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rouwenwu
,都会发现这一整排屋子的院子都是互通的。
洛老爷子最后一个进了屋,四下看了看,这外表平凡、低矮的农家院落,自推开正屋大门的那一刻便显现出它别具一格的内涵,红松木的桌椅,桌上全是一系的伯瓷官窑瓷器,就连墙壁上的挂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地上的青砖和床幔上的刺绣无不彰显着细致中的奢华。
洛老爷子让徐泾带着洛夫人也住了进来,洛氏宗族参加这次商会的,也就被分到这一个院子,加上过堂也就三间房,洛老爷子和洛紫宪、洛紫德住在东屋,洛紫菲和洛夫人还有那个突然而至的小家伙住在西屋,徐泾则搭了个简易的床铺睡在过堂。
夜已经深了,月光透过多菱格窗,照在大通炕上,洛紫菲躺在中间,洛夫人和小家伙睡在两边。
说了半天的私房话,洛夫人也困了,等洛夫人沉沉睡去后,洛紫菲反倒没了困意,冲那一直看向窗外的小家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明白这小家伙干嘛睡觉的时候还要抱着剑,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梳洗过后,这小家伙也是个粉嘟嘟蛮可爱的娃娃,只是眼里总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因为这一点,反倒让洛紫菲觉得心疼。
“我没有名字,我师父活着的时候,一直叫我疯丫头!”小家伙冷冷的回话道,眼神因‘师父’那两个字暗了暗。
“疯丫头?!”洛紫菲心里一紧,想起数月之前洛老爷子对自己的称呼,心里竟然泛起一阵心酸:“姐姐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小家伙抬头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洛紫菲,眼神里的防备毫不掩饰的扫向洛紫菲。
“就叫洛枫吧!以后你就是我洛家的人!”洛紫菲轻笑着捏了捏小家伙柔软的小脸,发现小家伙竟然没有拒绝。
“我只是因为洛紫徳答应包了我以后的衣服,才留下的!”小家伙声音仍旧冷冷的,可眼神却因那句‘洛家人’而闪了闪。
“哦?紫德只包了衣服,没包吃住吧?”洛紫菲故意逗弄着说道,变相的取笑她刚才吃饭时那狼吞虎咽的吃相,随即又笑着道:“以后我包你的吃住好了!”。
小家伙的脸不禁红了红,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常无忧的小孩子了,片刻后,突然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这还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你是吗?”洛紫菲笑看着小家伙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这小家伙特别对自己的胃口,让自己忍不住想逗她,好像紫德也是如此,能把她那自我保护的外壳敲开,好像是姐弟俩一致的目标。
小家伙咬了咬呀,随即说道:“我是不是不重要,窗外那个是不是才重要!”
洛紫菲闻言,猛然回头,竟然发现窗外不知何时站着个人影。
将银针快速的捏在手里,洛紫菲凝视着窗外透过月光,映在多菱格窗上的剪影,仔细看去,那剪影有些熟悉,因为这份无端的熟悉感,让洛紫菲开口轻问:“谁?”声音轻的若有似无!
那站在窗外的人,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喃喃的说了句:“还没睡吗?”
段祺瑞?!这优雅而沉静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能给人如仙似梦的飘渺感,只是--,他来干嘛?洛紫菲皱了皱眉头,对于不能承受之重,洛紫菲素来不愿给自己多留麻烦,在以为自己表现的足够明显且直白时,所图只是那应有的距离!
“哥--,可有事?”洛紫菲将那声‘哥’叫的极其自然,像是自小叫到大一般。
窗外的身影明显僵了僵,再开口声音带了一丝沉重:“你--,好吗?”问完自己不禁苦涩一笑,好像每次见她,问的都是这句话!
洛紫菲坐起身子,垂了垂眼帘,许久后--,开口道:“哥--,那首《沧海笑》其实不是我做的曲子,也不是我普的词,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段祺瑞低低的笑了起来,虽笑,却让人能感受到那声音里隐射的怒意和伤痛:“现在说这些,你觉得还有用吗?”在自己的心已经陨落的时候,突然告诉自己那个起点是一个错误,会不会太残忍了?
