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王妃十三岁第60部分阅读
凤临天下:王妃十三岁 作者:rouwenwu
因此,那日一看见黑尊隐藏的剑光,他灵机一动,就想借着黑尊和女尊演一场戏。
以他的致命伤演一场假死的戏。
以此来转明为暗,从被动变成主动。
“我给你做了手势。”轩辕澈盯着琉月。
他那日一这么决定,立刻就喊了琉月一声,同时快速朝琉月的方向做了几个手势。
就是告诉她,他的想法,要她配合。
一听轩辕澈这么说,琉月顿时撑起身体,紧盯着轩辕澈,张大了嘴喃喃的道:“我没看见。”
她没看见他的手势,她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看着琉月的惊讶,轩辕澈心中一疼,手立刻紧紧的抱住了琉月。
他的琉月没看见,那她是真的以为他死了。
那她这段时间……
确定了这一点,轩辕澈几乎心疼的无法呼吸。
他的琉月,她承受了多少啊。
“王妃没有看见?我就说当时看你那眼神太吓人了,做戏也没可能真到这个地步。”
琉月的话音落下,一旁的秋痕突然插了一句过来。
那日,琉月那绝望的表情,真的吓着他了。
不等琉月答话,轩辕澈紧紧抱住琉月,眼中微微浮起一丝红丝。
把下颚顶着琉月的头顶上,低沉着声音道:“我就是看你冲过来那眼神不对,以为你没看见我的手势,还特意捏了你几把,又看你好像没感觉到,所以要你给我报仇。
我知道,若是我出了事,你要怎么活下去。”
声音很淡,像是述说旁人的事情,但是那里面夹杂的心疼和深情,浓的让这黑夜化不开。
琉月一下咬紧了下唇。
因为感觉到她的不知情,所以才开了这个口,就是要她别跟着他来,别做傻事吗。
心中瞬间又苦又涩又甜。
“那你们怎么不给我说。”一眼横过秋痕和彦虎,琉月那个怒气一下就起来了。
轩辕澈那个时候肯定是重伤昏迷,但是他们两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给她在说一次?
秋痕在琉月的眼神下打了一个寒战。
“王妃,我给你留了纸条啊,我还特意怕独孤夜他们看了,说是路线图,我给你说了啊。”
一片沉默,面对秋痕无辜的眼神,琉月心中那个气苦。
好半响才从牙齿缝中崩出来几个字:“我没看,那个时候我怎么有心情看什么路线图。”
话音落下,秋痕和彦虎对视一眼,偷偷摸摸就朝后退。
这就真不能怪他们了。
但是,他们知道迁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一个迁怒,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转过头,一把紧紧抓住轩辕澈胸前的衣服,琉月又悔又恨的盯着轩辕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紧了紧抱着琉月的手臂,轩辕澈连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
就是察觉了琉月好像不知道,没有按照他给的消息来跟他汇合,反而去了北牧。
他就知道可能中间的环节出了问题。
这不伤都还没好,就一路赶了过来。
还生怕琉月出了什么差错,失了手,与托比木搭上了线,避开欧阳于飞,帮她对敌。
他中原的事情都还没怎么安排好,就风尘仆仆的来找她,就是因为他也感觉到了她的不知道。
牙龈咬的要出血,琉月一时间几乎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枉费她伤了这么多天心。
枉费她几乎死了一遍。
到头来居然是她自己没注意。
琉月气的自杀的心都有了。
看着琉月铁青的脸,轩辕澈越发的抱紧了琉月。
第11591170章 月失忆了
“都是我的错,你别气,是我的错。”抱着琉月,轩辕澈不断的低语着,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气怒攻心,琉月面容扭曲。
