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夫妻缠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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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缠 作者:rouwenwu

    到在自己身前站住。

    方才所发生的事,她已经想到了。

    透过这双如水翦瞳,殿泽在她眼中看见了自己,清冷的气息,唯独那双眼睛,已经不再纯净。

    “你知道么?我这一辈子,只能碰一个女人。”

    汐奚轻睁开双目,他的视线,令她有些难以承受,仿佛能灼穿心灵般……

    “让我碰一下吧,成了我的人后,就谁也抢不走了。”

    殿泽说过,等不到他想要的,这辈子,他情愿一个都不要。

    那样的男子……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汐奚双目痛楚地望向惜翎,就在前一刻,她还令人出府打探那名男子的下落……

    天,阴沉沉地笼罩在上空,仿佛要塌下来一般。汐奚好想在这刻能下场雨,倾盆大雨,能将这一切全部洗刷干净。

    静谧一片,宽敝的空气中,只有尚云那悔不当初的痛哭声…

    身后,脚步声匆匆赶过来,老太君在丫鬟嘴中已经知道一切,她跨入园子,二话不说便冲上去打了惜翎两个耳光。

    掌捆的声音,清脆而疼痛,惜翎依旧动也不动地坐在地上,嘴角边,殷红落尽。

    汐奚蹲下身,将她护在怀中,老太君听见尚云的哭声,越发急火改心,“贱人,就你这样的身份也敢孤媚少主,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汐奚充耳不闻,只是抽出锦帕将惜翎嘴边的血渍擦去,女子怔愕许久,总算回过神来,两眼在望见汐奚后,落下两行清泪。

    “不要怕——”

    玄衅赶来的时候,俊脸阴沉,汐奚下意识的将身后女子护得更为严实,她知道殿泽在老太君同玄衅心中的地位,再加上他体质的特殊,他的全部,是不容一名丫鬟来“玷污”的。

    “让开!”男子居高而望,语气森然。

    身后,惜翎吓得紧揪住她的袖口不松开,汐奚仰起下巴,目光艰难地对上玄衅,“王爷,这件事……”

    “什么都不用说,”玄衅双眸内杀气正浓,“汐奚,让开!“

    刺目的逼视,没有令她感到丝毫惧怕,她张开双手,“王爷,你冷静些1”

    边上,老太君见玄衅顿下动作,她气恼地挥起拐杖一下打在汐奚腰部,重力砸来,几乎将她全身断成两半,汐奚摔倒在惜翎边上,小脸因疼痛而紧皱起。

    望着老太君再度挥起的拐杖,汐奚一手按在腰间,另一手,强撑着令自己起身,“老太君息怒,就算打死了她,少主和新夫人也不可能再愈合。”

    声音,不轻不重,却令人心头砰然一击,这其中厉害点明,瞬间,令气头上的老太君冷静不少。

    殿泽这一生,碰过了她,就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

    玄衅目光复杂,他蹲下身来,大掌揽上汐奚的腰。女子疼的脸上布满冷汗,却不敢起身,玄衅握住她的手,说话的声音,有些无奈,“起来吧,觅娘不会对她怎样的。”

    瞥过惜翎的视线,却是不屑,仍旧带着愤怒,汐奚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老太君强压下怒火,屏退旁人,“你们全都退下。”

    园内,就剩下几人,殿泽紧抿起嘴角,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惜翎虽然是身份卑微的丫鬟,可如今发生的事,不得不令人被迫去接受,老太君在一边坐下,沉默不语,似在想着应对之策。

    尚云止住了哭声,眼睛红红的,神情颓败。

    凉风拂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静谧无声,黑暗席卷而来,此时的心,一颗颗都沉重无比。

    第九十九章 美人计

    全部的人,都等着老太君一句话。

    “也罢,”许久后,她嘴中总算逸出二字,已经起身的尚云闻言,双膝一软,差点跌坐在地,面上的神色,愈见绝望,“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法子。”

    “老太君,”尚云面容凄哀,“您的意思是?”

    “谁让你这么不争气,”老太君脸色铁青,握住拐杖的手指稍稍缓和下,语重心长道,“尚云,泽的事,成亲那日我便和你明说过,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仍旧是五月盟的新夫人,这个名分,我暂时给你。”

    汐奚单手握在胸前,殿泽站在几步外,清冷的侧面高贵凛然,“我要休了她。”

    尚云惶恐,声音压抑不住哭腔,“少主?”

    男子脚步轻移了下,琉璃般的眸子内,装满愤怒,甚至,还有隐约的恨,汐奚眉目轻敛,换做任何一人,谁能不恨呢?

