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凤临天下:王妃十三岁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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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临天下:王妃十三岁 作者:rouwenwu

    她对她说娘亲来了,娘亲来接你了。

    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酸,莫名其妙的想哭。

    想扑在这女人的怀抱里哭。

    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一切委屈,所有的一切苦。

    都扑在这个女人怀里哭出来,说出来。

    很莫名其妙的情绪,莫名其妙到她不知道怎么应付。

    难道,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

    难得,这是这个身体本身在激动,在哭泣。

    没有理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琉月在这复杂中,缓缓的抬手。

    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柔,轻轻的拂去那面颊上激动的泪水。

    “别哭。”

    低沉的,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

    琉月几乎不敢相信是她自己发出的,但是却真是她的声音。

    “嗯,不哭,不哭,该笑的,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的月儿了,娘亲是该笑的,怎么哭了……”

    听着琉月沙哑的话。

    纳兰水连忙不停的点头,一边却捧着琉月为她擦拭脸颊的手,扬起温柔极了笑容。

    可那眼中的泪水却止都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当下,纳兰水一边慌忙的擦拭,一边朝琉月道:“娘亲不想哭的,只是它自己要流下来。

    真的,娘亲不想哭的……“

    看着纳兰水一个劲的朝自己解释,琉月也觉得眼有点红。

    这是她的娘呢,是生这个身体的娘。

    那也就是代替她活下来的她琉月的娘,亲生的娘。

    那种母女之间的天性,无法骗人,无法隐瞒,无法替代。

    她的娘呢,上辈子无父无母,这辈子的亲娘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月突然双臂一伸,紧紧搂住了纳兰水,紧紧的,紧紧的搂住。

    “孩子,不哭,不哭,娘不是有意要丢开你这么多年,娘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不用解释。”

    淡淡的话,让看着琉月红了眼慌乱的纳兰水听在心上,立刻平静了下来。

    沉静了一瞬间后,纳兰水伸手紧紧的抱住琉月,笑道:“恩,不解释,不解释。”

    静静的拥抱,在寂静的大殿中铺成开来。

    影响了无数的人。

    轩辕澈站在一边看着琉月,全身都是谨慎,眼底深处却升腾起一抹温柔。

    他的月儿,有娘亲疼,才是完整的幸福的。

    “水主子,该说要事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一殿的短暂寂静中,白衣左护法突然冷冷的开口。

    立刻,浓浓情意漂浮的大殿,立刻转换上重新的肃杀。

    琉月缓缓的推开纳兰水。

    纳兰水见此心中闪过一丝黯然,却任然紧握着琉月的手,轻声道:“月儿,跟娘亲回去好吗?我们回家。”

    心中那见到纳兰水莫名其妙的感情波动,缓缓被琉月压下。

    此时,琉月恢复了淡漠,闻声缓缓的摇摇头道:“不,这里才是我的家。”

    纳兰水听言,微微凝了凝眉头,伸手朝旁边的欧阳于飞招了招手。

    欧阳于飞见此,立刻走近。

    “水姨娘,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欧阳于飞弯着眉毛。

    纳兰水闻言笑着拉过欧阳于飞的手道:“就你最会讨姨娘的欢喜,就是老也不回来看看我。”

    说罢,转头看着琉月。

    伸手把拉着欧阳于飞的手放在琉月的手背上,紧紧的握在她的手里。

    “月儿,娘亲看见了,于飞这孩子对你好。

    他最怕这左右护法了,今天还维护着你,与他们动手。

    月儿,这是娘亲给你挑的。

    于飞真的很好,真的很好,配的上你的。

    娘亲也相信于飞不会介意任何事情,月儿,跟着于飞会幸福的。”

    一旁云召听着这话,不由轻轻戳了戳轩辕澈的后腰。

    轩辕澈却难得的一动不动,居然也不发怒,也不反驳。

    只是微笑着看着纳兰水和琉月以及于飞。

    于飞听言夸张的露出一个大笑脸,笑道:“我当然很好很好,这一点我知道的很清楚。

    可惜,有个人也知道,就是不尝试。

    水姨娘啊,你家月儿看不上我呢,你帮我想办法。

    当然,你要是能把她弄回去,我自然屁颠屁颠的就跟回去了。”

    边说,边朝琉月挤挤眼睛。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我已经嫁人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琉月只是淡淡的一句。

