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重生功略第19部分阅读
嫡妻重生功略 作者:rouwenwu
不是那避孕的,否则他这脸不知会不会晴转阴。
子容挑眉笑了,“她可真是有心。”抱了她往床边走,“刚回来的时候,碰见娘正在熬汤,也在往汤里放药,说一会儿送过来。”
将她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自己在也她身边坐下,揽着她依着床栏,“我不在,闷不?”
“有婉娘陪着,不闷。”雪晴奇怪了,女人初夜是要出血,不过没听谁说要这么吃这么多药,“你说她们都是怎么了?有必要吃这么药吗?”
子容突然露出个难为情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雪晴更是不解,他是有事就说事的人,平时不会这么吞吞吐吐,“到底是怎么了?”
他轻咳了声,“刚才洪子见我到了晌午才出去,开我玩笑,问我是不是折腾了你一夜 … …”着着雪晴的脸越来越红,又干咳了声,“说你是初夜,怎么经得住我这么折腾 … …所以我想娘他们可能是因为这个才熬那些药。”
雪晴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坑跳下去,把自己埋了,转身掐他,“你还好意思说。”
子容也不躲,由着她掐,“怪我,怪我,掐了我,你能不痛,就使劲掐
雪晴 噗,的一声笑了,反而不掐了,靠着他的肩,“其实我哪有她们想的那么娇嫩,现在好得多了。”
“真的?”子容眸子一亮。
“嗯。”雪晴随口应着。
“那我们晚上再来。”子容逗着她。
雪晴又好气又好笑,又转身打他,“你简直要成se情狂了。”
子容哈的一声笑开了,搂着她使劲的亲,“谁叫你死拖着不肯嫁,害我想得厉害。”
雪晴心里扑扑乱跳,心里喜欢得慌,但面子上却过不去,追着他打。
二人闹了一阵,雪晴想着婉娘的话,问他,“你见到金姑娘了?”
子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见她问起,也就想到多半是刚才婉娘过来时,在院中见到,跟她说了什么,点了点头,“见到了。”
“她大好了吗?”雪晴想着从昨天成亲就没去看过她,也不知她好得怎么样了。
“估计也差不多了,再休息两天,也就该全好。了。”子容天亮才睡,没睡上两时辰就起来了,有些犯困,抱着她滑倒下去,“陪我睡会儿。”
雪晴没有瞌睡,侧过身看着俊秀的面颊,“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他半瞌着眼看她,“什么话?”
“金姑娘漂亮吧?”
“我没细看。”他直接闭了眼,把脸蹭进她颈窝里,“睡了。”
雪晴见他没在意金玉兰,心里蛮高兴,嘴里虽然这样问,哪有当真喜欢自己老公到处看美女的?
婉娘提起金玉兰,欲言又止,她看得懂,只是装着傻,不愿把人往坏处想,又不愿拂了婉娘的好意,现在看来婉娘担心的事是多余的,只要子容没心,人家还能怎么的?
第二天一早,子容刚起身,雪晴也跟着翻身坐起。
“你不多睡会儿?”子容拉了搭在一边的衣衫往身上套。
雪晴跪在床上,把他拉了过来,帮他束腰带,“不睡了,昨天婉娘说那些布织好了,我得过去看看,如果行的话,就裁出来做两件衣裳出来试试。
子容回头,“吃得消吗?”昨夜他忍来忍去,最终是没忍住,又要了她一回,寻思着让她再在房里多休息两日。
“没你想的那么娇贵。”雪晴脸上微烫,昨夜虽然还有点痛,但和前一夜的感觉全然不同,算是懂得什么叫销魂。
子容把手环到她腰后,探到她身下轻轻摸了一把,低声问,“今儿还痛吗?”
雪晴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不大痛了,你今天做什么?”按他坐下,帮他束了发,她不喜欢他把头发全挽成簪,看上去老气,还是跟他没成亲一样,只是束了顶上发束,用一条丝带扎着,让下面的头发散着,看上去飘逸洒脱。
子容放了心,等她给他拢好了发,站起身,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亲,自行去洗漱,等雪晴收拾妥当了才开了门,陪着她先去给陆太太夫妇请安,又一起用过早饭,才自个去了铺子。
雪晴走到厢房,抬了手想敲门,想了想又放下了,这大清早的,怕万一人家没起身,反而吵了人家休息。转身从侧门去了隔壁院子,婉娘屋里的门开着,她怕沈洪没走,也不敢冒然闯进去,站在两步外唤婉娘。
婉娘从里面奔了出来,拉了她进屋。
“洪子走了?”
