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嫡庶有别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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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庶有别 作者:rouwenwu

    竟是甚么原因,让江氏迫不及待地要嫁青姐儿?余雅蓝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倒是可以从江氏肃穆的目光中看出来,今儿她要不挑一户人家出来,她是决计不会放她出这个房门的。

    至于再次以自杀相要挟——客人们就在园子里,一有动静就会跑来看热闹,除非她以后不想嫁了,否则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想也不要想。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着江氏的面,从这簿子上挑一户婆家出来,而且事后不能反悔——不用江氏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已经退过一回亲,若是再退,旁人就要议论了。

    第五十二章 挑选

    江氏再一次催促,外面亦有丫鬟入内相告:“客人们正开玩笑呢,问太太怎么还不去,是不是有甚么好玩的事情不叫她们。”

    余雅蓝心头一紧,若是客人们这当口过来,江氏很可能马上收回簿子,然后随便给她指一户人家,而她,似乎已没了拒绝的筹码。罢了,反正落到这个时代,早就有心理准备盲婚哑嫁了,只要别挑个跟上两回一样,可能被余天成当作筹码的亲事就行了。余雅蓝深吸一口气,定睛朝簿子上看去。第一页上的三个人,有两个她都认识,一个是江致远,一个是海祥云,还有一个,是本县衙门的一位师爷,家贫;第二页上,也有三个人,一个是和余天成一样,拿钱捐出来的有名无实的官员,一个是邻县豪富,有权有势,不过是娶续弦,他家已有三个孩子,另一个,是京城一位正经出身的官员,纳妾。

    再朝后翻,就没有了。

    余雅蓝看着空白的最后一页,稍许愣了一下,城东李玉居然根本不在簿子上,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江氏怕她再抹一次脖子,也不会不把他列上去呀,毕竟人家是指明了要娶她,而且她有这么多选择的对象,如果真不想嫁他家,完全可以不选的。

    余雅蓝抬头朝江氏看去,看江氏一接触到她疑惑的目光,就把头偏向了一旁,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余雅蓝心想,这其中必定有鬼,不过,反正她也不想嫁去李家,有鬼也同她无关,于是便低头,继续去研究那簿子。

    京城官员是纳妾,首先排除;续弦,也不考虑,她可没有才嫁人就给人做后妈的勇气;江致远……她很犹豫,此人她有好感,但上次的事,也的确让她心寒;海祥云,脾气太糟,而且离家太远;本县师爷,不知家贫到何等地步,若是连养活他自己都困难,这样的人,她可不想嫁,这倒并不是因为她嫌贫爱富,而是穿越前,天涯逛多了,多半妻子赚钱能力远超丈夫的家庭,都不太稳固;捐官的那个,倒是可以考虑,只不知为人如何,家中有无通房妾室,这些她可不能忍受。

    挑来挑去,挑到最后,她恨不能抱头哀呼,她就是把婚姻看得太透彻,太理智,所以才前后两次拒绝余天成的安排,才奢望一场知根知底的恋爱,但显然,这些于这个时代来说,都是痴心妄想。可太清醒的人,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都一定是很难嫁出去的人,她该怎么办?

    江氏看出她的为难,倒是很能理解,道:“咱们这样的人家,的确是高不成,低不就,有钱的,咱觉得身份配不上,家贫的,咱怕嫁过去吃亏,真碰上有权有势的,人家又瞧不上咱们。”

    余雅蓝听她说着,脑中灵光一闪,江氏是土生土长的临江县人,对这些人的长相秉性,一定比她要了解得多,何不问问她?不过,直接问,她为了让自己嫁出去,不一定讲实话,不如……她思忖一时,抬头问道:“太太,这上头怎么没有城东李家?”

    江氏果然脸色一僵:“怎么,你改了主意,想要嫁去李家不成?”

    余雅蓝忙道:“太太误会了,只是既然李家指明了要娶我,他家又有权有势,若太太不答应他们,岂不是落了他们的面子?”

    江氏哼了一声,道:“你已经落过一回了,不差这一次。”

    余雅蓝道:“正是已经驳过一回,所以更怕他们恼羞成怒。”

    江氏淡淡地道:“此事我已另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余雅蓝面露疑惑,江氏顿了又顿,终于开口:“反正这事儿过不了多久你也会知道,不如就告诉你罢,我已经作主,准备把你二妹妹嫁去李家了。”

    余雅青要嫁去李家?难道江氏不嫌弃李玉身体不好,心里又惦记着别人?或者……是余雅青自己看上了李玉?唔,李玉的确长得不差,又挺有本事,而且履儿的事,她不一定知道。

    余雅蓝低头不语,江氏就有些不高兴了,道:“怎么,你还惦记着李家?那我叫你二妹妹把亲事让出来。”

    让出来她才忧心呢!余雅蓝忙道:“太太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李家知道了会不高兴,毕竟他们先前定的是我。他们不高兴,会不会对付咱们家的生意?若咱们家的生意因此而受影响,爹可饶不了我!”

