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第29部分阅读
嫡庶有别 作者:rouwenwu
就断的!”
海祥云嘴角微挑了一下,面上带着冷酷的笑意:“大伯,这俸给,我若说不给,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子!”
海大富在一边看大老爷还要跟海祥云辩理,连忙上前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今天又是祥云大喜的日子,不要闹得大家不愉快。大老爷,论理,您是做长辈的,今日做得事情又出格,就不要再说了。”
二老爷也在一边说道:“大哥,你总是这样,再没有当大哥的样子,怪不得老三总是这样不服你。快坐下来,再喝几杯,便回府吧。”
那些远亲看到这边闹得不可开交,远远的站着,不敢过来。大老爷在众人的劝解下,恨恨的坐下。三老爷看着大老爷那张铁青的脸,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祥云断了大哥府上的俸给,只怕他再不能到处随心所欲的喝花酒,找粉头。大哥的脾气,他是知道,再也不能消停下来,他的府中,只怕更要闹得不可开交了。
海祥云在众人的劝解下,气鼓鼓的出来,这时候,海如春追出来,吩咐吉庆道:“看着少爷,不要让他喝多了。”吉庆答应着,连忙的跟上少爷。
这时候,天色已晚,偌大的海府灯火通明,树木之间,挂着许多大红的灯笼,吉庆一路吩咐着,好生着守,不要走了水。一边又紧跟着海祥云,替他挡着酒。
来至偏厅,这里摆着几桌,都是远房的亲戚。虽然有些已经家道中落,却是骄傲的很,看着海祥云春风得意的样子,有些不屑。一位远房的表哥海珍端着酒慢慢的走过来,冲着海祥云道:“今日是祥云兄弟大喜的日子,我要好好的敬你一杯。”
海祥云微微一笑:“多谢表哥好意,祥云心领,只是今日真的不胜酒力,还望表哥见谅。”
海珍却是脸色一变,酸溜溜的说道:“想是我们这些远亲,没有面子,不配敬海少爷酒,算了,我们也不找这样的没趣了。”
海祥云听着,心中顿时一股火就要冲出来,却是强压着笑道:“珍表哥,真会说笑话,你不说,我倒要自己要酒喝了。”说着,接过他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海珍这才露出笑脸,立刻斟上第二杯道:“来来,好事成双,祥云兄弟再饮第二杯。”
“不能了,真的不能了。”海祥云身形有些摇晃,只觉得眼也花了起来,那边吉庆赶紧的上前,劝道:“这位表少爷,咱们家少爷已经饮得太多了,请表少爷放过咱们家少爷吧,改日,咱们家少爷定登门好好的与表少爷痛饮一番。”
“哼!主子们在这里说话,哪你这奴才插嘴的份,真是嘴皮子痒痒,讨打!”海珍看着吉庆,故意的拉着脸子骂道。
海祥云听着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火气再压不住,吉庆跟着少爷十来年,最了解海祥云的脾气,看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一片惨白,立刻知道少爷就要发儿,连忙的一拉海祥云的衣袖,陪着笑对着海珍说道:“表少爷教训的是,是奴才多嘴了。”奴才……”
这边吉庆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白净的面皮上立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来,海珍斜着眼,瞧着海祥云道:“主子说了一次,你还不长记性,这样的奴才,便是带出去,也丢主子的脸,不如我替兄弟教训他一次,看他还敢不敢!”
