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天下 女尊第3部分阅读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rouwenwu
次出现三根黑线,我真怕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英年早逝——折寿折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得这样匆忙?有人在追你吗?”我问道,因为在皇宫里随意奔跑可是会被治罪的。
“回陛下,奴才是在秋叶宫里照顾九皇子的宫奴,因为九皇子实在病得不行了,御医又不肯到秋叶宫来看诊,奴才万不得已,才决定再去太医院求求御医,谁知匆忙之下就惊扰了圣驾。”少年说到自己主子凄凉的处境,便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陛下,求您救救九皇子吧!现在能救皇子的就只有您了!”或许是怕我见死不救,少年又继续哭道,“陛下,九皇子都病了一个多月了,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再不让御医看看的话,九皇子他可真的要死了呀!呜呜呜————陛下——”
微微皱了皱眉,我开始在头脑里搜集有关这位九皇子的所有信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少年口中的九皇子应该就是凤舞雪的九皇弟——凤舞翩翩了。他的父妃由于手腕不够狠辣,因此根本无法在勾心斗角的后宫里立足,好不容易生下了女皇的孩子,却又是个男孩儿,所以他们父子在宫里的地位,可以说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特别是在自己的父妃去世之后,凤舞翩翩的日子更是过得无比凄苦。
但是,我不记得凤舞雪有下旨将凤舞翩翩赶到冷宫去啊?虽然说风舞雪很冷血,只要是会阻碍到她的人,不管是谁,她都绝对会连根拔起、永绝后患,但是凤舞翩翩对于凤舞雪而言,根本就毫无威胁可言,这也是为什么在众多的兄弟姐妹里,唯有凤舞翩翩一人能够继续留在皇宫里的原因。
“这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询问着身边的侍从,“朕可不记得有下过旨让九皇子搬到秋叶宫去住!”
“陛下息怒!”见我发怒了,众人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才们只是觉得九皇子在其父妃过世之后,一个人住一座宫苑实在是有点破费了,所以——所以——”
“噢,是吗?朕的后宫什么时候已经穷得连个皇子都养不起了,嗯?”说完我便一脚踢倒了离我最近的一个侍从。
这帮势利的奴才,居然敢背着我耍手段。依我看,要不是尚且顾及着翩翩的皇子身份,只怕翩翩早就被他们给逼死了。
“来人吶!把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板,然后赶出宫去!”
没直接砍了他们脑袋已经够对得起他们的了,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再背着我作威作福。
转身不再去看那些让我心烦的奴才,我朝少年说道:“带路,朕要到秋叶宫去看望九皇子!”
一路上,我可谓思绪万千,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我也会有亲身感受的一天。在现代的时候,我是个孤儿,所以我很理解翩翩此刻的心情,于是我决定,即使我不是翩翩的亲姐姐,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他,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如果有什么要求,亲们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飘走~~~~
心痛
秋叶宫
荒芜的宫苑,枯死的树木,斑驳的宫墙,空空如也的房间,这就是我对秋叶宫的评价。
真是难以想象,在这座庞大华丽,奢侈到令我惊叹的皇宫里,居然会有这么一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宫苑,就好像在一堆金银珠宝中突然发现了一块碎玻璃似的,那么的突兀。
随着我们脚步的逼近,房间里传出的阵阵咳嗽声也越发的清晰。
紧闭的门扉终于被推开,一阵霉味立刻扑面而来,我不禁皱着眉侧了侧头。
少年怕我受不了那股子气味,赶忙说道:“陛下,您还是别进去了吧!只要让御医过来瞧瞧就行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转而吩咐身后的侍卫,“你们都在门口候着,没有传唤不要进来。”
“是,陛下!”不等她们说完,我就快速走进了房内。
“咳咳——咳咳咳——呜呜呜——咳咳————”
刚跨进昏暗的房间,我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咳嗽声夹杂着哭声,想必是太过难受,所以才边哭边咳嗽的吧!
