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出墙第4部分阅读
夫君不出墙 作者:rouwenwu
“走吧,咱们看雪去。”婳贞见红娟点头,想着刚刚出门看到外面白雪皑皑一片,顿时心里挠了起来,拉着红娟就外外面跑。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花~~~
第十章婳贞省亲(一)
婳贞带着红娟在院子里玩雪玩得不亦乐乎,楼洛书过来找人的时候,就瞧见她跟红娟两人披着披风在雪地里打雪仗,脸上跑的红扑扑的的,手也冻得通红,却完全感觉不到冷,只一个劲的躲着对方扔来的雪球。
忽然,一个雪球朝着他这边飞来,他躲闪不及,雪球就这样砸在了他的身上,散成碎雪掉落一地。红娟见雪球砸在了楼洛书的身上,吓了一跳,半晌都不敢做声,只是站在那里,傻傻愣愣的看着他。倒是婳贞瞅见了,站在雪地里哈哈大笑,笑完了,又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揉成一团,朝他扔了过来。
楼洛书挑眉,她这是在挑衅,被她打中一次,可以说是没留神,要是第二次还被她给打中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不动声色的挪了挪步子,雪球从他身边飞过,砸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难得下了一场好雪,多年没有的玩心也大起,楼洛书不着痕迹的将走廊扶栏上的积雪摸了一把,被在背后揉成了一团,脸上却是绷着面孔,朝着婳贞走去。
许是看见他绷着一张脸,以为他真生气了,婳贞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只是小心的挪动着步子,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心里则在感叹,这厮不会是想打人吧,没看出来他是个会打老婆的人啊。
看着她移动着步子,不让他靠近,楼洛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背在身后的手,朝前一挥,雪球直射而出,嘭的一下,砸在了婳贞的脑袋上,碎了的雪不少都落到了她的脖子里。被冻着了的婳贞立刻就哇哇大叫起来。
“你这个小人,居然偷袭,哇,冷死了,红娟,好娟儿,快来帮忙啊。”|婳贞一边拍着落入脖子里的雪花,一边朝着红娟那边跑去,这个楼洛书,实在是混蛋,居然玩阴的。这还不说,他居然在后面一直追着她打,害她左躲右闪的。气不过的她,躲过了身后飞来的雪球,返身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朝楼洛书扔去,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好不热闹。
“额,二娘。”红娟被这情势的发展给惊到了,刚刚三郎是在报复二娘么?瞧他那面不改色的扔雪球,一直在二娘的身后追着打,二娘躲得好辛苦哦,要不要去帮忙呢?可是人家是新婚的夫妇,她一个丫头,就不凑热闹了吧。红娟见那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就悄悄的从旁边溜了。
婳贞和楼洛书在雪地里打了半晌的雪仗,眼瞅着身上的外衣都被雪水给沁湿了,还一脑袋的雪花,却见楼洛书依旧是一身干爽的在后头追着她打,顿时哭笑不得。合着刚刚两人对战中,多半都是她挨打,而那楼洛书却是极少被她打中,这仗打得太不划算了,她都挨了半天的打了,居然也没个人来帮帮忙,死丫头红娟早就不知道开溜到哪里去了。
“原来大哥和大嫂在这里玩得开心,累得我跟娘在厅里等了老半天呢。”正在婳贞准备叫停的时候,就听见楼河图的调侃声传来。楼洛书也停了下来,看了过去。
只见楼河图扶着李氏站在回廊里,李氏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俩,楼河图话里阴阳怪气,婳贞本就不待见他,自然是直接忽略不计,倒是李氏那一脸了然的笑,却叫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将手里的雪花扔了,拍干净身上的雪花,朝着李氏走过去,行了一个礼,道:“大家在找我?”
“呵呵,我让三郎来找你商量你让三郎陪你回娘家的事,久不见你们过来,这才出来看看,哪里知道,你们俩倒是在这里玩上了。”李氏拉过婳贞的手,拍了拍,“南边难得下雪,玩玩倒是不妨事,只是不要太久了,当心冻着了。瞧你这手,冰凉的。”
“不冷的,大家,我一身热和着呢。都出汗了。”婳贞连忙摆手,手凉那是玩雪给玩的,她现在别说是冷了,热得不行,她都能感觉到里衣已经潮湿了。
“恩,那就好,看你们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李氏笑了笑,接着说。
“呵呵。”婳贞这下可不知道怎么接口了,只好傻笑,感情好,她打哪里看出来的,没瞧见你儿子追着我打呢,这还叫感情好呢,那要不好,她不是得被打死了?
