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当家主妇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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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家主妇 作者:rouwenwu

    站仅仅住了一宿,没多做任何停留,就离城而去了。

    “看来,我们还真得来一趟沙国之旅。”林婕听完刘叔所说,叹息出声。本想早点回苏村的,看来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了。还是写封信儿给六叔说明一二,托他暂时代为照顾一下无忌他们一家的到来。

    “这事儿还得赶早,到时失去了踪影可就不太好办了。”刘叔是舍不得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的云少爷,但目前正事要紧,也不便多作停留。

    “现在天色已晚,城门恐怕也关了,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吧!”魏叔开口说道,心思百转。枣枣的伤势经不起长途跋涉,若再折腾下去,伤口可不容易好。留它在此地托刘叔照看一二,应该是不错的。只是枣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非一跟到底不可。看来还是得再买一匹马才行,赤云马可吃不消如此劳作。若枣枣路上走不动,还可以把它扔上马车载着走。

    “刘叔,还得麻烦你帮我们准备一匹马。”他可不想再背着那片刻不安分的小杰继续赶路,累死不说,还被他小家伙事后怨声载道说他轻功太差,都不及魏叔和大魔头的一半平稳快速。让他恨得是牙痒痒!

    “嗯!那就这么办吧!我去让人给你们备马,顺便准备路上吃的。”刘叔急急的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这事儿可得抓紧,离天亮可没多少时间,给云少爷弄匹好马才行。

    “小杰,婕儿,你们俩给我去洗澡。”接下来的路程会很赶,到时可就没时间享受舒服的泡浴。

    “我也要!”大魔头也嚷嚷着,想到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法子洗澡,全身都觉得痒呼。咕咕趴在他的肩上,看来是打算和美人共浴。

    魏叔则是一声不吭,整理着洗浴的衣物。

    赫连云看着是无语之至。

    沙国之都

    十天之后,林婕一行人进入了沙国的都城拉玛。一路上各方打听,沿路寻找,每每都与黑黑失之交臂,还转了不少冤枉路。今日总算是赶上了。掳走黑黑的那一伙人,一路上是打听得明明白白,只差没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的丑史陋习全淋漓尽致挖个透。谁让这伙人的头头名声远播,身份显赫,在沙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库尔班,沙国唯一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政治眼光独特,非常有远见,无论是在沙国内还是在五大国之中,声望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现任的沙国皇帝。沙国在他的英明治理之下,短短十年,从国弱民贫到国势强盛,兵强马壮,让其它四大国再也不敢有任何小视。他两个月前出使北国,回程的路上心血来潮,策马而入无人之地,黑黑它们正好被他撞个正着,见猎心喜,就与属下们围猎了黑黑它们。黑黑奋不顾身,冲开缺口掩护着枣枣它们逃走,最后势单力薄之下束手就擒。枣枣则是在横冲直撞当中狠狠踢了库尔班的爱马一脚,当场让它变残废,库尔班也受之所累被枣枣撂倒在地,狠狠摔了个大跟头。恼羞成怒的库尔班对枣枣是穷追猛打,射中了枣枣两箭才罢休。前面的林婕他们是知道的,后面的林婕他们是永远也不可知的,否则不拍手称快,大大赞叹枣枣干得不错才怪。

    拉玛,沙国的都城,建城一千年,建都六百多年。在五大国的都城当中,是最为年轻的一个都城。这里位于沙漠的边缘地带,离这块大陆最大最残酷的沙漠不及一百五十里。策马而行不过大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在沙漠里躺着遥望星辰。而这儿离饶国的安城却有两千里之遥,是绝然不同的两个地域。

    最为明显的是这里风的感觉不一样,有着几分的萧瑟,也有着几分的凉爽。一景一物,皆蕴透着浓郁的秋的气息,与饶国的绿意昂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土地的颜色是金黄,地上的落叶是金黄,树上的叶子是金黄,天空的太阳是金黄,满眼所见都是黄金,仿佛连空气,连整个世界都成了一片金黄。 在这里,每一片叶子,都激|情迸发,自由洒脱,恣意妄为,肆无嫉惮。 与饶国相比,这里没有阴雨绵绵,亦没有百感交织。

    虽因黑黑的事儿情绪低落,林婕一行人仍然对拉玛的独特魅力为之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果然不可小视。

    他们挑了一家不为人注目的客栈落脚。此刻,正在客栈附设的酒楼里用膳。整整十天粗食淡饭,风餐露宿,眼前平平淡淡的美食稳稳地勾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婕儿人小手短,干脆攀着桌子站立在椅子上,踮着脚尖,翘着肉嘟嘟的小屁股,伸长俩小手把首盘菜拉至自个的面前,霸着不放。一副我没得吃,大伙儿也别想吃!