我无声地走到破旧的床边,只见一个纤细无比的羸弱少年正背对着我躺在床上,单薄的肩膀不住地抖动着,一床布满补丁的被子被少年紧紧地拥在胸前。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心里突然觉得好痛好痛。我不禁自问,天啊!这就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弟弟过得如此凄惨,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到这里来。
想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可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因为我害怕,我怕我一碰触他,他就会碎在我的手心里。
在原地愣了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用尽我所有的温柔,将他轻柔地搂抱在了怀里。
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摸样,我心里不禁一惊,好漂亮的人儿呢!眉眼间和凤舞雪有几分相似,好一个美少年。
看着怀中的人儿,我忍不住想,我已经有了解语、涟漪和玲珑,现在又多了个翩翩,要是再来一个,那还不成了“五朵金花”啦!呵呵…
在我的碰触下,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同样很漂亮的眸子,只不过因为生病而少了丝生气,显得有些无神。
“咳咳——你是,御医吗?咳咳咳————”
听了他的问话,我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翩翩啊翩翩!你真的是被忽略得相当彻底呀!居然连自己的皇姐都不认得,看来你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凤舞雪。
“殿下,说什么胡话呢!是女皇陛下亲自来看您了!”听了自己主子的话,站在床边的少年被吓得不轻。
“女皇陛下?”显然翩翩也被吓到了,因为他连咳嗽都给忘了,只一脸震惊地望着我。
“嗯!翩翩,皇姐来看你了!”我点点头,温柔地朝他微笑。
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翩翩突然“大力”地挣扎起来,但我却丝毫不为所动,不是我力大如牛,而是他实在是虚弱得就快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他想干嘛,所以我赶紧制止住他,说道:“别动,翩翩!让皇姐抱抱你,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无需向朕行礼。”
他果然不再动了,只是眼泪开始泛滥成灾。
我什么也没有多说,只用一只手轻抚着他如墨的青丝,另一只手将他搂得更紧,让他能在我的怀里好好地哭一场。
因为我明白,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温暖的怀抱。对于翩翩来说,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任何的亲情与关爱了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父亲以外,没有人会再关心他,爱护他,他永远都只能独自一人,尝尽世间冷暖、悲欢离合。
或许在生活的重压下,他会变得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渴望亲情、渴望被爱的孤独的孩子罢了。
感受着怀中人儿无助地颤抖,我的心更是痛得无以复加,仿佛快要裂开了一般。
直到哭得累了,翩翩才从我的怀里抬起了头,但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我胸前的衣襟,生怕我会突然丢下他,然后永远地走出他的视线。
“别怕,皇姐不会再丢下翩翩了,皇姐会永远陪在翩翩身边,不会再让翩翩孤单一个人,皇姐保证!”低头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我目光坚定地向他许下诺言。
在翩翩无比感动的眼神注视下,我连人带被地横抱起他,转身大步朝屋外走去,边走边怒道:“马上派人到太医院去把那些个老不修都给朕绑来,要是朕回到鸾羽宫还没有见到人,就叫她们准备后事吧!”
鸾羽宫
刚走进宫,我就看到一干人等早已经侯在宫门那儿了,而我却选择无视她们,直奔我的寝宫。
轻柔地把翩翩放在我的凤床上,还体贴地为他拉好被子。
看见我用眼神示意,御医们连忙一窝蜂地围了上来替翩翩诊治,而我则悠哉游哉地端坐在圆桌旁,好整以暇地品起了茶。虽然我现在很想发飙,但我硬是将火气给压了下来,因为我知道现在并不是发火的时候,要是我一发火把御医们都给吓坏了,到时侯她们一个个都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保命,还怎么专心给翩翩治病啊?
一段时间之后,为首的一个御医向我禀报了翩翩的病情,还说了些什么九皇子大富大贵,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鬼话。
放下茶杯,我走到床边坐下,准备兴师问罪。
“文御医,据说之前九皇子的贴身小厮三番五次到太医院都请不动你,可有此事?”
