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凤唳九霄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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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上了屋顶。

    以前在现代,她的格斗功夫在军中就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作为那个时代的人,从小读着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对于书里描述的飞檐走壁的功夫都是十分向往的,如今终于自己也可以拥有那种功夫,也算是实现了一个梦想了。

    “陪我喝一杯……不,喝一坛吧。”梅君寒道。

    “你是早有预谋啊。”苏海陵瞟了一眼整齐地堆在一起的酒坛,失笑道。

    也亏得他还搬了那么多酒上来,而她和蓝沁霜还谈得起劲,幸好不是敌人……

    梅君寒唇角一扬,拉着苏海陵在平整的屋顶上坐下来,随手抓过一个酒坛,拍开封泥递给她。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随后,他自己也拿过一坛,与她轻轻一碰。

    苏海陵看了看那足有四五斤的一坛酒,极浅地抽动了一下唇角,单手举起酒坛,仰起脖子,一闭眼,一口气灌了走去。

    梅君寒一声轻笑,也学她的样大口喝起来。

    一坛酒落肚,就算是梅君寒,如玉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血色来,在朦胧的夜色里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却似也别有一番风情。

    一阵夜风吹过,微微带着些凉意,让人为之一清。

    “你太累了。”梅君寒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担心我。”苏海陵轻轻一声叹息,突然道,“不如我们切磋一下看看吧,我也想知道,我现在的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了。”

    “这……”梅君寒一呆,一时想不好该答应还是拒绝。

    “君寒!”苏海陵微笑着看着他。

    “好吧,输了不准哭。”梅君寒说着,站起身一跃下地,也不管屋顶上堆的酒坛子。

    “谁输还不一定呢,先说明,不准你放水。”苏海陵一下子兴奋起来。

    梅君寒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就算是木清尘全盛时期,也不敢说便稳赢了他的。

    “开始吧!”苏海陵回屋里取来了诛邪剑。

    虽然只是切磋,但一剑在手的苏海陵不自觉间已隐隐露出一代宗师的风范,让原本只抱着敷衍心态的梅君寒也不禁认真起来。

    “小心了。”苏海陵一声轻喝,无名剑法的第一招已经使出来木清尘的武功除了青莲剑歌之外,几乎都不留下招数了,她也只好暂时称之为无名剑法了。

    在木清尘眼中,招式也好,名字也好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有用,叫做劈柴剑法杀鸡剑法都无所谓,唯有青莲剑歌,那是青莲剑仙的成名一剑,有着特殊的意义。

    梅君寒眼中露出一丝讶然之色,苏海陵虽然有深厚的内力,但却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难免根基不稳,但她的剑法却异常老练,对敌经验也很丰富,以前几次并肩作战时,一些细节她都没有注意到,此刻才发现。

    诛邪剑抖落寒星点点,笼罩了大片空城,而就在这一瞬间,梅君寒动了起来,手中的长剑竟然软绵绵地划了半个圆,悠闲得像是闲庭信步一般,出剑毫无半点风声,虽然明明在面前,但苏海陵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似的。

    双剑相交,却覸地没有发出一声声音,梅君寒的剑诡异地弯了一个弧度,巧妙地抵消了苏海陵剑上的内力,让她感到像是劈在一块棉花上似的,丝毫使不上劲。

    苏海陵有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梅君寒的武功明明是走的阳刚路线,可那一手卸劲借力的手法着实巧妙。

    “再接一招。”她知道现在是绝对赢了不梅君寒的,也不怕他会受伤。兴奋地收剑,使出下一招。

    梅君寒微微一笑,身形不动,只是脚下退了半步,便已脱出她的剑势笼罩范围。

    苏海陵越打越兴奋,用完了那套剑法,又施展出青莲剑歌,随后把木清尘曾经教过她的招数也随兴一一使了出来。梅君寒一面招架,只偶尔还击一剑,口中则是简略地指出她的错误之处,让她感到受益不浅,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一下子豁然开朗。

    不得不承认,至少在教人这一项上,木清尘还真比不上梅君寒。

    “小姐!”苏海陵正全身心沉浸在这种挥洒自如的快感中时,昊月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什么事?”梅君寒闻言已收了剑,退开几步,苏海陵也只有悻悻地停了下来。

    “并非属下有意打扰小姐的兴致,只是……”昊月歉然一笑,接着道,“安王回京了。”