    没有更改的可能,也绝不会更改。

    纳兰水听言,看了一眼琉月身上的凤冠霞帔。

    在转头看了眼同样一身喜袍的轩辕澈。

    眉头微微的一皱。

    第14741485章 洞房花烛

    轩辕澈见此走上前来,微躬身朝纳兰水行了个后辈之礼。

    然后拉过琉月的手,面对着纳兰水相当严肃和正色的道:“月儿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会是我的妻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此世绝不放手。”

    同样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那份坚定却从字里行间显露的清清楚楚。

    纳兰水闻言深深的看了轩辕澈一眼。

    在看了看轩辕澈和琉月紧握的手。

    以及两人对视一眼中的笑意。

    眼,深深的沉了下去,半响方极苦涩的开口道:“那样会很艰苦的。”

    “我们已经很艰苦,但是绝不放弃,那怕前面是任何人,任何势力。”

    轩辕澈握着琉月的手,说的是斩钉截铁。

    纳兰水听言咬了咬下唇,看着琉月道:“月儿,你呢?”

    “同样。”

    只有两字,却重于千斤。

    那冥岛左右护法听到这里,不由脸色一沉。

    然还不等他们说话,琉月一眼横向他们,满是冷酷的道:“我的爱情我做主,谁也不能干涉,谁也无权过问。

    冥岛,你们,哼,我正准备大婚后就亲赴冥岛。

    我倒要看看,那里到底是如何的龙潭虎|岤。”

    左右护法一听,好,感情好,原来他家的小主人是准备打上门去的。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一下就笑了。

    那笑颜中充满了轻蔑。

    而纳兰水却听进去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和轩辕澈后。

    纳兰水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娘亲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水主子……”白衣左护法顿时一声冷喝。

    “左护法,注意你的语气,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纳兰水头也不回,那温柔的脸上却闪现出一丝决绝。

    针锋相对的内杠,让琉月和轩辕澈都是一愣。

    连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和满殿重臣,也都是齐齐的挑起了眉头。

    这个,这个……

    “水姨娘,你这是答应他们了?”

    欧阳于飞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纳兰水。

    一旁的琉月和轩辕澈也定定的看着纳兰水。

    她不是来接她回去?

    她不是为了把她带回冥岛?

    她不是为了来破坏她的大婚才来的?

    却怎么……却怎么现下却是这个态度?

    看着琉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

    纳兰水眼中涌起一丝苦涩,却转瞬就收,轻拍着琉月的手背,缓缓的道:“娘亲只是来接你的。

    娘亲答应过你,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来接你。

    娘亲,只是不会对你食言。

    那里是来破坏你的大婚的。”

    她虽然一直在冥岛上,但是琉月和轩辕澈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传遍了冥岛上下。

    她岂会不知道。

    今日,她来,是来履行她对琉月的承诺。

    而不是为了破坏自己孩子的幸福而来。

    琉月要跟她回去,她会很高兴。

    不跟她回去,她也不会强求。

    琉月听到这话全身的冰霜一下就散了,眼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多谢娘成全。”轩辕澈微躬身朝着纳兰水行了一礼,叫的分外亲热。

    纳兰水见此笑着拉起轩辕澈的手和琉月的手放在一起。

    缓缓的道:“以后不要欺负我的女儿,否则,我定不饶你。”

    “绝对不会。”

    轩辕澈接的极快,却也极诚恳。

    琉月则是在一旁笑着,极灿烂的笑着。

    情况急转直下,兴师问罪变成了允诺和叮嘱。

    满大殿的群臣和宾客,一时间几乎转变不过来,个个呆愣在那里。

    就连高台之上,被慕容无敌等护卫着的轩辕易和陈太后,也都是愣怔了一下。

    不过,陈太后毕竟是后宫之首,麻辣人物。

    立刻反应过来,顿时起身笑看着纳兰水。

    高声道:“水妹妹,儿女们幸福就是我们当娘的幸福,水妹妹果然是疼月儿。

    来来,水妹妹,我们一起见证他们的大婚。”

    边说,边就要下去,亲自挽纳兰水上台。

    满殿的宾客群臣,听陈太后这么说。

    此时,方一个个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声恭贺,喜笑颜开。

    只有欧阳于飞微笼着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大殿中,立刻飘扬起刚才被打断的喜庆气氛。

    那纳兰水发话后,一直没有开口的冥岛右护法,眼看着纳兰水真给与了认可和答允。

    那冰冷的脸瞬间冷的如冰。

    “水主子,你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冰冷而冷酷,满大殿的喜庆气氛,立刻被这一句给压抑了下去。

    所有人,都把眼光注视到了纳兰水和冥岛两大护法身上。

    头也不回,纳兰水也冷冷的道:“我的女儿成亲,除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有谁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你别忘了,纳兰琉月的大婚,只有王座才有资格决定。”

    白衣左护法接过话去,沉声道:“你,不过是个主子。”

    “没有我这个主子,难道就有今天的纳兰琉月?”