“赶紧去换身衣裳吧,都汗湿了,当心别着凉了,换了衣裳到大厅里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说。”李氏见她不答话,以为她是害羞了,倒也不为难她了,只是招呼她去换衣裳。
“恩,那我先去了。”婳贞连忙走了,再待下去,还指不定李氏会说什么呢。
回到房里,就见红娟已经换了衣裳,也备好了热水等着了。见到她回房,立刻讨好的扭了热帕子过来,笑看着她,一副任她处罚的样子。
婳贞那指头戳了戳她的脑袋,嗔了她一眼,接过热帕子摊开往脸上一盖,热气熏着舒服极了。倒是红娟,被她那一眼看得,有些失神。平时也没觉得二娘有多漂亮,她的相貌还及不上那个颜淼,身材也只能算是能看,离丰润还差得远的很,可就是刚刚那一眼看过来,脸色绯红,眼媚如斯,那一眼的风情,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
“看什么呢?丫头。”婳贞将渐渐变凉的帕子从脸上取下,看见的就是红娟那一副呆傻的样子。
“没,没什么,就是瞧着二娘你变漂亮了。”红娟回过神来,嘻嘻的笑开了。说完,从床上拿来了备好的衣服,递给婳贞。
“哟,这是怎么了,天下红雪了?咱们的小娟儿居然也会夸我漂亮了?”婳贞听到她说她漂亮,立刻夸张的叫了起来,平日里,就见红娟这丫头说她不够丰润,整天的要她多吃点,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夸她漂亮了?
“去,二娘,你就会埋汰我,我夸你,你倒笑话起我来了。当心以后,我就可劲的损你。”红娟被婳贞闹了个大红脸,气恼的将衣服往她身上一扔,挪到一边不说话了。
“哎呀,生气了,生气了,这可怎么得了啊,我的小娟儿生气了,这以后谁来给我梳头洗脸啊,谁来给我做吃的呀。”婳贞笑闹的嚷嚷着,将衣服换好,见红娟依旧不说话,连忙走到她身后,左瞅瞅,右瞧瞧。
红娟被她左拨弄一下,右拨弄一下,一张脸也就绷不住了,没得两下,又笑开了。忙拉着婳贞坐下,帮她梳头,还一边嚷嚷着:“坏二娘,你再闹,老夫人还在等着你呢。还不赶紧过来梳头。”
吐了吐舌头,婳贞乖乖的坐了下来,你还别说,她可真离不了红娟儿,起码这梳头就是一个大工程,这么复杂的发型,她可不会梳,若叫她来梳,铁定是将头皮都给扯下来。古人的发型好看,可是梳起来,那不是费神两个字能形容的。又是挽发,又是珠花步摇的,头发不够了,还要上假发,天晓得,红娟怎么就能把那么一大堆的东西都安安稳稳的弄在她的头上,并且保证不会掉的。
“二娘,你说,老夫人叫你过去,是为了什么事啊?”红娟一边按着婳贞不让她乱动,一边梳着她那玩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皱着眉头给她梳理,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玩个雪都能让头发乱成这样,都打结了。
“说是让三郎陪我回娘家的事。”婳贞答道,刚刚李氏不就是在说这个事情么,女婿陪新娘子回娘家,那不是回门么,可是唐朝好像没有回门这一说,新妇三日后,该是亲自下厨烹饪,表示以后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可是,怎么单单就她要回门呢?