    江氏神情稍稍缓和,道:“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同李夫人谈过了,而今你只消赶紧挑户人家出来,我定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余雅蓝看出来,江氏对于易嫁一事,还是稍许有些愧疚的和不好意思的,这大概也是她肯给了簿子让她随便挑的原因之一罢。既然看出她的愧疚和不好意思,那她就可以放心提要求,寻求帮助了:“太太,这簿子上头,除了续弦和妾室,我坚决不肯之外,其他的几家,我看着都还成,但我到底年纪小,眼光不准,哪里晓得甚么是真的好,甚么又是真的坏,还请太太怜惜我一回,帮我掌掌眼罢。”

    这话说得动听,江氏也乐得送个整人情,于是道:“江致远而今算是我家亲侄儿,人品相貌,你也是见过的,而且今秋科考马上开榜,说不准上头就有他的名字,你若是选了她,凤冠霞帔也不是不可能的;海家三公子,脾气虽糟糕,人却不坏,而且他有意就在临江县安家,也值得考虑;那个师爷,为人太迂腐,所以家贫如洗,不过为人倒算正派,你若不嫌弃,也嫁得;至于那位捐官出身的公子,我因认识他母亲,也曾见过一面,相貌没甚么可挑的,人品我却不知。”

    余雅蓝谢过她,又问道:“不知这几位中,哪几个家有通房或者妾室?又或者,爱逛青楼?”

    江氏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倒抽一口气:“蓝姐儿,你不会是想嫁个家里连通房都没有的人罢?这可难找!再说就算成亲前没有通房妾室,成亲后又岂会没有?只分多少罢了。不过只要你嫁妆丰厚,娘家又硬挺,妾室再说也越不过你去的。”

    余雅蓝一听,难掩满脸失望:“都有通房?”难道一定要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么?天哪,想想都恶心,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得了……

    江氏犹豫了一下,示意她把簿子还给她,细细看了一遍,又想了一会儿,方以不肯定的语气道:“那位师爷家徒四壁,家中肯定是没通房的,海三公子家离得远,有没有通房我不晓得,至于致远……他才刚过继时,我爹也曾送了两个丫头给他,但有没有收房,我却是不知,我娘亲早逝,家里无人主持中馈,只有我爹的两个妾勉力打理些杂务罢了,哪有人去理会这些,这种事,又不好明问。”

    敢情就一个能确定没通房的,而且还不是因为不想要,而是因为没钱。余雅蓝再次深深地失望了。

    江氏瞧出些端倪来,问道:“是不是只要家里没通房,你就愿意嫁?”

    余雅蓝犹豫了一下,道:“我希望我未来的夫君,永不纳妾。不过大家素不相识,提出这要求好像也挺强人所难,那么就先要求没有通房罢,至于妾的事,以后再说。”

    江氏挺直了背,头朝后缩,看着她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只怪物:“那你只有嫁给那穷师爷了,只要你把着家里的钱,他就算想纳妾,也没那个能耐。”

    不,不,不,这样的婚姻也不是她想要的。余雅蓝考虑了一会儿,道:“罢了,既是如此,我也不强求,不论是谁,只要肯在成亲前遣退通房,我就嫁他。”

    江氏仍是当她是只怪物,道:“蓝姐儿,你要求这般的高,怎么嫁得出去?若你是因为对我有怨,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余雅蓝奇道:“我对太太怎会有怨?”

    江氏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是了,你不会有怨,那李玉李公子,家里也是有通房的。”

    李玉有通房?一面深切怀念已逝爱人,一面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他还真是甚么都不耽误,既是如此,他又何必一直打着对履儿念念不忘的幌子,总不成亲?真是虚伪至极。余雅蓝知道自己的思想太偏激了,在时人看来,李玉这种行为,已经是深情的代表了,就算放在现代,也不一定人人都看不惯,毕竟活人没法同死人争甚么。好罢,是她要求高,她注定难嫁,可她一点儿也不想降低标准,怎么办呢?

    眼瞅着丫鬟又来催,江氏着起急来,再一次地问:“蓝姐儿,你到底挑谁?”

