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第38部分阅读
冷宫宠后之美人暗妖娆 作者:rouwenwu
轻轻地搂住他:“我们不要去想那些好吗?我现在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168旅人
司马睿默默地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温暖,属于她的温暖。即使心与心的距离离得很远很远,但是此刻的贴近已经让他满足。即使让他做更多,他亦心甘情愿。
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诉离殇。不是吗?
从那日之后,仿佛一切有了微妙的变化。可是,这种微妙的变化对于司马睿来说是欣喜的,虽然她的神色还是淡漠而寡然,但是,至少,她开始真心地笑了,即使那笑容浅的如同远方天空的一朵幽幽渺渺的浮云一般,可是,依然是发自内心的笑。每次看到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的时候,司马睿总是欣喜若狂地搂住她。因为,那样的她,有血有肉,才不像一具木偶,才不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而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眸含笑地望着他。
当托马斯误入这座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可是里面却如同另一番天地的宫殿时,虽然心底有些缀缀,可是好奇心依然让他情不自禁地走进去。
落霜宫,他稀薄的汉语勉强让他看懂了这座宫殿的名字。
一路走进去,繁花似锦,如蓬莱仙境一般,处处巧夺天工,似乎是人为之,又似乎它天生已是这般。精致而淡雅,堪称一绝。与宫廷其他生硬蓬勃大气的华丽不同,这里犹如天上宫阙,一切的一切都举世无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奇怪的地方。
他越往里面走去,越有些奇异地感觉,彷佛这里居住的不是世间凡人,而是九天仙女,他来到中原游历了很多地方之后,一直好奇那传说中的九天神女到底是怎样的天仙绝色,到底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
中国不是有句古来的诗句,叫: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他游历了众多国家,一直在心中期待的,便是真正看到明白这首词的意境。
他顺着湖边一路走去,此时湖面池水微微,碧波无云,好不和谐。突然发现拐角处有一片暗红的花朵,好奇心驱使他继续走进去。接踵而来的,便是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惊人的红色海洋,他定睛一看,原来那是在别的国家已经看到过的玫瑰,没想到,在这里也有这种带刺的,笑的妖艳异常的花。
接着,他恍惚听到一阵动听悦耳的轻笑声,他顺着声音看去,顿时便傻眼了。仿佛灵魂出窍,而且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只见一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女子,一条白色丝绸长裙,裙边用黑色蕾丝修饰成大朵大朵的黑色莲花,上身一种他曾在西方的国家里看到过的黑色紧身马甲。看不出她的年龄,在漫天的红色花瓣飘舞之下,带着绝美笑容地偏偏起舞,那舞姿优美如蝶,是他从未看到过的舞姿,那身段,彷佛身轻如燕,那个女子的模样,宛如迷失的精灵,宛如花神,宛如他心中的那个九天神女,美得不可思议。
他屏住呼吸,生怕他的一次呼吸都会惊扰到沉浸于飞舞的女子。
他所看到过的天下之美,有大气蓬勃之美,有丽而不艳之美,有清秀淡雅之美,有雾里看花之美,有天下无双之美。。。。。。为何此刻,却再也寻不出任何的词语来形容她的动人。
突然,女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静静地转过头来,惊鸿一瞥,托马斯愣在原地,忘了言语,忘了此刻的处境。
女子绝世的面容上此时已经冷淡漠然,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天真无邪的快乐。
她冷冷地望着他,然后如潺潺流水一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你是谁?为何闯入我的宫殿?”