    苏海陵闻言,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开始了。”梅君寒低声道。

    转眼间,刚才的温馨气氛全化为了剑拔弩张的紧张。

    第三卷第40章

    清晨,被封闭了数日的京城四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在新任禁军统领蓝沁霜的带领下,两万彪悍的军士井井有条地进入城内,完成了换防。

    与此同时,“告病”了一个月的安王苏玉陵终于重新出现在了朝堂上。

    苏海陵静静地看着一队队士兵从门前经过,那种从战场上带下来的铁血气息让她忍不住热血沸腾。

    三年,她整整沉寂了三年,昔日炮火隆隆的战场,仿佛已经被封印进了记忆深处。

    “怎么了?”梅君寒来到她身后。

    “君寒,你想不想当将军?”苏海陵脱口而出。

    “什么?”梅君寒呆了呆。

    苏海陵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刚才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但转念一想,发现还真是不错。

    这段日子以来,她只是制定了大致的方向,京城中的具体事宜都是梅君寒在操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形势引导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以他的才干,文武两途都会有发挥的空间吧!

    “别傻了,我是男人。”梅君寒淡淡地道。

    “男人又怎么了?”苏海陵不以为然道。

    现代女人都可以当国家元首了……

    “等京城的事了结了,我就要回玄冥宫了。”梅君寒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什么?”苏海陵一惊,猛地转身,恶狠狠地道,“我不许你走!”

    “不走,又如何?”梅君寒一声苦笑,别过头去,“留下来当你的侍君,锁在深宫中看着高墙外日出日落,夜夜期待你的到来?海陵!。你把我置于何地……”

    苏海陵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一阵刺痛。

    梅君寒,这个女尊世界的奇男子,他应该是一壶酒,一把剑,逍遥自在,纵情江湖,怎么能和闺阁男儿一般,锁在一宫中折断了羽翼?他又不如木清尘那样心静,无论在任何地方都 能安之若素,不染尘埃。

    “海陵,其实我不懂。”梅君寒转过身,背对着她,轻声道,“木清尘和昊月都不是要依靠女人才能生存的弱者,他们都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就算……我们一起逍遥自在地生活,不好吗?皇位,权势,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是的。”苏海陵走上前,从身后把他抱在屋里,“皇位算什么,权势算什么,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想要的……是把天下踩在脚下的快感,我想……我放不下的,是刻在骨子里的野心,我做不到甘于平凡。”

    “女人啊……”梅君寒一声轻叹。

    “总之,不许你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苏海陵霸道地道,“还有,婚礼一定要完成,我娶你娶定了!”

    “哪有你这样……逼婚的!”梅君寒咬着嘴唇,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我不管。”苏海陵抓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扳过来。“不嫁我,你还想嫁谁?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娶,我一巴掌拍扁了她。”

    梅君寒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亏你们俩还有空在这儿有骂俏。”突然间,身后传来司徒夜咬牙切齿的声音。

    “怎么了?”梅君寒微微一挣,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就挣脱了苏海陵的怀抱。

    “秦相派人来下了帖子,请你今晚到相府赴宴。”司徒夜没好气地甩下了一句话,扭头就走。

    “那只老狐狸又在想什么了?”梅君寒皱眉道。

    “也许是要摊牌吧。”苏海陵想了想道,“朝中大半的官员,我都还没有见过呢,到了这个时候,我这圣皇血脉也该露露面了吧!”

    “说不定还能带个美人回来!”梅君寒瞪了她一眼。

    “呃……”苏海陵不禁汗颜。

    其实她就不明白了,梅君寒不吃木清尘的醋,不吃昊月的醋,似乎对司徒夜的态度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就那么不待见秦玉轩呢。

    “怎么,被我说中了?”梅君寒一挑眉。

    苏海陵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捏了捏他的脸,“你就比他漂亮得多,我何苦去外面找。”

    梅君寒一愣,不自觉地红了脸。

    “你……竟然也会脸红!”苏海陵新奇地看着他。

    “白痴!”梅君寒狠狠地踩了她一脚,转头就走。

    “嘶”苏海陵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丫的还真狠毒,绝对恼差成怒了!