听轩辕澈如此说,琉月顿时一把抓紧了轩辕澈胸口的衣服,青白着脸道:“就是你的错,谁叫你临时起意,谁叫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命,谁叫你在我面前演戏……”
“是,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远远避开的秋痕和彦虎,顺着夜风听着琉月和轩辕澈的声音,互相对视了一眼,砸砸嘴。
瞧,这就是迁怒,典型的迁怒。
幸好他们两跑的快,否则这会还不知道要被琉月训成什么样子。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啊。
抓着轩辕澈的衣襟发泄自己愤怒的琉月,越说声音越大。
这不说还好,一发泄出来发现怎么说怎么都是轩辕澈的错,那迁怒越发的有模有样了。
手中下意识的使劲,只听唰的一声一把拉开了轩辕澈的衣襟,露出了轩辕澈的胸膛。
琉月突然一下就停了身,咬住了唇。
那古铜色的胸膛上,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道伤疤都还没有好完全。
就那么陈列在其上。
迁怒的怒火瞬间丢飞,琉月伸手缓缓的抚摸而上。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看着琉月咬着唇,面上很不好看。
轩辕澈伸出手握住了琉月的手:“小事,已经过去了。”
他是看着黑尊射箭的,方向,速度,力量,都是计算过的,看起来很凶,实则虽然也很凶,但是绝对不致命。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狠狠一瞪。
小事,怎么可能是小事。
能瞒过她,能瞒过欧阳于飞,独孤夜,云召,这些眼的伤,怎么可能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这几个人都是精如狐狸。
那眼都是久炼成钢的。
若不是这伤危险到极致,怎么可能瞒过他们,让他们都以为他死了。
现在才来给她说小事。
琉月的眼瞬间又瞪圆了。
虽然她也知道,人的身体有时候会很神奇。
譬如她听说过子弹从脑袋里穿过,但是人却没有一点事,那是一种神奇的角度。
但是发生在轩辕澈的身上,让她恍若无事,还真做不到。
看着琉月的眼狠狠的瞪了起来,轩辕澈心中又甜又无奈,只好伸手欺入琉月的衣襟,摸上了那肌肤。
很白,很有弹性,很细腻。
但是,却让人无法忽视那上面无数的伤痕。
旧的还没好,新的就已经横陈而上。
那种伤痕有外界受的,也有自己动手的。
轻轻的抚摸而上,轩辕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眼定定的看着琉月,那里面流露出来的疼,几乎淹没一切。
琉月瞬间心疼了,一把握住轩辕澈的手:“已经过去了。”
话音落下,琉月突然微微皱了皱眉。
这与刚才轩辕澈给她说的话,一模一样。
两两对望,眼神交杂。
里面的爱恨交织,里面的心疼难忍,都清晰的让人心疼。
“好了,我们都不在追究。”
沉默了半响,琉月轻声的叹息了一声,握着轩辕澈的手,靠在轩辕澈的怀里。
只要人还在,只要人没有死。
一切都不追究了。
她不追究她的迁怒,轩辕澈也不要问她身上的伤。
都过去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的无法在回旋,我们在意的只是将来,只是将来。
两手相握,紧紧的,紧紧的。
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只为紧紧相握。
夜色迷醉,今夜的月流光溢彩。
今夜,美的醉人。
星光皎洁,丝丝银白洒下。
万里山河,九千里草原一望无际。
其间,一辆马车汇合着十几匹骏马,在其上奔驰。
好生梦幻。
“现在冥岛发兵,中原乱成一锅粥了,天辰却按兵不动,这是不是也是你的计算?”
