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6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rouwenwu
多大的力气还是有数的,平时用尽全力打他也没见他疼过。
段天宇笑而不答,一副被抓了个现行的表情,只是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将洛紫菲放到床上,轻声说道:“我下午还有事,最近几天都会很忙,不用等我!”
“我才没有等你呢!”只是最近练功练的晚了些罢了!洛紫菲撇过头,随意的说道。
“那--,晚上就早点睡!”说完用力的在洛紫菲唇瓣上需索一番,才转身快速的离开,一出屋才凝眉深吸一口气,单手按了按膝盖,片刻才迈步离去。
洛紫菲咬着下唇,唇瓣上仍留有他的味道,眉头深锁着,他匆匆离去时,自己无意中看见他衣领内一片红肿,在那原本光洁的皮肤上连成一片,密密麻麻,像是被什么小型齿类动物扑在身上,将全身咬了个遍一样,这还只是在领口的范围,那全身呢?
“郡主--,世子爷的膝盖怎么了?”十二月端着洗好的葡萄,边进屋边一脸纳闷的问道。
膝盖?!洛紫菲紧忙跳下床,却扯动了下腹部的伤口,而顿了顿身形。
“没事吧郡主?”十二月紧忙放下盘子,过来关心的问道。
洛紫菲摇了摇头,继而紧张的问道:“可是左面膝盖?”
十二月一想:“是--!世子爷出门揉了揉,好像很疼的样子!”
原来是真疼了,他怎么不说?难道--,那种咬痕遍布全身?为自己想到的景象浑身发麻,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洛紫菲快步跑到院子,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大喊道:“出来--,我不管你是谁--,我知道你在,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打伤自己!”
一个身影凌空晃身出现在院中,低垂着头,抱拳施礼,将跟在洛紫菲身后的十二月吓的晃了神:这么高的轻功和隐遁术!
“他怎么了?段天宇怎么了?”洛紫菲对着这个在暗中保护自己的人急声问道。
虽惊讶于洛紫菲知道自己的存在,可墨情仍一脸平静,头未抬,冷峻的眉峰挑了挑,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在下只是负责郡主的安危,其他一概不知!”
洛紫菲知道他不是一概不知,而是不会听命与自己,没关系,洛紫菲轻声说道:“你告诉段天宇,今天晚上他若是不出现在我屋里,我就离开这里!”
墨情闻言抬了抬眼,随后一言不发的再次垂下头。
知道他不会听命,洛紫菲转过身,要走之时,轻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走的时候,会带着你一起!”
墨情脸色顿变,随即低头应声道:“在下会如实告诉少主!”
洛紫菲点了点头,就不信治不了你!既然负责我的安全,就得我走到哪、跟到哪!就不相信他会舍得离开他自己的组织!
深吸一口气:“十二--,走!”洛紫菲转身出了院子,就先领着你转一圈!
段天宇快速的走进世子院前方的林子,那林子里有一种特别的艾蒿,可以缓解自己身上如万针刺肤般的疼痛,膝盖上被洛紫菲踹后,估计会麻烦点,还好三天已过,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不重了。
进入林子,段天宇便在那片艾蒿丛中找寻着其中的不同,脱下自己的外衣丢到一旁,将左腿的裤脚挽了上来,腿上的红肿连成一片,放大的毛孔如同被针扎过一般,都隐约可见凝固后的血丝,左膝盖处则正有血丝溢出,小心翼翼的将裤腿挽高,刚要抬头继续找寻,耳边一动,转身看去--
“世子爷--!找的可是这个?”花雨溪自林中盈盈躬身施礼,手中拿着一把艾蒿,正是那种中心含着淡蓝的艾蒿。
段天宇拧眉,冷眼看着一身花旗国传统服饰的花雨溪,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眼里的冷冽如同要射穿她一般。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花雨溪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脸上婉约柔美的笑容僵了僵,接着说道:“我--,适才看见世子手腕里的红肿了,这种毒--,只有这种蓝心艾蒿可以缓解疼痛,所以就想到这林子里来碰碰运气,还真让我寻到了,只是--,这艾蒿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