    “活该。”梅君寒远远地丢下一句话。

    “晚上陪我去赴宴。”苏海陵扬声道。

    “不去。”梅君寒干脆地拒绝,随后“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苏海陵耸了耸肩,一瘸一拐地向房间走去。

    反正这个家伙就是嘴硬心软,到最后定然还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去赴鸿门宴的。

    “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正端了燕窝粥过来的木心不禁失声叫了起来。

    “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的。”苏海陵凑上去闻了闻,接过托盘,“好香,给清尘的?我拿过去好了。”

    “噢。”木心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走了。

    苏海陵转过身回房,只见木清尘正准备起床,一脸懒洋洋的迷糊样,衣服都没有穿整齐,显得格外勾引人。

    “海陵?”木清尘看清了人,摇摇晃晃地爬下床。

    “你啊!”苏海陵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把托盘放在桌上,上前帮他穿好衣服,梳洗干净。

    真是的,难道孕夫就会变成睡不醒的懒虫?

    “又是燕窝。”木清尘皱了皱眉,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很乖地一口一口把粥喝完。

    “我只要这个孩子,以后定不要你再受这份罪了。”苏海陵心疼地叹了口气。

    木清尘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努力不让刚刚才咽下肚子的食物立刻又吐出来。

    “今天天气不错,到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吧。”苏海陵道。

    “懒得动。”木清尘往她身上靠了靠,隔了一会儿,又道,“蓝沁霜进京了?”

    “嗯。”苏海陵点了点头。

    “鉮秦相的宴会定然也会请了蓝沁霜,你打算怎么办?”木清尘道。

    苏海陵闻言,不禁一呆。

    的确,这个问题她倒是没考虑到。如今蓝沁霜和她的两万士兵已经成了京里一股最大的力量,任何人想夺得地位,都要得到她的支持,就算她表现上是属于苏玉陵一系的人,秦相也绝不会漏请了她。

    那么……她要摆出什么大度呢?装作敌对立场,还是干脆让秦相安心,并显示一下自己手中的实力?

    木清尘见她已经陷入了沉思,也不在多说。

    有些话,不用点得太明白,只要提个醒,她自然会懂的。

    不同于上回的私下相请,既然是正式到丞相府中赴宴,那自然是不能随便的了,尤其苏海陵已经做好了打算,也不再遮遮掩掩,干脆换上了皇族的大红色宫装,只是外面用斗篷遮掩了一下,免得路上太招摇。

    梅君寒也是无可奈何地被套上了一件浅紫色的华丽盛装,薄薄的轻纱远远望来就像是一团紫色的云雾,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芶地挽了起来,插上一根长长的紫玉簪子,簪头上一颗明珠熠熠生辉,衬得那精致的容颜如同神仙中人。

    两人都没有带武器,只有孟如烟驾着车来到丞相府,递上帖子。

    苏海陵跳下地,扶着梅君寒的手让他下车,小心呵护的温柔的表情让看到的人都嫉妒。

    要塞暗自白了她一眼。

    虽然他有时候为了一些任务需要也会易容,但他最恨的就是装成娇滴滴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了。

    忍忍吧!苏海陵赔笑着安抚了他一下。

    “两位请。”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女子笑眯眯地迎上来。

    苏海陵一笑,搂着梅君寒的腰跟着她走进相府的大门。

    “丞相大人吩咐了,若是苏小姐来了,便请到书房稍坐一会儿,等到前面开宴了再出去不迟。”那女子恭敬地道。

    “秦相大人真是费心了。”苏海陵淡淡地点了点头。

    女子笑了笑,引他们到书房,送上清茶鲜果后就着凉退了下去。

    “重死了。”梅君寒抱怨道。

    其实他身上佩戴的饰物也不多,只不过他从来不戴首饰,轻便惯了而已。

    苏海陵衢灶打量着他,真要论容貌,司徒夜就是数一数二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女皇看中邀请赴风荷轩夜宴。但是相比起来梅君寒依然更胜一筹,只可惜他平日里几乎可以算是不修边幅,真是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有途径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梅君寒没好气道。

    “这般模样的君寒,的确没看过。”苏海陵一本正经地道。

    “难看死了。”梅君寒一边说,一边不自在地整理着身上的纱衣。

    苏海陵也只能苦笑,好吧,她也承认,这样打扮起来虽然艳光四射,但却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有梅花风骨的梅君寒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哗声。

    “客人们开始来了。”梅君寒脸色一正。

    “咚咚。”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苏海陵皱了皱眉,这个时候,究竟是谁会单独找她?秦玉轩还同这么大胆。