吉庆捂着脸,退到一边,不再说话,海祥云不怒而笑,做了一个揖道:“珍表哥真是懂祥云的心思,这些奴才眼里再也没有主子,今日珍表哥一定要多教教我训奴才的方法。此处吵闹,珍表哥请随我过来。”说着,对着吉庆使了一个眼色,带着海珍就向后院而去。
海珍心中得意,看来这海祥云也是虚有其表,别人传说他有多厉害,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自己打了他的奴才,他还要向自己请教御奴之法,如果自己能够折服他,这海家的财产,只怕自己也有机会分得一半了。想到这里,他掩饰住内心的激动,随着海祥云疾步而去。
海祥云将海珍带到后院的假山处,一边假意的恭维道:“珍表哥,这里人少,你可给我说说那些法子。待过几日,我便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通。”
“奴才,就是奴才,你且不可有怜悯之情,咱们身为主子,身份多么的高贵……”海珍刚刚说到这里,却听到一个小厮在一边叫道:“少爷,前面大爷三爷又闹起来了,请少爷过去。”
海祥云陪笑道:“珍表哥,真是不好意思,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还要跟珍表哥好好的讨教。”
海珍点点头,海祥云随着那小厮匆匆的向着大厅而去。这边海珍心中得意,想着方才海祥云那恭敬的态度,等他回来,自己再跟他细细的说一番,他一高兴,将那家产双手奉上,也说不定的。
这时候,只听假山上面,一个粗粗的声音响起:“这些人,真是的,哪里不好方便,便要在这里弄些污秽,扫又扫不得,只好用水冲洗了。”说话间,海珍只觉得一阵雨点似的水珠落在了身上,他不由得高叫道:“奴才,弄脏了本少爷的衣服了。”
那边却没有停止,水不停的泼下来,海珍闻着,只觉得一阵恶臭,他今日来吃喜酒,特意换了一身银色的绸装,为着别人曾说他脸白,穿着素色好看,却见那水珠落下之后,在他的衣服上染得黄一块,黑一块的,更有几个结了块的粪便落在他的胸前。
海珍不由得大怒,立刻饶过假山,却见那假山之上,一个奴才正提着一桶水,在那里洗刷着,他此时也顾不得斯文,挣扎着爬上那假山,将那人拉了下来。那人三十来岁,一脸的痴呆,看着他,脸上一片的茫然,手中指着假山,“啊啊”的叫着。
海珍吼道:“你这奴才,弄脏了本少爷的衣服,你能赔得起吗!”
三十来岁的哑巴涨红了脸,更大声的叫了起来“啊,啊,啊,啊……”
海珍恶狠狠的挥手就要打他,哑仆却不愿意吃亏,伸出壮臂,架住了海珍的胳膊。海珍只觉得一阵的刷痛,哑仆干惯了力气活,海珍一个柔弱的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想骂,哑仆又听不见,想去找海祥云,闻着自己的身上,又臭又臊的,衣服黑一块,黄一块的,实在无法见人,他气哼哼的放开哑仆,抱着胳膊,悄悄的从院子的阴影处溜了出去。
海祥云与吉庆站在黑影处,看着海珍狼狈的样子,捂着嘴的偷乐。海祥云笑着拍着吉庆的肩膀道:“你这小子,真是诡计多端。这样恶毒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
“多谢少爷夸奖。”吉庆捂着自己的脸,这一掌之仇,报得真爽。
海祥云看看外面宴席还没有散去的意思,不由皱皱眉头道:“也不知道蓝姐儿可吃饭了没?这些人,怎么总也吃不够?你有什么好主意,让他们快些散了?”
吉庆眼珠子转了转,凑近海祥云的耳朵说了几句,海祥云立刻笑开了花,“好,好,就照你的法子。”
偏厅处,众人正在等着海祥云回来继续敬酒,却见吉庆扶着他,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看着众人,海祥云嘿嘿一笑,大着舌头说道:“来,来,再喝,再喝……”
吉庆为难的说道:“少爷,您喝醉了,不要再喝了。”众人一时迟疑着,要不要再上来敬酒,海祥云却是自己挣开吉庆,步履蹒跚的走近桌子,将那一壶酒抄起来,就往嘴里灌去。吉庆与众人赶紧上前,将酒壶抢下来,吉庆大声的劝道:“诸位老爷少爷,我家少爷真的喝多了,今日是我家少爷大喜的日子,如果醒得人事不醒了,奴才也不好跟少奶奶交待,不如趁着少爷还能行动,吉庆便背着少爷去见少奶奶了,请诸位老爷少爷见谅。”
那些人立时点点头,帮着吉庆将海祥云扶上他的后背,看着两个人摇摇晃晃的离开,其中一些不好生事的,立时就说道:“既然海少爷醉了,咱们也就回去吧,不要再打扰他了。”也有那些吃喝不够的,却是不情不愿,只是少不压众,只好偷偷的揣着几壶酒,掖着几只鸡腿,也觉得占了不少的便宜。
海如春看着吉庆将海祥云背了进来,一身的酒气,不由嗔怪道:“这些亲友们也真是的,哪有将新郎灌成这样的,吉庆,你快去吩咐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
吉庆答应着,却是走出房来,只是坐在游廊长椅上,歇息着。
余雅蓝只闻着海祥云一身的酒气,这味道却不似现代那些男人,喝多了但酒臭熏人,海祥云身上的酒气,却自带着一股酒香。余雅蓝的心中不由得动了一下。
海如春看着吉庆总不进来,立时的便要发作,却见倚坐在椅子上的海祥云突然睁开眼睛,对她眨了几下,海如春立刻明白是自己多事了,立刻装着生气的样子道:“这个吉庆,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我倒要看看他去做什么了!”说着,故意加重了脚步,桃花,梅花看着大小姐这个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的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海如春出了门,却又突然回转身来,轻轻的将门掩上了。
梅花不由得问道:“大小姐,这……”
“傻丫头,不要多问,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人都散了没有。”海如春笑着说道,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余雅蓝先是听着海如春的脚步声音重重的离开,后来却又轻轻的将门关上,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样的小把戏,能骗得过我吗?
