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嫡女谋略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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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女谋略 作者:rouwenwu

    个好媳妇。”赵天朗替四九谢过,这才匆匆走了出去。

    赵天朗走后,起身梳洗过的青瑶来到庆亲王妃的房中,庆亲王妃看到青瑶小脸儿红扑扑的,一脸春梦初醒的意思,便笑着拉起青瑶的手道:“可用了醒酒汤?再不想你这孩子如此量窄,只两杯烧酒便让你醉了。”

    青瑶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娘见笑了。”

    庆亲王妃将青瑶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怜爱的笑道:“真是孩子话,自家人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这会子感觉可好些了?”

    庆亲王妃问的是青瑶醉酒之后的感觉,可是青瑶却心虚的想到刚才那场理智遁逸感官做主的欢爱,这会儿她全身的骨头都还酸麻着呢,青瑶暗暗吐槽自己,“这才叫自做孽不可活呢。”其实青瑶早就梳洗好了,只是因为不好意思见赵天朗,这才特意等赵天朗离开后她才来给王妃请安的。想到自己竟然那般的大胆主动,青瑶只觉得耳朵发烫,真是没脸见人了。

    庆亲王妃不知道青瑶想的是那些,还以为青瑶还有醉酒之后的不舒服,便关切的说道:“瑶瑶,是不是还不舒服,你一准儿没喝醒酒汤,桃枝,快去给你主子煮醒酒汤,煮的酽酽的,喝了就舒服啦。”

    青瑶没法解释什么,只得乖乖的喝了一大碗黑漆漆苦兮兮的醒酒汤,庆亲王妃看她将醒酒汤喝完,才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对,吃醉了酒岂能不用醒酒汤的。”

    青瑶含着一颗梅子,苦着小脸儿说道:“娘,媳妇下回再不吃烧酒了。”

    青瑶的话逗的庆亲王妃大笑起来,只抚弄着青瑶笑道:“好,咱们不喝烧酒。”

    庆亲王妃笑过之后方才问道:“瑶瑶,银心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青瑶点头道:“回娘的话,媳妇都听说了。”

    庆亲王妃微笑问道:“瑶瑶你觉得应该怎么发落银心?”

    青瑶心中微微一滞,这里头的分寸可不太好拿捏,只看那银心存了给赵天朗做姨娘的心都没有被彻底发落这一点来看,便可知在王妃心中银心还是有份量的,不过青瑶可从来都没有打算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便是拼着让庆亲王妃不高兴,她也不会主动提出来给赵天朗纳妾的。

    见青瑶皱眉思考,庆亲王妃也没有出声催她,只是风轻云淡的品着茶,给青瑶留出足够的时间思考。片刻之后,青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庆亲王妃,开口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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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庆亲王妃微笑的看着青瑶,眼神中透着温暖慈爱,静静的听青瑶说话。“娘,银心末得您的允许而自做主张,是为不忠,做奴才最要紧的是对主子忠心,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媳妇以为银心不适合再留在娘身边服侍。银心得有十六七岁了吧,媳妇以为不若将银心配给江南庄子上的小子,倒也两便。”虽然青瑶不愿让银心或是任何女人给赵天朗做妾,可也不代表着她能冷血到随随便便就结果一条性命。将银心嫁出去对青瑶来说是最好的法子。

    庆亲王妃微笑颌首,她之所以打算将银心在江南随便配人,就是因为青瑶说的这一点,身为一个奴才,可以懒可以馋可以笨,但决不可以不忠心,今日银心为了自己的私心便能毫无顾忌的动她的东西,异日银心受了更大的诱惑,焉知不会卖了主子的身家性命。青瑶所说与庆亲王妃的打算一样,庆亲王妃满意的笑道:“瑶瑶你和娘想到一处去了。”

    青瑶心中暗暗松口气,忙说道:“媳妇天天跟着娘,正努力向娘学习呢。”庆亲王妃眼儿弯弯的笑了起来,轻拍着青瑶的手道:“我们瑶瑶小嘴儿就是甜,说出的话儿特别中听。”底下站着的周嬷嬷和金铃都应承着庆亲王妃,将青瑶一通好夸。

    庆亲王妃微笑听着,等她们夸完了,才淡淡道:“银心的事先不必提了,你们都嘴紧着些。”

    周嬷嬷和金铃忙跪下道:“是,奴婢谨遵娘娘之命。”

    庆亲王妃淡淡笑道:“都起来吧。”

    周嬷嬷和金铃站了起来,便听到门外传来磕头并报门的声音,“奴婢银心求见娘娘。”

    庆亲王妃笑容越发轻浅,淡淡道:“叫她进来吧。”