    “打扰了。”门一开,走进来的人却出乎她的意料。

    “司徒大人?”苏海陵奇道。

    司徒真的表情有几分焦虑,几分希冀,又有几分害怕,很是复杂,望着她半晌也没主动开口。

    “不知司徒大人有何见教?”苏海陵干咳了一声道。

    “我……”司徒真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又咽了回去,似乎在考虑应该怎么说。

    “大人有话就直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苏海陵隐隐感觉到了她想说的话,淡淡地道。

    “夜儿……他还好吗?”司徒真终于道。

    苏海陵一怔,随即立刻明白了,秦相定然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了。

    “告诉我,那个人……那天来刑部的那个少年是不是夜儿!”司徒真急切地道。

    “是。”苏海陵想了想,还是干脆地答道。

    想必是与不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来问自己,也不过是求证个心安罢了。

    “夜儿,我的夜儿还活在世上。”司徒真的眼里渐渐浮起了晶莹的泪水,激动得有些语不成声了。

    苏海陵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殿下,我想见夜儿。”司徒真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苏海陵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拉起来,她是习武之人,司徒真是个文人自然犟不过她,强行被拖了起来。

    “殿下……”司徒真哀求地看着她。

    “我会让他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苏海陵道。

    “为什么?”司徒真脱口而出。

    “现在,你让他以什么身分回去?”苏海陵一扬眉,“众所周知,司徒公子已经死了,现在就葬在皇陵里。”

    司徒真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一开口就知道总是所在了,只是……明知失而复得的爱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

    “司徒大人,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的。”苏海陵别有深意地道。

    司徒真一惊,能做到六部尚书之一,她毕竟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潜意思。

    京城……恐怕要变天了!

    “宴会快开始了。”梅君寒忽然提醒了一句。

    “正是呢。”苏海陵笑笑道,“司徒大人还是先回前面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司徒真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

    “嗯?”苏海陵一怔。

    “那个……”司徒真有些尴尬地道,“今天来赴宴的官员们都带上了家里尚未出阁的男孩子……”

    苏海陵闻言,顿时愕然……

    秦相这算什么?见她看不上秦玉轩,于是准备了一大批男子让她挑选?难道她就非得在自己的后宫安插个人不可吗……

    司徒真摇摇着,满脸心事地出去了。

    要塞撇撇嘴,抓住她的头发狠命一扯,低咒了一声,“祸水!”

    “哎呀!”苏海陵一声惊呼,被剧烈的疼痛从遐想中拉了回来,不觉苦笑道,“你就别给我雪上加霜了!我有你们就足够,对那些男人不感兴趣。”

    “说到做到才好。”梅君寒冷哼道。

    苏海陵摇摇头,整理了一下头发。

    这家伙,越来越暴力……

    “苏小姐,宴会开始了,丞相大人有请。”依然是同一个管事。

    “知道了。”苏海陵收敛了笑容,冷漠地点点头,顺手扯下斗篷,露出大红宫装。

    那管事眼中精芒一闪,赶紧低下了头。

    “走吧。”苏海陵牵着梅君寒的手,一脸的高贵和淡然。

    第三卷第41章

    苏海陵揽着梅君寒的腰跨进大厅,一瞬间,厅内的喧哗声就猛地安静下来。

    正红色宫装,那是皇族才能穿的礼服。

    “咳咳!”坐在首位的秦相干咳了两声,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除了早有准备的司徒真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丞相大人果然面子大,六部尚书来了三位,还有三位将军,一位大内总管……”苏海陵笑吟吟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同样一脸笑意的蓝沁霜脸上,“这位不是蓝将军嘛,一路辛苦了。”

    “见过公主殿下。”蓝沁霜收到暗示,淡淡地一笑,行了个军礼。

    “原来殿下和蓝将军是认得的?”秦相呵呵笑颜。

    “在西京时有过几面之缘。”蓝沁霜谨慎地答道。

    “嗯,是一起逛过窑子皎情。”苏海陵一本正经地答道。

    “噗”不知是谁忍不住笑了出来,厅里沉闷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殿下真会开玩笑。”秦相抽动了一下嘴唇,一手,“请。”

    “秦相客气了。”苏海陵僵硬着淡道。

    却是梅君寒狠狠地掐了一把她腰上的嫩肉。

    “这一位,瑞卿公主殿下,相信好几位大人都不陌生。”秦相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礼部尚书柳雁,又道,“殿下身边的这位是梅侍君,梅翰林家的远亲。”

    “瑞卿公主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经……”柳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煞是好看。

    “看来柳大人记性不错啊。”苏海陵轻轻一笑。

    “也难怪众位大人不解,其实三年前的事,是陛下的意思。”秦相道。

    苏海陵闻言,不禁微微一怔,那老狐狸又在搞什么鬼了?