托马斯看着她沉下去,眸中冷漠的样子,想解释,可是奈何汉语懂得不多,而且此刻被她犀利的目光一看,早就心慌得不知言语了,只好结结巴巴道:“你,你好,我,我是托马斯。”
听到他怪异的语调声,女子的表情愣了愣,然后她有些惊疑地打量了一下他异国的模样。托马斯疑惑地望着她突然变了又变的奇怪神色。
托马斯以为她没有听懂,正在脑子里想了又想,想找出几个熟悉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他此时着急的样子犹如一只毛躁的猴子,急的差点抓腮了。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女子突然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叫托马斯,真是个没有任何创意的名字。”
托马斯当场楞了。他呆愣的不是她能听懂他的话的意思,而是
他刚刚竟然用两种不同的语言重复了说出来的这句话。他不是聋子,自然听出了她刚才说的不是汉语,而是一种与天竺话相似的语言,而他的国家的语言,虽然有些区别,但是真的很像。还有一种特别的,他因为游历了很多地方,所以知道那是在世界的另一头的一个繁荣的国家的话。他曾听到过,也学习过一些简单的话语以做交流,甚至这个托马斯的名字都是在那个国家时起得。
而她,一个宫廷的女子,竟然平静地流利地便说出了那些语言。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他现在真的怀疑自己生在梦中,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
女子看到他沉默不语,淡淡地一笑,然后道:“你果然是天竺人,你是使臣吗?”记得历史上好像还没有使臣出使啊。女子心中微微疑惑。
他摇摇头,道:“我是一个旅人,到处行走,路过该国,于是在一些官员的介绍下来拜访你们高贵的皇帝,以表我的敬意。”他说得礼貌而客气。
“旅人?”这个词让她微微愣了,表情瞬间像个迷茫的孩子,终于,她开口问道:“你都去过些什么国家?”
看到她感兴趣,托马斯顿时来了精神,开始不停地讲诉他在旅途中的所见所闻。这个过程中,她一直面无波澜地静静倾听,虽然她的表情很淡,可是托马斯看得出她在认真倾听,于是讲的更加卖力,不过,托马斯也没有忽视一个细微的变化,她的听的过程中表情忽而愉悦,露出淡淡地笑容,忽而悲伤,目光中有一种悲戚的自嘲。
不知道过了多久,托马斯才恍然发现,时间竟然真的眨眼间便流逝了。突然想起,他来时那个官员嘱咐过他,让他不要乱跑,因为皇帝正在议事,所以他们要在殿外等很久,等了几个时辰后,他实在不耐烦,于是便找了借口想着可以在这个皇宫里逛逛。没想到,他竟然误闯这里,还遇到一个如此另类不同于其他这个国家里的女子。
他心里有小小的欣喜,当一切讲诉的差不多的时候,女子突然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低喃道:“原来我与我知道的还有这么多不同啊。”
托马斯看着她的表情,彷佛那些地方她都去过一样,便开口问道:“你到过哪些地方?”
不过这应该不可能啊,她一个弱女子,而是依照这个国家的习惯,女子都是关在深闺中,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到那些地方。即使她可以出来,一个女子也不可能游历了那么多地方啊,看她的年纪,应该还小,怎么可能。。。。。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因为这个女子已经云淡风轻地笑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快忘记了的时候,我曾经去过这些地方,不过,我去的时候和你去的时候有很多不同。”
托马斯还想问什么,可是女子已经突然缄默不语了。托马斯想着时间应该不早了,再不回去那个引荐的官员该着急了,于是起身道别。
女子脸上没有留恋和不舍,依然是浅淡无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托马斯依然忍不住对她认真道:“如果你心中渴望到外面的世界去,那为何不勇敢地区选择呢?我在这个国家会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想,可以到驿站联系我。”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当初愣在院子里,身影孤单,风吹过她黑而长的发,她静静地站在那,彷佛一副永不凋离的完美画卷。
169 微预兆
夜,静籁无声。
不知为何,我突然睁开眼睛,自从五年前醒来之后,我一向浅眠,任何动静和周围散发的危险气息都让让我突然警醒,然后再黑暗中双眸如同夜猫一般精明。
我感觉到了身边一种陌生的气息。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知道这个宫阙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在下一秒,我的第六感得到了验证。因为,我的脖颈上,已经被架上了一把冷冰冰的刀。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没有带着什么布遮掩着自己的,他定是根本不介意我看到他的容颜。
难道我们是旧识?我在心里自顾自地猜测。
他胁迫着让我起身。
我冷静地问他:“你想做什么?”如果他想杀我的话,刚才就出手了,他的武功似乎并不在我之下。而他没有杀我,那就是说明,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乖顺地起身,身上被扔过来一件外袍,我顺从地披上,他挟持我到一旁的书桌,是我平日里画图的地方。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微小的亮光,是火折子,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起来,这个人还真是奇怪,难有挟持人还自己点亮火让对方看到的呢?