    金铃开门叫银心进来,银心膝行到房中,朝着庆亲王妃梆梆梆的直磕头,每个头都实实的磕在青砖地面上,咚咚咚的仿佛磕在人的心上,青瑶双眉微蹙,倒要看看银心还有什么花招可用。

    庆亲王妃淡淡道:“银心,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银心这才停止磕头,抬头看着庆亲王妃,满脸都是追悔自责的神情,额上的青紫让人看了更觉触目惊心。庆亲王妃眉峰敛起,脸色明显沉郁了许多,这样的神情看到银心眼里,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苦肉计初见成效,王妃果然开始心疼她了。

    “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责罚奴婢。”银心又重重磕了一个头,眼蓄泪水楚楚可怜的说道。银心服侍庆亲王妃的时日不短,自觉已经能将王妃的性子拿捏的十成十,她知道王妃是个心软的人,看了自己这般可怜的样子,她一定会心软,不过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这责罚必也会不了了之,再不济不过就是罚罚月钱,身边王妃跟前的大丫鬟,银心也不指着那几个月银做什么,王妃高兴时随便赏见东西,便足抵一年半载月银的了。

    “你既已经知错,那便革了你一等丫鬟之份,降为三等丫鬟,负责浆洗之事,以儆效由。”庆亲王妃淡淡的说出一句话,立时让银心的一颗心从山峰坠入谷底,她万万想不到这一回王妃会罚的如此之重,银心当初一到王妃身边,可就是二等丫鬟,因她漂亮乖巧会来事儿,不过一年多就升为一等丫鬟,银心压根儿就没当过三等丫鬟,王妃如此一罚,可把银心的什么脸面都剥干净了。

    “娘娘……”银心愕然的看着庆亲王妃,大脑一片空白,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坐在一旁的青瑶也没有想到王妃会罚的这么狠,这么不留情面。以被贬的三等丫鬟身份被放出去配小子,银心可算是里子面子都丢干净了,就算是成了亲,银心也别想借王妃之势拿捏婆家人,青瑶细细一想,便想明白了王妃的用意。便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周嬷嬷和金铃也没有想到庆亲王妃会罚银心罚的这么狠,她们两个都知道王妃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之后,凭是谁都改变不了,因此她们两人也都垂首立于一旁,并不给银心求情,反正求情也是枉然,王妃是不可能答应的。

    银心木呆呆的看着庆亲王妃,两行眼泪滚落下来,三等丫鬟,这让心高气傲自视不凡的银心根本无法接受,可她知道王妃的性子,此时若是求饶,只会起到火上浇油的效果,她几乎要咬断了一口银牙,只将满腔恨意都算到了青瑶的头上,银心偏执的认为这都是青瑶在王妃面前挑唆,才让王妃这样狠心的重罚于她。从前王妃对她可不是这样,王妃一向是很宠着她的,银心甚至还认为王妃早先就存了将她给世子爷做通房的意思,这一切都因世子爷娶了韩青瑶而改变,对,没错,就是韩青瑶,银心已经被自己的私心和仇恨蒙蔽了心神,将青瑶看成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却从来不去想,原本就是她觊觎着本不可能属于她的一切,才造成今日的后果。

    “退下吧。”庆亲王妃淡淡的说一句,便不再理会银心,银心无奈,只能给庆亲王妃磕了头,满含不忿与委屈的退了下去。

    银心退下之后青瑶方才说道:“娘,您这里少了人服侍,以后媳妇每天过来服侍您。”

    庆亲王妃笑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娘也没那么大的规矩,有你周嬷嬷和金铃也就够了。瑶瑶,明儿过了江,用不上半日就到江宁,江宁是你父亲的任上,明儿他必会前来迎接的。”

    青瑶明白庆亲王妃的言外之意,便轻声道:“娘,媳妇知道怎么做。”

    庆亲王妃轻抚着青瑶的手说道:“瑶瑶,你从前受的委屈娘都知道,不过那都过去了,人总得往前看对不对?”

