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略第109部分阅读
嫡女谋略 作者:rouwenwu
,直到天色擦黑他才回到王府。因怕庆亲王妃担心,是以庆亲王爷一回府,连朝服都没有换便直接来到安澜园。
庆亲王妃带着青瑶迎出来给庆亲王爷见礼,庆亲王爷看到青瑶,不由横了她一眼。在庆亲王爷看来,他儿子赵天朗私自溜出京,完全是这个儿媳妇唆使的。若没有韩青瑶和孔琉玥的关系,庆亲王妃便不会认这个干女儿,也不会有儿子私自出京之事。
青瑶心里也清楚赵天朗出京一方面是为了全他的兄弟之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因此庆亲王爷瞪了这一眼,青瑶并不觉得委屈,她知道这是她应该承受的,那怕是庆亲王爷因此重罚于她,那也是她应得的。
不过有庆亲王妃护着,庆亲王爷便是想罚青瑶也是罚不下去的,庆亲王爷于这一点很是清楚,若他罚了儿媳妇,那他的媳妇就会对他更加冷淡,指不定还会和儿媳妇一起领罚。因此庆亲王爷也只能瞪青瑶一眼便做罢了。
将庆亲王爷迎进宴息室,庆亲王妃屏退下人,急切的问道:“王爷,皇上是怎么说的?”
看到王妃看向自己那急切的眼神,庆亲王爷又是欢喜又是心酸,他只沉声说道:“本王进宫请罪,皇上倒没有震怒,不过如今皇上心思比从前更加深沉,这事儿真不好说。”
庆亲王妃忙又问道:“那皇上可曾让王爷派人将天朗追回来?”
庆亲王爷无奈的叹口气道:“追什么追,若是天朗日夜兼程,这会子他应该已经到了西番找到忠靖王的亲兵,再派人追也晚了。”
青瑶有心想问,可是这里又没有她说话儿的份儿,心里直急的不行。庆亲王妃忙又问道:“那皇上心里存了几分猜疑?”
庆亲王爷叹息道:“这却不好说,帝心难测啊!不过看在本王事先不知情,甫一知情便立刻进宫请罪的份上,皇上倒没有降下责罚的旨意。天朗到底是自小跟着皇上长大,只怕皇上对天朗的性子拿捏的比本王还准,本王估计着等天朗回来,只要应对得当,也不至于惹出太大的麻烦。”
庆亲王妃松了口气,只自言自语道:“便是降罪也不怕,只要不伤着人就行,那怕天朗被一撸到底,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不求天朗富贵,只求天朗平安。”
青瑶跟在庆亲王妃身边,虽然未开口却也是猛点头,她心里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庆亲王爷瞧着这婆媳两个有志一同的样子,倒不由笑了,只说道:“王妃放心吧,天朗是本王的嫡子,凭怎么也不会被一撸到底,何况皇上还要用天朗,如今给皇上一个机会敲打敲打天朗,真不是坏事。”
言罢,庆亲王爷停了一下又埋怨道:“你们婆媳也真是的,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你们也不说事先告诉本王一声,此去西番路途遥远,天朗又没走过这条路,你们倒也真放心!”
庆亲王妃和青瑶都低了头,起初只想着要瞒过庆亲王爷,免得他阻拦赵天朗,兼又听赵天朗说他在兵部看了全舆图,路都记熟了,便也没有多想,如今想起来还真有些个后怕,若然赵天朗出个什么意外,可让她们娘儿俩个后半世怎么活啊。
瞧着妻子和儿媳妇都白了脸,庆亲王爷心里的抑郁忽然消散了许多,只说道:“早上本王已经派人沿路向西番追去了,追上天朗之后就让他们听天朗调遣,总不能让堂堂庆亲王府世子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庆亲王妃和青瑶闻言忙向庆亲王爷拜倒,口称:“谢王爷(父王)。”
庆亲王爷心情更加好了,只躬身隔了袖子扶着庆亲王妃的手臂说道:“阿婉,天朗也是本王的儿子,谢什么,快起来吧,天朗媳妇你也起来。”
庆亲王妃站起来,很不习惯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庆亲王爷心中暗叹一声,只得松了手。这真是孽债啊,他若早知有今日,当初再不会说出那样决绝狠厉之言,做出那种糊涂至极之事。
青瑶向庆亲王爷道了谢后方才站起来,庆亲王爷转移注意力般的看了青瑶一眼,缓声问道:“天朗媳妇,以后和你妹妹来往都要少些,和晋王府来往更要注意,你是天朗心尖上的人,本王知道你对天朗的影响比本王大的多,以后你要多劝着天朗,你说话,天朗更容易听进去。”青瑶被庆亲王爷的话臊的不行,一张脸通红通红的。
好在庆亲王爷没再说下去,只转了话题说道:“王妃,本王在宫中一整天,也没正经吃顿饭,如今腹中饥饿……”
庆亲王妃立刻说道:“妾身这就命人摆饭,就摆到蓼花轩吧。”