不过,在下一刻,我便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脖颈上可怕而丑陋的伤疤提醒着我,他是一个哑奴。
他根本不会说话,甚至连发出一点声音的能力都没有。
难怪我刚刚觉得很怪异,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可是连呼吸声都觉得没有听到,那个感觉很阴冷,就像在那座王府里的感觉,一片无声森冷。静悄悄的,府里像死寂的地府一样。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那种从骨子里爬升而上的寒意让整个身体都凉了下去,彷佛置身一个异世界一般,彷佛不是身在世间一般。
而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便是这样。
我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然是麻木不仁,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我望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老者,冷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记得当日我闯进琉王府的时候,便是这个老者发现了我,然后用一种奇怪的长哨引来了众多的侍卫找我。
他依然面无表情,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为何要掌灯,只见他身去,很快在我的白纸上寥寥几笔便让我过去看。
我狐疑地望着他,然后顺从地看上去,只见上面写着,同我去后秦,见他。
见他?脑海里闪现过那袭绝美妖冶的红衣。。。。。
很快我回过神来,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去”?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纠葛了,还是他嫌我害他还不够?”说完,我不忘娇媚地笑了笑。
他的眼中闪现过一丝阴冷,嘴竟然挣扎地张了张,显然是已经忿恨至极了。
他手里的匕首以狠,我感觉到脖颈一阵微热的疼痛,接着有液体流进了我的衣袖里。他一直如同冻尸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一点点动容。
我依然没有任何退缩地望着他,他这是威胁我吗?
如果是,那我想他用错办法了。
他目光冷森地望着我,死死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个人到底是个如何冷血无情的人,似乎不明白更多。
随即他收回匕首,写道,你必须去。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不要怪我。
我接过那张白纸,不耐烦地揉成一团把它扔到一边,然后冷漠道:“不用等了,我的答案是不去,便是不去。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都不会变。”
他站在原地望着我半响儿,突然阴冷地笑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你看到一个人,脸皮在笑,嘴角在笑,甚至森白的牙齿都露在外面,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的感觉,那么,想必你便会明白了。
正在我俩无声地对峙不分上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突然闯进来,是小全子:“主子,怎么了?怎么掌灯了?”
我一回头看小全子,那个老者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我一边回头安抚小全子:“我没事,只是突然睡不着,起来看本书。”
小全子责备地看了我一眼,“主子,夜深了,还是歇息吧,输可以明日看的。”
我朝他微笑了一下,乖顺地点点头:“好。”
“主子!”小全子惊愕地喊道:“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我淡淡地望了那个细小的,依然在流血的伤口,轻声道:“没事,可能是不小心划破了。”
小全子心痛地望着我,似乎知道我在骗他,让他安心。今夜太不寻常。
他没问,我也没说。
实际上,我的心里一直充满了疑问,按理说,我和那个老者并没有任何正面冲突,为什么他的目光中对我竟然有那么深厚的仇恨呢?
而且,他这么坚决地要带我去后秦见他又为了什么呢?
是他的主子派他来的,还是他自己?
