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冷书生(一受多攻)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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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书生(一受多攻) 作者:rouwenwu

    微微张开了一条缝,然后又耐不住眼皮子过于沉重,重新合上了,脑袋再次朝膝盖摔去。

    这次进来的人,竟然没有发出盔甲摩擦的金属撞击声,脚步也轻得根本听不到,若不是刚才掀开帐门透进来的冷气,根本让人发觉不到有人进来。

    恩,进来的人就连嗓音都听起来跟其他的狼骑不一样……竟然很有几分谢大少谢花花公子的中音味道。听听,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京城开始乱起来?金五征已经被卫大教主杀了……

    等等等等等等!!!!!!!柳寒江猛地睁开眼睛,两个血红的眼珠子瞪得跟五百瓦的大灯泡似的,带着震惊、不解、抽搐……看向眼前的……三人!没错,三个人!

    没心没肺、傻不拉叽的笨小孩,不是荭纯纯是谁?

    满脸桃花,笑得无比招蜂引蝶的祸水,不是谢大少是谁?

    尤其诡异的是,为什连卫魔头卫冰块都在?为什么该冰块手里头还拎着个死不瞑目的死人头?瞧这高耸的鼻梁,奇怪的小辫子,胡人将领才能扎的额饰……脑袋要不是从某个叫金五征的胡人将领那里砍来的,他柳寒江以后就跟荭纯纯改名叫柳笨蛋!

    这太……太诡异……丫的竟然真的听话地去刺杀对方的大将!他娘的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宁死也不愿意被人威胁的冷血魔头?!!

    柳寒江纠结了,眨着酸酸的、沉沉的、困困的兔子眼,黑着脸站起了身子,走到这三人身前,睡眠不足以及连日胃疼的折磨,外加突然见到三人的震惊,让他彻底忘记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上官变态,几乎是吐血般吐出了愤怒的呐喊:

    “你们……谁让你们回来的!!!!!!”

    在柳寒江一声出离愤怒的狂吼下,即使是听属下报告军务时,也埋头在开颅研究中的上官潋晴,终于抬起了头,美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隐约泛着蓝色的长发划过脸颊,白玉一般的肌肤微微动,在嘴角扯出完美的弧度,笑得宛若春风,嗓子带着让人酥麻的感觉问道:

    “哦?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柳先生希望你的三位夫人……不回来了?”

    阴……阴风阵阵啊……明明你丫的笑得倾国倾城、无比妖孽,可是怎么就是让人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呢?所以,太美也是一种罪过,如同上官潋晴这种美丽到吓人的人类,其实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不是用寻常的逻辑可以揣度的!

    “嘎……”柳寒江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上官变态的存在,身体瞬间僵硬成了石头,果然睡眠不足是人类的大敌!想他柳寒江聪明一世,怎么会干出跟荭纯纯这样自己给自己穿帮的笨蛋事情???

    这下子……完了……

    诅咒

    (完了……真想既然柳笨蛋完了,那么这本书也就写完了……可是……这样会被雷劈的!没办法,只好继续写了。)

    谢大少谢蛔虫立刻发现柳寒江的不良状态,心里一动,装出一副怨妇的面孔:

    “柳寒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又看上了上官妖精不成?怪不得……你自从遇到个狐狸精之后,就对我们三个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天到晚连个面都见不着!现在倒好!甚至连不想看到我们回来的话都说出来了!我们在外头为你出生入死,你却跟上官妖精在这里亲密无间……好!好!好你个负心汉!柳、寒、江!今天你给我说个清楚,你到底最喜欢我们三……还有上官妖精里头的哪个!你只要挑好你,以后就只准喜欢那你挑中的人!也省得你三心二意,排什么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甚至四夫人的!”

    好机会!趁着寒江这种百年难得见的“笨蛋”状态,来一个胡搅蛮缠,彻底确立下寒江的“归属”问题!只要寒江亲口说出来,那么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想要反悔也难!

    这正是寒江曾经说过的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的好机会!

    哼哼,若不是大家的小命都攒在上官变态的手里头,哪里能让他有机会逼迫寒江这么聪明的人说出到底最喜欢谁的这种问题?一旦离开危险的上官变态,柳寒江必然会想法子摆脱谢子游等人,重新做他的逍遥闲人去了,凭柳寒江柳泥鳅的一肚子馊主意,怕是任何人都没把握能抓住他!

