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第24部分阅读
嫡庶有别 作者:rouwenwu
太。”
大太太哼了一声,不说话。余雅蓝并不理会,站直身子,对着后面的田月茹微笑道:“田姑娘,身子可好了?”
田月茹语带悲音,“我如何能好?”
海如月毕竟是小孩子,立刻就要说话。余雅蓝却是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晃了晃。早有怜香过来,将海如月牵了过去。海如云时刻担心妹妹闯祸,看到怜香将她牵过去,提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微笑的站在余雅蓝的身后,看着田月茹道:“姐姐脸色不好,可是生病了?”
田月茹因为没出阁便先怀孕,自己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这已经是海府上下人人皆知的秘密,大家却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海如云无意问她这一句,她立刻羞得涨紫了面容,求救的望向姑母。
大太太自己没有生养,早已经把田月茹视为己出,看到海如云当场让田月茹难堪,心中怒火中烧,却是无法发作,只是冷冷的说道:“如云,你月茹姐姐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如今还不曾痊愈。”
海如云点点头,看着田月茹那薄如蚕翼的宫纱裙,轻语道:“既然还不曾痊愈,姐姐一定要注意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月茹粉脸登时涨得通红,大太太冷哼一声,还要再说什么,田月茹却立刻拉着姑母急急的走开了。
海如云诧异的看着她们,余雅蓝却是微微一笑,继续向前面过去。这时候,只见海如月突然撒开怜香的手,向着一位温文尔雅,雍容华贵的妇人奔去。余雅蓝愣了一下,海如云也在身边欢呼了一声,连忙迎了上去。
余雅蓝心中猜疑道:“看这姐妹两个如此欣喜,必然是她们的母亲五太太。”正在想着,却见海如月拉着那贵妇人的手,连蹦带跳的过来,一边高声的说道:“蓝姐姐,这是我们的母亲。”
余雅蓝连忙施礼,轻声软语的说道:“雅蓝见过五太太。”五太太打量着余雅蓝,面白如玉,身材袅袅,举止温柔,举手投足之间,皆带一股大家气势。五太太轻绽笑容,亲自上前扶住余雅蓝,声音温柔,“余小姐,不要多礼,久闻余小姐芳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啊。”
余雅蓝就势搀住五太太的手臂,亲热的说道:“五太太过奖了,雅蓝哪有五太太说的这般好,倒是五太太,这样的雍容华贵,余雅蓝真是望而项背呢。”
海如月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余雅蓝,高兴的如同出笼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余雅蓝只是微笑,五太太不由嗔怪道:“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说矜持些,到学的这般的张狂,回府后,一定让你父亲好好的责罚你一顿。”
海如月一听母亲这话,立刻撒娇的噌向母亲的身上,扭股糖的黏糊道:“母亲最疼月月的,母亲如果告状,父亲一定要责打月月了,母亲心里不疼吗?”
五太太故意板着美丽的面容道:“月儿如此的顽皮,让你父亲责打一下,也是为你好,我便是心疼,也不会阻拦你父亲。”
“娘……”海如月立刻撒娇的拖长了声音,圆眼睛内含着两汪泪水,“娘,月儿只是好久不曾见到这般热闹的场面,所以一时有些忘形,娘便饶了月儿吧。”
余雅蓝看海如月说的如此可怜,心中不忍,刚想开口帮她求情,却只觉得手臂被人微扯,抬眼望去,却见海如云眼露笑意,对她微微摇头。余雅蓝立刻明白,点点头。
海如月看着母亲依旧板着的面孔,又转过脸来,小嘴微微噘起,圆眼睛紧紧的盯着余雅蓝道:“蓝姐姐,我是不是很乖啊?”
余雅蓝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她的用意,心中也着实的喜爱这个鬼精灵,不由得回答道:“月儿,你是一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海如月得意的扯扯母亲的手,骄傲的说:“娘,您瞧蓝姐姐都夸月儿是一个乖孩子了,娘,您便饶了月儿吧。”
余雅蓝此时方知道海如月是把她当成挡箭牌了,忍不住的笑道:“你这个鬼丫头,大人的心眼再也多不过你去。”说到这里,又轻轻的向着五太太施了一礼道:“五太太,月儿妹妹这般的可爱懂事,五太太就饶了她罢。”
第九十九章家宴(四)
五太太本意是用五老爷来威吓一下海如月,哪里想到余雅蓝却当真了,看到余雅蓝求情,不好再板着脸,脸上浮现笑意道:“她一向乖巧,只是今日这般的顽皮,素日她最怕她的父亲,所以我才搬出来吓一吓她,哪里就真去告诉了,余小姐再不用担心的。”
余雅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雅蓝太冒昧,还请五太太恕罪。”
“呵呵,余小姐心地善良,何罪之有,余小姐,这位是二太太。”五太太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一位妇人说道,余雅蓝注意到五太太在说二太太的时候,姣美的面容上,突然现出一丝不为人觉的怒意,心中一动,莫非那传言是真的?
