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戏弄了谁第18部分阅读
到底谁戏弄了谁 作者:rouwenwu
他拉下她的手,眸光变得深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她低下头咬着唇。“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相信这些话不是可以随意对人说的。他这种男人,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伤口揭开给别人看。
“不知道,忽然想起,就说了,你忘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他拉一拉罩在她身上的衣服。
“回去吧,很晚了。”
忽的他背上一紧,脚步顿住,温热的感觉从背后传来。
两条纤细的手臂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她的头闷在他宽阔的背上,身体有些压抑的颤抖。
“会疼吗?”
“你的心,会疼吗?”
……
凉风不断的吹着她的长发,飘扬在黑暗中。夜,很静,很沉,很冷。
“不会。”
他握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她的手,好冰,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这里,已经强大到可以承受任何伤害,任何人的恨意。”
“也包括,你的恨。”
“七七。”
“就像他们说的,我或许是个恶魔。”
“所以,对你……我不会放手的。”他声色无异,冰冷的宣判对她的处决。
“……”
她的心里有什么在波涛汹涌的澎湃着,他的话,并不慷慨激昂,却给她一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一字一字都敲打着她的心,清晰,尖锐,刺痛的感觉蔓延开来。堵在心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她先去招惹他的,既然招惹了,就别妄想全身而退。
她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他会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这些话。
已经痛到麻木的心里竟然升起一股罪恶感,或许她才是那个恶魔吧。
不要有罪恶感,不能有!他也是她的仇人,她要做的就是诱惑他,再背叛他……
“那就,不要放开。”她说。声音飘渺,清冷。
她从一开始就做不了可以拯救他的天使,既然他与她都是恶魔,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不给,他便掠夺。
╰☆╮
外面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落地窗前地板上,七七抱膝蹲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在风雨中凌乱的枝叶。
她讨厌这样的天气。记得他说过,这样的天气会让他胃疼。
她摊开手掌,那条钻石项链在已经在手里铬出一条深深的印子,她竟没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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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的今天,也是一个雨天。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她想她会永远记得那天。
警笛声,救护车,围观的人,邻居阿姨的哭声,熊熊燃烧的汽车残骸,还有那两大一小被烧焦的尸体。
“全烧焦了,根本看不出来!”两名救护人员抬出最后一具尸体,不由得叹息。那地上躺着着,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由于在烈火中受长时间灼烧,全身外表皮肤已完全碳化,脸部根本无法辨认,部分肢体也已变形。
邻居家的阿姨捂住她的眼睛,按住她的头往怀里带。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看到这样残忍的场面。殊不知这一切都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滂沱的大雨夹杂着黑乎乎的东西汇成一股股水流流淌到她脚下。
六岁的孩子,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她湿透了。抹了抹眼睛,只有她知道那不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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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今天,也是一个雨天。
他出现在她面前,把她从地狱一般的生活里解救出来,让所有人向她俯身,恭敬的称她为,小姐。
那样一个优秀的男子,有着温和如玉的眼神,只对她。
干净的衣服,热的食物,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和要求。
更重要的,在他怀里,她可以安心的入睡。不再有噩梦。她本无所牵挂的心,从此住进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牵着她的手,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力量,教会她如何成长为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像他一样,只是一举手一投足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颦一笑就可以让所有人甘愿臣服。
她为他成长,按照他所期望的变得美丽,什么都只为他一人。
也教会她爱。教她,却不要她。
她独自编织的美梦被他亲手的摧毁,不用任何武器与强悍的手段。只需一句话。
那个男人,用最简单却也最有效的方法让她明白,他只要她的人,不要她的爱。
她继续为他成长,以绝望亦美丽的姿态。
舍去感情,忍住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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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一个雨天。
妈妈,你在天上还好吗?幸福吗?能跟爸爸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妈妈,为什么当初不带我一起走?是为了让我遇见他吗?
她握起拳顶住胸口,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每当想起他的时候,这里就会泛起阵阵的酸痛。从最初尖锐的,清晰的,逐渐变成钝痛的,隐隐的。
不致命,却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下巴被一只手抬起,她来不及隐藏情绪,被他看了一清二楚。
她的表情和她的眼神告诉他,她很疼。为什么疼?为谁而疼?