    “陛下也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着想。”秦相笑眯眯地道,“来来来,众位大人,将军请坐。”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坐了下来。

    而另一边,跟随着母亲来赴宴的少年们也坐了一桌,虽然矜持着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一个个都偷偷把目光瞟过去。

    “如枫,如枫?”秦玉轩见所有人都落座了,只有柳如枫还傻傻地站在媾,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

    柳如枫霍然一省,急忙低下头,随着他坐下,但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那个女子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她原本……该是自己的妻主啊!

    不声不响地就消失了三年,那一纸婚书让他虚度了三年的青春,因为她是瑞卿公主,是大雍皇族,她身体里流淌的,是最高贵的血脉。即使她不在人世了,名人上已成了她的侧君的自己,也只能守着这个称呼,孤独地渡过一生。

    而如今,她回来了,可她的眼中依然没有自己的存在,一如三年前。

    “如枫,你没事吧?”秦玉轩担心地望着他,低声道。

    “没事。”柳如枫垂下了眼帘,无奈地一笑。

    梅侍君……那个男子真的好美,绝不亚于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秦玉轩,尤其他身上还有着普通男子都没有的威严和英气。或许,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站在她身边?

    三年前,他被女皇指婚给苏海陵做侧君,虽然明白从此以后他就是女皇安插在苏海陵身边的眼线,但他却不想完成这个任务。

    嫁了她,自己就是她的人,哪有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妻主的道理?

    然而,三年前,她的眼中只有司徒夜和昊月。他不懂,一外兔子一样懦弱的少年,一个既不温柔也不漂亮的武夫,哪一点比得上他柳如枫了,,

    三年,她回来了,身边却多了一个让他都自惭形秽的美人。

    苏海陵,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不知不觉间,他放在桌下的拳头已经捏得发白。

    “你的脸色很不好,真的没事?”秦玉轩道。

    柳如枫咬着嘴唇,拼命摇了摇头,却是不说话。

    秦玉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不明白柳如枫心里的痛,只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天知道,如果身份互换,他有多想要那份婚书。

    苏海陵眼神一扫,已将大厅中所有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在从柳如枫身上掠过时,不禁稍稍停顿了一下。

    三年不见,昔日略带青涩的少年已经成熟了许多,虽然不像司徒夜那样妖孽一个,但也绝对是个美男子,可惜了……身在官宦之家的男子,注定了就是会被家族当做棋子牺牲的。

    “殿下,请。”秦相举起酒杯道。

    “多谢丞相。”苏海陵陪了一杯。

    “这位是大内总管欧阳珣大人。”秦相指着一个四十上下,板着一张棺材脸的女人介绍道。

    “公主殿下,欧阳珣自然是认得的。”此人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苏海陵怀?她既然身为大内总管,自然是见过以前的苏海陵的,不过自己穿越来后可没见过她。

    “这几位是刑部尚书司徒真大人,礼部尚书柳雁大人,工部尚书宵红英大人。”秦相一路介绍了几位文官。

    苏海陵一一点了点头,事实上她唯一不认识的就只是宵红英一人而已。

    不过这些人都没有太大干系,她的注意力依然放在那三个武将身上。

    蓝沁霜是站在她这边的,就不知另外两位如何了。

    仿佛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秦相会意地道,“ 蓝将军殿下已经认得了,这两位是皇城东南两门的守将,都是正三 品的将军。这位是白沙将军,这位是凌子璇将军。”

    蓝沁霜笑了笑,白沙却是一脸肃容,恭敬地行了个军礼致敬,那种干练的军人作风让苏海陵很有好感。

    再转头看向凌子璇,苏海陵却发见,这位年轻的将军似乎心不在焉,心神都没放在这边。

    “哼!”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声音不响,但却仿佛在人耳边打了个雷似的,震得人心中一跳。

    “公主殿下。”凌子璇一下子回过神来,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之色。

    苏海陵皱了皱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着实不悦。

    竟敢看着梅君寒发呆……迟早有一天会算 清这笔帐。

    “来来来,我们敬殿下一杯。”秦相很快平静下来,笑容满面地举起了酒杯。

    “诸位大人,请。”苏海陵微微一笑道。

    不管是不是自愿的,众人都只能将所有的想法藏在心里,跟着举杯。

    酒杯沾唇,就在这时,厅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管事。

    “什么事?”秦相放下酒杯,沉下了声音,“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人,晋王爷到了。”那管事苦着脸道。

    “既是王爷到了,好好请进来便是,慌什么!”秦相斥道。

    “不用了!”话音未落,晋王带着个侍卫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王爷。”

    “王爷!”