马车内,琉月靠在轩辕澈的怀里,扬着眉。
心情舒爽了,人活过来。
自然这脑筋也就灵便了,往日没注意的,没有理会的,没想到的,现下一想就知。
轩辕澈靠着马车,手轻轻的抚摸着琉月的黑发。
闻言笑了笑道:“冥岛发兵我到是没有算到,我只想九圣可能会来,不过,这不是很好。”
说罢,那妖魅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邪妄之极的笑容。
邪气的让人咋舌。
琉月听言双眼咕噜噜的大转。
轩辕澈见此不由失笑,一边抚摸着琉月的黑发,一边缓缓的道:“独孤夜和云召对你好,你不见得能对他们下手,这我清楚。
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统天下,合并关外和中原。
否则,一个乱糟糟,没有统一指挥的天下,完全不可能是冥岛的对手。
这一点,在我看了冥岛区区二十万兵马的冲锋阵势后,感觉就越发的明显和清楚。”
说到这轩辕澈微微停顿了一下。
冥岛的二十万兵马太尖锐了,完全高过他们。
而这不过只是冥岛的外围。
他能出二十万,岛上就绝对不止还有这么多兵马。
这一点,他去过冥岛,看过那幅员辽阔,知道的很清楚。
琉月听着轩辕澈的话,眼微动。
是的,独孤夜和云召对她确实也没话说。
真要她挥军灭了傲云和雪圣,她会下手,只是心里也许会有愧疚。
这一点,原来轩辕澈看的很清楚。
微微顿了一下后,轩辕澈继续道:“现下我不动他们,你也不动他们,让冥岛动,是灭亡还是胜利,就看他们的本事。”
说到这,轩辕澈的嘴角再度微勾。
旁边坐着的秋痕见此,脸上面无表情,眼却鄙视的扫了轩辕澈一眼,睁眼说瞎话呢。
琉月自认没到神童的份,但是也不是笨蛋。
一听轩辕澈这话,顿时伸手一扭轩辕澈腿上的肉。
似笑非笑的看着龇牙咧嘴的轩辕澈道:“什么是灭亡还是胜利,看他们本事,你这是想渔翁得利。”
轩辕澈听言一下就笑了,握住琉月的手。
是的,他想的就是渔翁得利。
傲云和雪圣国联手,后金和冥岛联手。
后金没什么用,但是胜在冥岛兵马厉害。
而雪圣国和傲云国,本就是中原原来的两龙头老大。
云召和独孤夜,那都不是善角色。
虽然输在兵马没有冥岛的厉,但是天时地利人和是占定了。
这两方有得好打。
到时候,必定是个僵持,或者是个弱败。
等到了那时候,他在出手,一扫冥岛,一统雪圣国和傲云国。
这样的好事,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冥岛此次的九圣出兵,简直就是给他做了大好事。
看着轩辕澈的笑,琉月反握着轩辕澈的手,靠好。
这天下是强者的天下。
就看谁能笑道最后。
夜色温润,骏马如飞。
“这次打算换什么身份?”撇开中原的战事不说,琉月蹭蹭轩辕澈的腿,问道。
轩辕澈看着琉月:“你看着办。”
他既然来了,自然就不会回去中原。
中原那边他自有心腹和能士听他的指挥操控,但是琉月这边就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人。
他不帮她,谁来帮。
他可不想看见欧阳于飞帮她。
更何况关外同中原一样的重要,必须要拿下。
低垂下眼,琉月想着给轩辕澈安排个什么身份,难道又是贴身侍卫?
“我说,可能要好好考虑一下。”一旁一直没开口的秋痕,听到这里迟疑的朝轩辕澈和琉月道。
看着两人扫过来的视线,秋痕沉吟了一瞬间。
“王妃的气息很不一样,这样会瞒不了欧阳于飞的。”
话音一落,琉月顿时皱了皱眉。
是啊,这点有点糟糕。
轩辕澈来了,她知道轩辕澈没死。
要她还伪装成轩辕澈死了的那种绝望和萧索,这个,她能骗过其他人,但是要骗过精明的欧阳于飞,这可难说了。
轩辕澈没死,可绝对不能让欧阳于飞知道。
否则,当时轩辕澈就直接联系她,而不是找上托比木了。
皱着眉头,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一眼,沉默。
“那个,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外间赶车的彦虎,突然伸进头来,看着琉月和轩辕澈道。
“说。”一言两声,轩辕澈和琉月同时出口。
“你们看这样……”
低低的谋划声在夜空中响起,伴随着微风帘卷而过。
月光凝润,难得的好夜。
一夜如飞过去,转眼天色大明。
晨光破晓而出,笼罩天地万物。
“琉月去哪了?”皱着眉,欧阳于飞站在琉月的帐篷中,环扫四周。
他这才商量好,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身后,托比木,库杂木,黎阔,等几个大将也面面相觑,一脸的狐疑和猜忌。
找了半个营地,他们的摄政王跑哪去了?
不是说今日要攻打杨虎城的,这人呢?
