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槃:蛇王的杀手祭妃第10部分阅读
凤涅槃:蛇王的杀手祭妃 作者:rouwenwu
—
“你你你…别乱来啊!!”苍雪拔了珠凤九天就要挡:“你这家伙!我现在是你掌柜的!还是你主人!!你这小样的~可别在为夫新婚当夜,拆了我家新房啊!”苍雪捂嘴邪笑着:“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这个白墨姑娘吃起醋来这么彪悍呢~~”
刮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一身轻纱长裙,两腿却毫不斯文的岔开半尺有余,线条柔媚的长腿全部都露在外面,要真是女的,该看的全部都能看到了~苍雪还特地加了句:“你这家伙,就是被生错了性别,连个腿毛都不长”
“臭女人!!我是龙啊!!!你见过龙的四条腿长腿毛吗?”
“嗯”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才慢慢地摇了摇头:“嗯,没见过长鳞片的是吧?”
弑白即墨被气得脸都青了,却没半点法子,谁叫龙珠在人家那呢?他艳丽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极不情愿地收回两腿,这样的臭女人会是他堂堂龙族子君的命定主人?九霄十八荒有这么荒唐是事吗?
哈哈哈,苍雪现在笑起来好没形象哦,要说刚刚真的会有失落的话,现在也因为白即墨被气歪了的俊脸,一扫而空了~~有这么一个阿奴真好~
她拍拍即墨的肩膀:“好啦~打情骂俏就到这吧,不玩你啦~现在,我要的消息呢?”
即墨气鼓鼓地,慵懒地靠上柱子:“你这个相公,还真是够意思。后宫粉黛三千,全都是太后逼着娶的,遇见你之前,还有点偏好,丽妃宠的比较多,在遇到你之后呢…干脆就是排排坐吃果果,轮流来~一人一天,还真是雨露均沾呢!”
“嗯。”苍雪享受地喝了一口茶,俨然一幅大佬听小弟汇报的样子:“然后呢?”
白即墨不自然地撇撇眉毛:“夏殇的皇后体弱多病众人皆知,颜玉凝虽怜惜她,但却没有人把她当作威胁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皇后,之所以没人敢动她,是因为她是当年楚萧的和亲公主。如今后宫横行霸道的是。。。”
“丽妃吧?”苍雪接茬,即墨还一脸不满:“别打断啦。我知道你猜都猜得到是丽妃。这个女人混到今天的位置不简单,特别是在雨露均沾的颜玉凝这儿。”
苍雪饶有兴趣地抬起头:“让我猜猜,太后那么想要子嗣,逼着玉凝弄那么多妃子,他若是踏踏实实地雨露均沾了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只有那么一个子嗣呢。多半就是这女人搞得鬼吧?”
她说着嘴角带着自信的笑,这种女人她见得多了,敢在别的女子新婚之夜强抢新郎的,能一般吗?即墨一脸不满:“臭女人别插嘴啦!你要是都猜到了,还要移花楼查什么?”
什么嘛,她也就是想过过后宫戏的瘾嘛~蛇宫里的的宫斗太恐怖,一个个报上名来都是这妖那妖的,她惹不起都躲过去了突然想起瑾华莲笑得端庄的脸,不知道自己那天的凄凉,有几分是她的功劳。如此,苍雪会在玉凝宫中好好练习的,终有一天,她对她做的,她要全部还回去!
101 天蓝为苍:不知为名
“雪儿?那里没有人啊”颜玉凝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疑惑,因为他从头到尾就只看到屋子里只有苍雪一人!!
什么?!苍雪拿着珠凤九天的手僵在空中,她突然想起来闭眼之前白即墨邪邪的笑容,他不是人啊!!
难道他隐身了?该死,自己怎么忘了这么一茬?那自己不是象跳梁小丑,或者疯子一样对着空气挥着发簪还大叫小偷?!要死了啦!!!