五太太的怒容稍纵即逝,海如云,海如月却不似母亲那样,看着二太太,竟然双双站到一边,礼也不行一个。二太太却是一脸笑意,打量着余雅蓝问道:“这位想必就是余小姐了吧,果然出水芙蓉一般的清新脱尘。”
余雅蓝立刻上前轻施一礼,“雅蓝见过二太太。”
“好,好,来得匆忙,不曾带得什么礼物,这小小的见面礼,还望余小姐不要嫌弃。”说着,便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到了余雅蓝的手中。
余雅蓝看看五太太那微愠的面容,又看看二太太,思忖了一下,接到手中,满脸堆笑的说道:“多谢二太太,倒让二太太破费,雅蓝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二太太看着五太太,故意的一昂头,“余小姐再不要这样的客气,过不久,你嫁入我们海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说这样外气的话,再说,我可要不高兴了。”
余雅蓝连忙的答道:“是,雅蓝说话,有欠思虑,还望二太太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便要将那锦盒放入袖中,二太太却是说道:“余小姐,你打开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余小姐喜欢什么款式的,千挑万选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余小姐的心意。如果不喜欢,我再去让下人去换。”
余雅蓝本不想当着五太太的面打开,五房因为家中只有两个女儿,所以也不想争这个家主的位子,所以来时,虽然也备了小小的薄礼,却一时之间不好拿出手来。此时二太太不但立刻将礼物送出,而且说出的话,仿佛海祥云一定要认二老爷,二太太为养父母一般。
二太太执意让余雅蓝打开,余雅蓝无奈,为难的看看五太太,五太太此时却是一脸的平静,微笑的对着余雅蓝点点头,“余小姐,二太太一片好意,你打开看看罢,万一有不合适的,也好及时调换一下,不然回到府中再看,有什么不适的,倒屈了二太太的一片心了。”
“这是我在咱们广州城内最大的首饰店千足金那里订做的,无论有什么不适合,再没有换不来的。”二太太听着五太太的话,立刻炫耀道。
余雅蓝微笑的打开那只锦盒,虽然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也不得不为二太太费的一番心思叹为观止。锦盒之内,一只椭圆形的翡翠被镶嵌在黄澄澄的金戒之上,光彩圆润,又尽显宝贵奢华。
二太太看着余雅蓝吃惊的样子,心中更加的得意,“余小姐,这只戒指,余小姐可喜欢?”
余雅蓝抬起头来,望着二太太,惊讶的说道:“二太太,这,这太贵重了,雅蓝恐怕受不起啊。”
“傻孩子,说的哪里话来,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休要说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时辰不早了,宴席想必就要开始了,快随我过去。”二太太不由分说,上前拉住余雅蓝的纤纤玉手,便往宴会厅而去。余雅蓝冲着五太太无奈的摇摇头,海如月,海如云气得只要冲上去,五太太却用眼神制止住了她们,两个女孩只好回到母亲的身边,缓缓的向着宴会厅过来。
此时正是深秋之时,这种天气在北方,已经是寒风凛冽,叶落树枯。处处一片萧萧之息。广州乃是热带朝都,现今海府的花园之内,处处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间深处缓缓流过,花香盈息。
二太太拉着余雅蓝,恐怕别人将她抢去了,走得飞快,也不顾惜自己的三寸金莲了。余雅蓝不好推脱,只好跟在她的身边,疾步前行,不消片刻,只见游廊尽头,现出一溜五间上房。
还不曾走到跟前,只见那灯光通明的照了出来,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余雅蓝心中诧异,不是说要请各房的老爷,少爷及各位太太,小姐,前来赴宴的,如何意不见那些老爷,少爷,房间之内,灯光辉煌,为何竟然没有声响?
