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书生(一受多攻)第25部分阅读
冷书生(一受多攻) 作者:rouwenwu
空气中,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好!好个柳书生、柳寒江!好狠的心肠,这么多人死在面前,眼中却不露一丝悲痛。利剑入体,也没有一丝胆怯。果然天生适合当我卫长瑞的夫人……也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跟你拜堂成亲!”
“哈?”柳寒江的下巴壳“吧唧”掉到了地上。
柳寒江傻了,卫长瑞的那些个手下可没傻,“哧溜”窜到了柳寒江身后,数只手一按,柳寒江的脑袋无比利落地磕了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祖师、夫妻对拜……入洞房喽……”
“啊——————————————”随着一声惊天的惨叫,柳寒江汗淋淋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睁眼看到的就是福伯老成菊花般的丑脸:
“福、福伯?”
福伯立马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伸出,擦拭自家少爷额头的冷汗:
“少爷,您又做恶梦了吧?少爷,新娘子已经进门了,就等着跟您拜堂了,咱们这就出去吧?”
“呼——”柳寒江长出一口气,果然是噩梦,不要在意、千万不要在意,就算武林高手当不成了,至少还可以作为男子汉堂堂正正地娶新娘子,而不是被人当新娘子娶!
今天可是他柳某人娶媳妇的大好日子,可不能让坏心情搅黄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喜事。伸手让福伯将一对刻着“大喜”的玉佩挂在身上,柳寒江又整理了一下火红的新郎装,在顾笑春几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厅里。
随着新郎官的到来,顿时大厅里鼓乐声大作。全羊、美酒、香案一应俱全,几对大盆炭火,烧得通红。
拜天地之前,主持礼仪的顾笑春需要先以刀割肉祭奠神灵。这时候,撑着福伯胳膊的柳寒江总算有空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新娘子。
脚,大了点儿……没事儿,天足总比畸形的三寸金莲要好。
身材,结实了点儿……没事儿,说明人家是个勤勤恳恳能干活的。
个头,高了点儿……没、没搞错吧?竟然足足比他柳寒江高出了大半个脑袋,这、这婚后夫纲能振吗?顾笑春,你确定你真的是按猪的标准找的媳妇,而不是巨猿的标准?
亲热
这边儿柳寒江在心头嘀咕着新娘子过于壮硕的身材,那边的顾笑春也没闲着,用蜗牛爬的速度把刀子在全羊上一点一点地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真的动手割。顾笑春心里头着急啊,这怎么还没人来阻止婚礼呢?割肉祭奠神灵之后,可就是货真价实地拜堂了!
仿佛听到了顾笑春呼唤,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一个魁梧的身影抓小鸡似地将看热闹的人扔到了两旁,扫清了前进的障碍之后,来人在柳寒江等人面前露出了真容……不是顾笑春想象中的卫长瑞等人,却是谢子游彪悍的祖母大人。只见祖奶奶一手插着水桶腰,一手指向了柳新郎官,满脸怒气:
“他妈的,小柳子,你这个负心汉,竟然敢有了新欢忘旧爱?你跟小游子的孩子还要不要了,不要老娘炖了吃!”
向来与祖奶奶孟不离焦的谢老帅哥紧随其后冲了进来,急忙纠正道:
“纤云、纤云,错了,你又搞错了,是小游子的爹刚添了个娃,那是小游子的弟弟不是他儿子!你也不想想小游子跟小柳子哪儿能生得了孩子啊!”
祖奶奶愣了那么一下子,可不是,确实没听说过男人跟男人能生孩子的。但是祖奶奶的架势是那么轻易就能倒的吗?当然不能!祖奶奶就是祖奶奶,马上又眉毛倒竖:
“屁!没生孩子就可以见异思迁、另结新欢了?”
“……”老帅哥用手捂住了脸,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天哪,当年他到底发得什么疯,娶了这么个不着调的悍妇唉。
门外那些被祖奶奶摔得鼻青脸肿的街坊邻居们、路人甲乙丙丁们,让这天雷的爆料刺激得嗷嗷直叫,也顾不得找祖奶奶的麻烦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柳扒皮没这么简单吧?他这么抠门的人,哪能那么简单就成亲了呢?总得骗钱骗人,总之先骗了其他姑娘的钱,才能死心塌地地以后一棵树上吊死啊!”