海祥云坐在椅子上,眼睛半闭半睁,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余雅蓝,嘿嘿一笑,“蓝姐儿,我说的要将你抬进我海家,今日不曾食言吧。”
余雅蓝却不理他,只是低着头,扭着手,依旧一动不动。红盖头遮着她的脸,海祥云看不给她的模样,他不由得皱皱眉头道:“你盖一天这块红布,你不闷吗?”
余雅蓝此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立时就要掀了盖头,想狠狠的砸在海祥云的脸上,却是想了想,又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她才不会上海祥云的当呢。
海祥云见激将法不成,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今日这人可真多,我喝酒喝得人也乏了,腿了软了,坐在这椅子上,动也动不了。蓝姐儿,你如果不舒服,将那盖头拿下来吧。”
余雅蓝依旧不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她再不会上当,主动将这个盖头取下来。不然,以后他可有话说了,说什么她自己忍不住想嫁给他,自己就将盖头取了下来。
海祥云一计不成,沉默了起来,余雅蓝透过那盖头的下面,只望见海祥云的两条腿,脚上穿着她在船上做得那双软皮红靴,心中一阵的得意,终究你还是穿上了。
半天没有声响,余雅蓝心中纳闷,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想必酒也喝得不少了,这半天没有动静,难道是睡着了?余雅蓝微微抬起手来,就想掀去盖头看看,却突然转思,万一是他的计谋呢,且忍忍再说,反正自己也是吃饱喝足了,便是这鞋子,也是刚才才穿上去的,现在自己一身的轻松,倒也没有什么事,看谁能更沉得住气。
余雅蓝正在响着,海祥云却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二十余笼的嫁妆从哪里来的?”
余雅蓝不由得一愣。二十笼,自己明明只有两笼啊?莫非?真的是干爹?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盖头,朗声的问道:“什么二十笼的嫁妆?”
第一百一十二章家事(二)
海祥云看着余雅蓝上当,心中暗笑。余雅蓝却突然停住了举到半空的玉手。重新又安然端坐起来。海祥云沉不住气,有些恼火的问道:“怎么?莫非你那些嫁妆都是假的,故意做出来装面子的吗?”
余雅蓝轻笑一声,“难道海三公子是为了我的这些嫁妆才去提亲的啊!”
“胡说八道,我是因着你的那番话才决定提亲,我海祥云虽然不是富可敌国,却也在广州城内数一数二,焉能将你那些嫁妆放在眼中!”
余雅蓝呵呵一笑,:既然海三公子不把它们放在眼中,为何一再的问里面是什么?海三公子的话,让我很是不能理解。
海祥云此时也不装醉酒了,利索的站起来,走到余雅蓝的面前,伸手便将那大红的盖头掀了下来,怒喝道:“你如何便认定,我对你的嫁妆念念不忘!”
余雅蓝抬起头来,明星一般的眼睛闪闪的望着海祥云。嘴角带着戏虐的笑意。海祥云不由得一愣,余雅蓝的肤色本来润泽如玉。今日薄薄的施了一层粉,更显得吹弹欲破,脸颊淡淡的敷了一些胭脂,此刻房内灯光迷离,房内处处大红气息浓厚,越发映衬着余雅蓝柔美娇媚。
海祥云从来不曾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余雅蓝,现在离着余雅蓝不过一尺的距离,闻着她吐气如兰的气息,看着她媚而不俗的相貌。海祥云已经醉了。余雅蓝看到海祥云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由得粉面绯红。
低头之间,却已经看清了海祥云的面容。大红的喜服合体顺服,腰间束着一条五彩长穗宫绦,系着一块圆润可爱的碧玉。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却又带着些许的天真无邪。长长的凤目此时瞪着余雅蓝。余雅蓝心中暗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正在那里羞怯,门外却想起了一个婆子的声音,“少爷,少奶奶,时辰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少爷,少奶奶早点安歇,早生贵子啊。”
余雅蓝又羞又恼,海祥云却是呵呵一笑,顺势坐在了余雅蓝的身边,“蓝姐儿,安歇吧。”
余雅蓝粉面更红了。海祥云此刻越看余雅蓝,心中越爱。不由伸出手去,就要抚摸她的秀颜。
余雅蓝心中紧张了一下,突然一个纠缠许久的难题浮现了出来。她侧了侧身子,避开了海祥云伸过来的手,疑问道:“海三公子,我记得公子提亲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海祥云有点尴尬,伸出去的手随手抓了一下,自嘲的说了一句,“蚊子。”
余雅蓝轻轻一笑,继续问道:“海三公子曾经说过,要散去通房,如今却不知道海三公子做到什么了?”