“走了,刚走,我正说一会儿你不来,把布拿过去给你看呢。”婉娘引着她去看织好的新布。
屋里光线暗,雪晴拿了布站到门口抖开,那布是用的那没毛的线染的黑色,织的底,用有毛的线染成大红色,织成一朵朵小小的梅花,花心点了点嫩黄。带毛的线厚,比底布突出一些,而花心又将浮起的花瓣压了下去,这一凸一凹的,这些花就立体了,红黑相配又十分醒目。
雪晴越看越喜欢,“婉娘,你这手技可越来越好了。”
这布一出来,婉娘就喜欢,听她称赞,喜得合不上嘴,“还不是你的图画的好,你觉得这布,做衣裳能成吗?”
雪晴把布披在婉娘身上比了比,“准行,姓王的已经走了,也没人敢为难你们了,我们明天就搬回秀色坊,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日子了。”转身又往婉娘屋里望了望,这屋子虽然也有里间,但比他们以前住那间窄了不少,虽然砌了墙围了个小院子,跟前面染坊隔开了,但这一人高的墙,总是不隔音,如果晚上加班的话,怕吵着她休息,“你们以前住的那屋,要不再盘下来,你们还是搬回去住?”
婉娘摇了摇头,顺手抓了把碎玉米,撒在地上,看着小鸡抢食,“不搬了,这比外头方便,他染布累了,随时能回来打个小盹,收工晚了,抬腿就回来了,也不用担心还得去叫人开门。”
雪晴望了望那道新砌的墙,“这晚上不吵吗?”
“刚住进的时候,有那么点不习惯,这住久了,习惯了,反而心里觉得踏实。以前相公赶工,半夜也没回家,我一个人在外面还觉得害怕,在这儿再没怕过。再说如果我有啥事,隔着墙,叫一声,他就能来,强过在外面的时候,这半夜家里没人,有什么病病痛痛的,叫个人都叫不到。”婉娘说的句句是实情,什么事都不可能十分十美,但算下来,利还是多于弊,外面住着,又是子容给着房钱,他们夫妻拿着工钱,却还要子容给房钱,心里也过意不去,想自己给,子容又死活不肯。
说来说去,那房子也就是得个大些,面子上好看,住着也不见得有多舒坦。
雪晴听她这样说,也就由着她,又看了其他几块织好布料,都十分满意,只等明天回了铺子就开工照样开剪。
又画了几张图样,交给婉娘,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叠了那几块布挟着,“我拿去给我娘看去。”
婉娘忙站起身送她出去。
雪晴回到这边,透过撩起的窗帘,见陆太太正坐在窗边上做纳鞋底,推门进去,挨着她坐下,“给爹纳鞋呢?”
“嗯,你爹自那次摔了,虽然好是好了,但总比不得以前,我重新给他纳几双绵些的鞋底,多站一会儿,这腿也不至于这么痛。”陆太太从小竹箩筐里拿了几个图样给雪晴看,“你看哪个好?”
雪晴挑了个 福, 寿,字图案的,“这个好,左福右寿,给咱爹添福,添寿。”
陆太太接过看了,也合心意,笑着拧了拧她的脸,“这昨天才嫁人,就比过去懂事了。”
雪晴咬着唇笑,“娘心理作用。”摊开那几块新料,“娘,你看这几块布料,怎么样?”
陆太太眼前一亮,放了鞋底,拉了那些料子,一块一块的看,“哎哟,娘活了这三十来岁,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这真是你们弄回来的那些破线织出来的?”
雪晴有些得意,眉开眼笑,“可不是吗?咱让那些废线重放光芒。”
陆太太又仔细看了一回,=责=责称赞,“我家雪晴还有这本事,怪不得子容是铁了心的保着你开那秀色坊。”
雪晴一撇小嘴,“差点被娘搅和了。”
陆太太笑着打了她一下,“这事还没开做,就翘上尾巴了。”
雪晴裂着嘴笑了,抬起头,刚好见子容从外面回来,一头钻进书房,放了手里的账本,出来就往隔壁院子走,正想起身叫他进来看料子,隔壁厢房的开 吱,的一声开了。
金玉兰的声音传来,“莫掌柜。”
子容停了下来,转过身。
金玉兰从屋里出来,走到离他仅一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子容不着痕迹的退开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金姑娘有事?”