    青瑶抬头看着庆亲王妃点头道:“娘说的对,媳妇不会困在从前的经历中走不出来的。”

    庆亲王妃笑道:“这才是好孩子,娘替天朗和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明儿到了江宁府让天朗送给你爹。”

    青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低低说道:“谢谢娘。”庆亲王妃还真是没有算错,她没给她那个便宜爹韩远关准备礼物,赵天朗也没有。

    庆亲王妃宽容的笑道:“咱们是一家人呢,说什么谢不谢的,娘这会子倒有些饿了,晚饭该得了吧。”

    周嬷嬷刚要出去瞧瞧,帘外便传来小满清亮亮的声音:“回禀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晚饭得了,请娘娘用饭。”

    庆亲王妃笑道:“真是巧了,咱们走吧。”

    晚饭摆在小跨院的客厅上,自然是一家三口一起吃,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个银心在旁边伺候着。这让青瑶心里暗爽了一小把,任是那个女人面对着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心里都不可能觉得痛快。

    小跨院西北角是间小灶房,那些个粗使的嬷嬷丫鬟都围在这里用晚饭,银心就算再不情愿接受自己被贬为三等丫鬟的事实,她也扛不过自己的肚子,银心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精细点心吃了,若是怄气不吃晚饭,只会让自己挨饿受罪,何况刚才焦嬷嬷悄悄劝过她,告诉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银心又想着离回江南还有好些日子,她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点点机会,因此银心便收拾起心情,来到了小灶房用晚饭。

    看到昔日王妃身边的红人,今日的三等丫鬟银心来到小灶房,正用晚饭的丫鬟婆子们互相瞧瞧,大家眼中都有兴灾乐祸之意,这也不怪她们,平日里银心总是将眼睛顶到脑门顶上,根本就看不起她们这些粗使丫鬟婆子,狐假虎威之事可没少做,所以她落了势,也就别指望着这些人同情安慰于她。

    “哟,这不是王妃娘娘身边的银心姑娘么,您怎么能屈尊到小灶房里用晚饭呢,这多不合适啊,仔细腌臜了您。”一个吊梢眉高颧骨的婆子率先夸张的叫了起来,话中的揶揄讽刺让银心一口气堵在心里,脸色都变了。

    另一个略显矮胖的婆子也跟着说道:“吴姐姐说的极是,咱们这儿粗子面糊粗面馍馍就咸菜疙瘩的,银心姑娘这么娇嫩的嗓子可怎么咽的下去呀,不是我老婆子说嘴,银心姑娘您去给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多磕几个头多求求,娘娘们许就不计较了,说不得还赏姑娘你一份体面呢。”

    那婆子边说边向其他的丫鬟婆子挤眼睛做怪脸色,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顿时都笑了起来,好几个人都应和着说道:“刘姐姐说的对极了,银心姑娘可是咱们王府数的上的美人儿,那体面不赏给银心姑娘还能赏谁啊?”

    银心的脸涨的通红,她尖声叫道:“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哦,我们欺负人?银心姑娘这话可说不着,咱们哪句话欺负你了?”一个粗眉大眼皮肤黑红的健硕丫鬟腾的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银心,手指头几乎戳到了银心的脸上。银心自来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抬手拍开那丫鬟的手指头,尖声道:“你这小贱人乱指什么!”

    那健硕的丫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一听银心骂自己贱人,便将脚边的板凳一踢,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银心面前,一把揪住银心的前襟将银心拖到旁边,粗声叫道:“你敢骂我!”说着便抡起手臂一巴掌扇向银心白嫩的脸蛋儿。

    银心被扇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儿,眼前一片金星闪烁,她手捂着脸,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便如疯了一般的扑向打她的那个丫鬟,伸出蓄着长指甲的十指便往对方的脸上招呼……

    如此一来小灶房里可就热闹了,众婆子丫鬟都围上来拉架,说是拉架其实就是拉偏手儿,银心只觉得仿佛有无数只手撕拉掐拧着自己,疼的她不停的尖叫,原本是对打的局面很快就变了一边倒的众婆子丫鬟群殴银心一人。银心利声尖叫,已经没了方向只胡乱的抓着,也不知道到底挠着谁了。

    等四九得到消息赶到之时,小灶房里的丫鬟婆子们已经被拉开了,四九刚刚进屋,便见一个头发散乱衣衫破烂的疯子扑向他,口中还大叫道:“四九,你要我为做主啊!”

    一个婆子立刻啐了银心一口道:“呸,凭你个小贱蹄子也配直呼小爷的名字。”

    四九被扑过来的“疯子”吓了一跳,本能向旁边一闪,厉声问道:“这是谁?”

    四九一闪,银心重心不稳.,便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摔倒在四九的脚边上,四九将脚一抽,抬头皱眉巡视众人,沉声道:“好好的吃晚饭,怎么就打起来了,吴妈妈,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那吴婆子是这次出行的粗使仆人的头儿,她的地头儿出了故事,四九自然要问吴婆子。

    吴婆子谄媚的笑道:“小爷,是这么一回事……”吧啦吧啦,吴婆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回,自然,吴婆子将所有的不是都派到了银心的身上,直接略过前头众人对银心的讥讽挑衅,说银心问二妞小贱人,二妞气急才闹了起来。众婆子丫鬟齐齐给吴婆子做证明,可怜银心只叫了一句:“不是的……”她的声音便淹没在众婆子丫鬟的声音之中,四九全然听不见银心无力的解释。

    四九听说刚才扑到自己脚边的人是银心,很是吃了一惊,后退两步低头问道:“这个是银心?”