洛紫菲咬了咬下唇,突然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段祺瑞的心痛,也因那份心痛而不安,而此刻这份不安让自己开不了口,说不出更为绝情的话来,虽然明知道拖沓对他的伤害会更大,仍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端亲王世子别来无恙呀!”一声如同地底下冒出来的声音,带着阴森的冷气,声音的主人如凌空而现的修罗,全身寒气逼人,眼神更是冷冽的吓人。
“鬼世子?”段祺瑞毫不避讳的开口道,心里的抽痛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朗目中怒火直视段天宇:“所为何来?”
“看我娘子!”段天宇冷冷的说道,人已经瞬间移至窗前,与段祺瑞对视,声音突然轻悠悠的道:“端亲王世子是来寻死吗?”那么轻的声音,却能让人毫不质疑他言语里的杀意。
屋里的小家伙,自段天宇出现就紧张的跃起身子,手搭在剑柄上,身体半蹲着,一副蓄意待发、一脸戒备的盯着段天宇的身影,口中喃喃道:“这才是对手!”
敢情刚才躺的那么惬意,是根本没将段祺瑞放在眼里。
段祺瑞沉笑一声:“洛紫菲--,可不是你娘子!”眼神里,有着孤注一掷的怒火!
感受到此刻屋外一触即发的气氛,在段祺瑞话音未落之时,洛紫菲快速的开口道:“我肚子疼!”
段天宇探向段祺瑞咽喉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停在段祺瑞颈项一寸之遥!
段祺瑞是出手反击了,可两人都心知肚明,段天宇想取段祺瑞的性命,只在十招之内,而段天宇眼里的杀气,直接就告诉了段祺瑞,他的势在必得,可他偏偏又停下了!
不是因为不知道洛紫菲的伎俩,而是因为洛紫菲甘愿对自己撒谎的原因!不想让他死是吗?段天宇冷冷的眯了眯狭长的双眸,收回手,转身看向窗户:“出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
洛紫菲拧了拧眉,转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洛夫人,洛夫人在睡梦中被打扰,眉头皱了皱,刚要翻身。
小家伙看到了洛紫菲脸上的犹豫,手中短剑向前一探,剑鞘点中了洛夫人的昏|岤,随即收回手,继续维持着防备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段天宇投在窗户上的身影。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窗户,人便在下一刻被段天宇揽入了怀中。
小家伙的剑也随之出鞘,小小的身子也跟着飞出窗户,手中剑花一翻,攻向段天宇,于此同时--,段祺瑞也带着心底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情感,不管不顾的出手阻止着段天宇对洛紫菲的侵犯。
徐泾也冲了出来,见段天宇将洛紫菲拥在怀里,便也自动加入了讨伐段天宇的行列里。
段天宇拥着洛紫菲,足下一点,整个身子后移数丈,对于紧随而至的剑花和拳脚--不屑一顾,只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怀里的洛紫菲。
落地之时任由那剑锋和攻击蜂拥而至,却不做任何防备,嘴角轻笑着看着洛紫菲。
“不要--!”洛紫菲转身挡在了段天宇身前,迎向那些个意在维护自己的攻击!
三人都硬生生的收回即将落在洛紫菲身上的攻击,后怕之余都吃惊的看着伸手将段天宇护在身后的洛紫菲。
段祺瑞突然苦涩一笑,用力的抿了抿下唇,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转头带着一身的落寞跃出了院子,回身之际,眼眶酸痛。
“自己人吗?”小家伙用稚嫩的声音,严肃的开口问道,在得到洛紫菲的肯定后,深深的松了口气,转身跃回了屋里。
徐泾看了洛紫菲一眼,抱拳施礼,也转身回了屋。
洛紫菲气愤的甩开段天宇仍环在自己腰身的手臂,转头质问道:“我若不阻止,就任由他们伤了你是吗?”
“怕我受伤吗?”段天宇志得意满的笑着道,那直达眼底的笑意,让这笑容更为清朗,发现自己在她面前,竟然可以笑的毫无戒备。
“就为了让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宁愿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来逼迫我主动承认?”洛紫菲分不清自己的怒火所谓何来,却没有半点要压制的意思:“就该让你受伤就对了!”
“我们什么关系?”段天宇低低的笑着问道,低头将脸埋入她颈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大手不自觉的再次环上她的腰身。
用力的推开他,洛紫菲恨得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一脸无赖的男人,再再次怀念起那副冰山脸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了呢?
“我们没关系!”洛紫菲重重的说完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被段天宇一把拽了回来。
“洛紫菲!”眯了眯眼,将眼里的危险睑去,段天宇才再次开口道:“我原谅你一次,下次再敢说我们没关系,我就直接把你绑上床,继续我上次没完成的事!”