“指不定柳扒皮成亲之后也不消停,我说咱们可得看好家里的姑娘,别一不小心步了人家小游子姑娘的后尘,柳财迷绝对是那种为了一个铜子儿能豁出命去的人啊!”
“有道理!这柳缺德鬼,比人贩子可歹毒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骗钱骗人?还小游子姑娘?柳寒江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祖母大人瞎出拳也就罢了,怎么连这帮子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路人也在这儿添乱啊!
顾笑春则是一脸讶异,正主一个都没来倒是这些个闲杂人怎么来了?提溜着账房的领子质问道:
“这死老太婆哪来的?”
账房很委屈:
“掌柜的,您别装不认识啊,这位不就是谢大少的祖母大人嘛!您不是吩咐过那边儿也送请帖的吗?您自个儿说的,虽然您已经算有钱了,可这蚊子腿儿也是肉啊!再说了,一份帖子一千两,怎么也比蚊子腿儿有油水多了。”
顾笑春恍然,感情这还是自己造得孽!赶紧朝柳寒江赔罪:
“浩然,你千万别误会。我是真没想到能招来这么个主!我这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你啊!我也就是想着给你多赚些钱,免得你万一娶了个败家的娘们儿,最后搞得饭也吃不饱嘛。”
柳寒江嘴角抽搐,他算明白了,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顾大掌柜哪天不爱钱了!他这位传说中的柳扒皮跟厚道的顾大掌柜一比,那就是两袖清风的刘墉跟贪污腐败的和珅的差距啊。
但是此时,柳寒江也顾不得理会装可怜的顾大掌柜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门口又走进来的两人。瞧瞧、瞧瞧,这是吹得什么风啊,就他柳某人的一个小小的婚礼,竟然把忙着打江山的这两位大人物也吸引来了。
这后来的两人,正是上官潋晴和司马重锦。上官潋晴一进门,首先笑眯眯地用手摩挲起自己妖艳的红唇,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柳寒江一身的喜袍:
“啧啧,柳先生,你成亲之前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按理说,柳先生这么好的记性该不会忘了啊?不过……忘了也不要紧,本将军再、提、醒、你、一、遍!你既然亲口说过喜欢我上官潋晴可就要负、责、到、底!”
柳先生啊柳先生,咱俩的事情没解决之前,还是先别急着成亲的好!
相对于上官潋晴,司马重锦就厚道多了,也正经多了,绝对没有什么情啊爱啊的唧唧歪歪,只是硬邦邦扔了句:
“柳寒江,既然你是本帅看中的人,就别想逃跑,敢跑……跑就打断腿!”
自从他掌管虎贲以来,手下还从来没出过逃兵!这次也不例外,不管是柳寒江还是亲兵东方,都别想逃出他司马重锦的手掌心!
本来吧,司马重锦的话里头绝对没有任何让人想歪的意思,人家就是一个来抓“逃兵”的上司。可架不住前有祖奶奶胡说八道,后有上官潋晴暧昧的发言,导致那些八卦的街坊邻居们、路人甲乙丙丁们不得不误会,不得不想歪……这柳扒皮,真是!太、太邪恶了!
竟然男女通吃!骗了女人还不够,连男人都骗!!那个一看就是娘娘腔的男人也就罢了,另一个看起来特正派、特男人味的竟然也被柳扒皮骗上了钩……狗日的,好女人、好男人都被柳扒皮勾搭了!这还让别人怎么活啊!柳扒皮这已经不是流氓、无耻、下流可以形容的了,根本就是全天下未婚男女(以及仍有“抱负”的已婚人士)之公敌啊!
听着人群越来越大的嗡嗡声、讨伐声,柳新郎官无力地扶住了墙,然后低头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影子,头好像很大!