“老臣知罪了!还请陛下恕罪!”文御医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敢做不敢当还拼命找借口的人。
“那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置你呢,嗯?”
原本只是想吓吓她们,然后惩罚一下,此事也就算完结,但不晓得是不是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太吓人了,总之听了我的话之后,所有的御医都跪地开始大呼“饶命”,就连躺在床上的翩翩都开口替御医们求情。
罢了罢了,反正我的形象一直都是“暴君”,也不差这一回,我也懒得解释,干脆就让她们怕个够好了。
“既然九皇子都开口替你们求情了,那朕就暂且饶你们一命。你们最好给朕好生伺候着,要是九皇子出了什么差错,朕就将你们满门抄斩!”其实唬人的感觉蛮不错的。
“谢陛下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们定当竭尽所能将九皇子的病治好,只不过——”文御医突然一脸为难地顿了顿。
“只不过什么?”我担心地问道。
“陛下,九皇子本就生来体弱,再加上这次的大病,更是犹如雪上加霜。”见我眉头一皱,文御医赶紧改口说道,“不过陛下请放心,九皇子此次的病并非什么疑难杂症,只是身子太过虚弱,但只要精心伺候多加调养,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老臣想说的是,若是想要彻底改变九皇子天生易病的体质,则需要用到一味极其珍贵的药———血莲花。”
“什么?雪莲花?太医院不是有很多吗?尽管用就是了!”我还以为是凤翎龙角呢,原来不过就是区区雪莲花而已,害我白担心了一场。
“不是的陛下,臣所说的并不是常见的‘雪莲花’,而是世间罕见的‘血莲花’。由于此花对环境的要求极高,且并非是用水来浇灌,而是要用年轻人的鲜血来滋养方能存活,所以千金难求、极其珍贵。”
“那什么地方才有这种花?”我开始有些着急了。
若是只需要人血,那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我只要下到圣旨,还怕没人愿意捐点血来养花!可现在问题是,那破花并非是什么地方都能种植的,这样一来,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要是在现代还好点,大不了我弄个人工栽培,可我现今是在不知多少年前的古代啊!我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技术条件啊!这该如何是好?
“陛下莫急!此花虽然罕见,但也并非是天上之物。据臣所知,血莲花就生长在紫晶国与雪凝国的交界处,但那个地方地势险恶、危机重重,只怕不容易去,而且那里还居住着———”
“有什么可怕的?这整个凤栖大陆都是朕的囊中之物,朕就不相信还有什么地方是朕去不了的!”我愤慨地打断了文御医的话,自信满满地说道。
“呃!是是是,陛下说的是!是老臣惶恐了!”文御医见我如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臣等就先下去为九皇子准备药了。”
我点点头,文御医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退了出去,寝宫里顿时清静了不少。
转头看向翩翩,见他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我抢先一步用一根手指压住了他柔软的唇,向他摇摇头,说道:“乖!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喝了药,皇姐带你去一个地方。”
在我的诱哄下,翩翩终于乖乖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我这几天貌似都是超额完成任务啊!大家还满意吧?o(n_n)o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给点儿糖吃?呵呵——还有哦!从明天开始,女主舒坦悠闲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一条曲折蜿蜒的道路将呈现在她的眼前。不过也正因如此,咱女主的人生才会那么的有滋有味、丰富多彩!亲们敬请期待吧,明儿见!拜拜~~~~~
蹄窝里的花
一个时辰之后,我边用膳边等翩翩喝完药,接着又给他硬塞了一些补品,然后我才满意地抱着他上了我的凤辇。
“陛下,您这是要带翩翩上哪儿去?”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风景,翩翩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你看你,老是记不住,皇姐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对皇姐用敬语,以后你都叫朕皇姐,不要总是陛下陛下的叫,皇姐听着别扭!”我故意板起脸存心逗他玩儿。
“好——好的皇姐!翩翩记住了,皇姐不要生翩翩的气了,好不好?”翩翩怕我真的生他气,连忙拉着我的手求饶。
被他的可怜样给逗笑了,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你呀!就跟涟漪一样的敏感,皇姐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何必那么认真?”