庆亲王爷点了点头,总算没把他打发回小佛堂用饭,这就算取得不错的进展了。
少时蓼花轩里摆了饭,丫鬟来回话,庆亲王爷说道:“王妃,陪本王一起用饭吧。”
庆亲王妃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自天朗走后,妾身便发了愿为天朗祈福,他一日不归,妾身便菇素一日。”
庆亲王爷听了这话,便也说道:“那本王陪王妃一起茹素。”
庆亲王妃忙摇头道:“王爷素来无肉不欢,便不如此了,有妾身一人茹素就够了。”
庆亲王爷还想再说什么,庆亲王妃却福下身子轻声说道:“请王爷移步蓼花轩用饭。”
庆亲王爷叹了口气,又因着青瑶还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露骨之言,只得转身去了蓼花轩。
蓼花轩里纵然摆满了山珍海味,可是一个人吃起来,便是再美味的菜肴也失了味道,庆亲王爷食不知味,胡乱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要了茶漱过口,他原想再去王妃屋里的,可是站在院中想了想,最后只是长叹一声回了他的小佛堂。
想打破他与王妃之间的坚冰,太难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二十年造成的伤害,庆亲王爷不知道用二十年的时间是否能够弥补?终此一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王妃敞开心怀彻底原谅的那一天。
庆亲王妃听周嬷嬷回禀,说是王爷用过饭后直接回了小佛堂,她不由松了口气。一抬眼便看到周嬷嬷那极不赞成眼神和奴婢有话说的表情。庆亲王妃的心情更郁闷了,周嬷嬷想说的话她都知道,只是,她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到,一想到要和庆亲王爷亲近,庆亲王妃就觉得自己不寒而栗,想想都无法忍受,更不要说直接面对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时间在庆亲王妃和青瑶婆媳的期盼中又过了几日,这一天,青瑶照例和婆婆一起推测着赵天朗的行程,估计着他应该已经到了西番,只不知道找到傅城垣没有。
婆媳二人正说着话,小满忽然从外头飞跑进来,边跑边大叫道:“娘娘,世子妃娘娘,四九哥哥回来啦……”
庆亲王妃和青瑶腾的站了起来,庆亲王妃一趔趄,险些儿摔倒了,青瑶忙一把抓住婆婆的胳膊稳住她的身子,才没让庆亲王妃摔着。
小满奔到近前,气喘吁吁的便要跪下,庆亲王妃急忙叫道:“小满别跪了,快说说。”
小满喘息着说道:“回娘娘世子妃娘娘,世子爷已经找到大姑爷,特命四九哥哥日夜兼程回来报喜。”
庆亲王妃和青瑶都深深的松了口气,既然是报喜,那么人肯定还活着,庆亲王妃一叠声的叫道:“快叫四九进来回话。”
小满清脆的应了一声,又飞快的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小满便带着一个胡子拉碴衣服破烂,十足象叫化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庆亲王妃和青瑶打眼一看,都吃了一惊,若说眼前这个叫化子是平日里最爱俏的四九,她们怎么都不能相信。
可来的人的确是四九,四九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用有些个沙哑的声音说道:“小的四九给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请安。”
听这声音虽然沙哑,可的确是四九的声音,庆亲王妃激动的说道:“四九,起来回话,银铃,给四九倒杯热茶,小满,快去给你四九哥哥做些好吃的,这一路赶回来,真是难为四九了。”
四九忙磕头谢了恩,方才站了起来,将找到傅城垣的经过说了一回。庆亲王妃和青瑶听到傅城垣此刻虽然还活着,可是却已经没了大半条命,能不能熬过来还两说,婆媳两个不胜唏嘘。
青瑶掂着孔琉玥,赶紧问道:“四九,你是一进京就回王府的还是先去永定侯府送信的?”
四九忙说道:“回娘娘的话,小的回京之前爷特意吩咐了,命小的回京后先去晋王府将消息报于晋王爷,适才小的已经回了王爷,王妃娘娘又遣人去请大姑奶奶,小的是回完大姑奶奶的问话才赶回来的。”
庆亲王妃和青瑶点点头,庆亲王妃说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你日夜不停的奔波,累坏了吧?”
