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夫君不出墙(全)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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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不出墙(全) 作者:rouwenwu

    这莫家人还敢送这样的信上门,简直就是无知到了极致了。怪不得这楼家的两兄弟气得脸色刷白,莫说是他们,就连她也都呕得半死。

    “依我看,那莫家竟能在退婚之后不久,就立刻娶了朝廷大员之女,可见,他们莫家早就算计好了,当初便是不曾取消婚事,真等咱们敲锣打鼓的将沁欢送嫁过去之后,只怕也是要让沁欢为妾的。怪不得我先前就觉得那莫家对于跟咱们家的婚事,不甚上心,原来竟是早已攀上了高枝,不屑与我等商户结亲。”楼河图将原先的猜测说了出来,说到最后,竟是怒不可及,连连冷笑。

    婳贞却是不大了解这些细节之处,倒是不曾想过这样的局面,如今听楼河图道来,简直是将她给气乐了。

    “这莫家从何得知,我楼家还愿与他们联姻,还是将自己家中好好的女子送去与他做小,莫不是以为真的娶了一位官家的娘子,他们自己家就也成了官家了不是?”

    说罢,她怒得将手中的信件往茶几上一怕,冷声道:“他们不是说过些日子要来咱们家迎亲么,信上说,那莫家的当家知道这次算是委屈了沁欢,亲自上门来迎娶她回去做妾室,我倒是要看看,这莫家的还能有多无耻。”

    也亏得前两天送走了沁欢,让她出去散心去了,否则,收到这信的时候,有节气一些的古代女子,只怕恨不得一脑袋就磕在那墙上去。以楼沁欢那心高气傲的脾气,便是不一脑袋磕上墙去,也要自觉恼恨无颜,寻个地钻了进去。

    再与楼洛书他们对视,竟从他们眼中都瞧见了几分庆幸。亏得将沁欢送了出去啊。

    正文 八十五章

    打从收到莫家来信起,家中众人都憋足了一股子气,都等着莫家的人上门来,打算好好“招待”一下人家。可惜,离莫家人信中所提上门时间还有段日子,婳贞未免这段时间内沁欢回来,还专程送了一封信去杭州,叫柳峰想法子多留她住一段时间。

    期间,楼河图带着莎萝上门了几次,莎萝是个开朗的异族姑娘,十分热情,性子火辣,当着众人的面,就敢跟楼河图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旁若无人。虽然已经过了中秋,天气也渐渐看着凉爽了起来,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天生的热情。若不是她来自番邦,婳贞真要以为,这丫头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

    说实话,她觉得这两人还真是挺般配的,楼河图常年在外奔跑,见过的人事比他们都多,生活的也比他们都要精彩,心性也比他们要显得开阔了不少,自然是不会愿意老是呆在一个地方的,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嫁给他,只怕很难跟上他的脚步,将来绝对是聚少离多的生活。也只有莎萝这样充满热情的人,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去外面的大好世界浏览。

    去看看大千世界,也是她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的愿望,甚至,她上回都差点就走掉了。虽然现在回来了,跟着楼洛书一起过日子,生活也是十分的美满,可是心中所愿,却也总是未能实现,难免还是有少许的遗憾。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倒是十分羡慕莎萝的。

    说话着,就进入了九月了,过完了重阳,莫家人也终于到了苏州了。

    接到莫家人进了苏州的消息,婳贞就冷笑了一声,这莫家人竟还真敢来,尤其是那莫逸卓,竟然还亲自到了苏州,想必,是担心这次的事情将楼家得罪狠了,将来楼家反扑,毕竟,楼家虽然没了一个寇大人作靠山,却多出来一位宋大人,他莫家攀上的那位亲家,也不过是从四品官员而已。只是,楼家到底是在苏州,而他们的亲家可就在跟前,加上楼沁欢如今在外的名声,思来想去,便只好委屈了沁欢做妾,两边都不得罪。

    他们想得倒是极好的,既然还敢上门来,想必也已经做好了被他们刁难的准备了,既然是这样,那他们也不必跟那莫逸卓客气,人家送上门来给他们出气,他们自然会好好的满足他的。

    隔天,他们就收到了莫家人递来的拜帖,说是三日后上门来拜访。

    这天一早上,婳贞起了个大早,吩咐了人将家中收拾干净,然后将全府的人都召集了过来,笑着对众人道:

    “今日家中宴客,来的是洛阳的莫家家主,莫家人和咱们家五娘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你们说,咱们该怎样招呼人家的好呢?”