我一把拉过翩翩,将他紧锁在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眼睛望向窗外,幽幽地说道:“翩翩,皇姐要你记住,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但是从今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放任自己依赖皇姐就好!相信皇姐,皇姐一定会替你扛起所有的忧愁,你只管安心地躲在皇姐的羽翼之下就行了!”
“皇姐!”翩翩激动地从我怀中抬起头,极度的震惊与喜悦让他的身子抖个不停,泪水也哗啦啦的往下掉。
复又倒回我的怀中,翩翩伸出同样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声音支离破碎地哽咽道:“皇姐,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皇姐这样疼爱过翩翩,即使是父妃也没有。从懂事开始,翩翩就知道,自己天生就是不被人疼爱的小孩,每次看到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有人疼,翩翩就好羡慕好羡慕!好多次想要从父妃那里索取一点点的关爱,但每当看到父妃那哀伤的眼神,翩翩就明白了,父妃并不喜欢自己,因为翩翩的出生让父妃仅剩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只因翩翩不是女孩……”
“够了,翩翩,不要再说下去了!”因为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就要切腹谢罪了,虽然那并不是我的错。
“翩翩,皇姐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疼爱你的!”我再次向他保证。
“皇姐?”
“嗯?”
“皇姐会喜欢翩翩吗?”
“当然会啦!因为翩翩是皇姐最疼爱的弟弟呀!”
“呵呵———翩翩也喜欢皇姐!而且……”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好像是车轮碾到了什么硬物,也正因为这样,我没有听清楚翩翩后面的话语,他说的是——“翩翩这辈子只会喜欢皇姐一个人。”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大队人马总算来到了位于皇宫西侧的皇家园林,这时太阳已经差不多快落山了。
事先让人给我准备好了马匹,所以一下凤辇,我就立即抱着翩翩跳上了马,而一队侍卫则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后。
“皇姐,这天都快黑了,你还带翩翩到这里来干什么呀?”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翩翩还是忍不住兴奋地东张西望。
“这个嘛!你就当作是夜游好了,老是关在皇宫里,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憋出病来的!”
我们就这样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亲密且温馨地走一路聊一路。若是从远处看来,就好像是一幅真人版的“古道、西风、肥马”图(因为我们骑的这匹马一点也不瘦)!
“皇姐,其实你不用为了翩翩那么费神的,能够呆在皇姐身边,对于翩翩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所以皇姐,你就不要再为翩翩去找什么血莲花了,行吗?”
“什么不用找?难道翩翩就那么轻视自己,认为自己的身子一点也不重要吗?”我不喜欢翩翩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他不明白人最重要的就是健康吗?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得好好开导一下他那不开窍的小脑袋瓜了。
“翩翩,皇姐要你明白一个道理: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你可以控制它的宽度;你不能左右天气,但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情;你不能远离烦恼,但你可以展现笑容;你不能控制别人,但你可以善待自己;你不能预知明天,但你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事事顺利,但你可以事事尽力。你明白皇姐的意思吗,翩翩?”
从我怀中仰起头深深地凝望着我,翩翩什么话也没说,但他却用他的眼神告诉了我,他明白我的用心。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我们才停了下来,将马缰交给侍卫之后,我伸手把翩翩身上厚厚的披风拢了拢,才搀扶着他走到了一个百花盛放的小山坡上。虽然现在时至盛夏,但翩翩的身体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况且山里一旦入了夜,还是挺凉的。
坐在花丛里,翩翩紧紧地依偎在我身旁,我们就这样从太阳落山一直坐到了星月升起。望着漫天的星宿,我心中一片感慨,回想以往在现代的时候,我也曾这样坐在星空之下,沐浴着柔和的月光,望着星星发呆,只是,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我们都一直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直到夜深露重了,我才意识到翩翩还是病人,怎么能一直陪着我坐在这里瞎耗呢!