……也许不必明说。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流浪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等人认领。”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
她艰难的扯出一抹浅笑。
“你的主人来了。”
将她抱起坐到自己腿上,俯身亲吻她的唇,她的身体。
他的胸膛,坚硬,宽阔,温暖。他的手灵巧,邪恶,霸道。
小腹上一阵热烫的气息和濡湿的感觉。她闪躲,手推着他的肩。
“别,痒。”
他停下攻势,大手一直在她身上流连。
她总是这么冰冷的。
封澔端详她好久,她的眼光落在远处,既缥渺又疏离。每当她浮现这种孤绝的表情,他就会想紧紧搂住她,或是狠狠的吻她,来证明她仍在他怀中没有消失,证明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他看见她手中的那条项链,双眸黯沉了下来。
“刚才,你不舒服?”他垂下眼眸,不愿让她看见那燃烧着的嫉妒的火焰。
她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他有力的大掌托起她的腰,隔着薄薄的料子一下一下吻着她左胸口。
“好些了吗?”
“……”吻在继续。
一股热力在他在唇下凝聚,透过衣料,穿过皮肤,渗入那颗破碎的心间。
胸口越来越烫,被他吻着的那块皮肤仿佛已经被烧红的烙铁熨烫。
她想尖叫,烫的她想流泪。
可她不能这样!一个工具怎么会流泪?一个棋子怎会感觉疼痛?
她是那个男人悉心培养出来的。
他无心,她又怎可以有心。他无情,她又怎可以有情。
可他对谁都是一样的无心无情吗?
若是,他身边的女人换过无数,为何最后只有那个女人可以站在他身边?
若是,为何要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苦苦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和心中的绝望逼出她的原始需求。
手指插入他的黑发之中,捧起他的头狠狠的吻下去。粗鲁的撕扯着他的衬衫,精致的扣子不堪她的力道噼里啪啦的四处飞散。
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也可以这么大。
封澔有些错愕的任由她激烈狂吻,按住她的肩膀,分开彼此的唇。
“你这是……”
她冲动的再度堵住他的唇,柔嫩的小舌撬开他的唇瓣执意探进,刮着他的齿,扫过他的口腔,揪住他的舌头与之纠缠。
她扣住他的后脑压向自己,热烈的仿佛只有从他的吻里才能得到赖以生存的氧气。
唇舌纠缠到麻木,她的吻随之向下。他抬头配合她的需索。
她含住他胸前凸出的小豆子,在她的舌尖下变得像石头一样的坚硬。
她脱掉自己的衣衫,几近半裸的贴进他。她的柔软挤压在他健壮的胸膛上,胸前摩擦的快感让他们同时吸气。
小手胡乱的扯着他腰间的皮带,怎么都解不开。她发出挫败的呻吟,抬头却看见他兴味的黑眸。
封澔勾着嘴角,帮她解决困境,三下两下的解开皮带褪去长裤。
“这个也要脱掉吗?”他指指全身上下仅剩的那件黑色的内裤。
“脱!”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同时解开自己身上的胸衣,再度将他扑倒,跨坐到他的腰间。
她的私密隔着丝质的底裤摩擦着他如铁的坚硬,强烈的刺激让她不能自已的颤抖。
他搂紧她的身体啄咬着她颈间的皮肤,手掌揉捏着她胸前的丰盈,手指挑逗着嫣红的顶端。
直到在他的指下变成硬挺的珍珠儿,他才俯身站口将之含住,舌尖划过,敏感的她咬着牙咽下呻吟。
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一路滑到他的下腹,直接握住那火热的坚挺上下套弄,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她喘息着,不安的扭动纤腰,在他身上不断的起伏。
封澔都快被她前所未有的热情诱惑的失去理智了。他紧咬牙关按捺住体内汹涌而来的欲望,一把撕掉她的丝质底裤,长指摸索到她私密的花园,刺入。
“啊!”她一手攀住他的肩,另一只在他坚挺上的手猛然用力,也惹来他的喘息。
“澔……现在!”