    幸亏他谢子游因为不想柳寒江独自面对上官变态么危险的人物,所以表面上牺牲十几个龙卫,实际上却是让那些假死的手下跑回龙|岤去搬救兵之后,自投罗网地重新回到狼骑里。才幸运地抓住了难得的机遇!

    真正说起挑选来,又有谁能比得上他谢子游?

    先不上官潋晴是被他谢子游生拉硬扯上的,绝不会被柳寒江挑选中!单只其他供柳寒江挑选的两位“夫人”:

    荭景虽然舍命救过柳寒江,可是出身不行,头脑不行,跟风流倜傥、满腹经纶的谢子游谢大少比,那就是泥腿子跟贵公子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高下!

    而卫长瑞卫大教主,武功很过硬,长得很极品,可是怎么也是一个杀人魔王,能有他谢子游那么体贴人?能有他谢大少那么疼老婆?能有他谢花花公子那么知情识趣?能有他谢公子那么身经百战、花样繁多……让人□、欲罢不能……

    打住!谢大少偷偷捏下自个儿的大腿,装花花公子时间太长了,不自觉地就有些风流到下流的地步!

    谢大少这么有震撼性的话一说出口,柳寒江听得一个趔趄差儿跌地上来个狗啃泥……谁敢看上那上官变态啊!谢大少这话咋连个草稿都不打呢?这都哪跟哪啊……我还陈世美呢!帮人解围也不是这么个解法吧?

    咣当——,上官潋晴手里头的镊子、锤子不小心就掉到地上,脸上的笑容带些扭曲……妖精?狐狸精??四夫人???谢大少啊谢大少……真是三天不给你点儿厉害尝尝,就上房揭瓦了啊!原本想要追究柳寒江刚才那一番话的心思,也被谢大少的意外之语转移了注意力。

    大帐内突然间安静下来,只有空气间隐约传来的呼吸声证明周围狼骑的存在。

    这时候,荭纯纯荭没头脑很是不识时务地跟几句话:

    “谢大少总算说了一次人话!阿寒,咱也认为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老早就想问清楚,阿寒你到底最喜欢的是谁?咱师傅说过了,喜欢这种东西只能给一个人才能叫做真的喜欢!”

    别看咱荭小侠平日不怎么动脑子,可是关键时刻绝对是不含糊的!该争取自己利益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丝毫退缩……虽然争取的时候,没怎么掌握好时机……纯粹就是跟着谢大少在起哄!

    无视,柳寒江完全无视咋咋呼呼地荭白痴,难受地捂着额头,皱着眉头紧闭了眼睛……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应该开始全面攻城的紧张时刻,为什么在这个讨论军事的严肃大帐里头,会突然出现如此搞笑外加莫名其妙的场面?

    可惜,有些人是柳寒江无法无视的……比如,杀人不眨眼的卫大教主,这位已经对柳寒江动心的大魔头,干脆利落地为谢子游的一番话做总结,用凛冽严冬一般的语调道:

    “柳寒江!你要是敢说最喜欢的不是本教主……本教主就……杀了你!”

    魔教中人向来不会顾忌世俗的所谓伦理道德、狗屁仁义,他卫长瑞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也绝不会让给别人!

    咕嘟……柳寒江咽了口唾沫,总算睁眼看卫大魔头了……和他手里头那颗胡人将领金五征血淋淋、惨兮兮的人头……他柳某人……最近好像……没招过惹过卫大教主吧?为什么?为什么谢大少突然间变得不正常之后,就连卫大魔头都开始走火入魔……有些……很……不可理喻呢?

    喜欢你?喜欢你啥?你不就是长得惊动地儿,不就是武功高得人神共愤儿,不就是江湖势力大得没边没谱儿……可你小子怎么也是个带把的男人啊……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儿差整整十万八千里!鬼他妈的脑壳坏才会喜欢你这个大男人!

    柳寒江此时头痛欲裂,恨不得拿脑袋瓜子撞桌子!好困啊……这群天杀的王八蛋……上官变态是坏得不能再坏的臭蛋,你们三个就是那些臭的鸡蛋炒鸭蛋,十足的混蛋!有这么逼迫别人喜欢你的嘛?还说什么敢说不喜欢你就杀了我……靠!要是早知道会碰到这么些不可理喻的人,他早就顾不得惊世骇俗,把火药造出来,炸了这群狗娘养的……真当他柳某人是个任他们揉捏的弱娘们,不是个顶立地的大男人!