还有,楼洛书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居然会跟她一块玩雪,好吧,虽然战局是一面倒,可是也要他肯玩,才会有战局不是,她一直以为楼洛书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不应当是那种会跟人玩雪的人,虽然他玩起来,也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二娘,二娘,想什么呢?”红娟替婳贞收拾好她的头发之后,就见婳贞看着铜镜出神,时而皱眉,时而又无声无息的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事了。
“啊?没什么。”婳贞被红娟摇醒,这才发现,红娟已经将她的头发重新梳好了,想起李氏还在大厅里等她,连忙起身,带着红娟就朝大厅走去。
“大家,三郎,四郎。”婳贞一一跟李氏他们打过招呼,这才坐下。那副乖巧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雪地里的疯样。
“二娘来了。”李氏点点头,然后递了一杯水给她,接着说:“今天叫你来,就是要说你回娘家的事,本来呢,姑苏城里没这个风俗,就连大唐也没有这个风俗,只是你嫁过来之前,你哥哥这样要求了,我也就答应了。本来你嫁入楼家三日后就该让三郎陪着你去的,可那会,三郎出了远门,你也是知道的,就给耽搁下来了,如今他都回来好些日子了,这回家拜见兄嫂一事的事,可不能再耽误了。”
“大家哪里的话,三郎那是有正事要忙,哥哥嫂嫂不会怪的。”婳贞闻言,连忙接话,会不会怪她是不清楚,但是话总是要说的,不能让人觉得她心里也在怨怪。远了不说,就近期来看,她是要住在楼家的,不好让人觉得她不好相处不是,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的婆婆。
“你那哥哥还好说,你那嫂子,嘿。”楼河图这个时候插嘴,他大哥去提亲的那年,他正好在家里,跟着一块去她家里,可是见过她的兄嫂的,哥哥是个斯文人,只是斯文过了头,说话都透着一股子书生的酸腐气,那个嫂子,可真叫人不敢苟同,那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说话透着的刻薄劲,真真让人吃不消,若不是瞧她是个女人,以后又是亲家,他只恨不得当下就甩脸走人。
楼河图这样一说,气氛就尴尬了,婳贞也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倒不是给窘的,只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毕竟,那是柳婳贞的兄嫂,可不是黎黎的兄嫂,她穿过来的时候,柳婳贞都已经嫁到楼家了,这所谓的兄嫂,她可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
“四郎,浑说什么呢。”李氏见婳贞不吭声,以为她是被楼河图说的话给气着了,寻思着,柳家的老爷子去的早,只留下一对兄妹,她那个嫂子又是那样一个人,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指不定受过她嫂子多少闲气呢。当下又心疼起婳贞来了。
“虽然只是回你娘家看看,可是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再说,你嫁过来也有好些时候了,也该让三郎陪着你回娘家看看才是,三郎,你要好好准备些礼物给二娘带回去,可别让别人瞧了咱们家的笑话去了。”李氏拉着婳贞的手,却对楼洛书交代。她口里的那个别人,明白人都听出来了,指的可不就是婳贞的嫂子么。
“我省得的,娘,您放心,我会交代下面人办妥的。”楼洛书若有所思的瞧了婳贞一眼,然后对李氏点点头。
“恩,那我就放心了,二娘,你待会回去,叫丫头们给你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让三郎陪着你去拜见兄嫂。”李氏见楼洛书点头答应,也就安心了,有三郎在,二娘的嫂子怎么也要给楼家几分面子,不会为难她。转而又对楼河图交代:
“四郎,这几日,你就替三郎去铺子里,少给我在外头晃,尤其是少给我去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别当我不知道你早几日就回来了,连家门都不进,就在酒馆里瞎混。”说完,斜了他一眼。
“娘,我哪里是瞎混了,我哪是去谈事情呢。”说完,瘪了瘪嘴,好吧,这事是他理亏,都到了家门口了,也不回家,还在外头呆了几天,怎么着也是讨骂,谁让他这回的主顾那么固执呢,任他嘴皮子说破了,也不为所动,亏得自己耐心好啊,跟了他一路,又生生磨了他几日,他这才松口。老天保佑,他下回再也不想碰到这样的主顾了,真是累死了。
“谈事谈得路过自家的大门口了,都不进家门的,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当你是大禹啊,三过家门而不入?要不是那天六子在街上看到你,我看你还不打算回来呢。”李氏白了他一眼。