    “不想死的话,就拿着休书滚出五月盟!”殿泽声音撕裂,俊脸上的痛楚令人心头惊蛰,他双眼避开汐奚,刻意的疏远。

    “少主,妾身知道错了……”尚云双手掩面,哭声凄楚而苍凉,她身子软软的跌坐在地,只一个劲哭泣。

    老太君心烦意乱,深感无奈,“不管怎样,那丫鬟的身份都不可能当上夫人,尚云不能休,五月盟丢不起这个脸。”

    “觅娘,”殿泽话语晦涩,“当初,您擅做主张将她迎娶进门,为的也是面子么?如今,您又要面子……那我的幸福呢?算什么!我对她没有情,这个身份留给她,也是空的,今后,我更加不可能去碰她……”

    “少主,求您让妾身留在五月盟,”尚云跪在地上,朝着殿泽同老太君不住磕头,“我若这样回去的话,我没脸见人了……”

    不犯七出之条,被无故赶出,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再嫁都没人敢娶,世人,总是被太多东西给束缚,老太君摇下头,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再怎么说,她是你的妻。”

    “不,”殿泽却是失口否认,“我从未承认过她。”

    “你 —— ”老太君见他如此执拗,只得轻声安慰尚云几句,心里虽有气,可这样的境况,相较先前来说,算是迈出了一大步,“今后,你就留在少主身边,尽心服侍。”惜翎抬起脑袋,怯弱的双眼溢满泪水,在这儿,她没有拒绝的余地,“是。”

    汐奚将她搀扶起来,女子小手冰凉,牙关也咬的紧紧的,身体发抖,许是被吓坏了。

    “你们都走,我的身边不需要别人。”殿泽丢下话来,容不得别人反应,便径自跨入内殿,将大门紧闭起来。

    灵苑内,惜翎木然地坐在浴桶内,汐奚将红艳的玫瑰花瓣拨开,舀起一瓢水洒在女子肩头,水花四溅后,还是洗不去身上的痕迹。

    “到了西宫后,万事要多加小心。”

    女子点点头,哭红的眼眶酸涩难耐,她从汐奚手中接过湿巾,无论怎么用力,身上的淤痕,却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反而……越发浓重,“擦不掉,擦不掉……汐奚……”

    “惜翎,”她喉间微哽,单手止住她几乎自残的动作,“过几天就会散去,没事的。”

    “汐奚,我好痛啊……”方才,因害怕和震惊,一口气始终憋着无处发泄,惜翎双手握成拳,在氤氲着雾气的水面上不断敲打,激起的水花,溅在脸上,疼痛无比。

    汐奚不免后悔,若不是她让惜翎去西宫,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哭累了,女子便靠在浴桶边沿动也不动,“汐奚,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卑微?我不想的,可是……面对结果,却要欣然接受,还要装作莫大的恩赐,我不要......”

    “惜翎,没有办法,这就是身份的不同,”汐奚找来一块干巾,将她的墨发掳在毛巾内,“明日起,你就要搬去西宫,想活下去,记住谨言慎行,知道吗?”

    惜翎静默,汐奚说的每句话,她都记着,“其实,当初能从北荒营走出来,我就已经很幸运了,”她擦擦眼泪,强颜欢笑,“所以,再怎么糟糕,都比留在那要好,我应该知足。”

    汐奚躺在榻上,惜翎最后的话,令她辗转难眠,再过不久,天便要放亮,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才要翻身,竟发现腰上一热。她咻地睁开眸子,在看见坐在榻沿的玄衅后,神色一松,“爷。”

    “这样的警觉性可不行,”玄衅撩开女子的寝衣,冰凉的大掌钻进去,覆在她腰间,“到了跟前才发现,在想什么?”

    掌心的药膏涂在先前被拐杖打伤的地方,玄衅轻柔地推动几下,汐奚吃痛,眉宇轻拧,“老太君,气消了么?”

    “觅娘要的是一个能给泽传宗接代的女人,是何身份,其实不是首要的。”玄衅俯下身,胸膛紧贴着汐奚后背,“想通之后,未尝不是件好事。”

    汐奚凝目,所有人的心思,均在殿泽身上,无人想过惜翎是否愿意。

    “泽碰了那名丫鬟,今后,他生命中的女人就只能是她,你放心,觅娘不会亏待她的。”玄衅在她耳边轻语,大掌的揉动下,腰际的伤痛从火热转为几分说不出的舒畅,汐奚扭过小脸,语气慎重,“那,少主若是碰了别的女人,会怎样?”

