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当小红帽碰上腹黑狼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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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红帽碰上腹黑狼 作者:rouwenwu

    【正文】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1)

    别人是怎样穿的,凌小帆不清楚。

    但自己是怎样穿的,凌小帆记得一清二楚。

    犹记得那日,出门踩狗屎,上班不守时,老板骂个死,薪水薄过纸,挨到下班时,被下车人潮挤到第n次看见车门却不得其入的小帆终于受不住精神崩溃,猛地抬头,透过厚厚的水泥钢筋,默默无言对外面的老天痛哭兼流涕:

    老天啊!你是高度近视加散光,还是青光老花白内障?为难我这种升斗小民,很得意很有成就感么?作j的你不严惩,犯科的你不处罚,终日只懂得捉弄像我这类善良又正值的良好小市民!你不知好歹错勘贤愚,你、你、你(一口气差点透不过来)你枉为天啊枉为天!……

    ……

    ……(喋喋不休中,此处省略n万字)

    ……你眼睛瞎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去做个视网膜手术啊……

    事实证明,老天爷瞎没瞎不知道,但肯定听力极佳。小帆哭诉到一半,不知背后哪个不长眼的一挤。(估计是上头派来替天行道滴!)

    啊?……

    啊!!!!

    站在警戒线前端的小帆双目徒然瞪大成惊恐状,感觉身子不受控制不可挽回不可避免地三十度倾斜,六十度倾斜,九十度倾斜——

    “啊……………………………………………………………………………………………………………………………………………………………………………………………………………………………………………………………………………………………………………………………………………………………………………………!!!”

    !!!

    !!!

    惊恐刺耳的女人尖叫声响彻整个地下铁站。

    随着紧接入站的列车消失。

    半个小时后,地下铁广播站隐隐约约传来新闻播导员的声音:以下是特别新闻报告,今日接近傍晚六点五十分,xx地铁站发生一起女子跳轨自杀案件,据警方调查得知,该名自杀女子叫凌小帆,中国籍,现年二十岁,是……

    ……

    ……

    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

    片刻。

    “有人吗?”

    无人回应。

    某人摁住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猜测。

    地狱?惊恐g……

    噗通噗通!

    无间道?无限惊恐g……

    噗通噗通噗通!

    ……

    ……

    没错,是的。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相信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小帆穿鸟。

    穿去哪里?

    答案在第二章揭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2)

    早饭没吃,午饭没吃,晚饭……还没到点吃。

    凌小帆饿着肚子躺在床上,回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仍然难以置信,心潮起伏不定。

    不过骂几句而已,老竟然把她给穿了,真是不厚道,……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穿回去……哎,其实她前世并没什么亲戚朋友,回去不回去关系都不大……

    ……不知道穿过来的这付身子是什么身份呢?

    瞧这双手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没干过什么苦力活,再打量这床,这帐幕,这玉枕,这被子,触感柔软顺滑,上料上乘价格不菲啊!

    嗯,必定是大富大贵人家的主。

    小帆胡乱猜测着,心底陡然升起一丝窃喜,前世为资本主义做牛做马地卖力,这辈翻身做回封建主义的主,老天总算没待薄她,想得太入迷,全然不觉有人向自己靠近。

    冷不防纱帐一撩,打扮很丫鬟的丫鬟探出脸,对上吓了一跳的小帆,两人皆是一惊,然后她“啊”的一声反应过来,笑,“醒了?”

    这一喊,惊起床外阵阵细碎的脚步声无数。

    小帆很快被小心翼翼扶起来,娇贵的靠在靠垫上,近乎感动的竭力维持嘴角微笑的角度,努力做出大家闺秀的模范,闪闪发亮地目视屋里丫鬟如鱼贯入贯出。心里哗啦啦翻腾着翻身做主的喜悦。

    丫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进进出出,倒水的倒水,端茶的端茶,忙活的忙活,片刻,小帆在丫鬟服侍下打点整齐,那个长相很丫鬟的小丫鬟这才把两扇门都推开。

    穿着锦袍年近不惑的老者走了进来,见她醒着,喜出望外状,“好,好,终于醒啦!”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3)

    此时,小帆心细地留意到,随着老者到来,本来围在床前的众丫鬟,纷纷回避两侧。

    嗯,这位一定是封建地主!