    众人一齐点头,银心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勾着头飞快的用手拢好被揪散的头发,也顾不得头上戴了钗环被人趁机拽走,哭哭涕涕的说道:“四九,我是银心啊,她们合起伙来欺负你,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此时银心想起向四九求援的,全不想当初四九如何对她,而她又对四九是何等的不屑与冷漠

    四九眉头紧锁,沉声道:“出了王府便可不守王府的规矩了,简直胡闹!银心二妞,你二人当众打架,各罚两个月银米,吴妈妈,你看着她们打架不说不劝着,还让事情越闹越大,你就是这么管事的?罚你一个月的银米,以治你管事不力之罪,你可服气?”

    吴婆子忙说道:“服气服气,小爷您说的对,是老婆子没有管好她们,可是……银心姑娘原来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人,老婆子也……”

    四九立刻沉声道:“银心已被王妃娘娘贬为三等丫鬟,自然是归你管,你堂堂正正的管着她,谁还能派你的不是,不过你若是瞧着银心是被贬下来的丫鬟而随意欺负她,小爷也不能答应,听到了么?”

    吴婆子忙躬身称是,要如何对待银心她心里有数了,不独吴婆子心里有数,其他的婆子丫鬟们也都有数了,大家当着四九的面不敢怎么样,可是四九走后会是个什么情况那可就难说了。

    银心见四九丝毫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意思,忙叫道:“四九,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

    吴婆子脸一沉,厉声叱道:“银心,你岂可直呼小爷之名?还不快给小爷陪不是。”

    四九就是庆亲王府的下一任王府大管家,说不定世子爷还会抬举他,给他更多的体面,银心从前一心攀高枝看不上四九,却不知道四九在庆亲王府其他的丫鬟心中那可是香饽饽,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和四九攀亲,便是府里的执事们见了四九,都要拱手称一声“四九小爷”,四九和他们不一样,他是以平民身份服侍赵天朗的,并不是奴才。这一点,消息灵通人士都心知肚明。

    四九淡淡道:“罢了,叫什么无所谓,要紧的是各守本份,快吃了饭收拾起来,明天一早就要过江,还要赶路,不许再闹腾了,若然再闹,必轻饶不了你们。”

    四九说完转身便走了,没有多看银心一眼,银心感觉委屈极了,从前四九见了她,都是叫银心姐姐的,那时候她看不上四九,对这声银心姐姐不觉得什么,现在才回过味儿,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她三番四次伤了四九,便再没有机会了。

    银心悲从中来,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开了,吴婆子等人对着银心的背影冷哼几声,再没有谁会去理会银心,大家重新收拾了饭菜赶紧吃,吃完还得赶紧烧水供晚上洗漱之用,王妃和世子爷世子妃都有每日沐浴的习惯,只烧水便得烧上个把时辰,可不敢耽误了。

    银心已经没有资格和周嬷嬷金铃同住,得去和吴婆子等人挤通铺,银心自来也没受过这个罪,她扭身跑到东跨院墙角的一株老梅树旁,捂着嘴嘤嘤的哭了起来。银心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她拿王妃用的燕窝给世子爷吃,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过错啊,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还有那个四九,也太可恶了,平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可真到了用他之时,他竟连正眼都不瞧自己,简直太可恶了!

    银心越想越恨,哭声渐止,她擦干了脸上的泪,咬牙切齿的低低道:“我不会放过你们,一个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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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次日一早起来,大家用过早饭之后便来到江浦渡口,渡船早已经备好,赵天朗和青瑶扶着庆亲王妃经由跳板缓步上船,江风从水面上拂过,全无了昨日狂风大作时的凶悍,风细细的,吹到脸上也只不过是微凉,很是舒坦。

    庆亲王妃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江风,对一左一右扶着她的赵天朗和青瑶说道:“天朗瑶瑶,想当年娘到江南之时还没有瑶瑶大,一晃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啦。江南处处灵秀,此间的景致再不是京城可比的。”

    倾听着庆亲王妃的话里透着对讧南的怀念和喜爱,赵天朗和青瑶立刻齐声说道:“娘喜欢,以后咱们年年都来江南好了。”

    庆亲王妃笑了起来,轻松的说道:“说起来咱们家在江南倒有几处庄子,却没有好宅院,若是瞧见好的,倒可以买上一两处,以后再到江南也有个便宜的住处,江南的水土极养人的,娘还想着日后到江南来养老。”