“我已经将她们全部遣回,这几日你当我一些事情也没有做吗?”海祥云听着这话,不由得火又冒了出来,声音也提高了。余雅蓝依旧不急不恼,慢慢问道:“那田姑娘,海三公子如何安排呢?”
海祥云愣了一下,有些恼怒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她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何你总要把她跟我扯在一起呢!”
余雅蓝摇摇头,“我却不明白,公子说没有关系,她那肚子中的孩子是从何而来?她一个未婚的女子,又如何不顾脸面,一口咬定公子是那个孩子的爹呢?”
海祥云气恼的将喜服拉开,高声道:“我要说多少次,你才相信,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余雅蓝看着海祥云暴怒的样子心中有些许的恐惧,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连忙缓和声音柔声道:“既然公子说没有关系,这事暂且放下。”
海祥云闷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放下?这件事情,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只是如果说出来,怕是海府从此不得安宁,田姑娘人也做不了了。”
余雅蓝诧异道:“海三公子如何这样说?莫非里面有什么隐情?”
海祥云摇摇头,“过些日子,你便会明白。”余雅蓝点点头,海祥云又说道:“我知道你虽然嫁给我,心里却是不服气,我也不愿意勉强你。房间也大,我今晚便在那炕上睡了,你也不用担心。”
余雅蓝睁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海祥云,“公子的意思?”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海祥云冷冷的说着,抱起一床绸被,自己铺到炕上,喜服也不脱,直接便躺在了上面。余雅蓝心内不安,想要辩解,却又怕海祥云以为她巴结他。想了半天,却没有好主意,听着海祥云那边,已经微微响起了鼾声。余雅蓝也是累了一天,不由得歪倒娇躯,靠着喜被,沉沉睡去。
一夜无语,余雅蓝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手脚麻木,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蜷着身子。她困难的伸直僵直的身体,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的望向窗下的炕上。
海祥云依旧合衣睡得正香。一床锦被让他提的乱七八糟。余雅蓝轻轻笑了一下,慢慢下床,悄悄来到海祥云的身边。
海祥云睡得一脸潮红,长长的睫毛盖着细长的凤目,微微颤动着。挺拔的鼻子下面,嘴有些大,却带着好看的弧度。嘴角上挑,带着孩童般的调皮与天真。
余雅蓝微叹了一声,这个男人为啥要长的这样好看。正在出神,海祥云突然动了一下,余雅蓝吓到赶紧回到床边,将俏脸掩在锦被中,心跳加速。
海祥云只是翻了个身,依旧沉睡不醒。余雅蓝等了半天,不见有动静,这才慢慢平息呼吸。这时候,只听得门外一个怜香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玉盘,天色已经大亮了,要不要将小姐起床呢?”
玉盘回答道:“不知道呢?现在房内不是只有小姐一个人,还有海三公子,授受不亲的,咱们怎么好进去?”
余雅蓝听着,又气又恼,不由高声道:“你们两个在那里议论什么!”
怜香,玉盘吓了一跳,还不笨曾说话,海祥云却被余雅蓝吵醒,皱着眉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你在吵什么!”余雅蓝这才明白海祥云原来还有起床气。
她有些埋怨道:“太阳都出来了。还睡!”海祥云眯着眼睛看看外面,噘着嘴,皱着鼻子,喃喃道:“怎么天亮的这么快,吉庆,吉庆……”
余雅蓝吓了一跳,连忙的问道:“你叫吉庆作什么?”海祥云纳闷的说道:“当然是叫他侍候我沐浴更衣,你以为叫他作甚!”
“可是,可是我还在这里!”余雅蓝听着海祥云理所当然的说着,不由焦急起来。
吉庆在外面听到少爷呼唤,急冲冲的推门就要进去,怜香,玉盘一边一个,赶紧的拦住他道:“你傻了呀,我们家小姐还在房中呢!”
吉庆一拍自己的脑门,呵呵笑道:“只听着少爷叫我,我就忘了。该打该打。那就请两位姑娘进去,帮着吉庆侍候少爷更衣吧。”
怜香,玉盘脸色一红,羞涩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怎么好进去服侍少爷?”