    小帆笃定。

    视线再回到老者身上,只见老者站在床前,抚着羊角须,微眯着双目,笑睇着小帆,全身上下散发着父亲慈爱的光辉。

    莫非——?

    前世看了这么多穿越文,就算闭着眼都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节,无须他人提醒,小帆很识相很亲热地认起亲来。

    “爹!”

    众人错愕。

    见反应不对,小帆尴尬地挠挠头,难道猜测错误?边打量老者脑袋边快速思考,这个年纪,不是爹难道是——

    “叔父?”

    众人的额头划下竖线。

    还是不对?不是爹又不是亲戚——一抹不好的意识闪过脑海,再看老者,之前全身上下散发的慈父的光辉忽然变质了,变得恶寒无比,小帆被适时浮上脑海的亲昵称呼给震撼到。

    盯着老者满脸皱纹的脸,突然生起再骂苍天的冲动。

    噗噗噗噗!

    心底千百个念头闪过,其中喊得最凄厉的一句话是:不要啊!几番挣扎,还是小心翼翼出声求证,“……夫君?”

    这回众人彻底面瘫。

    一看他们的反应,小帆就知道答案,还好不是,不然前世连男人都没勾搭过,这辈子穿过来就是已婚身份,丈夫还是个大爷级人物,这口郁气一定将她憋死。

    松口气,下一秒,又被满腔疑问生生吊起乱蹦乱跳的小心肝。都不是,那她是谁?他们又是谁?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4)

    姜还是老的辣,感受到小帆茫然的打量,老者最先反应过来,沉思一阵,看向小帆,老脸充满探究与担忧,“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叹气。姑娘以前的事她是不可能记得的,自己前世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他问的是姑娘,又不是问自己前世的事。

    无须想,直接摇头。

    老者感叹一声,为难起来,似乎拿不定主意。

    两侧的丫鬟围上来,边好奇地打量小帆,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起老者。

    “赵管家,没事儿,我看这位姑娘一定是睡久了,才会想不起事情。”

    “对啊对啊!一定是睡模糊了!过些时间准能记起来!”

    “呆会让徐大夫看看,说不定抓一两包药服用之后,就能药到病除了。”

    ……

    ……

    片刻。

    徐大夫来了。

    ……

    ……

    徐大夫走了。

    ……

    ……

    面面相觑沉默一阵子,众丫鬟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老者,呃,赵管家。

    “哎,还以为是睡模糊了,原来是失忆症啊。”

    “赵管家别太放心上,这事不关您的事儿,人生本来就变化无常啊,谁会想到好端端一个人压一压就忘记以前的事情。”

    “想想这位姑娘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患上失忆症,真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过,这也是她自己的造化,怨不得其他人啊。”

    ……

    ……

    说罢,怜悯的目光唰唰唰看向小帆,小帆唯恐被泛滥的怜悯给淹末,赶紧看向赵管家。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5)

    感受到她求救的目光,赵管家深深叹一口气,做出个决定,“算了,你之所以失忆,皆是因救老夫而起,在记忆没有恢复之前,就留在冷府吧。”

    说到这里,扫了身边窃窃私语的丫鬟一眼,若有所思看向小帆,想了想,抱歉地补充道,“只是,冷府规定不养闲人,老夫身为管事人,更加得依照规矩办事,所以这段日子,恐怕要委屈姑娘帮忙做些杂活了。”

    事情就这么轻易定下来,小帆目瞪口呆。

    本以为自己穿过来是做小姐的命,没想到到头来原来是给人家做丫鬟的。

    前世为资本主义卖命,这辈给封建家族为奴,一个接受社会主义文明教育的现代人,竟然先后遭受两座大山欺压,丢了自尊又没了自由。

    她、她、她是不是上上辈子做过什么,老天要这样折腾她啊?

    久久没听闻小帆声音。

    赵管家见她抱着棉被一脸泫然欲泣的悲惨模样,只当她沉浸在自己失去记忆的打击中,好生安慰几句,留下三个丫鬟作陪伴,便匆匆离开了。

    丫鬟鲜少碰见失忆症的病人,听闻赵管家要留她,原先的怜悯一下子变成好奇,赵管家一走,纷纷围在床头,问东问西。

    “姑娘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通通都忘记了吗?连亲人都忘记了?”

    “失忆症的感觉是怎样的?痛不痛?”