丢脸死了
刮正在她不知所措,僵立在角楼正中央的时候,玉凝却悄悄绕道她身后
冷不丁得,苍雪竟然被横空拦腰抱起——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加之一声饶有兴趣的轻笑:“呵呵,没想到我们雪儿竟然会梦游啊~”
噗敢情苍雪逼着眼就被玉凝看成梦游啊?这倒是不错的解释嘛~~苍雪顺着下去,干脆在他怀中轻轻地打起呼噜。
弑他一脸怜惜地看着苍雪熟睡的模样:“真对不起你说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我又能给得了你什么呢?让你在新婚之夜,在梦中喊着不准小偷打搅新婚之夜”
刚刚在丽妃宫中,在他看到他小儿子的一刹那,心里猛然抽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其实真的在乎不是吗?
丽妃迎上来苍白的脸:“皇上孩子他一直叫着父王”
玉凝在她眼中看不到几份做母亲的真实,胭脂水分,媚态百生:“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高烧的?!”
丽妃不正面答话,却腕上玉凝的胳膊:“皇上——臣妾要吓死了”
玉凝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不知道有多疼孩子。玉凝阴沉着脸冲太监道:“去把孩子的奶妈传唤过来!”
奶妈碎步迈上殿来,畏畏缩缩到:“前天皇上张罗婚事的时候,下了大雨,小皇子不肯回屋,站在屋檐前淋雨,十分倔犟,嘴里还大喊着”
“大喊着什么?”
“大喊”那奶妈看了看丽妃:“禀皇上,皇子大喊‘父王从外面弄了个野种,娘!!要是他不要渊儿了怎么办?’还说‘娘!!把她们赶出去!渊儿不要他和我枪爹爹!!’”她越说,玉凝脸色越阴沉,奶妈说丽妃不让告诉皇上的,皇子是被她宠坏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夜之后,回来丽妃打了他一顿,第二天就发烧了
玉凝只记得那时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自然也不可能看到丽妃正面抽泣着,手却绕到孩子背后,狠狠一掐——
哇!!!一声,孩子放声大哭啊!
玉凝陪了孩子一夜,直到孩子睡着,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他却终究放不下苍雪,才会在三更十分悄悄离开孩子,回到八角楼,看到刚刚那一幕的。
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玉凝九五之尊万金之体就那样看着她在床边爬了一夜
[落落小言~这几章就让苍雪好好地甜蜜一下吧~蛇王角落反思去~哇卡卡~这一章下面的,别觉得轻松地失了文风哦~]
接下来的日子,苍雪过的阳光明媚,都说新纳的雪妃一时宠冠后宫,每日皇帝下了早朝就直奔那座八角小楼,现在叫碧落阁。也不知是谁起的,只是传言那块“碧落阁”的牌匾,是玉凝亲自把着苍雪的手,一笔一画写下来的,烫金的行楷,颜筋柳骨,清秀飘逸,羡煞世人的,却是其中的甜蜜。
102 生蛋。
他可以让她很甜蜜,很安心,但是更多的是愧疚,经此而已似乎只能止于此,再无法向他迈进一步
苍雪的肚子。就那样一天一天长大。一天一天鼓起来。
胎儿似乎却一直很安静,没有一点踢肚子的迹象。玉凝都很担心,御医每天来来回回碧落阁好多次,检查苍雪的身体,每个都把了很久的脉,却都摇了摇头,嘴中低喃着:“奇怪,奇怪,真奇怪”
每个御医都只只道腹中孩子安然无恙,脉搏强劲有力,奇怪的却是,并未成|人形?苍雪的身子现在重得下不了床,按照时间推算,预产期都要到了,这孩子却还没成|人形?形似一个圆,还似乎有着坚硬的外壳?
刮苍雪讪笑,没想到还真是一颗蛇蛋当时妖医就说过,因为是一个蛋,所以才能经历得了如此多地风雨波折。她担心地看看颜玉凝,他每次却只道,孩子平安就好。
其实只有苍雪自己清楚,距那一月夜下水泥地,已经有三年之久了。
她怀一个孩子,却是怀了有三年之久。
弑苍雪有预感,这个孩子,就要生了。
问题是,她凡胎肉体,如何诞下一颗蛋?!