    余雅蓝坚定地道:“除了那个师爷和纳妾的不算,其他的,只要肯在成亲前遣退通房,我就嫁他;如果不肯遣退,等我嫁过去,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动手,给通房一笔安家银子,请她离府,倒时伤了两家的脸面,大家都不好看。”

    “蓝姐儿,你这是存心同我作对?”江氏一拍桌子。

    余雅蓝道:“太太,这怎会是同你作对,我正是亲眼见了你在府里的境况,才誓死不嫁妾室成群的人。”

    第五十三章 一言为定

    江氏似被人捉住了痛脚,戳中了软肋,脸上神情莫名复杂,余雅蓝不敢与其对视,只用余光打量,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正悬于一线,全凭江氏心思,她若怜心多一分,她便成功;若痛恨多一分,她便失败,只是,不管怎样,总要赌一赌才安心。

    江氏心中的确是五味纷呈,一方面,佩服余雅蓝的勇气,她当年何曾不是与她一样骄傲,一样不愿同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可事实终究残酷,当余天成一再要求纳妾,她除了应允,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作为一个自幼受到贤良淑德教育的大家闺秀,骨子里的那份矜持,不允许她这样做。

    正因为她也坚持过,痛苦过,所以此时听了余雅蓝的话,才有一种被冒犯到的感觉,本能的觉得,余雅蓝是在鄙视她,鄙视她当初不够坚定,在娘家背景如此雄厚的情况下,还让余天成纳了这么多的妾,虽说她膝下无子,但没儿子的人多了去了,甚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夫家需要娘家扶持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成立,即便余天成很想要一个儿子,也并非非要纳妾不可,她大可挑选一个贴心的通房丫头,让她生下儿子,然后自己抚养。

    不过,其实,她也是这样选择过的,只是那个所谓贴心的通房丫头,在生下儿子后,就开始不听话,拒绝把儿子交给她抚养,又撺掇着余天成将她收房作了妾,她作为江家唯一的小姐,余府的当家主母,怎能忍受这种屈辱和背叛,所以她头一回昧着良心痛下杀手,让那孩子永远地从这世上消失了。紧接着,又主动为余天成纳了个更年轻更美艳的妾室,很快让他喜新厌旧,忘记了去追查庶长子的死因。

    计划完美无瑕,那背弃她的贱女人终于失子又失宠,只是这纳妾的事儿,只要开了个头,就跟开了闸的水一样,是拦都拦不住,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朝家里抬,转眼就排到了第八个姨娘,而余天成的儿子也多到有时连名字都弄混,她自己,亦得了个贤惠的名声,只是内里直达心扉的疼痛,又能有谁知晓?

    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地出生,她的心也渐渐麻木,可余雅蓝突出此言,仿佛再一次揭开她刻意选择忘记的伤疤,而揭开之后,她还惊骇地发现,那处她以为早就痊愈的疤痕,原来还是血淋淋的,一如当年那般痛彻心扉。

    江氏直直地望着余雅蓝,恨不能咬牙切齿地告诉她:你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娘家强势如我,都不能抵挡丈夫纳妾的步伐,你又有何德何能,敢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若是余府强盛时,许还有这种可能,可而今余府历经破产一事,元气大伤,再加上江府已不再不予余力地支持余天成,余府现在的产业,起码缩水了一半,而且很多地方,由于江府的不作为,余天成不得不求助其他家族,从而多出许多牵制来,不然先前也不会一门心思想用余雅蓝的亲事去交换些甚么。总而言之,余雅蓝在目前这种境况下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余雅蓝目光坚定如铁,又有抹脖子抗亲的先例在前,她能够拒绝么?江氏想了又想,再一次问道:“蓝姐儿,是不是只要那几人愿意遣散家中通房和妾室,你就肯嫁?”

    余雅蓝肯定地点了点头。

    江氏点头道:“好,那我帮你打听着,看有哪家愿意这样做,三日之内,必给你答复,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余雅蓝道:“一言为定。”

    两人达成协议,江氏又道:“大家都在园子里呢,你也随我过去应个景儿罢。”

    余雅蓝点头称是,跟在她后面,赶到园子里去,走到假山处时,江氏把她留下,而自己则朝太太们聚集的亭子里去了。

    这处假山,是余府中最大的一座,连绵犹如小型山峰,山腹中更有曲折通道,钻进去寻个空当说话,旁人根本瞧不着。余雅蓝同几个妹妹打过招呼,又在她们的介绍下结识了几位小姐公子,彼此间客套一番。

    她顺着假山这头走到那头,发现有几个妹妹不见踪迹,比如说绛姐儿,再比如说缃姐儿,不知是同谁钻到假山里面去了,还是被唤到余天成的书房里去了。余雅蓝想了想,招来旁边伺候茶水的小丫鬟,问道:“三小姐和五小姐呢?”