    “……”

    问了几个问题,不见答复,心觉无趣的三女围绕失忆症这个话题各抒己见起来,等小帆回过神,就听闻她们吱吱喳喳的讨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6)

    “她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是刚才赵管家说了,以后要跟我们一起共事的,总得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

    一丫鬟兴致勃勃提议,“春花?桂花?冬梅?秋菊?”

    另一丫鬟插嘴,“香兰,你以为人人都喜欢跟你一样以花为名吗?按我说,应该叫翡翠,桃红,阿紫,或者碧玉!”

    反驳,“那还不是跟你一样,以颜色命名!”

    “你们俩别吵了!静下来让我想想,虽说这位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是挺可怜的,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了记忆却得到赵管家照顾,外面多少人挤破头脑想要进冷府都寻不到门路呢,她歪打正着就进了!不如取作富贵!或者福寿诸如此类这些好意头的名字!”

    由始至终保持沉默的丫鬟说话。

    原以为前面两个丫鬟会反对,没想到这回二人意见一致吻合。

    其中叫香兰的丫鬟还兴冲冲地建议,“阿月说的是!不如我们帮她想个带旺字的名字吧!旺字旺字,不单止可以旺她自己,说不定身边的人都能沾点光呢!”

    旺x?!

    想象着以后自己走在街上,别人左一句旺x,右一句旺x的打招呼,小帆嘴角抽搐,没来得及表态,耳边传来碧儿和阿月拍手掌同意声。

    “香兰这个主意不错!叫旺什么好?旺气?带旺?旺子旺丁?”

    古代的丫鬟果然都是没文化的。生怕她们再说下去,会说出个经典的旺财,小帆赶紧出声制止:“还是叫小帆好了。”

    话音刚落。

    就见三女不约而同地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自己,小帆这才记起此刻自己应该失忆中。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7)

    于是讪讪然地解释,“……我喜欢这个名字。小是大小的小,帆是一帆风顺的帆,寓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至少都能有个小小的一帆风顺……”

    三女恍然过来,却分明嫌弃:还不及带旺字的名字好听嘛!而且,刚才问她话又不作声,轮到好心给她取名字了,才出口反对,这是什么意思?

    小帆很无辜,暗暗琢磨着她们的心思,顺从地补充道,“人不能太贪心,带旺的名字是不错,但是要求太过分了,恐怕老天爷会懒得回应……

    不如叫小帆,自己一帆风顺的时候,又能保佑身边的人一帆风顺……而且,在三位长得这么好看的姐姐面前,小帆名字谐音小凡,平凡的凡,最合适不过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相貌清秀的三女立即摆出很受用的仙姿神态,喜滋滋地点头,“也对也对,小帆这个名字其实不错,挺合适你的。”

    于是,小帆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

    都是年纪相当的女孩子,很快就摆脱了生疏感,最后在小帆邀请之下,三女窝到床上,天南地北地聊天,彼此熟络地以姐妹称呼。

    从她们口中,小帆获知许多关于这个朝代的信息。

    例如,她穿过来的这个朝代是个架空时代,小国小城不足为道,大势上可以将天下划分为三国:穆国,穗叶,旌都,三国鼎立。

    而她所在的国家,属于三大国之一,国号随着皇帝名字改变,在位皇帝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为穆,所以国号为穆。

    新帝登基,勤政爱民,在他管辖之下,穆国百废俱兴,处处可见国泰民安歌舞升平的景象。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8)

    至于另外两个大国,阿月正欲详细解说下去,被小帆打断,时事趋势并不是自己首要关心的重点,略略了解个大概,知道穿到什么地方就足够了。

    “那这里是哪里?”拍拍床,示意自己身处的地方。小帆问道。

    碧儿答,“这里是穆城冷府。”

    紧接着香兰补充,“冷府历代为商,从祖上那一辈起就经营各行各业,像布庄酒楼道场钱庄商号这些与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冷家都有所涉足,几代下来,做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商号。”

    哦!小帆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做大生意的冷氏商人。

    见小帆一脸平静不以为然,三女猜想许是与失忆有关,反正久了她自会明白冷府在穆国代表着什么,便不做其他解释。

    接着又说了一些冷府的情况,从冷府人丁单薄,这代就剩下大夫人,二夫人,春天小姐,以及夏天少爷,说到府上哪个丫鬟跟哪个丫鬟不和,哪个丫鬟跟哪个小厮经常眉目传情,……这些八卦上去。