“你承诺过!”承诺过不逼我!洛紫菲语调不自觉的变缓,眼神防备的看着段天宇。
“别这样看着我!”段天宇怒声道,她到现在仍不相信自己绝不会伤害她吗?“我是承诺过,但那是在我们有关系的基础上!如果你觉得我们没有关系,那我是不是该制造点关系出来?”
说完,段天宇勾起洛紫菲的下巴,将唇靠向洛紫菲的樱唇,在洛紫菲拒绝之前低声威胁道:“你敢拒绝,我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
他眼里的激|情让洛紫菲毫不怀疑他那‘就地正法’的意思和想法,而言语里的坚定,更是让洛紫菲无须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段天宇眼角余光瞥向段祺瑞消失的地方,你还不走?不死心是吗?段天宇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容,故意单手抬起她的下巴,放任她双手的自由,低头吻向她的红唇。
这个该死的女人!强忍着下唇的疼痛,段天宇就是不撤回身子,在洛紫菲得意的视线里,任由她越咬越狠。
远远看去,圆月为境,银色的月光下,一对深情亲吻的情人,英挺的男子单手勾着美人的下巴,低头在那片樱唇上流连,而那美人--则仰头‘深情’的注视着男子,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抓着男子的衣领,一副郎情妹意、你情我愿的唯美画卷。
这画卷刺得段祺瑞眼眶生疼,压制着心底如撕裂般的疼痛,看着那不拒绝却攀附在段天宇身上的娇柔身影,撰起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心中苦涩的道:该死心了!
直到那该走的人真正消失了,段天宇才抽痛的撤回身子,擦了擦被她咬破的嘴唇,看着手里的血迹,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是这么狠!”
“你还是不疼!早离开不就没事了?”搞不懂他在坚持什么,明明都疼成那样了,还咬牙不撤离,难道被人咬着也舒服吗?活该!
看她半点没有愧疚感,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咬了咬牙,随即出其不意的将她再次揽入怀里,闪身将她逼退到墙角的阴影处,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用力的附上她的红唇,在她想故技重施之时,将她的樱唇整个包裹,辗转吸允许久,伸舌探入她甜蜜的深处,双手更是用力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洛紫菲惊讶于他此刻的强烈索取,刚才不是挺斯文的吗?这丫的,装不上几秒就得显露原形!用力的挣扎只是让他将自己越搂越紧,大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洛紫菲身上游走,呼吸的急促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直到嗓子里的那声喃呢入耳,洛紫菲才惊觉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用力自衣领里拽出他的大手,低头才发觉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敞开,肚兜也被撩了起来,曼妙的身子在他饥渴的目光下一览无遗。
段天宇快速的伸手帮她把衣服合上,嘴里的粗气和如雷的心跳,让洛紫菲轻易的感受到他此刻压抑的激|情,段天宇张了张嘴,艰难的说道:“快回去!”低沉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激|情中的性感。
洛紫菲整好衣服,转身就跑,步伐和心一样慌乱,为什么同样是帅哥接近,那个段缈夜也不丑吧,只是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就让自己厌烦,而段天宇--自己竟然允许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特别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才对他有着不一样又说不出的情怀,可今天,却觉得一切早已不是那么的想当然了--。
在不确定他就是那个自己能托付一生,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对待自己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心沦陷!一旦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自己情何以堪,扶着慌乱的心跳,洛紫菲第一次对自己没了自信!
疑惑的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身影,段天宇眯了眯眼,一个纵身冲到她面前,在她‘如约’冲入自己怀里时,扶住她不稳的身子:“怎么了?干嘛要逃?”
“你让我走的嘛!”洛紫菲慌乱的看着他,那个让自己此刻如此慌乱的罪魁祸首,那个给了自己此刻从没有过的不安情绪的人,突然挡在自己面前,让洛紫菲完全无力去掩盖自己的心思,只能侧头不去看他。
“生气了?”段天宇出口的声音略带紧张,曾经去贝烈国皇宫刺杀皇子,被围堵于大殿内,自己都未如此紧张,只因她对自己明显的躲避,竟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没有!”洛紫菲快速的答道,只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一个人静静,将脑子里这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思绪快速剥离,恢复自己应有的自持。
段天宇嘴角抽了抽,却也不再逼她回答,再开口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段缈夜宣读圣旨了吗?”