“抱歉,翩翩!都怪皇姐大意了,忘了你还有病在身,我们快点回去休息吧!”说着我就想要站起身,却被翩翩一把拉住。
“皇姐,翩翩一点儿也不累!皇姐就这样再陪陪翩翩好吗?”翩翩侧着头看我,眼睛里闪着乞求的光芒。
我了然一笑,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翩翩啊!我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呢?你是怕一旦回到皇宫里,就又是孤单一人了吧!所以明知不可为,你却还是放任自己自私了一回,哪怕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命人抱来一床毯子和一床锦被,将毯子铺在身下,然后用锦被密不透风地将自个儿和翩翩给裹了起来,最后还不忘让人在我们周围撒了一些香香的防蚊药水,我可不想第二天变得满头包。
翩翩开心地趴在我胸前,我又陪他聊了许多有的没的,他才终于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而我则依然精力旺盛地对着满天的星星干瞪眼。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人!想想看,一个如花般娇美的美少年就睡在你身边,而你却只能看不能吃,我想换了谁都不可能睡得着吧!
“哎——翩翩吶!你要不是我弟弟,那该多好啊!”我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我在满山的花香和朝阳的柔光中悠悠转醒,耳边充斥着鸟儿的歌声,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舒坦吶,这样的日子!什么叫做快乐似神仙,我现在这样就是!
转头看向还在睡的翩翩,我笑得一脸温柔,但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烈,不一会儿翩翩就醒了。
“早上好,翩翩!昨晚睡得还好吗?”我漾起一抹大大的笑,问道。
“嗯!昨晚是翩翩有生以来睡得最美的一觉了!谢谢你,皇姐!”翩翩乖巧地冲我点头,也笑得一脸灿烂。
招手示意侍从过来伺候我们梳洗,半晌之后我才说道:“翩翩,现在我们真的应该回宫去了,要不然误了你吃药的时间那就不好了,不过皇姐答应你,以后一有时间皇姐就带你出来玩,好吗?”
“嗯!皇姐,翩翩明白的。”
扶着翩翩往凤辇走去,刚要上车的那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样东西。
我用手一指,说道:“翩翩你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翩翩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站在凤辇前端的两匹高头大马脚下,一个被马蹄踩出的蹄窝里,一朵小小的野花正迎风绽放。
疑惑地望着我,翩翩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让他看那朵花。
“你知道吗,翩翩?这个蹄窝显然是昨晚留下的,蹄窝里的那朵小野花,昨天虽然被马蹄踩到了,但是经过一晚,蹄窝里积聚了露水,所以到了今早,那朵小花非但没有死,反而更加坚强地绽放出属于它的芬芳。虽然花瓣有些破损了,但那丝毫无损它的美丽,反而会让人觉得,经苦难磨砺之后的美,更能令人为之动容。你瞧,连一朵小小的野花都能如此的珍爱生命、善待自己,何况是人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刻意将目光转向了翩翩。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翩翩动容地看看我又看看花,最后终于重重地一点头,目光坚定地对我说道:“请皇姐放心,从今而后翩翩一定会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再让皇姐担心!”
只为你一人而活,翩翩在心里加了一句。
回宫以后,我先将翩翩送回了我的寝宫,接着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御书房,我已经接连两天没上早朝了,恐怕此刻已经有数不清的奏折在向我招手了,哎!逍遥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眼看就快到我前往忘月宫的日子了,所以在剩下的这几天里,只要一闲下来我就往解语、涟漪、玲珑的寝宫跑。因为我这一去,没个半月一月的,恐怕很难回得来,所以说,在我出发之前,这后勤工作可是得认真做好的,要不然等我回来之后,一个个都跟我闹起了别扭,到时可有我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女主即将前往忘月宫,在神秘的忘月宫里她会遇到些什么人,碰到些什么事?请看下回分解!