    呼吸一窒,玄衅沉重的身子挺起,掌间忽然的用力,令汐奚疼地皱起秀眉,男子眸光流转,随着语气的变换,转为黯淡,“死。”

    汐奚一个冷战,如遭雷击,凉意,自脚底窜至头顶,她强撑起身,“为何?”

    “老天给了我们这样的身子,没有为什么。”玄衅语气很淡,大手抚在她眼角,想要将汐奚的惊讶抹去,他翻身躺在她身边,单手枕于脑后。

    两情不相悦,也要这样相守一辈子吗?想起那双曾经纯净亮彻的眸子,汐奚倍感压抑,她一个侧身将身子窝向里侧,自己的幸福,反而令她陷入了无边愧疚,玄衅将下巴轻磕在她瘦削的颈窝间,“汐奚,不要将事情想的太坏。”

    她绷紧身子,“可是……”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微微叹息一声,凉薄的麝香味便萦绕不去,“兴许,日久能生情。”这,成了汐奚心头唯一的安慰,她也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翌日,西宫只是来了两名丫鬟,带上惜翎平日里的小物什,林林总总也就一个包袱,这样,便算将她接了过去。

    灵苑少了惜翎,汐奚便觉空落不少,往日的那份热闹也已不复存在,恰巧在同一日,原先烧毁的东苑休憩完成,隔日不如撞日,玄衅便差人来,将汐奚的住处挪到了以她命名的汐苑。

    规模宏大,气势凌云,却又兼并了园林的婉约与气质,信步走在任何一处,都能令人心旷神恰。

    “汐主子,”身子才坐下,就见贾官家自正门厅而来,“王爷有请。”

    她跟在贾官家身后,一路来到白虎厅,心中的恍惚在看见三王爷后,蓦地一惊,“妾身见过王爷,三王爷。”1

    “这就是你那日带来的女子?想,面容绝美,肤质光滑,当初没有细看,今日看来,果真是个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人。”三王爷坐在玄衅身侧,一双桃花眼直盯着堂下的汐奚,她眉头轻皱,自顾来到玄衅身后。

    “你说有话要在见到汐奚之后说,什么话?”

    冽赦轻敲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的眼睛,仿若能直视至汐奚心底,她垂下眸子,刻意避开,“汐奚,不错的名字。”

    玄衅黯下神色,身后,女子俏脸微抬,冷然的神色拒人以千里之外,“三王爷有话但说无妨。”

    冽赦轻笑,将手中折扇就势放在桌上,“我听当晚的下人讲,太子无故返宫,是因为在王府内受殴所至,而事先,他看上了当时在场的一名女子。1”

    玄衅端起边上的茶水,杯盏交错,轻抿一口,汐奚眸底宁谧,等着三王爷接下来的话,“如今,我有一个妙计。”

    唇齿留香,玄衅轻掀起眼帘,“是何妙计?”

    “三天后,高尚书在自家设宴,到时候,我们亦会应邀出席,我想到的,便是一出美人计,”男子眼中杀气乍现,眉峰阴鸷,做了个下手的动作,“这是刺杀太子最好的机会。”

    玄衅察觉到汐奚落在自己肩头的小手,他嘴角轻勾,面容阴魅,说出的话,尽显嘲讽,“靠一个女人?”

    冽赦视线穿过他颊侧,落在身后的汐奚身上,“有何不可?只要能完成大事。”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是不少,”玄衅语气轻描淡写,背靠着椅背,一副慵懒之姿,“可这事要是用在我的女人身上,我决不许。”

    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汐奚心底一暖,垂在身侧的小手轻握。

    三王爷俊目微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玄衅放下手中的茶杯,他轻凑上身,眸子在对上他的双眼后,逐渐转为深邃,“将成败压在一个女人身上,无情则好,一旦有情,这情何以堪,自己喜欢的人都要亲手推出去,还能妄想有所大作为么?”

    汐奚轻挽起唇角,视线一抬,只见三王爷变了脸色。

    第一百章 诡异遇刺

    玄衅话语决绝,更不给他一点面子。

    冽赦薄唇紧抿起,刚要开口,却不料玄衅却兀自大笑,爽朗的眼角略带轻佻,他大掌咻地握住身后那双柔荑,将汐奚推到二人面前,“我听过的另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趔趄一下,站至了三王爷跟前。

    男子随即扯开笑,哧的将折扇打开,里面,是一幅香艳的美人画,“好一个不拘小节,那次事,就定下了。”

    汐奚瞥见玄衅眼中的暗芒,她释然,松下一口气,却要将戏演足,“王爷,妾身不想去。”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么?”男子目不斜视,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三王爷见状,嘴边溢出淡笑,随手勾起汐奚的袖口,“对待美人,可是要温柔的。”