段天宇脸上神色不变,仍不发一言的看着一脸粉面桃花的花雨溪。
花雨溪愣了愣,拽下艾蒿的顶端,放入嘴里嚼了嚼,随即伸手含羞的吐在手中,袅袅婷婷的向段天宇走去,娇羞的视线在段天宇俊逸的脸上转了转,转而担忧的盯着段天宇溢着血丝的左膝盖,托着手里嚼好的艾蒿便蹲了下来。
“滚--”段天宇沉声开口,语调带着一丝怒气和冷冽。
段天宇脸上的冰冷和眼底的凌冽,让花雨溪绯红的双颊瞬间泛白,小手托着湿艾蒿,就这么愣在半蹲半跪之间,许久--,才寻着声音,颤着音道:“我--,只是想报答世子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段天宇拧起眉头,眼里的不耐已然满溢:“我只是怕你脏了皇家的莲花池!”。
花雨溪闻言吃惊的后退两步,美目愣愣的盯着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托着湿艾蒿的手也跟着发抖,曾设想过无数次相遇,无数次相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对自己这个花旗国公主,纵使大夏朝皇帝,当面也绝不会这样对自己,何况是在自己如此放下身段之后,他竟然仍是一副冰冷至极的脸孔,恶意讥讽自己,一种从没有过的挫败感,让这个天之骄女顿时怒火中烧,耳边传来洛紫菲和十二月的对话声,让花雨溪瞬间找到了心头这口恶气的出处。
“郡主--,那个花旗国公主,穿的衣服怪里怪气的,人长的倒是可以,就是感觉她--,太能装了,一副假装清高的样子!”
“停!那可是一国公主,虽说--你说的是实话,可实话也不能乱说!”
花雨溪气的浑身发抖,而段天宇脸上那瞬间涌上俊颜的宠溺笑容,更是在这怒火上浇上了一桶油,眼瞅洛紫菲就要绕过林子,往假山那走去,花雨溪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将挂在手上的衣服一甩,只穿着肚兜扑向段天宇:“世子爷--不要!”
段天宇将落在洛紫菲走过的身影上,那专注的视线猛然收了回来,快速的点中花雨溪的定|岤,却在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后,又只能一脸懊悔的快速解开|岤道。
“谁--?”洛紫菲转身看了过来。
花雨溪顺势瘫软在地,揉着肩头的疼痛,心中愤恨,一个长相还不如自己的花痴郡主,竟然能得你如此的宠爱,这快速的点|岤、解|岤间,全是对她的在意。怕她发现,又怕她发现后更加误会--是吗?段天宇--!以我现在的处境,以我已经二十岁的年纪,这整个大夏朝皇室,与我年纪相仿,身份能与我匹配,还空有三妻之位的,就只有你了,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娶了我。
洛紫菲走进林子,就见花雨溪上身只穿着肚兜,抱着裸露的双臂,跪坐在地上嘤嘤的哭着,段天宇则站在一旁,只穿着中衣,长衫丢在地上。
段天宇深锁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洛紫菲,那一贯冰冷自制的眼神里,此刻全是不安,喉咙动了动,菱唇张了半天,只说了两个字:“不是--”整个心--如同被人用力的掐在手里,连呼吸都紧的停了下来,只等着洛紫菲开口的那一瞬间。
花雨溪哭的极为凄楚,仰头不发一言,只可怜兮兮的看着洛紫菲。
洛紫菲自进了林子只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定在段天宇脸上,许久--,突然笑着开口道:“都到晌午了,该回去吃饭了!”
那语气就如同一个当娘的,招呼自己在外淘气的孩子回家吃饭一般,温柔中带了点责备!
段天宇吃惊的看着洛紫菲,随后在洛紫菲含着笑意的眼神里,如被催眠般,点了点头:“噢!”躬身抓起外套,大步向洛紫菲走去,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不确定,手背试探性的碰了碰洛紫菲垂在身侧的小手,见她没有躲避,便一把抓住,用力的握在手心里。
眼见着那位好妈妈要把乖儿子领走了!
花雨溪从呆愣中醒来,猛的爬前两步,弓着身子道:“求郡主为雨溪做主!”
段天宇猛地回头,一脸杀气的看向花雨溪,那一刻,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将花雨溪碎尸万段。
花雨溪愣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里,这样的恨意,这样浓郁的杀气,自己如此冒险--,值当吗?怎么刚才会在这样的眼神下,仍失去了理智,是为了那一抹宠爱的笑容吗?为了那份根本不属于自己,却又让自己朝思暮想、羡慕至极的爱意吗?