这时,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外头又来了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拄着拐杖,鼻子里哼着两股怒气,双眼死死地盯着柳新郎官踏进了门槛里:
“孽子!你这个不孝的孽子!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连父母都瞒着!我、我今天不打得这小子三天下不了床,以后我跟你姓!”
老头自说自话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操起拐杖就朝柳寒江冲了过去。
“爹、爹,您身子骨不好,慢点儿,千万慢点儿……”老头身后一个中年书生拉扯着老头的袖子,使劲朝柳寒江使着眼色,快跑啊,你倒是快跑啊!
“爹,大哥……你们来了?”柳寒江硬着头皮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跑?我倒是想跑,可也得身子骨跑得动啊!顾笑春啊顾笑春,我算明白了,你这是诚心不让我柳某人安安稳稳地成亲啊!
老头正是柳寒江的生父柳儒鹏,而那个中年书生则是柳寒江的大哥柳寒云。
话说,柳老爷子自从小儿子离家出走以后,就没收到过小儿子一封家书,有什么消息都是大儿子和谢子游转述的,心里头早就对小儿子憋了一股气,再加上小儿子这次成婚先斩后奏,两罪并发,柳老爹早就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之后,也不废话了,直接气冲冲地扬起拐杖就要先教训一下儿子。
谁知道拐杖还没落到某孽子身上,就被一身喜服的新娘子挡住了,老爷子跳起了脚:
“让开,本官不打妇道人家!”
这话其实还蛮有男人风度的,可惜谢大少的祖奶奶听了不高兴了,从旁边插了进来,撇嘴瞪眼:
“妇道人家惹你了?妇道人家怎么了?就你这样的大老爷们,我一个妇道人家小手指头就能把你戳翻了!”
柳老爷子这才发现了祖奶奶,脸顿时变成了紫红色,似乎突然间受到了极大地刺激,连嗓音都尖了:
“你、你怎么也跟来了?老妖婆!你再死缠烂打都没用,我家江儿打死也不会给你家孙子做媳妇的!”
小儿子的朋友里头,老爷子平日最欣赏的就是谢子游。可谁知道那温文尔雅的谢子游,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祖母,最近竟然到他柳家撒泼耍赖,死活非得下聘帮他家孙子娶了江儿!这种事情柳老爷子怎么可能答应?此时再见到这疯婆子,自然没个好脸色。
祖奶奶不跟糟老头子计较,一掌劈向了挡在柳老爷子面前的新娘子,这才是祖奶奶来这里的最终目的:
“哼!老娘不跟你浪费唾沫星子,等打死了这个狐媚子,你家小柳子想不嫁给老娘的乖孙孙都不行!”
我让你这个糟老头子死鸭子嘴硬,等她把小柳子身边的什么狐媚子、女妖精的全都给打死了,看糟老头子还吆不吆喝什么小儿子打死不嫁男人的话。
柳老爷子急了:
“老妖婆,你给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草菅人命不成?”
祖奶奶哪能听他的啊,夺命掌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谁知新娘子身手不错,身子一斜险险避开了祖奶奶的掌劈,脑袋上的盖头却被掌风刮到了地上。
祖奶奶乐了:
“嘿,还是个有功夫的。有功夫也没用,你个狐媚子早死早超生,就这破身材,没胸没臀的,嫁给小柳子以后也得被休了……”然后突然间嗓子噎住了,瞪着新娘子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小……小游子?”
没错!祖奶奶嘴里没胸美臀的新娘子可不就是她的乖孙孙谢子游嘛!
谢子游低头敛眉不吭声。人不能不聪明,但也绝对不能太聪明。你说眼前一个是他祖母,一个是他要巴结的岳父,后边还有个不知道是啥表情的柳寒江,他说啥都是错,还不如不说话,装傻吧!
这下子柳老爷子后悔了,也不管什么草菅人命了,立马变卦,朝着祖奶奶冷声道:
“你还是打死他吧!”