    纳兰水的声音很淡。

    不是那疾言厉色,不是那咆哮怒吼。

    只是这淡淡而温吞。

    但是,就是这样的淡然和温润,那话却噎的冥岛左右护法说不出话来。

    她纳兰水不是冥岛的女王,她只是一个主子。

    但是,没有她纳兰水,何来纳兰琉月?何来冥岛下届的王?

    她没有权力决定?

    哼,她才是最有权力决定的人。

    “那就请水主子自己回去解释。”蓝衣右护法沉着脸冒了一句。

    “解释,我自会去解释。”

    纳兰水扔下一句,然后嘴角勾勒起笑容,紧紧的抱了下琉月

    轻声道:“我的孩子,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娘亲都支持你。

    喜欢,就自己去追逐吧。

    不要等着以后遗憾。”

    说罢,侧头看了眼红着眼的慕容毅,轻轻拍了拍琉月。

    欠了这孩子这么多年,两地分离,骨肉情深。

    心中的愧疚和痛苦早已经快要淹没她。

    此次前来,就是来看看为了那个轩辕澈,宁死也不回头的女儿,到底选的人如何?

    值不值得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现在看来,是个好孩子,值得。

    那么,这一次,就让她去给她的女儿争吧。

    话音落下,纳兰水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给琉月一个灿烂温柔极了的微笑,转身就走。

    琉月见此眉头顿时一皱,手一伸一把拉住了纳兰水的手。

    “你……”

    纳兰水停下脚步,没有在回头。

    只是笑着拍了拍琉月拉着她的手,微笑着道:“没事的,他们不会动我的,你娘也不是那么没根没底的人。”

    说罢,推开琉月的手,快步就朝那淡黄大轿走去。

    “水儿,水……”

    慕容毅眼见纳兰水要走,一直隐忍的感情在也憋不住,一步就朝纳兰水走去。

    身旁,慕容无敌连忙一把丝丝的抓住他。

    不容慕容毅在往前走半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注定相遇,却注定不能在一起。

    听着慕容毅的喊声,纳兰水微微低沉了一下眼。

    脚下却没停,直接走回了那淡黄|色的大轿。

    “回岛。”

    清淡婉约的声音从轿内发出,那紫色的飞纱,缓缓的飘落了下来,遮挡住了轿内的纳兰水。

    那自从进殿,就一直凝立不动,一声不出的劲装四人。

    听言,齐齐一躬身,直接抬起那淡黄|色大轿。

    身形在地面一点,瞬间后退而飞,在空中掉了个头,朝着来时的路就踏空而去。

    速度奇快,起轿走人,快的不过眨眼之间。

    就已经没有了四人一轿的身影。

    天空深蓝,白云飘浮。

    十多年不见。

    一见面却仅仅几个照面,琉月的娘亲再度远去。

    殿内,有一瞬间的沉静。

    看着消失在天空的轿影,琉月缓缓收回目光

    投向站在殿内没动,并没跟纳兰水一起走的冥岛两大护法。

    而一旁轩辕澈早捏紧了手中的长剑。

    殿内气氛,瞬间再度剑拔弩张。

    欧阳于飞见此,却轻轻的扯了扯琉月身后的衣服,示意无妨。

    虽然冥岛左右护法,在冥岛上权力极大。

    几乎除了王尊根本不听其他人的。

    但他水姨娘也不是好惹的,虽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

    而且,还有冥岛四大掌刑使跟着。

    他们也是不能不听,不敢冒然动作的。

    接应到欧阳于飞的暗示,琉月也不变色,就依旧那么冷若冰霜的与冥岛左右护法对视。

    看见欧阳于飞的暗示,白衣左护法冷哼一声。

    “亲赴冥岛,好,本座就在岛上恭迎你们的到来,别告诉我,要等十年八年。

    等我老死了还见不到人。”