    一时间,厅里的人连忙站起来匆匆行礼。毕竟晋王的身份摆在那里,连秦相也不能坐着。

    唯一纹丝不动的就只有苏海陵和梅君寒了。

    “本王只是听说海陵皇妹还话着,而且在秦相府上,惊喜之下,便忍不住不请自来了。”苏锦陵笑吟吟地道。

    “多谢四姐关心。”苏海陵不动声色地道。

    苏锦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目光一转,落在她身边的梅君寒身上,不禁一阵惊艳。

    要塞不禁脸色一寒,这些女人……就算不知 自己的身份,可好歹名义上自己也是苏海陵的侍君,真不知收敛些。一个个都只看得见皮囊。

    苏海陵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一面道,“四姐既然来了,不如过来一起喝几杯,我们姐妹也好叙叙旧。”

    “说的是。”苏锦陵慢慢地从梅君寒身上移开视线,走了过来。

    秦相连忙吩咐安排出座位,并再摆上一副餐具。

    “今天秦相这儿好热闹啊!”就在这时,厅外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姐的身体可大好了?”苏锦陵脸色一僵。

    “多谢四妹关心,已经没事了。”苏玉陵轻笑着走进来,一双美目落在苏海陵身上,顿时泛起惊喜的光芒,“海陵妹妹,你果然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海陵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到底死没死,这人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正是苏玉陵派遣杨珏追杀她的。

    “拿两副餐具来。”秦相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并不以为这消息能瞒过安王和晋王,但依然没想到,这两位的行动竟然出奇地一致,直接就一前一后地找上门了。

    一阵忙乱后,终于重新排了座位坐下,但厅里原本就沉默的气氛,因为两位王爷在座,就显得更尴尬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苏玉陵道。

    “三姐四姐的威压太重啊。”苏海陵一声轻笑。

    “海陵妹妹三年不见,倒是更会说话了。”苏玉陵眼睛一眨,又道,“这位公子,是妹妹新纳的侍君吗?”

    “正是。”苏海陵说着,注意一下苏锦陵的神色,见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凶光,不禁暗自冷笑,嘴里却道,“等禀明了皇姐,我便会立他做我的侧君。”

    “那就恭喜海陵 妹妹了。”苏玉陵笑得一脸真诚。

    “多谢三姐。”苏海陵不禁心头一凛。

    论城府深沉,苏锦陵和苏玉陵真的无法相比,何况,苏锦陵不知道是正常的,而苏玉陵……在西京呆了这么久,绝对不会查不到梅君寒的真实身份,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就凭那一份隐功夫,就远远不是苏锦陵可比的。

    “说起来,柳大人的公子就是当年陛下亲自指婚给海陵的侧君。”苏锦陵突然道,“只可惜司徒大人的公子了。”

    司徒真闻言,脸色不禁一白。

    “啪。”另一边传来酒杯落地碎裂的声响。

    只见柳如枫脸色苍白,手指都微微颤抖着,脚下洒落着一堆碎瓷片。

    “枫儿。”柳雁神情一变。

    “不怪他,谈到自己的婚事,那个男子不害羞的。”苏锦陵大笑了几声。

    柳雁松了口气,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听说三姐前段时间病了,可严重吗?”苏海陵也睁着眼睛说瞎话。

    “让海陵妹妹担心了,不过就是些老毛病罢了,养养就好。”苏玉陵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举起酒杯一敬,自己低头一饮而尽,算是彼此心照不宣。

    “三姐大约是累着了。”苏锦陵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病重,朝政繁忙,三姐若是身子不好,不防再修养一阵。”

    “四妹的好意心领了。”苏玉陵恩着手里的酒杯淡然笑颜,“陛下不能理事,原本就是该你我多费心思的。若是本王再告病,把所有的政务都压在四妹身上,本王也于心不忍啊。”

    苏海陵听着忍不住就想笑。

    突然间,耳边传来梅君寒细细的传音,“皇族中人,每日就这么算计来算计去,就不怕把自己都算进去了。”

    苏海陵从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她虽然内力深厚,却不会要塞那种传音入密的技巧,所以只能听,不能回答了。

    可是,算计正是皇族的特权啊!