金玉兰见他处处守礼,对他更是另眼相看,“莫掌柜开的是染坊?”扫了眼他手中挟着的一匹布。
自从那天在这院子里见过他,她就留了心眼,在厢房,听着院子一些动静,来往的人不时提到染布的事,也就猜到了这隔壁是染坊。
又见他在院子里匆匆过了几回,人家唤他莫掌柜,猜想那染坊是他开的,但她想不明白他姓莫为什么总在陆家出入,而且随意得完全如、同自己家。
想来想去,只怕他是租住着陆家的院子。
雪晴探着头,隔着窗棂,看着二人,回头小声问陆太太,“娘,你跟金姑娘说过是子容背她回来的事吗?”
陆太太也正凑在她旁边看外面,“没说过啊,这男女授授不亲的,不知道就算了,何必非要跟人家提起,落下个不自在。子容又不指着人家姑娘给他报恩,就算她想报恩,我们子容也不受。”
雪晴又看窗外,心里却有些奇怪,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总去想着
子容见金玉兰问,客客气气的道:“在下的确开着个小染坊,姑娘对染布感兴趣?”
金玉兰点了点头,“家父手下也有些布匹生意。”指了指他腋下的布匹,“这是你们染的吗?”
子容低头看了看那匹布,“是我们下家染的。”
“分铺?”金玉兰又将他看了看,他居然还开着不止这一家染坊,“能给我看看吗?”
子容将布递给她,“这是染岔了,我拿回来叫他们翻染的,姑娘别见笑
金玉兰将那布拉开些,对着光看,色泽光鲜均匀,已经是上品,并非次货,不解的看向他,“这布是染错了色?”
子容接过布,重新卷好,“这布的东家年过半旬,这布颜色染得浮了,应该再暗上一个调,才合适。”
金玉兰再看他手里的布,他不说倒不觉得,这么一句,果然再暗上一个调,显得更稳重,不过这一般人哪能有审美能力,“你们这儿的客人可真挑剔。”
子容笑了笑,“他还没看见呢,看见了就拿走了,也等不到我拿回来翻染。”
“既然客人都不在意,莫掌柜何必过于吹毛求疵。”
子容脸色略沉,声调也冷了些,“别人怎么做事,我不管,但我家出去的东西,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完美,但绝对不能有一点投机取巧。在下还有点事,不陪了。”既然不是同道中人,也不必再说下去。
金玉兰看他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他做事竟认真到这程度,“莫掌柜慢走
子容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表示出来,只得又站住,“还有事?”
金玉兰没想到他这么暖面冷心,对着女人也能说走就走,“玉兰失言,还望莫掌柜别放在心上。”
子容扬眉笑了笑,他哪能跟女人见气,不过是不耐烦这么闲聊浪费时间罢了,“金姑娘多心了,莫某没有这意思,只是手上还有些事没做完。”
金玉兰见他并没有作恼,安了心,“莫掌柜可有心去京里发展?”
雪晴听到这儿,整个神经都崩起来了,竖着耳朵,唯恐听漏了一个字。
子容本来是要去京里的,不过这些事却不愿到处张扬,“暂时没这打算
雪晴暗松了口气。
金玉兰微微一笑,“莫掌柜有这手技,到京里定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银铸牌,递给他,“如果莫掌柜有兴趣,不防来京里试试。如果到了京里,到随便一家金氏的铺子,只要把这牌子给他们看,他们自会引莫掌柜见我。”
子容不想接,但人家一片好心,直接拒绝太过伤人面子,谢谢着接了,收进袖中,又要告辞。
金玉兰望了望那道小门,又问,“玉兰能参观一下莫掌柜的染坊吗?”
按理各家染坊是不让人观参的,原因当然是对自己的技术保密,但子容却不怕别人看,因为他家的染坊工序看上去,和别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关键的那点东西,象水温,配色等等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熟悉,别人看了也是白看
但他手上有事,让他平白陪着个女人闲逛,却不愿意。
寻思着怎么委婉拒绝,见雪晴从陆太太房里出来,唇角一勾,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意,静看着她走近。
金玉兰随他的视线转过身,见雪晴一身玉蓝纱裙,头发盘起,不再是姑娘的装扮,初为人妇的喜悦还没从脸上褪去,比前日所见,更亮丽了不少,忙转身见过礼,“还没来得及给你道喜。”
雪晴站到子容身边,笑着还了礼,“身子可大好了?我正说一会儿去看你呢。”
金玉兰见她紧挨着子容,子容却不避让,心里猛的一跳,难道雪晴嫁的是他?脸上的笑略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大好了,正琢磨着要向您们辞行呢。”
雪晴见她脸色还少了点血色,但精神却算是不错了,“也不必急着走,如果怕家里担心,不防写封信,先差人送回去,你等身体大好了,再走不迟
金玉兰也没了心思,“已经不碍事了。”
子容也不耐烦陪着她们两个女人拉家长,问雪晴,“有事吗?”