宇文若见派他来的几率很小,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虽然我和他两不相欠,可是,我今生根本不想见到他,他让青刺离开了君锦,离开了我,我无法原谅。
如果是他自己瞒着自己主子千里迢迢而来,又是为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答案,而且夜深人也乏得;厉害,想想反正我已经决定不会去了,也没有什么好深究的。别人的事,管我安锦何事。
想罢让小全子灭了灯,打了个哈欠,我疲惫地爬上床去,继续我的周公美梦。
小全子站在远远的地方望了我很久很久,最后还是轻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我起得很晚。
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绍绍一脸欣喜地进来喊我起床,说是要给我看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
睡眼惺忪,眼睛还没睁开全部,就被他强拉起让小全子服饰着随便穿了一件白衣,洗脸漱口,然后还亲自替我馆青丝,随便弄了一个清爽的发型。
我看了镜子中还不错的样子,顺口夸他:“还真不错,以后哪个女子能让你一辈子替她馆青丝,那多幸福。”
他的脸微微红了红,小声道:“如果老妈喜欢,绍绍替老妈馆一辈子的发。”
我回头敲他的头一下,他长高了,我还得踮起脚才能打到了。
笑道:“说什么呢,小屁孩,我是你老妈,要馆也是未来的妻子馆啊。”
他脸红得像个大番茄,可是还是红得脸急急道:“为何不可。。。。。绍绍就是。。。。。”
“走吧走吧。”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然后率先走出宫殿。
没有注意到,他眸中闪过的一丝深邃。
不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尽情地在阳光中沐浴,朕舒服。
“还不走?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好玩的东西吗?”我回过头,有些邪魅地朝他笑笑。
离开。我也不会再爱别人,只能是任感情凋谢了。宛如一朵紫蓝色的鸢尾花,悄悄地开启细长的花蕊,无声地,愉悦地老去。
始终在这乱世中保持一颗清冷之心,是看着那些银白色的火花在暗中升起又坠落。
最后的最后,有谁陪我看细水长流?
选自安锦的日记。
湛蓝无缝的天空耀眼而引人入胜。
同绍绍一起到景阳宫,看着那个人熟悉的,有些黝黑的脸上带着的安逸笑容,我才知道,绍绍所说的好玩的东西便是托马斯从各个异地带来的东西。
绍绍拿起一个洋娃娃似的东西和我说道:“老妈,这和你讲的那个玩偶好像,只是没有君锦出产的做工精致,也没有那个好看,你觉得呢?”
我沉默地点点头。
那个托马斯有些宝蓝色的眼睛含笑着望着我,然后用天竺语道:“原来你也是皇帝的女人之一。不过,你似乎很特别,你懂的东西甚至比我还多。比如,你竟然连我们的语言都懂。你到底是谁?”
我淡淡地笑了,并么有答话。我已经记不得回答过“你是谁?”这样的问题多少次了,其实到最后,留下的也是安锦,一个女子安锦。在现代学习很多语言,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他不是印度来的,想必我也不会,而英语,每个现代的人都懂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绍绍听不懂我们的对话,只能一脸疑惑地望着我俩。
看我的脸上有浅浅的忧伤,托马斯猜测道:“你是因为被困在这里而不快乐吗?”
看着他充满好奇的表情,我清冷道:“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故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期待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她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命运如同隔岸观火,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看着绍绍干净的笑容,与他在别人面前截然不同,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我的心都暖暖的。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会爱。
我突然豁然开朗地笑了。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这个早在很久之前明白的禅理不是早就告诉过自己该如何做了吗?