    青瑶环着着庆亲王妃的手臂笑道:“娘到哪里媳妇就跟到哪里,娘要到江南养老,媳妇也跟着到江南来服侍您。”

    赵天朗急道:“那可不行,娘,瑶瑶,你们不能舍了我自个儿到江南消遣吧。”

    庆亲王妃向青瑶打趣赵天朗道:“瞧瞧,咱们又没说定,他倒先急了。”

    说笑之间不觉便过了跳板胤,因有儿子媳妇一左一右陪伴保护,庆亲王妃倒也没觉得脚下轻颤的跳板让她怎么心慌。待等下人车马箱笼等物都上船后,船家扯帆起航,向着对岸驶去。

    船行不久,庆亲王妃的脸色便有些发白,她只觉得头昏昏的,胸口也有些发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青瑶一看便知庆亲王这是晕船了,她忙找来生姜放于庆亲王妃的手腕内关处,用玉珠压住姜片,再以帕子固定,好歹让庆亲王妃晕船的情况好转了一些。因是顺风,船行的很快,大多久便已经过了江心,站在甲板隐约可见对面岸上建筑的轮廓。

    在对岸,韩远城来到渡口迎接庆亲王妃赵天朗青瑶一行,因赵天朗此次下江南是以私人名义出行的,所以韩远城便也没有穿着官服,只着了常服来到渡头迎接。远远的,长贵看到渡船行过江心,便跑到岸边的折柳亭在韩远城的面前躬身回道:“老爷,大姑爷大小姐的船已过了江心。”

    韩远城忙整整衣襟,满带笑意的说道:“好,众家人随我快快上前迎接。”

    韩远城一行人快走到码头的时候,赵天朗一行的渡船正在靠岸,四九先一步下船,快步来至韩远城的面前,打着千儿说道:“小的四九给亲家老爷请安,世子爷随后便到。王妃娘娘命小的禀告亲家老爷,因在外间不便相见,待进入亲家老爷官坻后再让世子妃给亲家老爷请安。”

    韩远城笑呵呵的说道:“应当的就当的,贵管事请起,看赏。”立刻有长贵过来送上上等的赏封,四九不卑不亢的接过赏封谢了赏。又听韩远城说道:“长贵,快命人将王妃娘娘和大小姐的轿子抬过来。”

    四九忙说道:“亲家老爷不必费心,因恐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不便,车轿等物都从京里带出来的。”

    韩远城笑笑道:“世子爷所虑果然周到。”

    口中说着话,韩远城可没有慢下脚步,只向码头走去,因隔的不是很远,所以韩远城看的很清楚,一众丫鬟嬷嬷簇拥着两位头戴缀珠轻纱帷帽,披着莲青鹅黄两色缎子披风的女子下船,上了早就停在跳板旁码头上的轿子,韩远城知道那披着莲青缎斗篷的必是庆亲王妃,她的身量比旁边那披鹅黄斗篷的女子要高一些,披鹅黄缎子斗篷的想必就是他的女儿青瑶。韩远城一时有点儿出神,青瑶仿佛又长高了些,那苗条轻盈的身姿真是象极了青瑶的娘亲。

    赵天朗大步流星的走到韩远城的面前,含笑高声唤道:“岳父大人。”

    韩远城立刻回过神来,脸上堆起浓浓的笑意,快走几步迎上前去拉住正欲下拜的赵天朗,比赵天朗还高声的笑道:“贤婿,总算将你盼来了,自接了信,为父可是日盼夜盼,盼的好不心焦啊!”

    赵天朗笑道:“小婿也想快些到江南来,只因昨日大风不得渡江,才在江浦住了住一爷。”

    韩远城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若不是昨日忽起大风,为父便要过江接你们了,今天原本也要过去的,你们先就过来了,贤婿一路辛苦,为父已经备下酒宴为贤婿接风洗尘。”

    赵天朗笑道:“有劳岳父夫人费心了。”

    这翁婿二人瞧在外人眼里,简直有说不出的亲近,那不知内情的人看了,指不定以为这翁婿二人得怎么样的相互欣赏,却不知道他们眼前这一幕,或许韩远城是真的热络,可是赵天朗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翁婿二人上了轿子,径自去了江宁府衙。韩远城在江南并没有另外置办宅子,平日里只住在府衙之中。

    进了府衙入了后堂,青瑶才由赵天朗陪着去给韩远城见礼,而庆亲王妃因为身份尊贵,理当让韩远城来拜见她,而没有她屈尊去见韩远城的道理。

    韩远城看到赵天朗扶着青瑶笑盈盈的走进来,不由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如果说青瑶未成婚之前有七分象江意如,那么现在的青瑶则象江意如象到了九成,那一举手一抬足,那高挽的云鬓光洁的额头,那纤柳般的双眉,那双未语先有情的双眸,那笔挺的琼鼻,那红润的樱唇,那娇娜的身姿,无处不象当年和他成婚后的江意如。