雪晴抬头看着他,一双眸子温润动人,道:“娘打破了一叠碗,厨房又熬着汤呢,不敢走,要我去重新买些碗回来。”
子容扬了扬眉笑了,家里有不少碗,打破了一叠碗,哪用得着她巴巴的去买,这借口也太破了些,“我把这布交待出去,陪你一起去。”
雪晴眉开眼笑,管他怎么笑话自己,反正目的达到了,“好。”
子容转头又对金玉兰道:“我叫个人陪金姑娘到处看看。”
到了这份上,金玉兰也不好再勉强,没他陪着,这染坊看不看都罢了,不过这时候又不便说不看了,只得应了,“有劳莫掌柜了。”
子容大步走到小门边,冲里面喊了声,“根儿,过来下。”
程根在里面应了声,小跑着来了,一手的染料,“子容哥,什么事?”
子容看着他的手,“这位金姑娘想看看我们染坊,你领着她随便看看。
程根探头望了望他身后的金玉兰,瓜子脸,细眉凤目,是除了雪晴,再不曾见过的漂亮,有些不好意思,“行,没问题。”
子容又将布给他挟到腋下,“这是发到李家染的,色浮了,你拿去调深一个色调重染。”
程根夹紧了布,“哥放心,绝不会再染第三遍。”
子容笑了,“别光说,染出来才算。”
程根也笑,对金玉兰道“姑娘,跟我来吧。”
金玉兰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好有所表示,只跟着程根进了小门,回头看着子容和雪晴离开的背影,暗念了他的名字,子容。
二人出了大门,子容停下,拉住雪晴,“我们去哪儿?”
雪晴刚才拿了买碗当幌子,现在也继续装,“买碗啊。”
子容眼角斜飞,看着她笑,“当真买碗?家里一堆的碗,买回来挨娘骂?你下次找借口也找个哄得了人的。”
雪晴脸上微微红了红,飞了他一记白眼,“她哪能知道咱家里有一堆的碗。”
子容听了,更是好笑,“我们才成亲,刚摆过酒席,这家里能少得了碗
雪晴也觉得这借口实在是糊弄不过人,嘴上却不肯服软,“摆酒,借的碗,成不?”
子容哑然失笑,他们现在这家境还要借碗?也不再逗她,免得她恼羞成怒,遭殃的还是自己,“你不是说想买皮筒子吗?前些日子听说到了批羊毛皮筒子,我们逛逛去,看有没有合适的。”
雪晴本来没什么去处,听他这么说,正合心意,“你染坊没啥事吧?”
“现在没啥事,晚些布回来了,得去盯一盯。”子容见巷里没人,携了她的手走,“我看那金姑娘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寻个时间问问她,是回京还是去她亲戚家,问明白了,就支着根儿去雇车子送她去。”
驿站的车把头三天两头的到铺子上结账,他开个口就能把这事办了,却绕着圈让雪晴支根儿去办,图的就是避嫌。
如果不是雪晴拉他出来这么一趟,他也没往这儿想。
既然雪晴多了心,他也就避一避,不愿雪晴为这些不相干的事,弄得心里不痛快。
这话正说到雪晴心坎里去了,婉娘跟她说金玉兰寻子容的时候并不多心,但昨天才谢过,今天又寻着他,就算想不多心,也免不了会有些想法,“这么问人家,好象赶着别人走一样,不大妥当。”
转出巷子,来往的人多起来了,子容放开雪晴的手,“没有不妥当的事,这话就看你怎么说,再难看的事,只要话说的好,一样能让人家心里舒服
雪晴轻啐了他一口,“当是你么?整个一个油瓶,只有我娘才会觉得你老实。”
子容扬着嘴角笑了,“对你老实,不就行了。”
雪晴一抱胳膊肘儿,佯装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回驳,一个临家的妇人从身边走过,跟他们打着招呼,“哟,小两口出来逛逛?”
