,只要告诉她,他没事就好

    徐妈妈对于她过于急切的态度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怀疑,道:“有几个确实伤得比较严重,不过没有死亡的人。”

    “妈,你怎么知道,你确定吗那伤得重的人到底有多重”植物人断手断脚瘫痪

    徐妈妈道:“我有看新闻,医院有报纸,至于伤得多重我就不知道了你饿不饿,我让依泽给你带点粥过来喝,我听说当时马峻要不是护着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所以说患难见真情,你以后可一定要”

    “报纸有报纸在哪里,我要看看。”

    徐妈妈看她那副战战兢兢,惊魂未定的样子,皱眉道:“看看你,都被吓成这样了”

    徐依可声音带上了哭腔,急得眼泪又不争气的滑下来,用力的捶着病床:“妈,你赶紧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躺好,不要乱动,我这就去给你拿”

    报纸上的报道她一个字都不敢漏过,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读。可上面都只是一些车祸大致情况的报道,并没有太多关于宾利车车主的消息。倒是有几张关于那辆几乎可以报销的车的图片,每一张都触目惊心

    徐依可心急如焚,坐卧难安,他到底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可是她一时本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得到他的消息,更何况她和他现在已没有任何的关系,她的担心再不能理所当然,明目张胆的

    她自己当时被马峻护在身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撞击力,只是车前窗碎裂的时候,迸进来的玻璃割伤了她的头皮和下意识挡起来的手臂。都不是太严重。

    她向台里请了假,跟爸爸妈妈说要留在医院看马峻的情况。

    徐妈妈看她没什么大碍,道:“这是应该的,要不是马峻,你都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等下到马峻的病房里,有礼貌一点,见到长辈,叫得甜一点知不知道。”

    徐爸爸道:“那你把粥喝了,爸下午再过来接你。”

    她胡乱的点着头应和这,等徐爸爸徐妈妈一走,她就赶紧下床。

    她先去楼上病房看马峻。就像妈妈说的那样,马峻没有生命危险,可也伤得不轻,头上,口都严严实实的裹着纱布,脸肿肿的,而起腿骨断了,势必要在医院躺上一阵子。

    病房里围着他的父母和他,他妈妈和都坐在床沿直流眼泪。徐依可觉得自己就跟一个罪人似的,要不是为了保护她,马峻也不至于伤成这样而且她隐隐约约的总有一种不可理喻的念头,觉得陈墨阳那样不依不饶的追逐着马峻的车,或许是因了她的缘故,她也劝自己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可总忍不住想到这种可能。

    马爸爸先看见了她,道:“依可,你醒了,快进来。”

    她点头,进去,一一打招呼:“叔叔,阿姨,,马峻怎么样了”

    马爸爸道:“早上醒过来一次,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腿上的伤比较严重。”

    马爸爸拍拍马妈妈的肩膀,示意自己的妻子把位置让出来给徐依可。

    徐依可觉得马峻的妈妈看她的眼神并不是很友善,她也能理解,哪个做妈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怪她,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依可坐到病床边上,伸手去触他头上的纱布,层层裹着的白纱还透着血迹。她想起他毫不犹豫扑过来的那一幕,那样坚决的保护着她。

    马爸爸劝道:“依可,你不用太担心,也不是多严重。这小子复原能力强,不用多久就能下地蹦跶了。”

    马妈妈把脸一横,不满的道:“这还不严重那什么叫严重我好好的儿子,结果躺在这里命都去了半条”

    “行了,你也别埋怨了,这能怪谁,就是运气不好了点。”

    还是马峻的说话有分量,道:“都别吵了,你让马峻怎么休息。”老太太看了看徐依可,道:“你就是我们家马峻说的那个女孩。”

    徐依可也不知道马峻在他家人面前提了什么,只好含糊的应着。

    老太太拉着徐依可的手:“福大命大,福大命大,过了这一劫,以后你们就都会顺顺当当的。”

    徐依可见病房的气氛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马峻的妈妈从她进来开始就没怎么正眼瞧过她,她呆着也尴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准备到一楼的护士那里去打听情况,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周落洁。

    她狂奔过去,叫道:“周经理,你等等。”

    周落洁停下来,见是她,道:“徐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赶紧会病房休息。”

    徐依可摇头:“我没事,他呢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周落洁叹气:“伤得不轻,骨断了两,头上缝了十几针,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疤,车子毁成那样,能捡回来一条命算不错了。凌晨的时候倒醒过来一次,可能太疲惫了,没几分钟又昏睡过去。”

    其实那一次醒过来他也只说了一句话:“她有没有事”

    等到周落洁告诉他,徐依可没事,他就又闭上了眼睛。

    徐依可面如死灰,牙齿紧紧的咬着唇,声音带着颤抖,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撞到脑部,就怕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面前还不清楚,还要再一步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

    徐依可恍惚的点头:“那你好好照顾他。”

    周落洁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说不定他现在醒着”

    她摇头:“不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再说有一大堆的医生护士,还有他的家人和你,他不会有事的。”

    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就可以了。她去了能和他说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她眼神空洞,一路飘飘荡荡的回到病房,觉得心里空得难受,机械的躺在床上,拉过被子,闭上眼,眼泪却一颗一颗的下来,她都不明白自己哭些什么,他已经没事了,没死也没残,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痛得她受不了

    她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却不能阻止自己汹涌而出的泪水。这一刻才算明白所谓的陌路是什么,就是你再想在陪他身边,再想看他一眼,都没有了这么做的理由<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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