做野生的,独活的女子。做艳不求名的陌上花。禅,便是人一生中那支最清幽的莲花。
轻车慢慢驶出宫禁,一重重宫门洞开,红墙朱檐碧阑干,琉璃盘龙台,凤阁连霄汉。
烟丝欲袅,露光微泫,何处桃花。
正春妍,酿花天。果然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为显喜庆,我今日第一次穿上与平日里雪白云锦不同的织金深红连烟锦,广袖长摆云裳,徐徐摇曳,璎珞曼陀罗,斜插白玉步摇,铮铮玉佩,淡淡匀妆。一点笑意啜在唇边,横春水,泛秋波,如晶玉一般熠熠生辉的眼眸里盛着浅淡微笑。
今日,是一年一日的全国商贾大会,皇帝为了与民同乐,竟然破例参加此次盛会。而每年在京都举行的露天式的商贾大会,都是由处于商贾主席之位的君锦主办。大会盛大得如同一个国家的盛典,天下臣民同乐,其引起的繁华热闹程度是其他人不敢估计的。
也是其他国家难以超过的。只因为君锦身在晋国,而不是他们的国家,所以,那些周边的国家也只有羡慕的份,却无可奈何。
更何况,锦国少主是个女子之事在天下间现身之后引起的轩然大波,是这个时代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那个叫锦的女子创造了这个时代的传奇。
其实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突然在朝廷上宣布他要参加今年的商贾大会。而且不是微服私访,而是以皇帝,一个国家的主人的身份参加的。
而我作为会长,是一定要参加的。
我看着这个深爱我的男子,我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不是默认君锦在天下的地位。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其实君锦便是锦国的前身。我的四个王便是四大丞相,出了刚刚离我而去的青刺之外。
不过,既然他决定了这么做,那么,我会在天下人面前送他一个礼物。
属于我能送给他,完成当年的承诺的一个礼物。
来到会场,已经人山人海。
才同皇帝一起下轿,便看到早就侯在一旁的小七,歌空和莲恭敬地朝我点点头。我看着他们的神色,知道他们都万事俱备了。然后用目光朝他们打招呼。
一路在他的相携之下走上那个高高的台子。在我们的身后,还跟着无数的官员,还有几个有地位的妃子。
他当着众人的面同我一起相携而去,已是无声地承认了我的地位。
他在同天下人说,我是无可取代的,我明白。
走到主座,司马睿直直地坐到了为他设下的位置。而与他同坐的,是这个大会的主席的位置。
我看了看他的右边,那个紧挨的位置是给他的皇后或者宠爱的妃子而设的,他的右边有长长的坐席,是朝廷这边的人的位子。而那个同样空着的主位的旁边,也就是左边,是为了此次从各地远道而来的有名的商贾,也是全国商贾大会的成员。
他们在皇帝到来的时候,已经全体起立,静静地站在那,等着他们的主席出现,共同向皇帝请安。
而我,站在原地微微停了一下,然后突然绝美地笑了,在众位嫔妃,各位朝臣们惊愕万分的目光中我一身妖娆的红衣,灿若丹霞,妖冶无双,步履坚定而又无比从容地走到那个左边的主位前,威仪天生般地坐下。
如同清流漫过山石一般,如同仙子凌风舒袖,如同雅士闲庭信步,在天下人面前 ,我静如山岳,心如淡水。
天地之间,悠悠吹过的是明月清风,潺潺远去的是清流淡水。
如同梅花独傲霜雪逸清香一般,我坐在那,看着天下人,浅浅淡淡地,绝美如斯地笑了。
在座的那些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的嫔妃和大臣们皆看得目瞪口呆。
只有桓贤妃微微一笑,原来这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小锦。
还有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望着台上这个傲然于世的女子的司马绍,脸上微微动容,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见到是我,天下间的富商,还有君锦所有的人,都恭敬虔诚地站起来,表情严肃而心甘情愿地弓腰作揖道:“主席(少爷)好。”他们对我只需从心底的恭敬,不同表面的朝拜。
我表情淡淡地扫过众人,沉静地点点头,挥挥手。众人皆安静地退下了回到座位。
坐定,我站起来,代表此时在场的众人向皇帝请安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天下所有人,都全部跪倒,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瞬间响彻云霄。久久不散。
司马睿微微一笑,沉声道:“平身吧。”
171劫数
冠盖满京华,伊人独憔悴。
——当桑秦在讨伐大会那日悄然隐于众人之中,看着那个台上风华绝代的女子,看着这个自己一心待她好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的,便是这句话。
“爱妃,你可知罪?”皇帝突然对微微屈身的我道。自从他说过我不用跪,天下间我不用向任何一个人跪下去。
我依然记得那时他说这句话认真的神情,他说:“安锦,这世间没人任何人值得你跪。没有人有资格。”自此以后,他再也没让我跪过。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轻道:“臣妾不知。”
他微微一笑:“你身为朕的爱妾,却女扮男装在外欺瞒朕。”
我听得出他的语气里根本没有责备,只有宽容,彷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罢了。
我抬头望他,认真地看了半响儿,然后突然站直身体,走到他面前,突然恭敬地跪下。
他惊愕万分,起身就要扶我起来。
我退后一步,避开他,轻叫道:“皇上,不可!”