像是才发现地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洛紫菲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地上的花雨溪,疑惑的问道:“公主怎么在这?”随即转头看向段天宇,纳闷的问道:“你与我进来时,可看见了?”
段天宇笑了,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笑的极为畅快:“是--,我与你‘一起’进来时,公主便是如此在这--,可是遇到歹人了?”段天宇说完尚且好心的看向花雨溪,脸上有着一丝刻意的‘担心’。
花雨溪顿时欲哭无泪,自己这副样子,若再加上个遇上‘歹人’的噱头,自己这名节就完了!原来--,这世上之事,从来就只有更坏,没有最坏!如此--,自己那嫁不出去的公主的名声,也比‘遇上歹人’好了,口中不禁慌乱的说道:“不是的--,刚才是世子爷--”
“我知道了!”洛紫菲快速的抢着道:“这事可是发生在花旗国公主身上,本郡怎好做主,不如禀告皇上--,让皇上彻查歹人,还公主一个公道!”
“应该的!”段天宇一锤定音道。
花雨溪闻言,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洛紫菲摇头叹息道:“这招--,还真是管用!”转身对十二月道:“给公主那套衣服,拿你的吧!我的--,别让公主弄脏了!”
“我的也怕脏!”十二月小声的嘟囔道。
“回头给你新作!”洛紫菲白了十二月一眼,说完顿了顿身子,视线看向段天宇的左膝盖,许久,抬眸压低声音说道:“她可是能给你弄到解药的,你就不后悔?”
“你也说过,我服药年头太多,药性早就变了,就算有了解药,怕也解不了毒了!有什么好后悔的?”段天宇说完,抓住洛紫菲的手,用力的紧了紧。
“我一定--,要给你解了毒--!”洛紫菲盯着那开始泛着黑血的膝盖发狠道,再仰头,看向段天宇含着欣喜的眸子后,接着压低声音说道:“今天的帐,我们回去再算!”说完便要用力抽回手,却不想段天宇只是不松不紧的握着,却怎么也摔不开,无奈转身,如同拖着段天宇般出了林子!
段天宇走出林子时,眼角扫了眼林侧的假山,随即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拉着洛紫菲的手,进了世子院。
“没想到这花旗国的公主,竟然这么下贱!”假山后的人压低着声音,冷哼着说。
“王妃--,这公主怎么办?”站在靖王妃身后的陈嬷嬷低声问道。
“如今对她最好的,就是谁都别理她,当做不知道了!”靖王妃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是好奇跟来,看看这花旗国公主怎么会进林子,却不想竟然看了这么一出戏。
“王妃--”陈嬷嬷低声说道:“照花旗国公主的话,她怕是有那个鬼世子身上毒的解药喽!如此--”
靖王妃点了点头:“断然不能让她给了那鬼世子。看来--,真就得依了王爷的安排了!好在她毕竟是花旗国公主的身份,也不算是比低了琪儿,只是这性子--”说完,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事为重呀--!王妃!”陈嬷嬷低声劝道。
靖王妃点了点头,转身道:“走吧--,那装晕的公主也该醒了!”陈嬷嬷应了一声,跟在靖王妃身后。
“今个晚上,就宴请这个无德的公主吧!让琪儿务必出席!”靖王妃边走边说道。
“可是少爷就算出席,也未必能顺了您的意思呀!”陈嬷嬷轻声说道。
“无妨,让王爷带着柳焉来,他也是时候清醒了!”靖王妃恨恨的说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这心都被那个可恶的柳姨娘夺取了,每每想起,怎能不让靖王妃恨的咬牙切齿!
“是!”陈嬷嬷应声道,接着又轻声提醒着说:“这毕竟是靖王府宴请公主--,世子院那两位--”
“叫吧!反正他素来是不参加宴请的,这面上功夫做做也无妨!”靖王妃跟着又冷哼一声。
“是--!”
“你是说那林子边还有人?”洛紫菲终于转过身子,面对着段天宇问道。
趁机将洛紫菲抱入怀里,见她的挣扎,段天宇抽疼的拧了拧眉,见怀里的人儿果然安静下来,段天宇将头埋进洛紫菲颈项,不让她看见自己得意的表情,唇齿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喃呢的说道:“嗯!估计能在那里不走,敢偷听我们谈话的人,整个靖王府没有几个!”