正在疑惑,却见二太太拉着她径直向着偏房而去,余雅蓝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先跟着她进去,等到看清了情形,再做打算。玉盘,怜香在后面瞧着二太太拉着小姐,走得飞快,心中着急,急急的跟在后面,眼见就要进了房间,二太太还不曾放开小姐的手。玉盘心中不由得大急,正要上前,却见正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海祥云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海如云,海如月,立刻奔到海祥云的面前,一边一个拉着他的手臂道:“三哥,三哥。”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云儿,我叫你请的余小姐呢。”海祥云语气冷冷的,眼睛却也不瞧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听到海祥云在找余雅蓝,不由得松开一路上紧拉着她的手,余雅蓝赶紧抢前几步,离得二太太远了,方才答道:“海三公子,我在这里,因为路上遇到二太太,五太太,聊了一会儿,所以耽搁了,不怪云儿,月儿。”
海祥云这才回过脸来,看看余雅蓝,眼神缓和了一下,走下台阶,来到二太太面前,拜了一拜道:“祥云见过二太太。”二太太满脸堆笑,正要上前去拉海祥云,却不料海祥云已经走了过去,来至五太太的面前,却是亲热的唤道:“五婶,因何到现在才来?”
五太太微微一笑,“好孩子,听你五叔说,你从临江县回来也有半个多月了,却总是忙,五婶也见不到你,心中着实的想念,今日一见,又长大了许多,人也更俊美了。”
海祥云呵呵一笑,“五婶,今日是我们的家宴,我吩咐全部摆在正厅之内,云儿,月儿,你们搀着五婶入席吧。”
二太太看到海祥云对着五太太如此的亲热,心中早已经打翻了醋坛子,却是强忍着不发作,听到海祥云吩咐海如云,海如月去搀扶她们的母亲,自己却是抢前一步,就要抓住余雅蓝的手臂。
余雅蓝头顿时嗡的一声响,自己登时都觉得大了许多,想躲闪,又不好躲闪的时候,却听见海祥云在一边叫道:“余小姐,你且跟在我的后面,我来为你一一引见家中的长辈。二太太,时辰不早了,请快些入席吧。”
二太太虽然不情愿,心中却也有些怵这个侄子,何况自己也不想得罪他。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在身后的丫鬟珍珠道:“还不快点过来搀扶我进房,眼睛瞎了吗!”珍珠不敢怠慢,连忙的上前躬身,二太太将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缓缓的走入房间内。
玉盘看着二太太的模样,轻声对着怜香的说道:“刚才拖着我们家小姐的时候,像个母老虎,一阵风似的,偏这会子又弱不禁风了。”
怜香刚想笑,却又捂住嘴,强忍住道:“快不要乱说话,小心又惹出事端来,我们只要紧跟着小姐就好了。”玉盘点点头,立刻紧随在余雅蓝的身后,再不放松半步。
进入正厅,余雅蓝心中暗暗咋舌,从外面,这房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来到里面,这才发现,这房大太了,房子正中摆着一桌宴席,往下再摆两桌,再往两边,一边四桌,三三两两的坐满了人,房间却依旧显得空绰。众人正在那里窃窃私语,有眼尖的看到海祥云带着一位绝色美女进来,立刻低声的告诉身旁的人,一传二,二传三,渐渐的,大厅内的号嘈杂声静了下去。众人眼光齐齐的望向了海祥云,更确切的说,是望向了他身后的余雅蓝。
还不曾进房的时候,余雅蓝心中紧张的直打鼓,直到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众的人眼光齐刷刷的望几她,她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神平和,环视了一下全场,在座的每一个,仿佛都接受到了她抚过的目光。族中的几位长老,更可以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那切切的尊敬之意,赞赏之情,不由得溢于言表。
海祥云看着大家片刻之间安静了下来,嘴角微挑笑意,朗声道:“各位族中的长老,各位叔伯大娘婶婶,兄弟姐妹,我从临江县回来,已经半个月余了,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总没有处理好,所以一直不曾与各位亲友相聚,难得今日各位肯赏小侄的面子,我这里先谢谢大家。”海祥云顺手接过吉庆递过来的一杯酒,举向众位道:“我先干为敬。”
看着海祥云一饮而尽,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海祥云放下酒杯,侧身让出余雅蓝,面上现出一片柔情,“大家一直都在猜测我带回来的妻子是什么样?所以今日特意请余小姐过来,大家见一见,这位余小姐乃是临江县最大的绸缎庄余员外的大千金,为人知书达礼,熟读诗书,精工女红,举止端庄,性情娴雅,容貌出众。各位还有什么不认同吗?”