    婳贞着人搬来凳子,又垫了几层的垫子,坐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遍,满意的看到众人都一副了然的样子,才接着说:

    “我很高兴,咱们家的下人,都这么齐心,须知,你们都是我楼家的家生子,莫家这样甩咱们脸子,不仅是给我们这些做主子的难看,也是让你们难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后你们出去,人家不会问你们的名字,只会说,这楼家的人,一个个都是些窝囊废,被人这样欺负到头上,也只能将这口气给咽下去,你们想当这样的窝囊废吗?”

    婳贞的话音刚落,就见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愤慨的情绪,她摆摆手,示意底下安静,道:“你们都是有血性的人,谁也不想被说成是窝囊废,今日等那莫家的人上门来以后,尔等不用招呼得太殷情,但是也切不可失了礼数。该送的茶果糕点,还是要送,只是这莫家跟咱们家今后是敌是友还难说得很,家中那些个精致的好东西,得来也不易,便是夫人我平日里也不大舍得用,就不必拿出来了。”

    “夫人说的是,那样不要脸的人,好东西招呼他们,简直就是糟蹋了。”底下人群里,立刻就有人响应了婳贞,这些个下人,都是油精滑头的主,见婳贞这样一说,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人要好生招待,但是不必给什么好脸色。主子们的意思既然是这样,做下人的,自当是遵命的。

    “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另外,还有一件事,家中的事情,什么话是能对外头人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你们自己心里总要有个分寸,别不该说的,也说出去了,到时候,惹来了麻烦,可就别怨主子们不保你们。”

    说完,婳贞的眼神立刻就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希望能看出点什么苗头来,借以调查那内鬼的事情。可惜,却未能看出什么来,那人当真是藏得太好了,她这点道行毕竟还是浅显了些。只好放弃,这事还是交给楼洛书去烦吧。

    “好了,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婳贞见该交代的事也都交代得差不了多少了,也就着人散了去了。

    等到下午时分,门房来报,莫家家主莫逸卓登门拜访,彼时,莎萝来了,连同楼洛书楼河图一个都没有跑掉的被婳贞揪着玩骨牌。这骨牌么,俗称麻将,此等游戏,在二十一世纪被人戏称为砌长城。

    只是,原本兴致冲冲的婳贞,却因为手气不好,被他们一吃三,输了不少,正恼恨着那莫家的人怎么还不来,他们若是早些来,她也就不会输这么多了,心中更是又将莫家的人又多记恨上了一番。

    这一听到消息,立刻就将手中乱七八糟的牌往桌上一推,道:“总算是来了,不打了。”起身就往外头走。惹得同桌的几人摇头直笑,她明明是已经输得心里极为不痛快了,却还偏偏没辙,谁让这玩牌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当时还说,最好是他们在这里玩着,让那莫家的人等上一段时间再出去,结果倒好,跑得最快的就是她。

    “嫂子怕是输了不少,心疼了。”楼河图颠了颠手中的钱袋,里面的分量让他着实满意。就是莎萝都是一脸的喜笑颜开,可见今天婳贞输得有多惨。“哥,你今晚上可得小心留神呐,嫂子不好找我们把输的钱要回去,找你,那可是绝对的。”

    “你少操心这些,走吧,莫家的人还等着呢。”楼洛书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敛了表情,率先步出凉亭。楼河图闻言,也收起了那几分的玩世不恭,他可是摩拳擦掌有段时候了,还就怕这莫逸卓不来呢。

    几人快步上前,赶上婳贞,正准备往大厅去,婳贞走得急,便不曾注意到那门房脸上神色有异,可是楼洛书和楼河图是何等精明的人,那门房小厮脸上神色有异,又怎么可能瞒过这两人呢。楼洛书拉住婳贞,转过身来,问道:

    “小耳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这小厮倒是一直在门房,楼洛书每日出门就瞧见他,自然记得他叫什么。

    “少爷,那莫家的人来了,还带了不少的礼物,说是给五娘的聘礼,不过,他们前脚进屋,后脚,五娘和夫人的弟弟,就跟着回来了。”

    小耳子倒是因为在门房做事,经常见到楼洛书,平日里在下人口中比较严厉的少爷,在他看来,倒还是个挺和气的,所以,倒是不曾有旁人那般的胆怯,只是,眼下,谁都知道主人家要给那莫家的人好看,为的就是楼沁欢被退婚的事,甚至,为了不让她回来听到这事闹心,夫人还特地写了信去,让她在外头多玩上一段时间,哪里知道,他们就这么的巧,就撞在了这点子上了。