吉庆傻眼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咱们就等在门外吧。”三个人正在那里纠结,杨妈妈带着金玲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看着三个人守在门口,窃窃私语,低声严厉的喝问道:“还不进去侍候少爷,少奶奶起床,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怜香看着吉庆,吐吐舌头,玉盘嗫嚅道:“海三公子在房内,奴婢……奴婢不能进去。
”杨妈妈诧异道:“现在海三公子也是你们的主子了,却又如何不能进去?”
“男女授受不亲……”玉盘还没有说完,杨妈妈登时怒骂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主子面前,还敢说什么授受不亲的!还不赶紧进去,再多话,一顿板子打了下去,找个小厮配了,看你还授受不亲不!”
玉盘不敢再说话,杨妈妈喝道:“还不快些进去,时辰都快到正午了,成亲了,更应该勤奋持家,还能睡到现在!”
余雅蓝在房内听了,冲着海祥云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海祥云冷着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怜香那边不好怠慢,只好轻轻叩门道:“姑爷,小姐,奴婢们进来了?”余雅蓝还没有说话,海祥云却突然高声道:“等等,我们先穿上衣裳。”
余雅蓝恼怒的望着海祥云,明明昨夜根本不曾脱衣服,他竟然话说什么穿衣服,传出去,自己的清白岂不是荡然无存了。海祥云却抱着被子是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一边将自己的喜服扯下来扔到一边,一边又去拉余雅蓝的衣服。余雅蓝吓得想叫又怕外面的人听到,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衣裳不松手。
海祥云气得,一把拉开余雅蓝的手,几把便将她大红的嫁衣给扯了下来。余雅蓝想也不想,轮起玉手,狠狠的一巴掌便甩在了海祥云的脸上。
海祥云登时气的白脸通红,举手就要还过去。余雅蓝却不躲闪,昂着头,目光犀利的望着海祥云。海祥云恨恨的跺了一下脚,沉声道:“莫非你要所有人都知道新婚第一夜,我跟你没有任何夫妻之实!”
余雅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海祥云脸上浮现出来的指印,不好意思的说道:“海三公子,我太鲁莽了,请公子原谅。”
海祥云却不理她,自顾自的掀被钻了进去,看着余雅蓝还在发呆,低吼道:“你真的不会做样子吗?”余雅蓝不好再说,羞红了脸,闭着眼也钻了进去,却是离着海祥云远远的。海祥云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余雅蓝的娇躯,高声道:“进来吧。”
怜香,玉盘轻轻推开门,低着头,慢慢走至床前,看也不敢看一眼。杨妈妈跟在后面,疑惑的看看海祥云,此刻海祥云已经放开余雅蓝,不耐烦的喝道:“一大清早,便在门外吵闹什么!怜香刚要回话,杨妈妈抢着说道:“少爷,天色大亮,两个丫鬟还在门外喋喋不休,不知道进来服侍,奴婢教训了她们一番。吵到了少爷,还望少爷见谅。”
海祥云挥挥手,“这样的小事还要劳烦杨妈妈。怜香,伺候你家小姐起床。吉庆,过来!”吉庆听着,连忙的垂首跑了进来,低眉顺目的请安道:“小的见过少爷,少奶奶。少爷有什么吩咐?”
“嗯,你将府中的家人叫到前院,我有事要吩咐。”吉庆答应着,立刻走了出去。
怜香玉盘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海祥云穿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余雅蓝此时努力让自己不要脸红。杨妈妈在旁边看着,微笑着说道:“恭喜少爷少奶奶,喜结良缘,赶明儿生几个小少爷小小姐,咱们海家也人丁繁盛了。”
余雅蓝脸上堆着笑,心里暗暗骂道“老奴才,你那是把我当成少奶奶,分明就把我当成你们海家生孩子的机器。”、
海祥云却不理睬杨妈妈的话,只是冷着脸,怜香好不容易将衣服为他穿上,这才慌张的退后一步说道:“姑爷,衣服穿好了?”
海祥云看看身上,又抻抻衣服,摇摇头,“真不你家小姐是如何放心让你会侍侯的,穿个衣服也要这样的磨磳。”
怜香低着头,不敢说话,那边余雅蓝唤道:“怜香,将我的衣服拿过来。”怜香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家常锦服为余雅蓝拿过来,动作娴熟的为她装扮起来,不消片刻,余雅蓝便如天上仙女一般,亭亭玉立的站在了海祥云的面前。
杨妈妈沉着脸,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斥道:“怜香,你可是故意的?”