余雅蓝听着海祥云如此的介绍自己,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却做出一幅镇定的模样,微笑的望着众人,并不开口。
这时,坐在主位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起来,望着余雅蓝,颤悠悠的说道:“这位余小姐,海三公子提亲之时,你可是要他散去通房?自古,寻常男子,都可以三妻四妾,还不曾过门,你如何便提得这般的要求?这乃是大大的妒忌,又如何做得我们海家的媳妇?”
余雅蓝看着那老头子,心中便来气,她曾听各房的丫鬟婆子说过,这白发者乃是海家的长老海大富,什么事情都要管着。而且一把年纪了,遇到貌美的姑娘,还要遣人前去提亲,余雅蓝听的时候,心中就对这海大富极度的厌烦,如今看他二话不说,单提什么散去通房。气不就打一处来,更何况,这散去通房,乃是你们家海三公子自己提出,如今却要算到我的头上。
余雅蓝心中虽火,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深施一礼,轻启朱唇道:“这位长老,散去通房,乃是海三公子提亲时再三言明,我余家虽然在临江县中有些名气,却也是知礼之家,焉何敢提这种不讳的要求。”
“既然知道不讳,那祥云是否以后可以娶得妻,迎得妾?”海大富耄耋之年,还要揪着这种问题不放,由此可见他平日寻花问柳已成习惯,他只当别人也跟她一样,没有女人便活不下去一般。余雅蓝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这位长老,您老人家可有妻妾?”
海大富听得余雅蓝这样问他,以为她有悔改之心,得意的望了海祥云一眼,海祥云也是冷笑一声,心中暗思道:“海大伯,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这个侄子没有帮你。”
海大富微捋颌下三缕山羊胡子,骄傲的说道:“我自然有,一妻,四妾!”
“哦。”余雅蓝点点头,“敢问长老之妻可有子嗣?”
“有两子。”海大富不明白余雅蓝的用意,诧异的回道。
“古有七出,我尚未过门,长老便为我定下一个妒之罪,长老的妻子为长老育有两子,为何长老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敢问这七出,只为世间女子所订?这男子便不需要什么约束了吗?”余雅蓝看着海大富,言语咄咄。
海大富一时口拙,强词道:“男子便是天,不需要任何的约束。”
“哦?男子为天?我只听说这皇上为天,臣子为地,世间的百姓为芥子。如今长老自封自己为天,敢是要造反不成?”余雅蓝看着海大富那涨得通紫老脸,内心一阵的解恨。
海大富没想到这个没过门的新媳妇,竟然在众人面前顶撞与他,老脸登时没有地方放,怒喝道:“这是海府,怎么能容你这小小女子放肆!”
“小女子不敢。”余雅蓝昂然一立,“小女子生性嫉恶如仇,再见不得任何自以为是!”
“你……你……”海大富指着余雅蓝说不出话来:“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长老贵庚啊?”余雅蓝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令得在场的众人愣了一下,这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海大富虽然生性风流,却也老实,听得余雅蓝问他,立刻回道:“老夫今年五十有五。”
余雅蓝不相信的望望他,花白的胡子,额头上面的头发已经掉落一半,满脸的皱纹。如果不是旁人扶着,只怕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走到海祥云的面前,眼睛撇了一眼那依旧在颤抖的海大富,低声道:“海三公子,五十五岁啊!”