“娘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楼河图见李氏有些火气,连忙告饶,他不是大哥,能三言两语安抚好娘,她要是真火了,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有段时候不得消停了。
“哼,二娘,咱们走,让他们哥俩呆着去。”李氏哼了一声,拉着婳贞就迈开步子走出大厅,留了楼洛书和楼河图两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致道同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雁过不留痕啊,亲们,乃们霸王滴我太狠了,严重打击了我的更文动力,哭泣,月榜小受受,我离你的距离咋还那么远呐~~~~
四十五度角望天~~~~
话说,我刚刚去查了资料,唐朝似乎没有回门一说,可是,总该让女主见见自家的兄嫂,不能以后见面了都不认识是不是,于是乎,这里写的是柳大哥的要求,怕妹妹在楼家吃亏了,做了要求,让妹夫陪着一块回来看看,当然,有的亲会疑惑,既然要求了三日之后回来看看,结果三日之后没有见到人,也没有上门来问问么?其实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唐朝风气是开放,但是,柳大哥是个读书人,讲究古礼那一套,再者妹夫不在,妹妹一个人回娘家,多少回让人说闲话,所以才没有上门来。
以下,附上唐朝的婚礼习俗:
(ps:咱们柳妹妹穿越之前的事,可怜女主没有感受到古人的婚礼,是何其的隆重啊,尤其是富贵人家娶正室啊~~~)
举行婚礼的时间,古制在黄昏之时,故称"昏礼"。隋唐五代时期亦沿袭古代传统。《旧唐书·舆服志》:"士庶亲迎之仪,备诸六礼,所以承宗庙,事舅姑,当须昏以为期,诘朝谒见。"即晚上成婚,次日早上谒见舅姑(公婆)。白居易《和春深二十首》:"何处春深好,春深娶妇家。两行笼里烛,一树扇间花。宾拜登华席,亲迎障噫车。催妆诗未了,星斗渐倾斜。"诗中描绘了男方于晚上打着灯笼去迎亲的情景。但是唐朝已有于拂晓举行婚礼者,所以段成式(约803863){{酉阳杂俎》续集卷四《贬误》中有"今行礼于晓际,质明行事"的说法。
婚礼的内容,《封氏闻见记》卷五《花烛》云:"近代婚嫁,有障车、下堵、却扇及观花烛之事,又有b地、安帐、并拜堂之礼。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又云:"今上诏令有司约古礼今仪。礼仪使太子少师颜真卿、中书舍人于邵等奏:请停障车、下堵、观花烛及却扇诗;并请依古礼见舅姑于堂上,荐枣、粟、胺修,无拜堂之仪。又毡帐起自北朝穹庐之制,请皆不设。惟于堂室中置帐以紫绫幔为之。又,除俗禁子、午、卯、酉年谓之&039;当梁&039;,嫁娶者,云&039;妇姑不相见&039;。"文中"今上"指唐德宗,所谓"近代"当包括唐德宗以前的隋唐时代。唐德宗以后,人们也没有因为颜真卿等人的奏请而停障车等内容,且是依旧按古制及当时习俗行事。
隋唐五代时期,大致从亲迎到婚礼完毕主要有催妆、障车、打婿、转席、坐鞍、青庐拜堂、踟新妇迹、弄新妇、却扇、拜舅姑等内容。
催妆即随新郎而来的亲迎队伍到新娘家后,高声朗诵催妆诗,营造婚礼的欢乐气氛,同时催促新娘尽快打扮停当,早点出来乘车去新郎家完婚。唐人有许多《催妆》诗,正是这种婚礼内容的反映。
打婿即妇家亲宾妇女,以竹杖戏打新郎取乐。
催妆和打婿原为北方胡族的习俗,是古代掠婚的遗迹,其后传人中原。障车即在新郎迎接新娘到家之前,亲友拥蔽于道,拦住新郎新娘的车子嬉笑,索要酒食、钱物,并向新人表示祝福。
转席是因为新娘进门不能脚着地面,所以新郎家大门前铺有几条毡褥,当新娘走上第二条毡褥后,青衣(妇人)将第一条毡褥转(传)到前面那条毡褥之前,依此类推,直到新娘进屋。转席象征新娘从此为夫家传宗接代,前程似锦。
新娘走完转席进门时,要从摆在门口的马鞍上跨过去,或者坐一下再进去,这就是"坐鞍",寓意婚后生活平安。坐鞍又叫乘鞍,原为北方风俗,渐为唐人所用。
青庐拜堂,青庐指新郎家宅外ii缶时以青布幔为屋,新郎迎新娘至此交拜,故称青庐拜堂。青布幔为屋原先也是北方风俗。
踟新妇迹,《酉阳杂俎》前集卷一《礼异》云:新娘进门,"舅姑以下悉从便门出,更从门人,言当踟新妇迹"。
弄新妇指贺喜亲朋戏弄新娘,以示庆贺。
唐人成婚之夕新娘以扇子遮脸,新郎则诵诗让新娘将扇子拿开(即却扇或去扇),此诗称为"却扇诗"。如果新郎不能诗,也可请人代为诗而诵之。唐诗中即有不少代人而作的却扇诗。
成婚次日,清晨,新妇要拜见公婆。朱庆馀《闺意献张水部》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新妇盥洗梳妆毕,手奉竹器,内盛枣栗,立于舅姑寝门外,待傧赞传人,先进于舅,然后退下,又奉竹器,内盛脯肉,复进于姑,退下。是为拜舅姑,亦即拜公婆。
婚后三日,新妇下厨亲执烹饪,从此成为家中一名正式成员。
此外,唐代还有将已死男女结为夫妻,并将他们合葬的特殊习俗,称为"冥婚"。
第十一章婳贞省亲(二)
翌日,清晨的阳光刚刚普照大地,地面上的积雪经过一日,隐隐开始融化,有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