洛紫菲一愣,仰头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圣旨?段缈夜,他也在这吗?”
没有?!皇上不是说利用洛紫菲恢复身份的这几天宣读圣旨吗?段缈夜也来了呀,怎么会没宣读圣旨呢?“你早点回去睡,我去问问他!”说完,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糟糕!”待他走远,洛紫菲才想起忘了告诉他靖王爷也来了!
‘砰--!’靖王爷伸手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拍,桌子上的茶盏都跟着一震,眼神阴狠的看着肥头大耳、头冒冷汗的朱公,冷冷的开口道:“第一局--,竟然让个小孩赢了?你让本王还如何再信你?”
“王爷放心,后两局,小人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定不会再让王爷失望的!”朱公任由额头上的汗顺颊流淌,也不敢伸手蹭一下。
“准备?”靖王爷阴冷的眼神扫向朱公,视线在朱公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立的两个男子身上溜了一圈。
朱公紧忙道:“我这两个孙子的能力,王爷尽管放心,而且--,我这整个京城,每一条街道上都安插了一个店铺,到时候,个中交易手到擒来!”
身后的两个男子闻言都吃惊的看着朱公,一个面露喜色,一个则凝眉垂头不语。
靖王爷挑眉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朱公,冷冷一笑:“但愿你别在让本王失望了!”
“王爷放心,一定万无一失!”朱公立刻誓言旦旦的说道。
窗外,段天宇冷冷一笑,自己找错了房间,倒是听到了一出好戏,如此--,就明天再来找段缈夜吧!
起身一跃,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京城里每一个街道,都有一家商铺被一场诡异的大火付之一炬、寸瓦不留!
睐荫街!
在前任会长将睐荫街的木牌挂着墙壁的上的那一刻,洛老爷子便将视线在洛紫菲和洛紫宪身上游走,权衡着这一关该交给谁。
“老爷子,我来吧!”洛紫宪开口道,每一个宗族参赛的都有两个少东家,在家族荣誉之中,也有着两个少东家之争,照此次来参赛的阵势看,洛老爷子是有意将洛氏宗族的当家大权交给洛四府了,洛紫德已经赢了一局了,若是让洛紫菲再赢了这一句,自己怕是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无疑相当于将洛氏宗族的当家大权拱手送给了洛四府,这样自己这个嫡孙的脸往哪搁。
明白洛紫宪的心思,洛紫菲也不争,任由洛老爷子点了点头,让洛紫宪拿着洛紫德挣来的本钱--十九两银子,和参赛的少东家们一起走进睐荫街!
睐荫街是一条京城里有名的茶街,各地茶行林立,茶品也是参差不齐,上到几千两银子一两的,下到一个铜板几两的,在这条街上都有,能不能慧眼识珠就看每个人自己的本事了。
其他的少东家们手里,最多的就是朱公的儿子朱挺誉手里有一千个铜板,也就是市价的一两银子,而其他人手里大多是六、七百个铜板不等,这让洛紫宪手里的十九两银子在开始之初就占尽先机!
也正因为如此,洛紫宪的功力心便重了,眼里的急功近利也一目了然,手里拿着这十九两银子,一个上午在睐荫街来来回回走了两遍,仍未出手。
不是未找到合适的生意,而是那些个生意不能让自己脱颖而出,不能一击胜出,让洛紫菲无须出场,所以洛紫宪将它们都忽视了,在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的热火朝天时,洛紫宪仍旧在这条睐荫街上来来回回的走着。
见识了洛紫德的本事,林翔也淡定了,不远不近的跟着洛紫宪,期待着他独树一帜的爆发。
在看到其他少东家将质量不高的茶叶,精细包装后,转手高价卖出,从中已经获得了几百两的利润后,洛紫宪心急了,手心冒汗,人也开始乱了起来,不得已也投身到倒卖的大军中,却因为开始的蹉跎而明显趋于落后了!