    “什么?你说沁欢回来了?”婳贞一听这话,就觉得头皮发麻,她绕了这么一个大圈,还专程写了信去给柳峰,就是不想让楼沁欢撞见那莫家的人,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她怎么就刚刚好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个小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事的。真是被他气死了。”婳贞一脸的头疼,满是恼火,眼下却不知道要向谁发才好。

    “好了,算了,你也别怪小峰,沁欢那个性子,若是她心情稍有恢复,小峰可制不住她,而且,回来也好,这事到底是与她有关,就算咱们要处理,也还是要听听她的意见,这样,你现在去她那边,将莫家的事情跟她说说,看看,她自己眼下是个什么意思,我和河图先到前面去。”楼洛书听到这事,也顿时皱起了眉头,也罢,他们想法子不让沁欢知道,可她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注定这事她还得经受些磨难,他们也只能尽量的帮着她便是了。

    “恩,那就先这样吧。”婳贞闭了闭眼,理倒还真是这个理。有些事,该经历的总归是跑不掉。

    婳贞前脚走了,楼家两兄弟跟着就变了脸色,迈开沉沉的步子,往大厅走去。他们家沁欢今天若是受不得这刺激,有个什么,那莫家的人,就休想走出这姑苏城。

    夫君不出墙 八十六章

    婳贞带着沁欢到大厅的时候,就瞧见大厅的角落里堆满了箱子,右边的座位上,一名男子正僵硬着一张脸,有些恼火的看着桌上的水杯。婳贞差点笑出声来,想必,那莫家大少,应当是受到过楼家家仆的“热情款待”了。

    整了整仪容,婳贞拉着沁欢就往里头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丫头,你这趟玩得可高兴了吧,可把我那弟弟给折腾得,就差没有来我面前委屈的抹眼泪了。”

    楼沁欢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身子,听到婳贞的话,竟然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连五官都要柔和了几分,倒像是在闷笑。脸色也明显要好看了许多,不似刚刚在房中那样苍白。

    婳贞见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家可怜的小峰啊,终究还是被楼沁欢吃得死死的啊,不过,能让她一提起他的名字,就能展颜一笑,倒是该给那小子记上一功。

    “哟,家里这是有客人呢,三郎,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跟我知会一声。”婳贞那陡然高了八度,略带尖锐的声音,让厅里几人都不由得颤了颤,楼洛书愣了愣之后,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然后不着痕迹的抚平了一下袍子下摆上的皱纹,借以掩饰他的失措。

    而一旁的楼河图则是差点被呛到。连忙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嘴上的水渍,一段时间不见,他家这位嫂子寒碜人的本事可是见长了不少啊。

    “这位公子是?”婳贞拉着沁欢进来,然后在莫逸卓的脸上巡了一圈,又往桌上瞧了瞧,有裂缝的杯子,有些油渍,并且快要变质了的糕点,婳贞都差点笑出声来,这厨房的人还真是厉害,有裂缝的杯子就算了,他们是打哪里寻出来这么一盘子,要坏,却又还没有坏掉的糕点的。这才笑着问楼洛书。

    “洛阳莫家的大公子,莫逸卓,沁欢‘从前’的未婚夫。”楼洛书不咸不淡的道,不过那“从前”二字却是咬词格外的重,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生怕别人没有听到。由此可见,那莫逸卓想来是已经提过今天上门所为何事了,只是难为了楼洛书和楼河图两人了,明明已经呕得快要吐血了,却还不能不顾影响,在家里就将那莫家大少胖揍一顿,好一解心头的怒火。

    “哟,原来是莫家的大公子啊,沁欢呐,你赶紧来瞧瞧,这可是你的‘前’未婚夫呢,你还就小时候见过人家吧。”只见婳贞拉着沁欢,将她推到莫逸卓的面前,拿下巴朝那个方向点了点,那口气,活像是在大街上叫唤同伴赶紧来瞧瞧稀罕的物件,又或是看到了精彩的杂耍什么的,怎么听着,都那么不是滋味啊。