她仰着头,声音犹如轻泣,祈求他的占有。
“你还没有准备好,再等等。”可是在她手心里的欲望已然预示着他跟她一样急切的想要。
“不等,我不等!”她甩开他的手,抬高自己的身体,对准它猛然坐下,火热如铁般的坚挺瞬间嵌入她的柔软,与她严丝合缝的有如刀剑入鞘一般。
“啊……”被填充涨满的感觉,让她难以抑制的呻吟。心里那个空洞是否也能这样被他填满?她咬着唇迎接他一次次进占。
她不要在被他压在下面,她要掌握主动权。所以她拼命的在他身上起伏,试图跟随他的律动。白如凝脂的皮肤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而密的汗珠逐渐汇聚成豆大的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滑落。
“看着我,七七。”封澔不断的亲吻着她的脸,吻去她鼻尖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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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深沉如浩瀚的宇宙,璀璨如星辰的黑眸。七七睁开眼的瞬间便落入他的眸中。
那里面映着她迷蒙的双眼,她嫣红的脸颊,和她紧咬的红唇。
他要她看清楚,看清楚正在占有她的男人是谁。不是别人,而是他。一个真实的他。
她的体力毕竟是有限,全身酸软的摊在他怀里,剧烈的喘着。
“累了?”他轻抚她的脊背,这女人竟只有这么点体力。
她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耳膜。
“换你——啊!”
话音未落封澔握住她的腰猛然的压下,再狠狠的顶起。
“别压抑着,叫出声来。”他舔吻她圆润的肩头,坚硬的欲望不断的进占她的身体。
“你不知道,你的声音有多么诱惑我。”像是要惩罚她刻意的隐忍,他用力咬住她的肩,惹她惊呼,同时狠狠的刺入她的下身。
“啊!啊……蒽……”声音一经溢出就再也收不住。她终是女人,在如此强大的男人面前,永远是弱者。
是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是弱者,就要承受这些她不能承受的折磨?他带给她无尽的快感,但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
“澔……”
“嗯。”
“给我……”
“我……难受……”真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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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受。
她说,她难受。
他又何时好受过?
他在她的身体里,离她如此之近,却依然无法触及到她的心。
她的柔软紧密的包裹住他如火的坚硬,却无法包裹住他心里的冰冷。
明明身体很欢愉,为何心里的需求还远远不能够满足?
他的双眸迅速的冷却,继而又比先前更猛烈的燃烧。
撤出,抱起她将之翻转过身,让她跪在他面前,提起她的腰臀再次狠狠刺入。
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不代表看不见她的痛苦。
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她却真的看不到他眼中的伤。
他的动作开始粗暴,他的力量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她尖叫。
“要我停下?”他口气淡然。
“……不!”她口气坚决。那种快感之中夹杂着疼痛的感觉,让她沉迷。
尖锐的、清晰的快感,将她心中的空洞一点点的填充,就差一点,全部填满。
只差那一点,那一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如封澔这样的男人都无法给予她?
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可她不允许!绝不允许自己再为那个无心的男人流泪!
“澔……我要……更多……”她放弃羞耻,主动开口祈求。只要能让她忘记那个男人,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封澔沉默的扣紧她的腰下身更加狂猛的摆动,无声的给予她想要的。
无论是快感,疼痛。
还是安抚,利用。
他爱她。爱的发疯,爱的发狂。他想告诉她这些。
可是他永远不会那样做。
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自尊。如他这样的男人,竟然爱上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最可笑。
也最伤人。
既然这样,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禁锢在身边,片刻不离。
她不给,他便掠夺。
不会心软。
就算是习惯,也要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就算不爱,至少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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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欢愉已经到最大,她颤抖的几乎没了声音。无力的撑着,承受他一波一波的猛烈冲刺,直到那堆积的浪潮彻底淹没了她,直到他粗声的低咆在她耳边响着,她感觉一股火烫的热流涌进她身体深处……
他撤出,抱着她瘫软的身体走进楼上的浴室,滑进温柔的浴池。
靠在池边,他搂紧她,用手撩起清水一遍遍冲洗她的身体。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前口中仍然念叨着。
“还要……再一次……”
封澔笑不出来。他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能如此折磨她。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能让她怎样死心塌地的……
一拳击在水面上,激起无数的水花。
湿了他的发,湿了他的心。
电话响起,他迅速拿起浴室的分机。
“喂?”