    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汐奚握紧了粉拳,将袖子轻扯下,退到玄衅身后,冽赦看着掌中的空落,只是轻笑了下,并未说什么。

    “宴席既然在高尚书府内,首先,地形要摸透,刺杀太子一事必须布置周全后方能行动,”玄衅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修长食指轻蘸起茶渍,在红木桌上划出长长一道,“刺杀后的退路,是首要的。”

    “这件事我来想法子,”三王爷说的笃定,他上半身慵懒地靠在椅背中,“明日晌午之前,我会亲手将尚书府的地图交到你手中。”

    “一言为定。”玄衅五指在桌面上轻敲下,表示落定。

    “一言为定!”三王爷轻收起折扇,双目,不经意扫过汐奚。她别开眼,并不想同他有太多的纠缠。

    贾官家将三王爷送出五月盟,汐奚脚步轻迈开,这才意识到站得太久,脚踝发麻,玄衅大掌将她的柔荑握在手中,“想要动手,就要趁早,三日后的尚书府,是个好机会。”

    汐奚就势在他边上坐下,“听了你刚开始的话,我还暗暗捏了把冷汗,你若执意不肯,三王爷必定起疑。”玄衅轻点下头,修长的双腿叠于一处,“我越是在乎,便越提前暴露了我的软肋,这个节骨眼上,我要保护好你,也不能让别人抓住我一点把柄。”

    “太子荒滛无度,这样的人处之,大快人心,”汐奚小手落在玄衅肩头,“你放心,这件事我有把握。”

    男子双手将她揽到自己腿上,交扣于汐奚腰际,“动手的事,不用你,我不会让你冒险。”

    她微惊,退开身,“可是三王爷那边……”

    “我不用同他交代什么,他只管提供地图便可,我有刺杀的人选。”玄衅轻勾起笑,笃定而魅惑,汐奚原先的不安在瞅见他眼底的幽暗后慢慢平复。

    回去的马车疾驰飞奔,轿帘迎风轻曳.男子闭目养神,双手环于胸前,颠簸的行程,突然马车前头一重,冽赦头也不抬,只觉面上随着凉风的袭入而一冷,“来了。”

    路圣爵坐在另一侧,“他答应了?”

    三王爷睁开眸子,一双眼睛犀利幽冷,“三天后,按照计划进行。”

    路圣爵缄默,耳边,只能听得见风儿呼啸,须臾后,他方开口,“他不像是能答应的人,毕竟,弄不好便会送了她的命。”

    “权势和女人,兴许,他已经确定了自己要哪一样。”三王爷换个姿势起身,半坐在矮榻上。

    “也许,他会中途换人。”

    三王爷摆摆手,面带淡笑,“汐奚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太子身边高手如云,想要使用美人计,唯有她。就算有,一时半刻,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太子遇刺,我们只要掌握了汐奚刺杀的证据,那玄衅……难辞其咎。1”

    “一箭双雕,”路圣爵面具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细想后,再度开口,“汐奚犯得,那便是死罪。”

    “她只不过是受人蛊惑。”三王爷并未再透露,唇畔的笑,却越渐加染,一切在他掌握中,自然,他有法子令汐奚脱罪。

    三日后,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妥当,汐奚盛装出行,翠绿色绣着牡丹的碧霞罗,旖旎的粉红拖地长裙,云髻墨发间一枝百合花样式的发簪更添几许神韵。一路上,玄衅均没有给她透露过一字,汐奚心有忐忑,只是握紧了他的手,来到尚书府。

    高朋满座,远处的首位上,太子已经入席。

    一见汐奚,男子眼眸忽的被点亮,万千侍丽在眼中,已经失去颜色,汐奚敛下双目,跟着玄衅上前。座位被刻意安排在太子左侧,刚坐定,便见三王爷携着王妃迟迟而来。

    几句寒暄.晚宴便正式开始,玄衅不着痕迹地握住汐奚柔荑,“手这么冷?别担心。”

    “这儿应该是尚书府的正厅,若要动手,我得事先将他引开,还有那些贴身侍卫……”女子压低了声音,小脸上均是认真的神色,玄衅侧目,望着她长而翘的羽睫,凉薄的唇抿了下,男子伸出修长食指,点在她菱唇上,“今日的晚膳菜肴不错,来,尝一口。”

    汐奚越发不解,见他神色坦然,也就静下心来用起晚膳。

    太子用了几口酒,眼睛惺忪,有些醉意,想起上次汐奚那一瞥,他不禁心猿意马,手摸触到她放在身侧的柔荑,轻捏了下。女子一惊,秀眉轻皱下,面上染起几许酡红,太子朝着她使个眼色,便起身向外走去。