洛紫菲了然的点了点头,将发痒的脖子侧了侧,却不想这倒是让给了他更大的空间:“你离我远点,找你的花公主去!”
“菲儿--,聪明如你,该知道,我若想,就绝不会不承认!”段天宇凝眉说道,眼神里的焦急,让俊脸上的表情,显得更无奈。
“我只知道--你若不想,便不会让她有机会靠近你!”洛紫菲咄咄逼人的说道,心里也不是不相信他,以段天宇的为人,做与没做都没必要,也不会去撒谎!
“我只是想看看假山后的人要做什么,所以才放任了她一些,可是我没让她碰到我!”段天宇焦急的解释道,心里一直记着她那句‘我讨厌不干净的男人’!自己理解的应该没错吧!
洛紫风挑眉斜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凝眉说道:“今天那个花公主说,靖王妃祖上也是花旗国贵族,你的毒--,会不会是她下的?”
段天宇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虽不是,但相去不远亦!”
“你知道是谁?”洛紫菲疑惑的用肩头顶起段天宇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段天宇摇了摇头:“十多年前,我才多大,怎么会知道?”
洛紫菲咬了咬呀,竟然对那么一点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若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要让死无全尸!
“郡主--,药膏来了!”九月推门而入,脸上的蝉悦让段天宇一时竟不知她是谁。
“是九月!”洛紫菲对一脸防备的段天宇说道,接过九月手里的药膏,接着道:“这是我自制的药膏,我先涂涂你的手腕,看看这药膏对你的伤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若没有再涂伤口上!”
段天宇笑着点了点头:“全屏娘子做主!”
“我可不是你娘子,你娘子是‘如花郡主’!”洛紫菲指了指桌上,自己刚摘下来的‘蝉悦’面皮,笑着说道。
这话又点到了段天宇的软肋,让段天宇心里一滞气,将洛紫风用力拥入怀里,也不管九月在场,低头含住那片樱唇便辗转了起来,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通过唇齿间的交融传到了洛紫菲心里,让洛紫菲分明的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在意和害怕。
第一次,洛紫菲将手绕至他颈后,用力的回吻他,将自己的甜蜜送入他口中,在燃烧的激|情里,抚平他的不安。许久--,撤开双唇,互抵着额头,两人均轻笑着大口喘着气。
回头看了看,见九月早已出了屋,洛紫菲娇媚绝色的小脸上泛起嫣红,唇瓣上更是莹润着激|情的润泽,镶嵌在粉嫩的皮肤上,如一颗闪动着耀眼光芒的红宝石,使整个人美的像是刚出水的水蜜桃,让段天宇忍不住想再啧上一口。
推开意欲不轨的段天宇,洛紫菲不好意思的羞赧着笑着道:“你是个--最不像古代男人的古代男人!”
古代男人?!段天宇拧眉,刚要开口问,就听凤儿自屋外扬声道:“郡主--,靖王妃晚上要宴请公主,着人来请郡主和世子晚上过去!”
见屋里许久没有应声,凤儿对把门的九月说道:“你干嘛不让我进去?”
九月的小脸依旧平静如常,许久才说道:“世子爷在!”
“世子爷在怎么了?”十二月挑着眉问道,对于九月这突然的举动一脸的不明所以:“世子爷在,就不可以进去了吗?”郡主从来就不在她们几个面前拿架子,怎么会突然让九月守门不让她们进屋了。
凤儿眼神一闪,随即一脸揶揄的凑向前,撞了撞九月的肩膀,挑着眉调笑的问道:“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九月小脸仍旧面无表情,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角跟着抽了抽。
是了!凤儿捂嘴轻笑,也不再嚷嚷着让九月让开了,反倒是也站在了门前,当起了门神。
十二月瞧这阵势,估计也猜出了个大概,也低头呵呵的笑开了,唯有沾特闷用力的眨巴着一双小眼睛:“什么是不该看的?鬼吗?”
“小丫头别乱问,小心郡主把你嫁出去!”凤儿冲着沾特闷吓唬道,猛然想起屋外还候着一个人呢,便仰头对站在世子院外,不敢进门,小脸吓的一脸苍白的小丫头说道:“就回王妃,说郡主知道了!”