忘月宫
瀛州是凤天皇朝众多州府中的其中一个州,位于凤天皇朝版图的西北方,从皇都到瀛州共有五天的路程。
四天前,我仅带了夜一个人就匆匆离开了京城前往瀛洲,而大队人马则是提前潜入瀛州等候我们。
“天呐!我好无聊啊———”我呈大字状躺在马车里第n次瞪着马车顶棚哀叹连连。
连续坐了几天的马车,我已经无聊到甚至想去抓一只蚊子来数它到底有几根毛的地步了,我真的很怀疑,要是再让我多做一天这破马车,我说不定真的会神经失常。
有了这次惨痛的教训,下次我若是再出门,一定要提前吩咐侍卫在我马车里多放一些可供消遣的玩意儿,顺便把我的亲亲夫君们也带上,这样我无聊的时候至少还能凑成一桌下下棋。
好怀念皇宫里的生活啊!我真是闲得发毛了才会决定亲自来瀛州。
闭上眼继续在车里装尸体,不晓得又过了多久,车外终于响起了夜那“动听”的嗓音。
“大人,我们到了!”
我猛地弹跳而起,以超音速的速度冲到车门前一把掀开帘子,然后眼冒绿光地说了一句:“亲爱的夜,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声音竟然可以如天籁般优美!”
“哈?大人,您没事吧?”夜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我,以为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发神经。
“啊!没事没事,五天以来,大人我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我赶紧收起刚才那副嘴脸,要不然夜肯定以为我在途中被人给掉包了,因为真正的凤舞雪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像我刚才那样的事情来的。
我们给望月宫的消息是,当朝女皇最信任的朝廷重臣——米雪大人,会亲自来到忘月宫与望月宫主商谈要事。也就是说,我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从我们进入灜州之日起,夜就改唤我为‘大人’了。
先跟夜到灜州太守府内休整了一番,第二日一早我们才真正踏上了去往忘月宫的路。
忘月宫不愧为江湖上最顶尖的暗杀组织,瞧瞧人家选的这总坛位置,在这林木茂盛的山野里,颇有深山藏古寺的味道,如果不是暗影这样的精英组织,一般人恐怕找到死的那天都甭想找出忘月宫的总坛入口。
这一路行来,沿路的美景就已经够让我应接不暇的了,没想到我和夜现在走的这条‘一线天’更让我惊叹连连。两块天然形成的巨型岩石相当有规则的靠在一起,只留有一条狭小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我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好不容易走出了‘一线天’,我刚想感叹一声,不料一抬头,我原本已经到嗓子眼儿的叹息硬是给憋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因为我被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给惊呆了!
“oh!y god!这分明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嘛!”我不禁有点语无伦次。
张开双臂,我开心地奔跑在五彩缤纷的花海里。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天呐!这里真是太美了!简直是人间仙境!”我兴奋得像只花蝴蝶一样在鲜花的海洋里翩翩起舞,一会儿跑到这里瞧瞧,一会儿又奔到那边看看,边跑还边大声赞叹着。
这时,一阵风迎面吹来,几片花瓣随着风儿轻抚过我的脸庞,定睛看向花瓣飞来的方向,我不由得“哇”了一声。
一颗不知名的参天古树顿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树上开满了淡粉色的花,此时满树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犹如雨点般随着风四散开来。
“呵呵——哦——哈哈哈——”看着这样的美景,我不禁在漫天的花雨里旋转着身体,快乐的笑声不断的从我嘴里倾泻而出。
“大人——”夜沉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只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然而我和夜都没注意到的是,就在我陶醉在美景中不可自拔的时候,离我们不远的一颗大树下,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呵呵——有趣的女人!”
“宫主?”
“走吧,芸萝!”