    “嫂子。”楼沁欢只是喏喏的喊了她一声,然后别过脸去,不肯瞧那莫逸卓一眼,脸上也满是说不出的厌恶之情。从得知莫家上门的目的之时,她就满心的委屈,更是满腔的愤怒,这莫家的厚颜还真是少见。好不容易才压下所有的情绪,才跟着婳贞一同出来,她便是也要瞧瞧,他们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只是,当真到了这厅里,瞧见那堆满角落的聘礼,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头堵得慌。

    婳贞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果然还是太为难她了,到底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便拉着她坐下,然后看向那莫逸卓,道:“不知道莫家大公子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这位想必就是嫂子,失敬失敬。”那莫逸卓见婳贞唤楼洛书三郎,又见她腹部凸起,早就听说了楼家的少夫人如今有孕,又当了楼家的主母,管上了事物,连忙起身,小心的见礼。

    “三郎,怎么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兄弟,却不曾跟我提起过?”婳贞没有理会他,径自皱起秀眉,问坐在那边老神在在的楼洛书。

    “兄弟?可别这么说,我可高攀不起人家,这位可是京城里从四品大员的女婿,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又怎么好跟人家攀亲带故。”楼洛书挑了挑眉峰,然后清清冷冷的道,语气平缓,却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讽刺人家。

    “那莫大公子还是别这么称呼我了,我可担当不起你一声嫂子,你还是唤我楼夫人的好。”婳贞状似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朝着莫逸卓一笑,十分诚恳的道。

    莫逸卓脸上神色一僵,这楼家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他便又遭了一回奚落,这楼洛书夫妇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还真是配合得好啊。

    “嫂子说笑了,我们两家从前乃是世交,关系也算得上是一时无两了,只是后来我们家去了洛阳,才渐渐疏远了些,可是到底两家还有婚约在,算得上是亲家,楼兄又何必见外呢。”莫逸卓见话已经说出,只得好生解释一番,也算是提醒楼家兄弟两个,两家祖上的交情和他们两家定下的婚约,便是不给婳贞再说些旁的的机会,将今日的目的说了出来。

    “婚约?”婳贞冷哼一声,敛去了面上的神色,道:“莫大少当是记性不好吗?莫家不是已经将这门婚事给取消了么,就连庚帖都给退了回来了,咱们两家哪里还有婚约,莫非是你们莫家还有未出阁的娘子是跟我家小叔子有婚约的?”

    “别,我可高攀不起。”楼河图闻言,连忙道,一副嫌恶的样子,好像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沁欢妹子,你可还记得我,小时候咱们常常见面的,那会,你还才这么一点点高,每次都是我将你举起来去摘树上的果子。那个时候,你黑黑的,瘦瘦的,没想到如今却是长的这么漂亮了。”

    那莫逸卓见识了婳贞的难缠,又有楼河图在一旁阴不阴阳不阳的搭腔,知道说不过他们,不愿与他们多作纠缠,便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打从进门起,就一直不开口的楼沁欢身上。那一副深陷美好回忆的样子,叫婳贞看得叹为观止,若不是眼下是这样的情景,若不是知道他今日来的目的,若不是有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她当真会以为这是一份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是如今看来,却是让人倒足了胃口,只觉得心里头腻味得紧。

    楼沁欢脸上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像是在回忆莫逸卓所提的小时候的事情,当时年少,家中兄长忙着读书学做生意,娘亲也忙着打理而她,生性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一天到晚的想往外头跑,去得最多的就是莫家,正像莫逸卓所说的那样,每到夏季,树上结满了不知名的小果子,红澄澄的挂在枝头,她都会央求着她的逸卓哥哥,将她举起来,她则是伸长了手臂去摘。吃到嘴里,算算甜甜的。

    每次,她都会笑得很开心,可怎么到了今日,那记忆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全变成了苦涩了呢。

    莫逸卓见沁欢像是在回忆过去,知道她还记得那些往事,连忙加把劲道:“那封退婚的信,其实不是我的本意,乃是我的祖父的意思,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我才刚刚当家不久,家中地位尚不稳固,我们莫家兄弟众多,所以,祖父才另替我选了一门亲事,好助我坐稳了这个家主的地位,如今我已经名正言顺的当了家,立刻就赶来姑苏,给你赔罪,并且履行两家的婚事。你放心,虽然你过门之后为妾,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决计不会亏待了你的。”