白即墨曾经无比认真地说过:“一个凡人若是怀了一个妖胎,正常情况下,是直接胎死腹中,凡人的肉体,也休想有活路。我曾经见过的,妖胎会在母亲体内腐烂,散发异常浓厚的腐蚀毒,没过多久,母亲的肉体也会跟着腐烂”
苍雪脸上掠过一丝心疼:“没有人可以救孩子吗?”她的指尖丝丝掠过自己的腹部,那里坚硬无比,像一个装满气的篮球。
即墨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有啊。修行得道的妖医可以。孤夜离的妖医就可以,你在他宫中可以高枕无忧,可是,你敢回去找他吗?”
苍雪咬紧了嘴唇,轻轻皱着眉头,极力掩饰着惶恐不安:“没有奇迹吗?”
“有。”他说的铿锵有力,引得苍雪双眼霎时放光:“而且出现的机率还不低。”
“真的吗??”
他望着苍雪的眼神有了一丝怜悯:“倘若那妖胎的父族妖力很强,胎儿就有可能,直接冲破你的肚皮,撕烂你的身体,犹如从磐石中出生一般,一跃冲天”
苍雪的脸色顿时煞白,你能想像吗?在出生之日,尖叫声和血光中,撕啦一声,一条小蛇从她的肚子里腾空跃起,一飞冲天,留下的,却是母亲开肠破肚的尸体
“以孤夜离的妖力,你的孩子那样出生的可能性最大。”
她嘴角不住颤抖,却被她紧紧咬住,丝丝血腥渗出,指甲嵌入腹部皮肉,骨节发白,她只说了一句话:“孩子能保住就好”
该来的最终还是会来的。
苍雪最终释然地笑了。又是死亡吗?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上演了无数次的老套戏码,没什么好畏惧的了。若是能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比苍白的文字更有价值的痕迹,留下一个孩子也不错
于是,在那样一个夜晚,一声尖叫划破碧落阁上方漆黑的夜空——
103 生了!!!
真的要死了吗?
正在此时,碧落阁的大门,被猛然推开了!
门外倾盆的大雨,高重寒白即墨玉立在闪电中——
“出去!!”重寒黑衣映着身后漆黑雨夜,他大手一挥,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恕草民无理,皇上,还有众位御医们,请你们全部出去!”
刮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出现了很多黑衣人,一拥进入情况混乱的大厅,二话不说,将皇上和一众御医“请”出了碧落阁三层。
颜玉凝不安地大吼:“你们这是做什么?!”
却见旁边的绝色美女玉臂一伸,冷冷地向他丢了一句:“还能做什么?救她啊。能救她的只有我们,你就好好带在这里吧~”
弑玉凝不甘,试图冲破即墨美女的包围,却发现她手臂力气大得惊人:“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们能救她?为什么觉得我不能?为什么不让我看着孩子出生!?”
当然不能让你看到。
碧落阁三层血流成河,高重寒眼中掠过一丝心疼,看着床上疼得昏厥过去的苍雪:“出来吧。快!”
话音未落,屋子里凭空显现了另外一个人影,手拿酒囊,形神懒散:“小鬼,老夫这次为了你可是冒了大险,事成之后,许诺好的两个酒窖,可不能失约哦!”
高重寒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少不了你的,快救人!!”
血流满地触目惊心,苍雪没了意识,高耸的肚子却依然诡异地跳动着,妖医却不紧不慢:“急什么?有我在,她死不了!”半晌又慢吞吞道了一句:“没我她也死不了~”
哗啦——一盆水泼到苍雪脸上,一声惨叫再次穿破耳膜!!
苍雪双眼猛然睁开,一醒来便又是锥心刺骨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她无法忍住不尖叫,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如濒临死亡的小猫一般的嚎叫。
睁眼看到的却是妖医的老脸,她开始不安的抽搐起来,苍白的嘴唇上下颤抖:“妖医妖医,难道这里是蛇宫?不要不要孤夜离这不是你的孩子你离他远点,离我远点!!”