子容忙笑着应了,唤了声,“婶子。”
雪晴也赶紧拧头打了招呼,“婶子,买鱼啊?”
妇人将手里挽着的藤篮子晾了晾,里面装着两条三斤来重的鲤鱼,“我去市上送点东西,刚好李渔夫才下了船,捎了鱼来卖,我看着新鲜,也就凑着买两条回去,开开荤。”
雪晴抿着嘴笑,“那您快回去吧,早些把这鱼放缸里,下锅前再杀,味道鲜。”
妇人也正有这意思,笑着道了别,转身走了。
雪晴二人才又往前走,走了几步,见衙役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远远望见他们,扬着手,大声叫唤,“莫掌柜,莫掌柜 … …”
子容和雪晴对望了一眼,军布前几日不就送走了吗?这又有啥事?
衙役奔到跟前才停下,气喘吁吁,用手扇着风,“这鬼天气,跑几步就热得心慌。”
子容等他喘了口气,才问,“您这是有什么急事?”
衙役还有些喘,“我正要去你们家呢,在这儿遇上你们了,我也可以少跑一半的路。”
前天摆酒,这衙役还去喝过酒,没见他说过什么事,雪晴心里悬了起来,别是布出了问题,“布出了问题了?”
“布哪能出啥问题,好好的往京里运呢。”衙役扯着衣袖抹汗。
既然布没事,二人大松了口气,“那是 … …”
“前天在你们家喝酒,听陆掌柜说你们救了个姑娘,有这事么?”
雪晴和子容又对看了一眼,雪晴点了点头,“有这事,怎么了?”
“那姑娘可是姓金?”衙役一听有这事,顿时来了精神。
雪晴他们并没把金玉兰的名字往外报,他居然能说得出姓氏,肯定有原因,又点了点头,“的确是姓金。”
“可是金里的人氏?”
“听她说是京里来的。”
衙役一拍腿,“这可真找对人了,她家里人从京里找下来了。”
雪晴心里暗喜,正愁不知怎么跟金玉兰开口,现在她家里来人了,也用不上自己开口,“真的还是假的?”
“比珍珠还真,那金小姐是京里金使令的侄女,金使令膝下无子无女,这位金小姐从小过继给金使令的,据说金小姐去走亲戚,遇到歹人。护送金小姐的家人逃回去,说是在这附近丢掉的人,金使令派了人到衙门查问,刚巧前儿我听陆掌柜提到过这件,才巴巴的赶着去你家问问。”衙役满面喜色,如果寻到金使令的侄女,也算是立了一功,也可借机攀附上金使令,没准以后多条官路。
“那我们这就回去帮你问问?如果当真是她家里人,我们马上叫人去衙门通知你,也好让人家早些见面,也少些挂念。”
衙役一听,马上抱了个拳,连连道谢,“我们分头行事,有劳雪晴姑娘帮我问问,我这头回去叫人直接上你们家去认人,也省了你们再唤人跑这一趟。”
“您说的从京里下来的人叫什么?是她什么人?”雪晴欢喜归欢喜,但金玉兰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万一来的人是歹人,那不是害了人家。
059 子容进京
“姓贾,是金家的管家。”
雪晴记下了,和子容一起辞了衙役,也不去看皮筒子了,直接调头回家
回了陆家,刚巧铺子上也送了布回来。雪晴自己进了院子,去寻金玉兰,子容随着拉布的马车,直接前走,从前面院门进了染坊。
雪晴见厢房的门虚掩着,敲了敲门,“金姑娘。”
金玉兰正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发呆,心里乱蓬蓬的一团,听到叫门,愣了愣,没想到雪晴这么快回来,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神,起身开了门,笑着将她让进了屋,“你的碗就买好了?”
雪晴撇了撇嘴,那烂借口,明眼人一看就穿,就不相信这个金玉兰没看出来。
如果看出来了,还有意这么问,不是恶俗,就是拿她消遣,迈进门槛,“还没到地方,就被人拦了回来,你有心问我怎么没买碗,不如问我为什么被拦了回来。”
金玉兰也知失言,雪晴为什么被拦回来,她不关心,不过见她神色,这事倒象是与自己有关,往门外望了望,子容也没与雪晴一路,掩了门,给雪晴让了坐,“为什么被拦了回来?”
雪晴在床边凳子上坐下,“我先问你,你家可有个管家姓贾?”