    “我谁都不喜……”柳寒江火了、怒了、泥菩萨冒土性子了,上官变态、谢大少、荭白痴、卫魔头……你们既然一个两个都不让我柳某人好过,那就干脆谁都别想捞个好!就算他柳寒江困得脑子都动不了,摔破罐子还是会的!

    “寒江才不会喜欢你!他……是我的!”谢子游霍然转身,打断了柳寒江的回答,一双桃花眼冷冷地注视向卫长瑞。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自己的爱人当面被人威胁,而且还是威胁他喜欢上对方!

    更何况……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竟然连卫大魔头都发现他的寒江的好了?不行!若是这个人的话……他谢子游也没有把握柳寒江会不会被这个人抢走!虽然他谢子游从来未将荭纯纯放在眼里……可是……卫长瑞不同!所以……这个叫做卫长瑞的威胁……必须消除!

    “你、说、什、么?”卫长瑞原本平淡的灰色眼眸,突然间变得冷冽异常,寒如冰霜、锐如刀锋!一字一句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威胁,身上的杀气急速膨胀直至填满了整个帐篷,然后狂风骤起,霎那间,锋利无匹的杀气将整座大帐撕成条状的破布。

    “打啊……打啊……打得两败俱伤最好!这样阿寒就是咱的了!!狗咬狗、一嘴毛……阿寒,别怕,有咱保护你,包准伤不到你一根汗毛……”荭纯纯挡在柳寒江身前,叫嚣道。

    本来他是想要替柳寒江挡下卫长瑞的杀气,没想到人家卫魔头释放杀气的时候,早就已经避开柳寒江,让荭纯纯白紧张一场。

    不过,荭纯纯并没有忘记要拍未来娘子的马屁,赶快表忠心地出保护柳寒江的话语……师傅教过,咱混江湖的,虽然没那些个小白脸儿能说会道,但是咱本分的老实人也有小白脸儿比不上的地方!只要在未来娘子面前做到英雄救美,可比上千句万句好听的话还管用。没听过,武林中很多神仙佳侣都是这么成的嘛?

    当然,如果荭纯纯出这番话之前,没有什么狗咬狗、嘴毛之类幸灾乐祸的话的话……他那在有灵的师傅大人,会心里很安慰的!可是现在嘛……效果……从柳寒江额头的青筋就可以看出来……

    上官潋晴眯起眼睛,谢大少和卫魔头,竟然吃醋都吃到他的大帐里头来……杀气……切出来的布条……四面八方透风透得铺盖地的大帐……真够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的啊!看来不好好给他们点儿教训是不行!

    不过……不管是谢大少还是卫魔头怕是都不会害怕受伤或者死亡之类的威胁……那么……

    眼珠子扫了一圈,上官潋晴的目光越过大帐内对峙的两个罪魁祸首,然后停在旁边的柳寒江身上,顿时有了想法……一把将柳寒江拉到怀里坐下,上官潋晴很不纯洁很暧昧地用手指勾起柳寒江的下巴,笑得鬼气森森、阴险无比:

    “柳先生,原来你这么喜欢潋晴?怪不得让你的三位夫人去京城那种死地,原来是不希望他们活着回来哪……柳先生,这番情意……可让潋晴怎么报答你呢?”

    什么?唰、唰、唰——正在对峙的谢子游、卫长瑞,还有荭纯纯的眼睛,几乎是滴着血,恶狠狠地剜向椅子上楼抱的“j夫□”!

    这 、个唯恐下不乱的变态!柳寒江眉毛抽搐、眼睛抽搐、鼻子抽搐、嘴巴抽搐……若不是个变态半路拦截他们一行人,他也就不会承认所谓的三位夫人;若不是这个变态要攻击京城,谢子游他们也就不会突然异变,爆发出“你喜欢谁”的纠纷;若不是这个变态……靠!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官变态惹的祸!元凶!罪魁!祸首!!

    不、不行……呜呼哀哉……柳寒江的眼皮子终于死死地粘合在了一起,再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在头脑中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开之前,总算给予上官潋晴最后一击:

    “上、上官潋晴……我诅咒你……”

    哦?上官潋晴挑挑眉毛,诅咒我什么?诅咒他不得好死?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还是断子绝孙?坠入十八层地狱……世上还没有过他上官潋晴害怕的事情!