沉吟了一瞬间,库杂木突然道:“没在也好,那这一仗……”
话没说完,不过其他人都明白库杂木的意思。
虽然昨日商量了一日一夜,把损失和攻防减少到最低程度,但是败仗能不打就不打。
这摄政王不在,那正好以她不在的借口,这一仗就不用打了。
“吩咐下去,四处……”
“不好了,不好了。”欧阳于飞的命令声还没落下,一营地兵突然满脸惶恐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库杂木脸色一沉。
那营地兵此时也顾不上害怕库杂木了,满头大汗的道:“摄政王,摄政王在外面,一身是伤,正昏迷不醒……”
“什么?”话音还没落,帐篷中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带路。”脸色陡然一沉,欧阳于飞一挥衣袖,转身就朝帐篷外冲去。
琉月那么一身本事,怎么可能一身是伤,昏迷不醒。
这一日一夜,他没看着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步而出,几大将领几乎是以全速冲出正营。
后营重地,大将阔巴力正满头是汗的看着营帐中昏迷不醒的人。
“怎么回事?”就在他的满头大汗中,营帐门突然一掀开,欧阳于飞当头就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库杂木等人。
不等阔巴力开口,欧阳于飞疾步冲上,一把抓住琉月的手,五指快速的搭上琉月的脉搏。
同时快速的扫了一眼昏迷中的琉月。
满头鲜血已经被擦拭过了,不过还看的出来痕迹。
额头上有个伤疤,冒起了个大包。
身上衣襟很凛乱,看上去是被挂碎成这样。
一指探上琉月的脉搏,欧阳于飞焦急的脸色缓缓的收敛了起来,吐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事。”
脉搏很平稳,看起来受伤颇重,实则皮外伤而已。
欧阳于飞一言落下,库杂木等人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松下气来,欧阳于飞就看见琉月床边蹲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巡逻兵的小兵,此时正在一旁打着盹,而他的手被琉月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于飞眉色微皱。
“啪。”阔巴力顿时一巴掌打在那小兵的身上,把人从睡梦中惊醒。
“问你怎么回事。”
那高大小兵还没怎么清醒,迟疑了一下,好似才清醒过来。
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回道:“小的也不知道,当时我正跟几个同僚一起巡逻,就看见摄政王从高坡上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满身的酒气。”
说到这饶了饶头,小兵继续道:“小的没见过摄政王,不过见过这个令牌,不敢且慢,所以就把人给送来了。
结果摄政王死抓着我。”
欧阳于飞看了眼小兵指的令牌,黑了黑脸。
身后库杂木几人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他们威武一世的摄政王,喝醉酒从高坡上落下来,摔了个人事不知,这话要是传出去。
他们整个北牧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这,简直太丢人了。
他们那么神威在世的摄政王啊。
相对于库杂木等的无语,欧阳于飞却是黑了黑脸后,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
那么厉害的琉月会出现如此的事,可见……可见……唉……
伸出手,开始搬琉月抓住那小兵的手。
没想琉月居然抓的死紧,也不知道把这人当成了谁。
眉间正微皱中,昏迷的琉月突然莺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欧阳于飞见此停下手来。
“头怎么这么疼?”伸手揉着脑袋,琉月的眉深深的皱了皱后看着欧阳于飞,扫了一眼周围道:“我怎么在这里?”
欧阳于飞无奈的看着琉月道:“你昨晚喝醉了,他们把你送到这的。”
“喝醉?怎么可能?”琉月伸手揉了揉脑袋。
冷冷的看着欧阳于飞道:“我昨晚没喝酒,我在营帐中没有出门。”
此话一出,营帐中瞬间一片沉静。
那静默的一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的见。
搞什么,他们从来不知道琉月有醉过就忘的本事。
欧阳于飞眨了眨眼,嘴角抽动了几下,盯着琉月有点迟疑的道:“你不记得你出门?”
琉月面色一沉:“我出没出去过,我还不知道。”
说到这,脸色微变,伸手打了打头。
冷眼扫过众人:“说,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此话一落,好像又觉得不对,皱了皱眉,他们敢对她做什么。
面面相觑,真正是面面相觑。
库杂木,黎阔,托比木,阔巴力,等人此时正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对视,对视。
这把他们搞糊涂了,这……
看着琉月头上的伤和肿起的包。
这应该是摔伤了头,那既然不记得为什么喝酒,那是不是意味着……
欧阳于飞突然眼珠微转,定定的看着琉月,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很缓慢,很缓慢的道:“你还记得轩辕澈是谁不?”