快接近未时,老天垂帘,还真就让洛紫宪找到了一桩大利润的买卖。
两个西域来的商人,在街头的茶庄看上了一份茶叶,因价钱太贵,要的量也不够未能谈妥,刚出了茶庄便被洛紫宪拦了下来。
洛紫宪知道街尾有一家小作坊炒的茶叶,质量与刚才这两个商人看中的几乎相同,价格却相差悬殊,按照这两个商人要的量,只需倒手一下,赚上一千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洛紫宪让两个商人在茶馆里等着,随后匆匆赶到街尾的小作坊里,用十两定金定下了所有的茶叶,并拿了一些样品赶到茶馆,交给两个商人,在得到两个商人的认同后,洛紫宪安耐住心中的喜悦,与两个商人一起去了茶行,在中间人的担保下,签下了契约,并将手里刚赚来的一百两银子付了保证金,随后匆匆赶至街尾那家小作坊。
“什么?”洛紫宪惊讶的愣在原地,随后怒吼道:“全都定给别人了?可是我交了定金了!”
“我双倍退给你就是了!”那小作坊的老板不客气的说道,将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塞到了洛紫宪怀里,伸手便不客气的推洛紫宪离开。
“你定给谁了?”洛紫宪不死心的问道,自己可以再想办法的!
“我!”朱公的孙子朱挺誉阴笑的走了过来。
“你!”洛紫宪气极的冲向前,自己明明记得,朱挺誉的钱现在全都压在刚才倒手茶叶的商号里,怎么会有钱做这桩买卖?
朱挺誉朗声对洛紫宪说道:“我花了二十两银子,用高出你一倍的价钱,定下了这些茶叶,你的定钱,老板还给你就是了!”仰头一笑,随后朱挺誉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是没钱,不过定金的钱我还是有的,我用二十两定金砸了你的买卖,怎么样?不服气吗?”随即仰头又是一阵讥讽的大笑。
洛紫宪气的怒发冲冠,伸手推开朱挺誉,对着老板开口道:“你不能将茶叶给他,他根本就没有--”
“注意你的言辞!”林翔在洛紫宪身后忍不住喊道,若洛紫宪说出来口,暴露了参赛者的身份,那边算是违规,会被直接废除参赛资格。
洛紫宪猛然一愣,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头看向朱挺誉遗憾的表情,杵在了原地!
朱挺誉冷哼一声:“就算你没违规,还能赢吗?还不如直接违规了好!”讥笑的看了洛紫宪一眼,转头对那小作坊的老板道:“老板--,我先走了,回头我来拿货!”转身在老板的恭送下,出了作坊。
“他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二十两,我就输在这二十两的定钱上了!”洛紫宪失魂落魄的出了作坊。
跌坐在小作坊外的街道上,洛紫宪傻了眼,看着手里仅剩的二十两银子,无力的开口问道:“什么时候了?”
“快申时了!”林翔自身后开口道···
第70章 在ji院选状元
“你觉得--,紫宪此番可有赢的把握?”洛老爷子浑厚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大厅里仍让人不能忽视。
洛紫菲给老爷子斟茶的手顿了顿,低垂的视线落在茶杯里打转的茶叶上,半响才开口道:“他太急于求成了!”
洛老爷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才允了他这局去!”无论他是输是赢,都还有最后一局的未知数可以有机会翻盘:“你有什么打算?”
洛紫菲将茶盏托到洛老爷子手里,轻声回话道:“没有打算!”
洛老爷子挑了挑眉,将茶放到嘴边,许久才道:“这便是最好的打算!”
最好的商人,是面对不同的环境,会生出不同的经商之道。一切的打算,都应该是明天知道哪条街后才会有的。
申时将近,随着人潮的沸腾,各个宗族参赛的少东家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那原本一直愁眉苦脸的朱公,也压不住的起身看去。
自知道自己在各个街道安排的商铺一夜之间全都片瓦不剩后,朱公就一直处在惶恐不安中,这事明显是针对着自己,可偏偏又想不出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扫平自己所有安插的商铺,又能让官府对此置若罔闻,这滔天的权柄和能力,怎么能不让朱公战战兢兢,可偏偏此事自己也是才知道不久,根本就没有机会告诉靖王爷和自己参赛的长孙。
若是这场赛事再输了,自己和靖王爷的合作怕是到头了,好不容易攀附上靖王爷这棵大树,怎么能就这么散了,局时岂不是会更惨,朱公紧张的在回来的参赛者中搜索着自己长孙的身影,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长孙身上。
朱挺誉一脸得意的走进大厅,将手里提着的银两放到管事们面前,转身走到朱公身侧,在朱公耳边低语一番,那朱公顿时乐的眉开眼笑,全不是刚才的恐慌神色。
洛老爷子挑眉看了看同样看着这一幕的洛紫菲,低声说道:“去接他回来吧!”