    “诅咒你、诅咒你每天被一百个穷凶极恶的人操,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他妈的!管你魔头还是变态,都给我去死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他柳某人啥都不管了!!柳寒江怀着无比的愤懑终于陷入深沉的睡眠……或者说是昏迷……更加恰当。

    扑哧——荭纯纯第一个笑得喷了出来。谢子游眼中的红色退却,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不愧是他的寒江,骂得……真有特色!卫长瑞虽然没笑,但眼睛里头的笑意却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身上的杀气再也维持不住了,消散在空气中。

    柳寒江不需要做任何解释,单只是说完一番话,就让三位“夫人”的醋意顿时平息了下来。

    “呵呵……呵呵呵呵……”上官潋晴虽然在对着软倒在膝盖上的柳寒江笑,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扭曲到让人吓得魂飞魄散的地步!柳寒江…………你果然……好样的!!!

    身周的狼骑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主子……你笑得……真可怕!倒霉,某人铁定要倒霉了……主子因为长得很是祸水,所以平日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做女人……如今柳先生竟然诅咒他被一百个男人……嗯哼……不过……话说回来,柳先生这么歹毒的心思……跟他们阴险狠辣的主人……竟然会有一种异常和谐的感觉呢。

    帐外,狂风一阵比一阵更紧,丛莽呼啸。空片灰蒙蒙,高扬的尘土随着暴风旋转、疾驰,驰过大地,驰过天空,飞过枯枝稀疏的疏林间,飞进了陷入阴暗混乱的京城……

    yy而已

    夜幕降临,大夜弥的茫茫黑幕中,矗立在大魏北方心脏位置的京城,就像是座精心设计的堡垒,盘坐在北国的山川和平原之间,庄严、肃穆,而又带着阴森和恐怖。

    一层又一层高耸的坚实城墙;一重又一重巨大厚重,包着铁皮、钉着铜钉的城门;一座又一座巍峨坚固居高临下的箭楼;一条又一条宽阔堑深的护城河,对于以刀枪剑箭簇为武器的进攻者来,几乎不可逾越。

    在大魏长达数百年的统治期内,从来没有任何的进攻者,曾经跨越过座城池步。就连胡人的关外铁军,也只是捡大魏皇朝的新帝:百里离风迁都的光,兵不刃血地占领了这座百年坚城。

    然而,皇帝百里离风登基的第一年里,大魏迁都的短短半个月内,座城池在经历胡人的短暂统治之后,被狼骑以不到千的兵力,成功的攻下了!

    其中……柳寒江……功不可没!

    可惜,作为大功臣的柳寒江,好处没从狼骑首领手里捞到分,反而在攻下城池的关键时刻,被连同狼骑首领在内的某些居心叵测之徒活生生气晕了……嗯……或许应该气睡了更恰当些。

    通过这件事情,柳寒江想清楚了……彻底明白了!指望谢子游这些个白眼狼将他救出上官潋晴的魔爪……那绝对是痴心妄想、河海倒流、自己又穿越回二十世纪般的不切实际!

    人……最终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柳寒江静静地躺在昏睡数日的床上,半眯着眼睛偷偷地打量着自己的四周和窗外。自己应该是身处在是栋大宅院内,中间有庭院,虽然空荡荡的但却很干净。估计是上官潋晴进京后,没有马上入驻皇宫,而是找了一个空出来的寻常官宦人家住了下来。

    庭院的上空有几只黑色的蝙蝠正在迅疾无声地飞翔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有些焦糊的气息。再加上远方隐约传来的喊杀声,柳寒江已经将自己的处境猜个八九不离十。

    从自己饿到前胸贴后背、快要“飘飘欲仙”的情况来看,他柳某人起码昏睡两天以上。此时,狼骑虽然攻下京城,却也应该被胡人后续而来的大部队围困住,凡是能够抽出来的人手,估计都去守城了,哪里还能专门腾出人来监视他柳寒江?

    若他是上官潋晴,在这种忙得马不停蹄的形势下,也不会把一个累赘的睡书生给随时地带在身边……毕竟……只要……把谢子游、荭景、卫长瑞三个武功高强的帮凶隔离开来,这个弱书生再大的本事也掀不起滔巨浪!