    酒楼里的食客们都被她如此可爱搞笑的行为逗得乐不可支,呛饭喷酒的不在少数,有几个夸张到捂着笑痛的肚子大喊不行。

    林婕是哭笑不得,只不过晚了一步夹给她,居然做出如此丢脸的行为。面子里子全丢尽了。冷眼扫了装腔作势的那三大罪魁祸首一眼,平时不以身作则,遭报应了吧!

    魏叔他们为婕儿冒险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的同时,呆呆拿着筷子干瞪眼,盘里的菜肴被婕儿搅成了一坨,霎时胃口全无,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等第二盘。

    食客见没戏可看了,又恢复了平时的高谈阔论。

    见食客们视线不再,魏叔他们是松了一口气。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可不想被人当耍猴戏的看,。

    “我等下去找四堂哥他们。”赫连云边吃边说,还不忘和大魔头,小杰比出筷的速度,这酒楼的生意还算不错,只是出菜的速度太慢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魏叔淡淡的说着,从赫连云的手上半路截走了一块红烧豆腐。

    “为什么?”赫连云不解,对于魏叔的土匪恶霸行为为之轻叹,心里丝丝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与之相处越久,发现魏叔的行为举止与想象中长大后的百百是大相径庭。个性阴冷刁钻,待人淡薄,除了小妹那娘仨和大魔头他们外,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热度,冷眼看待人生。现在他能对自己出手,让他是心情无以伦比的激动。

    不要搞错了,魏叔只是对你手上的食物出手而已,相对其它的菜色,红烧豆腐可是魏叔的最爱,你夹的是最后一块,魏叔不出手才怪。赫连云还真会歪曲事实真相!柳在里面冷嘲热讽的腹诽。刹那家伙这段日子精神力强得不得了,自个三番五次败下阵来,早就一肚子的不满。

    “若不想给他们添麻烦的话。”味道还行,与自个做的相差甚远。没得挑了,将就一下。

    爷爷又在臭美!小杰见爷爷那副不屑为之的神情,就知道爷爷又在暗嘲别人的杰作不如自己。

    “麻烦?”赫连云吃了一惊,四处张望,被人盯哨了吗?

    “别明目张胆的看!”魏叔对迟钝的赫连云厉声的压低声线提醒。连毫无半点武功内力的小妹都察觉到,他居然一无所知,实在是愣头青。楼下那几条大汉打一入城就紧盯着他们不放,一路上尾随而行。盯哨的行为像是受过训练的,也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不知是啥来路?搞不好就是库尔班的手下。一路上四处打听,看来是被他们察觉了什么。不过,他们按兵不动,说明他们对自己的意图还不是很清楚。看来接下来的行事要小心为妙。

    “哦!”赫连云呆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暗暗责备了自己一句。不过,这家客栈好像是赫连家的产业耶,他刚才有瞧到赫连家的暗记。在沙国的掌权者是四堂哥,那个恐怖的大魔头。若是知道自己来了拉玛而没有前去知会一二,有他好苦头吃。等会儿还是先告知魏叔为好,这些东西他可比自己有经验多了。

    魏叔,我们暂时先休息一天再做打算?林婕神色自若的和魏叔用摩斯语言商量着。光明正大的很,反正除了家里这几个人,没人看得出半点端倪。

    爷爷,我累坏了。小杰咕哝着,他也是有发言权的。

    十趾不粘半点灰的人,没资格喊累。大魔头嗤笑,小家伙还真敢说,他一路上藏在马车里不露半点头,累的是赤云马它们吧!

    要你管,颠簸得那么厉害,不累才怪!小杰没好气的反驳。刹叔叔就会揭人家的短,活该一路上步行。枣枣暂时还没有恢复,其它俩马儿的负重有限,必须有人承让才行。一番计较之下,抓阄决定。当然娘和他,婕儿排除在外。刹叔叔和爷爷运气够臭的,下下签,愿赌服输,只好下车步行前进。对于他们来说,这点劳累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云叔叔抽到了好签,赶车夫一枚,省了脚力,省不了手力。

    现在被人盯哨着,不是最佳时机,趁机休息休息也好。皇宫大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魏叔正色的说道。知晓黑黑在哪儿,目前应是暂无任何危险,救它的事得好好谋划谋划。

    赫连云看不懂,怎么一下子全静下来了?除了吃饭,一声都不吭。他们葫芦里卖啥药?

