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嫡庶有别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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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庶有别 作者:rouwenwu

    还不曾,这画图也是需要灵感,若是感觉不到,画出来的东西再也没有神韵,我这几日也是画了一些款式出来,却总感觉每一个都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方才妹妹来之前,我也让玉盘,怜香看过,她们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好。”

    海如云听着余雅蓝的话,慢慢的起身来至那几幅画前,将画一一的摆好,细细的审视起来。

    余雅蓝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屏住呼息,生怕打扰她的思路。

    玉盘端着茶水,进得房门,刚要叫喊,却被怜香眼急手快,一把捂住了嘴,呶着嘴对她做了一个暗示,玉盘吐吐舌头,小心翼翼的将茶盘放在桌子上,蹑手蹑脚的去到一边,不敢再出声。

    半晌,海如云方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指着其中一幅道:“姐姐,我觉得这一副之中,在旁边稍加几根丝带,这双鞋便活了。”

    余雅蓝闻言,立刻拿起笔来,在海如云所指的地方,轻轻的添了几笔,立刻眼神一亮,惊呼道:“妹妹,你这一句,真是画龙点睛之语啊。”

    海如云却是粉面羞得通红,“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是姐姐画得好,我只是提了一点点的意见罢了。”

    “妹妹再不要自谦了,妹妹且看看这几幅,可还有什么更正的余地吗?”余雅蓝迫不及待的指着其余的几幅,一迭声的问道。

    海如云摇摇头,“姐姐,我哪就这样的神奇了,偶尔一次,姐姐也要这样高抬我,我以后真不敢班门弄斧了。”

    余雅蓝看着海如云那秀丽如朝霞的面容,越发的爱怜起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柔荑,回到座位上。玉盘那边赶紧的将茶奉上。莺儿此时对玉盘还有气,看着她向小姐走过去,立刻护在小姐的身边,冷冷的接过茶水,“不敢劳烦姐姐,还是莺儿自己来吧。”

    玉盘现在知道海小姐原来在试探自己小姐,心里的埋怨立刻烟消云散,看见小姐与海小姐如此的亲热,心里高兴,对莺儿的态度也不放在心上,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姐姐,玉盘年幼不懂事,还望姐恕罪。”

    抬手不打笑脸人,莺儿一看玉盘如此,如果再生气的话,只怕被人认为自己气量小了,立刻缓和了脸色道:“姐姐说哪里话,我也有不对之处,姐姐恕罪。”

    余雅蓝,海如云在一边看了,相视一笑,“事情过去了,大家就不要再提了。”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跟着海如云的婆子向里面看了看,莺儿立刻走出来问道:“刘大娘,可有何事?”

    刘大娘陪着笑道:“姑娘,天色晚了,小姐也来了好一阵子,姑娘是否提醒小姐一下,早点回府去?”

    莺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娘先吩咐小厮将轿子准备一下,天晚夜凉,小姐今日穿的单薄,受寒就不好了。”刘大娘答应着,连忙出去吩咐。

    莺儿回到房中,施礼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恐怕老爷太太担忧,小姐早点回府吧。”

    海如云点点头,恋恋不舍得说道:“与姐姐聊得太过投机,竟然忘了时间。姐姐,时辰不早了,姐姐早点休息,妹妹告辞了。”

    余雅蓝连忙的站起来,笑着说,“我也舍不得妹妹,只是来日方长,我也不留妹妹了,妹妹穿得这样的单薄,怜香,取我的一件斗蓬来,为妹妹遮寒。还望妹妹不要嫌弃啊。”

    海如云刚要推脱,听着余雅蓝这样一说,立刻嗔怪道:“姐姐这样一说,我还非穿不可了。怜香姐姐,请快去帮我拿来,”

    余雅蓝呵呵一笑,将怜香取来的斗蓬,轻轻的披在海如云的身上,为她系好上面的丝带,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斗蓬乃是大红色,越发衬得海如云肤白如雪,娇颜柔嫩。

    这时候,刘大娘早已经吩咐小厮在门外准备好,站在门口轻声回道:“小姐,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小姐移步吧。”

    第九十四章风波(四)

    海如云点点头,再拉住余雅蓝的手,“姐姐何日去我们府上?在我们府中好好的逗留几日,好好的叙谈,也不枉我们姐妹这样的投缘。”

    余雅蓝微微一笑,为她整理好衣服,拉着她的手,一边送到门外,一边轻声的说道:“妹妹,待我这几日禀过了海三公子,便打扰妹妹府上,与妹妹好好的聊一聊。”

    “一言为定啊!”海如云立刻粉面绽笑,眼中放出亦亦神采。

    刘大娘,莺儿小心翼翼的将海小姐搀扶到轿中,海如云再说道:“姐姐,一定要过来啊。”