    轩辕澈听言眉色一挑,就欲发话。

    不想一旁那蓝衣右护法速度更快,一张口极冷的道:“半月后,岛上恭迎大驾。”

    琉月和轩辕澈一听,面色不动,心中却有一丝迟疑。

    按他们的速度,一个月,他们准备一月后出发。

    半月,时间提前一半,他们的布置……

    “月儿,答应他。”

    就在这一瞬间的沉默中,殿外一声冰冷而仇视的声音,突然响起,几人从白玉台阶上行了来。

    一身粉红长袍,面罩白色面纱,却是北牧萧太后拉着北牧王耶律洪。

    身后,紧跟着北牧几大将领。

    满身冰冷,一身肃杀。

    “连轻?”蓝衣右护法看着萧太后,微微皱了皱眉道。

    萧太后冷冷对视着冥岛左右护法,声音冰冷之极的道:“我是北牧萧太后,不要叫错了名字。”

    此言一出,寂静的大殿顿时一片哗然。

    此地的中原群雄,若是以前不知道北牧萧太后是谁。

    现在,那可是便天下皆知。

    他们的皇后琉月是在那里发家的?

    是从那里从平民走向女王,从落败走向辉煌的。

    北牧,就在北牧。

    就在这给与了琉月全部的信任和权力的北牧萧太后手里。

    若说琉月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那么这火无疑就是北牧萧太后。

    殿上众臣,不由齐齐惊叹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各路人马到齐了。

    拉着耶律洪,萧太后与冥岛左右护法擦身而过,站定在琉月面前。

    “答应他,他们急着自找灭亡,我们为何不成全。”

    萧太后冷冷一笑,回身眼中夹满了愤恨和鄙夷的看着冥岛左右护法道:“跳梁小丑,也敢与日月争辉。”

    “连轻……”

    白衣左护法,脸色一沉。

    “半月后,洗好你们的城门等着,现在,来人,送客,这里不欢迎你们。”

    粉红衣袖一挥,萧太后越俎代庖,一声冷喝。

    “送客。”

    秋痕,彦虎等人也是精明人。

    眼见如此,立刻一声唱罢,礼官附和。

    送客的声音,立刻远远的传了出去。

    单单的两个字,瞬间让冥岛左右护法脸色铁青。

    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不由气的脸色都快扭曲了。

    袖袍一挥,一连落下两个好字,身形在送客声中,飞射而出。

    踏着虚空,如飞而去。

    气势汹汹而来,一肚子火气而走。

    真正是气煞人也。

    冥岛一行尽皆离去,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噗嗤。”就在这寂静中,突然一声笑声传了出来。

    欧阳于飞笑的没眼睛没鼻子的,那白白的牙齿露出来,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厉害,厉害,我还没见过他们两脸色这么扭曲过。”

    朝着萧太后高高的竖起大拇指,欧阳于飞那叫一个欢愉啊。

    而欧阳于飞这一笑一说,就如那引火线点燃了一般。

    一下子,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笑了起来。

    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殿中,琉月和轩辕澈对视一眼,也对视着勾勒起了嘴角。

    “不怪本宫越俎代庖吧?”

    就在这笑声中,萧太后转过头看着轩辕澈。

    “无妨。”轩辕澈顿时朝萧太后点点头,毫不介意。

    萧太后见此也朝轩辕澈点点头,眼睛中微微露出点笑意。

    “姐姐。”而另一旁,眼见气氛缓和下来,耶律洪一个猛扑,就朝琉月扑了上去。

    紧紧的抱着琉月的裙脚,像只小树懒。

    “喂喂,仪式还没完结,继续,继续,快……”

    眼见下方乱糟糟的,第一个恢复过来的礼部尚书,立刻扯开嗓子就吼了起来。

    也不管下面的是他的皇帝和皇后。

    万事,此时都没错过吉时大。

    “萧妹子,过来,过来,让他们先拜堂,我们在叙旧。”

    陈太后听言,立刻朝着萧太后急挥手。

    萧太后也直接,一把从琉月腿上扯过紧抱着不放的耶律洪,就朝一旁的高位走去。

    满殿的大臣和宾客也快速的整理仪容,端正态度。

    “夫妻对拜……”