妖医双手覆上她的肚子,看了她一眼,眼中并无担忧:“你就放心吧,自从你这丫头片子诈死之后,夜皇陛下的真容,谁都没见过。”
说完便开始嘴中默默念着定身咒,蓝色荧光在苍雪身体周围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
二层地上铺开一片跪着磕头的御医,颜玉凝一听上面没了声音,急了,一拳直冲美女的脸:“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让朕进去?!如此放肆如此大胆,那上面的是朕的爱妃!!”
那一拳却被美女单手截住,还一脸不耐烦:“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守着你啊?不想她有事就好好呆着!”
颜玉凝此时似乎丧失了理智:“我是她夫君!她的孩子出生我怎么能不在场?!怎么会看着她受苦而束手无策?!我要陪在她身边,陪她渡过最艰难的时刻!”
可惜他就不了她,苍雪的身边此时只有高重寒。
104 真相大白
高重寒却默默低头离开了,拖着他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左臂,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说:“是时候了,是时候让孩子的父亲知道一切了。”
紫离宫依旧磅礴宏伟大气,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却静谧得可怕。
瑾华莲优雅地坐在上首,芊芊玉指端起茶杯,她所有的计谋都已经得逞,接下来,只要等着时间消逝,夜皇陛下自有一天,会爱她爱得不得了。
她正这样想着,夏以沫从宫门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姐姐!姐姐!她回来了!”
刮“谁回来了?弄得你这样慌张?”华莲面色不改优雅。
夏以沫上气不接下气,抬起手指着宫门:“是是蓝沧雪回来了!”
“什么?!”她再也优雅不起来了,丢了茶杯就站了起来:“你说她回来了?她不是死都死了吗?怎么还能回来?陛下那边什么动静?”
弑说道这,面前的夏以沫却笑开了,带着特有的嘲讽:“姐姐别担心。虽然为什么她没死我是不知的,不过这次她这是回来确实是找死来的。据说啊,那个贱女人竟然还带了一个小孽种回来,似乎是当年没除干净,陛下只消一眼,就发觉这小孽种和自己没有一丝相似,瞬间震怒之下,把她给关到暗黑塔了!”
她的话音未落,瑾华莲就是一阵仰天大笑,眼见她谨慎伪装那么多年,今天却是彻底失去耐心了:“哈哈哈,我还道这个女人有多聪明呢,让陛下宠成那个样子,原来是这幅猪脑子啊!她若是死了,我还担心夜皇陛下对她日思夜想,满是愧疚,她的位置就在陛下心目中无可取代了,这些个日子谁也不见,日日在紫离宫中醉生梦死。这下可好,她不仅诈死骗了陛下,竟然还敢带着一个小孽种回来,这女人真笨啊,既然逃出去了,还敢回来,最重要的是,天助我也啊,可怜那分明是陛下的孩子,却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哈哈哈~”
夏以沫跟着她笑,笑得如此j佞,如此阴险,如此幸灾乐祸:“这样她就是彻彻底底得完了啊!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瑾华莲被j计得逞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当然,是她自己太贪心,把陛下对她最后一点留恋生生切断了!现在,就让我们去暗黑塔看看我们昔日的好姐妹吧~”
传说中十三层只有一个小窗户的暗黑塔(鉴于落落的更文速度,不记得的亲请看53章),当真耸立在面前时,才真正能感觉刺骨的阴森从没有窗户的塔里丝丝流露。
看着塔却恐怖,某人心里就越高兴吧?
令人惊讶,而心惊胆战的场景。
暗无天日的塔中,只有蛇女手上暗淡的烛火照亮一小片黑暗,面前十字架上的女子,长发散乱,似乎掩住满是血痕的脸,钉子钉在手腕上,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青石板的地上,听起来却像雨滴落入河谷的声音,身上白衣血污不堪,像是挂了几条破布,被血浸湿,贴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地上,是血流成的河。腐烂血腥的味道,弥漫着微薄的空气,臭不可闻。
而她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十字架,因为黑暗而看不清楚,上面似乎钉了一个约莫一岁左右的小孩?