    苏海陵暗暗自叹了口气,不里的木清尘来。

    若是……若是木清尘生下的是个女孩,那她以后就不要再生女儿了。也免得将来又得面对自己的孩子互相算计。

    不过话说回来,她自己似乎也正是在不停地算计着呢。

    苦笑了一声,苏海陵转头望望梅君寒,一声轻叹。

    “海陵妹妹似乎有心事呢。”苏玉陵突然把话题转了过来。

    “哪有。”苏海陵立刻转回心神。

    面前的两个可都不是好应付的,这时候分心,纯粹是找死了。

    “这位将军却是面生得很。”苏锦陵看着蓝沁霜笑道。

    “末将蓝沁霜,奉回京换防。”蓝沁霜行了一礼,但语气却是淡淡的。

    “蓝将军一路辛苦,蓝元帅可好?”苏玉陵笑容可掬地道。

    “多谢王爷挂怀,空母安好。”蓝沁霜沉着地答道。

    苏海陵在旁边看着,也回过味来。

    不过,来见见自己的确额她们的目标,可是……蓝沁霜手里的兵权才是她们最急需的东西呢!

    第三卷第42章

    司徒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个公主,两个王爷,句句话都暗藏机锋,让她们这些当臣子的坐如针扎。

    的争夺,皇权的更替,这种事是这么好参合的么?一个站错队就要掉脑袋啊!只是……她自己似乎已经被强行搭上了瑞卿公主的标签,怎么办?

    再想起爱子,她不禁又苦笑了。

    罢了,顺其自然吧。

    “海陵妹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苏玉陵笑颜,“算起来你也早过了出宫开府的年纪了,等陛下赐了封号,也该选址盖王府了。”

    “听说去年全国歉收,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王府嘛,也不用劳民伤财兴师动众了。”苏海陵轻描淡写地道。

    “那么海陵到本王府中暂住一阵子如何?”苏锦陵插口道。

    “多谢四姐好意,只怕不太方便。”苏海陵暗自冷笑,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染指她的男人?做梦去吧!

    “怎么会麻烦呢?”苏锦陵假笑颜,“我们姐妹也三年多不见了,正好叙叙旧叱。”

    “恐怕这不能如晋王爷的意了。”秦相呵呵笑颜,“陛下听说公主回来了,凤颜大悦,连病都好了不少。如今朝阳宫已经修复一新,陛下正念着要接公主回去住呢。早上陛下还在说,不想这么快就给公主封王,想让她在宫里多陪她一阵子。”

    一听这话,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苏锦陵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倒是苏玉陵,依然春风满面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苏海陵也不禁微一皱眉。

    进宫……说不上是好是坏,人在宫内,与外面的联系自然困难了,但一有事,却能最快地控制宫中的形势,也算是有利有弊。

    “来来来,都顾着说话,菜都要凉了。”秦相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拿不起筷子。

    毕竟,三位主子都没有动筷,谁敢?

    苏海陵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脸上的表情,心里暗自盘算起了得失。

    苏玉陵和苏锦陵的覸出现,相信是连秦相都预料不到的事,只不过她们俩一来,今天的宴会就成了一场闹剧,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海陵。”正想着,边上的梅君寒突然叫了一声。

    “嗯。”苏海陵一转头,却见梅君寒一脸的苍白,身子似乎也摇摇欲坠,不禁吓了一跳,慌忙道,“君寒?你怎么了?”

    揽着他的身子,触手处冰凉一片,就仿佛当初他天水碧寒毒发作时的样子。

    “君寒!”苏海陵心头一凛,该不会是司徒夜的解药出了问题吧。

    “梅侍君这是……”秦相赶紧站起来道,“来人,赶紧去请大夫……不,去宫里请御医。”

    “不用了。”苏海陵一把将梅君寒抱起来就往外走,一面道,“他的病御医治不了,最好的大夫在我家里,两位皇姐,丞相大人,各位大人,请恕海陵失陪了。”

    “哪里哪里。”苏玉陵微笑道,“海陵爱夫心切,这位公子真有福呢,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到三姐府上去拿。”