将我的言行举止完全纳入眼中之后,那两道身影又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玩儿够了之后,我才跟着夜进入了忘月宫的总坛。
站在大殿上,我像个乡巴佬一样好奇地东张西望,虽然我在皇宫里什么没见过,但是,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这里可是当今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组织的老巢耶!要是不趁现在好好参观参观,难说以后就再没机会故地重游了呢!
不晓得是不是杀手都不喜欢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脸,要不他们怎么都清一色的穿着斗篷。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月倾城的斗篷是血红色的,而其余的人则都是黑色的斗篷,并且一个个帽檐都压得低低的,我压根就看不到他们的脸嘛!
真是的,又不是开化装舞会,干嘛遮遮掩掩的啊?早知道是这样,我也应该戴块面纱再来的。
“不知大人大驾光临,究竟所为何事?”月倾城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一点也没有因为我是凤天女皇的“宠臣”而对我客气,居然连一把椅子都不给我。
“既然宫主如此开门见山,那本官也就直言不讳了。不过敢问宫主,忘月宫虽是杀手组织,但‘来者是客’这个道理,宫主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这就是忘月宫的待客之道?”
我这人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既然月倾城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他客气。
“呵呵——大人所言极是。来人,看座!”
看着我争取来的椅子,我舒舒服服地一屁股坐下,又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满意地笑道:“本官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向宫主传达我凤天女皇的旨意。”
我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宫主应该知道,女皇陛下向来爱才,在听闻忘月宫的种种作为之后,十分欣赏宫主的领导能力,所以女皇陛下想要将忘月宫收归朝廷,为我凤天皇朝效力。当然,如果忘月宫愿意归顺,那么女皇陛下是绝不会亏待了大家的,定会予以重任,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噢?没想到我们忘月宫居然能够得到女皇陛下的垂青,真是受宠若惊吶!”月倾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不过,我们江湖中人,过惯了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既受不了朝廷里的繁文缛节,也不想让别人约束自己,所以,怕是要辜负女皇陛下的一番美意了!”
哼!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对策我都想好了:“这点宫主无需担心,女皇陛下也不是迂腐之人,断不会在意什么繁文缛节之类的。而且,忘月宫归附朝廷之后,将享受和皇室近卫队同等的待遇,直接听命于女皇一人,并不受其他任何朝廷机构的管辖。”
“大人,女皇既然已经有了皇室近卫队,身边定是人才济济,又何必非要执着于忘月宫呢?”
好你个月倾城,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要是凤舞雪的话,肯定直接调来军队把你的忘月宫给踏平了,你真该庆幸自己遇上的是我,我在心里暗自嘀咕。
“宫主是聪明人,定然知道朝廷中的权利斗争向来是屡禁不止的。官场黑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谓危机四伏,大家都不知道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对于女皇而言,只要是有利于巩固皇权的东西,女皇都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其弄到手。但是,如果真的无法将其收为己用,那么宁可毁掉,也绝不会放任自流。因为,只要不是自己人,就都有可能会成为敌人,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在对方尚未变成自己的敌人之前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女皇陛下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任何潜在的威胁的。虽然忘月宫的江湖地位很高,能力也很强,但是,却还不足以与我凤天皇朝为敌。”
怎么样,怕了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要是没两把刷子,我哪敢来招惹你这个活阎王。
不过我也明白,像月倾城这种目中无人、骄傲自负的人,只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他有着视皇权为无物的资本,要是我把他逼急了,到时侯他给我来个玉石俱焚,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但如果我一味的妥协退让,奉承他拍马屁,那他肯定会直接将我扫地出门,甚至是干脆了结了我,因为弱者是不配跟他谈条件的。所以,要想让他心甘情愿地归顺我为我效力,我就必须采取‘软硬兼施为辅,攻心为主’的策略。
“本官说这些话并不是在威胁宫主,而是为了让宫主明白其间的厉害关系,从而作出最有利于忘月宫未来的英明决断。而且,本官可以向宫主保证,一旦忘月宫归顺了朝廷,那么不论你们之前做过些什么,官府都将既往不咎。如果不是为生活所迫,本官认为应该没有人会愿意过这种终日在刀口上舔血的没有未来的日子吧?那么,到底是让大家重获光明,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日子呢?还是置忘月宫的未来于不顾,让所有人继续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本官言尽于此,天堂或是地狱,就看宫主如何选择了!”