    大伙儿对那虎视眈眈的盯哨之人视而不见,若无其事的继续用膳。接下来的好几天,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人算不如天算

    拉玛大街上,人来人往。

    林婕一行人入乡随俗,也换成了沙国的服饰去逛大街。昨晚他们可是美美的睡上一觉,精力充沛。窗外那几双疲惫的眼睛成了他们的守夜者。

    “娃儿,婕儿呢?”魏叔在一旁的小摊上淘宝,回转身后不见娃儿手上的小心肝,讶异的问道。

    “在那儿呢!”林婕指指凑到卖糖葫芦小摊上的一大俩小。

    这个大魔头,怎么跟俩小的瞎凑热闹?魏叔见那仨人围着人家的小摊转个不停,不时说着那串好看点,那串大点,实在是无语问苍天。不远处还有几条大尾巴呢,大魔头脑子里到底有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估计是没有。

    “爷爷,付银子!”婕儿嘴里含着一糖葫芦,俩小手各拿着一串,含糊不清的喊着。

    “俟?”魏叔傻眼,为啥是没份的他付银子?大魔头近在咫尺居然可以不用掏钱袋子。

    “爷爷,刹叔叔一穷二白的,没指望!”刹叔叔身上从来不带银子,嫌累赘。还好有先见之明,下嘴为强,爷爷除非想赖账,否则糖葫芦是买定了。小杰为j计得逞而嗯嗯得意的笑。

    “为什么不问你娘要?”通常不都是问娃儿的吗?

    “娘钱袋里没碎银子。”娘的碎银子刚才就被花光光了,剩下的全是大额的银子,这些小摊小贩哪能找补,只好把主意打爷爷头上,他刚才有瞧见爷爷的碎银子。

    “贪吃鬼,小心我不付银子,让你吃霸王餐。”魏叔没好气的敲了小杰一记响头,白了一眼那个腮邦子鼓鼓的大魔头一眼,无奈地走过去把碎银子给小摊主。总不能让小摊主满大街追着跑吧?那很丢脸耶!

    赫连云看着大魔头是目瞪口呆,这家伙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柳刹一剑?居然跟着俩小的跑去买糖葫芦,吃得比婕儿还像个小孩子,心中的形象全毁。

    林婕拿着帕子给俩小的和大魔头擦嘴,她以前哪会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都是被这仨人给逼出来的。婕儿情理之中,小杰也就罢了,大魔头居然也跟俩小的差不多,满嘴满手都会沾上,她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大个人吃得那么狼狈不堪的?吃饭时就不见他如此失仪。

    一行人闲逛了大半天,说说笑笑的正准备挑家酒楼吃午膳,后面的尾巴少了三,仅剩一人而已,估计是觉得没什么可值得监视的,回去向主子复命去了。

    赫连云突然一征,猛地跳到魏叔的背后躲起来。

    林婕和魏叔他们都吓了一跳,赫连云这是干嘛?见鬼了?

    赫连云用手指指前面新开张的铺子,铺子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正从马车上走下来。

    “你四堂哥?”林婕小声的问道。年轻人的五官轮廓与赫连云有着几分的相似,明眼就可看出是有着血缘关系。赫连云昨天有细说过他的四堂哥在拉玛,她才做此猜测。真是无巧不成书!

    赫连云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在魏叔的背后探头探脑。别看四哥他一副儒生相,骨子里却是整死人不偿命的主,小时候他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浑身直打哆嗦。若他知道自个昨晚到了拉玛都没去找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算理直气壮一样逃不过他的魔掌。

    “我们快走吧!”

    林婕点点头,目前确实不宜与他相认。

    赫连云扯着魏叔的后衣摆,随着魏叔而动,恨不得把脸全给藏起来。

    “赫连云,别扯我的衣服。”周围的路人都在指指点点,这家伙到底是想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想藏起来?