    许是,上次那一眼,太子认为汐奚对他有意,贝齿轻咬下唇角,这是个机会。汐奚刚要起身,腰间,却被一双大手钳制住,玄衅看着太子的身影走出大殿,外侧,两名随侍立马跟上。

    “衅,”汐奚埋首在他耳边轻开口,“机会来了。”

    玄衅自顾饮尽酒樽内的酒,他大掌握住汐奚的柔荑藏放在膝盖上,神态自若,三王爷见这边久久没有行动的意思.他轻抿口酒,双目凝向玄衅。男子察觉,轻举起手中的酒樽,以示碰杯,三王爷面容冷下,凤目睨向外头。

    “太子,还是回去吧。”跟出来的随侍谨慎万分,小心开口。

    “要……回去,你们回去,别在这碍…碍眼。”太子站住脚步.身形不稳地挥了挥,他转过身,视线摸索着那抹俏丽的身影。

    凉风习习,月影婆娑,太子趔趄几步,眼角,忽然在不远处瞥到一抹翠绿,他神色兴奋,白皙的肤色转为潮红,“美人…美人…,你们站住,在这等着。”

    “太子。”那二人自然不放心,想要跟上前。

    “让你们站住,听到没……当心,当心本太子当上皇帝后,灭………灭你们九族!”见那二人被震慑住,太子得意地笑出声,一路追着那抹身影而去。

    “美人。”太子经过转角,那儿是一处死角,无人能发现,他双眼朦胧,仿佛出现幻觉般张开双臂,立于身前的女子转过身,面上,轻纱裹住小脸。

    太子伸出手去,自她发髻上将固定的地方松开,随着黑纱滑落,露出一张精致而美艳绝伦的小脸来,他欣喜若枉.“我打听过了,你叫汐奚。”

    女子面色漠然,锐利的眼锋充满杀气,太子气息不稳地抱住身前女子,将她压在墙壁上,“今日起,就跟了我吧。”

    酒过半巡,汐奚坐在玄衅身侧,她知道他定有自己的打算,故而并没有追问,三王爷时不时地望向二人,眼神,越发冷冽。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遇刺——”忽地,外头传来一阵声音,如平地惊雷,砰的炸开!

    汐奚杏目双睁,三王爷霍然起身,随着众人涌向外头。玄衅拽着她的手这才松开,“我们也去看看。”

    长廊内聚满了人,宫灯高挑起,全府的守卫均已出动,高尚书神色惶恐,吓得老脸惨白。拨开人群,汐奚暗吃了一惊,太子躺在园内,一人半蹲下身,替他把了脉,尔后,无奈地摇摇头。

    高尚书擦擦冷汗,“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尚书府出的事,这要问高尚书才是。”三王爷倚在一边,冷然开口。

    男子将太子的头发拨开,“瞳孔淡散,颈部被犀利的刀子一下割断,看来是回天乏术了。”白净的衣领上如今被鲜血浸湿,高尚书瞅了半天,才看见边上的两名随侍,“你们不是跟着太子不离左右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回大人,太子有令,属下不得不从,”其中一人满脸懊恼,“当时,属下们就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以为…………以为不会出事。”

    “怎样的女子?”三王爷正起身,随口问道。

    “这……属下并未看清楚,”那人压下脑袋,眼睛不经意自汐奚裙角处撇过,他蓦地抬头,“是她!”

    汐奚微惊,却并未表现出慌张,她上前两步,来到那名侍卫跟前,“你看清楚了,可是我?”

    三王爷目光内透出犹疑,“她当初就在厅内,并未走出去过一步。”

    侍卫慌了神,眼睛左右环顾,太子被刺杀,他们保护不周,那可是死罪,本想找到下手之人还能心存侥幸,“属…… 属下没有看清楚,许是,衣服差不多。”

    “你两只眼睛瞎了是不是?”玄衅来到汐奚身后,大掌占有性地抚上她腰际。

    “属下不敢,权倾王息怒。”那人急忙下跪,边上察看的男子站起身,回禀诸人,“杀人的利器应该只是一般的匕首,身上,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

    “那也就是说,查不出来了?”三王爷望着地上的尸体,目光,若有所思地扫向玄衅。

    太子被刺杀,震动朝野,尚书府当夜便被封锁,到了第二天清晨,汐奚同玄衅才得以离开。一路上,他们均是缄默,上了马车,她才迫不及待开口,“衅,你可是找了人来刺杀?”