是荀易骞。
“那女人回来了,要见她。”
“……”
“我知道你在听。明天,带她回来吧。”
“休想。”他闭着眼睛,吐出一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荀易骞的笑声。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女人交代了,明天若见不到她,会让赤煌他们亲自出手的。”
“你是要她活着,还是要带她回来,自己选吧。”
封澔低咒一声直接挂断电话,用力一抛,在地砖上粉身碎骨。
女人,越是美丽就越是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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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七七看着古堡高耸的黑色大门,之前不堪的记忆汹涌而来。
封澔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后退。
“不要害怕。”
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他拉着她毅然走进古堡。
昏暗的灯光烘托出诡异的气氛。低调,奢靡。
古老的建筑,里面尽是最高端精密的设备。
他们乘着专用电梯来到顶层。
她忐忑的跟着他,这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他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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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荀易骞,她有些吃惊。转念又觉得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他与封澔之间存在的完全是一种同伴的默契和信任。
“好久不见了,林小姐,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荀易骞依然温和有礼,不同于封澔低沉的嗓音,他的声音十分的温和悦耳。
“谢谢。”七七心下思忖着他奇怪的用词。
“那女人呢?她到底想干什么?”封澔揽过她的腰,占有性的把她圈在身前。
荀易骞下巴一扬。“你可以自己问她。”
“那女人那女人,封澔,你真是从来也没把我放眼里啊,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首领吧。”
一道娇媚的女声自门口传来,走进一个妆容精致五官美艳的女人。她并不年轻,可是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在悉心的保养下很难看出岁月的痕迹。
封澔冷哼一声。
女人妩媚极致十指蔻丹,款摆腰臀来到七七面前,抬起她的下颚,含笑的美眸在她脸上流转。
“林七七是吗?”
“欢迎来到卡洛斯,我是这里的主人,姚霜银。”
卡洛斯!!
这里是卡洛斯?!这个女人就是卡洛斯的创建者?
七七怔住,脑子里跑马灯似的晃过数个片段。
先前绑过她的那群人,她记得太子说过他们是卡洛斯的人。
……那封澔,难道也是卡洛斯的人?!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太惊悚了。
姚霜银一看七七的表情便了然,向封澔挑起眉。
“你还没有告诉她吗?”
“没有。”封澔一脸淡漠。
“怕吓到这个小美人吗?”她笑的花枝乱颤。
角落里一个年轻俊俏的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boss,她的胆量可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的呢,隐拿她都没有办法呢!”
七七循声望去,脸上霎时血色尽褪。这个男人,就是在她脖子上划过一刀的人,她记得他的名字,穿云。
“喔?她见过隐了?”听出穿云话中的含义,姚霜银的眉毛挑的更高。
“只是见过而已。”穿云含带笑意的声音,让七七手脚发麻。
……果然,他们是一伙的!
她脑中一片空白,怪不得,他们只是抓了她,并没有真的把她怎样。
怪不得封澔对此事只字未提,他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过问。
怪不得,那个叫做隐的人,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原来他们都是合起来将她当个小丑似的耍!
什么小女孩,什么毒品交易,或许都是他们刻意的安排!
等等!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还有……
那个漆黑的房间,黑衣人有意的试探她的身手……她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既然他们都是一伙的,那么封澔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而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他的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淡然表情,他的眼,依旧波澜不惊。
封澔冲她勾唇一笑,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大掌轻抚她僵硬的脊背。
“封澔,跟我进来一下。”姚霜银先一步走入里面的房间。
“在这等我,别害怕,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他低头轻啄了一下她毫无血色的唇瓣,跟着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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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澔关上门,开门见山的说到。
“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走她的。”
姚霜银笑的有些无奈。
“这女孩,就那么重要?”