金玉兰听了这话,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家里来人了,“我叔父家的管家的确姓贾。”
雪晴听她这么一说,和衙役说的对上了号,那事也就错不了了,“你叔父派了那个姓贾的管家过来,在衙门报了官寻你,衙役这就带人过来见你。
金玉兰望了望掩着的房门,有些失望,她知道,家里人既然寻了来,也就不能再在这儿住下去,得早些回京城,想多些机会了解子容,已经不能。
拢了拢头发,抹平身上衣衫的褶皱,“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过麻烦雪晴姑娘和令堂了。”
雪晴最受不得人家说软话,笑了笑,“金姑娘太客气了,这谁家遇了这事,也得这么办,你也不必总放在心里,你家里有人下来,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金玉兰对雪晴的话并不认同,这样的事儿如果换到京里,只怕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京里人多,但人情却是不如这些小地方。就算有人救下了,如果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又哪能不想点别的,哪能象子容那样正眼都不多瞧,能避就避。
想到子容,心里就堵了一下。
抬眼看了看坐在那儿玩着手指,一脸天真的雪晴,虽然模样长得极好,但这家境,言谈举止,怎么都不是大家小姐。
而那个人风流倜傥,举止中不经意透着贵气,两个人怎么都不象一条线上的人。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村里姑娘,这婚姻只怕是父母为媒定下的。
也不能说雪晴不好,总觉得子容才貌俱佳,而雪晴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怎么配得上他。
寻着话与她攀谈,从旁侧击的问着染坊的事。
衙门的人要领人过来,雪晴不好将金玉兰一个人丢这儿,也只得陪着她闲聊,于她的问话,虽不会过多的陈诉,到是有问必答,不过凡涉及到子容的,就只字不提,或者巧妙绕开。
金玉兰心想,这丫头看似心思简单,却也是有心眼的,虽然想多知道些子容的事,见雪晴不肯说,也不方便问的过于直接。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衙役果然领着个男子在院门口叫唤,“莫掌柜。
雪晴忙开门迎了出去,“子容他忙去了,进来吧。”一边将人往屋里让,一边打量那中年男子,那人高高瘦瘦,颧骨微突,两眼窄小,却是一脸的精明相,大约四五十岁上下年级,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腰间束着二指宽的滚边腰带,十分精神。
衙役抬手比了比那男子,对雪晴道:“这位就是京里下来的贾先生。”接着又转头对贾先生道:“这就是我跟您说起的雪晴姑娘。”
贾先生忙抱拳施礼,“多谢雪晴姑娘救了我家小姐,我们主人定有厚报
雪晴笑着回了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贾先生又客气一番,才问道:“不知我家小姐,现在人在何处?”
雪晴冲厢房叫了声,“金姑娘,出来吧。”
金玉兰在屋里听到贾先生的声音,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淡淡的扫了贾先生一眼,架子自然就端出来了,“贾管家辛苦了。”
贾先生弯了弯腰,“小姐失踪的这些日子,老爷担心的不得了。听说小姐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金玉兰轻点了点头,“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去备下车马,明儿,就上路回京。”
贾先生恭恭敬敬的应了,“我要他们在客栈为小姐备下了间上房,虽然还是简陋,但比别处要干爽明亮些,这小地方,也只能这么先凑合着。老爷听回去的下人说,小姐的包裹都被人分了,要丫头给小姐包了换洗衣裳,叫小的带了下来。”
金玉兰本来想说,这一晚上不用换地方了,听他说带了换洗衣裳,再看自己身上,穿的是雪晴的衣服,虽然说也是新的,但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再加上还有些事想打听打听,也就点了点头,“叔父真是有心,待我向陆夫人告个别,就走。”
雪晴端了茶进来,听金玉兰和她们管家说话,不冷不热的,暗想,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架子就是大,这些做奴才的平时只怕也少不得要受主子的气,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与她没有关系,“这么急着走?”
金玉兰无表情的脸,马上堆上笑容,伸手来接她手中的茶,“我在这儿打扰你们这么久,心里早过意不去。既然他们寻了来,我也就依着他们的安排,房间已经定下了,不住也得给钱,不如去住上一晚,也没算白给银子。
雪晴听了她们刚才的对话,客栈最好的上房都嫌简陋,他们这厢房在人家眼里,只怕就更上不得台面,她住了这几天,没表露出来已经不错,也就没再坚持,递了茶给贾先生和衙役。
贾先生双手接了,连连道谢,这大热天,在外面晒着太阳走来,的确有些渴,揭了杯子喝了一口,只觉得芳香宜人,禁不住的称赞,“这茶是在哪里买的?”