怜香连忙拜了一下去,惶惶的说道:“奴婢不知道杨妈妈的意思,请杨妈妈教诲。”
“同是穿衣,为何侍侯少爷之时,故意的拖延,且衣服穿得这样的邋遢。穿少奶奶的衣服却又这般的迅速,想必是你心中不愿意服侍少爷罢。”
怜香听着杨妈妈这样的颠倒黑白,又不敢大声分辨,低着头,泣声道:“杨妈妈明鉴,怜香一向服侍太太,小姐习惯了,所以对于男子的衣服不熟悉,并不是有心怠慢少爷。”
余雅蓝强忍心中的怒气,走至铜镜前,照了几下,缓缓的说道:“海三公子,雅蓝和两个丫鬟初来海府,一切的规矩都不明了,还请海三公子明示下。”
杨妈妈陪着笑走过来,刚要开口,却见海祥云沉声唤道:“杨妈妈,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房吧,待有事,我再吩咐丫鬟们叫你。”
杨妈妈顿时拉长了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余雅蓝却装作不曾看见一般的吩咐道:“怜香,快给跟海三公子打洗漱水来。”
“是。”怜香看着杨妈妈那进退为难的样子,心中暗笑,连忙的跑了出去。
杨妈妈不敢对余雅蓝做什么,转过脸来,眼睛狠狠的望向了玉盘,刚又要说话,余雅蓝却又吩咐道:“玉盘,快来为我梳头,昨日头发束得太紧,这头皮有些痛,你今日只松松的为我挽一个髻便可以了。”
玉盘赶紧的过来,拿起牛角梳,轻轻的为小姐梳妆起来。海祥云坐在床边,打了一个哈欠,吉庆轻快的跑了进来,上前回道:“少爷,家人们都传到前厅花园之处等待,少爷现在便过去吗?”
海祥云想了想,说道:“等少奶奶梳妆完毕了,我们一同过去。你吩咐厨房做一些粥来。”
杨妈妈站在那里,海祥云并不看她,余雅蓝从铜镜中看到杨妈妈的脸色忽青忽紫,心中想到:这杨妈妈在海府之中,掌权也不是一时半时的,我刚来,便给她脸色看的,只怕她更要记恨于我,我此来对府上的一切并不了解,正所谓人在明处,她在暗处,她暗中给我使个绊子,也够我吃一壶的了,我现在却不能这样得罪她。
想到这里,她微笑的冲着杨妈妈道:“杨妈妈,我对于府中的一切也不明了,杨妈妈且先回房休息一下,待我做完事情,便去杨妈妈房中请教。”
余雅蓝的这番话虽然不多,却也使得杨妈妈捡回了面子,顺坡下驴,笑着福了一福道:“少奶奶有事尽管吩咐,再不说什么请教,真是折煞老奴了,既然少奶奶说了,老奴便先回房中等候少奶奶。”金铃赶紧过来,搀扶着杨妈妈,慢慢的回房了。
海祥云坐在那里,斜着眼瞧着余雅蓝道:“你是一个主子,她是下人,你这样客气的对她做什么?”
余雅蓝柔声道:“海三公子从小吃着杨妈妈的奶/水长大,虽然是奶母,也有养育之恩,再不要说什么下人不下人的。”
海祥云诧异的看看余雅蓝,没有再说话,外边,躲在窗下偷听的杨妈妈,一张老脸,却笑得像菊/花一般灿烂。
怜香打来洗脸水的时候,余雅蓝的发式刚刚梳好,说是简单的梳一下,玉盘也是用了极大的心思,前面梳着齐眉的刘海,四周的散发轻轻的归拢到一起,在头顶张成一个松松的辫子,插上一枝纯银打造的凤钗。余下的青丝随意的披在身后,清新而又自然。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让权(一)
海祥云用水撩了几把脸,拿着毛巾随意的一擦,那边怜香赶紧的递上胰子,海祥云摇摇头道:“不用了。清水便很好。”
余雅蓝妒忌的看了他一眼,老天真是没公理,为啥让他天生这样好的皮肤,不加保养,也这样的柔嫩光滑。想着自己的皮肤如果一天没有好好的清理护理,便要长出痘痘来。余雅蓝这样想的时候,不由得纳闷起来:这个朝代的人,都不长青春痘的吗?