四九自小在王妃跟前长大,因此和王妃说话不象一般下人那么拘谨,只咧嘴笑道:“谢娘娘关心,四九不累。”
庆亲王妃笑着命四九下去梳洗一番,四九这一来一去赶了十几天的路,浑身都是汗臭之气,方才庆亲王妃和青瑶心里着急倒也没在意,这心里一松下来,那气味便刺鼻了许多,再不让四九去洗洗,只怕会薰死个人哦。
四九下去洗漱了,庆亲王妃让青瑶先回轩华园,她自己则去了小佛堂。
庆亲王爷见王妃忽至,不由喜出望外,亲自迎了出来。庆亲王妃一脸笑意的对庆亲王爷说道:“王爷,天朗有信儿了,他已经找到大姑爷,打发四九回来送信。”
庆亲王爷的眉头皱起,全没有庆亲王妃这般欢喜,只沉声问道:“四九现在何处?本王要问话。”
庆亲王妃脸上笑意微敛,只放低了声音说道:“四九日夜兼程回来报信,已经没个囫囵样子了,妾身让他洗漱了再来给王爷请安。”
庆亲王爷皱皱眉头,倒也没有再就四九说什么,只说道:“阿婉,天朗还好么,这一路他可受苦了?”
庆亲王妃温婉的浅笑道:“听四九说这一路还好,都挺顺利的,天朗到西番之前,大姑爷的亲兵便已经找到大姑爷了,只是当时大姑爷不许他们送信回京,是天朗去了之后才命四九把消息送回来。”
庆亲王爷立刻问道:“只是四九送信回来么?”
庆亲王妃忙说道:“不是,天朗命人经驿站发了八百里加急的明信,这会儿皇上应该也得了大姑爷还在生的消息。”
庆亲王爷的双眉还是紧皱着,他正要说话,却见他的心腹小厮飞快跑来回道:“启禀王爷,晋王爷求见。”
庆亲王爷点了点头,对王妃说道:“阿婉你先回安澜园,我见过小九之后再来和你说话。别担心,万事有我,有我在一天,必不让你和天朗委屈着。”庆亲王妃轻轻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好便福身退下,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庆亲王爷。
晋王被孟兴引入庆亲王爷的书房,晋王一进门便急急问道:“王叔,您都知道了吧?”
庆亲王爷点点头道:“小九,慌个什么,难道天塌了不成。”
赵天翼被庆亲王爷说的脸上一红,忙说道:“王叔训诫的是,小九原该再稳一些。”
庆亲王爷指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赵天翼谢座,孟兴上了茶,然后退下将书房门掩好,庆亲王爷方才说道:“人找到了是好事,值得庆祝。小九,就算你的内弟本王的女婿从今而后彻底隐退,他有大功于朝,这一世也得安享太平富贵,总比让我那女儿守着个灵位过日子强。你说是不是?”
赵天翼忙点头道:“王叔说的极是,只是……”
“你只怕皇上哪里放不过,对么?”庆亲王爷立刻接口问道。
赵天翼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略停顿一下才说道:“说起来熙之是受我连累之故,若他不是侄儿的内弟,立此大功又死里逃生,皇上岂有不重用他之理。”
庆亲王爷摇摇头道:“小九,你糊涂了。”
赵天翼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庆亲王爷,他糊涂了?他哪里糊涂?赵天翼真是没想明白。
庆亲王爷淡淡道:“因着傅城垣和我那女儿,我们这三府俨然联为一体,对也不对?”
晋王点点头,这点子事实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这和他糊涂有什么关系。
“傅城垣是我大秦第一猛将,可是他如今身受重伤,能侥幸从阎王殿里逃出来已经是托天之幸,难道你还指望着他再去横枪跃马驰骋疆场?”