    更何况……柳寒江冷笑着看看自己的指甲……指甲靠肉的边缘,不自然地泛着森森的墨蓝色……上官潋晴甚至还小心谨慎地给他柳某人下毒……所以,才会放任他柳寒江一个人,而没有派手下随身监视!

    一石二鸟!毒不但可以防止他柳寒江擅自逃跑,还可以威胁谢子游三个高手和他们的手下,帮他上官潋晴守城!

    可惜……上官潋晴怎么也想不到吧?他柳寒江可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冷,可不止是对敌人冷,对自己……也能冷得下心!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他柳寒江宁愿在毒发而死之前过几天有限的自由闲人日子,也绝不愿意苟且偷生地被人当做提线木偶,做个身不由己的囚徒!

    既然上官潋晴给他柳某人逃出牢笼的机会……他若是放过……岂不是辜负对方的一片好意?

    至于谢子游三个人……就算他柳寒江跑路……估计也是死不了的!没听说过……千年王八、万年龟…………祸害……可是能遗千年的!那三个眼睛坏掉了,脑壳坏掉了,非得逼着他柳寒江这个堂堂大男人喜欢他们的祸害……就算自个儿跳悬崖自杀……老爷也未必能答应呢!

    通过把自己给气睡的那场闹剧,柳寒江已经无比清醒地认识到……管他别人要死还是要活……先顾着自己的小命才是最最要紧的!要不然,没等救“别人”的命,“别人”就先得把他的小命给活活气没了!

    不是他柳寒江没心没肺,实在是这个世道太古怪……大魏皇朝的人……真是太变态!喜欢什么美人不好,喜欢什么种类不好?非得抓着他个狗尾巴草不放!

    不管怎么说……趁着上官变态在城头跟胡人“忙活”,趁着谢大少三人被上官变态拖着,趁着京城战乱没人儿管闲事的时候……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一跑万事清……变态的威胁没了,逼迫自己喜欢男人的威胁没了……什么事情都一下子解决了……多好、多明智、多么的无事一身轻啊!

    任他上官变态如何算计……都不会想到……他柳寒江竟然敢破罐子破摔……嘛事情都不管了,嘛“夫人”都不顾了……我自个儿就跑路吧?哼哼哼哼……天赐良机啊!气睡这么一趟……值了!

    柳寒江蹑手蹑脚地起了床、开门、左探右望……贴着墙角往外头摸了出去。饿肚子其实还是有好处的,不用刻苦练武功,也能身轻如燕,就连走路都不露儿声响!

    或许是因为上官潋晴特意嘱咐过,大宅院里头留守的厨娘,虽然没有随时随刻地盯着昏睡的柳寒江,但也是每隔段时间就会来看看位上官将军看重的书生醒没醒来。亥正时分,厨娘又来到柳寒江所在的房间,结果却惊异地发现……人……不见了!

    这下子大宅院炸锅了……人们虽然上战场的上战场、守城的守城去了,留下的人却也还是不少。一个个燃灯笼火把,开始寻人,把这个连同大宅院在内的整条街道都弄得人仰马翻。

    柳寒江此时已经溜到街头,听到喧哗声音,灯火齐明,又听到满街的各色婆娘们尽职尽责地在片声地叫喊着柳先生不见,却也并不着急……虽然攀过挡在他柳某人眼前丈高的石墙不大现实,可是柳寒江却知道自己眼前的石墙有个不大不小的狗洞……

    开始溜出大宅院,柳寒江就是有目的地前进的!不管他柳某人是否乔装换面,现在胡人攻城的形势下,他想趁乱混出京城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躲起来……躲到了一个……不管是上官潋晴还是谢子游恐怕都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刑部的大牢!

    上官潋晴挑选落脚地的时候,为了政治上的考虑,暂时避开皇宫,但离皇宫也不远,而且是离皇宫的东门很近的地方!因为当初皇宫建造的时候,皇家就特意把东门建立在个战略要之上…………是大魏开国皇帝百里龙御的智慧,也是大魏数百年来皇宫翻修,唯一不敢改动分毫的地方!

    而恰恰,几代的大魏皇帝将刑部的大牢移到皇宫的东门附近!

    上官潋晴或者谢子游他们,或许会怀疑柳寒江躲到哪个老百姓的家里,或许会怀疑柳寒江豁出去了扮装成老头、老太太甚至花姑娘……可他们绝对想不到……柳寒江会把自己送到大魏人闻之色变的刑部大牢里头!