“是。”
“女人,越是美丽就越是致命。”
“卡洛斯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你又是我最好的手下,我不想看到你有败在一个女人手里的那一天。”
她看的出这个男人对那女孩已经用情至深。
可他们不是普通人,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没有资格去爱人。
因为他们给不了女人任何的承诺。他们没有什么天荒地老,没有什么海枯石烂。
下一刻他们会葬身何处,都没有人知道。或许某次短暂的离别,就将会是永别。
一个杀手,是不能有常人的感情的。他们不是医生,每次的任务也不是去救人,而是杀人,或者,被杀。
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他们不能有感情。卡洛斯的人基本全是孤儿,没有亲情的牵绊,更不能被爱情束缚手脚。
卡洛斯的人,是不可以爱上任何人的。爱情会让人变得麻木,变得脆弱。有了弱点,代价就是失去性命。
身为同伴,就有帮他去除弱点的义务。
“限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还活着,不是吗?”封澔唇边露出一丝得意。
这段时间,他暗地里解决掉了无数个被派来取她性命的杀手,只为保护她的安全。她可以安然的活着,便会被他们承认。
他有能力保护他的女人。也向他们证明,就像是某种食肉动物,一旦认定了伴侣,就绝不会放弃。
姚霜银轻叹,长指抚着额角。
“不错,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可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穿云试探过她的身手,一个普通的女孩是不可能——”
“我知道。”他打断她。
“你知道?”
“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身手没有几年的时间达不到那个程度的。”
姚霜银皱眉。
“她是有意接近你。”
“嗯。”他坦然回答。
“封澔,你真够疯狂的,这样一个女人每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你就不担心哪天不明不白断了气?”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
“她并不是来要我性命的。”否则她有太多机会可以下手。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封澔耸肩,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既不是杀手,也不是商业间谍。她没有对他造成过任何的伤害。除了曾经泄露他受伤的消息,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那么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封澔沉默下去。
她背后的人……或许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见他不回答,姚霜银也不追问。
“也罢,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执意袒护她,谁都拿她没办法,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另外,皇甫律妹妹的事,是你做的吧?”
“确实跟我有关系。”封澔把身体藏进沙发里,叠翘起长腿。
“我们轻易不去动皇甫家的人,你这么做没有想过后果吗?”并不是惧怕皇甫家族的实力,只是两方有多项合作,为了利益还没有必要撕破脸皮。
“比起我,圣熙更想这么做。”他手指搓着下巴,笑的诡异。
姚霜银觉得有些头疼,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官圣熙?他又想搞什么鬼?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招惹那个火爆太子!”
“还不是为了女人。放心,皇甫律的妹妹没有死,隐已经放出消息了,皇甫律很快就会找上圣熙的。”
官圣熙和皇甫律的妹妹,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不用封澔多说,姚霜银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又一个得力的属下遭遇了爱神爱神之箭。
“西泽尔公爵的委托,进展的如何?”
“既然已经得手,也跟「北斗」的人周旋很久了,玩够了可以收网了。”
姚霜银在说「北斗」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不能掩饰的恨意。
“我的人已经到了东京,我会亲自去解决。”封澔眯起眼睛,黑眸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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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第八次抬头看着墙上时钟的指针,才过了二十分钟。
她收回视线垂着眼睛盯着脚下的地砖,一遍一遍用眼睛刻画着上面的花纹。嘴唇紧抿,脊背僵直的坐在沙发边缘。
只有不断搓着裙边的手指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慌乱。
对面沙发上那个翘着长腿懒散的依靠在那里的男人。他指间夹着香烟,曲着手臂撑着头大喇喇的看着她。
七七能感觉到他黑色护镜后面放肆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反复游走。
赤煌唇边带着玩味的笑意,好心情的欣赏着这个女人的窘迫,脑中回忆着她裙子下的曼妙身材。
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赤煌忍不住轻笑出声,掐熄手上的香烟。
“你在害怕吗?”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低头盯着地砖上的花纹。
直到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轻屏呼吸。
赤煌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悄无声息的,让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坐在茶几上,一条长腿曲起踏到她的位置,隔着几厘米就要碰上她了。
“这说明你还记得我,对吧。”他意有所指的说到,看到她搓着裙边的手指有着片刻的停顿,唇上的笑容扩大。
“真是尤物,光是这张脸蛋也值得封澔费去保护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不忍心下手呢。”赤煌有些惋惜,对上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他脑筋一转,护镜后面的浓眉一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七七捕捉痕迹的移开一点。
“……”
赤煌哑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有趣了。”
“这段时间你能安然的活着,全靠他费尽心机滴水不漏的保护,明白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你的命。”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如同丢给七七一磅炸弹。她的全身骤然绷紧,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他虽说的随意,可是她听出他语气之中的认真。
“别担心——”他说着就要伸手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碰她一下,我就断了你那只手。”封澔的声音冷冷的插进来,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赤煌悻悻的收回了手。“你害我损失的那么多人,这么点福利都不肯给,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小气了?”