    莫逸卓这一番话下来,说得真是漂亮极了,就连婳贞都不得不佩服他避重就轻的本事。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他的祖父不说,更是连楼家因贡品而差点获罪的事,是只字不提。就连语气里的沉重,面上的自责和痴心的神态,都刻画得十分到位,这要是在现代,就这演技,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那简直就跟吃大白菜一样的简单。她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是这样的么?”楼沁欢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那神色还带着几分哀怨,几分痴缠,看得婳贞心里头直跳,这丫头不是跟他们家的小峰对上眼了么,怎么还对这莫逸卓一副哀怨情缠的样子,天,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沁欢,你要相信我。”莫逸卓见楼沁欢这幅神色,只当她是被他说得心软了,便想着,只要再加把劲,得了她的原谅,只要她答应出嫁,便是楼家的两兄弟再如何阻拦也是没有用,毕竟两家的婚约可还是在的。

    “信你?你叫我怎么相信呢,你不是已经都娶妻了么?”楼沁欢忧伤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哀怨缠绵,看得莫逸卓都觉得自己骨子都酥酥软软了。,没有想到,这丫头小时候跟个男孩子一样,如今却也有这样的风情了。

    “我都说了,那是权宜之计,我一定会对你比对她好的,你要怎么才肯相信与我?”

    “你当真想让我原谅你?”沁欢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已经冷了下来,只是那莫逸卓却还陷在那缠绵的一眼中,不曾发现。

    “当然。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你便是要考验与我,我也一定会接受的。”

    “那你过来,我说,看你能不能做到。”沁欢点点头,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婳贞这时候跟楼家的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瞧见了些不寻常的神色。尚未回过神来,就听到“啪啪”两声,只见那莫逸卓脸都偏到了一遍,脸上立刻就通红了一片,还微微肿了起来,可见沁欢这两巴掌是使了多大的气力。

    “姓莫的,你给我听清楚了,姑奶奶肯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你自己不知好歹,先是退婚羞辱于我不够,今天敢上门来甩我的脸子,纳我为妾,哼,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看在过去两家的交情,你马上带着你的这一堆破烂,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楼沁欢使足了力气,啪啪打了莫逸卓两记耳光,接着便是一顿咆哮,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她是退婚给打击到了,可是她还有家里疼爱她的兄长和嫂子,加上她性子本就开朗,又出去玩了一趟,还有人给她解闷,心情早就恢复了过来,虽然今天回来的时候,听到他再度上门,竟然是想将她纳回去做妾,确实是十分受伤害,不过,当她见到莫逸卓之后,又听了他的长篇大论,那一些些的委屈和伤害立刻就飞灰湮灭了,余下的只有浓浓的愤怒,他当真以为她楼沁欢嫁不出去,还是觉得她连这点气性都没有,可以任由他搓圆捏扁,想怎样就怎样么。

    婳贞见状,心里着实痛快之极,对待这样的人,就该狠狠的给他打回去,不用跟他罗嗦。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守在一旁的家丁,大喝一声:

    “来人,给我把他轰出去,以后咱们家,莫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夫君不出墙 八十七章

    “你——”

    莫逸卓先是被甩了两记大耳刮子,跟着又被婳贞如此出言侮辱,一向自命不凡的他,顿时被气得差点没有吐出一口鲜血来,来表达他的愤怒之情。

    “哎呀,看我说的,拿你们莫家的人跟狗去比,简直太侮辱那狗了,这狗还有家里养的看门狗跟外头大街上乱吠咬人的恶犬之分呢,真是罪过啊。还等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婳贞冷哼,最是看这样的人不过眼了,瞧着这些碍眼的东西从自己眼前消失掉,真是痛快啊,连先前她输掉了大把的钱的不快活都一起不翼而飞了。尚未转身,就听见身后发出一声爆笑,那楼河图竟是抱着肚子在那里笑得直不起腰来,她不由得挑眉看去。

    “莫家与狗不得入内,这话真是太贴切了。嫂子你行。”楼河图见她挑眉看来,稍稍收敛了些许,不过,一想到刚刚那莫逸卓黑着一张脸,被她给轰出去时,不由得感叹,他家这位嫂子还真是敢啊,当初自己都没少在她手里吃亏呢。便是楼洛书,脸上都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你好意思说,人家羞辱的是你们的妹子,你们做兄长的不出头,竟好意思看我一个孕妇在这里唱大戏。若不是身子不方便,看我不收拾你俩。”婳贞单手叉腰,指着楼家的两兄弟不满的道,好家伙,竟然让她一个女人来出头,还要笑话她,真是欠收拾。