    那里头关押的,要么是被所有朝臣排挤的混不下去的倒霉官宦,要么就是犯大案的穷凶极恶之徒,当京城成为战场的时候,这个固若金汤的地方,反而从最危险的所在变成最安全的场所……当然,前提是,他柳寒江做四品军机章京的时候,“不经意”地从某个巴结他的官员手里头拿到大牢的的钥匙……一把特殊的……专门关押皇族叛乱者的“贵宾室”的钥匙!

    柳寒江从鞋底里头扒拉出那根不起眼的钥匙……多么可爱的钥匙啊……有了它……就不需要跟其他囚徒样挤在到处都是跳蚤、臭虫的地方,皇族叛乱者可是好久好久没出现过,能在刑部大牢里头独自使用整间大房间……至少也比普通客栈两人间的上房要好很多啊!

    当场攻城战打完以后,不管是上官潋晴获胜,还是胡人获胜……大牢里头这些不被大魏皇朝所容的囚犯,不得就要被放出来好好利用一番呢……毕竟……这些大魏皇朝的“受害者”,怎么也会更亲近新的占领者!这种简单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上官变态和胡人……用脚趾头想想就能明白!

    唯一可虑的是,到时候放出囚犯的人,或许会认出他柳寒江……不过,在大牢的日子里,他柳寒江有的是时间……改头换面!

    柳寒江趁着夜色迅速地钻过狗洞,朝着已经无人看守的刑部大牢走去……自从八岁时为躲避家里那个恶毒的后娘而钻过狗洞,可是他十年来第一趟丢下了读书人的面子重新钻了洞呢!靠!上官潋晴,你个变态,人手不够,竟然连女人都指使着用,逼得他柳寒江又狼狈了一趟……

    等着瞧……柳寒江暗暗腹诽……上官变态……你小子给予柳某人的一切……柳某人……就算中毒命不长久了……也一定会在死之前报复回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到地狱里头也是……不变卦的!

    当然……这一切……完全是柳寒江在肚子里头yy而已……是泄愤……仅仅是泄愤!再……真要是让他浪费好好的闲人生涯去干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给他个后宫佳丽三千……他恐怕也不会去干啊……所以,不止是曾经脚踢柳寒江而误中太子副车的荭纯纯会有泄愤的举动,某位文明人柳某人虽然再怎么冷情冷性,也还是会做出如出辙的种普通人的行为的……

    虽然,从威力上来,柳寒江的泄愤行为比起荭小侠差不是一星半点……一个结结实实打晕太子……一个也就是自己放个屁,听个响就随风散了……咳、咳,柳寒江再次怨念……有武功就是好啊,像荭小侠,再蠢再笨也能差武力□他柳寒江;像谢大少,走到哪里都躲不开丫的追踪;像卫魔头,动不动就用杀人威胁别人喜欢他……靠!武功啊……为什么他柳寒江就是不会武功啊……至少……至少泄愤起来……不至于这么有心无力啊!

    炮灰

    远处刚刚传来第一声鸡鸣,柳寒江就在刑部的大牢里头醒来。

    这是一个人独占监狱的“贵宾室”,但再怎么贵宾的屋子也是监狱里头的屋子!黑暗、潮湿、四面都是阴森森的墙壁,只有西边靠顶棚处有个小小的通气窗,可以望见一丁儿的星光。即使是美好的清晨,监狱里头的空气也是泛着霉烂的味道。

    虽然柳寒江所躺的床铺比较干净,没有臭虫、虱子和跳蚤,但也难以睡得安稳,毕竟对于睡惯软床的人而言,硬板床并不是那么容易适应的。

    更何况,他本以为会直很安静的刑部大牢,竟然突然间喧闹起来。从远处射来的火光中,柳寒江甚至能清楚地看见数个兵勇正将钥匙对着个个牢门上的铁锁,将犯人放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柳寒江眼看着汇聚的兵勇和囚犯越来越多,直到自己也被放出来,与其他人汇聚在一起。

    没道理啊……他才进来一天都没到,上官潋晴他们和胡人没道理么快就分出胜负啊?这些个兵勇看起来就不像是要劫牢的江湖好汉,但看穿着又不是上官潋晴手下狼骑的打扮,典型的大魏人长相,怎么也跟胡人搭不上边……

    那么……剩下来的只有个可能……不会吧?不会是他想到的最坏的可能吧?