赵天翼立刻用力摇头,开什么玩笑,若谁敢再提一句让傅城垣重上疆场之事,他的王妃和内弟媳妇孔琉玥不生把那人活撕了才怪。
“这不就结了,只要傅城垣回来之后无心政事求田问舍,难道皇上能不念君臣一场的情义?一时受点委屈是难免的,可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小九,王叔知道皇上,你,天朗还有傅城垣是从小的情份,只要让皇上去了心里的忌惮,这情份也能保你们一世太平。”
赵天翼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他深知小王叔身经两朝都立的极稳,就算是从前因着柳侧妃之事天天被御史弹劾,也没能动摇他一丝一毫的地位,皇上有什么事情不还是照样的倚重于他,看来,自己是得学着走他小王叔这条路了。
见赵天翼眉头舒展,庆亲王爷方才说道:“小九啊,你想明白就好,若是王叔我估计的不错,这会芓宫里该来人宣我们进宫了,唉,天朗这个混小子顾头不顾尾,等他回京看本王怎么收拾他!”说到后来,庆亲王爷的牙根儿都咬了起来,显见得被气的不轻。
赵天翼刚想开口帮赵天朗求情,却被庆亲王爷硬梆梆的堵了回去,“小九,等天朗回来,本王教训他,谁都不许来求情,若有人求情,本王必加倍的罚那臭小子,还真翻天了不成!”想到赵天朗连商量都不和自己商量便一个人偷偷溜出京城,庆亲王爷便气的牙疼。
赵天翼一滞,心念百转之间已经想了好几个弥补赵天朗的法子,唯独没有想到,有他的王婶庆亲王妃护着,他家王叔能把赵天朗怎么样?他那机灵的小堂弟只要往他娘亲身后一躲,便能万事大吉了。
果然不出庆亲王爷所料,很快宫里便来人宣他入宫,庆亲王爷赏了前来传旨的太监崔柱儿,笑着问道:“皇上只传本王一人么?”
崔柱儿不疑有他,只笑着说道:“回王爷的话,皇上也传晋王爷进宫面圣的。”
庆亲王爷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摆了一下,孟兴立刻悄悄的溜了出去,来到书房急急告诉赵天翼道:“王爷,皇上已经派人去王府宣您了,你快回府吧。”
赵天翼立刻从走后门抄小路回到晋王府,匆匆换了朝服赶到前厅,晋王妃见到他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抢先说道:“王爷,您下回出门好歹也告诉妾身一声,白累得楚公公等了好一阵子,妾身都不知道派人往哪里找您。”
楚公公忙陪笑说道:“王妃太客气了,奴才这也是刚进门儿。”事实上的确如此,楚公公真的是刚被接进府,连茶都不曾用得一杯。
晋王勉强笑笑道:“方才本王临时性起,想出去逛逛,也没打算走远,便没有知会王妃。”他一脸苦中作乐的表情,让人瞧了只当他还没有从小舅子阵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再不能想到其他地方。
楚公公是晋王的老熟人,他也知道晋王和忠靖王不独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还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便急忙说道:“奴才给王爷王妃道喜了,方才皇上接到庆王府世子爷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奏报,世子爷找到忠靖王爷了,王爷还活着,皇上命奴才来请王爷入宫商议如何迎回忠靖王爷之事。”
晋王和晋王妃都做出极为惊喜兴奋的样子,晋王妃还拿帕子捂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晋王又是喜欢又是感伤的说道:“阿如,熙之还在这是喜事,你怎么又哭了呢,这几个月,你为熙之掉的泪还少么,如今他活着,不日必能返京,还哭什么呢。唉,弟妹若是晚走一会儿就好了,若是她还在这里,就能立刻得到消息了。阿如,你还不快去一趟熙之府上,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老祖母和弟妹还有孩子们。”
晋王妃忙带着哭腔说道:“好,我这就去。”
做戏做全套,楚公公自然会认定晋王府事先果然没有接到消息,回头皇上问起来,他只照实说了,也能让皇上略略打消一点儿对于庆亲王府和晋王府勾结的猜疑。
晋王急忙赶着进宫,晋王妃摆开全副仪杖大张旗鼓的去了忠靖王府,趁此机会将傅城垣还活着的消息公开。晋王妃知道,声势造的越大,她那历经千难万险的弟弟才越有可能平安归来。
皇上同时见了庆亲王爷和晋王爷,庆亲王爷到底老道,抢先躬身行礼道:“回皇上,适才天朗的贴身小厮四九刚刚赶回京城,老臣已经得知天朗找到他妹夫的消息,老臣正想递牌子进宫来请皇上的示下。”
皇上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看向晋王,晋王忙也躬身道:“再没想到天朗竟然真找到熙之了,这真是托皇上的洪福,臣妻和熙之之妻再也不必整日以泪洗面,臣弟总算是能缓口气了,皇上六哥,您可是不知道,这些日子臣弟都快被泪水泡烂了。”
一声“皇上六哥”让皇上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他一手一个扶起庆亲王爷和赵天翼,缓声说道:“熙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活着比什么都强,纵是伤的再重也是能治好的,你们看派谁去把朕的堂妹婿接回来呢?”