“爷爷应该相信堂哥,就算输,也会毫不退缩的走回来!”洛紫菲轻声道,对这个堂哥虽然不能说全然了解,可也相信依他经商多年、洛氏宗族人的性格,不会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在洛紫宪移动着艰难的步伐,在周围人讽刺的目光下,垂头无力的走进来后,洛紫菲只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洛老爷子则笑着道:“坐下来休息一下!”
“没关系堂哥!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紫德站到洛紫宪身侧,歪着小脑袋,低声的安慰道。
洛紫宪一直垂头不语,至始至终对当天的事只字不提,眉头深锁着,压抑着心底的情绪。
对此,洛老爷子没有一句的责备,也不开口安慰,给了洛紫宪足够的空间,让他自我调息,这反而加重了洛紫宪心里的愧疚感,让洛氏宗族的责任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于是这第二局竟然爆了个大冷门,在第一局以压倒性优势稳居第一位的洛氏宗族,竟然在第二局以二十两的成绩,成为了倒数第一名,反观富贵山庄,竟然以一千两的成绩成为了第二局的状元,其次是诸葛家族八百两、福瑞祥商行七百八十两,成绩一公布,这三家便成为争夺行新一任商会长的热门人选,而洛氏宗族则完全退出了众人的视线,且输掉整个宗族的资产,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事了!
楼梯拐角第一间屋子--
靖王爷听了朱公和朱挺誉的话,嘴角终于勾了勾,略带赞赏的看向朱挺誉,微微冲他点了点头,只这一个动作,便让朱挺誉窃喜不已。
“这样纵使赢了,也赢之有愧吧!”朱公的次孙朱之义突然开口指责道。
这一声,让朱公气的全身发抖,看了看靖王爷瞬间阴沉的脸色,转身狠狠的甩了朱之义一个耳光,随后低下头急声说道:“王爷莫怪,小的这个孙子上了几年私塾上傻了,不懂得为商的变通了!”
“既然是傻的,何必带来?”靖王爷一双鹰目暗了暗,随即垂下眼帘,沉声说道。
“这--,”朱公皱了皱眉头,再次恨恨的看了眼朱之义,才接着道:“我这孙子平素经商倒是一把好手,在孙子辈中也是个中翘楚,只是这脑子迂腐了些!”
靖王爷冷冷的看了朱公一眼,对他的卑微倒也满意,扫了眼朱之义,随后将视线落在了朱挺誉身上,随意的问道:“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朱挺誉一愣,没想到靖王爷会突然开口问自己问题,一时倒也没反应过来,随即躬身说道:“小人自幼学商,拿手的便是经商之道!”
朱公见靖王爷眉头一挑,紧忙补充道:“我这长孙最拿手的便是识玉,我富贵山庄在江南一带的玉器行便一直是由挺誉打点的!”
靖王爷微微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垂眸道:“明个--,还是让他去吧!”
朱公一愣,随即开口提醒道:“这行商大会,一人只能一天,不可重复参加的!”
“此事本王自有主意!”靖王爷说罢,将手里的茶杯盖抬手一合。
朱公见状,紧忙抱拳施礼,带着两个孙子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靖王爷皱了皱眉,能在一夜之间将富贵山庄安插在各个街道的店铺都找出来,又一把火烧的片瓦不留的人不多,何况还能做的让官府都置之不理的人,那就更少了,可究竟是段祺瑞还是段缈夜呢?
若是段祺瑞倒是可以拿这件事对端亲王府做做文章,可若是段缈夜就不好说了!连他为什么到这行商大会都是个不好说的事,莫不是皇上要对此有什么动作了吗?如此,这场行商大会自己说什么都要赢下来!
再次端起茶盏,靖王爷对身后的护卫道:“让徐会长来见我!”那护卫随即抱拳离开。
楼梯尽头的屋子里--
两个在无声之中,交手对搏的人--终于分了开来。
段渺夜气喘嘘嘘的坐到座位上,用赤红色的衣袖很豪爽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可偏偏这么一个豪爽的举动,因他摸完脸后的挑眉,丹凤眼微眯,嘴角轻扯的笑意,竟然多了份妩媚的妖气,而这份妩媚在他身上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而赏心悦目。
“为什么不宣读圣旨?”段天宇也是一头大汗,俊逸非凡的脸上冷冽依旧,眉头微蹙,眼底的冷锐让出口的语调都带着颇具压迫感的霸气,一身白衣卓卓,显得英挺且气宇非凡,对头上的汗水不屑一顾,转身坐到段渺夜对面,开口质问道。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父皇让你来问的?”段渺夜笑着问道,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喝了一口才接着道:“洛氏宗族把整个家资都赌在了行商大会上,而且今天输的很惨,这时候宣旨不仅有损皇家威仪,而且有变相为洛氏宗族助威的意思,对于其他商家而言,难免有仗势欺人之嫌!”