祖奶奶呲牙,她要是真听了柳老爷子的话,那才是脑子抽筋了呢:
“亏你还是个父母官,动不动就杀人,你当你强盗啊!”嘴巴里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把柳寒江拽来推到了谢子游怀里,然后把气得直哆嗦的柳老爷子拖着就走:“你儿子和小游子亲热,你个糟老头子看什么看?这么大岁数了,你变态啊……”
一边儿的谢老帅哥在抬头看屋顶,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这么极品的娘们绝对不是他们谢家的!
柳老爷子拿如此彪悍的祖奶奶没辙,扭动、挣扎,怎么也挣脱不了那钳子似的手掌,于是强烈的怒火只能发泄在了更软的柿子身上:那位窝在谢子游怀里的不孝子!伴随着一声怒吼,柳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呼”地飞起,擦着柳寒江的衣服边儿,把供桌上的酒杯扫到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混账东西,你要是再跟谢小子亲热下去,我就砍了你脑袋!”
街坊邻居们、路人甲到丁等人,被新娘子的真面目彻底惊呆到了,这、这也是个男的?看看优雅的谢大少,邪媚的上官潋晴,男子气概的司马重锦,甚至笑眯眯地顾大掌柜……再瞅瞅柳扒皮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人们终于认清了现实,然后发自肺腑地感叹了:
“真不少啊,这如狼似虎的一群爷们,有的柳扒皮受了。”
柳寒江心都碎了,我柳某人长这么大连女人的胸都还没摸过呢,你们怎么就认定我非得跟男人掺和到一块儿呢!
结局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狼骑的上官潋晴加上虎贲的司马重锦,可不就是如狼似虎嘛。可是群众也是盲目的,这么几个男人就叫不少了?这也太小瞧我们柳狐狸招蜂引蝶的本事了!
柳老爷子的话刚说完,街坊邻居们的感叹刚发完,远远的,一个冰寒刺骨的声音伴随着犀利的剑气瞬息而至:
“谁敢砍柳儿的脑袋?本教主杀他全家!”
一个只要看一眼就让人浑身窒息的血影,带着北极的冰寒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红彤彤的喜厅仿佛突然间化为银白色的雪原,就连空气中也飞舞起了冰晶似的碧雪,全部成为了血影卫长瑞的衬托。
卫长瑞冷冷地看了被他前面隔空放出的剑气伤到咽喉的柳老爷子一眼:
“就凭你?”
祖奶奶背后冷汗涔涔,刚才要不是她手快,挡了那道突然而来的剑气一下,柳老爷子可就不仅仅是喉咙受伤了而是老命玩完了!虽然她对糟老头子确实没啥好感,可架不住人家是小柳子的亲爹啊!这要是糟老头在她手上的时候出了什么好歹,孙媳妇还不得恨她一辈子啊。
柳寒江、柳寒云兄弟俩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突然推开谢子游朝柳老爷子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一个倒吸一口凉气扑到了老爷子身上,异口同声道:
“爹,你、你没事儿吧?”
卫大教主被这一声“爹”震得冰雪般的气势哗啦啦地破碎了,感情这要砍他家柳儿脑袋的人是人家的亲爹!不幸中的万幸啊,老爷子没被他一不小心咔嚓了!早知道这位是他家夫人的亲爹,他别说杀人全家,就是动人一根汗毛也得仔细掂量的啊。他家柳儿已经够难搞定的了,再加上这么一出,岂不是在他跟柳儿本来就不牢靠的感情中间又堵了根刺嘛!
柳老爷子哪能想到教训儿子会教训出这么个结果?霎时被这天外横祸惊得全身血液凝固,整个人都僵了!带着血迹的喉咙在那里吭吭哧哧着,愣是吓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笑春两眼闪过惊喜的光彩,多好的机会啊,要想浑水摸鱼就是现在!立马小碎步地跑了过来,满脸理解地握住了老爷子的手:
“大伯(族里排辈,顾笑春是叫老爷子大伯的),您不用说话。七丈跟您处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大伯您的心思。您也是气昏了头,这才说要砍浩然的不是?将心比心着,不管换了哪个做父母的,看到自己儿子被大男人惦记着,这心里头都会有点梗啊!”