    “是,姐姐放心,只在这几日,定不失约。”余雅蓝说着,将轿帘轻轻的放下,冲着莺儿道:“莺儿姑娘,这位大娘,请护送海小姐回府吧,路上当心些。”

    “是!”莺儿施了一个礼,吩咐了一声,便随着轿子慢慢前行了。

    玉盘看着小姐高兴,殷勤的说道:“我看这位海小姐,真是贤达之人,跟这些海家的人啊,有天渊之别呢。”

    怜香看看远去的轿子,皱了一下眉头道:“小姐,我却总觉得这位海小姐并不只是来找小姐聊天这样的简单。”

    “算了,不要多想了。”余雅蓝掩口打了一个哈欠道:“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了,我估计海三公子这些时日会来得非常频繁,鞋店那边生意有林掌柜乔文打理,我暂且不用去,玉盘,你明日将这鞋样送到鞋店,怜香,你与我在家中赶绣嫁衣。这样也避免海三公子说我们不在意。”

    “是!”两位丫鬟答应着,余雅蓝回到房中,又掩口打了一个哈欠道:“这些日子用脑过度,总是感觉疲惫,玉盘,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早点休息。”

    事情果然如余雅蓝预料的那样,第二日,余雅蓝正在房间内与怜香一起,刚拿起那大红的嫁衣,就听到院门咚咚的被叩响。怜香连忙站起来,高声问道:“请问是哪位?”

    吉庆的声音在外面朗声的响起,“怜香姐姐,是我家少爷来了,请开门吧。”

    怜香对着余雅蓝伸出一个大拇指,轻声赞叹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一边说着去打开了院门。

    怜香看到海祥云,轻轻施了一礼,海祥云并不理会,径直大踏步进入了房间,吉庆在后面,看了一眼怜香,连忙的跟了进去。

    余雅蓝依旧拿着丝线,坐在那里,静静的绣着一只凤凰,海祥云进来之时,她也不曾站起来,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海祥云哼了一声,余雅蓝方才如梦初醒一般,慢慢的抬起头,看了看海祥云,满脸的疑问。

    海祥云身上穿了一件银白色的长衫,外面套着一个半长袖的宝蓝坎肩,远看玉树临风,近时更能看清面如敷粉,唇若朱丹,一双朗目如星如辰,闪闪发光,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上挑,俊面上却是一片凝重,他看看余雅蓝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心中不由暗生一股怒火,闷声的说道:“余小姐,婚期我已经定下,余小姐,嫁衣什么的可都准备好了?”

    余雅蓝并不立刻答话,又看了一会儿海祥云,方才说道:“海三公子,你并没有告诉我,婚期是哪日?”

    海祥云立刻如炸雷一般的吼道:“我哪次前来,不曾告诉你,婚期将至,婚期将至,你现在又来责问我!”

    余雅蓝看着海祥云那瞬间瞪得溜圆的眼睛,娇嫩的面容之上,突然现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海三公子,婚期将至,又是哪日?”

    “这个……这个,还不能说,现在外面的人一直在虎视耽耽的等待时机,我只怕说了出来,这些人,又要制出什么事端来。”海祥云被余雅蓝揭了短处,声音不由得缓和了一下。

    余雅蓝故意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海祥云又被余雅蓝占了上风,怒从心上起,他走到余雅蓝的面前,拿起她面前所绣的嫁衣,冷冷说道:“绣工倒还可以,只是这布料也太过一般,哪里配得上我海家的新娘子,你明日再去绸缎庄重新购一些布料过来。”

    余雅蓝看看海祥云,简直冲口就要而出了,“海三公子,认识布料吗?难道竟然不知道这是苏州最有名的锦织吗?”她却强压下这句话,微含怒气的说道:“我实在找不到比这还要好的布料了。”

    海祥云立即回道吩咐道:“吉庆,你明日到广州最大的绸缎庄,请胡老板将他们最好的料子送到这里来。”

    “是!”吉庆连忙的答应着。

    余雅蓝连忙的站起来,“海三公子,这嫁妆本是我们女家出的,我已经有布料了,怎么还能让海三公子破费呢?”