皇上说出这样的话,让庆亲王爷和晋王多少松了口气,庆亲王爷立刻说道:“皇上,以老臣之见,也别派人去了,您说派个太监去狠狠申斥天朗,再着他将他妹夫好生护送进京,若有一丝差错,等他回了京就来个二罪并罚,看不打断他的狗腿。”
对于赵天朗不瞒着他的王妃和儿媳妇,独独瞒着他出京之事,庆亲王爷真的很耿耿于怀气的不行,这会儿咬着牙说的话可都是真情实意,再没一丝掺假。
瞧着庆亲王爷恨的直咬牙,皇上倒笑了起来,只说道:“也罢,就让天朗带罪立功,要不然回头等他到了京城,朕还真是为难,不罚他,那些个御史言官必不放过他,整日家的上折子朕也吃不消,罚他,唉,说实话朕还真舍不得,朕是看着天朗长大的,他在朕眼里比允昭还重些。”
庆亲王爷忙躬身道:“天朗任性妄为辜负圣心,真真是个混帐东西,纵皇上不罚他,老臣也绝不能轻饶了他。”
皇上反而笑着替赵天朗说话,“王叔也莫生气了,说起来也是朕惯的他,不怨别人。”
这件事面上看着也就这样过去了,皇上又拿出几个公事与庆亲王爷和晋王商议,这些都是户部和内务府之事,正在晋王的管辖范围之内,晋王一面不动声色的揣摩圣意,一面应对自如。赵天翼没有注意,可是庆亲王爷却在不着痕迹的留心观察。他发现晋王越是奏对流利,皇上眼中的笑意便越淡,到了最后,皇上脸上虽然有笑容,可眼里却是冰冷一片,庆亲王爷心里明白,皇上其实根本就不曾放下对晋王这个亲弟弟的忌惮之心。
虽然对皇上的心思揣摩的八九不离十,可庆亲王爷却不好明着提醒晋王,就是暗着提醒,也得等出了宫,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行,象今日这样,晋王突然到庆亲王府,虽然他走的是小路进的是后门,已经极为小心谨慎了,可是若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必又给皇上添了一层心病。
是以在出宫之时,庆亲王爷只和晋王说笑些闲话,正事是一个字都不提,而且到了宫门口便各上轿子分道扬镳回转各自的王府。
庆亲王爷和晋王走后,皇上果然叫过崔楚两个太监问话,他细细的问清了两个传旨的过程,这才将两个太监打发了。
独自一人坐于御书房中,皇上双眉紧锁,他现在也陷于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得提防着九弟赵天翼,毕竟赵天翼如今真的是羽翼丰满,若是他有不臣之心……皇上想到这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赵天翼不比宁王,他若是真的造反,只怕还真能把自己撵下皇位。
另一方面,皇上又有些个不服气不相信,那傅城垣是赵天翼的小舅子,和赵天翼比和自己近这他认了,可赵天朗不一样,他可是把赵天朗当儿子养的,可以说在赵天朗身上皇上倾注的心血比在太子赵允昭身上的还多些,而且赵允昭和赵天朗叔侄之间也极为亲近。赵天朗最重情之人,皇上不信赵天朗就会舍了自己。
在御书房中枯坐良久,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要试,一定要试出赵天朗的真心真意,只要赵天朗坚定的站在他这边,皇上就不必再忌惮晋王赵天翼,那傅城垣虽然在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可他在军中的根基到底比不是伏威将军韩振纲。当初将韩远关放在五城兵马司这个位子上,皇上岂能没有深意。
且不必管皇上心里都在想着什么,日子总在一天一天的过着。一晃便过去了两个多月,京城的繁花都已开尽,转眼便是春暮,眼见着绿荫如盖,梅子初结,在大家的焦急盼望中,赵天朗护送傅城垣,终于走到了京城。
小夫妻的离别最是煎熬,青瑶头天晚上得了赵天朗将要到京城的消息,这一晚上便再也睡不着了,她将前阵子新做的十二套春装全都翻了出来,满满的铺了一床,一套一套的试着,还立逼着香如桃叶她们两个给意见。这可真是为难坏了香如和桃叶。
青瑶这阵子象被吹了仙气一般,不独身材长高了一寸,连胸部也鼓起来了,就连香如桃叶这两个贴身服侍青瑶的丫鬟也常常被青瑶迷的出了神,舍不得移开眼睛。这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可让她们怎么选出最好看的一套呢,纠结啊!