海祥云明白余雅蓝的意思,无声一笑,亦是轻声回道:“余小姐,放心吧,我就是六十五,也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海大富离得远,不曾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见两个人仿佛不将他放在眼里一般,怒气又要发作起来。海祥云却是微微摆手道:“海大伯,您老且坐下,消消气,我这妻子,从小脾气倔强,人品却是极好,我的妻子,您老人家也犯不上生气。”
“哼,这般火爆脾气,人再好,家中亦是不得安宁。”许是受了余雅蓝的抢白,海大富也不顾身份了,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
海祥云脸色微变,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望向了海大富,那海大富自知失言,虽然是一族长老,家中俸给却是依靠海祥云,不由得低下头,装作喝茶一般。海祥云闷哼了一声,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那些长辈们对于余雅蓝的顶撞,个个表现的义愤填膺。年轻一辈的本来就对这些族中的长老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极度的讨厌,如今看得新来的嫂嫂这样的爽真,早有几个将她当做了偶像一般的崇拜了。
海祥云看看大厅之内那些长辈们板着的脸,心中不以为意。他担心余雅蓝受委屈,不由得看了一下站在身边余雅蓝,余雅蓝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海如云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海大富当众为难余雅蓝,心中气愤,余雅蓝毫不相让的样子,在她的心中早已经成了英雄。看到她站在那里,悄声在妹妹海如月的耳边说了几句,海如月立刻点点头,起身离坐,跑到余雅蓝的身边,拉拉她的手臂道:“蓝姐姐,快来我和姐姐这边。省得坏人欺负你。”
第一百章 家宴(五)
余雅蓝听着海如月的话,担心她再受到刁难,赶紧的拉着她的手,跟她来到那桌酒宴上。海家各房,除了抱在怀中的,便是这位九小姐海如月最小,她又生的粉雕玉琢,灵巧可爱,海祥云又极疼爱五房的这两个妹子,所以别人见了她们一则喜爱,二则也不想得罪海祥云。如今大厅气氛正在尴尬,海如月跑出去拉了余雅蓝去坐,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
几位长者在那里劝慰海大富。这边几个小姐妹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兴奋不能自己。海如云看着余雅蓝坐下,立刻悄悄伸出大拇指。余雅蓝微微一笑。五太太也是微笑道:“余小姐,你也累了,快喝杯茶吧。”五太太话音未落,早有丫鬟上前斟上香茶。
余雅蓝轻轻抿了一口。还没开口,海祥云又重新站起来,端酒敬道:“各位,今日家中欢聚,来,大家一起干了此杯。”众人纷纷起立,也有那拿大,自以为德高望重的,依旧端坐椅子上。海祥云也不以为杵,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下去,气氛顿时欢闹了许多。余雅蓝这一桌,除了五太太,海如云,海如月,另有两位小姐坐在那里,举止斯文,看着海如云和余雅蓝聊的甚是投机,却是静静的只听,余雅蓝打量了她们一下,一时之间却猜不到她们是哪个房中的。
海如云看到余雅蓝望着那两位小姐,立刻说道:“瞧我,只顾跟蓝姐姐聊,却忘了这里还有两位姐姐。”她指着其中一个穿蓝色夹衣的女子道:“这是三表姐和四表姐。她们是三伯父的女儿。”
余雅蓝微笑道:“两位姐姐好。”三表姐海如梅,四表姐海如雪皆跟余雅蓝差不多的年纪,听着余雅蓝这般称呼,立刻回道:“蓝姐姐好。”桌上的气氛立时融洽了许多。
海祥云今日宴请全是自己族中亲朋好友,海家大户,人多鱼龙混杂,亲戚往来的,也只跟自己家投缘的交往亲密些,遇到自己不合眼的,虽然不能天天仇人似的,却也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男人们因为总要顾虑大局。按辈分坐下。女人们却不考虑这些,大家入席也都捡自己亲近的坐在一起。
海祥云看着余雅蓝坐在离主席桌稍远的位置,思忖了一下。海大富在众人的劝说下,心情方才平复了些许。看着海祥云心神不定的样子,语重心长的提醒道:“祥云,男子汉应该以大事为重,且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而误了自己的前程。”
海祥云听着此话扎耳,却恭敬答道:“海大伯说的是,来,来,海大伯,各位伯伯,叔父,祥云敬你们一杯。”
离着正席不远的一桌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坐在一起,田月茹低头坐在大太太的身边,不时抬头偷眼看看海祥云,眼中闪现着哀怨的光采。大太太看到田月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疼的说道:“月茹,你可是觉得不舒服吗?”
田月茹摇摇头,低语道:“姑母,我没有事。”二太太在一边看着,不由微笑道:“田姑娘,小小年纪,一定要多注意啊。”
田月茹粉脸羞得通红,“多谢二太太,月茹无事。”“
这个病,马虎不得,不要因为未出阁,耽误了,将来后悔莫及呢。”三太太心直口快的说道,田月茹恨不得立刻钻入地缝里去。
大太太听了三太太的话,立刻不高兴的站起来,厉声喝道:“老三家的,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孩子叫你一声婶娘,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就是为老不尊!”