    海祥云听了余雅蓝的话,狡黠的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要付钱了?我只是让他们送过来,这个钱,是要你们付的。”

    “你……”余雅蓝恨得牙根直痒痒,看着海祥云那得意洋洋的神色,心中暗笑一声,“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如果不是我故意让你,不气得你七窍生烟才怪。”

    海祥云看着余雅蓝又怒又无奈的娇颜,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光,他看看天色,急忙忙的说道:“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余小姐明日挑选布料的时候,不要太寒酸了,毕竟你们余家也是临江县数一数二的绸缎大商家。”

    “不劳海三公子提醒。”余雅蓝冷冷的说道,在海祥云看来,却好像余雅蓝真的被他气到了一样,他得意的一转身,“吉庆,我们走。”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余雅蓝不由得摇摇头,“这个海三公子,脾气真的像小孩子一样。”

    怜香听了余雅蓝的话,以为她还在为刚才海三公子的话而生气,不由得劝道:“小姐,既然知道海三公子的脾气,就不要生气了。”

    “我才懒得生气呢!”余雅蓝拿起嫁衣,重新开始穿针引线,“且看看明日那个广州城内最大的绸缎庄,能拿来什么最好的布料。”

    玉盘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林掌柜的这几日生意非常的红火,说要将余雅蓝那三成股份所得的分红明日送到府上来。

    余雅蓝一听,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自己想着,明日绸缎庄胡老板来的时候,只挑他们布料的毛病,这样就算不买,他们也不会说自己小气的。实际上她自己知道,她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买布料了。

    晚上的时候,各房的太太也没有派人过来,余雅蓝有些吃惊,却又不以为然。玉盘自己又出去买了一些吃食回来,三个人凑合的吃了一些食物,余雅蓝坐在摇椅中品着茶,怜香,玉盘侍立在一边。余雅蓝抿了一口茶,说道:“玉盘,你将那鞋图送到鞋店中的时候,林掌柜的可说什么了?”

    “林掌柜看到鞋图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玉盘模仿着林掌柜的样子,一捋额下那几缕山羊胡子,一边故意做出嘶哑的声音道:“哎呀,余小姐的这幅鞋样,简单就像活了一般,尤其是那几根细细的丝带,简直就传了神,我估计这鞋一问世,那些夫人小姐们,又都要抢起来了。咳咳咳……”

    怜香在一边早笑弯了腰,余雅蓝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扑哧一下全喷了出来,呛得自己咳嗽不止,又忍不住的想笑。怜香连忙上前,一边给小姐收拾被茶水弄脏的衣服,一边笑骂道:“玉盘,我把你这个鬼丫头,你再也不学好,你看看你将小姐招得呛住了吧。”

    玉盘嘿嘿笑着,上前帮怜香一起收拾,一边说道:“林掌柜今日特别的高兴,还打赏了我一两银子呢。”

    余雅蓝一边将衣服换下,打趣玉盘道:“你在这里这样的编排林掌柜,我看他白打赏你这一两银子了,明日我便告诉他,让他将银子收回去。”

    玉盘信以为真,连忙的捂住口袋,可怜巴巴的说道:“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林掌柜啊。”

    余雅蓝看着她那副样子,倒有些不忍心,不由得笑道:“你也真是实心孩子,那林掌柜打赏你的,焉何还能要回去啊。”

    “我知道林掌柜是好人,小姐也是好人,是玉盘有福气。”玉盘看着怜香在一边瞪了她一眼,立刻说道:“怜香姐姐也是好人,这都是玉盘前生修来的。”

    “玉盘这张嘴哟,让人又想疼,又想好好的拧一把。”怜香爱怜的拧了她一下,“真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余雅蓝暗自在心中算了一下,自己入股林家鞋店,尚不到半个月,就算每天都能卖出十双鞋的话,一双鞋市价在五两银子,那么半个月就收入七百五十两,除去人工,原料等等,自己那三成的分红,应该在一百两左右,她不由得有些得意的想道:“原来钱这样的好赚,自己以前与母亲在余家村的时候,为何赚得那样辛苦呢?”

    此时的余雅蓝却忘了,余家村里,大多数的人只穿草鞋,便是一些秀才,地主,也只是穿着一双普通的布鞋,那样的布鞋十几个铜板就可以买到一双,哪里像广州城,繁华朝都。而且林家鞋店又是老铺子,虽然一时的不景气,那些老顾客却也都是广州城内富贵之户。

    余雅蓝心思兴奋,激动的一夜不曾睡踏实,天亮的时候,玉盘,怜香来伺候她更衣梳妆,却是吓了一跳。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玉盘心直口快,立刻惊讶的问道。

    “怎么了?”余雅蓝尚且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疑惑的反问道。

    “小姐,您的眼睛怎么肿了,您的脸色怎么这样的暗黄?”玉盘凑前了一点,细细的打量着,余雅蓝那原来光洁如玉的皮肤,此时变得黯淡了许多,那如星如辰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薄薄的眼皮总想盖下来,如小刷子一般的睫毛此刻全部无精打采的搭拉了下来。显得眼睛更加的无神。

    怜香也是吓了一跳,她却不似玉盘那样的鲁莽,手持着一面铜镜走到余雅蓝面前,将那铜镜轻轻的举了起来。

    余雅蓝掩口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的瞥向那面铜镜,一个哈欠没打完,她“啊”的惨叫一声,就如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再不动了。

    怜香吓得连忙将铜镜扔下,走上前,搀扶余雅蓝,一迭声的问道:“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这……这……这里面的……可是我?”余雅蓝颤抖的指着铜镜,不相信的问道。

    “这是没有休息好的小姐。”怜香看看余雅蓝微微浮现出来的眼袋,不由得心疼的说道:“小姐,您昨夜一定没有睡好吧?”