    小丫鬟很老实,答道:“五小姐才从老爷那里回来,这会子不晓得到哪里去了。三小姐才刚被老爷叫去。”

    一个才从余天成处回来,另一个就紧接着被叫过去了,看来殴打海祥云一事,是算不到她头上了。余雅蓝松了口气,塞给那小丫鬟一块碎银子。小丫鬟高兴了,又补充了一句:“五小姐钻到假山里头去了,不过是一个人进去的,大小姐若是要找她,就朝那边去。”说着,给余雅蓝指了个方向。

    余雅蓝谢过她,但却没有朝那边去,心想,她找缃姐儿作甚么,只要两人供词一致就行了。倒是绯姐儿,她挺想了解一番。于是环顾四周,发现绯姐儿就躲在假山后头,正同江致远在讲话,这下,她就更疑惑了,赶忙走到僻静处问怜香:“你不是说三姨娘已经知道江老太爷不打算把家产留给江公子?怎么四小姐还是一副对他恋恋不忘的模样?而且我今儿得到信儿,太太要把二小姐嫁给李玉呢,不说三姨娘买通了六姨娘给老爷吹枕边风,要把四小姐嫁给他么,怎么却突然换作了二小姐?”

    怜香大为惊讶:“太太要把二小姐嫁给李公子?这怎么可能?前两天我才听说六姨娘又找三姨娘要首饰,打包票说老爷会把四小姐嫁去李家呢!”

    余雅蓝见她不信,遂指了绯姐儿叫她瞧,道:“你看,若非想要嫁给江公子,四小姐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他私下讲话,难道不怕别人误会?”

    怜香一脸纳闷,良久方道:“我去帮大小姐打听打听。”

    余雅蓝却是摇头:“来不及了,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不管这是阴谋阳谋,都顾不了那许多了,各人自求多福罢,倒是有几个人,你须得赶紧帮我打听打听。”说着,就悄悄地把刚才在簿子上看到的那几个人告诉了她,嘱咐道:“务必打听清楚,家中人口几何,翁婆可好相处,品性样貌有无缺陷,有没有通房和妾室。”

    怜香道:“这个简单,找个媒人一问便知,不过,小姐,你为何要打听这些?”

    余雅蓝道:“你不管那许多,打听来便是。”

    怜香隐约猜到一些,不过余雅蓝不说,她也就不再追问。

    “大小姐,李公子请您过去说话。”一小丫鬟走过来,对余雅蓝道。

    余雅蓝抬头一看,假山那头,立着个穿月白色直裰的公子,长相俊美,温润如玉,正是李玉无疑。但她踌躇着,不晓得该不该过去,一方面,她很想向李玉打听些情况,了解下余雅青为何突然要嫁给他;但另一方面,她又怕被江氏看见,误会了甚么,毕竟他已是余雅青要嫁的人,她的避避嫌。

    她正犹豫,李玉却是等不及,自己走了过来,语气颇为不满:“怎么,我人轻言微,请不动余大小姐?”

    余雅蓝心道,这可是你自己走过来的,不关我事。站在原地行礼,道:“李公子明知故问。”

    怜香一见李玉过来,就远远地站开了,即是回避,又是放哨。

    余雅蓝四下看看无人,遂放心大胆地道:“恭喜李公子。”

    李玉盯着她一动不动,眼中尽是怨恨之色:“你究竟使了甚么迷魂术,竟说动了我娘,让她为我定下了你家二小姐?”

    余雅蓝奇道:“难道我家二妹妹不好么?再说她的亲事,哪有我置喙的地方,我也不过是刚刚听说而已。”

    李玉缓了神色,道:“这么说来,其实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并非心甘情愿?”

    余雅蓝可不敢让他这样误会,连忙澄清道:“我是被蒙在鼓里不假,不过我确实认为李公子同我家二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门亲事定的再好不过了。”

    “你!”李玉咬紧了牙,太阳|岤处青筋迸现,“我这般低三下四地讨好你,也还是打动不了你么?”

    低三下四?讨好?余雅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隔三差五朝知园送东西的事,不禁哑然失笑:“李公子,你送我东西,我感激,不过我为了避免给你错误的暗示,可从来没收过,这你怨不得我。再说,我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我们余府虽然比不得你们李家势大,可也不是随意就能调戏的,你莫要拿对付青楼女子的那套来对付我!”