    高亢的赞礼声,冲破九霄,绵延天下。

    两两对视,轻轻一拜。

    从此,天涯海角,携手与共。

    从此,祸福共享,生死不弃。

    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礼成。”赞礼声飞扬,回荡于正殿之上,萦绕于万里山河之中。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俯首,震耳齐呼。

    侧首对视,盈盈一笑。

    终于,是夫妻了。

    礼炮炸响,钟鼓轰鸣,百乐飞扬,山河同春。

    大宴宾客,大赦天下。

    帝后,大婚。

    夜色降下,天辰皇宫灯火通明。

    前殿,百官喧闹,杯盏皆欢。

    而轩辕澈的寝宫,此时却已经人声皆静。

    无数红烛闪耀在寝宫中,把周围的一切都照耀的喜庆殷红。

    琉月坐在案前,看着硬把她从前殿群臣中,给拽回来洞房的轩辕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在烛光下,映照的红彤彤的。

    屏退下侍女左右。

    轩辕澈握着那桌上早就斟好的交杯酒。

    把凤杯递给琉月,自己握着龙杯。

    深深的看着琉月,压抑不住欢喜的道:“我们终于是夫妻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一句名正言顺,内包含了多少起伏。

    已经不用去说了。

    琉月眼中闪过浓浓的情意,举起杯,弯过轩辕澈的手,对视着一饮而尽。

    “唔。”一口饮尽杯中酒,抬头,就见轩辕澈突然一脸扭曲,口内含着交杯酒,饮也不是,不饮也不是。

    “怎么?”琉月顿时挑起了眉头。

    轩辕澈嘴角挑动,一口酒含着,硬是说不出来。

    琉月见此,接过轩辕澈手中的酒杯,轻轻舔了一下杯壁上的残酒。

    天,好苦。

    任凭不介意口味的琉月,也不由皱了皱眉。

    一滴就苦成这样,难怪轩辕澈含着一杯,喝不下去,与她的截然不同。

    谁这么乱搞,喜酒又拿苦的来吗?

    不待琉月发火。

    那唇舌间那点苦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酸。

    一股瑟瑟的酸。

    琉月看着轩辕澈的脸已经扭在了一起。

    然而那极致的酸过后,一股淡淡的甜缓缓的酝酿开来。

    很醇厚,很芬芳。

    后味越来越甜,越来越甜,几如蜂蜜。

    “咕噜。”轩辕澈此时才咽下去,满腔的怒火也消弭在这甜中。

    “杯子底下有字。”轩辕澈指了指琉月手中的龙杯。

    琉月尝的时候,他刚好看见。

    “先苦后甜,尝尽百味方知甜之真味。”琉月缓缓的笑了。

    这个欧阳于飞,真是乱来。

    不过,寓意却极好,极好。

    “这次就饶过他。”轩辕澈砸砸嘴,那味道简直不敢恭维。

    话音落下,轩辕澈一把抱起琉月就朝白玉床前走去。

    “我们的洞房花烛。”

    低笑着,轩辕澈一边亲吻着琉月的颈子,一边嘶哑着声音道。

    琉月听言轻轻一笑,伸手抱住了轩辕澈,伸出小舌头,轻轻的一舔轩辕澈的耳垂。

    洞房花烛,任何时候都比不了今天。

    被琉月勾引般的一舔,轩辕澈早就激动的情绪那还能够控制。

    一个闪身,一下把琉月朝床上按上去。

    “哎哟。”

    被轩辕澈合身压在床上,琉月一个没防备,突然呼痛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我压着你了?”

    轩辕澈顿时大惊,一下就跳了起来。

    嘴角抽了抽,倒在床上的琉月,伸出手朝后背摸去:“这床上是什么东西?烙的背疼。”

    听琉月如此说,轩辕澈松了一口气,笑着拉起琉月,一边道:“应该是些寓意极好的干果。

    不过不多,应该不会怎么烙人才……”

    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把揭开那红色的龙凤床被,露出下面的白玉床。

    轩辕澈的话瞬间哑在了口里。

    只见,那宽阔的龙床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花生啊,枣子啊,莲子啊……

    等等等等寓意早生贵子的瓜果。

    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整个把床垫高了一层。

    床被揭开,露出一个被琉月压下去一个人形的瓜果图形。

    嘴角抽动,轩辕澈开始有打人的冲动。

    这寓意不过是取两三颗就行了,那个混蛋给他铺了这么一床。

    摸着后背,琉月笑着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扑上床去,一阵乱动。

    然后从层层叠叠的干果中找到一张纸。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生这么多吧,我真是好人。”