    余雅蓝叹了一口气,“何止是没有睡好,简直就是没有睡啊,昨夜也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越是渴睡,却越是睡不着。待到困倦了,想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想着今天还有事情,只好起来了。”

    怜香,玉盘同情的点点头,却没有料到其实余雅蓝却是另外一番的想法:“看来我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区区一百两银子,我竟然兴奋的一夜没睡,还好她们两个不知道,如果传到海三公子的耳内里,不被他笑话死才怪。”

    玉盘看着小姐微微浮肿的脸,劝道:“小姐,那您再多睡会吧。”

    “不用了,一会儿就有客人前来,我怎么能睡觉呢。”余雅蓝想着林掌柜很快就来给自己送钱,兴奋之情,立刻溢于言表,无精打采的面庞立刻容光焕发起来。

    怜香无奈的看看小姐,“小姐,如果不休息,您的脸色很不好呢。”

    “不妨事,你取一些冷水来,敷一会儿就好了。”余雅蓝吩咐道。

    怜香点点头,连忙去厨房取来一盆冷水,端到余雅蓝的面前,“小姐,这真的有用吗?”

    “当然,冷水可以剌激毛孔,达到皮肤绷紧的效果,而且还可以带动血液循环。使黯淡的皮肤变得红润起来。”余雅蓝说着,将冷水浸透的毛巾轻轻的敷在自己的脸上,坐在摇椅内,将头轻轻的向后仰了仰。

    怜香,玉盘吃惊的在一边看着小姐的举动,小姐怎么懂得这样的多啊,什么毛孔,什么血液循环,这是哪里的话,自己怎么听也没有听过,小姐到底是小姐,就是见多识广。

    余雅蓝连敷了几次之后,果然那肤色变得红润起来,怜香,玉盘惊奇的看着余雅蓝瞬间的变化,又惊又喜,“小姐,您这一招还是有用啊。”

    “呵呵,那当然了,快点替我梳妆更衣,我估计那位绸缎店的胡老板已经快来了。”余雅蓝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希望是林掌柜的能先到一步,至少拿到钱后,自己的胆气才会壮起来。

    院门轻轻的被叩响了,怜香对玉盘说,“玉盘,你去开一下门,我替小姐快些将头发梳好。”

    “嗯,好的姐姐。”玉盘连忙放下手中的梳子,跑着便要去开门,余雅蓝不由着急的喊道:“玉盘,玉盘……”

    玉盘又重新跑回来,疑惑的问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也不问问是谁,就去开门,万一是坏人呢。”余雅蓝故意说道。她有些怕门口站着的是绸缎庄的胡老板。

    玉盘拍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呀,你看我,真是笨。”自责完,她猛得一嗓子喝道:“门外是谁!”

    这一嗓子就如平地起了一声雷,余雅蓝和怜香没有防备,齐齐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怜香气得拿着梳子就要打玉盘。玉盘委屈的说道:“是小姐要我问的。”

    “让你问,你也不知道声音温柔些吗,你这嗓门,都可以去唱黑头了,在这里当丫鬟真是委屈你了。”怜香因为吓得厉害,说话也不客气。玉盘听了怜香的话,眼圈突然一红,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更将余雅蓝吓了一跳,“玉盘,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愿意给小姐当丫鬟,再不去唱什么黑头,小姐不要赶我走啊。”玉盘叩着头,哭泣着说道。

    “傻丫头,谁说让你去唱黑头。”余雅蓝无语,拉起她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心中才高兴,你想跑,我还不放呢。”

    “方才怜香姐姐说……”玉盘委屈的看看怜香那气得有些发绿的面孔,又看看余雅蓝的笑容,不似在骗她,心中方才踏实一些。迟疑的说道。

    “她在逗你呢,你真是个心实的家伙。”余雅蓝此时对玉盘也是无可奈何了,“快去问问,是谁来了?”

    玉盘这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高声的喊道:“门外是谁?”