    李玉脸色铁青,良久蹦出一句:“你休要瞧不起青楼女子,我的履儿比你好过千倍万倍。”

    第五十四章 出人意料

    余雅蓝嗤笑一声:“李公子误会,我从来没有瞧不起青楼女子,我只是瞧不起你。”

    李玉气道:“我有甚么事叫你瞧不起的?”

    “瞧不起你的地方多了!”余雅蓝担心若不一次跟他说个清楚,日后还要受他纠缠,于是索性把心里话都给讲了出来,“既然你对那履儿一往情深,又何苦再娶妻子?亡人毕竟是亡人,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这个道理我懂,可你还没把妻子娶进家门,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晾着她,这对你未来的妻子何其不公?你爱慕履儿固然没错,可你未来的妻子又有哪里做错,要受到你如此不公正的待遇?我劝你还是别耽误人家好好的女子了,积点德罢。”

    李玉有些莫名其妙,道:“我是男子,就算有妻子在先,爱慕其他女子也属正常,怎么就是对她不公了?难不成还有女人指望自家相公一辈子只恋她一个人不成?”

    余雅蓝突然意识到,这是在三妻四妾公然合法的古代,她的观念怎么也不会同李玉的契合,她再怎么说,也只是徒劳而已。她看着李玉疑惑的表情,突然有些气馁,摆摆手,讲了一句古代女子的官方言论:“我的终身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李公子同我说甚么,没得叫人笑话。”

    李玉面色一沉,忽而又作恍然大悟状,道:“原来你真不知情,都是你嫡母……也是了,你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她偏心自己嫡亲的女儿也属正常。”他说完这话,望向余雅蓝的目光和缓了许多,又道:“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这就去同我娘说,还是要娶你。”

    余雅蓝大骇,忙道:“既是我二妹真心实意要嫁你,你又何苦改来改去?”

    李玉冷笑道:“要娶大小姐,给我二小姐,我李玉就合该被你们耍着玩?”

    余雅蓝听了他这话,暗自揣度,他这样的生气,多半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而非真非她不可,于是便劝他道:“李公子,照我看,我家二妹妹,正是你要的那种人,这样叫做歪打正着,不叫被耍。你想想看,你要的只是一个为你管家理财,侍奉公婆的妻子,而非要取履儿而待之的知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玉给打断了:“你又凭什么肯定,你二妹妹就是这样的人?”

    余雅蓝笑了:“就算她不是,他日你二人争吵,你也大可对她说,这门亲事,是你主动要求嫁到我家来的,所以就算失望,也怪不着别人。”

    李玉盯着余雅蓝直看,面容古怪:“你还真是……莫非……”

    余雅蓝见他已被说动,不再言语,微微福了福,转身离去。

    假山那边,公子小姐们的欢声笑语随风传了过来,但余雅蓝却已不想久留,去和江氏打了个招呼后,便回了知园,去见邹氏。

    邹氏而今为腹中孩子的未来发愁,忧容满面,见着余雅蓝回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问了几句玩得好不好之类,就再没了话说,甚至根本就没留意到,余雅蓝回来得特别早。

    自己果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么?原本疼爱自己的那个娘亲哪里去了?就因为有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么?余雅蓝心中发紧,口中发涩,但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涉及婚姻大事,她除了能与邹氏商议,又还能问哪个去呢?

    一共六人候选,一个是寒了她的心的江致远;一个是恶男海祥云;一个是家贫如洗的师爷;一个是捐了官的老爷;一个是家里已有三个孩子的鳏夫;还有一个是官员,却是要纳妾,不是要娶妻。

    因江氏急着嫁女,余雅蓝挑选夫君迫在眉睫,若是不抓紧时间选一个,很有可能就被胡乱嫁掉了,所以她不得不着急。

    究竟该选哪一个?余雅蓝心里没谱,便想听听邹氏的意见——虽然邹氏在自己的婚姻上糊里糊涂,但也许只是当局者迷,对待女儿和对待自己,应是不同的罢。

    邹氏听余雅蓝讲完,大为诧异:“江氏居然让你自己挑?”