“轩辕澈,谁?”琉月很冷,很淡,挑眉回视欧阳于飞。
那神情相当的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听见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那里有什么绝望,激动,悲伤,愤怒。
五颜六色,瞬间在欧阳于飞脸上升腾开来。
那神情的诡异,直追夏日的天空,那叫一个多变。
不过变化只在一瞬之间,欧阳于飞很快就控制了自己。
微笑着看着琉月道:“喔,你门口的护卫,不记得就算了,不用去想。”
有的时候大脑的撞击会产生一系列的情况。
有的时候人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在绝望的痛苦和已经大过自身能够支持下去的痛苦里。
如果遇见了外部的撞击。
会选择部分记忆的遗失,来保护自己。
这一点,欧阳于飞很清楚,他曾经见过。
不过没想在琉月身上会发生。
但是,这不是很好,喔,不,这简直是太好的事情了。
琉月看了微笑的欧阳于飞一眼,起身准备下床。
这一动,方发现自己的手到现在还抓着一个人的手,琉月不由侧头看去。
那一脸黑漆漆,除了高大,没什么出色的小兵,立刻诚惶诚恐的看着琉月,恭恭敬敬。
侧过头,琉月以眼神询问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见此苦笑,她抓着别人,还要他来给她提点。
当下却也飞速的道:“喔,他是我给你安排的近卫。”
既然没有醉酒,那他总不能说是这人把她给捡回来的吧,只要扯个谎,反正只是一个小兵。
琉月收回抓住这小兵的手,扫了一眼淡淡的道:“那你就跟着吧,我正缺个传信的人。”
杜一被琉月安排回北牧雍京一趟,身边没人,这欧阳于飞很清楚。
“是,是。”那小兵从巡逻人员变成摄政王的亲卫,这可不止是官位上的提升,立刻喜的小兵一脸狂喜。
“那摄政王,今日的全线攻打?”
库杂木有点不明白欧阳于飞和琉月说了半天什么意思。
不过小兵一个,无所谓,他只关心今日的全线压上。
“全线攻打?”琉月听言皱了皱眉:“我怎么会发令全线攻打?”
皱着眉,琉月沉思。
欧阳于飞见此立刻道:“没什么,前两日你开玩笑呢。”
“我从不开玩笑。”琉月扫了欧阳于飞一眼:“不过我真没想起我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好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琉月一挥手朝库杂木等人道:“这项计划搁置。”
“是。”库杂木,黎阔等立刻高声应下。
话音落下连忙就跑了出去,生怕琉月更改一般。
看着退下去的库杂木等人,琉月有点低喃:“我怎么突然要攻打匈奴了?嗯,应该是要给萧太后报仇吧?那我怎么会认识她的……”
“琉月啊,这兵临城下,不攻不是个事,我们在不出兵,杨虎城可能就会出兵了,那时候糟糕的就是我们。
琉月,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其他的先放一边。”
听着琉月的低喃,欧阳于飞相当聪明的选择打断。
轩辕澈这个人在琉月的心里占据了太多的位置。
如果没有他,那么琉月的很多事情就不会连贯。
所以,不让琉月去想通这个连贯,直接用目前最关键的事情代替,这才是最好的。
果然,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直接点了点头,起身就朝外走去。
显然,把其他的情绪抛了去。
欧阳于飞见此笼罩多日的低气压,一下云开雾散,心情也跟着大好,跟在琉月身后大步就走了出去。
也因此没有看见,那小兵脸上一闪而逝浓厚的笑意。
近卫,琉月身边多了一群近卫。
全是那日晚间看见琉月失态的小兵。
欧阳于飞很优秀的全盘考虑把人干脆塞到了琉月的身边,全当是对捡到琉月的奖励。
不过,若是他知道他亲自把轩辕澈安排到了琉月身边。
估计,会气个半死的。
夜色迷醉,又是美好的一天。
五十万兵马没有全线压上,琉月和杨虎城还是保持着对峙状态。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营帐中,琉月笑看着一脸黑漆漆的轩辕澈,她的近卫小兵。
轩辕澈却比较严肃,沉默了一瞬间后:“我需要仔细看看实地。
这杨虎城乃匈奴重镇,能智取最好智取,否则硬碰下来,就算最后是我们赢了,吃亏的还是我们。”
“那好,依你。”琉月相当爽快。
轩辕澈听言不由失笑,伸出手捏了捏琉月的脸颊。
琉月侧过头,干脆直接亲上轩辕澈的脸颊,像只慵懒的小豹子,收起了爪牙。
轩辕澈见此立刻情动,一把抱过琉月,低头就亲了上去,一边起身抱起琉月就朝床铺走去。