    典型的欧阳于飞作风。

    “欧阳于飞。”一时间,轩辕澈真不知道是气好,还是不气好。

    “我要闹洞房。”就在这时候,外殿突然响起耶律洪嫩嫩的声音。

    “小孩子,不闹洞房,快回去。”秋痕。

    “谁说我是小孩子,我是北牧的王,让开,我要闹姐姐的洞房,你给我让开。”

    “好好,不是小孩子,这里不能进。”

    “谁说不能进,母后都说了能闹洞房,你给我让开。”

    “小祖宗,今天不闹啊……”

    “要,娘亲说了可以闹,让开……”

    噼噼啪啪,乒乒乓乓,外殿打上了。

    内殿的琉月和轩辕澈,站在床边,一头黑线。

    幸好,他早有准备,四个方向分别派遣了秋痕,彦虎,杜一等人把守

    真正是一群不省心的人。

    “姐姐,我要闹洞房……”

    “姐姐,叫他们让开,不然我就去告诉母后和陈太后他们,你不让我闹洞房……”

    打不过的耶律洪索性一嗓子吼开了。

    草原上的孩子,那嗓子说有多好就有多好。

    一嗓子吼出,几乎距离这里很远,还在通宵畅饮的天辰群臣和宾客们,几乎都能听的见。

    沿途,往来巡逻的侍卫们,被这一声吓的加快速度就冲了过去这段路程。

    他们没听见,没听见。

    满头黑线,轩辕澈咬牙,琉月挑眉。

    这小家伙,平时不是这么难搞啊,今天怎么了?

    正准备开口,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小北牧王,你怎么在这里?来,来,我带你去玩。”

    云召,是云召来了。

    “我要闹洞房。”委屈,声音好委屈。

    “洞房有什么闹的,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走,走。”

    脚步声响起,云召带着耶律洪走远了。

    殿内,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一眼,齐齐出了一口气。

    扫了一眼面前铺满百子果的床,轩辕澈翻了个白眼:“我来弄好。”

    一边上前,袖袍两挥,上面的干果立刻全部滚到了地上去。

    紧接着,轩辕澈使劲按了按他的白玉床。

    很好,很结实,还没有出错。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

    话还没说完,轩辕澈突然住声,倾耳听去。

    琉月见此也竖起了耳朵。

    一道极轻的脚步声音去而复返,躲过秋痕,彦虎,等人的把守,一个翻身上了他们的屋顶,轻如狸猫。

    听到这里,轩辕澈一张脸已经漆黑了。

    黑着脸,轩辕澈一个翻身,就从窗户中射了出去。

    寝宫房顶。

    云召抱着耶律洪,轻手轻脚的走道中央地带。

    俯下身,动作万分小心的揭开那上面的琉璃瓦。

    与耶律洪一人一只眼,就透过那揭开的洞口,朝下看去。

    一眼望下,没看见什么被翻红浪。

    殿中,琉月双手抱胸,正站在他们下方,仰着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着他们。

    云召见此顿时伸手揉了揉鼻子,朝琉月扬起手:“嗨。”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开始变危险的笑容。

    “有杀气。”被云召抱着的耶律洪。

    突然扯了一下朝琉月打招呼的云召,指指旁边。

    云召抬头,身旁轩辕澈一身杀气笼罩的瞪着他。

    云召顿时反手盖上琉璃瓦,指着天空道:“今夜月白风清,此地真是赏月的好地方,好地方。”

    一边说,一边一抽身,一个后空翻抱着耶律洪,一溜烟跑了。

    轩辕澈见此那牙磨的咔嚓作响。

    头顶黑夜,一颗星都没有,就个月亮角,赏月,他弄死他。

    “在给我漏了人过来,你们自己去刑堂看着办。”一声冷喝,轩辕澈黑着脸跃下屋顶。

    屋顶四方,因为听见声音纵上了的杜一秋痕等人。

    无不面色扭曲。

    今夜,这差事不好办啊。

    这不明摆着,有人看他们家陛下成亲不舒服,存心捣乱吗。

    四人对视一眼,苦啊。

    “好了?”看着重新布置了一番的轩辕澈从外殿进来,琉月笑着开口问道。

    “好了,我就不相信还有人过的来。”