那小丫头在世子院外远远的听见,愣了愣,‘知道了’这是去还是不去,不过这世子院里的人素来不与靖王府其他院子交往,应该是不去的,想着便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离开了,像是多呆一会就会无故死亡的架势,哪里还敢多问一句。
“去--!”干嘛不去,有好戏看,为什么不去,屋里洛紫菲对段天宇应声说道,倒要看看靖王府如何宴请这位花旗国公主。
段天宇叹了口气,那自己一定要陪着她去,省的再着了道,再随便拉一个人解毒,万一当时不是自己,可怎么办?这样想着,段天宇再次用力的拥了拥怀里的人儿,为她还是在自己的怀里而欣慰。
看了看他手腕上并没有什么反应,洛紫菲起身说道:“你去躺下,把衣服脱光了,我给你涂药!”
段天宇挑眉一笑,狭长的俊目暗了暗,讪然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仍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快点!”洛紫菲冷着声说道:“放心,我不会‘直取中间’的!”冷冷的说完,睑去眼底的笑意,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段天宇低头笑了笑,深思片刻,脱下了上衣,在中衣里面,段天宇仍贴身穿了件紧身缎面小坎,那白色的小坎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血迹,在洛紫菲的坚持下,段天宇将小坎脱了下来,洛紫菲顿时愣在原地,上前心痛的将段天宇的头拥入怀里,小心翼翼的不碰触他的上身。
整个上身,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珠,有凝固的,有刚溢出来的,大块大块的红肿连成一片,红肿之处的毛孔胀大,那血珠便自那放大的毛孔中溢出,一点一点的,存在于每个毛孔里,整个人就像是个汗血的血人。
抬头擦掉洛紫菲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段天宇的心头也盈满感动,除了师父和那个人,她是第一个对自己这身恐怖的样子全无惧意,眼里只有疼惜的人,而她--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关心!只是--,自己贪图的更多,不仅仅只要她的关心,还要她的整颗心。
洛紫菲蹲下身子,细细的为他涂着药膏,一边轻声问着:“可有感觉?觉得疼的轻了点吗?这只是消肿止血的药,也不知道对你的毒伤管不管用。”等不到段天宇的回答,洛紫菲仰头看去。
段天宇专注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人儿,眼里的专注,像是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大手附在她的脸上,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突然说道:“我若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洛紫菲身子一震,猛的站起身子,大吼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吼完眼眶便跟着泛酸。
看着她眼底的氤氲,段天宇站起身子,双手托着她的小脸,深吸口气,笑着道:“放心吧,我也没那么轻易死的,怎么舍得让你守寡呢?”心里被满满的感动和欣喜充斥,她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这便是好的开始!
“守寡?!”洛紫菲冷哼一声:“你死了,我就娶一大堆美男回家!”
“你敢!”
“你试试!”
两人怒目相对,都咬牙切齿、寸步不让,片刻--,段天宇喃喃的说道:“我才不试呢!”随即瞥过视线,不去直视她的怒火。
洛紫菲因他的服软,随即收了口气,眉头挑了挑,继续在他布满药膏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涂着,突然--,眼前灵光一现,拽起他的手看了看,随即冲着他大吼道:“把裤子脱了!”
“不用了,我自己--”
“脱了!”洛紫菲气势十足的冲段天宇吼道,眼里的认真,让段天宇愣了愣,仍凝眉犹豫着。
洛紫菲白了他一眼,有时候觉得他大胆的不像是古代人,有时候有扭捏的要命,自己现在是医生,看病时还怕什么?
洛紫菲上前,一把拽开段天宇的裤带,宽大的中裤应声滑落,洛紫菲脸顿时涨的通红。
“憋不住就别憋了!”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洛紫菲随即‘扑哧’爆笑出声。
“你--,你那--,长的也太慢了!”
“你怎么不说你‘刮’的太干净了!”结的痂,半个月才掉,能长成这样就不错了!
看了眼猪肝色的俊脸,洛紫菲强忍着笑意,身子抖了半天,才正色道:“鞋子也脱了!”
段天宇愣了愣,但仍躬身照做了。
洛紫菲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段天宇身上每一块红肿都看了看,随即问道:“你大约多长时间犯一次?”