    余雅蓝和怜香相互无语的看了一眼,这个大嗓门,看样子玉盘是改不了了。这时候,门外一个恭敬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是余小姐府上吗?我是绸缎庄的胡千方。海三公子特意吩咐我过来给余小姐送布料。”

    余雅蓝心中格登一下,苦笑了一下,“林掌柜,您怎么还不来啊?”只好吩咐道:“玉盘,你去开门吧。”

    第九十五章风波(五)

    玉盘轻轻的将门打开,只见门外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的站在那里,他身边站着两个小伙计,每人手里抱着两三匹的锦罗绸缎。

    那位中年男子看到玉盘,立刻上前拱拱手道:“这位姑娘,请为我传禀一下,我乃是绸缎庄的胡千方,这些是我为余小姐精挑细选的布料。”

    玉盘在府中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个三等丫头,但是余家也是做绸缎生意的,穿的衣裳也都是一等一的精致布料。如今看那两个小伙计抱着的绸缎,盈光异彩,广州城第一大绸缎庄,果然是名不虚传。

    胡千方看着玉盘在那里发呆,不由得微微一笑,又冲着玉盘拱拱手道:“这位姑娘,我是广州绸缎庄胡千方,还请姑娘替我通禀一声。”

    玉盘赶紧一迭声的说道:“胡老板请进。”

    余雅蓝早已经在客厅坐定。看着胡千方昂首阔步走进房间,连忙起身上前,轻轻施了一礼:“胡老板,有劳了。”

    余雅蓝看这位胡老板大概四十左右,面容白净,细长的眼睛带着一股和气生财的笑意,个子不高不矮,身材微瘦,穿着银灰色的长袍,一双黑面粉底的官靴,浑身上下散发出利落与精明。

    看到余雅蓝起身迎他,胡千方立刻加快脚步,一边拱手道:“余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快不要这般客气,折煞小人了。”

    余雅蓝本来以为胡千方是广州城内最大绸缎庄的大东家,一定就如自己父亲余天成那样,动辄十多个家丁相随,家中的生意几乎自己不再出面,只交给各店的掌柜管理。今日自己这样小小的生意,而且尚且不知道能否做成,胡千方还竟然屈尊亲自前来,她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胡千方刚刚坐下,余雅蓝立刻吩咐道:“怜香,沏茶。”胡千方微微点头,眼前这位小姐,果然不同凡响,举止稳重,行为大方,看她明眸精神奕奕,虽有才而内敛,胡千方接到海祥云的帖子时,心中还在犹豫,这个余小姐,不知道是何样的人物?海祥云能够一心一意的誓将她娶进门,想必定有胜人之处,今日一见,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胡千方微微一笑,“余小姐,不要客气,今日前来,我特意为余小姐在店中搜寻了几匹精美布料,余小姐且看看。”

    余雅蓝并不看布,微笑道:“胡老板,先不要着急,一路走来,先歇息片刻。这是我从临江县带来的香茶,胡老板请尝尝。”

    胡千方点点头,端起茶碗,轻轻揭开,热气升腾,胡千方轻语道:“茶汤清碧,香气清淡,悦目动人。”他轻抿了一口,并不立刻咽下,在口间停留了一下,方才缓缓顺喉而下,“入口甘甜,回味无穷,果然是好茶。”

    余雅蓝呵呵一笑,“胡老板真是知识渊博,品茶也品得如此雅致。”

    胡千方轻轻将茶碗放下,手臂轻扬,后面的两个小伙计立刻手臂高扬动作娴熟的将手中的布匹展开,果然是好料子,只见那布自己便去流水一般垂了下来,布面闪着盈盈流光,耀着房间内也是流光溢彩。余雅蓝不由赞叹道:“胡老板,这布料太上好了。”

    胡千文呵呵一笑。“余小姐,先不要夸奖,闻听余小姐家中也是做绸缎生意,还望余小姐不要吝啬赐教。”

    余雅蓝站起身来,轻轻走到那两匹布料之前,细细的看了一遍,半晌方才轻启朱唇道:“这一块布料,乃是蚕丝织结而成,而蚕丝唯湖线为贵,湖丝又七里者尤佳,较常价每两必多一分,苏人入手即识。用织帽缎,紫光可鉴。”

    胡千文点点头,面上露出赞赏之色。余雅蓝继续说道:“而这块丰料就更好了,此为锦,乃为用彩色图案织为花纹的织品,常在织造前将纬丝染好颜色,颜色一般在三种以上。特点是色泽鲜艳,质地厚实。锦有大登高、小登高、大明光、小明光、大博山、小博山、大茱萸、小茱萸、大交龙、小交龙、蒲桃文锦、凤皇朱雀锦、韬文锦、桃核文锦、或青绨,或白绨、或黄绨、或绿绨、或紫绨、或蜀绨,工巧百数,不可尽名也。”

    胡千方听到此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余小姐,今日胡某中余小姐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胜读十年书啊,余小姐此番高论,让胡某敬佩的无体投地了。”

    余雅蓝却是谦虚的摇摇头,“胡老板,我实在是班门弄斧,胡老板的大名,在临江县的时候,我父亲就经常提起,您是这绸缎业的专家,还望胡老板不要计较我的大言不惭了。”

    “呵呵,既然余小姐提到尊父,我便高攀一下,称余小姐为贤侄女,可否?”