    “哦!”赫连云无心的随口应道,手上却依然不放手。来不及了!四哥已经向这边看过来了。

    “六弟?”赫连央正好抬头,眼尖的瞄到一条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后准备逃走,疑心顿起,试探性的高喊一句。

    赫连云听此言拔腿就跑,可惜累及无辜,魏叔被牵连进去,外衣被他扯开了一个口子。

    云叔叔,你自求多福吧!小杰见爷爷一脸的铁青,暗暗为云叔叔祈祷。

    赫连云哪注意到魏叔的情况,他现在是兵荒马乱的,六神无主,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你敢跑试试!”赫连央这下更是确定无疑,只有六弟每次见到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后跑。这小子什么时候到的拉玛?

    “四哥!”赫连云头皮发麻,嗯嗯傻笑着转身。

    “你小子跑个屁啊!”赫连央一开口就没好话,狠狠地拍了赫连云的后背一记,赫连云差点被他拍内伤。

    “习惯成自然!”赫连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小子又在编排我的不是!”赫连央没好气的再给赫连云一记重拳,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他居然还历历在目,记那么清楚。不过,想起小时候与二哥,三哥,五弟他们整天逗着六弟玩,让六弟见着他们是远远的就掉头跑的事儿就觉得超搞笑的。谁让他是赫连家的当家候选人,他们不服气当然会找他的碴,长大后对那个位子是唯恐避之不及,逃得远远的。

    “赫连云!”魏叔阴森森的,咬牙切齿的盯着赫连云,“你们要话家常我不反对,但你要先给我解决这事儿。”

    “怎么弄了那么大的口子?”赫连云傻愣愣的问道。

    “你以为呢?”居然装傻,你小子胆子不小。

    “啊?我不是故意的。”赫连云这才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杰作,连连摆手后退。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惹火了两大最难缠的人。赫连云是欲哭无泪。

    “大叔,不如进店内换一件如何?”赫连央提议道。这些人应该是六弟的朋友吧!看起来怎么像是一家人似的?不像是志同道合的猪朋狗友。六弟这是给人家当护卫还是想追人家的闺女?

    “那就打扰了。”魏叔可不想穿着这件破烂外衣招摇过市,虽没春光外泄,但也让人极不舒服。他有瞄到最后的那条大尾巴一见此情况是精神抖擞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本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是你自找的。

    人算不如天算,也只好如此。现在赫连央就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还不如将计就计,大伙儿凑一块,兴许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事先没有想到的。赫连云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答应。四哥还不知道自个被牵扯进来呢,想着等会儿告诉他真实情况就头皮发麻。四哥本就行事低调,万事有人服其劳的主,自己给他添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这层皮看来是脱定了。

    大祸临头

    “四哥,就是这么回事!”赫连云呐呐的把事儿的来龙去脉交待个一清二楚。

    “完了,完了,居然惹上沙国未来的皇帝。”赫连央夸张的喃喃自语,嘴上嚷嚷着大事不妙,脸上神情却兴致勃勃,写着我也想掺一脚的神色。

    这人恐怕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大伙儿郁闷的腹诽。

    “呐,你们有何打算?”赫连央笑容可掬的问道,对于库尔班他是没什么交情,远远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他小小一介商儒哪能与沙国未来的皇帝搭上关系。暗笑!其实是自个不想与朝上牵涉过甚,到时改朝换代之类的跑都跑不及。他是与朝中的大臣素有来往,却也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不怕他们查出个一二。对库尔班的事迹他是耳熟能详,此人行事还算正大光明,这是他的看法。

    “暂无打算。”赫连云恨恨的回道。这几个家伙,打算闭而不语吗?每每苦差事都找他做替罪羊。心里暗自庆幸,四哥没有怒发冲冠耶。

    你是他的亲人,当然是你来说。他们可不想自搅麻烦,再说,事儿赫连云是清清楚楚,让他来说是最为合适不过。林婕他们对赫连云是半点愧疚感都没有。

    “那就先在我府上住上几天,这事儿我去打听打听。”赫连央摩拳擦掌自有打算。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不动一动就锈迹斑斑,迟早会散架。

    “可是?”四哥愿意鼎力相助当然很好,只是魏叔说的后果他听着都胆颤心惊。

    “你四哥我若连这点小麻烦都摆不平,以后怎么在沙国混?你小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自有门道。”六弟这是在小看他吗?还是在小看赫连家遍布五大国的势力?亏这小子还曾是当家候选人呢,难怪叔公另选那个小魔头雨儿。

    “当我没说。”事后可别拿我开涮。赫连云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投宿哪家客栈?”城里的客栈十之八九都是自家的,怎么没半点消息传回来?这群家伙是养尊处优久了,筋骨懒了不少。看来该好好整顿整顿,赫连央冷笑。

    “升平!”