    说的都是小帆不认识的人,不过小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一来,有赖于三女说书般的高超本领,三把声音跟着千变万化的表情变化万千,说到兴奋处还默契地来个三重奏,听者想不投入都难;

    二来,小帆心想,记稳了这些小八卦主角名字,好方便日后提醒自己,谁不好惹,谁不能碰,反正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那冷府现在谁当家?”末了,小帆问。

    “当然是少爷!”三女齐声回答,同时眼内冒泡泡。

    这已是小帆第二次看见她们眼睛冒爱心,而且两次都是因为提起这位夏天少爷。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9)

    纯粹好奇,“那位……少爷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位少爷很帅吗?衡量一下,觉得这样的问法太过直白,不知道这个朝代的人接受度能开放到哪里去,只好拐个弯问。

    香兰抢先说,“当然,少爷人见人爱。”羞花状。

    碧儿接着说,“自是,少爷车见车载。”闭月状。

    下面是不是应该来句棺材看见也会打开盖?小帆囧,没想到这么现代的句子竟然从古人口中说出,颇不习惯,还是选择耐心地看向了阿月,等待她把话说完整。

    总有让她出乎意料的地方,阿月没搭话,轻闭双目,两只爪子交叠贴上右脸颊,陶醉不已。

    那骨灰级花痴样深深震撼到阅星无数的小帆(指明星哈!),好奇升级为邪念,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帅的男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就看见香兰和碧儿同时看向自己,满脸期待着,呃,看样子好像她该说些什么表明立场才是。

    小帆挠挠头,很为难,她又没见过那位夏天少爷,谁知道他长得好丑,不过——

    穿越不成文的万金油定律之一,但凡被奴婢明恋暗恋的“少爷”类人物,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摸摸鼻子,语不雷人不罢休地接话,“估计棺材看见都会打开盖,真有这样的人的话,好想去看看啊!”

    阿月闻言,睁开眼睛,无限感慨道,“可惜啊,想见少爷不是易事。”

    没等小帆问为什么,香兰与碧儿跟着摇头叹气,脸上挂着同样的惆怅与惋惜,碧儿说,“冷府商号开遍全国,少爷为了照顾庞大家业,常年不留冷府……”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10)

    香兰叹气,“估计今年要等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才能再度目睹少爷风采了……”

    这下小帆更不明白了,“既然生意做得这么开,为何不请人?”

    电视剧都四处可见,掌柜的不一定是老板,有野心的老板不会只想当掌柜,生意做大了,应酬多,兼顾的事情繁琐,时间相对而言不够用,请掌柜给自己看管店铺不是很好吗,何必事事亲力亲为这么操劳?

    三女白她一眼,同声同气,“谁说没请,不说长工,单单每间老店就一个掌柜,新店两个掌柜看场。”

    哗!

    虽然还是难以想象,但小帆真的信了,那位冷少爷很忙,忙到即使请了掌柜也减轻不了忙碌的忙。

    其实他人忙不忙不关她事,之所以要问清楚他的事情,不过是为日后未雨绸缪而已。

    住地主的大屋,吃地主的米饭,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跟封建地主产生什么其他利益关系的,多掌握地主他的信息,只会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那春天小姐人怎样?”

    少爷终日不在冷府逗留,看来是不碍事的,了解完少爷,该了解一下这位小姐了。

    “小姐啊,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香兰说,“待我们都是平易近人,说话斯斯文文。”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难相处的刁蛮千金,小帆都能接受。

    阿月附和,“是啊,整个穆国,没人比得上我们小姐好啦!”

    “要不是小姐从小跟练公子定下亲事,城里明着暗着仰慕小姐的公子权贵早就踏破冷府的门槛了!”碧儿说。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11)

    “练公子其实不错,人长得虽然没有少爷好看,脑袋也远不及少爷精明,不过在城里也是有排名的,而且学识渊博,家里书香世代,算配得起小姐啦。”

    “配得起小姐的何止练公子,还有远在皇城里面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九皇子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万里挑一的摘星楼楼主呢!放眼穆城,就他们两位有资格与少爷相提并论了!”

    香兰与阿月互相搭话。

    小帆心下讶异,没想到一个冷府千金能扯出这么多人来。

    练公子,九皇子,摘星楼楼主,听起来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呢,只是……她们确定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是用来形容男人的?

    “九皇子?”