    余雅蓝看看胡千方的脸色,一脸慈爱的笑意,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立刻俯身拜道:“胡伯父不嫌弃雅蓝的愚笨,肯以侄女相称,雅蓝实在是三生有幸。请胡伯父受侄女一拜。”

    胡老板立刻上前搀扶起余雅蓝,口中连声说道:“贤侄女,快快请起,我能有你这般聪颖的侄女儿,心中着实的开心,来人”

    随侍的小伙计立刻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老爷,请吩咐。”

    胡千方呵呵笑道:“今日我与余小姐一见如故,将我带来的这些布料全部留下,只当一个见面礼。”

    余雅蓝一听,立刻阻拦道:“胡伯父,万万不可,这些布料,匹匹都是精品,价值不菲,雅蓝如何能收下伯父这份厚礼?”

    胡千方立刻脸色一沉,“侄女难道还要与我生分吗?”

    余雅蓝俏脸皱成一团,为难的说道:“胡伯父,雅蓝并不是这般意思,只是这份礼太厚重了,雅蓝消受不起啊,还望胡伯父能够理解雅蓝的心思。”

    胡千方沉吟了一下,方才不情愿的说道:“既然贤侄女这样说,好吧,我便只留下这两匹,贤侄女如果再推脱,便是瞧不起我了。”

    余雅蓝连忙施礼道:“雅蓝不敢,多谢胡伯父厚爱,雅蓝就收下了。”胡千方这才露出微笑,又与余雅蓝聊一些关于绸缎方面的话题。

    这一老一少越聊越投机,刚刚聊到绸缎的用途之广,如果用在鞋上时,就听到院外响起了叩门声,玉盘连忙的跑了出去,这次她没有大声的叫喊,而是轻声细语,“请问是哪位?”声音如此的温柔,让正与胡老板聊天的余雅蓝着实的吓了一跳。

    门外一个年轻的声音慢慢响起,“玉盘姑娘,我是乔文,请姑娘开门。”玉盘听到乔文的声音,没来由的便羞红了俏颜。她看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深深呼吸了一下,强压下自己的慌乱,这才轻轻将门打开,柔声道:“乔大哥,今日如何有空过来?”

    乔文看到玉盘,白净的面皮不由也红了一下,高大的身材立刻矮下去许多,他轻轻的说道:“玉盘姑娘是否忘记了?”玉盘纳闷的看着他,“忘记什么?”

    乔文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日林掌柜的说,今日要来给余小姐送鞋店的股份分成,因为店中生意繁忙,余小姐昨日画的图样,林掌柜要亲自监督,所以派我前来。”玉盘点点头,“哦,原来这样。”乔文也是低着头,嗫嚅道:“是的。”

    这时候余雅蓝透过窗子,看到玉盘和乔文在门口站着,低声聊着什么,却不进来,心中纳闷,此时正与胡老板聊着,她一时不能探询,怜香在一边看着小姐的动静,立刻便明白了什么意思,连忙的走了出去,来至两人的身边,诧异的问道:“玉盘,乔文大哥前来,为何不让他进房?”

    玉盘与乔文两个人猛不提防,双双吓得一哆嗦,玉盘立刻红透了脸,颤声道:“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何没有声音?将我们吓了一跳。”

    怜香奇怪的说道:“小姐看着你们总不进来,遣我过来看看,我和平日一般的行动,偏今日吓到你了。”

    玉盘看着怜香微愠的面孔,立刻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乔文在一边,更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怜香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小姐吩咐你带乔大哥进去。”玉盘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的退后一步,轻声说道:“乔大哥,请进去吧。”

    乔文心里一时也觉得尴尬,听着玉盘这样说,赶紧的拱拱手,逃一般的飞快走进了房间内。

    胡老板此时已经注意到了屋外发生的一切,看着乔文红着面孔走了进来,微微一笑,止住了自己的话语,笑吟吟的看向了他。乔文没有想到余小姐还有客人在,而且看着这位客人的穿着举止,便不是普通之人,非贵则富,内心先自惭愧了几分,又看到余小姐与这位贵人显然关系非常,内心不由猜测道:“这位余小姐,行动举止都自带一股霸气,这位老爷想必就是她的父亲了。虎父无犬子,果然如此。”