俗语都说,下雪不冷融雪冷,这一大清早的,若不是顶着回娘家的名号,打死她也不想出门来,既不能像锻炼一样的跑跑跳跳给自己增加温暖,又不能窝在被子里靠着被子取暖,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啊。
婳贞半眯着眼睛,被红娟扶上了车,楼洛书已然在车里等候了,他坐在了左边,右边空出来是留给她的,脚边上放的是带回她娘家的礼物。
在楼洛书身旁坐定,车子缓缓前行。婳贞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看书的楼洛书,本想跟他找找话说,奈何这厮看书入神啊,她也就不好再去打扰人家了,索性往身后一靠,闭眼,补眠。
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的,哪知道,这车子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她倒真的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坐在她身边的楼洛书将她摇醒来。眨巴眨巴眼睛,婳贞有些迷蒙的看着楼洛书,再左右看看,发现不是在房里,她就这么坐着睡着了,再撩起窗口的帘子,外面有栋不算小的宅子。看来,是到了。
楼洛书递来帕子,清朗的声音在在车里响起,“醒了?擦擦,我们到了。”
“哦。”刚刚清醒过来的婳贞比较听话,非常乖顺的接过他的帕子,准备往脸上擦,手伸到一半,忽然皱起眉头来,她又不是刚起床,这干帕子能怎么擦脸,莫非她刚刚睡着留口水了?当下就满脸黑线的伸手摸向嘴边,还好,嘴边干净无比,没有流口水啊。
“咳咳。”
婳贞听到楼洛书咳嗽,连忙看去,却发现他面色有些微红,唇边还逸着淡淡的笑容,只是将头撇到一边不看她。
他在看她笑话,他刚刚是故意的!
婳贞只觉得额上那根青筋微微跳动了几下,她怎么忘了,这厮虽然看着冷淡有礼,实则是个坏心眼的家伙,这楼家的两兄弟,一个是连皮带肉的坏,一个是坏肉挂好皮,都是一路货色。有些恼火的将手里的帕子扔回去他身上,不等他下车,就自己撩起帘子,跳下车子。
又恼了,楼洛书将她扔回来的帕子叠好放回兜里,平息了喘劲,这才从车里下来,眼尖的李年连忙跟着将放在车里的东西拿了下来。李年跟楼河图身边的小厮李顺是兄弟,幼年时乡间发大水被淹了,之后就一同进了楼府,一个跟了楼洛书,一个跟了楼河图。
“走吧,夫人。”楼洛书下车就看见婳贞一个人站在路边上,想来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就冲进娘家吧,毕竟不好看,何况她那个嫂子若是看她一个人进门,还不知道又要说什么呢。伸手欲将她的手牵过来,一同进屋。哪知婳贞似乎还在生气,径自甩开他的手,将脸别开,挪到他身边微微靠后的位置,连眼光都吝啬赏给他。
真是恼了,哎,到底就是个小女子,楼洛书摇摇头,收回手背在身后,倒了声:“走吧。”便率先朝着大门口走去,婳贞不急不慢的跟在后头。
李年那厢早在少爷和少夫人别扭的那会,就已经敲开了柳家的大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婳贞的兄长,柳彦之。一身素青的长袍子,白白净净的脸,典型的书生打扮。
柳彦之见是婳贞跟她的夫婿回来了,连忙将他们迎进门,一边朝着里间喊道:“五娘,是二娘和妹夫回来了,你赶紧准备准备,中午添几个菜。”
“哟,是妹子和妹夫回来了,怎么不早说呢,我也好多买点菜不是。”
脆响的声音回道,婳贞今日算是感受了一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滋味,她这个嫂子说话的语气,腔调,颇有几分红楼梦里的凤辣子出场架势。看样子,怕也是个王熙凤之类的角色,不好相与啊。
果真不然,见了人以后,她就更觉得像了,只见一个女子梳着高耸的发髻,穿着藕色的夹袄,款款的从里屋走来,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活像是百儿八年没见了亲人上门了。
“让我瞧瞧,二娘这是胖了呀,想来,少奶奶的日子一定过得不错吧。”说话间,章五娘就已经将婳贞的手执了起来,在自己手里摸了摸,完了,还掐了一把。
“嫂子见笑了。”婳贞将手从章五娘的手里抽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都被她掐红了,手背上生生几个指印,可见这人下手用了不少的狠劲呢。
“哟,瞧我,手粗的,都把你掐红了。二娘在婆家日子一定过得不错吧,我才轻轻掐了一下,就红了,瞧着手细嫩的。”章五娘瞧见柳彦之和楼洛书都往婳贞手上的红印子瞧去,不慌不忙的开口,算作是解释了。
婳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瞧这章五娘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这还当着她哥哥和丈夫的面,她尚且如此大胆,真不知以前的柳婳贞明里暗里吃过她多少亏呢。
一旁的楼洛书和柳彦之面上表情各异,柳彦之皱着眉头看向章五娘,满眼的不认同,张口欲言,话在嘴里兜了个圈,又给咽了回去,碍着楼洛书的面,着实不方便说她。