    一把抱住琉月,轩辕澈几乎是咬牙切齿。

    “呵呵。”琉月见此则笑开了。

    听着琉月银铃般的笑声,轩辕澈极不客气的一低头,含住。

    立刻,笑声消弭。

    只剩下耳鬓厮磨的声音。

    快步抱着琉月压上那龙床,轩辕澈重重亲了琉月一口后。

    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襟,低头沿着琉月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大手,也开始上下求索。

    粗重的喘息立刻开始蔓延。

    一吻吻至琉月衣领间,轩辕澈欲扯开那繁琐的衣襟的手,突然一顿。

    本就已经闭上双眼的琉月,同一时间,也唰的一下睁开眼。

    与轩辕澈对视。

    眼中光华闪动,却酝酿着极度的危险。

    对视的双眼齐齐眯了眯。

    轩辕澈和琉月猛然一个翻身,一从左,一从右,唰的立在了地上。

    一把抓住床头床尾,琉月和轩辕澈齐齐运劲朝起一提。

    那白玉龙床一下被两人抬了起来。

    那床底立刻露出端倪。

    只见那下面欧阳于飞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地面上。

    一脸灿烂极了的笑容,一手抓着酒壶,一手很友好,很灿烂的朝琉月挥着手。

    “继续,继续,不要在意我,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欧阳于飞那是相当的风度。

    那眉梢眼角都是浓郁的笑意和翩翩的风姿。

    “欧……阳……于……飞。”

    咬牙切齿的咬牙切齿。

    两道寒栗的不能在寒栗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里面的危险系数,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千。

    “给我滚。”

    “轰。”

    一声顶级爆破的大响从天辰帝后寝宫爆发出来。

    四方守卫的秋痕,彦虎,杜一,等人只看见一道名为欧阳于飞的流星,划破夜色朝着远处飞去。

    “我也要闹洞房。”

    伴随着流星的飞走,那华丽的声腔在夜色中久久不散。

    美好的洞房之夜。

    第14861497章 三朝回门

    天下归一,大势庆贺。

    仿佛就连天公都来做美。

    那白底蓝天,美的是如梦如幻。

    白云朵朵无相,就似那草原上肥美的绵羊,在天空中肆意的洒着欢儿。

    金光从九霄上洒下,丝丝点点,笼罩山河大地。

    本来秋末时节应有的冰凉,也被这暖日取代。

    和和美美,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大婚隔日,天辰皇宫太上皇寝宫。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你们两个放心好了,既然我敢答应半个月,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子。”

    寝宫外殿上,本已经是放松的节日里。

    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云召,陈太后,轩辕易,慕容无敌……

    等等人全部汇聚在了此处,都是一脸正色。

    此时,萧太后环顾了一圈,看着琉月开口道。

    琉月闻言不由看了萧太后一眼,微微挑了挑眉角,没有说话。

    昨日,萧太后既然敢答应。

    她自然是知道萧太后定是有准备的。

    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在这最后关头沉不住气。

    所以,她不担心她的答应。

    不过这个时候让他们两放心,这个……

    好像看出琉月的迟疑,萧太后笑了笑道:“琉月,我不瞒你,在你统一草原的时候。

    我就已经开始下令督造战船。

    此时,已经备船一千艘,正在前来的途中。

    而且,你的那些东西,也给你全部运来了。

    托比木,亲自给你压来。”

    要打冥岛,肯定是要连冥岛的老底都给抄了那才是打败他们。

    才能让他们再无翻身的余地。

    这一点,萧太后出自冥岛,怎么能不知道。

    因此,早在看见大业一点一点的完成的时候。

    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这方面了。

    琉月一听,眉一扬。

    好啊,居然她都不知道,这萧太后瞒的还真紧。

    不过,做的还真漂亮。

    “月儿,就依萧太后说的,你看冥岛那二十万兵马盛来的坐船,都没有开走。

    我们等于捡了一个很大的便宜。

    在加上这些日子,澈儿也秘密吩咐铸造船只。

    现下,我们手上的加萧太后手上的。

    用来开拔冥岛,绝对不是问题。

    你和澈儿真的不用在担心了。”

    陈太后见琉月扬眉,也微笑着插了一口道。

    旁边的轩辕易听之,点点头道:“是啊,除了这督造船只的事情是大事,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我们来安排就好。