    那边余雅蓝看着乔文手足无措的样子,知道他此时心中为难,连忙的介绍道:“这位是胡伯父。”乔文连忙施礼道:“见过胡老爷。”胡千方微微点头,并不起身。

    余雅蓝看着乔文,心中却是害怕他此时提出分红的事情,虽然胡伯父赏识自己这些知识,但是这里是古代,只怕他也不能容忍自己这般的招摇。

    乔文见到这位暗含凌厉气势的胡老爷,心里却也不愿意别人知道林家鞋店与余小姐这些的关系。所以施过礼之后,并不再出声,只是垂手站立一边。

    胡老板看着余雅蓝虽然不动声色,眼神却比方才少了一些镇定,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站起身来,“贤侄女,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

    余雅蓝立刻将胡思乱想的心思暂且抛在一边,慌忙的站起身来,“胡伯父,侄女是否有什么不到之处?”

    胡千方呵呵一笑,“傻丫头,你招待的很好,因为我出来也有一段时辰了,店中尚且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不是侄女的问题。”余雅蓝方才松了一口气,“既然伯父有事情要做,那侄女便不留伯父了。”说着,跟在胡千方的后面,将他送到院门之处。后面两个小伙计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是走到胡千方的面前恭敬的禀报,“老爷,可吩咐轿子过来?”胡千方点点头,“将轿子提过来吧。”余雅蓝诧异的看着那一定豪华奢侈的四人轿子慢慢从巷口处过来,胡千方看到余雅蓝惊讶的表情,怕她误会,连忙的说道:“我方才也是想走走路,此时,因为惦记店里的事情,所以才让轿子过来。”余雅蓝点点头,“多谢胡伯父厚爱,改日雅蓝定登门拜见胡伯父。”胡千方拱拱手,弯身进入轿中。小伙计将轿帘放下,在余雅蓝的目送下,起轿而去。

    胡千方呵呵一笑,“傻丫头,你招待的很好,因为我出来也有一段时辰了,店中尚且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并不是侄女的问题。”

    余雅蓝方才松了一口气,“既然伯父有事情要做,那侄女便不留伯父了。”说着,跟在胡千方的后面,将他送到院门之处。后面两个小伙计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是走到胡千方的面前恭敬的禀报,“老爷,可吩咐轿子过来?”

    胡千方点点头,“将轿子提过来吧。”余雅蓝诧异的看着那一定豪华奢侈的四人轿子慢慢从巷口处过来,胡千方看到余雅蓝惊讶的表情,怕她误会,连忙的说道:“我方才也是想走走路,此时,因为惦记店里的事情,所以才让轿子过来。”

    余雅蓝点点头,“多谢胡伯父厚爱,改日雅蓝定登门拜见胡伯父。”胡千方拱拱手,弯身进入轿中。小伙计将轿帘放下,在余雅蓝的目送下,起轿而去。

    余雅蓝再进来的时候,乔文立刻上前拱手施礼道:“余小姐,林掌柜的让我为小姐送来股份分红。”说着从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到余雅蓝的面前。

    余雅蓝因为这个分红,激动的一夜不曾安睡,心里也是有了一些准备,但是当她接过那两张银票,不经意的看过一眼时,立刻惊讶的张口结舌,“这个……这个,是不是林掌柜的拿错?”

    乔文诧异的说道:“林掌柜交代我就是拿着这两张,是不是少了?”

    余雅蓝摇摇头,“不是少,而是多了,并且不是多一点,而是多了太多!”乔文摇摇头,忠厚的说道:“余小姐,这个我并不知道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余小姐还是亲自跟林掌柜的面谈一下。”

    余雅蓝沉思了一下,方才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个新鞋可做出来了?”乔文一听余雅蓝的问话,一直木讷的脸色突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余小姐,今天林掌柜将鞋样拿去绣坊之时,那些绣娘们立刻欢喜的不忍释手,杜绣娘更是迫不及待的立刻动手,估计此时,这鞋子大概已经做成了。”

    余雅蓝点点头,此时怜香还在生着玉盘的气,玉盘可怜巴巴的望着余雅蓝,余雅蓝惊奇的问道:“玉盘,发生何事?”

    玉盘看着小姐,又看看怜香,不敢说话,怜香生怕小姐误会,连忙上前道:“小姐,我并没有欺负玉盘。还望小姐明查。”

    余雅蓝微微一笑,“玉盘。发生何事,你且说说。”玉盘张开嘴,欲说话,却是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她求救的望了一下乔文,乔文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却不敢说话。

    怜香面上微露得色,刚要上前,余雅蓝却是呵呵一笑,挥挥手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的姐妹,不要说什么欺负不欺负,怜香,你也不要告状了,现在我们要现在一条线上,共同对别人,而不是自己压自己,你们说呢?”