“军师到。”身才一动,门外秋痕小兵的声音就传了来。
抱着琉月的轩辕澈脚步一顿,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杀气。
琉月见此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欧阳于飞进的帐篷,就见琉月在看兵书,身边的近卫伺候着端茶递水,不由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
夜色,浓黑浓黑的,很美。
同时也不知那里打翻了醋坛子,有股浓重的酸和杀气飘扬。
双剑合璧,匈奴,等着吧。
第11711182章 奇思妙计
夏色高广,带着火红的炙热。
兵马威吓,杀声震与九天之上,尘飘与杨虎城上空。
兵马对阵,杀伐激烈。
纵马立于高坡之上,琉月看着下方的激励拼杀。
这是第三次出兵围城。
不过看来,其结果可能还是与前两次围攻的效果差不多,进不了寸尺之地,攻不下杨虎城。
甚至连一个缺口也打不开。
固若金汤,琉月算是深刻体会了这个词语。
“怎么看?”琉月回头看着身后站立的小兵轩辕澈。
“可以攻下,但是会很惨烈。”
轩辕澈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下方的拼杀场,神色很严肃的低声道。
实地勘察一个要塞坚固还是不坚固,指挥大将厉害还是不厉害,最好的勘察就是出兵攻伐。
轩辕澈没来之前制止琉月动兵。
就是因为他没来,一旦琉月动了开始,给出了最犀利的进攻,他就无法从对方的防御和反映上看出端倪。
而现在,通过他指点的三次从不同时候,不同方位,不同手段的出兵,对于杨虎城,他已经有了很深入的了解。
攻,按琉月手下的北牧兵马,定然是能够攻下来。
但是如此坚固的要塞。
攻下来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
耳里听着轩辕澈的回答,琉月微微皱了皱眉。
“会影响不?”
“有很大的影响。”
两人的对话掐头断尾,外人听不出来说的什么。
一直跟在琉月身后,充当完美的近卫的秋痕,彦虎,等人却是明白的。
北牧攻下这杨虎城,依这样看下来最少要损失十万兵马在这。
还剩下四十万伤兵,要一路挥进匈奴腹地。
这是会有绝对的影响的。
听着轩辕澈的话,琉月眉头越发的深。
“军师到。”正此时,低低的喊声响起。
伴随着低喊声,欧阳于飞从另一边纵马走上前来。
扫了一眼相当尽责的做近卫的十几人,欧阳于飞摸摸鼻子。
很好,这十几人干的相当的不错。
不知道是从低位提升到高位,为了表示他们的激动和勤恳,还是怎么的,那是随时随地都保护在琉月的身侧。
就连他前来,就好像成了外人,要高声的通报。
真不知道该是奖励他们好,还是把他们掉开好。
“怎么样?有什么看法?”
立马琉月身旁,欧阳于飞看着琉月有点严肃,却也不是很严肃的开口道。
“难攻。”琉月没有回看欧阳于飞,瞪着远处的杨虎城道。
“攻防退守相当的迅速。
要塞上精兵囤积,攻守配合非常的完美。
兵强马壮,进可攻,退可受,加之地利之便……”
说到这,琉月眼中闪过一丝尖锐,看着远处的杨虎城。
地利,现在站在高处,远远的可以把眼前的杨虎城全部收纳于眼底,看个清楚。
此地的杨虎城,黑漆漆的,全乃石头建造。
从远处看起来,就好像一只乌龟。
一只把头和手脚全部缩起来,只剩下最尖锐盔甲部分的乌龟。
让人无从下手,固若金汤的乌龟。
“虽有弱点,却要耗费大力。”
听着琉月的话,欧阳于飞微微惊讶的睁大了眼。
琉月不懂兵马布阵,更不大懂战场上的东西。
但是今日怎么说的如此的精密,这简直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感受到身边欧阳于飞的惊讶,琉月转过头。
“怎么,你很惊讶?”琉月扬眉。
欧阳于飞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毫不遮掩的道:“有点。”
看着欧阳于飞的毫不遮掩,琉月很诚恳,很淡然的道:“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
听着琉月的质疑,欧阳于飞脸上迅速扬起一抹笑。
“没有,没有,只是你以前没这么厉害,看的这么准,看来是这几场交锋,你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
开玩笑,他可不想琉月在想以前的事。
就这么活下去就好,能不想从前,那就最好不要想。
琉月看欧阳于飞这么说,淡淡的点了点头,面色很淡。
不过斜斜扫到身边轩辕澈的那一眼,却蕴藏着笑意和狡猾。
小兵轩辕澈面不改色,全当没看见琉月睁起眼睛说瞎话,把他的评估直接拿去当她的。
“那现在你说说要怎么攻?”