“以前是一年一次,后来是半年一次,现在是四个月左右!”对以后的不确定,让段天宇回答中,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舍。
洛紫菲躲过他的视线,不让那份压抑的难过,影响自己的思绪,接着沉声问道:“每次犯病都是这样吗?可有什么不同。”
“这是第三天了,算是已经开始好转了,大多都是这样!”段天宇平静的说道,伸手抚了抚洛紫菲垂在身后的柔顺发丝,对于自己此刻的毫不在意,反正该笑的,她都笑完了!
都三天了,还这样,那开始会怎样?洛紫菲忍不住抬头看了段天宇一眼,眼底的心疼碰上他早就料到的笑意,又快速的转回头,接着问道:“别说大多,仔细点,说说每次发病有什么不同”清了清略带沙哑的嗓子,洛紫菲接着问道:“以前--,也只是身上发病,你的手和脸都没有反应吗?”
段天宇愣了愣,仔细想了想说:“上次发病时--,手上和脸上好像--,也有!”
“我不要听好像--,我要听确切!”洛紫菲声音里带了一丝紧张,语调也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感觉到洛紫菲的急切,段天宇想了想,接着肯定的道:“四个月前,那次--,是!脸上、手上都有!”
“这期间--,可用过什么药物,或者用什么东西擦过脸和手?”洛紫菲靠近段天宇问道,小脸因急切而泛红,随后又补充道:“时间不会维持那么久,应该是在最近这两个月之内,你的习惯有什么改变?”
段天宇眨了眨眼,俊逸非凡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羞赧,这让他冷峻的脸上,多了些大男孩般的可爱:“你--,我用--,薄荷油洗脸和手了,你不是喜欢闻么!”说道最后,竟有些恼羞的意思。
“你这个样子挺可爱的!”洛紫菲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蹙眉,冲着自己瞪眼,像是‘可爱’这两个词有多亵渎他似的,这让因他的伤而烦躁的洛紫菲心情大好,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脸,才随即转念,正色的沉思道:“薄荷吗--?难道是因为它吗?”
薄荷!薄荷--,这让洛紫菲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洛紫菲拽过段天宇,疑惑的接着问道:“我记得很早以前,你身上就有一股薄荷的味道,与那个不全的解药有关的薄荷味道,你之前用的那个不全的解药是谁给你配的?”
段天宇脸色随即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第64章 私人恩怨
“对了!”洛紫菲接着问道:“你之前用的那个不全的解药是谁给你配的?”
段天宇脸色随即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在洛紫菲以为段天宇会说出名字时,他只是张了张嘴,看了洛紫菲一眼,而后又犹豫的低下了头。
“我想要那个配方看看!”洛紫菲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只有药,行吗?”段天宇凝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洛紫菲点了点头,看来段天宇并没有将那个给他不全解药的人怎样,至少那药还没断,即使他已经不再喝了,但仍继续领着药,会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段天宇动了杀心却没实施杀意。
“把你用的薄荷油给我,还有--,你不是说那种蓝心艾蒿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吗?一块让尔均拿来给我看看!”洛紫菲蹲下来继续将药膏涂在他腿上,一边低声说道。
“尔均--!”段天宇轻呼。
“别进来!”洛紫菲跟着喊道,指着段天宇不着片缕的身子,吃惊的问道:“这一身,你让尔均进来?”
“怕什么?尔均是男人!”段天宇大刺刺的掐腰站在原地,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自己只是不喜欢女子靠近,否则大户人家那个不是婢女侍候主子沐浴的!
洛紫菲叹了口气,是自己在古代呆久了吗?让自己和一个男人,共同欣赏另一个男人一丝不挂的身体,拜托:“我可做不到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想当然!”
段天宇的声音不大,站在门口相互调侃的几个小丫头也只是隐约听到段天宇喊了一声,便跟着听到了自家郡主那声:“别进来!”
所以当尔均冲到门口时,九月和凤儿仍一动不动的挡住门,不准尔均进去。
尔均瞥了九月一眼,转而看向凤儿,暗中跟踪了凤儿好些日子,感觉上对凤儿要比其他的几个丫头要熟悉:“少主叫我!”