就是啊!没错啊!老爷子一脸痛楚,万般辛酸全部涌上了心头,你说他生的这个小儿子打小就是个不听话的,如今大了更是造孽,连男人都招惹!谁当他的爹谁倒霉啊!七丈这孩子会说话啊,真真说到他这个当爹的心坎里去了!
顾笑春再接再厉:
“大伯,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浩然,绝对不让他被这些个臭男人非礼了去!咱家浩然可是要娶女媳妇的,柳家传宗接代不能光靠寒云大哥,还得有浩然帮衬着才行,多子多孙才是福啊!”
柳老爷子眼角的泪水差点儿流出来,七丈啊,好孩子啊,贴心啊!你说要是他儿子是七丈这孩子而不是柳寒江这个孽子,他得省多少心啊!
此时,卫大教主终于从难得的震惊中回过了神,讪讪地朝柳老爷子陪起了不是:
“卫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柳老爷子才不跟这个杀人狂说话呢,干枯的老手带着器重拍了拍顾笑春的胳膊,七丈啊,接下来都交给你了!
顾笑春耳朵装模作样地凑到了柳老爷子跟前,嗯嗯两声,转脸给了卫大教主一个鄙视的神情:
“谁准你喊泰山的?泰山是什么?岳父大人知道不?你这是想糟蹋我大伯那没出世的闺女?骂我大伯呢?”
说完一脸无辜地朝卫大教主眨巴起了眼睛,别瞪我啊,这不我家大伯让我代传话的嘛!
对人家闺女没兴趣,倒是对人家儿子有兴趣的卫大教主,此时,气得冰山脸都绷不住了,头顶更是阴云聚集,身周电闪雷鸣,偏偏他还真不能把柳老爷子和代话的柳家堂兄顾某人怎么样。雪白修长的手掌抓啊抓啊抓到了旁边的墙上,掏人心脏似地在墙上掏出了一个大大的洞,看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热血沸腾:
“够暴力够强悍,这功夫别说床上对付柳扒皮,就是对付柳猛虎也没问题,怎么样?爷们果然如狼似虎吧?柳扒皮今后的日子幸福了哦!”
柳寒江已经麻木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无视这帮子闲得蛋疼的百姓吧,要不然他现在就得气得七窍流血而亡了。
这边儿卫大教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那边儿上官潋晴高兴得眯起了眼睛,谁让卫大教主顶撞他的次数最多,最让他看不顺眼呢?如今看到卫大教主吃瘪,上官潋晴当然要乐了,不但乐而且还要煽风点火:
“柳老爷子不用理这种人,成天除了打打杀杀还知道什么?和和气气才能升官发财,江湖上的野路子跟咱们这种能在朝堂上站稳脚的人物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柳老爷子奇怪了,这位是?顾笑春不给柳老爷子思索的机会,继续狐假虎威,瞥了瞥上官潋晴的裆部,特不屑地道:
“你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男人不刚烈硬气点,那还叫男人吗?和和气气?你娘们过家家酒呢!我说呢,原先看你屁股后头破了个洞还挺奇怪的呢,原来是个被男人干的货,怪不得娘娘腔十足啊。”
这话损啊,损得上官潋晴头发上的蓝翎飞蛇差一点儿就朝顾笑春飞了出去。要不是他跟司马重锦在路上拦截了卫长瑞一次,他至于被剑气伤到那么不雅的地方吗?要不是他让卫长瑞耽误了时间,凭卫大教主的速度,早就俘了柳寒江跑路了,哪儿还能待在喜堂里头,顾忌这顾忌那的,被你顾笑春说得哑口无言嘛!
祖奶奶实在看不过眼了,标的,一群娘们啊,这都唠叨半天了,怎么就没有一个动手抢人的呢?猛地一拍桌子,祖奶奶爆发了:
“你们几个想上小柳子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光耍嘴皮子算什么!”