段天宇垂下眼帘,不想对他解释皇上下旨的真正目的,对他说的理由也不屑一顾,却也因此想到一点,若明天行商大会结束后宣旨,洛氏宗族赢了,便是锦上添花,洛氏宗族若是输了,那明天的旨意无疑是雪中送炭,对于洛氏宗族而言怎么都是好的,反正今天下旨已经是晚了,也无妨等到明天行商大会结束了。
思及此,段天宇起身便要离开,却听段渺夜自身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父皇下旨赐洛紫菲郡主,想必是为了将她赐婚给端亲王世子段祺瑞,好让这份合作更为稳固的,是吗?”父王既然让段天宇为这事来,那想必他该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吧,那样一个女子,真是要许配给段祺瑞的吗?
段天宇猛的回头,眼神冷冽的吓人,嘴角抽了抽,那吃人的目光在段渺夜身上凝聚,声音冰冷的说道:“他倒是想!”
无暇去想段天宇口里的那个他(她)指的是谁,嘴角便已经翘了起来,只因那答案已经是否定的了,这让段渺夜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窃喜。
“是吗?”段渺夜妖魅的丹凤眼弯成了一道惊艳的弧度,竟然起身以三皇子之贵,为段天宇倒了杯茶。
眯了眯狭长的双眸,段天宇疑惑的看着段渺夜此刻突然而至的好心情,接过段渺夜殷勤递过来的茶杯,重新坐了下来,浅尝一口,随意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抬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段渺夜:“将洛紫菲赐婚给段祺瑞?”
“我见他们相谈盛欢,以为他们情投意合--”
“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段天宇用力的抽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直窜而上的怒火,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她们--情--投--意--合的?”
段渺夜看了看段天宇手里碎裂的茶杯,抬眼审视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心里反复琢磨着他嘴里那句咬牙切齿的‘情投意合’,怎么有种错觉,他像是在吃醋呢,随即又摇了摇头,‘吃醋’这两个字加在段天宇身上真是太可笑了,何况那个女子他也不见得认识。
看了看段天宇眉目间的俊逸,段渺夜暗自一笑,不能让他有机会认识,那样的女子该是留下私藏的,不对--,是私下调教才有意思的!
“昨天!在大厅里!”段渺夜心情极好的解释道,语调都跟着雀跃,低头品着茶,边随意的问道:“父皇真的没有将这个‘紫苑郡主’赐婚给段祺瑞的意思吗?”
“绝不会!”段天宇冷冷的说完,松开手里的碎片,起身走到窗前一跃而出。
看着段天宇离开的身影消失后,段渺夜起身将窗户关上,转身视线不其然的落到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随即凝眉自语道:“他捏碎茶杯干嘛?”臭显他有力量呀!
段天宇站在洛氏宗族暂住的院子外!许久--,在确定洛紫菲已经睡了后,才拧了拧眉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
“今日之赛,有一项变动。”首任会长站起来,伸手示意大厅里的人安静,随即接着道:“我与两位会长协商,为了体现各个宗族自身的协作力,这最后一天的赛事,让三个参数者一起出赛!”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私语声,所有人都一边点私语,一边疑惑的看着坐在首位上的三位会长。
首任会长轻咳了咳,心里暗叹,这也算是变相对靖王府势力妥协吧!暗自无奈的摇了摇头,待人群躁动声渐熄,首任会长才再次开口道:“此事已得到历任会长首肯,对诸位参赛宗族皆是如此,望各位勿作他想!”