    “意如……”韩远城不禁走上前来冲着青瑶急切的唤道。

    赵天朗不知道“意如”是他无缘得见的岳母大人,青瑶却知道,她浅浅含笑的眼神立时一暗,只垂眸福身道:“女儿拜见父亲。”

    赵天朗亦躬身唤了一声:“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这两道声音叫醒韩远城,他猛的停住脚步,尴尬的笑了一下,勉强说道:“好好,都快起末,瑶瑶,你真是象极了你娘亲。”

    韩远城说青瑶象她的娘亲,这话不是一回两回了,韩远城不知道每一回他这么说的时候,便让青瑶对他更加鄙视,青瑶再没见过哪个男人象韩远城这样,一方面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一方面又处处表现的自己是深深思念亡妻的痴情丈夫,青瑶忍不住又在心里鄙视了韩远城一回,压根儿不接他的话茬。

    赵天朗也没法儿接,连青瑶都没见过自己的亲娘,他上哪儿去见到那位已经香消玉殒的丈母娘呢。

    韩远城瞧着青瑶神色不豫,便转了话题说道:“瑶瑶,你爷爷奶奶二叔他们可好?”

    青瑶淡淡说道:“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精神矍铄,父亲不用牵挂。”赵天朗也淡笑说道:“二叔如今接掌五城兵马司,公务很是烦忙,内兄也特将官,皇上有意让内兄进御史台。”

    韩远城双眉微敛,御史台,那可是个出力不讨好最得罪人的地方,若是默默无闻,在皇上跟前儿便挂不上号,若然奋勇当先的上折子参大臣,那就会成为被人记恨的对象,怎么就是御史台呢,以韩青云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资历,就算是不外放,也得让他到六部历练吧。韩远城心里很是困惑。

    不过困惑归困惑,象韩远城这号官场中的老油条早就练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何况这不过是皇上的打算,焉知皇后就不会改了主意,所以韩远城只将此事存在心里,暂时不去考虑。

    “青云年轻,正是要多学习的时候,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学着东西就行。”韩远城笑容可掬的说了一句,便再次将话题带开,笑着说道:“贤婿,瑶瑶,江南金秋景色极佳,为父现在也不忙,便在江南多住些日子,为父陪你们遍赏江南美景,遍尝江南美食。”

    赵天朗笑道:“如此打扰岳父大人,小婿心中实实不安。”

    韩远城笑道:“应该的应该的,为父在江南日久,自要尽尽地主之宜。”

    青瑶和这个便宜爹爹实在没有话说,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当背景板,反正有赵天朗和韩远城说话,也不会冷了场。

    赵天朗笑道:“此番小婿南下,除却爷爷奶奶给岳父带的东西,小婿也给岳父大人备了些薄礼,俱在外头车子上,请岳父大人笑纳。”赵天朗边说边将两份单子递到韩远城的面前。

    韩远城接过礼单笑道:“贤婿太客气了。”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倒不是为了有礼可收,而是因为在京城的时候,在韩府,赵天朗对他可没有这么客气,这会子,韩远城倒体会出做人家岳父的滋味。

    韩远城并没有打开礼单,只是笑着和赵天朗聊起了京城之事,青瑶坐在一旁着实的气闷,如果可以,青瑶是一刻也不想和韩远城共处一室。看到韩远城眉开眼笑的样子,青瑶便觉得刺眼,她忽然问道:“不知父亲这几日可曾收到家信?”

    韩远城被青瑶问的一愣,只说道:“并不曾收到家信,怎么,家里有什么事情?”

    青瑶沉沉道:“那父亲一定不知道青环妹妹早产,母子俱未保住。”

    韩远城有些吃惊的问道:“竟有此事?什么时候?”