他呆呆地愣在那。
为了值得的东西而屈身,我安锦觉得不会让我缺少什么。
相反,我的心里突然觉得一阵轻松。我终于完成了我的承诺。
想罢,我闭了闭眼,然后睁开,里面全是一片坚定,还有决然:“草民代表整个君锦,愿永世追随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晋国千秋不灭。”
君锦,代表的是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锦国不能在世间再次露面,至高无上,连一个国家都无法匹敌的财富,得到这样的财富,那么,对他是好的吧。
你若为皇帝,我便把天下的财富都送给你。
那个承诺,我想起来了。事实上,自从那日昏死过去醒来之后,我便想起了太多事,太多让我留恋,可是却无法更珍惜的记忆。
因为,爱上我,便会被我一同拉下地狱。那样的爱情,我宁可不要。虽然我依然记不起当年我为何那般做,为何甘愿服下老祭司的忘情丹。可是,那些破碎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地合拢。拼凑成一幅幅足以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的画面。
“小锦。。。。。。”司马睿怔怔地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人儿。突然有些感动,眼眶里不自觉地冉冉升起一片氤氲。
她这样做,是在天下人面前昭示她彻底臣服自己了吗?还是。。。。。。
司马睿神情动容,他一步一步眼中含笑地走向她,等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爱了这么多年,今日等到她这般说,足够了,足够了,这一生足够了。
一袭血红色一般妖娆美丽的女子静静地匍匐在地上,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其中的不堪和羞辱,彷佛天生般,那种的优雅和淡然无法阻止人们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去。
为何天下间会有这样的女子,为何天下间会有这般绝世美人,为何天下间会有这般美丽脱俗般,如同不是尘世间淡墨一般轻轻在众人心里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人群里,一个灰色的老者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同样一身红衣,与记忆中那个自己在乎的那个男子一身妖冶红衣一般好看,他们真的好像,即使他们一个身为男子,一个身为女子,可是,他们真的很像很像。
同样傲然于世,同样冷眼看时间冷暖,同样拥有无双的面容,同样经历了太多太多,同样冷漠与善良相交织,同样拥有无数的面具让人看不懂看不透。
老者默默地闭了闭眼,若儿,如果这世间再没有这个人儿,那么,你便不用再痛苦了。她的心里只有别的人,根本不会跟我走,若儿,别怪父皇。
他想到,即使他身上有情盅,但是,只要她死了,那么,慢慢地,他便会忘了这个女人,只要以后再也不要爱上任何女人,再也不要动情,那么,即使无解,他依然可以活下去的。
她必须死。老者睁开眼睛,如同夜晚的野狼一样,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看着那个同样优秀的男子,看着他缓缓地,含笑地走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突变,徒生。
风急迅雷之间,一切仿佛停顿了下来,刀光剑影,纷至沓来,竟是如此这般的令人窒息。
阳光下一个刺眼的亮光闪过,一把长剑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人儿。
“少爷,小心。”身边突然出现的磅礴杀气还有风声让歌空敏感地抬头,而抬头的瞬间,便看到最靠近台前的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灰衣老者突然一跃,竟然透过人群的挤在一起的密密匝匝的头颅,冲上台去。歌空失声喊道。
想必他早有准备,不然他们万无一失准备的防御网不可能这般轻易地就被突破了,或者,这个灰衣老者武功高强,不容小视。
歌空的惊喊也让司马睿注意到了那刺眼的刀光,他望向就在面前,不到几步之外的安锦,眼中竟是慢慢的恐惧和惊慌失措。
跪在地上的人儿听到呼喊,也突然转过头来,就这样彷佛凝住了,呆愣地望着近在咫尺间的锋利的要一招便要她的命的剑。
剑,一触即发,狠毒而没有留下丝毫退路,丝毫不差地刺向女子的左胸,那个薄弱而让人一招致命的地方。
没有任何犹豫,跪在地上的歌空,小七,莲急急朝那个女子身边跑去,欲替她裆下这致命的一击。
可是,眼看着,来不及了。
“少主——”小七心痛凄厉地喊了一声。
“老妈!”一个稚气却冷静的声音突然从一个角落里传来。一个不远的地方,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小人影,原来也是同来的策划此次大会的小忆君。她一直默默地呆在后台凝视自己的母亲,却没想到,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大脑突然像进水失灵了一般,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扑过去。她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