“可我家郡主说了,‘别--进--来’!”凤儿仰着俏脸,对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尔均说道,觉得自己仰头的气势不足,干脆站到了门槛上,一手扶着门,一手把住九月的肩头,一副你休想从我这过去的表情。
“你们看--,他就是伤了九月的人!”十二月一纵身跳到九月身边,指着尔均继续说道:“看,他的眼睛好看吧!我就是从他的眼睛认出他的!”
沾特闷闻言,也提着裙子跑到凤儿旁边,四个小丫头一起盯上了尔均的眼睛,审视的同时,又带着明显的敌意。
尔均脸上刚毅的线条僵了僵,就这样突然被这四个丫头毫无顾忌的打量,让尔均素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心里知道这四个丫头是自己不能伤着的,手下却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剑。
看到尔均手下的举动,九月眼神一闪,右手也按上了腰间的剑,同时快速的跨前一步,却不想这一步,将毫无准备的凤儿自门槛上带了下来,人接着就往前扑去。
尔均一转身,将凤儿接在怀里的同时,挡开了九月挥过来的剑,剑柄快速的在九月右肩上一点,身子已经绕过踉跄上前的九月,闪身到了门口,将怀里的凤儿放下,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单手扶住九月的七月。
凤儿站稳身子,在尔均诧异的目光下,伸手将尔均脖颈翻卷的领子抚平,用力的拍了拍他领口的灰尘后,怒声说道:“这是谢谢你刚才扶了我一把,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但是你伤了九月的帐,我们再算!”
凤儿说完,撤回身子,与沾特闷并肩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盯尔均,毫不畏惧的迎向尔均眼神里的复杂。
“是你伤了她!”七月那一贯英气爽朗的笑容不见,盯着尔均的眼里全是危险和杀意。
“你怎么来了!”九月平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握在手里的剑也紧了紧。
“找阁主有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七月深情的看着九月,脸上笑容爽朗!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好不好?”十二月气的跺脚,眼神一刻不离的盯着场内唯一的一个敌人--尔均。
九月快速的撇开视线,纵身跃到十二月身侧,一起举剑对上尔均。
“三对一!”十二月娇喝一声,一脸的得意,就不信这下还制不了你。
“还有我们两个好不好?”沾特闷不甘心的嘟囔道,随即看了看身侧白了自己一眼的凤儿,很有自知之明的补充道:“好吧!你可以无视!”
尔均凝眉看了看屋里,伸手一个弹指,对同时出现在院中的墨情和墨武说道:“拦住他们!”
在墨情、墨武与七、九、十二月交手的同时,尔均转身神情复杂的看了凤儿一眼,随即快步走进屋子。
“外面怎么了?”洛紫菲一边为段天宇系衣结,一边对刚进屋的尔均问道。
“一点私人恩怨!”尔均说完,抱拳对刚套上件外套的段天宇应道:“少主--”
“拿些薄荷油和蓝心艾蒿来!”段天宇低头专注的看着洛紫菲为自己系衣结,一边笑着说道。
愣愣的看着自家少主嘴角的笑意,尔均有着一瞬间的闪神,这是自家那个杀伐果断、脸上始终只有冷冽的少主吗?
“还不快去!”段天宇挑眉看了尔均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垂下了眼帘。
尔均应声退了下去,屋外的打斗声随之更为激烈了,洛紫菲转身快速的出了屋,就见屋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打架的,这倒也罢了,洛紫菲转头看向一旁叫好的凤儿和沾特闷,咬着牙问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郡主--”沾特闷冲上来,刚要开口,被凤儿一把拽了回来。
“郡主--,就是一点私人恩怨!”凤儿紧忙解释道,随即转头一声喊:“郡主出来啦!”
两伙人闻声,瞬间各自一跃,分成两面--对立而站。
“站错了!”十二月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墨情、墨武中间,紧忙提着剑,溜溜的跑了回去,重新站到了一脸锐气的九月身旁。
“怎么回事?”洛紫菲厉声问道,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七月,他和二月他们不是一直在端亲王府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端亲王让属下过来请郡主明日回府一叙!”见洛紫菲点了点头,七月随即又跨前一步,突然抱拳说道:“七月求阁主做主!”
“七月!”九月大声喝道,随即上前就要阻止七月说下去,虽然早就知道世子爷便是奕剑门的门主,可却没想到伤自己的人竟然是尔均,可这事是万万不能对郡主说的,让郡主为了自己杀了尔均,还是为了尔均而委屈自己,以郡主的性子,是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可尔均是世子爷的手下,这等同于让世子爷和郡主翻脸,这怎么能行!