105 父子相见
高重寒笑着,黑衣玉立于烛光中,让人如沐春风,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十字架上的人:“不是说你,莲妃娘娘,我是说她,这位囚犯啊,你演得真好!”
瑾华莲笑不出来了,睁大眼睛看向旁边的夏以沫:“这怎么回事?”
夏以沫学着她假惺惺地一脸愧疚:“我聪明的姐姐呀,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是蓝沧雪啊~也没说过,今天不会有人来看戏啊!”
她瞬间呆住了,如一道闪电从额间直直劈下,她艳丽的眸子中清晰地看到她日思夜想的夜皇陛下,从重寒身后走出来,面色阴沉得如修罗一般。
刮“陛下陛下你听我说”她花容月貌的脸瞬间惨白无血色。
“说啊!你说的我全都听到了,你很爽嘛!让本王骨肉相残是吧?真是聪明啊!聪明地让本王爱不释手啊!!”
瑾华莲这才意识到,她被算计了,完完全全的掉到一个巨大的陷阱里了!蓝沧雪根本没有死而复生,更本没有带着孩子回来,更没有被孤夜离关到暗黑塔里,折磨至此!!一切都是别人挖的大坑,让她自己跳下去!让她自己说出一切真相!
弑重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么一个大美女双腿发软,颤抖的跌到肮脏的青石板地上。看着误会了一切的君王,在真相大白的瞬间,是怎样的悔恨不已,夜离大手一挥:“上面钉着那个!你被彻底释放了!从今天起,你的位置,由本王的‘爱妃’顶替了!”他特地加重了爱妃二字,带着深深的厌恶,甚至憎恨,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狠毒成这样?
眼落到那个小小的十字架上,夜离的心,就像被地狱烈火灼烧着,被千万把利刃一齐锯着,剧痛无比,难以言喻
耳边凌乱的脚步声冲上来架住瑾华莲的声音,她好听的声音不住恳求,不住哭嚎,不住叫着“陛下”的声音,都不及心中刀锋咔嚓咔嚓的声音,心头血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样刺耳,那样无从掩盖。
“陛下!陛下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陛下!”瑾华莲如梨花带雨地落下美人泪,她精致的丝绸长裙在地上拖着,异常凄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如雨下:“孤夜离!!你知道我从几岁开始喜欢你嘛?从六岁!!你父皇带着你来使青鸾之国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你的笑深深刻入我心,那时我就立志,一定要做你的王后!孤夜离!孤夜离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拼命地修炼,做上青鸾神女,都是为了你!孤夜离为了有一天你可以拥我如怀不可以这样对我”
初见时,青鸾国的梨花雨下,男孩向女孩明媚一笑,一段痴恋就此奠定
可惜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夜离听不到,看不到,他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巨大的自责当中,是他,是他杀了沧雪,杀了自己的孩子!!他曾经那么期盼的孩子!!过去的回忆,决堤般地涌入脑海,他们的美好,本应美好的时光,全部都因为误会,蒙上一层又一层伤害的盔甲,变得冰冷无情,残忍悲痛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她连解释都不解释?为什么自己不肯相信她?
106 殿下,你是谁?
正在他准备就此转身离去时那轮椅上的孩子突然冲着他伸出小手:“爹”
湛蓝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惊讶地半晌回不过神来,那孩子,竟然叫他爹?若是那是沧雪的孩子
夜离再也忍不住,张开双手迎上去,一把抱住小小的轮椅上肉乎乎的小孩,在抱住的一刹那,热泪就那样留下來
孩子被瞬间抱住,一时间很是惊讶,束手无策地摊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他不能动,娘告诉他,在外人面前只能把尾巴缩起来,装成一个没有腿的小孩。
刮他被紧紧抱着,小小的背上似乎承受了一些滚烫的液体
阳光今日明媚地刺眼。
正在此时,哗啦一声,糖罐子落地,叮叮当当,粗糙的麦芽糖滚落满地的声音。
弑“放开他!他不是你的孩子!!”