    “原来如此!”赫连央心虚地暗笑,爱妻的产业。她绝对已经得到消息,她这两天正和自己闹别扭耍小性子,存心把消息封锁住,不让他知晓,惩罚他一二,以出出怨气。下面的人是碍于她的面子才不敢和自己说的吧!

    “那就不用搬了,都是自家的,省得麻烦!”赫连央话儿还转得挺快。

    “可是客栈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事儿肯定与四嫂有关,真是风水轮流转,四哥也有今天。不抓住机会消谴他更待何时。赫连云腹黑的笑着。

    “看来你很想念以前的日子?”赫连央冷笑着祭出杀手钳,六弟想扳回一程,还差得远呢。

    “开玩笑!开玩笑!”赫连云连连摆手,他可是一点都不怀念以前伤心血泪史。

    “哼!没骨气。”魏叔冷哼一声。

    赫连云对魏叔的反应视而不见,他可不想顾此失彼,眼前先过了四哥这一关再说。

    “好啦!逗你呢。”自家兄弟何必那么较真,六弟这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那就怪不得自己和其他的兄弟们合谋耍着他玩。这人还有理这是。

    问题是你的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赫连云叹气,他就是对家里这几位哥哥们一点辙都没有。

    沙国的皇宫内,库尔班正在批阅着奏折,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看来时日是无多了。那场大病让他一卧十年不起,去了说不定是一种解脱。

    “主子!”一条人影在屋内显现出来,赫然是跟踪林婕他们四人之中的一个。

    “如何?”库尔班头也不抬地回道。

    “没什么异状,不过他们与央记衣铺的老板赫连央像是熟人。”

    “知道了,下去吧!”

    “是!”人影倏地不见了。

    库尔班停下手中的笔,皱着眉沉思着。一路上这伙人如影随从跟到了拉玛,他是暗生警戒,让暗卫们去查查,目前看来是没啥问题。对于赫连央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拉玛城里有名的一介商儒,在商言商,他算是j商中的一股清流,底下的大臣们没少提及过此人,说他如何如何童叟无欺,买卖公道等等。想来是自己多想了,赫连央的熟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想着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现在国事烦忙,就算不管,谅那群老弱妇儒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来人!”

    “在!”外面当班的太监中规中矩的回道。

    “带回来那匹龙卷云如何?”库尔班忽然想起那匹随手猎之的大黑马,性子烈,见人就踢,谁都无法接近。回宫后都有三四天了,居然没人能将其驯服。给它提供的好料它倒是添得一干二净,存心饿它一顿,它居然还嘶呜个不停。好马就是好马,与众不同,只可惜不识抬举。

    “今日亦有四人被摔成重伤。”太医院自打那匹黑马进宫了以后,就忙翻了天,没有好日子过。若不是太子殿上有令在先,不准对它使用鞭刑,那马死了十次都有了。

    库尔班听言皱眉,看来对它太好,它反而得寸进尺,不给它点颜色瞧瞧,它不清楚谁是做主的那个。

    “传我的令,用些手段也没关系。”

    “是!”主子看来要对那马下手了,天威难测。

    黑黑此时正在回到林婕他们身边的美梦当中,却不知天明后它自个将面临怎样的一场皮肉之苦,血光之灾。

    夜探皇宫

    “大总管,还要继续下去吗?”一位小太监扬着手中的长鞭犹犹豫豫,想不到这马儿如此之烈,今早依然连伤好几人,没上场的人脸色发青,畏首畏尾地躲着,生怕被大总管指名道姓。抽打了一个上午,他的手都软了。这马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此时却仍然喷着粗气,暴跳如雷,不要说驯服它,现在连近它的身边三尺之内都险境环生,比前几天还要糟糕。好几次险些让它挣脱了缰绳,到时它发起飓,尸横遍野都有可能。再者虽拿捏着分寸没伤着筋骨,却也是让马儿不断的惨叫嘶鸣,让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手里的长鞭重了许多。

    “主子金口开了,若是办不好此事,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大总管喝着茶怪声怪气的说道。这几天主子心情烦躁,皇上的病情加重,太医们束手无策,已是无力回天;国事又诸事不利;月之一族的公主这两天又到拉玛;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若不把此事办好,自个也得惦量惦量。