雪晴见他将茶喝干了,忙又斟上,“这茶不是买的,我娘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种的茶叶,抽芽的时候,我去采了些回来,自己烘烤的。”
贾先生又喝了一口,这二道水,出了味,比刚才更加浓香。
金玉兰由着管家坐着,出了堂屋,望了望通向染房的小门,才回了厢房换过自己的那身衣裳,那衣裳已被雪晴仔细洗干净,不再带有一点泥迹。心里也有些感慨,这个雪晴,粗是粗鲁了些,但做事却很是把细。
将换下的衣裳折好,放在枕边,出了厢房,径直去了陆太太屋里,向陆太太辞了行,才过来唤了管家和衙役离开。
雪晴飞快的回屋包了包那茶叶,递给金玉兰,“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啥拿得出手当手信,这点茶叶,你带回去慢慢喝。”
金玉兰道了谢,笑着接过,又辞了雪晴,才和管家去了旅店,到了客栈,将那包茶叶随手丢在一边,吩咐管家去细细打听子容的事。
半个月后 … …
陆掌柜夫妇,子容,程根围坐在桌边,雪晴依在子容身边站着。
陆太太眼圈有些泛红,拉着子容的手,“儿啊,你当真要去吗?”
陆掌柜拍了拍陆太太的肩膀,“雪晴她娘,看你,子容也三两个月就回来,有什么不舍得的?”他话是这么说,一想到子容要走这许多天,心里就难受。
子容也朝着陆太太笑,握了娘的手,“娘,过几天,没准哪天早上,你一睁眼,我就在你跟前了。”
陆太太仍有些不放心,“真去不了多久?”
子容 嗯,了一声,“真去不了多久,转一圈,看看行情就回来。”
雪晴自上往下的看着他浓密的睫毛轻轻扇了两下,心里沉甸甸的,一点没因为他那句去不了几天而变得轻松。
陆太太这才长松了口气,松开手,对陆掌柜道:“子容这次去京里,说是去不了多久,但铺子上总是少了人打点,你也多去铺子上呆着,凡事也得有人拿下主意,省得雪晴一个人管着两个铺子,太累。”她担心的是雪晴万一有了孩子,这两个铺子上的事压下来,她哪吃得消。
陆掌柜做了这么久的甩手掌柜,心里也觉得有愧,但之前什么事都有子容和雪晴安排得妥妥当当,去了铺子也没啥可做,现在子容要离开,他也正好重操旧业,好好在夫人面前露上一手,也省得夫人总在耳边唠叨,“你就别操这心,子容离开这些日子,我定把铺子打理得齐齐整整,他怎么走的,等他回来,我还是怎么交还给他,绝不少损了一点,如果夫人实在不放心,你每天跟着我去铺子上当监工去,看我怎么重振雄风。”
陆太太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要我天天盯着你,我还没那闲工功。也不用我盯,雪晴就在隔壁。”转了头,向雪晴道:“你不时过去看着你爹,别让他一眼转又不知去哪儿野去了。”
雪晴哭笑不得,“娘,爹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要女儿盯着爹的,要盯也是你自个去盯。”
陆太太听了雪晴的话,不依了,“哎呀,我可是为了你好,你爹甩手这么多年了,屁股早长了钉子,你不盯着,他能坐得住?他出去喝茶听大戏了,到头来还不是你辛苦。”
陆掌柜见夫人不给他面子,皱了皱眉,“谁屁股长钉子,尽瞎说。”
子容想笑,又不敢笑,垂着头,憋过了笑意,才重新抬起头,“根儿,我去京里这些日子,军布的生意别接了,虽然你们染没问题,但这里面的名堂太多,你心眼儿实,不够他们玩花招,一个漏子就把性命赔进去。我也跟洪子交待过了,能把镇子上的布染完了,染好了,我们家生意一点都不用愁。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这家能染多少就染多少,多出来的均出去给别家,千万别贪多。大伙累过头了,干着活都能闭眼睛,染坏了一块布就砸一块招牌,宁肯少挣,也别砸了招牌,记好了?”