    “多谢三姐。”苏海陵匆匆点一点头,心急火燎地冲出相府。

    等候在门外的孟如烟见状吓了一跳,惊慌地道,“小姐,梅公子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寒毒复发了,赶紧回府找司徒夜那个庸医。”苏海陵低咒了一声,抱着梅君寒纵身钻进了马车。

    “走!”孟如烟坐上车辕,一鞭抽向马股,也不管此刻街道上还有多少人在,纵马狂奔起来。

    “君寒,你忍一忍,马上就会好了。”苏海陵抱着怀里冰冷的身子,眼前一片湿润,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人,偏偏命运就这么苛待他。

    “好什么?我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梅君寒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悠悠地自顾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苏海陵目瞪口呆,半一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梅君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这样,你能溜得出来么?”

    “你……没事?”苏海陵还一会儿才道。

    “当然没事!还是你很希望我有事?”梅君寒道。

    苏海陵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

    “海陵?”终于,梅君寒也被她看得难受起来,有些不自在地道,“生气了?”

    “君寒……”苏海陵一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叹道,“幸好……幸好你没事……”

    梅君寒愣了一下,慢慢地,从心底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苏海陵又确认了一遍。

    “对不起……”梅君寒咬着嘴唇低声道。

    “轰。”马车突然猛地一震,苏海陵一个坐不稳,后脑重重地磕在车劈头上。

    “海陵!”梅君寒慌忙扶住她。

    “没事没事。”苏海陵揉了揉脑袋,苦笑着掀一车帘探出头去喊道,“如烟,没事了?慢慢回府就行。”

    “啊?”孟如烟一愣,拉住了马缰。

    不巡苏海陵明显不想解释,又缩回了车内。

    “我只是看你似乎不想应付那两个狗屁王爷罢了。”梅君寒道。

    “我知道。”苏海陵吐出一口气,又笑颜,“就是吓了一跳,下次你演戏时也给我个暗示吧!”

    “这样最真实。”梅君寒目光一转,又勾起了唇角,“你哭了?”

    “才没有!”苏海陵狼狈地转过身去。

    “真的没有?”梅君寒也跟着挪过去。

    “什么真的假的?你就是人在,才没那么……”苏海陵张了张口,还是把“短命”两个字咽了回去。

    梅君寒理解她没有出口的话,微微一笑,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苏海陵不禁微微一怔,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坚强如梅君寒,可是很少会如此主动地依靠她的。

    “小姐,到了。”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孟如烟的声音。虽然苏海陵说没事了,但她依然不敢磨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小院,这万一车里的这位主子出个什么事,她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啊。

    “这附近定然有眼线,既然都装了,就装到底吧。”苏海陵轻声说了一句,将梅君寒整个人横抱起来,走下马车。

    “小姐,梅公子他……”孟如烟焦急地道。

    “进去再说。”苏海陵说着,抱着人匆匆进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咦?他怎么了?”正在院中研究暮颜花的司徒夜见他们进来,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们难道是打架去了?篡位去了?”

    苏海陵沉着脸没有说话,一路将人抱进书房。

    司徒夜一头雾水,又看看孟如烟,后者回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苦笑,想想,他还是跟了进去,毕竟……梅君寒看起来像是伤到了,而且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

    然而,一进门,他先是一呆,随即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苏海陵正翻着桌上的地图,梅君寒好端端地坐在一边,用力拆掉身上华丽沉重的饰物,满脸的不耐烦。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司徒夜几步冲上前,用力一拍桌子。

    “对了,司徒。”苏海陵抬起头来,随意地道,“你上次说要的那几味药材买不到,一会儿你派个人,到安王府去拿。”

    “哈?”司徒夜愕然,原本质问的话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需要别的什么,一起去拿好了,把安王府的药材库搬空了也行。”苏海陵继续道。

    “你在说梦话?”司徒夜一抬手,就去摸她的额头,疑惑道,“别发烧啊。”

    “你才烧糊涂了呢。”苏海陵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总之,叫你去就去,不然错过了这次机会别怪我。”

    司徒夜又盯了她好半晌,终于确定她不会无聊到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不禁好奇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不是去秦相府中吗?怎么又和安王扯上关系了?”

    “说来话长,真是一团乱。”苏海陵一声苦笑,一边看不过去地替梅君寒摘下和衣带纠结成一起的玉佩丝络,一边把今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司徒夜沉默下来。

    母亲……知道了他还活着,也知道了他就在这里。

    而自己……究竟要怎么办?

    知道他为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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