司马重锦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还是那么言简意赅:
“有道理!人就一个,到底归谁,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此时,风尘仆仆的荭景终于在众人干架之前赶到了,这孩子最不容易了,没车没马没钱,人家可是货真价实地边打工边用双腿赶路而来的,能在最后关头赶来已经很不错了。荭小侠一听要手底下见真章,二话不说得撸起了袖子:
“打擂?抢亲?咱怕啥也不怕单挑啊,谁先上!”
众猛男鄙视了荭白痴一眼,吹哨的、挥手的、打暗号的,顿时喜堂内外冒出了无数的人影,各色服饰的暗卫、血衣的无极教众、奔马而来的狼骑、黑压压的虎贲大军……
谁单挑谁脑残!有势力的男人干架向来都是群殴!
很快,在周围看热闹百姓的一片鬼哭狼嚎中,继浩然楼之后,顾大掌柜名下的又一处商铺被拆卸了个体无完肤。街坊邻居们、甲乙丙丁们争相逃窜,同时还不忘瞎咧咧几句:
“柳扒皮这是这辈子造得孽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让他倾家荡产呢!”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柳扒皮,早晚有报应啊……”
柳寒江被福伯扯着,跌跌撞撞地随着四散的人群躲避着周围的厮杀。听着耳边的闲言碎语,心里已经很淡定了,不遭人嫉是庸才啊!
路人丁正好跑在柳寒江两人旁边,嘴里头骂着该被一辈子戳脊梁骨的柳扒皮,要不是为了看柳扒皮的热闹,他至于这么狼狈嘛。然后路人丁的眼角撇到柳某人,停下了叨叨,思索了下:
“哥们,我是不是见过你?”
柳寒江快手快脚地把因为房屋倒塌而溅满灰尘的新郎外衣脱了,毫不留恋地扔到身后:
“恩,我看你也眼熟,我刚从大牢里出来,怎么,你也在里头待过?”
路人丁不说话了,三两步跑到了十米之外。
百米之外,顾笑春和账房追随着柳寒江的步伐前进着。账房的大嘴巴揭着自家大掌柜的短:
“我看大掌柜的您这根本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浑水摸鱼呢,没等您利用给柳老爷子代言的机会摸到鱼呢,就被人家赶出局了。”
顾笑春懊恼着,咬牙切齿着:
“我的铺子啊,那些都是钱啊、钱啊!早晚有一天我得把这笔账算回来!”
多好的机会啊,再那么几句话,只要几句话他顾笑春就能借柳老爷子的口,把柳寒江说成他的人啊!可是,可是这帮子人怎么就这么不按规矩出牌呢?压根不让他再发话了,直接干起了架!这群没脑袋的暴力男,活该你们都追不到浩然!!
对了,浩然!顾笑春看向前方人群中隐约的身影,加快了脚步。他可得盯紧了柳寒江,绝对不能让他真的跑了!就让那帮子王八蛋打去吧,最终鹿死谁手,哼哼,还未可知呢!
(画外音:
三千里之外,皇帝百里离风的御驾还在慢慢地、慢慢地前进着。越来越威严、越来越有架势的百里离风第八十六次不耐烦地催促道:
“到底还有多久才到柳先生那里?”
“快了、就快了。”
太监哆哆嗦嗦地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不敢说真话。皇上啊,您既要讲排场又要维持人君的风度面子,这速度又怎么可能快得了呢。等到了地头估计得猴年马月了,柳先生到时候都得被别人啃得只剩下渣了。)
rrhehehe rrhehehe rrhehehe
三年后,新建了n次的浩然楼密室内。
顾笑春呲牙咧嘴地看着手里长长地账单,一脸肉痛地扫视着屋里头坐着的众位猛男:谢子游、卫长瑞、上官潋晴、司马重锦,对了,还有一个不在场(已经荣升浩然楼大厨的荭景在隔壁忙着炒菜呢)。顾大掌柜对众位强人,发自肺腑地求饶道:
“各位,咱们不能再打了,再这么拆屋子下去,寒江明年就得喝西北风了!与其这么折腾下去,咱们不如联合吧?大家各退一步,海阔任鱼跃、天空任鸟飞啊!”