可青瑶偏偏一心要让赵天朗惊艳一把,所以两个丫鬟不给出意见,她硬是不依不饶,足足折腾了大半夜,到底还是选定了青瑶拿出来的第一套衣衫。那是一套鹅黄交领短衣为里,外罩藕荷色透绣轻纱半袖,配了柳绿的碎花松绫裙子,衬得青瑶清新秀丽如娇嫩的夏莲一般,两个丫鬟虽然已经困的直点头,看了装扮起来的韩青瑶仍是不舍得闭上眼睛,美人当前,睡觉能算什么。
次日一早,青瑶便应孔琉玥之约,姑嫂两个出了城去接远道归来的赵天朗和傅城垣,说是去接,其实也只是在山上远远的看着,毕竟皇上已经派了太子代帝亲迎,在那样的场合中,实在是没有女人的位置。
青瑶看着孔琉玥激动的又叫又跳,带着泪珠的笑脸是那么的动身人,青瑶的眼眶不禁也湿了,她能体会到孔琉玥的心情。赵天朗只是出京去西番寻找傅城垣,这一路无风无险,她都担心的寝食难安,不要说孔琉玥和傅城几乎天人永隔,她无论怎么激动都不过份。
青瑶定定的看着山下官道上那个她最熟悉的身影,那身着鸦青色袍子的那个人,纵然隔的很远,青瑶也能认出他就是自己日夜牵挂的赵天朗,她在心中轻道:“子纲,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的,怎么还瘦了这么多?”
看着山下的赵天朗和傅城垣接了旨,被太子接入京城,青瑶忽然悠悠叹了口气,对孔琉玥说道:“玥儿,咱们也回去吧。”
孔琉玥急切的点头,抓着身边的珊瑚的手说道:“快扶我下山。”虽然穿过来之后她已经很努力的锻炼身体,可是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方才上山已经让她累的不行,待到下山之时,孔琉玥的腿都明显打晃了。
倒是青瑶因为素日坚持练功,虽然也觉得的累,倒还支持的住,不过她一心快些回到王府早些见到赵天朗,心里也是急的不行。
就在姑嫂急着下山的时候,小满忽然带着两乘软轿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青瑶和孔琉玥的面前,喜的青瑶将小满狠狠的夸奖了一番,然后便上了软轿,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上了山下的马车往京城急驰而去,马儿奔的再快,却也快不过那两颗似箭的归心。
在永定侯府外,青瑶与孔琉玥分开,便命人赶着马车赶紧回庆亲王府。爬了一回山,青瑶觉得身上粘粘的,她得赶在赵天朗回王府之前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以最完美的样子迎接赵天朗的归来。
青瑶刚刚洗好,换好衣服,湿湿的头发还不曾彻底擦干,便听小满在院子里头大叫道:“世子爷回来啦……”
青瑶一激动腾的站了起来,因为用力太猛,将坐的凳子都踢翻了,嘭的一声后向砸到地上,也亏得服侍青瑶的是桃叶,她身上有功夫,飞快的向后跃出,这才没有被砸到。
青瑶什么都顾不上了,劈手抓过搭在旁边架子上的大丝帕将湿湿的头发缠了起来,连着帕子拧了几下,她边拧边往外跑,跑到门口之时已经将帕子向后丢了出去,追上来的桃叶接了个正着,她还来不及说句话,青瑶已经冲出房门,向院子里跑去。
“瑶瑶……”一声极为高亢的叫声在院门口响起,青瑶亦激动的大声叫着:“子纲……”向院门拔足奔去。
赵天朗从外头奔到院门口之时,青瑶也奔了过去,她如||乳|燕投怀一般冲进赵天朗的怀中,死死的抱着赵天朗的腰,激动的叫道:“子纲……子纲……你终于回来了!”
赵天朗的激动不比青瑶少一丝一毫,他将青瑶紧紧的勒在怀中,仿佛要将青瑶揉进自己的身体,连呼唤的声音都带着几份颤意:“瑶瑶,我的瑶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我每天都梦到你,每天都想象着和你见面的情景,瑶瑶……”
青瑶激动的哭了起来,直哭道:“我也是我也是,子纲,我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夫妻两个紧紧的相拥,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们早都避到了屋子里,这可是赵天朗早就给她们定下的规矩,兹他和青瑶在一起,丫鬟嬷嬷们一律都要回避。
赵天朗打横将青瑶抱了起来,青瑶用双臂紧紧缠着赵天朗的颈子,一刻也不肯放开,都说是小别胜新婚,她们夫妻两个这一别三个月,彼此之间的想念早已经泛滥成灾。
被赵天朗抱在怀中,青瑶和赵天朗都贪婪的看着对方,四只眼睛如同粘在一起似的,再没有什么能分开这样的交汇……
许久许久,青瑶还湿着的发丝打湿了赵天朗的臂弯,赵天朗虽然抱着青瑶走进屋子,一路之上用脚处理了所有的碍事物件儿,可他还是不舍得将青瑶放下来,他真想就这么抱着,直到白头,直到此生终了。
直到那湿意从赵天朗的臂弯传到青瑶搂着的赵天朗的领子,青瑶这才反映过来,忙挣扎道:“子纲快放我下来,你的衣服都湿了。”
赵天朗嗯了一声,依青瑶之言将她放下来,却象个小孩子似的撒娇说道:“瑶瑶,你帮我脱衣服……”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青瑶俏脸通红,这般赤果果的调情让和赵天朗分开三个月的她有些适应不了。可赵天朗却不管这个,抓着青瑶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襟口,要她给自己解纽子,同时也深深吻上那娇美粉嫩如初绽樱花般的双唇。
对丈夫的渴望到底战胜了羞涩,青瑶被赵天朗吻的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小手也在不知不觉间自发的解开了赵天解的外袍,露出里边儿玉色软烟罗中衣……
就在赵天朗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极度煞风景的回话,只听秋素大着胆子回道:“回世子爷,王爷命您速到书房见他。”
赵天朗的脚下一滞,懊恼的低吼一声,他刚才不才见过他家父王么,怎么又要见,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儿坏人好事的爹!