    “倒是沁欢,你那两耳刮子,真是太解气了,真想上去再抽他几嘴巴子,不然都不够解气的。”

    听了婳贞这话,沁欢倒是脸上有些微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却是在暗自乐和,那两巴掌下去,当真是太解气了。

    “好了,沁欢你刚到家,去梳洗梳洗,再过会子,就该吃晚饭了。婳贞,你也去休息休息,挺着个大肚子到处跑,不是还说让你好生养着的么。河图,你去办你的事吧。其他人就散了吧。”楼洛书见着婳贞和沁欢这姑嫂两个笑嘻嘻的样子,跟楼河图对视了一眼,见他点头,便开口让人都散了去。方才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楼河图道:“也好,时候也不早了,我送莎萝回去,不然她爹要上门来讨人了。”说完,楼河图拉起莎萝的手,慢慢的往外头走去。

    到了晚间,婳贞梳洗好了,半倚在床上的时候,越想就越觉得不对,依着楼洛书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就是那些得罪他的人都尚未能有好下场,何况是这莫家的人,而他今天白天里,竟然就只嗑叨了一句,不过是小小的讽刺了一下而已,这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等他上床来,婳贞立刻就揪住他,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我可不相信你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莫家的人,快说来给我听听。”

    “哪有那么些的乱七八糟的事,都这会了,你还不歇着,也不想想自己可是个孕妇呢。今天白天若不是当着我的面,你只怕还想冲上去,给那莫逸卓几下吧。”楼洛书才不搭理她在这里无病呻吟,给她拢好被子,压着她躺下,就打算熄灯了。

    “我才不信你会什么都不做呢,哎呀,你说给我听嘛,不然我会睡不着的。”婳贞不依,挣扎着想起来,她是真好奇呢,现在这会脑子里都是这事呢,他竟然不打算说出来,这不是让她闹心么。

    “好,我告诉你,你躺好,咱们躺着说话,你别折腾了。”楼洛书自是知道她的性子,若是这一下子那股子拗劲上来了,可有得磨,最后还是会被她给磨的说出来,倒不如直接告诉她,省得她吵事。婳贞闻言,连忙老老实实的躺好,等着听他怎么收拾那莫家的人。

    “这次,我到现在可还真没做什么,只是以后楼家和莫家,在商场上时必定会对上,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他们。今天去收拾他们的是河图那小子。”楼洛书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慢慢的说。

    “什么,他去的,他做了什么?”去呼朋引伴,然后纠结了人马,给人家难堪去了?

    “他叫人在莫家人回驿站的路上,打人家闷棍去了。”楼洛书倒也不隐瞒,将楼河图所做之事,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说了出来。

    “哦,什么?打闷棍?”婳贞先是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刚刚楼洛书好像有说到打闷棍吧?楼河图那小子,竟然真的道人家背后去打人闷棍了?就是她从前常常在电视里看到的,纠结几个人,在人背后套上一麻布袋,然后劈头盖脑的一顿臭揍?开什么玩笑,这么流氓的招,他也会使。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打闷棍。”楼河图下午那会一直没有开口,就是等着莫逸卓被赶出去,然后他好寻个地方,狠狠敲上他一顿,这事,除了他寻了几个人,躲在暗巷里,收拾了莫家的人之外,就连他自己都亲自动了手,几乎是拳拳到肉,按他自己的说法,那叫一个痛快解气。

    “打得好,那家伙欠打,不过,不会被人发现吧,那莫家人要是去告官,岂不又是一桩发满,到时候对沁欢的影响可不好。”她倒是觉得这样解气,可是这事若是闹大了,以后让沁欢怎么在这姑苏城里呆下去。那苏刺史如今可是巴巴的望着楼家,就等着楼家出错呢。

    “他自有分寸,叫的都不是自家的人。”简而言之,背后套人的不是自家人,他只管去打而已。“

    “可是,那姓莫的刚从咱们家出去,就被人给收拾了,只怕明眼人都能猜到是咱们干的吧?”这么明显的道理,谁都能猜得到吧。

    “听他说,打完人之后,他叫人把原先送来给沁欢的那些聘礼给搜刮了去,但凡值几个钱的,连渣滓都没给他留下。他就是去告官,顶多也就是在苏州城里折腾一阵,没得证据,”他们楼家是不稀罕那些东西,可是,找人帮忙了,总还是要付出一些什么的,莫家为了显示诚意,那些送过来的聘礼里头,还是有不少的少东西的。便充当了工钱吧。他们家不稀罕,可是也不能让莫家人全须全尾的回去不是。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可都说了,赶紧睡吧。”