说完,不待其他宗族反驳,便起身走向了身后那面墙壁。
管事端过来木匣子,将写满街道的木牌放入匣子里,递了上去,首任会长刚要接手,那前任会长开口道:“让老夫也来沾沾这行商大会的光,我来抽吧!”说完欠了欠身子,上去接过管事手里的木匣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首任会长纵使心中有疑惑,仍不好扶了前任会长的面子,任由他端起了木匣子,用力的颠了颠。
那前任会长,眼神在匣子里的木牌上快速的扫了一眼,视线触及那块特别之处,随即伸手‘随意’的自木匣子里抽出一块木牌挂到了墙上。
“玉石街!”
顾名思义,这条街是京城里的富贵街,街上两排全是店铺,且都是经营玉石的店铺,整个大夏朝有名气的玉石巧匠无不汇聚在这里,只因这里不仅有出自天下精工巧匠之手的玉石雕刻精品,也有来自各地未开凿的璞玉,只要你有慧眼,可一夜暴富,也可一夜间倾家荡产!
朱公和朱挺誉对视一眼,眼里均是欣喜,靖王爷果然是权势滔天,也算是没傍错大腿!
朱公抬眼看了看沉眉垂目的洛老爷子,心中狂笑,当初自己在靖王爷面前说玉器,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长孙确是有这方面的专长,另一方面就是,洛氏宗族一直对玉石这块生意未有涉足,而这块生意,偏偏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也不是靠点小聪明就能赚钱的,弄不好倾家荡产就在一夕之间。
“隔行如隔山呀!”朱公笑着说道,扫了眼一言不发的洛老爷子意有所指的说道:“这玉器生意,可是成败一夕间,不过还好,若只剩下二十两银子,赔--,也赔不到哪去!”
“爷爷--,话不能这么说!这二十两银子,在这玉石街,怕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朱挺誉阴笑的讽刺道,人更是得意洋洋。
洛紫宪的脸色顿时更为难堪了起来,一贯的沉稳因脸上的愧色和愤恨而显得有些扭曲,嘴里不禁泄气的道:“对玉石街和那玉石生意,我们都是未曾涉及的,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洛老爷子闻言一直闭目养神的双眸抬了抬,随即对洛紫宪道:“最大的羞辱无外乎临阵脱逃!”
洛紫菲一直凝眉盯着朱公和朱挺誉的一脸兴奋,知道他们对这一局的自信,转头拉着洛紫德看向洛紫宪:“堂哥--,从哪里来的耻辱就应该从哪里讨回来,既然都是输,我们何妨去拼一拼?”
洛紫宪看着洛紫菲眼里的斗志,暗自叹了口气,抵御着心里的无力感,抬脚走了出去。
数十个参赛者走出人群,或不安、或期待、或自信、或自卑,都等在大厅里,只等着会长的一声令下,直扑--玉石街!
首任会长一直冷冷的看着前任会长,视线在他抽出来的木牌和他的脸上游走,最后突然开口对参赛者道:“今日之赛,以酉时为界,各位参赛者务必于酉时内归来!”但愿延长这一个时辰,能让这个不公平的赛事有所转机!
首任会长此言一出,不料前任会长和现任会长都未反驳。
众人皆是一愣,但对此次行商大会如此之多的变化,已经不再多余的去质疑了,反而都抓紧时间走出了大厅,在主事带领下,直奔玉石街!
洛紫宪一直低头自顾的走着,对着玉石街林立的店铺不闻不问,一身无力全无斗志,颓废的耷拉着头,仿佛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洛紫菲牵着小紫德的手跟着他身后,冷眼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样子,突然开口问道:“堂哥--,你的名字也是老爷子给起的吗?”
自洛紫菲开口,洛紫宪便心存抵触,料想她又是要劝慰自己,却不想她竟是开口问了个如此无关紧要的问题,茫然中,不自觉的答道:“是--,是老爷子起的!”
“宪--,敏之,博闻多能日宪,好名字!”洛紫菲笑着赞叹道。
“爷爷真偏向”小紫德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接着道:“给堂哥起的名字就有深意,再看看我们哥几个的--洛紫布、洛紫可、洛紫能,洛紫德--不(布)可能的(德),我要是再有个弟弟,爷爷一定会给起名叫洛紫事,不可能的事!”小紫德说完呲了呲牙,表情可爱至极。
洛紫宪扑哧一声笑了,从没想过这洛四府男儿的名字还有这么有趣的解释:“老爷子兴许不是这个意思!”
洛紫菲淡淡的笑了笑,正色道:“在老爷子心里,无论有多少个孩子,堂哥你长子嫡孙的位子是不可改变的,承洛氏一脉,堂哥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输,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