    “可是再继续下去,唯恐……”小太监硬着头皮谏言,主子可没说死活不论,到时追究起来,自个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大总管在宫里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若真出了事儿,随便都可以拖一两个替死鬼出来敷衍了事。自己却没有那样的背景和能耐,在宫里过日子,凡事悠着点总没错。

    “行了,行了,就你知进退。”大总管冷着脸把热茶砰地一声放回桌上,没啥好脸色地瞄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黑黑,鼻哼一声扬着拂禅去向主子回禀去了。

    小太监是松了一口气,吆喝着几个马僮把黑黑给牵回皇宫马厩里,自个却向太医院跑去讨些外伤药,在主子没旨意下来之前,这马儿必须得活着,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万万担待不起。

    晚霞如火,耀眼大半个天空。林婕他们却无闲情逸致欣赏夕阳的美丽与绚烂,赫连央带回来的消息让他们是出口成章,诅咒某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怎么办?”林婕深吸一口气,强迫过于亢奋的脑袋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稍踏错一步,都会陪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杀他个遍甲不留,为黑黑出气报仇。”大魔头杀气腾腾,冷冷的语气,欺负黑黑的人别想再过安稳的日子。

    “胡闹!”林婕白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火可不要被他挑起来,个个如莽夫般意气用事怎么可以?那个掳走黑黑的人,能轻易杀掉的吗?恐怕少了根寒毛都得多少人头落地,多少家庭流漓失所,妻离子散。她可不想因为黑黑的事儿成为千古罪人,黑黑的事儿必须从长计议。

    “我今晚先去看看。”目前必须知道黑黑的情况,没有亲眼目睹,也不知到底伤得如何。胡思乱想的乱猜测,会失了冷静之心。魏叔理智的说道。

    “万万不可,那里可是龙潭虎|岤,危险重重。”赫连云极力反对,魏叔这是拿自个的命开玩笑,他已是出生入死那么久,以前侥幸逃过,这才捡回一条命。好运总是会到头,他不许!仅仅是为了一匹爱马,他不愿意他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两相权衡之下,林婕迟迟拿不定主意。黑黑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夜闯凡人禁地皇宫却是太冒险。就算魏叔目前的武功敢说江湖第二,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我们必须有人见上黑黑一面才行。”目前必须让它低头服从保住小命,少受皮肉之苦,这事儿外人可办不到,娃儿她应该明白。

    “要不,让大魔头和你一起去。”两大高手互相照应着,多少保险一点。别说什么面对千军万马如囊中取物,这是不可能的。大魔头也不可能,上次去放毒,若不是有赫连昱的暗箱操纵,大魔头哪能如此轻易进入十万人马的营地?别把官兵都想成是废物。

    “不可!他必须留下来,以防万一。”娃儿娘仨的安危是重中之重,大魔头是绝对不能让其离左右的。见娃儿还是一脸的担忧,叹气的说道,“皇宫内苑我待了那么多年,轻车熟路的很。”

    “可是,这里并不是饶国。”魏叔也是第一次到拉玛,哪来的熟门熟路?

    “没关系。不都差不多。”魏叔来了个轻描淡写。

    “差之毫里,失之千里,相信你比我有认知。”林婕当然知道魏叔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支援的人就是大大的不妥。

    “我和魏叔一起去。”赫连云见魏叔意志坚决,只好舍命陪君子。他可不希望魏叔出什么意外,上次援手不及,已是让他痛苦不堪,懊悔半生,以后可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儿。

    “赫连云,我不希望这事儿牵连到你或是你的家族。”赫连云能去当然很好,只是若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昱爷爷交待?

    “我们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赫连云对于后果也是考虑再三的。

    “这事儿必须让你五哥同意才行。”这是她最后的让步,对于黑黑不能放手不管,对于魏叔此行也是担忧重重,赫连云若能出手相助,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再能拖那个赫连央下水,暗里帮衬一下,魏叔和赫连云此行的危险性会降低很多。

    深夜,夜行的人儿整装待发。

    “魏叔,小心点!”林婕一再叮嘱。

    “娃儿!”娃儿再重复说下去,他都不用出门了。魏叔窝心的高兴,同样是去冒险,却与以前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是如此不同。

    “魏叔,带着咕咕一起去,兴许它们能帮上忙。”若不是这种事儿他不如魏叔老道,他宁愿去的人是自己。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魔头如此真是难能可贵,不收此份大礼还真说不过去。

    “爷爷,小杰到了寒冬腊月没有你可不行。”都怪黑黑这匹大笨马,连累大伙儿为它牵肠挂肚,让爷爷身涉险境。

    “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点的?”魏叔套着夜行衣,仅露出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婕儿没有你的卤鸡爪可不行。”小杰瞄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婕儿。她早早就拗不过周公的邀请,此刻正在床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好梦?