    “哦,好吧,睡吧。”婳贞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倒也就乏了闭上眼没得一会子,就睡了过去。

    隔日起来,她叫红娟出去给她买些零嘴回来,顺便打探一下消息,坊间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露出来,而那莫家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起形状来,看样子竟是打算立刻启程回洛阳去了。她这才算是彻底的安心下来。

    那莫家的人灰溜溜的走了,连个屁都不敢放,她自是知道八成是楼家这两兄弟在后背做了什么,只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她也就懒得再想了。倒是这之后,她跟楼沁欢两人的感情要好上了不少,甚至有时候,楼沁欢还会把她拉过去,同她一起睡,倒是让楼洛书时不时有些吃味,找沁欢要人,还美其名曰,怕她俩睡一块,没个分寸,踢到她的肚子。

    就这样一晃眼,日子就过了大半个月了,眼看着进入十月,她的孩子也有七个多月了,算算日子,她那嫂子,怕是就在这几日便要生产了,婳贞寻思着,她代替那正主在这个时代活了下来,接受了兄长,却还未曾正式与嫂子和解,不如乘着这个机会,上门去一趟,送些东西过去,可正巧将那心结给解了。

    想到了就要做,婳贞叫来红娟,从库房里拿了些补药,又挑了几匹上好的料子,给她那还未出世的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做衣裳,小孩子皮肤细嫩,那些个粗糙的料子,却是不大适合的。

    准备妥帖了,在红娟的搀扶下,婳贞坐上车子,往城外而去,她家兄嫂,自从上回来过之后,便搬去了郊外,只说那里清净,适合章氏养胎,还专门请了一个老妈子在家中照顾,做些粗重的活计,兄长柳彦之倒是还像从前一般,去书院教书,然后晚间准时回去。

    这些消息都是她好几次让红娟去给娘家送些东西,红娟带回来的信息,只说那章氏脾气性子都要比从前来的温和了许多,尤其是提到孩子的时候,更是笑容颇多,不仅是红娟去过了,连柳峰都被她打发了过去,谁让当初她那嫂子脾气性子不好,差点没能保住这孩子,柳峰虽然不是专学妇科,倒是在周老大夫的操练下,多有涉足,倒是也不生疏。孕妇不宜过多用药,他还专门开了些适合章氏服用的温补的食疗方子。

    一路上,婳贞跟红娟在车里闲聊近来诸事,倒也是感慨良多,短短数月,大起大落的,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家中诸人都意识到了楼家如今的境地,家大业大,难免为人所觊觎,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财不露白,也是时候要将楼家的产业进行一番整顿,减去那些繁枝末节,将财富隐藏起来了。只等查出了家中的内贼,便要精简人员,安生度日了。

    俩人聊得正欢,车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婳贞撩起帘子,朝外看去,却是还不曾到达她兄长家里,而前面赶车的师傅,眼下却是不知道去了何处,待她察觉不对时,已经迟了些,眼前慢慢模糊起来,头也跟着昏昏沉沉的,往车壁上一靠,就失去了意识。

    夫君不出墙 八十八章

    婳贞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疼,重得像是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有些乏力,强撑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呆着的,是间破旧的木屋,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连嘴里也被塞了东西,让她觉得十分难受,而红娟就躺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

    挣扎着坐起来,她知道眼下她必须冷静下来,他们好像是被人给绑架了,真是没有想到,不过是出门一趟,还是坐在车里去郊外,就被人给绑了,该说她是出门没看黄历么,倒霉也该有个度吧。

    甩了甩脑袋,打量了周围一下,这应该是间破旧了的屋子,依稀能从木板之间的缝隙透些光芒进来,她是早上出的门,眼下,外头太阳正大,想来应当是中午。嘴里被塞着东西,十分的难受,还有手上,感觉已经有些因为血脉不畅而发冷。这样下去,就是得救了,将来,只怕手脚也要不利索,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

    从眼下的情况分析,她们这次被绑架,应当是有预谋的跟踪绑架,而非没有计划的行动。那赶车的是先前到内宅来她问过话的小五子。可是,她记得她掀开那布帘的时候,却不曾看到他的人影,而,就是那个时候,她粹不及防的闻到了空气中有着奇怪的味道,跟着就失去了意识,而且,她们被绑的那个地方,正巧是没有什么人烟的小路,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有预谋的,而且,那小五子如果不是遭了毒手,就是跟绑匪有关系的。