    “可不是,九皇子啊,是众多位皇子里面最出色最聪睿的一个,听说他相貌异美,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呢。”阿月感叹。

    碧儿瞥了眼阿月,明显不认同,看着小帆纠正,“你别听她说,九皇子只是一个传说,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根本没人见过九皇子的真面目,都是大家以讹传讹,

    倒是那位摘星楼楼主三年前露过脸,不过也就那日惊鸿一瞥,之后再示人前他都戴着面具,行踪也变得飘忽。”

    小帆权当八卦听,边听边点头,就像前世看明星私密一样。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尤其这人啊,相貌稍微技术含量高一点的,不论朝代不论地方,都得注意不能让自己太出众,太出众容易失去自由。

    你想,走到哪里都被无数把陌生又如炬的视线紧紧跟随在后,连打个哈欠都得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数到自己有多少只蛀牙。——还好古代没高像素照相机。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12)

    这样的生活还有何意义?

    怪不得人家九皇子只能是一个传说,怪不得那位摘星楼楼主要戴面具才肯见人啊。

    小帆很为两位未曾见过面的帅哥悲哀。

    顿了片刻,将话题移开,“那两位夫人呢?”

    “两位夫人都住在冷府,但是极少走出院子,平日你很少有看见她们,大夫人礼佛,二夫人跟着大夫人念佛,一般情况,除非她们通传,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最好不要贸贸然去打搅两位夫人。”香兰说。

    阿月点点头接着说,“两位夫人不管事,小姐虽然未出阁,但名义上已经是练家的媳妇,不方便插手家务事,少爷常年出远门,分身乏术,自然管不了府中事,所以冷府大小事务都由赵管家照看。”

    说到这里,笑眯眯地看着小帆,“小帆你有恩于赵管家,你留在冷府,只要安分守己,定没人敢欺你!”

    “真的?”两只眼睛闪闪亮。

    看见三女毫不含糊同时点头保证,嘴角漾开幸福的花。

    做不成小姐,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丫鬟也不错啊,小帆抬头,透过层层叠叠的瓦片幻想外面的世界,心想,老天这回总算没太亏待她。

    就这样,正式揭开了小帆在古代生活的序章。

    死缠住个妖孽男(1)

    事实上,就像三女所言,小帆在冷府的生活如鱼得水。

    冷府不养闲人,所以她得干活,这点小帆绝对认同,想当初自己在资本吸血鬼底下讨活,也是铁铮铮的讲骨气,一分钱薪水也没多要,(囧,因为人家一分钱也没多给。)

    如今穿到古代,每个月都按时领工钱,怎好白吃白喝人家?

    她很乐意一起干活,无奈活儿有限,冷府人手本来就嫌多,每人分一点来做,不须半刻钟时间就做完了,加上其他人都知道她对赵管家有垫底之恩。

    ——说起这个,小帆特囧。

    那还是穿过来的第二日,才真正弄清楚这恩究竟是什么回事,原来赵管家左脚有点跛,某次出门,急过头,跨过门槛时,一个重心不稳,倒向一侧,这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摔,看门的仆人当场吓傻了,眼睁睁看着赵管家向前踉跄却拉不住。

    幸好,赵管家没摔着。

    没有人发现小帆穿越前的肉身正窝在冷府门口角落,而赵管家摔倒的方向正是朝她去,这一摔,压到肉身身上。

    赵管家侥幸逃过一劫,只倒霉了垫底的单薄兮兮的肉身,被赵管家这个虎背熊腰的老伯一砸,当即两眼翻白,双腿一蹬,昏死过去。

    之后肉身被赵管家抬进冷府,昏迷几日到最后小帆侵占了肉身的身子云云,是后来的事了。

    顶着管家恩人的身份,小帆几乎可以在冷府畅通无阻。

    当然,西厢的院子不能去,那是两位夫人的住所,礼佛的圣坛,全府的禁地。

    还有春天小姐的院子也不能去,这个是小帆提醒自己注意的。

    死缠住个妖孽男(2)

    听说那位春天小姐前些日子被邀请去了未婚夫家里小住,她的院子暂时不开放,小帆更不敢靠近,怕万一发生失窃事件,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这天,正好是发工钱的日子,小帆早早干完活,去账房领了工钱,向赵管家告半日假,出府去了,前几天聊天时无意得知,赵管家生辰快到,小帆想给他买点什么。

    小帆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心里明白对他有恩的是肉身原主人,而他却是对自己真的好,小帆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来孝敬他老人家才说得过去。