怜香重新打过水,玉盘侍侯着余雅蓝洗漱完毕,又坐在铜镜前面,准备妆扮。海祥云不耐烦的说道:“女人真是麻烦,生得这样好的相貌,偏要用那些胭脂水粉的盖住本来的面目。”
余雅蓝本来就不喜欢化浓妆,听着海祥云的话,连忙吩咐玉盘为她涂些珍珠粉便站起来道:“海三公子,我好了,我们去前厅吧。”
海祥云这才点点头,看看清水芙蓉一般的余雅蓝,不经意的赞道:“这样才好看嘛。”
怜香与玉盘听着海三公子的话,不由得相视一笑。海祥云在前,余雅蓝随后,刚刚出得房门,却见吉庆一溜小跑的过来,看到少爷与少奶奶已经出来了,立刻站住脚步,恭敬的贴墙垂手而站,海祥云冲着他道:“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
“回少爷,已经做好了,粥也已经熬好,厨房问要摆在哪里?”
“我们现在过去前厅吧,你吩咐粥也送过来。”海祥云说着,在前面引着路,向着前厅而去。
余雅蓝只来过海府两次,第一次也是直接将她带到了客厅,第二次,更是不知道路,现在跟在海祥云的后面,她想着前厅也不过是隔着一两个游廊便到了,没想到,转过一条游廊,又转过一条,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她只觉得腿有些酸疼,脚也走得痛起来的时候,才终于听到海祥云说了一声,“到了。”
余雅蓝赶紧的抬头看去,游廊的尽头,三间大厦,壮丽堂皇,随着海祥云来到大厦之内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原来前面另有一个大院,院中树木高大,种着一些说不出名的花草,郁郁葱葱。院中此时站满了下人,男女老少,不下一百多个。
人虽然多,却是鸦雀无声。看到少爷与少奶奶出现门口的时候,下人们正是恭敬的垂手低头。海祥云看看大家,清了清嗓子,吉庆赶紧的递一杯蜜茶,海祥云轻抿了一口,朗声道:“今日让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你们从今以后要记住了,这位是你们的少奶奶,这府中的事务,从此以后由她管理,如果有什么事,只管找她,若是哪个不服,也任由她发落。”
话音刚落,底下有人轻声的议论起来。余雅蓝飞快的扫视过这些人,高高低低的,有的抬着头,漠然的望着天空,有的低着头,一语不发,也有的,张着嘴,傻傻的盯着她和海祥云,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更有一些,面上带着一股不服气的神情。
余雅蓝看着这些各种各样的神情,心中想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海祥云看到大家没有反应,又高声的问道:“你们可听清楚了!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我再不会轻饶!”
余雅蓝轻轻的吭了一声,海祥云询问的望向她,“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没有,”余雅蓝摇摇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以后要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这海府便交给你管理了,受了什么委屈,却不要再来找我诉苦!”海祥云说着,再不看余雅蓝一眼,自顾自的来至八仙桌前,早有丫鬟将那放温的粥送上来,又有几盘色泽鲜艳的开胃小菜。海祥云显然是饿了,端起碗来,香甜的吃了起来。
下人们还在那里站着,等着余雅蓝训话,余雅蓝却又微笑了一下,柔声道:“大家散了吧,各干各的活。”
下人们不由得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少奶奶这样的温柔。对她的好感也升了许多。余雅蓝坐在桌前,看着海祥云飞快的吃完粥,一抹嘴,抬腿就往外去。余雅蓝不由“哎”了一声,海祥云却没有听到,转眼就消失在了余雅蓝的视线中。
怜香赶紧盛上粥,放在小姐的面前,轻声道:“小姐,快吃些粥吧。”
余雅蓝皱皱眉头,此时,偌大的海府之中,她认识的,只有怜香,玉盘两个丫头,海祥云带着吉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下人们又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能管理好这些人吗?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怜香,玉盘此时也有一种深深的陌生和恐惧,小姐能应付这些人吗?还有那个杨妈妈,小姐又要如何应对?
余雅蓝正在思考着,怜香看着小姐不吃粥,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这粥不合口味吗?要不要让厨房再做一份?”
“不用,不用,挺好。”余雅蓝赶紧低声的说道:“我们现在还是低调些才好。”
怜香担忧的说道:“小姐,我真的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嗯,我也有。”余雅蓝低声的说道:“我们不能怕,已经到现在这一步了,我们只有往前,无法后退了。”
“小姐,我们要如何做啊?”怜香看看一旁站着的丫鬟,她们虽然脸上陪着笑,明眼人却一下子可以看出来,这些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让我考虑一下。”余雅蓝此刻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就如没有头的麻绳一般,她现在必须要理出来一个头绪,只有理出头了,她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怜香,你也帮我想想,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你看我现在对海府,一点也不熟悉,怎么能立刻接手呢?那些下人,肯定也不听我的。”余雅蓝有些为难的说道。
怜香想了想道:“小姐,既然现在不能管理海府,方才杨妈妈还在房间等着小姐,不如……”
“不如还请杨妈妈当主管。”余雅蓝豁然开朗,面上一片的喜色,“怜香,还是你的聪明。”
玉盘在一边说道:“小姐,如果还让杨妈妈主管海府的事务,那咱们岂不是永远没有立足之地,再说了,方才海三公子当众宣布小姐为海府的女主人,如果小姐又去找杨妈妈,海三公子会不会以为小姐在偷懒呢?”