背后突然传来久违的声音,他颤抖着没有回头,沧雪冲上来猛然分开夜离和孩子:“你是谁?干嘛这样抱着我的孩子?”
夜离在她眼里看出恨意,许久不见,她对他的第一句话是:他不是你的孩子,第二句话是,你是谁他突然有点惊慌失措,就像突然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暗夜生物。
夜离站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你骗了我。你最终还是逃离了我”
沧雪一把夺过轮椅,强忍着心中无比的绞痛:“谁?你说谁?我认识你吗?”
夜离的手,颤抖着伸在空中,她刚刚从他手中夺走了孩子稚嫩的手,就像那个时候,他毫无保留地从她生命中要剥夺她的孩子一样。
夜离颤抖着开口:“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吗?这个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吗?”
沧雪一把抱起孩子,决绝毫不犹豫:“我?我过的好不好关你的事吗?你的孩子?你真的很搞笑耶,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会和你有孩子?”
夜离面对沧雪,什么都说不出来,失去了往日的霸道残暴,在高贵的蛇王,在她面前也不过就是一个罪人,一个杀妻丧子,十恶不赦的罪人
没有任何预兆,孤夜离上前一步,一把抱紧了沧雪隐隐战抖的身体,将孩子夹在了两人之间,他抱得那么用力,似乎那么害怕失去:“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你死了?为什么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了?为什么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让我一无所有”
“为什么?”沧雪冷笑:“你怎么会一无所有呢?你不是有九宫七十二房的妃子吗?全天下都臣服于你不是吗?你干嘛来问我为什么?你的孩子和你的妃子,不是在那个时候就被你杀死了吗?为什么现在要来找我要?”
夜离像一个小孩一样,抱沧雪抱得越来越紧,离儿夹在中间吃疼,却一声不吭。
“你恨我吧,恨死我吧,报仇吧?拥有天下有什么用,你就拿去我所有的一切,当作报仇,然后回到我身边好吗?”
他不停地搓揉着沧雪的后背,语气一点一点带着哀求:“我休了九宫七十二房好不好?我以后只相信你一个好不好?我不要孩子了好不好?我们就把这个,现在这个抚养长大好不好?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会对他很好的,我,不作蛇王了好不好?我废了所有的修行好不好?我就和你平凡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107 满天雄黄煞蛇王
[落落冒头,据说只要顺着自己的意思就好了~呵呵,突然好想恢复文文刚开头的轻松风格啊~]
同一时间,玉凝将孤夜离引出梨落院,最后一语不发地双脚站定在一个地方,微笑着回头,脚尖轻点,跃上城墙,手一挥:“弓箭手准备!”
这个地方似乎是一个近卫军效练场。
夜离有些诧异,愣愣地盯着当年入了夜的林子里和他大打一架的白衣男子:“人类的王,莫非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刮玉凝嘴边轻笑,脚上不曾动过半分,却一步一步向夜离心里逼去:“沧雪如今是我的妻,纵然她曾经是你的妻,你可曾真正了解过她,真正相信过她?她以前不曾解释,现在也不解释,并不代表她没得解释,沧雪便是那种,即便嘴上不说,也会做得问心无愧的人,你却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
玉凝敛起笑容,阳光下看着异常冰冷:“这些年来,即便她从没说过,我也能感受到,你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她习惯了,把所有的一个人全部承担,她不愿恨你,可她越不恨你,自己就伤得越深,现在我是她的夫君,是时候轮到我帮她出气的了。”
玉凝本想二话不说的,却还是说了这么一大堆,这一番话,却委实让夜离喘不过气来,一时愣神,唯一的一道出口轰然关闭,刺眼的阳光下城墙上突然出现了许多重装弓兵。
弑夜离的脑海中,充斥着那句话“她不愿恨你,可她越不恨你,自己就伤的越深。”
他双眼空洞,听不进任何其他声音
却在此时,玉凝双手凭空一切:“放箭!”