    冷府几个丫鬟已经偷偷在绣钱袋啊什么的,打算送给赵管家了,可是她手拙,试了好几遍,实在绣不出个像样的,倒是十跟手指头都快被戳出个窟窿来,欲哭无泪,只好听她们建议去买现成的。

    出了府门,边琢磨边走。

    之前跟香兰她们出过府几趟,认路能力极强的她早就将路记得滚瓜烂熟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市集两端摆着各式各样的买卖,商铺店门打开,一眼看过去,衣服,首饰,字画,古董,零吃……商品琳琅应有尽有。

    小帆烦恼,衣裳赵管家肯定不缺的,瞧他老人家每天穿的多光鲜,还不是这样的光鲜才让自己出糗,首次见面把他错当成了封建的主;

    字画嘛!没听说过他喜欢收藏这类玩意的;

    古董,这个好,值钱的东西谁看见都爱,可是,她没这么多钱;

    啊!对了!他老人家喜欢喝茶,可是送茶叶吧,喝完就没了,看不出心思,而且,听说他老人家喝的茶叶是冷地主专门从外域捎回来的高档货,恐怕她在市集上买到的再贵也及不上人家万分之一;

    死缠住个妖孽男(3)

    便宜的送不出手,太贵的自己负担不起。古代不像现代,有信用卡可以让她先预支未来钱,购物以后再慢慢还。

    她边挪步子,边犯难,不知不觉从街头到街尾来回走了许多趟也不自知。

    街道上人来人往,百花楼最顶层,紫袍公子居高临下,视线斜斜地睨着底下来回走动的身影,黑如深潭的凤眸渐渐泛起饶有兴味的光芒。

    身后响起珠帘清脆的声响,有人走进来。

    芳香扑鼻。

    “公子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迷?”莺歌燕语响起,来人伸出一双玉臂,正要自后环住他结实的腰。

    冷不防他侧身避过了,紧接着,大掌正确无误抓住来人的纤合完美的柔荑,另一掌置于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上。

    身子带动她的轻盈一旋,只来得及一声低呼。

    她人背抵着墙壁,涂漆得雪白的墙壁衬着她如墨的秀发,粉饰过的脸容如阳光底下盛开的花儿。

    俯首,睇着囚禁在自己怀里的女子,紫袍公子展颜邪笑,颠倒众生,“什么都不看,雪姬来了,就看雪姬一个,可好?”

    唤作雪姬的女子娇笑,一记不痛不痒的粉拳抡上他的胸膛,“这样岂不是不能离开公子半步,连说话都要占人家便宜,公子你坏……”

    “我坏?”紫袍男子止住笑,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阻止她偏过脸去,饱满的指头轻轻滑过她脸的轮廓,呢喃道,

    “怎样坏呢?……,有人口不对心哪……雪姬不就喜欢我会使坏么?……嗯?还好更坏的呢……雪姬要不要看?……”

    死缠住个妖孽男(4)

    说罢,漾起邪邪的笑。

    每说一句话,大掌不怀好意地向下探索一寸。

    凉凉的湿意以缓慢的速度在脸颊蠕动,雪姬享受地侧过脸,轻闭眼眸,感觉身子一阵一阵的燥热,喘着气,“……要……”

    紫袍男子看着她眼波迷离的脸容,不无可惜地逸笑出声,啧啧,还说是百花楼的花魁呢,才被他挑拨几下就动情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跟我回去?嗯?”

    (看吧看吧,这次我让妖孽先出场。)

    雪姬勉强半撑眼眸,红粉菲菲,伸出玉臂主动勾住他的脖子,使得两人靠近些,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

    不要?

    凤眸闪过一抹惊诧,下一瞬,紫袍男子笑得愈加好看,“为什么不要?雪姬不喜欢我?”

    见他停住手脚,雪姬主动送上香吻,“喜欢。”

    答案是不容置疑的。

    打从见到公子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他了。

    只是,对沦落风尘的女子来说,喜欢算的上什么?欢场作兴,每一个进门的恩客都对她说过喜欢的话,最后真心能接纳她的有几个?