“玉盘说的也有道理。”余雅蓝点点头,“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才好。”
“小姐还是海府的女主,却是暗里的,凡事先由杨妈妈出面。”怜香又补充道,“等以后咱们熟悉了海府环境,再说。”
余雅蓝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怜香,你去问问那个丫鬟,杨妈妈住在哪个房间里?”
怜香连忙的走过去,福了一福,柔声道:“这位姐姐,请问杨妈妈的房间在哪里?姐姐可能带我们小姐过去?”
那个丫鬟听着怜香这样的说,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冲着余雅蓝直磕头。余雅蓝诧异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只是让你带个路,怎么磕头做什么!”
“少奶奶,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少奶奶再不要将奴婢交到杨妈妈那里。”丫鬟苦苦的哀求着。
余雅蓝更加的纳闷了,“并不是要将你交到杨妈妈那里,是我有事情,要与杨妈妈商议一下,但是这府里太大了,我也不熟悉路,所以让你带路。”
那丫鬟方才松了一口气,颤声的回道:“少奶奶恕罪,奴婢一时听差了,少奶奶请先用饭,奴婢带少奶奶过去。”
余雅蓝这才端起粥,那放粥的锅子,大概是特制的,放了这么久,却依然热乎乎的,粥熬得恰到好处,那些小菜也着实的爽口,余雅蓝吃了两碗,方才放下碗,吩咐怜香,玉盘也就着那余下的粥吃过了,粗使的丫鬟过来,收拾过去,余雅蓝又休息了片刻,那个丫鬟方才走过来,柔声道:“少奶奶,请随奴婢过去吧。”
余雅蓝对着那个丫鬟好奇,一路上不停的问着她,叫什么名字,来府上多久了,是做什么事务的等等。
丫鬟一一的回答,名叫睛儿,到府上不到一年,因为家中贫寒,父母无力养活,将她卖到海府,平日就在前厅内,打扫一下房间。后厅之内,杨妈妈却再不许她过去。
余雅蓝不由奇怪的问道:“这府上也没有什么人,老爷太太都过世了,杨妈妈为何不许你到后厅去呢?”
“这个……,奴婢不知道……”睛儿欲言又止,余雅蓝越发的疑窦重生。
“怪不得你如此的害怕呢!”怜香在一边插口道:“那现在去杨妈妈的住处,会不会责罚你?”
“有少奶奶在,应该不会,再说,我也只是送少奶奶到杨妈妈的房间,并不算是后厅。”睛儿低着头说着。
“后厅是什么所在?”余雅蓝随口的问道。
“是少爷的住处。”睛儿没有防备,脱口而出。余雅蓝不由得微微一笑,顿时明白了。
又穿过了几条游廊,走到一个小院前的时候,睛儿突然止住了脚步,回身低声回道:“少奶奶,杨妈妈的房间到了。奴婢不能再送少奶奶了。”
余雅蓝理解的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余雅蓝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杨妈妈在海府之中,地位显然极高,虽然同为奴婢,却有自己单独的院子,房间,甚至有专门的奴仆,怪不得她不愿意放手,年事已高,也不愿意回家养老。
余雅蓝站在院门处,却不进去,怜香问道:“小姐,为何不进?”
“杨妈妈有那么的丫头服侍,难道少奶奶前来,没有人报信吗?”余雅蓝奇怪的说道:“只有一个可能。”
“海三公子今日在前厅所说的话,大概早有人报知杨妈妈知道了,就是小姐来她的住处,她也肯定知道,却故意做出这种样子,来试探小姐。”怜香低声分析道。
余雅蓝点点头,“我们要小心,不能让她得逞,却也不能惹怒她。”
怜香看看余雅蓝,“小姐,我们要怎么做?”
余雅蓝冲着玉盘道:“你进去,告诉杨妈妈,我来了。”
“我?”玉盘有些胆怯的说道:“万一杨妈妈发火了,怎么办?”
“最多打你一巴掌,我还能不护着你吗?”余雅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斥道:“还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还没有打仗,你就想扔下我当逃兵了。”
“玉盘才不会扔下小姐逃跑的!”玉盘见余雅蓝怀疑她的忠心,立刻梗直脖子,大义凛然的说着,抬腿便跨进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