千万箭雨顿时黑压压地遮蔽天空,箭嗖嗖的声音光是听就让人心惊胆颤了。
孤夜离在黑压压的箭雨落下之前,却头一歪,有些轻蔑,露出了久违的邪寐:“愚蠢的人类哦,你觉得这样就能伤到我吗?”
玉凝笑得明媚,啥话都没说。
夜离不知从哪抽出龙蛇杖,凌空随意挥舞,挡开上千支齐射的无情冷箭,在他潇洒的跳跃见,多少木屑飞舞在异常刺眼的阳光下,那情景难以描述。
此时才听到玉凝的柔声缓缓入耳:“当然不能,可是呢”
在黑压压的冷箭被他嗵嗵破解了,蓝蓝的天空再次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才发现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除了飞舞的木屑,更多的是土黄|色的粉末,纷纷落在夜离黑色的披风上,脸上,手上,一阵灼热配合着温和的阳光猛然袭击他的神经。
“是雄黄!!”
颜玉凝!
他竟然撒雄黄!
正见他在城墙之上,深深地鞠了一躬,嘴角是得体而温柔的笑容:“不知道朕是不是应该参见蛇王陛下呢?”
夜离不安地动着,全身上下火辣辣地疼,如皮肤被一块块撕裂一般的疼,雄黄对于一条蛇来说是怎样的威胁是不用说了,纵然他有千年修行,也无法避免,他血红了眼睛,身上渐渐翻起了鳞片,回头瞪着玉凝,只问了一句话:“是沧雪叫你这么做的吗?”
玉凝轻笑:“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知道你是蛇王吗?”
109 天地之战。
沧雪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孤夜离呢?!”
她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后悔了吗?
沧雪就突然想告诉他,自己不恨他就是那样看到离儿和夜离那么像的眸子的时候,突然,突然发现的,自己不恨他。
玉凝轻笑着,单手抱起离儿:“爱妃那位朋友和离儿长得还真像呢,离儿也是的,这才几个月啊,就这么重了。”
刮沧雪瞬间愣神,离儿才一个月多一点,却已经会说话了,会自己摇动轮椅,看起来像一个两岁的孩子玉凝却什么都没说过
他只是一味温柔地笑,温暖的大手脱下厚重地外袍,披上沧雪的肩:“那位公子练兵确实很有一套呢,只可惜朕留不住人才,他刚刚才走。”
沧雪眼睛蓦然有些暗淡,望着玉凝柔和的笑容,只得微微勾了勾嘴角。
弑沧雪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玉凝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夜离为什么要走,更不会知道此时在城下的某一处,夜离回眸望见城墙上他拥着她,相视一笑,春光中看起来是那样幸福,羡煞鸳鸯。拖着鲜血淋漓在黄沙中游动的身体,却只觉得生命中唯一能感知的痛楚,就是心痛。
玉凝眼眸温柔地能让人融化,一手抱着离儿一手拥着沧雪:“外面风大,爱妃,朕扶你回屋吧。”
————————————————————————
晃眼匆匆数载。
天宇十四年,夏殇在玉凝帝的仁政之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
却在这一年七月,夏殇北边,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海啸,潮水以遮天蔽日之势涌来,死者伤者,成百上千,不计其数,且天边爆发紫光蓝光刺眼交射,景象及其诡异。
夏殇朝堂之上乱成一团,白即墨倚着窗框遥遥望着天边,只对沧雪说了一句话:“隐忍了这么多年,龙族和蛇族最终还是开战了”
是的,龙族和蛇族最终还是开战了,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内。
唯一意料之外的,就是这次的天战,蛇族竟然占着了上风?!