“那是你的人学艺不精,怪不得我。”封澔拉着七七,看也不看赤煌一眼大步离开。七七回头,赤煌勾着嘴角向她耸肩。
我的命,你若想要就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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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卡洛斯t市基地之一。
天边的晚霞把周围的云彩印染的血一般的鲜红,让人觉得有些刺眼,不安。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硕大肥厚的叶子在地面上洒下星星点点的斑驳影子。
把手指举过头顶,半眯着眼睛透过指缝望着那一小块儿天。
微风起,吹拂着柔软的发丝从脸颊掠过,有些刺痒。
古堡里的人僵硬的表情反复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请问。”七七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身旁匆匆走过的男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等着她的下文。
“封澔在哪?”
男人随意打量了两眼这个美丽的女子,似乎对这张陌生的脸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武场。”他指了指院子深处白色的建筑,声音如他的表情一样僵硬。
七七点头道谢顺着石子小路向那栋建筑走去。
大门是敞开的。她一眼就看到封澔被五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包围在中间,他从容一圈一圈的缠绕着护手绷带,然后固定。
他一直低着头,七七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危险气息。
“一起。”他话音刚落五人便一同冲上前去以自身最凌厉的招式发起攻击。
封澔只在最后的时刻才有所动作。灵巧的身形游刃有余的闪躲在五人狠绝的拳掌之下。以一敌五他依然可以丝毫不费力气的取胜,用更凌厉凶猛的拳势反击。钢铁般的拳头击在肉体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听的人牙齿都会打颤。
手下们私下里交换着眼神。任谁都看得出封澔极差的心情。就像是一头盛怒的狮子一般,需要用最暴力的手段发泄着怒气。他们不敢惹又不敢退缩,若是被看出有意应付绝对会比现在更难看。一次次被制服在地,还要翻身而起继续去当人肉垫。直到再也没有了力气,摆出各种造型摊在地板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滚。”他不耐烦的低吼。五人手捂伤处连滚带爬的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偌大的房间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七七震惊的咬出下唇,她从未真正见识他的身手,如今亲眼见识了,她是不是要庆幸自己的任务不是直接来要他的命?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要来试试?”封澔一边拆开手上的绷带一边表情冷淡的看着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格斗中敛去暴戾,那股强大的气场让七七都有些胆怯。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会功夫的秘密,那反驳就太矫情了。可她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卡洛斯」,她不是不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她日日夜夜面对的这个男人,却根本不知道他竟然会是卡洛斯的核心成员。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千万倍。
“嗯?来过两招。”见她低头不语,他讥诮一声,扔掉绷带,脱掉上衣,冲她勾勾手指。
“过来。”
刚一走进他的攻击范围,封澔猛然一个扫腿踢向她。
七七只觉得有阵疾风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是皱皱眉,在原地站定。
他及时收住力道停在她脸侧,然后缓缓放下。
“怎么不躲?”
“不怕受伤?”
“你说过,你不会真的伤了我的。”七七语气幽缓,眉头依然皱着。
封澔冷笑。
“你倒是聪明,会用这句话来堵我。”
“不错,我是说过,作为我封澔的女人,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再送你一句话好了。”
他往前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高大的阴影把她完全笼罩。以极轻的语气开口。
“对于背叛我的人,我可一向不会手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七七按捺着心中复杂的情绪,微微转开眼睛。
封澔也不再看她,径直绕到后面的浴室,水声响起。
她走到半透明的玻璃墙外依靠在那,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
封澔知道她就在外面,毛玻璃上模糊的映着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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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东京的接头人传来消息,情况有变需要他尽快赶过去处理。
他简单收拾两人的衣物,无意间翻到了隐蔽的角落里一个精致的棕色小瓶子。
没过多久,荀易骞把化验单交到他手上。
他看着化验单上那行清晰的小字,手指捏的咔吧作响。
荀易骞也被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心下为那个小女人捏了一把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
“放心吧,这配方挺高级,不会伤身体。”
“还有件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不管你信不信,虽然我自己也不太信。”他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沉睡的林七七,面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他为林七七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让他很是难以置信。他又反复确认了两次,最后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封澔眼里布满了愤怒的血丝,却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荀易骞知道他在听。
荀易骞自顾自的说着,细不可闻的轻叹,道出结论。
“她被人,下了盅。”
封澔楞了几秒,浓眉深深的纠结在一起。“……什么?”