“说!”洛紫菲扫了九月一眼,视线落在七月身上,沉声说道。
接触到洛紫菲警告的眼神,九月眉头微拧,看着七月的眼神带着丝紧张。
七月看了九月一眼,转头对着洛紫菲抱拳说道:“阁主--,七月求阁主做主,--将九月许配给我!”
在场的人均愣住了,没想到七月突然求洛紫菲做主的竟是这事,就连九月也愣在原地,一贯波澜不惊的小脸上,全是惊讶。
洛紫菲看了看九月,见九月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随即对七月说道:“想娶我的人,至少有两个条件,一,这辈子你除了九月,不可以再娶妻纳妾,一辈子善待她,有违此誓,任由九月发落,生死无怪!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必须九月愿意,感情的事最强求不来,她若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她。”
七月单膝跪地,右掌扣胸:“我七月--,愿娶九月为妻,一生一世,只愿陪在她身边,”说到这,抬头看向盯着自己,咬着下唇的九月,郑重的说道:“无论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若有妻,必是你!否则,--愿终身不娶!”
九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我不嫁!”小脸一沉,仍旧是那个一脸平静的九月,只是脸上的羞赧,出卖了她心底的情绪。
七月也不起身,伸手拉住九月垂在身侧的小手,不顾九月的挣扎,将九月拽蹲下来,脸上俊朗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单手指了指腹部对九月说道:“如果不是阁主,我就死了,在我意识消失的时候,看见你眼角的泪了!”
“我五岁的时候把你捡回来,师傅给你起名叫九月,我说该叫‘七月的九月’,你那时候那么一丁点大,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而我--则整天想着怎么能甩掉你,可真有一天甩掉了你,我却慌了,找了很久,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你,你当时哭的像个小泪人,那时候我就发过誓,决不让你再哭的。”
“阁主给我做了缝合术,说能不能挺过来,全靠我自己,我高烧十一天,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眼角的泪,拼尽全力醒来,只想为你擦掉它!”
九月仍旧低头不语,仍是那张平静的小脸,只是眼角有泪光盈动,许久,才轻声说道:“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
七月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曾给我机会?我每要说起,你都想尽借口转移话题,我本可以继续等的,可今天不行!”七月说完坚定的看着九月,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懵定和执着。
洛紫菲疑惑的看了看七月,虽不懂七月这句‘今天不行’是什么意思,却看的出来,七月和九月之间的情义,沉思片刻,洛紫菲试探性的说道“九月--,我将你许配给七月--”洛紫菲故意顿了顿,将下一句询问的话拖了许久,在确定九月的脸上没有拒绝的意思后,话音一转:“你若同意就扶他起来吧!”
七月紧张的看向九月,握住九月的大手里全是汗,直到九月手中微微一动,七月便顺势站起来,将九月拥进怀里,用力的紧了紧,才猛地转身看着尔均说道:“说个时间,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洛紫菲心中一顿,眉头便深锁了起来,心下也明白了他们起冲突的原因,其实这一直是自己喉头一根吞不下,吐不出的刺,如果今天袭击揽月阁的是别人,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为揽月阁出了这口气,可偏偏是他,又是为了替自己报仇,可难道就因为这样就让九月和揽月阁众人白白受伤吗?
段天宇上前一步,特地不看洛紫菲,抬头对七月说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是我奕剑门的过错,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与尔均和我奕剑门其他人无关!”
“世子爷误会了!”七月笑着道,那爽朗的笑容让人对他的话无须质疑:“我们当杀手的,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拼的就是个本事,技不如人、死不足惜!虽说我揽月阁没有奕剑门的气势,但行里的规矩还是懂的,我与尔均的恩怨与揽月阁和奕剑门无关!”
七月说完,低头看了看仍被自己用力拥在怀里的九月继而说道:“九月现在是我的娘子,我死不足惜,可伤我娘子这笔账,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紫菲深深的看了七月一眼,有种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的感觉,揽月阁和奕剑门无须对立,自己心里这口气算是松下了,可眼瞅着七月因九月的伤要和尔均不算完,这--,怎么会只是私人恩怨呢?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