    玉盘,怜香点点头,玉盘连忙的走到怜香的面前,轻轻施礼道:“姐姐,方才是妹妹说话太鲁莽了,姐姐原谅我吧。”

    怜香赶紧拉起玉盘道:“妹妹再这样说,真是让姐姐无地自容了。妹妹快快请起,再不要说了。”余雅蓝呵呵一笑,乔文站在一边,不由的搓搓手,满脸的欣喜。

    余雅蓝看在眼里,心里微微有些疑惑。乔文此时对着余雅蓝拱拱手,“余小姐,我先告辞了。”玉盘连忙站起身来,就要送乔文出去,余雅蓝呵呵一笑,玉盘看到小姐笑意盈盈的样子,俏脸立刻羞红一片,站在当地,又送又不好意思送的样子,到招的余雅蓝和怜香不由笑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余雅蓝还不曾吃完晚饭,就听到房门啪啪的被拍响,她看看坐在两边的丫环,惊奇的问道:“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人来?”

    怜香连忙的站起来,刚刚跑到院门口,就听到外面已经在大声的叫喊,“余小姐,快开门。”

    第九十六章家宴(一)

    怜香慌忙的将门打开,只见海祥云站在门外,一脸的怒容,吉庆跟在他的身后,冲着怜香做着鬼脸,怜香还没来及说话,就见海祥云一迭声的吼道:“余小姐呢,可在房中?”

    “海三公子,这么晚了,有甚么紧急的事吗?”怜香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海祥云却不理她,径直大踏步走进房中。余雅蓝看着海祥云那怒气冲冲的面孔,不由得站起来,柔声道:“海三公子,发生何事了?”

    海三公子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着脸,斜着眼看着余雅蓝。余雅蓝此时心中纳闷,平日总想着气他的心思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更加温柔的问道:“海三公子,空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海祥云听着余雅蓝此时的话,心中稍感安慰,语气也缓和了一下,说道:“我今日听说你与那胡老板认了亲?”

    余雅蓝点点头,“今日胡老板送布料过来的时候,与我聊得很是投缘,而且他也认识家父,所以认了他做伯父。”

    “原来如此。”海祥云点点头,“真是这样?”

    “还会有什么?”余雅蓝诧异的说道:“海三公子,你究竟在想什么?”

    海祥云从鼻子中笑了一声,“我在想什么,我倒想知道余小姐做了什么?”

    “海三公子,有话,请直说,我余雅蓝不是那种说话期期艾艾之人。”余雅蓝听着海祥云说话神龙不见头尾,心中也不由渐渐生出气来,语气也生硬了许多。

    海祥云看看余雅蓝并不惊慌的脸色,心中也是迟疑了一下,但是终究猜疑心占了上风,沉声质问道:“有人传言,你与那绸缎庄的胡老板,眉来眼去!”

    “放……胡说八道!”余雅蓝登时涨紫了面孔,忽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海祥云大吼道:“你听哪个说出这般无羞耻的话来!我要与他(她)对质!”

    海祥云没有想到余雅蓝的反应这样的大,看着她那一根玉指直直的冲着自己的鼻子,心中本来没底,此时更是感觉尴尬万分,他微退了一步,不敢对视余雅蓝瞪得要喷出火的美目,低下头轻咳了一声。

    吉庆在一边看了,知道少爷理亏,立刻上前一步,施礼道:“余小姐,快请息怒,我家少爷根本也不相信这样的话,只是那人说的信誓旦旦,我家少爷对余小姐的感情,余小姐也是明白的,所以一时无法忍受,又气又急,所以才会冲动前来,余小姐,请息怒啊。”

    “哼!”余雅蓝听着吉庆的话,冷笑了一声,“原来海三公子是自己人不相信,偏只相信别人的话,如此说来,我现在没有嫁入你们海家,倒是我的幸运了。”

    吉庆诧异道:“余小姐如何说这样的话?”

    “当初,是谁到我家提亲的时候说什么散去通房。现在倒好,我还没过门,早就有人挺着大肚子来认夫认父了。这胡老板乃是您海三公子亲自介绍来,让我挑选什么布料,原来是布下这样一个局,让我入圈套啊,如果您海三公子认为是我余雅蓝妨碍了你,你尽可以写下一纸退婚书,我没有二话,立刻离开,何苦又费这么大的周折呢!”余雅蓝此刻说话再不饶人,说的海祥云那白如玉的面皮上,红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的变幻不停。

    吉庆听了余雅蓝的话如此的凌厉,情知海三公子这次是真的伤了余小姐的心,一时之间,再不敢替自家少爷辩白,看着少爷那羞愧难当的面容,又是心疼,他求救的望望怜香。

    怜香本来也觉得海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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