程根来了陆家就没跟他分开过,心里不舍得,红着眼眶,“记下了,我也是那句话,你去了京城那花花世界,如果有什么对不起雪晴姐的,我不饶你。”
子容笑了笑,“好,我也记下了。”
雪晴一阵堵得慌,成亲才半个月,他就巴巴的要走,也不知图个什么,鼻子发酸,怕当着爹娘掉泪,道:“我去给他收拾东西去。”说完也不等爹娘回应,转过身,出去了。
子容回头看着雪晴的背影,单薄瘦削,心里不忍,真想上前拉住她,说不走了,吸了口气,压下那股冲动,回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爹,其实铺子上,也没什么大事,现在伙计们都很得力,您也就盯着点那些周边乡镇送来的批量布,那些布都是他们收的当地村民要染的布,他们来去一趟也要花不少时间,您一定要伙计记得仔仔细细的,别弄铕 了,省得让人家跑冤枉路。”
陆掌柜点了点头,“成,他们来人了,我就亲自一笔笔的记下,绝不错了一匹布。”
子容给陆掌柜斟了茶,“那爹就多费心了。”
陆太太也在看雪晴,见她出了门,就在掏丝帕,象是抹泪,心痛得跟剜她心头肉一样,站起来,“你们爷三聊聊,我陪雪晴给子容收拾东西去。”
子容正担心雪晴,陆太太去陪着她,正合心意,感激的看了看陆太太。
陆太太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别担心,你们聊。”
雪晴在吃晚饭前就把子容的行礼收拾好了,一个人回了屋,就坐在床边,手抚着那包裹发呆,这些年早习惯了天天看着他,这要走三几个月的,心里实在不舍得。
“雪晴。”陆太太在门口唤了一声,撩了帘子,进去。
“娘,你怎么来了?”雪晴收了神,把收拾好的包裹重新打开,再检查下少了什么没有。
陆太太走到床边坐下,端详了下女儿的脸,长睫毛上还湿乎乎的,“他去不了几天,你不用伤心。”
“没有,哪有伤心。”雪晴吸了吸鼻子,强挤着笑。
陆太太暗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哪能不知她的心思,“都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雪晴见没啥少的了,拉过包裹角包严实,紧紧绑住
“再查查,别漏下点什么。”陆太太看着那个包裹。
“刚查了,不差什么了。”雪晴手上不停。
“银子带够没有,出了门不比得在家,用不了什么银子,在外面处处要钱,如果还要打点啥的,就更要的多了,能多给他带些,就多带些,他脸皮又薄,银子使得不够,也不肯向家里开口,在外面委屈了自己。”
雪晴给他已经包了些银子,听了娘的话,又起身去取了几锭另外拿了块方巾包了个小包裹,到时让他分开放,万一遇上贼什么的,也不至于分文全无,万一有什么事,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谁去?“娘,我看这些够了吗?”她从穿来这个世界就没离开过太平镇,虽然不时会听周成贵说起些外面的事,也问过京城的一些销费问题,但毕竟只是一些闲杂趣事,而当真的人情事故,日常开销却是不太了解。
陆太太看了看,“只怕是够了,不过家里也不差银子使,多带上些总是好,子容不是乱来的人,就算是用不完,他也会再带回来。”
雪晴听了,又去柜子里摸了两锭出来,也和着刚才的一起包了,心里嘀咕,你敢拿银子在外面养小的,我跟你没完。
陆太太见全是成锭的银子,平时开销哪能个个人补得起,“你没给他带些铜钱?”
“带了,另外还备了些散银,另打了个包裹,这些分开着放,安全些。”雪晴麻利的打好包裹,抚得平平整整,才推过一边。
“你到是想的周全,他有没有说去做什么?”子容有说去看行情,但看个行情能要这么长时间?陆太太总觉得有点什么,但他不说,也不好多问。
雪晴摇了摇头,“他跟我说的,也就和跟你说的差不多,我也想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如果不是这两间铺子,我就跟着他去。”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当初不非要弄那什么衣坊,光是染坊,有你爹和根他们守着,你哪儿不能去?现在那些线什么的回来满满半屋子,你走了,就这么压着养老鼠?”
雪晴咬着丝帕角,也是懊悔,“我哪能知道他这事,如果当初知道,也就晚些开衣坊。”
“要我说,你当初压根就不该捣鼓这个,在生意上帮他一把,生几个孩子,这日子过的也舒服。开了这衣坊,平白找累,他有个啥事,你还揪心。
雪晴也不跟母亲争辩,在古代的妇女,有她这样,已经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