    何况,面前这位公子,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散发出发的气质,一看就知道非普通人身份。

    她喜欢她,他却不见得真心待自己,恐怕也不过是像其他人一样,想带她回家,兴致来时拿出来玩玩,玩腻了转送他人罢,好几个赎身出去的姐妹就受到这样的对待,比起之前在百花楼时还不如。

    虽然,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暗示要替自己赎身了,虽然,她有种直觉,这次是真的,只要她点头,这位公子一定会带她走,虽然,她很想跟着他。

    死缠住个妖孽男(5)

    可是,她最不想的,是做有钱人的玩具。

    “……既然喜欢就跟我回去。”低沉的声音在她耳际游说,“像雪姬这么美丽的女人应该留在我身边才是啊……”

    感觉肌肤上的颤栗,他的话,她很心动,闭着眼,轻咬住唇,转移话题,“公子,不是说,要使坏么?……雪姬,等着呢……”

    顿了下,浅笑吟吟立刻从喉咙深处发出,紫袍男子看见一件好玩的玩意般,凤眸闪着光,“怎好让雪姬失望?”

    春光无限。

    下体一凉,雪姬抑不住全身颤抖一下,睁开眼眸,朦胧的水光中泛着急切,小手本能摁住他接下来的动作,“……公子?”

    这是阁楼,两人下面,人来人往,只要有心人抬头,就能将二人的亲热一览无遗。

    她焦急,紫袍男子笑颜更欢,长长的睫毛轻颤,凤眼犹如黑夜中最璀璨的星束,“……不加把劲使坏,怎能让你早点爱上我呢……而且,你很享受,不是吗?……”语气邪恶。

    被说中了心事,雪姬双颊潮红。

    放弃矜持,衣裳不整的身子犹如大风大浪里一叶轻舟,只能孤苦无依地随着波涛的汹涌节奏扭动。

    片刻。

    随着最后的宣泄,他停下来,毫不留恋地抽离她的身子。

    失去承托的支柱,她无力地倚在墙上,衣裳凌乱了,也不去整理,只半眯着情欲未退的眼眸欣赏着他的举动,气息微喘。

    感觉她的注视,紫袍男子转过脸,深幽的视线与她对视上,旋即勾出完美的笑意,无懈可击却感觉不到温暖,“这个时候的雪姬更秀色可餐呢!”

    死缠住个妖孽男(6)

    经他调戏,雪姬慌乱地调离视线,看向楼下,忽然定住。

    勾唇,“公子,咱们打个赌吧?”

    整理好衣裳,紫袍公子踱至她面前,食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饶有兴味,“说来听听?”

    雪姬说,“公子赢了,雪姬跟公子回去,雪姬赢了,公子必须得听雪姬一件事。”

    果然是越美丽的女人越懂得耍心机,前一刻才拒绝自己,这一刻就迫不及待寻找给自己送上门的借口,不过,她的确有玩欲擒故纵的资格。

    凤眸兴趣渐浓,“赌约?”

    纤指定定地指向楼下某抹身影,“就赌那个小姑娘,赌公子三个月之内能不能要她的命。”

    紫袍男子顺着她的指向延伸目光,视线接触到那抹粉色的影子,凤眸轻眯,瞬间明了过来,绽放出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

    亏她是百花楼的花魁哪,竟然连这丁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明知对方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也想除掉吗?

    骨节分明的拇指缓缓摩挲而过她线条优美的脖子,吐出嘴的指控犹如诉说情语,“没想到雪姬的心胸这么狭窄呢!”

    一句话惹得雪姬连连娇笑,娇羞地撇过脸,玉颊贴着香肩,“公子过奖了。”

    笑声顿住,垂下眼帘,再度看向楼下驻足不前的身影,若有所思,“杀人放火金腰带,公子要取人性命,说不定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有人抢着代办,如此一来,这个赌约对雪姬来说,有失公平哪!”

    她说得没错,凤眸无辜地轻眨,“雪姬想怎样?”

    死缠住个妖孽男(7)

    “这样,加个条件,同样是赌公子三个月之内能不能要小姑娘的命,前提是……必须是小姑娘自愿的,怎样?”

    说罢,征询地看向男子,嫣然一笑。

    性命与美色的较劲啊……加个条件,难度增大不少。

    轻飘飘的视线往下扫了那抹不知死到临头的身影一眼,紫袍男子收回目光,抬眸,与雪姬得意的神色碰上。

    这名叫雪姬的花魁果然有些呢,随意以他人生命打赌,是不相信他能杀人如眨眼,还是她根本不在乎他人生命?

    不管怎样,倒真欣赏她玩小把戏的手段,反正未来要呆在这里的日子还很漫长,找些无伤大雅的乐子打发打发时间,又何乐而不为?