    你们两个啊,就好好的过几天悠闲的日子。

    这大婚了,还要忙着打仗,简直就太过分了。

    去,去,好好歇息几日去。”

    听轩辕易这么说,一直没开口的轩辕澈,转头看了琉月一眼。

    对视,两人的意思在这一眼中已然各自都明了。

    是的,除去造船和那些个油桶。

    其他,调兵遣将什么的,都是些小事情了。

    傲云国,雪圣国是北方内陆的,兵士不会水。

    后金,天辰,南宋的,可都是临海,水兵可不少。

    这两大王牌萧太后都给她弄来了。

    那他们可操心的事情,还真没有什么了。

    “那就歇息?”轩辕澈看着琉月笑。

    琉月耸耸肩膀道:“可以。”

    外殿中的人见琉月和轩辕澈都答应了,不由一个个都喜悦了开来。

    一旁的欧阳于飞挥舞着这个季节,本来什么用处都没有了折扇。

    见此,也是微微笑了笑,并不答言。

    半个月,能准备的也就那些东西。

    不能准备的,半个月也不会准备好。

    因此,琉月和轩辕澈插不插手,到真是没什么意义了。

    而他,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能准备的也就是这样。

    一切,半月后在说吧。

    晨光飞舞,带着属于这个季节的风采。

    因此下,所有准备工作都由别人来完成。

    琉月和轩辕澈,这两个一直忙的如陀螺的人,终于在他们大婚后,有那么一点半点时间,休息那么几日了。

    大婚三日后,回门。

    四海升平,一统天下后的当今皇后,大婚回门。

    这简直在慕容家是一件比轩辕澈称帝都还要隆重的事情。

    许多人,就在大婚后都没有睡了。

    忙的是脚不沾地。

    简直都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而今日,回门时辰到,慕容将军府几乎是连那街道都清洗了三遍。

    花园中的树叶儿都一片一片用水洗过。

    实在是做到了纤尘不染。

    府内,能上得了台面的珠宝摆设,全部用了上来。

    那雕梁画栋,假山池塘是擦了又擦,洗了又洗。

    若不是时间不过,恐怕还得推到直接来盖个新的。

    府内所有奴仆家人,一门的新衣裳,

    那打扮的比过年还过年,一个个装饰的,几乎如那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轻轻一笑,恐怕都要脱一层的粉。

    而就在这隆重的不能在隆重的全府老少,排队列阵恭恭敬敬的迎接中。

    琉月和轩辕澈到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平常衣着。

    就那么自自然然的骑了几匹马。

    就那么就回门来了。

    没有带什么一条街的仪仗队不说。

    就是个马车,下人,奴仆,侍卫,都没带一个。

    就这么一行五个人,回门来了。

    对,五个。

    琉月走中间,左边是轩辕澈,右边拉着那北牧王耶律洪。

    后面跟着吊儿郎当的欧阳于飞和懒洋洋的云召。

    这回门,带轩辕澈一个就够了。

    这带耶律洪也就算了,年纪小,粘着做姐姐的,是个男孩,也算是个好彩头。

    可是,带着欧阳于飞和云召算什么。

    仆人不是仆人,侍卫不是侍卫,兄弟不是兄弟,情人不是情人。

    这个……

    在恭迎的慕容无敌等所有慕容府中人都还没有转过弯的时候。

    琉月已经和着轩辕澈,耶律洪,欧阳于飞,云召。

    大摇大摆进了慕容将军府了。

    琉月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当然,更加不是一个会顾及别人面子的人。

    原谅慕容毅是一回事,原谅慕容府是一回事。

    但是,并不表示她就得明明不喜欢,硬逼着自己喜欢。

    因此下,琉月直接忽略慕容府里准备的一切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杂耍戏班。

    一头扎进了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孤零零的小屋里。

    骇的慕容无敌等人,脸上变色,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做。

    而琉月却一脸无所谓。

    她就是想在来看看她住过的地方。

    整个慕容府就这里还有点亲切感。

    慕容府里最僻静的角落。

    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着眼前简陋的不能在简陋的小屋。

    一床,一椅,一木桌,一铜镜,就是全部的摆设。

    不过看来这几年慕容府还真不敢轻慢这个地方,打扫的很干净。

    “你就住这地方啊,不错,不错,很有特色。”

    欧阳于飞一脸赞叹的轻轻坐上那木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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