而楼洛书则是剑眉一挑,他之前就晓得柳婳贞跟嫂子关系不好,就像河图说的,她这个嫂子不好惹,可是,却不曾料到,她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当着他的面,也敢如此行事,怪不得先前她都走到门口了,却宁可在门口踌躇,也不肯自己进门。
楼洛书将婳贞的迟疑看成了是对嫂子的惧怕和不满,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柳婳贞非彼时的柳婳贞,她之所以踌躇着不进门,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认得柳彦之和章五娘,担心自己出丑,方才等着他一道进门。
“少爷,这外头天冷,别冻着少夫人了,还是里屋坐下聊吧。”李年跟着楼洛书常常出门办事,早就练就得圆滑世故了,眼瞅着情况不太对,连忙上前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总不能少夫人婚后头一次回娘家,就弄得不愉快,那可就不太好了,何况这还在大门口呢,总还有乡里乡亲的,给外人瞧见了也不好不是。
“就是就是,里屋说话,里屋说话。”一头是自己媳妇,一头是妹子和妹夫,左右为难尴尬不已的柳彦之,一听李年这么说,立马附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是拧着劲,那也是自家人的事,犯不着让别人来指手画脚。
他这一说,众人才恍然察觉,来了都好一会了,都还在门口站着呢,外头的乡里乡亲的,见着柳家一大早就停了马车,纷纷都好奇的张望着,刚刚的那一幕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柳彦之拉着婳贞朝里走去,李年提着满手的礼物跟在楼洛书的后头,隐约从外头听到一句:
“哎,这柳秀才也是个老实人,偏偏就娶了这么个媳妇,这柳家的娘子成婚了,都还敢这么欺负人,真是胆子大了去了。”
李年瞅到自家主子眉头皱的老高,心里也是戚戚然一片,没有想到,这少夫人在娘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那章五娘子,当着他家少爷的面都敢这么做,不知道是吃定了少夫人好欺,还是断定少爷不会跟她这妇道人家计较?
进屋以后,李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回外面等着了,这柳家只有两个老妈子,他一个大男人的,又不好去跟人两女的呆在一块,主屋里头是主子们呆的地,他也不方便参合,所以还是回外头车里呆着的好。
再说里屋,章五娘看见楼洛书带来的礼物之后,那脸上的笑容倒是显得实诚了不少,从李年手里接过那些大包小包的,就寻了借口说要去厨房看看,打算中午弄点肉和酒什么的,让新上门的女婿好好吃喝一顿。
是个明眼人都瞧出来了,她哪里是急着去给他们备吃食啊,那是紧着去看看楼家送的是什么样的礼呢。
柳彦之见章五娘在妹子妹夫面前这副样子,自觉伤了他文人的面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楼洛书平时在外面跑得多,什么样的场面也都见过不少,自是知道柳彦之如何想的,看着是自己大舅子的份上,也不好叫他难堪,也就不说话了。至于婳贞,她对这个哥哥还不如对楼洛书熟悉呢,你能指望她说什么。
“二娘,最近,你过得还好吧?”最终还是柳彦之憋不住话了,这才问起了婳贞的近况。
“恩,我挺好的。”婳贞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她也不清楚之前是怎么跟这个哥哥相处的,只能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免得说错话,回头又要惹楼洛书连番的刺探。
“对了,红娟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柳彦之见婳贞不大乐意开口,以为她是生五娘的气了,毕竟当着她夫婿的面前,那个样子实在是难看,也让她在楼家没脸做人,生气也是应该的,眼下气氛有些冷,只好努力找话题。
“红娟今日有些事情要办,我就没让她跟着了。”婳贞回道,其实是她担心红娟回来,将她在楼家的事情张口一说,让柳彦之察觉出她的不同,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毕竟,红娟不熟悉以前的柳婳贞,可身为兄长的柳彦之必定是清楚的。而她穿过来以后,一直是红娟在伺候她,她的言行举止只有红娟最为熟悉,这两人一碰面,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她就连哭都来不及了。
第十二章婳贞省亲(三)
婳贞答话之后,气氛再度尴尬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楼洛书是惯来不多言的,婳贞是没有什么话好说,柳彦之是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去厨房看看,五娘准备得都怎么样了。”柳彦之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安奈不住这样的气氛,朝楼洛书和婳贞点点头,起身去厨房,避过这样尴尬不语的情况。他那个妹夫,虽然一直没怎么开口,可是打过一两次交道,自然知道他并不好说话。