剑越来越近,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招式之狠毒,让所有人咂舌惊叹,那个老者彷佛拼了性命一般,所有的准只为了这致命的一击。
司马睿脑里一片空白,江山,美人,臣民,河山。。。。。。一切一切的东西从他的脑子里依次全都消失起来,离他的理智远去。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老者扭曲狰狞的脸,还有那把剑。
一切彷佛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他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的神思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彷佛天性般一个健步走过去,从地上拉起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像要把她镶嵌到身体里让她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他紧紧地抱着她,不管不顾,看着依然神情迷茫,似乎一切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浅浅一笑,在她的耳边轻道:“我爱你。”
血,飞溅!痛,蔓延!
哧。。。。。。一种奇异的声音传来,那是身体被刺穿的声音。司马睿的身体被那把剑贯穿的时候,他微微一痛,然后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喷到安锦的发上,白皙的脸庞上,血红的衣襟在染到血后变得更加冶艳,更加撩人。
安锦僵住,原本迷茫没有焦距的眼睛终于找回了神思,找回了一个焦点,她缓缓地转过头,脸色惨白如雪,近乎透明,她看上皇帝一脸深情的眼,心智终于恢复清明。
“为什么?”安锦轻喃。此刻她除了为什么真的找不到任何说下去的话,他不是利用她吗?他不是用她的身体去为自己挡去危险吗?为什么现在却。。。。。。
无力地靠在她薄弱的肩上,他闭上眼:“朕只要你,江山,甚至我的生命,一切的一切没有你而变得没有丝毫意思,小锦,这是司马哥哥在失去你的五年中唯一明白的道理。”司马睿说得艰难,笑得苦涩。
“为什么?”安锦的眼中开始渗出大量的泪水。可是她还是呆愣地固执地问道。
嘴角溢出无数的鲜血,视线已被模糊,声音虚弱得像没有了力气一般:“这世间,又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呢。安锦,朕的安锦,也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已为你痴狂。”可是,司马睿的嘴角依然在笑着。
“为什么?”安锦默默地重复地问着。这个为什么似乎在问他,也在问这天,问这世间。为什么要这样残忍,让她再一次想起来那个残忍的诅咒。
心竟然开始一寸一寸地开始痛起来。一点一点地腐蚀她的神思,她的灵魂。
她好想仰天长啸几声,好想笑这世间癫狂。
笑这老天的愚弄和自以为是!
“为什么”泪水像突然决堤了一般不断地涌出来。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地上,混合着他身上流下来的血,水||乳|交融一般,是一种绝望的依恋。
“你好傻,我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记不起关于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突然,她说着说着带着泪静静地笑了。
那笑容风轻云淡,却有一种凤凰涅盘的决然。
看得让已经冲上来擒住那个老者的歌空,莲,小七,还有小忆君心惊。那种绝丽彷佛突然绽放的一种没有恐惧的美。
安锦突然平静道:“答应我,千万别死,否则我也会死在你前面的。”说着,她突然慢慢地伸手到他的背,坚定地握住那把剑,然后狠狠地一使劲,剑透过他的身体狠狠地刺到她的身体里。他们生死相依。
“不要,少主(老妈)。。。。。。!”身后的几人惊慌失措道,可是还是依然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安锦带着血的唇角突然绽放一个惊艳的笑容,在他睁大的瞳孔还有那种痛不欲生的神情下,淡淡道:“不要死,否则,我会在你前面的。”
然后两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对方的身体,相拥着向后倒去。
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无论是她的哪一个,哪一面,他都是用生命去爱着,一切的一切彷佛像注定了一般,他爱她,他深爱这她。逃不掉,也丢不了。
她是他生命中最美丽的生生世世的那个劫。
安锦在昏倒前,突然挣扎着像个愤怒得要杀死那个老者的歌空倒:“歌空,别伤害他。”然后一阵剧痛传来,她安稳地闭上眼。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她不会恐惧。
老天啊,既然你要如此惩罚我安锦,那么,我倒要看看,那个劫我能不能闯过去!