    余雅蓝点点头,道:“娘,别的你就别管了,赶紧帮我选选罢。要不,咱使人去打听打听这些人的实际情况?道听途说来的,总是信不过。”

    想当年邹氏同余天成,也算是知根知底,因此这话邹氏还算赞同,道:“纳妾的那人,就不用想了,咱是要做正妻,不做妾;海家离得太远,咱打听不到什么,也算了。剩下的几家都是住在临江县么,倒是可以让你爹派人去打听打听。”

    她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余天成,而非自己亲自去打探,余雅蓝马上就觉得她同邹氏商议这件事,是个错误,当即站起身来道:“爹要做生意呢,哪里腾得出空来,还是我自己派人去罢。”

    邹氏连连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哪能去做这种事,还是叫你爹去——咦,这里头不是有江公子么,江公子咱们都是见过的,家里如何也都清楚,要不就是他?”

    余雅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娘,既然你也晓得我一个姑娘家不好去打听别人家男子的事情,那你何不替女儿操心一二?我爹先前为我挑的那是些什么人家,难道你还不晓得?叫他去,他心里眼里只有他的生意,又何曾有过我?”

    邹氏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有些不高兴了:“蓝姐儿,他是你爹,又不会害你,他先前替你寻的几户人家,难道不好么?江家,李家,那户不是临江县数一数二的好人家?”

    余雅蓝懒怠同她再说,拂袖而去,待回到房里,却是越想越凄凉,她虽然一点儿也不畏惧独自面对一切,可看到原本将自己捧在掌心里的娘亲逐渐变得陌生冰冷,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都怪她这娘亲怎么都看不透一个情字,被余天成迷得七晕八素,连亲生女儿都排到后头去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邹氏,也许以她来看,江家和李家都是极好的人家,余雅蓝不愿嫁,那是她自己没眼光,而非余天成薄待她。

    怜香端来一碟子点心,轻声问道:“小姐,您有心事?是太太为难您了么?”

    余雅蓝此时是心乱如麻,干脆把玉盘也给叫了来,将那候选六人的情况讲给她们听——没有亲娘心疼,同丫鬟商量商量也是好的,总强过自己一个人烦恼。

    怜香和玉盘听后的反应,同邹氏相差无几,都惊讶非常,不敢相信江氏竟然会让余雅蓝自己挑选夫君,要知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亲事都已经定下了,才会说与儿女知晓,哪有这般让她自己挑的?

    惊讶过后,怜香却是生起气来,义愤填膺道:“我看太太就没安好心,居然让小姐自己选夫婿。”

    玉盘附和道:“就是,就是,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不知怎么笑话我们小姐呢。”

    余雅蓝无语,看来她们之间时代的代沟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她自己挑选夫婿难道不好么,非要盲婚哑嫁才好?

    不想怜香却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敲了敲玉盘的头,道:“自己选夫婿,本是好事,可你看太太给小姐备选的都是些什么人?江公子,他对咱们小姐一往情深不假,可为了娶咱们小姐,居然让她去老爷面前抹脖子,哪有这样的人,千万嫁不得。再看海三公子,凶神恶煞还不讲理,家里又离得这样远,若是嫁过去,再见娘家人一面都难,而且在婆家受了委屈,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还有那师爷,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再娶个老婆,生几个娃娃,就愈发吃不上饭了,这不是害人么。”

    怜香说得气愤无比,中途停下来喝了一口水,接着又道:“那捐官的公子,小姐不知道,我却是晓得的,在咱们临江县可是有名哩,他家里本就算不得富裕,却因为当了官老爷,出门处处讲排场,来往应酬也是大把撒钱,而今想娶妻,只怕是想借用妻子的嫁妆罢。至于那死了前妻的鳏夫,想纳妾的官老爷,不用我说,小姐应该就不想嫁。你们倒是说说,太太这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

    玉盘瞠目结舌:“照你这般说来,这六个人里头,竟没有一个能嫁的?”

    “对!”怜香重重地点了点头。

    余雅蓝本不觉得江氏有坏心,但听怜香这样一分析,却又有些动摇,不过,就算她是不安好心又如何,难道她一个也不选,让江氏替她作主去?那样挑来的夫婿,还不知是什么样儿呢。

    得,同丫鬟商议的结果是,这几个人,一个也嫁不得。余雅蓝苦笑连连,再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难道,真是她要求太高么?可连怜香都说嫁不得呀……要不她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得了……可谁知一介女流单独住着,会不会被人惦记上……

    余雅蓝正胡思乱想,却有个小丫鬟来报:“大小姐,余府来人了,说是寒食节的酒席还没散,海家三公子就使了媒婆来提亲,太太让小姐明日务必去府里一趟。”