看着因为记忆里没有了轩辕澈,变的越发聪明的琉月,欧阳于飞眼中扬起了笑容。
既然能够看的这么准,那自然琉月心中应该就有数了。
一个新的军事天才,看来就要诞生。
欧阳于飞这么一问,琉月顿时哑然,轩辕澈还没说怎么攻呢,她怎么知道该怎么攻。
不过琉月却一点也不显山露水。
扫了战场一眼,抬头望着远处做沉思状,手背在背后却朝轩辕澈轻微的一勾。
要知道,这两日她的战术轮,全是轩辕澈传音入密给她的。
轩辕澈看着琉月的手势,却没开口。
这一攻防不是一口就能说清楚的。
与其说了头露了尾,被欧阳于飞抓住漏洞,还不如不说的好。
免得多生事端。
当下轻轻的移动了一下。
无声的动作,朝琉月示意他的意思。
琉月听见身后动静,微微眉动。
“怎么样?你认为那里可以作为弱点进攻?
没关系,你说,我们可以探讨一下。”看着琉月沉思,欧阳于飞微笑着在问道。
能够看出来,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至于说不说的出来从那里进攻,这已经不重要。
不能要求琉月一下就成为军事天才的不是。
琉月不懂,他可以教,只要她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笑看着琉月,欧阳于飞的眼神是一种纵容和温润。
望着远处做沉思状的琉月没有看见,身边的小兵轩辕澈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由黑脸。
不过好在他脸本来就黑,也实在是看不出来。
边上的秋痕彦虎见此对视一眼,齐齐暗笑。
“那是什么?”就在这暗笑中,望着远处的琉月突然出声,却并不是欧阳于飞要的话题。
以眼神示意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琉月微讶。
众人很少看过琉月惊讶,不过轩辕澈等都极明白,琉月可能是在借此转换话题。
不过也跟着看了过去。
顺着琉月的眼神,轩辕澈看见眼前青山隐隐中,一道白色的就如银河一般的东西。
仿佛从天上倒挂而下一般。
从天际直接横陈下来,铺洒与大地。
看上去就好像老天开了一道口子,吐出银白的缎带,挥洒与草原之上,来的匪夷所思。
起先不过抱着转移话题的想法看去。
现下一看,轩辕澈也吃了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压低了声音,轩辕澈穷极目力看去。
欧阳于飞看着远处匪夷所思的情景,以扇击头,目露沉思。
他好像在地图上看见过这里,不过一时半会他还真有点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的行动便是直接把韩飞给叫了过来。
枯纱十城可是原本匈奴的土地,与这处虽然隔的不近,但是也绝对不远,料来应该知道。
夏风帘卷,荡起热气滔天。
韩飞来的很快。
“你们说那啊,那是琼依山,那条银色的看上去像缎带的东西,其实是条河,叫云母河。
河流很大,这杨虎城就靠的是这条云母河吃水的。”
“河?”一听韩飞话音落下,琉月顿时眼睛微动。
从那么高的山上下来,这叫瀑布还差不多,那有河能够攀岩上那么高的地方?