青瑶也被外面的回禀惊的回了神,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浅绿软烟罗半臂已经被赵天朗扯了下来,连里面穿的鹅黄交领绫纱中衣也被赵天朗扯开了怀,粉绿绫子抹胸已然半隐半现,胸前的丰盈已经轻微微颤栗,正对赵天朗做着最无声又最热情的邀请。
“啊……”的轻叫一声,青瑶慌忙将赵天朗推开,背过身子低头将衣襟掩好,她只觉得脸烫的象是刚开锅的热开水,真是难为情死了。
赵天朗急步上前将青瑶抱入怀中,在青瑶的颈后蹭了几下,极为欲求不满的说道:“瑶瑶,我马上就回来,等我。”
青瑶微不可闻的轻嗯一声,在赵天朗怀中转了个身,用头抵着赵天朗的胸前轻道:“子纲,快换了衣服去书房吧,我总是在家里等你的。”
赵天朗没奈何的嗯了一声,青瑶找出干净衣衫递于赵天朗,让他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又帮赵天朗正了正头冠,然后踮起脚尖儿在赵天朗的脸上轻吻一下,才笑着说道:“好了,快去吧。”
赵天朗长臂一伸将退后的青瑶拽入怀中,狠狠的吻了一回,直吻的青瑶娇喘微微的硬推开他,才算罢了。青瑶知道若自己还在这里,赵天朗就没可能平息下来,索性去了里间,隔着一道湘妃竹丝软帘,青瑶笑盈盈的说道:“子纲,你快去见父王吧,我去厨房看看。”
赵天朗想起青瑶做的美食,忍不住都要流口水了,更加舍不得走了。只斜倚着门框儿笑问道:“瑶瑶,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你不知道这三个月我可是饿惨了,天天想着你做的美食。”
青瑶见赵天朗还没有走的意思,换好了衣裳走出来,嘟着小嘴儿假做不悦的说道:“难道你就想我做的美食?原来你娶我就是要我做你的厨娘呀!”青瑶说罢自己却绷不住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走到赵天朗面前替他整整衣服,复又笑道:“罢了,就算是你把我当厨娘,我也认了。”
赵天朗见了青瑶这般娇俏可人,半边身子都酥了,哪里还走的动路,定定的看着青瑶,早就迷失那如花的笑靥之中。紧紧的环着青瑶,赵天朗悠然长叹道:“瑶瑶,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真好。”
青瑶轻嗯一声,伏在赵天朗怀中让他抱了一小会儿,才轻推着赵天朗说道:“子纲,快去书房吧,你已经耽误很久了。”
赵天朗闷闷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放开青瑶,虎着脸走了出去。在门外等候许久的秋素见世子爷脸色黑沉着,忙退到一旁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赵天朗瞪了秋素一眼,却也知道这事根本怪不着秋素,只沉声道:“爷这就过去。”说完,赵天朗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他只想着快点儿去书房同他父王说了话,就能早些回来和青瑶亲热,正值青春情热的他憋了三个月,已经到极限了。
“父王,您找儿子?”因为欲求不满,赵天朗的口气难免有些冲,脸上也满是不高兴的神色。
庆亲王爷在书房里等儿子已经等了快三刻钟,这么长的时候,赵天朗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他心里正不自在着,好歹他还是他儿子的亲爹,被唯一的亲生儿子如此轻忽,庆亲王爷这口气可就顺不下去了。
“啪……”的一声脆响,庆亲王爷一巴掌拍在桌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吼道:“混帐东西,为父连传你都不行了么?”