    海祥云提亲?余府里的小姐们,他不是一个都瞧不上么?余雅蓝连同两个丫鬟,都惊呆了。

    第五十五章 心寒

    怜香首先反应过来,叫那丫鬟去跟余府来人讲,余雅蓝明儿一早就过去。小丫鬟应了一声,出去了。玉盘喜气洋洋盈腮,对怜香道:“怜香姐姐怎么不取上等封打赏,太太刚叫小姐自己挑选夫婿,就有名单上的人主动来提亲,这怎么说也是有脸面的事。”

    怜香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海家远在广州,又不是什么好亲事,有甚么好高兴的,倒好像我们小姐急着嫁人似的。再说了,余府和咱们是一家,自家人来通报消息,倒要赏个上等封?我们小姐自己有钱,又不必仰人鼻息生活。”

    怜香说得极有道理,但余雅蓝已经没心情去夸她了,她满脑子里反复都是一句话:她到底该嫁给谁?

    她就这样乱糟糟地想了一夜的心思,直到第二日一早,梳洗打扮了朝余府去。江氏见了她,倒也直接,径直拿了提亲的文书给她瞧,又问她意见如何。

    余雅蓝满腹疑惑:“我看那海三公子对我们家姑娘意见大得很,又怎会瞧上我的?”

    江氏笑道:“我昨儿还怪你眼光高,却没想到那海三公子真是怪人,他的确原本无意与咱们家作亲,却一听说你若成亲,头一件事便是遣散通房,他就大呼此女当娶,然后马上遣媒人上家里来了。”

    余雅蓝惊讶道:“如此说来,他竟是因为我要遣散通房,所以才决定娶我的?也就是说,他挺乐意我这样做?为甚么?”不怪她奇怪,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就算不介意新婚妻子这样做,也绝不会拍手称快罢?莫非这其中有甚么隐情?

    江氏含笑点了点头,立在她旁边的一位妈妈笑道道:“她们常说甚么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我本是不信,如今这情形,却是叫我信了,你说这海公子怎么就合了大小姐的心意呢,就好像为大小姐度身定做似的。”

    江氏嫌她讲话太过直白,斜了她一眼,然后对余雅蓝道:“妈妈讲话不中听,却是这个理,只是那海家远在海沿子上,当属远嫁,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余雅蓝想起一事,问道:“不是说那海三公子有意就在临江县安家么?”

    江氏道:“他说是这样说,但毕竟还没置产不是?再说就算他想择地另居,新婚总要在家住上一段时间的。”

    余雅蓝点了点头,不再说甚么。江氏再次问她意见如何时,她便道:“太太容我考虑考虑。”

    江氏同意了,只是让她务必三天内给她回复。

    三天,看来江氏很急呀,只不知是急她,还是急余雅青了,余雅蓝默默地向江氏行过礼,退了出去。

    芙蓉已是在廊下等着了,见她出来,道:“大小姐,老爷叫您过去呢。”

    不知怎地,余雅蓝很是想笑:“在书房?”

    芙蓉也笑了:“是。”

    这回又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与她讲?是劝她赶紧应下海家的亲事么?余雅蓝嘲讽地笑了笑,也不让芙蓉领路,自朝余天成的书房而去。

    走过一间套一间的屋子,余天成依旧同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一脸凝重,带着些许愧疚。余雅蓝奇怪了,若是劝她快嫁,用得着愧疚么?海家在他们看来,除了离临江县远些,还有甚么不足的?莫非事情同她想的很不一样?

    没想到,她的猜想竟没有错,余天成开口讲了一大篇话,东扯西拉,但究其中心思想,却是让她把这个机会让出来给绛姐儿或者缃姐儿。

    余雅蓝震惊过后,唇角浮上一丝嘲笑:“海三公子只有一个而已,爹究竟是想叫我把他让给绛姐儿,还是让给缃姐儿?”

    余天成有些不好意思,道:“蓝姐儿,非是爹偏心,只是你三妹妹和五妹妹都是庶出,择婿颇有不易,不像你,只有你挑别人的,没有别人挑你的,哪怕你退过亲,来求亲的人也一样是趋之若鹜。”

    余雅蓝冷笑连连:“爹真是说的好笑,这门亲,乃是海三公子提起来的,又不是我上赶着去的,爹倒是叫我怎么让出来?有本事,叫海三公子另写一张求亲帖子来好了。”

    余天成最不喜儿女与他当面顶嘴,脸上已是恼怒一片,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强忍火气,道:“蓝姐儿,你急甚么,爹这不是在同你商议么,那求亲帖子上,并没有写要求娶第几女……”

    余雅蓝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道:“可媒人总该说了的罢?姊妹易嫁,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海三公子知晓后,迁怒与爹,断了同我们家的生意,可就不美了。”

    余天成的确有这方面的担忧,所以才叫了余雅蓝来商议,不然就直接动作了。他殷切地望着余雅蓝,道:“蓝姐儿,那海三公子脾气虽坏,但却不是执拗之人,只要你去同他说清楚就行了。他不就是想娶个一进家门就为他遣散通房的人么,你可以告诉他,这样的事,你三妹妹或者五妹妹都能够做到……”

    余雅蓝气得浑身直颤,骂道:“爹,你未免也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不管我愿不愿意嫁去海家,也不会答应你去这样做,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劝动海三公子!”