    柳寒江走在囚徒们的中间,跟着一队一队持刀的兵勇,走到东北的大街上。此时黎明已经到来,空阴暗、压抑,沙尘蔽空,种紧张、严肃、恐怖的气氛笼罩在囚徒们的上空。

    很快,批骑着战马的人来,除两个引路狼骑之外,其他人均是色的墨甲,护肩上咆哮的猛虎图案宛若活物般,几乎要从肩头跃而出。

    虎贲!狼骑的援兵……司马家族的虎贲终于赶到了京城!

    虎贲虽然是典型的步兵,但是参将以上的官员却都配有专门的马匹,战斗的时候也有专门的骑兵护卫队跟随在后。与狼骑也很好分辨,就是盔甲上的图案不同,一个为恶狼,一个则为猛虎!

    当身后众骑停住脚步之后,一个参将策着马缓缓地踱步而出,威严地扫视下眼前的囚徒们,直到有些马蚤乱的囚徒在周围兵勇的杀气之下慢慢安静下来,名参将才冷冷地开口:

    “你们……是罪人!一群等死的罪人!今日,司马家族给你们一条活路……洗清自己罪孽的机会!只要,在战场上,杀了十个胡人士兵……赦无罪、赐十两白银!可若是有人胆敢在敌人面前退缩……”

    参将看眼左前方因为他的话语而窃窃私语的名高壮的囚徒,手中钢刀猛然出鞘,在半空中扬起到雪亮的弧线,将那名囚徒劈成两半!当那滴血的钢刀从囚徒的肚充抽回时,将领才吐出未完的话语:

    “……杀无赦!”

    瞬间,所有的囚徒鸦雀无声!

    柳寒江内心痛哭流涕……最坏的情况!竟然是战时征兵!司马家族……不愧是连上官变态都能合作的家族……够无情够冷血够他娘的……混蛋!根本就是在把囚徒们当消耗用的炮灰嘛!

    什么杀十个人就赦无罪赐白银……那也得有命享受才是啊!也就骗些没脑袋的大老粗罢!

    人啊,倒霉的时候就算喝水都能塞牙缝;他柳寒江运气不好的时候,就是躲在幽暗的地牢里,也会被没心没肺的虎贲给挖出来当炮灰!苦命、歹命、就他柳某人的细胳膊细腿……上战场……那就是被人砍的命啊!

    参将一说完话,自有手下的兵勇给囚徒们拿来简易的盔甲和武器。顿时,兵器的撞击声、囚徒的喘息声在柳寒江身边到处响起,不管是人高马大的、还是干瘪瘦小的,只要是个带把的爷们,都被虎贲们几乎强迫地塞上刀枪,然后在个个什长的指挥下,开向京城外。

    柳寒江看看身前的竹甲,不敢嫌弃,披上……虽然……玩意儿不是钢铁的也就罢……竟然还缺了一半……打发要饭的也不带样……再看看分得的砍刀……倒是铁的,虽然缺口……拿手里头……好沉啊……得!砍人估计是砍不动,拖地上犁地还差不多……

    悲哀啊,读书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不是当不了官,也不是没有书读,更不是做不出文章……而是被一群大老粗逼迫,用瘦胳膊瘦腿拖着举不动的武器上战场!

    柳寒江望天、看地,时间无语凝噎……他怎么就脑壳坏掉非要躲到刑部大牢里头呢?他……5555……后悔行不行?上官潋晴虽然变态了点儿,可怎么也还是把他当书生优待的,谢子游他们虽然色狼了点儿,可怎么也还是把他当成|人对待的……

    他……不想当炮灰啊!

    柳书生无比凄凉、无比悲痛,猎猎寒风吹起满头烦恼丝,连世界都变成暗淡的灰色……

    就算他现在开口自己是上官潋晴寻找的那位柳先生,估计虎贲也不会信……谁让他刚到大牢就急匆匆地给自己来个形象大改造……条件艰苦之下的紧急应变措施:恶狠狠地把自己揍成猪头脸,衣服撕成布条装……就算他老爹亲自来,估计都认不出是自己生下的这个儿子!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孽……不可活啊!