    青瑶见韩远城脸上只有惊讶之色并无悲伤之情,心中越发看不惯韩远城,只沉沉说道:“重阳节那日出的事。”

    韩远城双眉皱起,他听出了青瑶的话外之意,可是却不想也不打算细问,京城之事自有韩老将军还有韩远关处置,他远在江南,也做不了什么,其实关键的是他不打算做什么,甚至连细问究竟都不问。

    “唉,想不到青环如此薄命!”韩远城只是这么叹息了—声,让青瑶的心凉透了,这就是一个父亲面对自己亲生女儿的突然死亡所发出的感叹,青瑶忍不住想问,“韩远城你还是人么,韩青环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赵天朗极是了解青瑶,他向青瑶微微摇了摇头,看向青瑶的眼神温暖而沉静,就是这沉静的眼神让青瑶冷静下来,她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赵天朗笑了笑,方才向韩远城说道:“岳父大人,爷爷让小婿给您带了封信。您请慢慢阅信,家母略有些个晕船,小婿和瑶瑶还要过去服侍。”

    韩远城忙道:“王妃娘娘身体不适,可否要请大夫,为父这里倒有位好大夫。”

    赵天朗摇头道:“倒也不必请大夫,家母休息一阵子应该就会没事的,若然果然要请,到时再麻烦岳父大人也不迟。”

    说罢,赵天朗和青瑶站了起来,韩远城接过信,将他们两人送到门外,看着他们走远了方才转回房折信细读。

    回到住处之后,青瑶便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道:“子纲,我们一定要住在这里么?”

    赵天朗知道青瑶看不惯韩远城,事实上他对韩远城的冷血也很反感,可是韩远城是江南大员,赵天朗来江南密查宁王谋反之事少不得要韩远城相助,怎么能刚到江南就另寻住处呢,这岂不是当着江南成百上千的官员打韩远城的脸么,若果如此,赵天朗此行必会举步唯艰的。

    “瑶瑶,你心里的想法我都明白,可是他到底是你父亲啊。”赵天朗轻声安抚青瑶。他们初未乍到,也不知道这府衙中有没有宁王的暗探,所以赵天朗说话不得不加些小心。

    青瑶那双大眼里起先充满困惑,既而现出明了之色,她向赵天朗点点头,语带双关的说道:“子纲,你总是对的,是我太孩子气了,我都听你的。”

    赵天朗脸上露出笑容,拥着青瑶在她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笑着说道:“真是我的好媳妇儿,瑶瑶,快些换了衣服我们去瞧瞧娘。”

    赵天朗可没有说谎,庆亲王妃真的有点儿晕船,虽然不晕的不厉害,可是赵天朗和青瑶总是不放心,总要庆亲王妃彻底好起来他们才放心。

    赵天朗和青瑶到庆亲王妃房间之时,庆亲王妃已经换过了衣裳,正歪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儿子媳妇刻意放低的声音,庆亲王妃抬眼微笑道:“见过你岳父了?”

    赵天朗应了一声,和青瑶快步走到庆亲王妃的面前,青瑶关切的问道:“娘,您这会子觉得舒服些没有?”

    庆亲王妃笑道:“比刚才好多了,瑶瑶你的法子还挺管用的,这姜片能拿下来了么?”

    青瑶笑道:“娘觉得舒服了自可拿下。”说着青瑶便替庆亲王妃将手腕上的丝帕解开,将压在内关处的玉珠并姜片一起取下,赵天朗递过湿帕子,青瑶细细的擦拭了一回,庆亲王妃看着儿子媳妇笑着说道:“娘活到现在,才活出味儿来,天朗瑶瑶,你们真是娘的好孩子。”

    赵天朗和青瑶听了这话面上欢喜心里却有点儿发酸,只是不敢在王妃面前流露出来,王妃笑道:“天朗,你有事儿尽管忙你的去,不用惦着娘,娘这里有瑶瑶呢。”

    赵天朗忙应了下来,对青瑶说道:“瑶瑶,你陪娘先在府衙里歇几天,这几天连着赶路,人困马乏也没能好好休息,大家都缓口气儿,等过几日我再陪娘和你游览江南的美景。”

    青瑶笑着点头,坐在庆亲王妃身边,一边按揉着庆亲王妃的手一边笑道:“好啊,多歇几日也使得。”

    赵天朗笑道:“那瑶瑶你在这里陪着娘,我去前头瞧瞧。”

    赵天朗说完便走了,庆亲王妃反手将青瑶的手握在手中,带笑问道:“瑶瑶,心里不高兴了?”庆亲王妃的屋外有周嬷嬷守着,左右房间里也没有人,是以庆亲王妃说话不必顾忌什么。

    青瑶睁大双眼看着庆亲王妃,不明白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心里不高兴了。

    庆亲王妃瞧着青瑶瞪圆了眼睛的可爱样子很是喜爱,只揽着青瑶笑道:“你这孩子最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在这张小脸上写着呢?”

    青瑶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不由说道:“不是吧?”

    庆亲王妃笑道:“真真是个孩子,瑶瑶,你心里若是不痛快,就会拿帕子绕手指头,是也不是?”