低下头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我静静地等待着月倾城的答复。
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着,衡量着归顺与否的利弊。
大约一刻钟之后,我终于又听到了月倾城那美妙的嗓音。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人如何向我们证明刚才的一切所言非虚呢?”
嗯,不错!月倾城的防线已经松动了。我轻轻地笑道:“宫主请放心,本官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如若宫主还不放心,那么这样吧,本官立即让官府着手相关事宜,在此期间本官就继续留在忘月宫作客,待一切让宫主满意了,宫主再给本官一个明确的答复,如何?”
月倾城,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若再不识好歹,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喜不喜欢月倾城这种类型的美男呀?(__)
破茧成蝶
月倾城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而我又以‘别人做事我不放心’的烂借口强硬地命令夜离开忘月宫,夜迫于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其实我之所以主动提议留下来当变相的“人质”,原因有二:第一,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为了得到忘月宫,我必须让他们感受到我的诚意,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月倾城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不会对我不利,所以我才会放心地让夜离开;第二,只有继续留在忘月宫,我才能边欣赏美景边泡美男啊,其实我支开夜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哈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听到我的声音,一直候在门外的人才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洗漱完又吃了早餐之后,我决定出去溜溜,反正与其闲着没事干,那还不如去参观忘月宫。
走在路上,脑海中回想着忘月宫的人的穿着打扮,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真是的,我都快以为我又再次穿越了,而且还是穿到古代的日本去了!因为放眼望去,除了少数穿斗篷的人之外,其余的大多数人一个个都打扮得跟忍者似的,一袭黑色劲装从头包到脚,脸上还蒙着黑纱,他们当自己是粽子啊?而且,他们都不会感到热吗?
不过,他们这样的穿着也是有好处的———让人很容易辨认出他们的身份地位。穿黑色斗篷的是地位比较高的,而穿黑色劲装蒙面的则是地位相对较低的。
“咻——咻——咻——”正在我浮想联翩之际,突然间三声很有节奏的皮鞭打在物体上所特有的响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循声而去,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宫主大人在发飙。只见一个身穿斗篷的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晓得犯了什么错竟惹得月倾城大发雷霆,而那人浑身已经被月倾城鞭打得皮开肉绽,但他却始终都没有开口求饶。好样的!就冲这一点,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竟然惹得宫主发如此大的火?”我笑眯眯地站到月倾城的身旁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此人违反了宫规,宫主正在对他略施惩罚。”站在月倾城身后的几名黑衣人中的一个向我解释道。
这还叫略施惩罚?那真正的惩罚还不把人给打死了!我在心里惊呼。
“本官素来好管闲事,不知宫主可否告知本官,此人到底犯了什么错?”
询问似的看了月倾城一眼,刚才的黑衣人才继续说道:“此人在执行任务时因为一时疏忽而导致任务失败。”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应该惩罚一下呢!不过,以本官对忘月宫行事作风的了解来看,导致任务失败的原因想必不是‘一时疏忽’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忘月宫培养出的可都是顶尖的杀手,根本不可能会犯‘一时疏忽’这样的低级错误。如果我猜的没错,能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出状况的,十有八九和他们相当重视的人事物有关。
“噢?不知大人有何高见?”月倾城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没有回答月倾城,反而蹲下身子与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平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
“能告诉本官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吗?”如我所料的,他并没有回答我。
“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东西’再遇到什么危险吧?”我故意加重了东西二字的音调,“所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