没人理他,都在竖着耳朵听墙角呢。
墙的另一边,柳寒江主仆正坐在雅间里头吃饭。柳寒江这人特别看得开,自从被上官潋晴医好了身体之后,就没再故意找死过。人哪,活一世不容易啊,就算周围的社会再怎么乌烟瘴气,小日子该过还得过啊!
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下嘴,这浩然楼的厨子手艺真是绝了!拍了拍十二分饱的肚子,柳寒江放下了筷子:
“好了,吃饱了喝足了,保暖那个啥的?福伯?”
一旁侍立的福伯凑了上来:
“少爷,您还满脑子想要媳妇呢?您就消停消停吧。这都三年了,别说漂亮姑娘了,就是个雌的歪瓜裂枣咱也没再碰到过了。”
柳寒江怒了:
“都是那群变态。丫的!斗不过我说不过我长得不如我有风骨,就连女人缘也不如我!一群小心眼也只能暗地里搞阴的了!以为把女人赶得远远地,我柳某人就非得跟男人过日子了?呸!福伯,实话跟你说,其实你家少爷我儿子都有了!”
密室里的众人脸黑了。
福伯大惊:
“什么?小、小少爷?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失职啊失职啊,身为少爷身边最亲密的人,他竟然不知道家里又添了个小少爷,这绝对是他一生的污点。
柳寒江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
“你家小少爷在这儿呢……不是我怀孕生的!”柳寒江鄙视了福伯一眼,然后说着说着,语气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怎么听怎么有点儿泄气:“你家少爷的儿子们早攒好了,就等着播种长苗了。”
“……”福伯无语了,感情还只是种子啊,少爷您可真能吓唬人啊。
密室里头,顾笑春不依不饶地继续劝说:
“各位啊,你们扪心自问,就浩然那脑袋瓜子,别说一般人,就是圣人也搞不定啊!这么些年了,你们怎么还看不开啊,这跟做生意就是一个理啊!吃独食吃不了,就只能联合了,要不然鸡飞蛋打,谁都捞不了好啊!”
众人沉默了。
雅间里头,柳寒江叹了口气:
“唉,福伯,这么些年我也琢磨透了,女人是不能指望了。倒是男人我还能有点儿戏……你那什么表情?你家少爷我就算真被逼得找男人了,也不会找那几个倒霉催的!少爷我明儿就上小倌楼叫几个小后生嫖去,不玩得一身花柳病,人见人厌、人见人嫌,少爷我以后跟你姓!”
“少爷,福伯理解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过,少爷,您能不能出个不糟蹋自己身体的主意?”
柳寒江对于福伯还是很尊敬的,说改主意就改主意:
“要不这样吧,福伯,找别的男人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不如就……你吧!你家少爷我彻底牺牲一次,让你压一遭。我就不信,被你这么磕巴的老男人上过的人,他们几个王八蛋还能稀罕!”
这都什么馊点子啊!曾经很自豪自己还能崛起的福伯,此刻只想着自己是个阳痿,不,阳痿还不够,为了老命着想,福伯对自己的要求更上了一个层次,他无限希望自己是个太监!
密室里头众人实在听不下去,互相瞅了瞅,认了吧。就柳寒江这脑子,没人单独能搞定,联合吧!达成默契的男人们抬脚朝密室的墙壁踹了下去……这次,顾大掌柜也加入了拆墙的行列,还有一直壁上观的司马重锦也坚定地伸出了脚。(司马大帅这些年也领悟了一个道理,与其娶个没用的哭哭啼啼的娘们,倒不如娶个能帮他谋取天下而又不闹腾的男人!)
司马大帅一旦下定了决心,绝对是很有魄力的,边拆墙边习惯性地像命令帐下虎贲一样,特别爷们地命令道:
“各位,这次绝对不准再内讧,他说什么也不要听!上去就直接办了他,看他在床上被弄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敢蹦跶不!”
同意!众人点头。于是,碎石四溅、尘土飞扬之中,帅哥们一个个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对着狡猾的柳狐狸第一次齐心合力地大吼:
“柳儿、寒江、浩然……你这辈子别想下床了!”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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