    如斯想着,他含笑应承,“雪姬说怎样便怎样罢。”

    他答应得太快,根本没经过思索,雪姬颇为惊讶,细细打量一番面前的恩客。

    只见紫袍公子还是初见时仙姿玉态不沾人间烟尘的非凡俊颜,只是那双始终流光溢彩的凤目,此刻仿佛黑夜里两颗罕见的夜明珠。

    不安好心地睨锁住楼下纤细的身影,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明明是笑眯眯的表情,却让她打从心底发麻。

    赌约虽是自己先提出的,可是此刻雪姬却真的开始为楼下的小姑娘感到担忧,然而,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啊。

    叹气,事到如今,只能各安天命了。

    人去。楼空。

    雪姬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筝弦,悠远深长的弦音在房内回荡。

    门敲了两下,一个黄衣丫鬟走进来,笔直地站在雪姬面前,轻声喊,“姑娘。”

    死缠住个妖孽男(8)

    手上的动作未曾停过,雪姬问,“人走了吗?”

    黄衣丫鬟垂下脸,“按照姑娘吩咐,亲自送出门了。”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看着端坐在古筝前的姑娘神色挣扎好一阵子,两片红唇张张启启,终究合上,选择沉默。

    “有话就说罢。”雪姬看也不看她,径自端起一旁的茶杯,埋头细口啜饮,茶水才碰触到口腔,便皱起眉头,“这人走了茶就跟着凉,没意思。”

    搁下。

    黄衣丫鬟会意,赶紧端起,去换茶水,眉间微微闪过诧异,指尖透过茶杯传来的暖意分明。再看姑娘,托着腮,神色恹恹,似真被冰冷的茶水恼到了。

    替她换了热茶,才将方才未说的话说了出来,“姑娘,其实,你可以跟公子走的。”在百花楼做奴这么久,多多少少练就察颜观色的本领。

    那位紫袍公子眉目如画,气质高贵,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儿这般简单。

    跟在姑娘身边侍候多年,黄衣丫鬟心里比谁都要明白,眼前这位花魁姑娘虽然委身百花楼,可是心比天高,一直都在等能珍视她的良人。

    雪姬叹气,眉宇凄戚,“你会这样想只能证明你道行还低,素英,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位公子是无心之人。”

    对于一个无心的男人,她怎敢托心?

    黄衣丫鬟回想一下,突兀皱眉,更加不解,“那姑娘为何要跟他打赌?”

    雪姬笑,“不甘心啊。”

    怎么怎甘心呢?她命贱,沦落以肉身去取悦男子为生,这些年,形形式式的男人都见过了,就是没碰见一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不容易遇见了,却是个无心的。

    就是这个无心的男人啊,竟然要替自己赎身呢!虽然理智上推却了,可是心里万分不甘心啊,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所以,赌了。

    不管结果怎样,她都认了。

    死缠住个妖孽男(9)

    话说凌小帆站在繁华大街为贺礼一事绞尽脑汁,耳边一声吆喝,侧头看去,就见一脸皮皱巴巴的老伯赶着驴车经过。

    小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来看。

    脸皮皱巴巴的老伯没什么看头,可是他车上载着整整齐齐的木头却激发了小帆的灵感。

    有了!

    主意涌上脑海,小帆大喜,掉转头目标明确地朝某店面撒腿跑去。

    太突然也太大意了,以致忘记了从小老师就教育咱们,过马路之前要左右看看有没有车子才好过。

    离驴车六米远的后方跟着一顶脚步匆匆的轿子,四个高个头轿夫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抬着轿子行走就像现代人开法拉利,从实际速度到外表气势来说都相当惊人,相当具有威胁力。

    前端有驴车开路,行人纷纷避两侧了,轿夫哪想到中途会杀出个睁眼瞎子,刹得住脚步刹不住惯性,个个脸色大变,

    眼看就要撞上,后知后觉的小帆终于意识到自己危险处境,配合地发出啊的一声。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穿过来的第一天,她就思索过自己今世的死法,老死,病死,或者其他,万万没料到竟然是死于交、通、事、故!而且还要是靠人力行动的轿、子、底、下!

    好歹也给她一辆马车,再不济刚才借刚才经过的那辆驴车她也照样接受啊!

    小帆郁闷地闭上眼睛。等待死忙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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