眼下就剩下婳贞和楼洛书两人,婳贞有了几分啼笑皆非的感觉,这哪里像是省亲啊,亲戚之间都这般没有话说。主人家撂下两个客人,自顾自的忙去了。她跟楼洛书也算不得很有话题可聊吧,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气氛下。
将杯中的水一口喝尽,婳贞也起身,道了句:“我也去看看。”说罢,留下楼洛书一人在前面,自己也跑了,不过,她并没有想去厨房帮忙,而是想找找看柳婳贞出嫁前居住的屋子,趁机也了解一下这柳家的格局,免得等会万一柳彦之说起什么来,她一问三不知,那可就坏了。
走着走着,她听到有人在说话,凑近一听,居然是柳彦之和章五娘。
“你说你们家这个妹子,回来省亲吧,就给咱们带这些个东西,亏得她们楼家还是这姑苏城里有名的大户,也不嫌寒碜人。”章五娘尖锐的声音飘进耳朵,婳贞皱了皱眉,楼洛书都准备的什么东西当礼物,居然让她嫂子这样刻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为了钱才把妹子嫁过去的。再说,人家楼家送的东西怎么就碍你的眼了,点心是德聚楼的,酒是东升酒家的,这些都是姑苏有名的,你还要怎么地?”柳彦之听不惯自己媳妇这样的话,瞧她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哎哟,你说得可好听,想当初,二娘嫁过去,咱们还怕她吃亏,买了个丫头给她陪嫁,该置办的头面首饰也没少花钱,她倒好,嫁到大户人家享福去了,也不顾及顾及娘家。回来省亲就送这么些破玩意,她也好意思。”章五娘反唇相讥。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柳彦之给她气得够呛,偏生又担心在前面的楼洛书和婳贞听见,生生气得脸色通红。
听不下去了的婳贞推门而入,屋里两人见到她的反应不一,柳彦之满面通红,一脸的心虚,而章五娘除却乍一看到婳贞的惊讶,只余一副冷笑的看着她,脸上就差没有写着,你能奈我何这几个大字了。
婳贞也不理会她,直直走了过去,将被她扔到地上的糕点捡起来,搁在桌上,拆来了外面的纸,取了一块碎了的糕点,送入口中,酥软香甜,甜而不腻,口感极好,刚刚柳彦之好像说着糕点是德聚楼的吧,下回上街要去多买些回来吃。
“二娘,你,你嫂子她……”柳彦之见婳贞只是吃着摔碎了的糕点,也不做声,更是尴尬得不行。他也知道,打他娶了五娘以来,五娘就不待见她,明里暗里,她也吃了不少五娘的亏,别看着她平日里说话有些呛声,到底是个姑娘家,打小又有爹管得严,不能堕了读书人的骨气,学不来五娘那泼辣的性子。
“味道不错,德聚楼的呢,大郎要不要试试?”婳贞从一堆摔碎了的糕点里捡了一块完整的,递到柳彦之面前,全然不理会章五娘。
“二娘……”柳彦之一时摸不准婳贞究竟是什么想法,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吃吃吃,就知道吃,整个就一吃货。”章五娘见不得原先被她欺压的婳贞无视她的存在,伸手一巴掌排在婳贞的手背上,将糕点拍落,插着腰看着她。
婳贞皱了皱眉,旋即转身冷冷的瞪着章五娘,不轻不重的道了声:“嫂子,这些可都是钱买来的。”她既然这么喜欢算账,那就把帐好好算算。真不知道书香门第的柳老爷怎么给柳彦之娶了这么一房媳妇。
“哟,大少奶奶,我的少夫人,就这么几块糕点而已,你还要跟我计较啊,您现在可是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呐,还会在乎这么几个钱?”章五娘听到婳贞那样说,满脸的不屑,刻薄的道。
“楼家是有钱,但那是楼家的钱,我要怎么花,是我的事,计不计较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婳贞清冷的说道,莫以为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好呀,你听听这话,你听听你妹子说的这个话,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寻了个好人家嫁了,居然就只顾着自己享福了,天理何在,良心何在啊!”章五娘见婳贞如是说,对她就更是不待见。
婳贞也不搭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她倒是想看看,这人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怎么说不出话了?亏得你当初嫁人的时候,我还给你买个丫头陪嫁,若不是如此,你就是嫁进他楼家,也要遭人看不起,这下倒好,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妹子啊。”章五娘气得直哆嗦,又见柳彦之不帮着自己说话,更是闹腾得厉害。
“说起来,嫂子倒是给我挑了个好丫头,那红娟倒是个伶俐的人。”婳贞扯起一抹冷笑,见章五娘脸上露出几分得色来,转而又道:“不过,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买红娟的钱,也是从楼家给我的聘礼里出的吧?”