相传蛇族年轻的夜皇,灵力精湛,号法无边,十分轻蔑挑衅地双眼蒙着白凌,挥舞龙蛇杖,带着蛇族幽骑一路杀上九霄,龙族天帝在几年前,刚刚历劫,驾鹤而去,不知为何第一子君白即轩并不即位,帝位空缺,蛇族便看准了这个沧海桑田都等不来的机会,一举杀上碧落。
白即轩带领龙族天骑迎战,开战之即却节节败退。
原本龙族和青鸾之国便是盟友,再加之先前夜皇年轻气盛,斩了青鸾神女,青鸾煞是气愤,便出动举族上下之力,乘风前来拼死相助。
本来这场战争是毫无悬念,偏偏下战书之际,蛇族签订决不影响人间。
当年蛇族那场盛大的选后,本是掺进了许多龙族的卧底,真正开战时,一发号令,却发现众多宗族全部倒戈蛇族。
众仙都不由感叹,不过几年前,蛇族夜皇还是一个成日昏昏郁郁,不务正业的昏庸君王,如今竟然以摧枯拉朽之力冲上九霄,欲统一天上地下。
万族归心,正在龙族兵败如山倒之时,蛇族十二长老却突然倒戈,据说怀揣着上古圣花月溪花直望龙族玉庭飞升。
月溪花谷,沧海桑田[大结局]
一只手抚上他缚着白凌的眼轻柔地,前所未有地轻柔
“你这个大傻瓜!!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蛇王!!!”
夜离呆了片刻,反抓住她的放在白凌上手,双唇上下颤动着。真如糜谷树丫沾着露珠微微颤抖
“为什么不等我原谅你再走?为什么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果断地不相信我正如当年一样?”
刮糜谷树的露珠滴落下来,精致的嘴唇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正在此时,浩水对岸突然号角震天,一声好听而响亮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开战!!”
浩水是天之角,景色异常美好,山边开满了永不凋谢的糜谷花,五色芳华,美煞日月,却在瞬间,沾满鲜血。
弑撼天震地的厮杀声,怒吼声,顿时淹没一切,遥遥望见浩水之颠的对岸飘逸了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傲视着下面如同笱蚁一般的千军万马,却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对方,浩水那么宽阔,以至于看不请他那洁白如月的面庞,还有捧着手中含苞待放的月溪花,嘴角那一抹天地间最温柔的笑容。
“杀!!”孤夜离举起手中龙蛇杖,一呼百应,浩水千万蛇族幽骑士气鼓舞,尖锐的利刃刺破多少敌人的胸膛,他们倒下了,却又站起来,被开肠破肚,却又瞬间恢复
千万志气,在于夜皇。
他却面对着沧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翻身策马而过,将她拉上马背。
那一场大战旷日持久。战得风云变色,天混地暗。
异常激烈,有许多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不忍细细描述。
比如珠凤九天震天枪响下,沧雪回头却不见了离儿的小轮椅。
那是龙族士兵趁乱杀上去,一刀对准了小小的胸口。
却在不为人知的角度,小小的离儿突然掌心一道闪电劈得面前之人裂成两半。
比如白即墨,面对最疼爱自己的兄长,干脆化出真身,尾系藤编,一味盘旋上升,却卷走了大批大批的蛇龙二族的士兵,他两边通吃,谁看到巨龙眼角一滴泪。
再比如月溪花不断嗜血,多少献祭女子接连倒下,花瓣一直萎靡不振,却在沧雪接近的一刹那,万丈光芒遮天蔽日。
疯狂的杀戮,鲜血逆流成河,浩日失去了光泽,大地开始枯萎。九霄之外的乌云凝聚,遮蔽了一切,这一场战争,难道注定毁灭一切?
凤簪立于糜谷花旁,浩水丝丝流过,沧雪手中珠凤九天不断嗜血,最后在顶天对准白即墨的一瞬间,刺眼的清光普照天地,白龙一甩尾,方圆百里的士兵不分敌我,全部振飞千里之外。
天地苍苍,唯欲莽莽,月溪花毅力在鲜血之中,沧雪上前一把摘下:“你这嗜血的仙花!!”
然后,竟然生生将月溪花千色光华,冲天神光,吞如口中——
“月溪月溪,可知你迷失了千年”
她却在吞下月溪花的一刹那,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战争杀戮,腥风血雨中,直直看到那一双带着穿越千年的离愁哀伤的双眸
带着天地间最温柔的离殇,足以让所有人心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