三太太听着大太太竟然会破口大骂,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立时跳起来,就要上前找大太太拼命,那边二太太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在那里斗,一边故意的说道:“三太太,快不要这样,大太太怎么说也是咱们海家的大当家的,三太太你就忍忍吧。”
“呸!什么大当家的,自己没有孩子,把个内侄女,总想嫁给咱们祥云,如今出了这档子的事,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天天就像个怨妇,搞得祥云多委屈了你们似的。咱们祥云一表人才,能看中的也是余小姐那样的佳人,怎么会看中你们家的姑娘。”三太太听着二太太的话,更是如火上泼油,一发而不可收拾。
大太太听着三太太说的这般难听,一张胖脸憋得青紫,手指颤抖的指着三太太叫道:“姓王的,不要以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就有什么了不起,你那儿子天天寻花问柳,只怕你想找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儿当媳妇,还找不到呢!”
三太太听到大太太提起她的宝贝儿子,立刻端起手边的热茶,滚滚的便泼了过去,一边嚎叫道:“我儿子再不好,也好过你一个没生养的……”
起初两位太太争吵的时候,众人倒也不曾留意,如今见得越闹越厉害,而且什么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大老爷,三老爷听着,恨不能立刻上前,狠狠的抽她们一巴掌。
大老爷海礼远立刻站起来怒喝道:“住口,在小辈的面前,如此的不顾脸面,成何体统!”
大太太素日害怕大老爷,如今听他口气不似往日,心中一惊,顿时偃旗息鼓。三太太却不理睬大老爷,加上大老爷家中,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心中更是肆无忌惮,继续指着大太太嚎道:“自己没本事生,家中妾室成群,自己有气,无处撒,冲我出气,你找错人了!”
大老爷海礼远在家中霸道惯了,听着三太太继续不依不饶的,根本没有将他这个大伯子的面子放在眼中,立刻离席,怒气冲冲的走到大太太那桌。大太太低头不敢看自己的丈夫,田月茹更是害怕这个姑父,将头低得仿佛要穿入了桌子下面一般。
海礼远虽然对这个妻子没有太多的感情,对这个侄女也是有些厌恶,未婚先孕,能嫁给海祥云也罢了,最后却落得一个孩子流产,海祥云也不承认她。每每在府中,他想起来,总要将太太叫过去,痛骂一顿。此时看到她们两个那胆怯的样子,想到她们再不好,也是自己家的人,田月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不喜欢,也渐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看她们被三太太这样指着鼻子的辱骂,心中偏袒之心顿起,冷冷的喝道:“我让你闭嘴,你可听到!”
三太太看到大伯冷着脸,突然的怒喝自己,吓了一跳,却是嘴硬道:“你只是大伯,我为何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大老爷!”海礼远此时几乎在咆哮了。
三太太脸色微变了一下,这时候,三老爷海礼志一个箭步窜到三太太的身前,笑着对着大老爷海礼远说道:“大哥,女人家吵架,您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呢,快回桌,我们继续喝酒。”
“让你媳妇闭嘴!”大老爷最恨人家说他的老婆没有生养,而三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的提了又提,大老爷海礼远此时心中真是烧做一团,口中似乎也要喷出火来。
三老爷海礼志看到大老爷不识劝,竟然还继续训斥他,心中也升起一股火来,语气冷冰冰的说道:“大哥,女人家吵几句也就算了,大哥,您何必总是斤斤斤计较?”
“我是老大!”
“哼,这个家中,能为大家谋福祉的,才是家主,你是老大,却要从别人的手中拿过府中的俸给,算什么老大。”三老爷海礼志毫不留情的说道。
大老爷一张紫脸顿时黑峻峻一片,挥起拳头,就要砸在三老爷那张带着嘲笑的脸上。
三老爷立刻闪身躲在一边,一边大声说道:“大哥,不管你如何,我这个当兄弟的是不会还手的。”大老爷听着,更是着急的要上前,却打三老爷海礼志。一时间,大厅之内,闹成一片。
海祥云坐在正席上,脸色黑沉得就要滴下水来,他冷眼看着房中这起闹剧。吉庆在后面看着,担忧的上前,轻轻的说道:“少爷,是不是请族中长老们劝一劝?”