    魏叔笑弯了眉,敲了小杰一记。

    “云叔叔,你别扯爷爷后腿!”小杰转而对同样是一副宵小打扮的赫连云说道。

    “我知道,你不要一再提醒。”赫连云没好气的回道,为他家的爱马出生入死还不够,居然还要受他小家伙的嘲笑,简直赔大了。

    “赫连云,魏叔就拜托了!”林婕诚挚的嘱托。赫连云是如何说服赫连央让他前去的,她是不清楚。赫连央是何打算,他也没有告知她,估计是认为没必要。只是让赫连云带了一句话,敬请放心。赫连云跟去的理由,她多少也猜到一二,魏叔的身份恐怕早已被他知晓,只是没有挑破那层窗纱,也许是在等魏叔想通,也许是他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嗯!”赫连云郑重的应道

    两人推开木窗,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那几个叮哨者今日并未来,是何缘故是不得而知,省了鱼目混珠这等事。

    “别扯后腿啊!”大魔头像是存心的,用内劲密音对跃上房檐的赫连云说道。

    “混蛋!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赫连云身影顿了一下,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

    林婕狠狠地瞪了大魔头一眼,外加一记响头。

    “刹叔叔,为什么爷爷要走房顶?走大门也可以啊!还有干嘛穿得乌漆抹黑的,被人发现的话岂不是明写着我是梁上君子?”小杰皱着小脸问道。

    林婕也很好奇,夜行衣还说得过去,干嘛非走屋顶不可?

    “那样比较潇洒!”

    “却!”林婕母子俩没力的叹气,这算哪门子的理由?魏叔(爷爷)不会也是因此吧?

    急行中的魏叔突然打了个冷颤,娃儿他们不会是在编排他的什么坏话吧?

    黑黑的脾气

    沙国的大内皇宫,此时两条如鬼魅般的暗影正穿过重重防卫,向皇宫的马厩奔去。巡逻站岗值勤的护卫们是毫无知晓。皇宫的暗卫们遍布整座皇宫,由于及时的避开他们的视线和守备的范围,也有惊无险的通过。这都多亏了赫连央不知打哪弄来的皇宫地图和暗卫的分布图,那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赫连家的人个个都是成精的老猫,老狐狸,除了旁边这根大木头外。魏叔腹诽。

    赫连云见魏叔瞪了他一眼,以为他有话要说,忙凑了过去,小声地开口:“什么……唔!”

    魏叔紧紧捂住他的大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家伙想找死啊?这里虽是整个皇宫中守卫比较一般的地方,却也是不容小视。暗卫三十多米就有一个,个个是一流的高手。半点响声都能引起他们的警戒,若真是如此,能否安然无恙到达马厩都是个问题。

    咕咕也从魏叔的夜行衣中探出俩个小脑袋,见状况无异又缩了回去。

    走了!魏叔向屏住呼吸的赫连云示意,带头越过墙头。

    马厩位于皇宫的外围处,这里除了几个守门一般的护卫外,没有暗卫的虎视眈眈,魏叔这才大松一口气。这里只怕是整个皇宫除了冷宫外,守备最薄弱的地方。

    黑黑此刻正被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眠,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两尖耳朵绷直,扑闪着那双大马眼。那些黑影好熟悉!是主人他们吗?

    魏叔用特制的迷魂药放倒了那几个守卫,里屋马僮的酣声如雷。这里的马儿少说也有二百匹之多,该如何下手找到黑黑呢?