    青瑶想了一回,极为服气的点点头,很佩服的说道:“娘,您真的是明察秋毫,媳妇自己都没有在意呢。”

    庆亲王妃笑笑道:“天朗,瑶瑶,还有玥儿都是娘放在心尖上的人,你们的一举一动娘都看的真切,你们是娘的孩子,娘自然要了解你们。”

    青瑶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庆亲王妃从前得有多么的寂寞,才会练出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张开双臂环着庆亲王妃,青瑶诚恳的说道:“能做娘的孩子,是青瑶最幸运的事,娘,从今往后,青瑶要您开心快乐幸福,青瑶一定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庆亲王妃抱住青瑶,欣慰的笑了,她这一生,前半生孤苦,可是后半生不会,她一定能尽享天伦之乐。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青瑶正陪着庆亲王妃说话解闷儿,便听门外传来小满脆生生的声音:“回禀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老六爷爷进来请安,世子爷请世子妃娘娘到前头去。”

    庆亲王妃不知道老六是何许人,青瑶简单明了的给庆亲王妃说了一回,庆亲王妃笑道:“原来如此,瑶瑶你快过去吧。”

    青瑶笑辞了庆亲王妃,出门由小满引路向前头走去。青瑶发现小满有一条特别的好处,那便是这丫头的记路本事一流,别管多复杂的路,只要小满走过一回,她便能记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迷路,让青瑶这个超级路痴很是羡慕。

    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在青瑶已经转的昏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时候,小满指着前方飞檐气脊伏着兽头的厅堂说道:“世子妃娘娘,就是那里啦!”

    青瑶轻轻点头道:“嗯,小满,只有世子爷和你老六爷爷么?”

    小满飞快的说道:“除了世子爷和老六爷爷,还有一个妇人带着个小男孩儿,说是要给您磕头。”

    青瑶皱眉不解的问道:“妇人和小男孩儿?她们是谁啊,为什么要给我磕头,难道是……不可能吧!”

    小满鬼灵精的笑道:“那小男孩儿是老六爷爷的干孙子,妇人是小男孩的娘,听说她们夫家姓黄。”

    青瑶约莫想起来当初她的爷爷曾相助于京城敬义堂的黄大夫,莫非她们是黄大夫的家眷“小满,既有小孩子,你也不早说一声,总要给些见面礼的。”小满嘻嘻笑道:“世子妃娘娘放心啦,小满刚才见着桃枝姐姐,已经说给桃枝姐姐请她备下,不一会儿就送过来的。”青瑶笑着一点小满的额头道:“就你这丫头会抖机灵!”

    说笑之间主仆二人便进了厅堂,青瑶飞快的掸眼一看,见赵天朗坐在正位,老六坐在下首他自己的轮椅上,一个莫约三十多岁的妇人在老六身后站着,在老六的轮椅右手边站着一个敦实的小男孩儿,瞧着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这小男孩儿生得虎头虎脑,瞧着挺精神的。

    青瑶远远的仔细打量老六,只见老六头发越见白了,根根银丝梳的齐整,用玄色葛巾束起,气色很不错,皮肤没有从前在京城之时那般粗黑,卖皮色里透着红,看来这江南的水土的确是养人。老注身上穿七八成新的

    石青缎子夹袍,脚上的玄色布鞋也是新的。

    再看那领着小男孩的的妇人,头上挽了个油黑的纂儿钻,插了两三只玳瑁长簪并一朵绛色绢花,耳边垂了一副玳瑁耳坠,身上穿了件湘色江绸对襟褙子,配着松花色宽边裥裙,宽边上绣着小碎花,,透着几分秀雅之意,衣服不是很新,但是特别干净整洁,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舒服。

    青瑶边打量着边走进屋子,赵天朗已往迎了下来,那妇人和小男孩也推着轮椅迎上前来,青瑶向老六欠身笑道:“老六爷爷,您瞧着气色不错,到了江南,这腿病没再犯吧?”老六剩下的一条腿因从前受了寒,天气一冷便很是煎熬,是以青瑶才有此一问。

    老六在轮椅上躬身道:“大小姐折煞老奴,托大小姐的福,老奴一切都好,听说大姑爷大小姐来了江南,老奴说什么也得来给大姑爷大小姐请安。小宝娘,小宝,快给大小姐磕头。”

    中年妇人拉着小男孩来到青瑶面前便跪下磕头,口称“小妇人黄姚氏(小子黄小宝)给世子妃娘娘磕头。”

    青瑶笑道:“快请起来吧,老六爷爷,她们如何称呼?”

    老六笑道:“她们是老奴的干儿媳妇和干孙子,老奴到了江南之后认了义子,如今老奴再不是个孤身一人了。”

    青瑶笑道:“那真是要恭喜老六爷爷,老六爷爷,我来江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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