海祥云冷冷一笑,“不用,方才还说什么小辈的放肆,顶撞长辈,如今却是他们带得好头,不顾脸面,在这里撒泼吵闹,好,好,好得很,还真是我海家的门风。哼哼哼……”
旁边的陪坐的族中几位长老听着海祥云那阴侧侧的笑声,不由得毛骨悚然,胆颤心惊的偷眼看看面若冰霜的海祥云,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三老爷围着大厅转圈跑,大老爷在后挥拳猛追。众人欲笑不敢笑,只好强忍着。
这时三老爷家的大少爷海祥瑞,和大老爷家的二少爷海祥林,也是虎视耽耽的站起来,互相看着对方,手中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海祥瑞指着海祥林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敢站起来。你算什么东西!”
海祥林因为自己的生母是妾室,虽然在大老爷的府中,他乃是长子,但是心中永远有一个疙瘩,最怕别人提起他的身份,此时听到海祥瑞故意这样的激怒他,立刻挥着拳头便冲了上来。
坐在余雅蓝那桌上三太太的女儿海如梅,海如雪不由得捂嘴惊呼一声。海如云立刻劝道:“两位姐姐,不用害怕,没事的,有三哥在呢。”
“可是……可是两位哥哥,脾气都不好,万一打起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大伯和父亲还在那争执,三哥只怕气得不轻了。”海如雪轻轻的说道,姣美的面容上一片的担忧。余雅蓝看出这份担心并不是假装的,对海如雪不由得产生了好感,可见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所说果然不假。
今日在宴席上,看到三太太那样的泼辣,而这两位小姐,却又是如此的温文而雅,性情温柔,真是有天渊之别。
这边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其余桌上别的几族的亲戚,也不敢出声相劝。纷纷把眼光扫向了海祥云。此时的海祥云看着海祥瑞与海祥林就要打起来,不由得拍案怒喝道:“住手!”
海祥瑞,海祥林听着这一声如炸雷般的声响,立刻怔在当地,就是大老爷和三老爷,也是一愣,停住了追逐,目光齐齐望向了海祥云。
海祥云冷冷的看着那对互相仇视的父子,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他们穿透。海祥瑞,海祥林禁不住海祥云如此刺骨的目光,不由得低下头去,默默回到各自的座位,大老爷,三老爷自恃长辈的身份,强撑着站在那里。
海祥云冷笑一声,“我今日请各位过来,是希望家人开开心心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没想到,我的这些长辈到给小辈做了好榜样。各位长老,你们是否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海大富等几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尴尬的点点头。海祥云继续说道:“七日之后,乃是我成亲之日。祥云虽然不才,认识的却也都是有头有脸之人,到时,一切平平安安度过便罢,出来任何状况,休怪我海祥云不念旧情,从此断了一切的俸给!”
大老爷听着海祥云说出这话,立刻气便消的无影无踪,顺势回到座位,一言不发。三老爷也心有忌惮,看着大老爷回位了,也连忙回去,再不提一个字。
余雅蓝看着方才热闹非凡的事件突然就风平浪静,心里不由得一阵的失望。海如云看看余雅蓝的表情,还以为她见到这幅局面,心里反感,连忙的劝慰道:“蓝姐姐,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三哥做了家主,再没有人敢这样目中无人的。”
余雅蓝虽然不以为意,却是感激海如云的好心,立刻面露微笑,“妹妹,我怎么会记在心上?都是长辈之间的事情,我是晚辈,再也无话可说的。”
五太太一直都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听了余雅蓝的话,点点头,“余小姐,清者清,浊着浊,以后要多注意。”余雅蓝感激道:“多谢五太太提醒,雅蓝明白了。”
那边三小姐,四小姐看着父亲母亲闹得如此不堪,心中羞愧,眼中含泪,娇颜憋的通红。余雅蓝明白她们的心情,软言劝道:“两位姐姐,切不可如此,父母乃是上天所赐,我们没得选择,父母无论如何,咱们为人子女做到孝顺就问心无愧了。”海如梅,海如雪听着余雅蓝的话,方才慢慢平静下来,感激的望着余雅蓝,“多谢姐姐箴言,我们明白了。”
海如月此时已经劳累不堪,靠在母亲的怀中昏昏欲睡。余雅蓝扭过头,唤过怜香道:“你悄悄的去问吉庆,太太小姐们都疲惫了,看看海三公子是何安排?”海祥云听着吉庆的回禀,不经意的瞧了瞧余雅蓝,面上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余雅蓝却只做没有看到,与五太太轻声在说着什么。
海祥云冷眼看看家族各房,除了主席几位长老硬撑着,余下几桌的亲戚因为大老爷,三老爷闹得不可开交,或者暗中偷笑,或者皱眉不耻。更有一些年老体弱者,疲惫之情立现。海祥云思忖片刻,站起身来,“诸位,今日天色以晚,祥云就不留各位亲朋,各位请回,祥云另备有礼物送到各府上,七日之后,祥云成亲,各位亲戚,还望赏脸。”
回到住处的时候,玉盘,怜香看着小姐的脸色不好,以为她会那个海大富海老头气到了,劝慰道:“小姐,那个老头的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您把那个老头气成那样,海三公子也没有帮他,说明海三公子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诧异海三公子竟然威慑住大老爷,三老爷,看来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啊。”余雅蓝微微一笑,“我才不会为了那种三妻四妾尚且不满足的糟老头生气呢。”
“对了,小姐,海三公子今日说七日之后,但是你们成亲的日子,小姐的嫁衣还不曾准备,看来,我们必须要赶夜工了。”怜香着急的说道。
“七日后?”余雅蓝惊奇的问道:“海三公子真的这样说的吗?”