    “汐奚,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关键的是,现在没人知道是谁下的手。”玄衅将她揽在胸前,他的谨慎,令她不免另眼相看。

    “这几日,为了暂避风头,我们不宜有所行动,皇帝昏迷,太子遇刺,这朝野,哼——该乱了。”玄衅五指顺着汐奚柔顺的发丝轻梳,他弯下腰,薄唇轻吻在她颊侧,“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脑袋轻枕在他腿上,一夜未眠,有些倦怠,汐奚摇摇头,单手握住男子垂下的发丝,“太子遇刺,如今才是最关键的,能同三王爷争锋的只有你,我们不能松懈。”

    玄衅扬笑,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轿帘一侧照射而来,落在他眉角处,“汐奚,你知道我为何要争这帝位么?”

    她眼睛微阖,有些吃痒,“我不问,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心帮你。”

    玄衅眼眸轻闪,溢出些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动,他凑下身封住她的唇,辗转间,浓密而温馨。

    回到五月盟时,就见景瑟一人站在门口,看到二人下车,她这才神色一松,“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老太君都急坏了。”

    “临时有些急事。”玄衅只是答了一句,便径自朝着盟内而去。

    汐奚随手理理鬓间墨发,望着景瑟眸中的担忧及失落,她原先松下的心再度悬起,景瑟是三王爷那边的人,如今太子一死,玄衅便成了他们最大的绊脚石。原先要除去他的计划,看来,对方并不会放弃。

    “汐奚,你怎么了?”景瑟见她一脸怔忡,“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女子轻笑,望着景瑟面上的担心,她却分不清真假,这样的人,最难防备,你瞅不出她的真心,“许是方才颠簸太厉害了。”

    二次情殇

    101 体质揭穿

    凉风微薄,月色仿若有些犀利。

    一抹俏影,随着足尖的轻点而落在宽敞的殿中央,待要细看之时,那身着白衣的女子却又变幻莫测,身姿曼妙,如梦如幻。

    守夜的侍卫揉下眼睛,挑高的夜灯照着周身巡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异样,“见鬼了。”一声咒骂后,便觉阴风阵阵,赶忙离开。

    白虎厅内,云窑瓷炉呈烽火狼烟样,熏香冉冉,兵器架上的刀剑波澜阴冷,玄衅闭目养神,偌大的殿内,独留他一人。

    脚步声很细,如猫行,伴随着,还有一种梨花清丽的香味,男子眼皮微抬,“来了。”

    女子的脸以白色雪纺纱半掩起,一袭同色衣衫,唯有右边袖口处,染上朵朵娇艳。她从袖中抽出一把普通的匕首,上头的血渍已经干涸,却依旧遮不住剑锋寒冷,她双手将匕首托起奉上。

    “找个地方扔了,”玄衅起身,越过女子身侧来到那排兵器架前,“下次,我会为你另外找一把。”

    这便是他的规矩。

    女子点头算是应答,玄衅转过身.如墨眼眸睨着身前的女子,她潭底幽深,一望无垠,“阿蛟,我相信你从来不会失手,但这次,却差点给人抓住把柄。”玄衅语气微冷,女子闻言,双眸轻眯下,“我不懂爷的意思。”

    “那两名随侍看见了你的衣服,这等隐患,你竟未发觉?”他站在阿蛟身后,女子后背紧绷,那微微的压迫感令她有些气闷,玄衅双手落在她肩上,感觉到掌心内一颤,“你是一名杀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用的着我教你么?还有,永远不要想着去试探你的主子!”

    双肩猛的一握,女子吃痛,看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自己这样的招数,真可谓弱不禁风。

    玄衅松开手,席间,若不是他一再坚持,汐奚只要一踏出大厅,那他的计划便等于落了空。

    阿蛟揉着双肩,她两腿跪在玄衅跟前,“对不起,主子。”

    “下去吧,”玄衅坐回首位,女子闻言,慢慢起身,“不管怎样,这件事总算是成功的。”

    阿蛟露在面纱外的双眼点亮,身上,淡雅的梨花香味令人醉神,她将先前的匕首藏入袖中,纵身一跃,如鬼魅般消失在五月盟内。

    “惜翎,你先下去歇息吧。”汐奚小手撑着下颔,望着窗外的月色,思忖着玄衅怎还不回来。

    “汐主子,奴婢是夫柳。”边上的丫鬟上前将窗子掩起,汐奚收回神,这才意识到惜翎早已去了西宫。

    她起身,丫鬟将床榻铺好,却见汐奚拿过边上的外衫,“你先下去吧。

    “汐主子,这么晚了,您要出去的话还是奴婢陪着吧。”丫鬟说完,便要跟在汐奚身后走出去。

    “不用了。”外面虽然夜凉,但因为天气的缘故,也不觉得冷,汐奚走出园子,却见后头的丫鬟还在跟着,“不是让你先下去吗?”