    咕咕闻到空气中淡淡流溢的血腥味,俩小身影一闪而逝。

    难不成咕咕察觉到了什么?魏叔心想。

    魏叔,挨个找吧!赫连云见魏叔呆立着不动,再拖下去都快三更天了,能不能找着黑黑都是个问题。

    不可。这些马儿耳朵可厉害着呢,马蚤动起来不人尽皆知才怪。一声熟悉的低鸣传来。这是……黑黑的鸣叫!魏叔大为讶异,黑黑这家伙。寻声而去,小心翼翼不惊动其它的马儿。

    黑黑见着那熟悉的身影,挣扎着正想站立起来,眼睛里只差泪花点点。咕咕在它的旁边蹲着,没敢往它身上蹦,若是以往,早跳上黑黑的背去玩耍。

    “嘘!”魏叔示意黑黑稍安勿躁,抚摸着它凑过来的大脑袋,安抚着。借着远处的微微烛火,瞧见黑黑纵横交错的鞭痕,倒吸了一口冷气,空气中还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娃儿他们若是在场,非心痛死不可,赫连央说得还算是轻描淡写的。

    赫连云见黑黑伤得不轻,也是暗暗皱眉。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驯马哪是这种驯法?越是名贵的好马,不摸通它的脾性,顺着它的性子,就算遍体鳞伤,甚至活活被折磨至死,它们最终都不会认此人为主。小妹家算是无师自通,歪打正着,黑黑才会如此恋主,忠心不二。

    魏叔拿了自制的外伤药给黑黑涂上,它身上的外伤药太劣质了,这些王八蛋连个好药都没有给黑黑敷上,哪有资格做黑黑的主人!

    有了魏叔的灵丹妙药,黑黑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枣枣那个家伙不知还活着没有?

    “我们暂时不能带你走!”魏叔一盆冷水浇灭了黑黑的希望之光。凭他的身手是可以勉强在如此众多高手之中扛着黑黑逃跑而不被发现。但就算能带着黑黑离开此地,它此刻正被库尔班观注着,若无端端凭空消失,一行人免不了被库尔班派人追杀,毕竟黑黑这个目标太大了,藏都藏不住。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可不想再尝试,娃儿娘仨也不适合,只好委屈黑黑一段日子。这需要有个周密的万全之策。

    黑黑不依地喷着气,若不带它走,它就放声嘶呜,这样大伙儿都走不成。

    魏叔沉下脸,黑黑这家伙,“你听话也好,不听话也罢。我是没法带你走的,识相的话,就不要耍性子招来皮肉之苦。”

    赫连云傻眼,黑黑未免也太通人性了吧!连威胁的招都会使。

    “呜!”黑黑心情低落。

    “放心吧!我们会想法子救你的。放聪明点,不要让别人有机会再甩你鞭子,让别人骑一下又不会掉块肉。”魏叔挠着黑黑的耳朵,这是最让黑黑感到舒服的位置。

    “呜呼!”黑黑低呜抗议,它不喜欢别人骑它背上,对着它的屁股甩鞭子。它可从未挨过主人们的鞭子,马车里连鞭子都没有。想不到马失前蹄,居然让别人有机会如此对待它。

    “反正别的马儿屁股经常挨鞭子都没事,你就忍忍吧!”魏叔见黑黑甩着自个那条引以为傲的长尾巴,多少猜到其意。它和枣枣是自个一手照顾的,俩马儿的性子是一清二楚。他听没听懂他是不得而知,只是很多时候,说了它们能够照着意思的大体方向去做,让他是最感惊奇的。

    我可不是别的马。黑黑喷着粗气,主人这是在贬低它名贵的血统。

    赫连云见时候不早了,魏叔还在同黑黑鸡同鸭讲,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只好提醒魏叔该走了,再不走,想走都走不了。

    “黑黑,招子放亮点!这几天先把皮肉伤养好,寻着机会我会进来看你。”魏叔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黑黑的大脑袋,招呼咕咕回来。

    “枣枣没事,伤都快好了。”魏叔临走之时,轻拍了黑黑一记,倏地和赫连云消失在天明之前的夜空之中。

    黑黑一见那熟悉的人影不见,就开始放声嘶鸣,这班虐待它的家伙,非吵死他们不可,搅他们个夜不能寐,日不能歇。

    回去之后的魏叔,把黑黑的情况细细地说与林婕他们听。

    林婕是既心疼又好笑,对于黑黑的处境,她是心疼;对于黑黑的行为,她是觉得好笑。这个黑黑舒坦日子过久了,都忘了人类对于牲畜可不都像它的主人们那么好说话,好相处。这下可受到教训了,看它以后还敢不敢不高兴时就耍性子。

    如何才能把黑黑救出来,目前她还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目前的信息还太少,对于库尔班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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