“小姐,海三公子亲自在宴席上,当众说的,七日之后,是他与小姐成亲的日子,请各位亲朋参加,小姐,你真的没有听到?”怜香看着余雅蓝,神情尴尬的说道。
“呵呵,我当时只想着看热闹,却没有留意海三公子说的什么。”余雅蓝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我们快些准备吧。”玉盘想着七日之后,她们就要跟着小姐一起进到海府了,今日在海府中看到的一切,让玉盘不由得有些胆颤心惊,这些人,那样的难缠,小姐能对付得了吗?
余雅蓝却是一脸轻松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啊,那件嫁衣,我看也差不多了,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准备的了。”
“但是,七日,小姐,只有七日了。”玉盘越想越着急,在房中开始转来转去的。怜香虽然也是心急,却表现的镇定许多,立刻拿出针线,抱出余雅蓝的嫁衣,就着灯火开始绣了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成亲(一)
余雅蓝看着怜香,玉盘那忙做一团的样子,心中好笑,不由得嗔怪道:“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啊,还有七日呢,再说这期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呢,不用忙,今天好累啊,玉盘,你快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休息了。”
玉盘听着小姐的话,又想帮怜香去绣嫁衣,又想去准备热水,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余雅蓝看着她,掩着嘴直笑,怜香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玉盘就如磨盘似的在原地真打转转,纳闷的问道:“玉盘,你在做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看着玉盘都要哭出来了。余雅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玉盘,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先去准备热水吧。”
“嗯,我这就去。”玉盘这时才立定身形,向着灶房跑去。
余雅蓝看着怜香在那里穿针引线,突然说道:“怜香,你说今日杨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怜香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方才说道:“杨妈妈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小姐,她现在还是海府的一把手,让小姐不要再想掌管海府的事?”
“有一半的原因是这个,再一个,我想着,大概她认为海三公子会认哪一位太太做养父母,所以又暗示我,不要再过强势。”余雅蓝想了想又道:“今日看大老爷与三老爷的样子,大概他们心中也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所以也不怕得罪海三公子,五太太很低调,只有二太太倒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的,而且二老爷一直没有出面。”
“难道海三公子真的要认二老爷,二太太做养父母?”怜香不由得惊问道:“小姐,那个二太太,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啊。”
“今日一见面,她便送了我一枚翡翠戒指,我想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余雅蓝点点头,“看样子,我们要应付的人很多啊。”
“小姐,水来了,小姐请去沐浴吧。”玉盘这时候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余雅蓝点点头,“先等一下,我与怜香商量些事情。”
“小姐真偏心。”玉盘低声说道,声音很小,却又正好让余雅蓝听到,余雅蓝眉头一皱,“玉盘,我怎么偏心了?”
“小姐让玉盘去打水,却与怜香姐姐商量事情,玉盘虽然不懂事,却也一心想帮小姐,小姐竟然连告诉都不愿意告诉玉盘。”玉盘也摸透了余雅蓝的脾气,梗着脖子,直直的说道。
“这样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余雅蓝看着玉盘那倔强的样子,好笑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懂事,只怕谁也没有你鬼心眼多。”
“那小姐可以告诉玉盘,要商量什么事情吗?”玉盘得寸进尺的问道。
“我们在疑惑,海三公子是否要认二老爷,二太太做养父母。”怜香看着玉盘的样子,不高兴的说道:“这件事,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知道吗?”
“这还不简单。”玉盘得意的一昂头,脱口而出。
“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