    “主子,奴婢不放心………”

    “你叫夫柳是么?”汐奚突地站住脚步,转过身来,丫鬟及时埋首,模样恭敬,“惜翎一走,夫人怜惜我才将你赐给我,你跟了我,我就是你的主子,懂吗?”

    夫柳微怔,望着汐奚眼中的厉色,她忙点下头,“奴婢知道了。”

    “退下吧。”

    夫柳行过礼后便退了下去,汐奚杵在原地许久,今后,她怕是再也找不到像惜翎那样真心对自己的人了。

    经过一处园子前,隐约,有女子的哭声传来,汐奚抬头一看,这儿恰是眉雅的小苑。

    循着哭声,走上前几步,便见眉雅坐在地上,模样狼狈,甚至连鞋都没穿.头发凌乱地披散,汐奚站在她跟前许久,女子却始终不曾发现。

    “呜呜——”

    小脸埋入膝盖间,颤抖的双肩平添几分哀戚,这样的一面,眉雅始终未在人前展露过,她哭声越渐加剧,有些歇斯底里。

    “这样的动静,也不怕别人听见?”汐奚冷眼片刻后方开口。

    呜咽的哭泣声立马止住,只见眉雅抬起那双核桃般红肿的双眼,警惕地望向园外,在察觉到并无其他人后,这才冷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要哭的话,躲在屋里岂不是更好?”汐奚旋过身,眉雅今日的反常如此明显,她一向头脑冷静,如今会有这样的举动,定是遇上了大事。

    “汐奚,”见她要走,女子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你爱王爷吗?”

    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脚步都没有停顿下,眉雅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泪水模糊双眼,她双手捂住小嘴,不让那嘤嘤啼哭声传出去,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汐奚心里有些乱,心浮气躁,来到白虎厅,果然见那边的烛火还亮着。

    玄衅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他大掌撑起前额,阴魅的嘴角紧抿成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凤目随着手中的兵书时而眯起,时而扬起,汐奚碎步上前,自身后环住他双肩,“这么晚了,是不是忘记时辰了?”

    男子以手指顺过眉宇间的疲倦,他大掌随即揽上汐奚的纤腰,“多晚了?”

    “子时了。”汐奚将他手中的兵书抽去放在边上,玄衅望着她弯腰的动作,他薄唇几经犹豫,双手突然将她紧抱在怀中。

    汐奚微愕,想要起身,却被玄衅用力压着不能动弹,“衅。”

    “我今晚要在眉雅那过夜。”男子俊目微阖,坚毅的下巴轻枕在她肩头,他双臂用力将汐奚压入胸膛,错开的拥抱,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男子丝质的外袍蹭在她颊边,汐奚双手握了握,强颜欢笑,“既然要过去,时辰也不早了。”

    玄衅轻退开些,修长手指握住汐奚的下巴,“还早着。”

    心里有些别样的酸涩,她挣起身从边上的藤架取过披风披在玄衅肩头,“所以,你就在白虎厅逗留至今?”

    男子并未说话,而是拢紧了肩上的黑蟒披风,“以后,我没有过来的话,你一个人先睡吧。”

    二人一道走出白虎厅,前面就是眉雅的庭院,汐奚站住脚步,“我累了,我想先回去歇息。”

    他微点下头,几乎是同时迈开了步子,背影逐渐拉开,谁也没有转过头去,汐奚回到园内,并未掌灯,摸黑钻入被窝中。辗转难眠,到了下半夜,才听到殿门吱呀一声,虽然很轻,却能听的清晰。

    脚步徐徐而来,伴着一侧被角的轻掀起,男子的麝香味带着休浴后的清新扑入鼻翼,汐奚转过身,双手横在玄衅腰际。他放轻了动作,再一看,只见她秀目双闭,应该是睡着了。

    翌日,汐奚睁开眸子时,玄衅已经醒了,她轻挽起唇角,自榻上起身后准备拿起边上的寝衣。玄衅半撑起身,只觉眼前有些昏眩.他闭目片刻,再次睁开时,竟觉喉间一阵甜腥。汐奚取来寝衣,刚转身想要替他更衣,却见男子摇摇欲坠,像要跌倒一般。

    她慌忙上前搀扶,玄衅一口气闷在胸间,喷射而出。汐奚面容惊愕,脸上满是那滚烫的液体,“衅,衅——”

    嘴角,被猩红点成妖娆,紧接着一口血再度吐出来,汐奚大惊,只得双手托住男子的下巴,“来人,快去请大夫——”