    婳贞用脚支撑着自己,努力的挪动,朝红娟靠过去,同时还要当心压到自己的肚子,分外的艰辛,废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终于挪到脚能勾到红娟的地方。饶是如此,也已经是费尽了力气,嘘喘不已。

    休息了一会,她才用脚去拨动红娟,她思索着,自己既然已经醒来了,红娟也应当要醒来了吧。果不其然,被她拨了几下,红娟就有了反应,先是呜呜的哼声,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情况,呜呜的声音更大了几分。婳贞连忙将又努力朝她挪了挪,用臃肿的身子,推搡着她,帮着她坐起来。

    等红娟坐起来之后,扭动了脖子,看了看四周,眼中浮现了明显的惊慌神色。婳贞相信,若不是她现在被堵了嘴巴,她一定会尖叫出来。

    他们一早出的门,娘家那边却是没有通知,只能等楼洛书到了晚间的时候,发现她没有回去,去柳家那边寻人,才会知道,她们不见了。然后再派人来找,都要到半夜了,而且还不一定就能找得到,这还不说,现在离晚间可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那绑匪可是随时都会回来的,等到那个时候,只怕她们两个就危险了。在那之前,她们必须想办法自救才行。

    首先就是要解开帮着他们绳索,然后再想办法离开。眼下两人都被绑着,手还绑在了后头,嘴也被堵着,解开绳索却是件大难题,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的回忆,从前上女子防身课的时候,教练是怎么教她脱困的。

    对,先从嘴巴开始,努力的深呼吸,一点一点的活动这牙齿,将口中的布团一点点的往外头吐,这个过程是极其艰辛的,好几次她差点就要吐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将口中的布团全部吐了出去。急急的的喘了两口气,将胸口里的不适感觉咽了回去,才转过神来,对红娟说:

    “娟儿,你想办法起来,我帮你把绳子给咬断,快些。”

    红娟见她顺利的将口中的布团吐出,连忙挣扎着从地上跪了起来,背对着婳贞,努力将自己被绑在背后的手抬高,不让她等会咬绳子的时候,压到肚子。

    婳贞真是庆幸,自己还很年轻,不是七老八十,一口牙还十分的利索,那绑着她们的绳索足有拇指粗细,虽然废了她不少的气力,到底还是被她努力给咬松了些。尽管这个时候,她的牙帮子都开始发酸了。又努力了一番,总算是将红娟手上的绳索给咬开了。

    红娟的双手一脱困,立刻就将脚上的绳索给解了,然后,帮着婳贞将她手脚上的绳索也一并除去。才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起身。

    经过这么一折腾,婳贞只觉得自己腹部隐隐有些不适,不过,眼下却不是去管这个的时候了,拉着红娟就要往门外跑。结果刚刚拉开了那扇木门,就看见一张冷漠的脸,正对着她们,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颜管家!”红娟惊讶的叫了出来,婳贞则是心里一沉,果然是他呀。这下可真是惨了。

    “少夫人,老夫好不容易才将你请了来,你想去哪里呢?”颜忠朝着婳贞冷冷的一笑,身后跟着有些发虚却又不得不壮起胆子的小五子。

    “果然是你!”婳贞拉着红娟退回屋子里,而颜忠则是缓步朝着她走来,手里则拿着从腰上抽出的匕首,散发着寒光,看得她心里发怵。这一刀子下来,估计以她眼下的情况,可就真是要一尸两命了。

    “哦,少夫人如何猜到就是我的?”颜忠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先前绑她们的时候,没有被她看到,怎么她就知道是被他给绑来了呢。

    “现在知道这个有意义么,我如今还不是落到你手里了。”婳贞苦笑,先前她和楼洛书一同清查家中的账务,就发现这位大管家有好几处账目对不上号,旁人可能很难查出来,毕竟这古代的记账方式,可不比现代,查起来简直是要命的很,只是,她好巧不巧,在学着管账那段时间里,将去年的帐用复式记账法给算了一遍,所以,后来全面接手家中事物的时候,只需要去核对她手中那本誊抄的账目,就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

    结果一算下来,他大总管那边,光是去年,就有好几笔帐是对不上号的,再往前面几年一查,对不上号的数就更多了,然后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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