“终上所述,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被下了毒盅。只是这种盅很特别,我还没有发现致命的地方。所以她看上去与平常人无异。”
荀易骞双手环胸,眼里的谨慎与认真,让封澔闷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毒盅。多可怕的词!他很难想象她的身体里竟然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对她下了这般毒手,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屍万段!
“多久了?”
“至少四年。”
“能引出来吗?”
“能,不过她会死。”想引出她体内的毒盅并不难,但是那会要了她的命。这种毒盅,就是奇怪在这里。若是让它一直保留在她体内,她就没有任何危险。似乎下盅之人并不是想要她的命。这才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那要怎么解开?”
“……只能找到下盅之人。”
封澔将手里的化验单揉成一团,死死的攥在手里。
将他的压抑与痛苦看在眼里,荀易骞轻抚额角。“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把她留下都太冒险了,显然她只是一个诱饵,你等于带了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
“会影响生育吗?”封澔的声音因为过度的自制显得有些嘶哑。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一点。别人在她身上下了盅,而她在他心里下了盅。就算她是毒酒,那也是他甘愿喝下的。
荀易骞怔了怔,答道。“不会。”
他叹气,起身。“不要跟boss讲,我来解决。”
“知道。我也尽量再寻找别的方法。”荀易骞看着封澔的背影,只觉得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爱情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让他对林七七执着到这种地步。
这两个字,还真是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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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些时候,官圣熙给他发过一些新的资料。上面的内容不多,但是却有一张照片。
从照片上看,她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青春靓丽的模样。双眼弯弯的对着一个男人在笑。
那种笑容,是封澔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纯净的,真实的,开心的,满足的,幸福的,毫无保留的……与现在的她,简直天差地别。
现在的她,也会笑。笑的妩媚,笑的勾魂,可她不快乐。就算是快乐也是装出来的。为了取悦他,她却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可是她不快乐……
至少她从未对他那样过。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只露了角度很小的侧脸。
就算是这样,他依然认得出那是谁!
雷恺!绝不会错!
虽然他心中早就猜测过他们的关系。但是远没有这张照片来的震撼。
官圣熙说,这是有人故意透露出来的东西,但是查不到来源。来源不重要了。
他已经确认了他们认识的时间,远比他想象过的还要长远。
在他之前,他们之间都发生过什么?会发生什么?他想知道。他嫉妒。嫉妒的要死!
他隔着毛玻璃勾勒着她的轮廓,越来越烦躁,索性闭上眼睛把水阀拧的更大。
“七七,进来。”
她走进来,封澔示意她给自己洗头。她倒出洗发水在他的黑发上揉搓出泡沫,十指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按摩,然后用水冲掉。
封澔看着她疏离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生气。
“你就不能笑笑?”
七七怔了怔,眼中又复杂几分。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他有些愠怒的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冲水。
“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杀了我?”
“你是生,是死,由我说了算,与别人无关。”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会……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身边?”她想知道,他把她留在身边的理由,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
封澔闻言又转过身来,一手撑住侧面的玻璃上,俯身看她。
“怎么,你以为我还会因为这个就怕了你了?林七七,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对我还够不成威胁。”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你不怕我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吗?”
“想杀我?”他挑眉,抓住她的手腕抵在自己颈部命门。
“动手吧。”他黑眸灼亮。
“我的命,你若想要,就拿去,不用在我背后费尽心机。”
“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我成全你。”
七七的手指,悬在他的颈上。师傅教过她的,最脆弱的部位,一用力,立即断气。
只要一用力……
一切都会结束。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卡洛斯的人也不会动你一分一毫。”他冷笑着。
只要他死了,她是不是就算帮雷恺完成心愿了?报了仇了?
这个她也视为仇人的男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