一片黑暗袭来,我嘴角带笑,如果那个惩罚是真的,那么,我便用我的死去破坏它。我要让老天的预言,都不是真的!它奈何不了我安锦!
172172 生死诀
一个可怕的梦魇中。有一条血色的河流,里面流淌的全是鲜红的血。
岸边开放的全是同样血红妖冶的花,一种没有叶,孤独立于岸边的花,在没有任何风的静流中显得诡异而神秘。
河里一个撑着船的黑衣斗笠的老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神情目光里都没有任何感情。他就这样木然的一直摆渡,彷佛在摆渡人的几世,彷佛在摆渡人的记忆,彷佛在摆渡人的命运。
漆黑的地方,没有任何生气,全都是冰凉一片,没有尽头般,找不到出路,找不到归路。
别自有人桃叶渡,扁舟,一种烟波各自愁。何处合成愁。
记前生,珍重别拈花一瓣;泪凋零,又到断肠回首处。。。。。。
“悔吗?”直到今日,小白依然问我。每次他看到我都会问,你悔吗?
为所做的一切吗?那么,我不悔,永远不悔。即使那些牺牲没有人知道,即使人人在怪我在怨我冷酷无情,伤害了身边的人。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误会我,我也不会悔。
我知道此刻我们在梦魇的路上,或者是我在走往地狱的路上。
我望着他,问道:“我死了吗?”
小白目光悲凉地望着我,突然道:‘生也,死也。“又突然指了指了胸口心脏的地方,替我悲伤道:”死也,生也。”
我目光迷离地望着他,喃喃道:“生也,死也。”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迷茫道:“死也,生也。”
愣了半刻,我突然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没有任何顾忌地痛苦起来。
生也,死也;死也;生也。
难道这一切意味着我的命运又将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吗?
这世间,有些人虽生已死,有些人却虽死犹生。。。。。。生者,死者,又有谁真的知道呢?
安锦已死。
五年前,悬崖谷底。
一个绝世的少年和一个奇怪的身体佝偻样貌奇丑无比的老妇人静静地互相望着。凝视对方,像一种无形的对峙。
老祭司轻哼一声:“难道主人不是从异世界而来的吗?”
少年一惊:“什么意思?”
“圣言传下来,凤非找到的主人不会是这世界上的人,难道主人不是吗?”
少年缄默不语。
“请主人带领我们一统天下。”老祭司恭敬道。
少年久久立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老家伙和他说的话,天地之间,有一种鸟,叫鸩鸟,墨身赤目,羽紫绿,色艳而巨毒,清远之毒,尤甚。但是这种鸟虽然恶毒,被人看做邪恶的化身,但是却是一种无比向往自由的鸟,如果被人类抓住的话,便会不食而死。宁死也不会被圈养。而且生活随性,没有任何约束,想如何便如何,在任何环境下都能生存。这样的鸟儿,便懂得为自己而活。
于是,少年顿了顿,终于道:“权倾天下。。。。。。那可能是别人一生的梦想和追求,甚至有人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少年奇异地笑了:“那却不是我想要的。”
老祭司微微惊愕,但是依然冷静道:“那么说,主子,是不想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拒绝一统天下,做天下的主人,做那个天下间唯一低于神的人。。。。。。
少年云淡风轻地笑了,微微点点头。
“是因为那个男人?”老祭司冷笑道。
少年没有说话,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