    守在殿外的夫柳率先跑进来,“汐主子。”

    “去将大夫请过来,”汐奚心急如焚,望着夫柳跑出去的身影,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惊声开口,“让云邪医师过来。”

    “是。”

    “衅,没事,”汐奚取过边上的绣帕紧捂住玄衅的嘴角,“不会有事的。”

    云邪赶来的时候,汐奚已经让玄衅躺在榻上,见到他进来,女子忙让开身,“云邪医师,爷从方才便一直吐血不止。”

    他大步上前,把过一脉,经过许久后方开口道,“爷这是伤了元气。”

    汐奚大为不解,只见云邪将一股真气自玄衅掌心中灌入,须臾后,他面色逐渐平静下来,也不再出现吐血症状。汐奚这才松下口气,她吩咐夫柳打来一盆清水,以干巾浸湿绞干后给玄衅擦拭,“云邪医师,爷怎会这样?”

    “是体内的魔性,”男子面色凝重,在另一盆清水中洗净双手,“魔性没有得到遏制,发出来时,便犹如洪水来袭。”

    “魔性?”汐奚站起身来,她若有所思地走到云邪身侧,“爷体内的,不是一直都靠着体质特殊的女子在压制吗?”

    “从脉相上来看,爷的魔性已经放纵了两个月有余,这期间,他只是没有发出来而已,并没有得到丝毫抑制,”云邪亦有不解,他抬起视线望向汐奚,“除了夫人,盟内不是还有一名特殊体质之人么?”

    她知道他指的是眉雅,“若是寻常身躯侍寝,会有怎样的后果?”

    “如果对方不是特殊体质,有些懂药理的大夫可以想方设法在她侍寝后,将她体内所受的魔性以无数种药材压制下去,但那样的话,对两者都伤害极大,爷的身子,要静修一段时间方能恢复,幸好,这魔性发出来的还算早。”

    “你的意思是说 ……”汐奚睁大双眼,她没有想到,眉雅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脑中想起上次她匆匆走进医善堂的背影,那里应外合之人,应该就是王大夫了。

    云邪没有说话,玄衅身子虚弱,汐奚令夫柳好生照看,她将男子请到殿外,“那,对女方的伤害有多大?”

    “减少寿命,换句话说,一夜侍寝,有可能换来的就是少活一年,”云邪双手环起,面色冷凝,“那个近日来侍寝的女子,同你也有关系吧?”

    汐奚闻言,秀眉不由皱起,“云邪医师,话可不能乱讲,我同她只是以前在一个地方呆过而已。”

    “这样便最好,”男子将身子倚靠在殿门上,“出了这样的事,爷不可能不查,老太君也不会袖手旁观,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为了荣华富贵,难道就能连命都不要了?”

    汐奚站在廊子间,望着那一盏盏已经熄灭的宫灯,想起眉雅昨日的反常,“你看不到她的心,怎知她心中所想?”

    云邪视线轻撇,正起身,“我不同你说,女人都是牙尖嘴利的。”

    看着他步下石阶,汐奚随手想要推开殿门,复又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云邪医师,这件事,我会亲口告诉爷,关于外面……”

    “你放心,身子是他的,我只要确定他知道便可,至于其他人………”男子嘴角轻咧,大步朝着外头走去,“我马上就要离开,有些事也不想管。”

    看着他走出园子,汐奚这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眉雅的事,她自有打算。

    夫挪将湿巾小心翼翼地沾上玄衅额头,动作细致,眉目轻柔,男子俊目轻阖,似在熟睡。汐奚不动声色地站在殿门口,夫柳并未察觉,她倾下身,手指拈起湿巾顺着他邪魅的面庞擦拭,男子觉得有几分胸闷,他眉宇间轻拢下,大掌咻地握住那双柔荑。

    夫柳微微吃惊,面色酡红,任由他握着。

    汐奚悄然上前,到了女子身后,这才出声道,“夫柳,你在做什么?”

    女子大惊,慌忙自玄衅手中挣脱,急急忙忙退下榻沿,“回汐主子,王爷……王爷他………1”

    瞥见她脸上的惊慌失措,汐奚弯下腰,从她手中接过那条湿巾后将夫柳搀扶起来,“你先下去吧,这儿我来就行。”

    女子怔忡不已,见她并无责怪之意,这才小心起身走向外头。

    汐奚将湿巾轻放在玄衅额头上,如今惜翎走了,她的身边,需要培养几名能信得过的丫鬟,这样,她才不会势单力薄。

    102 怀有身孕

    明亮的烛火在身前燃起,透过琉璃的灯罩反射出几许冷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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