赵天朗眉头一皱眼睛一瞪,俊逸的脸上立刻蒙了一层寒霜,没好气的粗声回道:“能,当然能,您是父王,想怎么样都行。”
庆亲王爷被儿子堵的差点没捯过气来,父子两个便相对瞪眼,谁也不肯示弱,庆亲王爷也忘记了叫儿子过来要做什么,只顾着置气去了。
庆亲王爷能和他的儿子置一天的气,可赵天朗不行,人家还惦记着娇俏可人的媳妇呢,于是于赵天朗便先落了下风,只虎着脸问道:“不知道父王叫儿子过来有何训示?”他的言外之意明显就是有话你就说,没话就赶紧放我回去,我和媳妇都三个月没见了,还不让我们夫妻亲热亲热?
庆亲王爷当然能听出儿子的话外之意,只不过他现在非常的不爽,因为他不爽,所以他也不能让他儿子爽,因此只死死瞪着赵天朗,没好气的吼道:“赵天朗,你可真有本事,打小学的规矩全都喂狗了,连出必告反必面这点最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
庆亲王爷这么一吼,赵天朗倒真有些个理亏,不管怎么说他连禀报都不禀报一声便私自出京,这事儿说破大天都是他没理,因此只垂着头闷声道:“父王,儿子知错了。”
儿子如此干脆的认了错,倒让庆亲王爷没法子继续发作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着脸道:“真知道错了?”
赵天朗忙撩袍跪下,态度很诚恳的说道:“回父王,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庆亲王爷也不叫赵天朗起来,只沉声道:“你倒是说说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你难道不知道皇上的意思,还非要和他对着来,你道皇上宠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么?”
赵天朗抬起头道:“父王,儿子生性疏懒,不论户部还是内府都好大一摊帐,若让儿子整天扒拉算盘珠子,还不如一刀杀了儿子更痛快些,况且九哥管户部与内府都管的极好,儿子凭什么去抢他的差使,就算是九哥大度不计较,儿子也没脸再见九哥。所以儿子想着干脆犯个错,惹皇上生气,反正皇上也不能为着这点子小事杀了儿子,如此一来岂不是四角俱全?”
庆亲王爷没好气的瞪了赵天朗一眼,说什么四角俱全,分明是他的儿子想找借口不办差,好整日和媳妇厮混。
“你想的倒美,身为赵氏子孙,你岂能不为国家出力?”庆亲王爷沉沉喝问。
“父王,如今西番已定四海升平,儿子若是表现的太能干,岂不是招人忌惮?”赵天朗立刻接口说道。
“你也知道招人忌惮?那你想没想过你抵死不肯领命,皇上会更忌惮?”庆亲王爷恨不得拿锤子把赵天朗的脑子敲开,这是什么榆木疙瘩脑子,怎么只认一路呢。
赵天朗怔了怔,停了片刻方说道:“父王,您的意思是皇上怀疑儿子和九哥?”
庆亲王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赵天朗腾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跳着脚的叫道:“这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我,那道皇上六哥还不知道我么,我是什么性子,打小儿他最清楚,就算是偏心,我也得偏着六哥啊!我赵天朗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么!”
皇上之于赵天朗,不只是哥哥,他在赵天朗的心中,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对于皇上,赵天朗充满了孺慕之情,这种感情和兄弟之情是不一样的。可以这样说,傅城垣出事之后,赵天朗还能压得住性子等上一段时间才出京寻找,可如果出事之人是皇上,那么赵天朗绝对便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冲至西番,那怕是将整个西番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到他的六哥。甚至还可以说,若要赵天朗替皇上去死,他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看着儿子如此激动,庆亲王爷的心里反而难过起来,他忍不住去想,若然他和皇上同时遇到危险,他的亲生儿子会救哪一个?答案不言而喻,他的儿子肯定会舍他而去救皇上,原因还不是因为他是皇上,而是因为那人是他儿子的六哥,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六哥。
赵天朗跳脚叫了一阵子,却没有听到他父亲的任何声音,赵天朗冷静下来,看向父亲,只见他的父亲脸上笼着一层懊悔失落,仿佛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宝贝。
“父王?”被庆亲王爷脸上神情弄的有些糊涂的赵天朗试探的唤了一声
庆亲王爷沉沉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天朗,这话,你不该对为父说,而是该说与你皇上六哥,不过也不能这么直白的去说。你……明白么?”
赵天朗轻轻点了点头,他又不是傻子,什么话在什么时间说他怎么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