    余天成拍案而起,怒道:“蓝姐儿,你别以为我就说不动海三公子,我不过是怕他主动上门来改口,你面子上不好看罢了!”

    余雅蓝怒极反笑:“我还能有甚么面子,我的面子都让自家人给踩在脚底下,早烂掉了!再说若是海三公子真被你说两句就改了口,正说明他看上的并不是我,若真是那样,你们换人就换人罢,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

    “甚么男人女人的,你一个未嫁的姑娘家,好不知羞,都是你娘没把你教好!”余天成破口大骂。

    余雅蓝冷冷笑道:“爹,你错了,我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自小爹不在身边的缘故。”

    余天成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放缓了语气,道:“蓝姐儿,爹知道对不住你,只是这海三公子也未必就是你的良配,你何不看在姊妹的份上……”

    余雅蓝厌恶地别过脸去,道:“爹,我并不是非海三公子不可,只是这事儿,你别想从我这里打主意,有甚么事,你跟海三公子说去,同我没关系。”说完,转身就走,连头也没回一下。

    余天成在后面摔桌子拍板凳,大发脾气,但余雅蓝充耳不闻,径直走出他的书房,朝府外而去。

    回到知园,她仍是气愤难平,但静下心来想想,海祥云的确也算不上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这口气,怎生消得?她自己看不上是一回事,别人来抢,那是另外一回事。这同李玉被余雅青抢了不一样,李家那事儿,虽说李玉不同意,但李家老爷和夫人却是同意的,所以认真说起来,也算不得抢。但海祥云这事儿,却是实打实地叫她让出来,这不是抢是什么?

    余雅蓝越想越气愤,猛地从塌上翻身而起,叫来怜香和玉盘,问她俩道:“你们说,海三公子嫁得,还是嫁不得?”

    让她没想到的是,怜香和玉盘竟是双双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嫁得!”

    “为甚么?”余雅蓝吃惊了。

    玉盘抢先道:“就凭海三公子许您一嫁过去就遣散通房,您就得嫁!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人去呀。”

    怜香亦道:“不管海三公子是出于甚么样的目的,至少他许您做这样的事,就比其他人强上多少倍了。”

    余雅蓝还有些犹豫:“可是广州那样的远……”

    一提起这茬,怜香和玉盘都蔫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怜香抬起头,道:“小姐,等您一嫁过去,就说服海三公子搬到临江县来住好了。听说他就是想搬到临江县来,才在县上说亲的哩。”

    这话倒是有理,若海祥云不是想到此安家,何必千里迢迢地寻个老婆回去,难道广州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么?

    这样一想,她也觉得此人嫁得了,她这娘家,不过是远些罢了,又不是没有。再说瞧余天成那样儿,若她嫁人后真出了事,他会不会给她撑腰还是两说呢,别到时不但不撑腰,反拖了后腿。

    总之,矮子里拔将军,这个海祥云,还是最适合嫁的人选。

    余雅蓝想通了关节,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她猛地一拍软榻,站了起来,把手一挥,颇有气势地道:“走,跟我去余府,见太太!”

    怜香和玉盘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随着她的情绪高兴起来,昂首挺胸地跟在余雅蓝后面,乘车去了余府。

    江氏见余雅蓝不到一天时间就回返,以为她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倒也高兴,笑容满面地叫她坐下,岂料余雅蓝进门就跪下了,眼泪汪汪地道:“太太,不是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实是我命薄,消受不了这样的福气。不过我年纪还小,慢慢挑就是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话没头没尾,江氏听了个稀里糊涂,疑惑道:“蓝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第五十六章 吵架

    任江氏怎么问,余雅蓝都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江氏无法,只得与旁边的露珠儿递了个眼色。

    尽管那事儿是余天成把余雅蓝叫到书房说的,挺隐蔽,可这大宅院里哪有甚么真正的秘密,露珠儿都不用现出去打听,就附到江氏耳边一通说。

    江氏听着听着,脸色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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