“真的。”韩飞听出琉月声音中的疑惑。
“过去瞧瞧。”琉月见韩飞说的肯定,一勒坐下骏马,打马就朝那高山的方向跑去。
欧阳于飞,轩辕澈,韩飞,等见此立刻也纵马追了上去。
万里草原,跌宕起伏。
从远处看还不觉得。
等到走道近处,那云母河的威力就真的显现了出来。
河面不宽,但是绝对的波涛汹涌,看上去很具有磅礴之态。
从前方流淌而下,呼啸着朝着杨虎城的方向而去。
琉月扫了一眼,冷冷的扔下一句:“很适合用毒。”
顿时惊的韩飞打了个冷战。
是,杨虎城全城全部靠着这条河生活。
要是想灭掉杨虎城,在这河水中下毒是一条最好的策略。
但是,也是最毒的。
天下战役,能者上,弱者下。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更替,那是自古俨然。
战场无父子,很血腥。
但是,从来没有人敢以完全灭绝的手段征战。
屠城,能屠的也是小城。
这样几十万的大城,若是被全部灭绝,恐怕以后他们攻击的地方,那是不战死到最后一个人,绝对不会投降的。
种族的灭绝,那会是所有人的大敌,也是所有人的不齿。
更何况,这一条云母河不仅流过杨虎城,后面还连着杨虎城身后的十一个大城。
他们吃的全部是这一条河的水。
若是下了毒,天,别说他们五十万兵马,就是五百万兵马,恐怕也只能功败垂成。
“怕什么,摄政王随便说的。”
欧阳于飞见韩飞脸都白了,不由伸手拍拍韩飞的肩膀,笑着道。
韩飞看了眼说了这句就朝山峰上攀登而去的琉月,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下,随便说的,还好。
却不知,琉月虽然狠也能下手。
但是绝对不殃及无辜。
以一城全灭换取胜利,她可也是做不到的。
弃马而上,一行人朝着琼依山顶峰而去。
沿途,只听见河水奔流而下,那是一种绝对的咆哮姿态。
登临绝顶,方知天地之奇,世界之大。
眼前的景色,让就算见过众多震撼场面,已然能够做到泰山压顶而不动的几人,也齐齐震惊的目瞪口呆。
一望无际,真正一望无际的碧绿水面。
在这高山之顶,以一种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姿态,显示着大自然的神奇。
宛若空中碧湖,蜿蜒而来。
眼光所及之处,全是浩瀚而来的碧波。
层层叠叠,在金色的阳光下,展示着它绚丽的身姿。
“这……”彦虎揉了揉眼睛,难以想象,山顶的湖波。
嘴角微微挑动,琉月穷极目力抬头看向前方。
一座比此山还要高大的群山,在远处矗立着。
那银色缎带陈列在山顶,以一种相生相连的姿态,联系着。
这山,这是……
“对了,我想起来了。”不等琉月寻思,一直皱着眉头的欧阳于飞突然拍了一下扇子。
“云母河,天上的河流,开源与百飞草原之巅天山上,途经连跌山,飞卢山,过山河草原,最后流至这琼依山,经匈奴边境,流入广袤匈奴,最后入境关内,终止于雪圣国境内。”
欧阳于飞快速言道。
当年就因为这条河太长,所以他有过印象。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解释,琉月砸了砸唇,好大好长的一条河流。
给她的感觉有点像多瑙河,都是开源与高山之巅,最后流尽平原,养育万千生灵。 心中惊叹于山河的美丽,琉月眼珠却动的快。
河流长归长,大归大,不过目前这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大河,琉月眼光狠狠的盯着那山巅顶端凸出阻挡了半边河流流淌而下的山壁。
欧阳于飞见琉月这么狠的看着河面,顿时笑道:“你不是真想放毒吧?”
他现在知道杨虎城为什么一点也不保护这条河流了。
太大,水流太急。
要放毒,放个几千斤,可能被水一冲都没了,实在构不成威胁。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调笑之语,琉月突然嘴角勾勒起一丝微笑,一丝邪魅之极的笑容。
同一刻,轩辕澈转头看了眼身后。
从他站在这里的角度看去。
杨虎城就好像一个乌龟,横陈在前方,一览无余。
眉色快速的波动,轩辕澈也笑了。
“以水淹了它。”
“用水淹了它。”
一有声,一无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出声。
琉月转身看了对她传音入密的轩辕澈,眼中的笑精明的惊人。
“什么意思?”韩飞则是一惊。
以水淹,怎么淹?淹什么?
不同于韩飞的懵懂和惊讶,欧阳于飞则是眼中亮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