当她不知道么,打从知道她今日要回来省亲,昨儿一天,红娟都没忍得住唉声叹气,她早将情况摸得七七八八熟悉了。而且,就瞧她章五娘今日这副抠门的德行,她也不觉得她能舍得去花钱买个丫头给她陪嫁。
“那又怎样,这楼家大门大户的,想娶个正房太太,不下足了本钱,岂不是要丢了面子去了。何况,你爹妈去的早,你可是你哥哥拉拔大的,他们楼家不该报答报答咱们么。”章五娘见她这样讲,也不示弱的回嘴道。
“你这么说,可不就等于是楼家那一大笔的聘礼把我给买了么。”婳贞见她竟然不顾颜面这样说了,自然也就不再跟她打哈哈了,索性将话挑明了说。
“你这说的什么,什么买不买的,你那是人家明媒正娶的抬进门的。”柳彦之见两人的话越说越过分,居然连买卖都给用上了,连忙吼道,妹子带着新姑爷回来省亲,这新姑爷可还就在前头呢,这要是让人家听了去了,以后得怎么看他们柳家啊,好歹柳家在乡里乡间,那也是有名的做学问的人家,没得来让人家说闲话。
哎,当初与五娘刚刚成婚的时候,五娘也不是这般的刻薄,不讲道理的。只是,偏生就跟婳贞合不来,五娘虽然是识得几个字,但是到底是没有好好念过书的,而自家这个妹子,打小在爹身边念着四书五经长大,自是多了几分傲气,对五娘也自然有几分看不上眼,久而久之,矛盾就越演越烈,以至于到现下这般水火不容。
“是啊,明媒正娶呢,新郎大婚当晚就跑了,真是丢脸丢回姥姥家了。”章五娘见柳彦之帮着婳贞,拿话来堵她,更是呕的慌,也就不顾他之前的叮咛嘱咐,将楼洛书新婚之夜,抛下妻子出了远门的事拿来说事。
婳贞挑眉冷眼看着章五娘,心下也呕的厉害,亏得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这一现代穿越女,万事也都能想得开,何况她跟楼洛书眼下又是协议合作关系,若是真正的柳婳贞站在这里,怕不要哭着捂脸跑出去了。在婆家受了这样的委屈,回到娘家,还要被嫂子拿来说事,指不定想不开就寻了短了。
“够了,别说了。”
眼看着婳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柳彦之连忙喝止章五娘,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可是,二娘也是打小就被他们家当成闺阁里的娘子一般养大的,可以说没让她吃过什么苦,如今受了委屈,娘家人不但不帮忙给她把面子撑起来,却还要这般气她,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二娘,你……”柳彦之看看婳贞,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今日就是回来看看,现在看也看了,东西也送过来了,三郎还有事情要办,我这就回去了。”婳贞将胸口的闷气压下,撂下话就往前边去。柳彦之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见也见了,话也说了,这省亲就这样吧,我们走吧。”婳贞一出来,就看到楼洛书仍旧还在那里喝水,审审呼出一口浊气,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楼洛书挑眉看了看她,确定她没有开玩笑,便也起身,正巧赶上柳彦之追了出来,听到婳贞要走,连忙上前拉住她道:“二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嫂子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难得回来一趟,多待会再走吧。”
“大郎,我没生气,是我家三郎真的有事要办,是吧?”后一句,俨然是在问楼洛书了,说是问,其实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