    柳寒江气喘吁吁地跟着队伍跑到城外头,又哆哆嗦嗦地努力从刀鞘里拔出缺口的铁刀,与炮灰同伴们站成几排。远处,一条淡淡的黑线蠕动而来,胡人的军队……就要来了。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该死的上官潋晴还有看不清楚面目的司马家盔甲,安安稳稳地在大后方督战着。就连谢子游三人都带着手下,躲在囚徒们的后边,等着捡现成的便宜……

    柳寒江怒……大怒……这群小样的!他一个弱书生都跑前线来准备拼命,你们这群习武的却在后边悠哉游哉地喝西北风!

    丫的!大不了……豁出去了……要死卵朝、不死万万年!等一会真的拼杀起来……他马上……躲起来就装死!

    地平线上的黑线变得越来越粗,往前蠕动的速度也越变越快,数万人同时奔跑的响声传来,就连脚下的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

    近了……当最前方的囚徒跟胡人接触的时候,柳寒江毅然决然地挥刀……在地上拖……顿时小腿上划个大口子……没办法,种宽背刀太沉,举不太高,只好划伤小腿。然后将鲜血迅速往脸上抹,蹿到刚刚被胡人长枪刺中而成为尸体的炮灰同伴身下……屏息、憋气……装死!

    其实长得瘦儿、不那么高儿还是很有好处的,起码在战场上很容易找到比他高大的尸体作掩护,垫在上头马踏不着、人看不到……活命的几率绝对呈几何型增加。

    他柳寒江……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要没面子地憋屈地作为炮灰死在战场上!至于像某位岳大爷一样,真的爷们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壮烈烈地来一个儿当杀人……他柳厚脸皮压根就没考虑过!

    识时务为俊杰啊……缩头的千年王八……其实吧,也不是谁都有那勇气担当的嘛!

    傻了

    柳寒江埋头躲在血腥的尸体之下,冷眼旁观着四周。原本空旷的旷野上,此时到处是徒步飞奔的魏人与胡人,鼓角齐鸣、战马奔驰,漫飞舞的利箭,从己方的阵营中向敌人扑了去。

    滚滚烟尘和着呐喊声、马蹄声、刀枪碰击声,海啸般腾空而起。本就灰暗的天空变得更加惨淡,冬日光秃秃的枯枝在烈风中瑟瑟颤抖,整个大地都好像摇动起来。

    一场早在柳寒江意料之中的血战,却在柳寒江没有料到自己也会亲自参与的情况下爆发了!

    很快,一队胡人骑兵飞扑到长列虎贲面前,想要把虎贲冲散、截断,可是还没有靠近,就听到阵阵“嗖嗖嗖”的尖啸声,好像死神在冷笑,隐藏在虎贲中的团弩士射来阵阵筒箭。胡人有的胸口被射穿,有的负伤后退。而虎贲又列队向侧面横扫过来,把那些分散袭来、不成阵势的胡人,打得一片凌乱、死伤满地。

    虎贲再次恢复了长长的队形,像一股决堤的狂流,从城洞里滚滚向外喷涌。在这股巨大的力量面前,仿佛一切都要被冲垮、压倒……

    战鼓声雷得更响,刁斗声也在四处当当响起。柳寒江能感觉到在那震憾地的巨响中,有个强烈的意志在指挥着场生与死、进与退的交响曲。

    而很快,那个强烈的意志出现在开阔的旷野上!

    几百面旌旗,像许多迎风展翅的大鹏,带着蠕动的虎贲长蛇向胡人发起总攻击。旌旗的最前方,是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

    这人的脸孔被头盔遮住一半,只在钢铁挡额下露出一双凝着霸气的眼睛,凛然、无情!身上血色的披风随风猎猎作响,飞扬中昭显着冲的杀气!

    数千的铁骑如影随形地紧跟在这人的身后,数万的虎贲仿佛来自地狱的狂涛,裹挟着踏碎切的威势,跟随着这个山岳般的男人,如惊涛拍岸,向着胡人的大军冲去!

    “虎贲……随我……杀!!!”男人浑厚的吼声闷雷一般响起,手中长刀狠狠地朝最前方名身材巨大的胡人将领斩落,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胡人将领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张嘴喷出股血箭,连人带枪被砍飞,整个胸腔被刀气切成西瓜片般的碎肉,就连那将领□的胡马也经受不住人强横的力量,“咴律律”悲嘶着往后跪伏在地。

    “杀!杀!!杀!!!”数万大魏的虎贲将士轰然回应着男人的吼声,声如炸雷,脚下的战靴搅起漫尘土,长矛下压直指胡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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