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夫侍成群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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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侍成群 作者:rouwenwu

    路脚步就停下了,不远处传来一件乐声,主要是洞箫吹奏,其他乐器辅助。她只是听了听整个人就愣住了,随从欲要提醒,也被摆手制止,她专注地听着,并向乐曲声那边走去,直来到澈皇子的宫门前,乐曲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宫门开着,守在宫门的人过来见礼,八公主的随从赶紧做了噤声的动作,对方面露难色,又不感阻止。就这样一路禁止声张,八公主进了正殿,看到一个乐  曲班子正在殿中演奏,吹箫的是澈皇子。

    澈皇子身着一身白色的便装,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赤着脚站在鲜红的毛毯上,半敞着怀,露着小片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再加上那张淡荡着春光,潋滟生波的脸,特别还是无意中,真给人一种靡艳的色彩。不过八公主对这样的情景视而不见,而是完全沉浸在乐曲中。

    乐曲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人走向未知的远方,日出月落,看苍茫大地,无尽的沧桑,听着就感到心疼,又说不出那里疼,特别是听到高嘲部位,八公  主竞然怔怔地落下了一颗泪珠。

    这乐曲风格像极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是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了。

    乐曲结束,澈皇子发现了八公主站在门口一脸失神的模样,忙掩了掩衣服,又抓了件衣服飞快穿好,过来见礼。

    “八姐好。”

    八公主没看他,回过神,微蹙着眉道。

    “这是什么曲子?”

    “…… 这首曲子叫《 遥远的旅途》 ,是三郡主在给了婉儿妹妹,婉儿妹妹又教给我的。

    “三郡主!”八公主重复了一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是…… 是三郡主,八姐怎么了?”澈皇子不解地道。

    “没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八公主低喃地说了一句,怪不得,那个人曾经一曲《 百鬼夜行抄》震惊了不夜城,这首曲子和那个风格差不多,我说吗,感觉怎么会这么熟悉… … 转身往外走。

    “八姐,你不坐会吗?”

    “不了,我去给父亲请安。”八公主匆茫走了。

    澈皇子站在门口怎么觉得八公主有些不对劲,等八公主走远了回头在训身边的人。

    “八公主来为什么不通报!”

    宫侍赶紧跪下请罪。

    “回澈皇子的话,是八公主不叫通报的。”

    “不叫通报就不通报了吗,你们可是本皇子的人,难道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吗!”澈皇子面色阴沉可怕,但就算是这样,那张完美的脸也显出蛊惑人心的一种邪恶的美来。

    “澈!”走廊上走来一个和澈皇子相貌一样的女子,正是颦公主。

    “你们都下去吧。”

    “谢颦公主。”宫侍们带着乐曲班子赶忙退下,只剩下姐弟两个。

    “澈,他们是我们的亲信,是我们在这宫里唯一能可信的人,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他们。”颦公主进来打量了一眼弟弟的衣着,叹了口气,弟弟今年十六岁了,正是少年怀春的年纪,可婚事皇上、南宫平夫也没提,看看弟弟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以后就算在这宫里,你穿衣打粉也要检点一些,这里不是我们日照国,男子规矩大,幸好这次看到你这副样子不是大公主。”八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

    擎公主太担心弟弟,弟弟这么美,又这么一副好年纪,她不想因为什么国事伤害到弟弟,希望弟弟有个好的归宿。

    “我知道。”澈皇子坐下,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忽然道,“姐姐,你也到了该要夫的年纪,为什么身边连个侍人都不给你,南宫父亲也太偏心了,他的两个女儿这次选秀可是赐了两个侍人!”

    澈皇子很为姐姐抱打不平。

    颦公主愣了下,看上他。

    “澈… … ”

    “嗯?”澈皇子也看着姐姐。

    “你… … 是不是喜欢三郡主?”弟弟最近总是走神,不走神就和刚才那些人演奏三郡主写的曲子,在宫里也越来越随便,性格也变得乖张起来,十公主一来就套有关三郡主轻狂的话,想想三郡主的样子,弟弟这个年纪看上她正常得很。

    澈皇子愣了一下,脸微微变了变,刚想张嘴否定,但不知怎么什么也没说,转过脸去。

    唉,果然啊… … 擎公主来到弟弟身边,轻轻抚上弟弟的头发。

    “那个人你不能喜欢。”

    “为什么?”澈皇子紧着问道,望向姐姐,“她继承了林家,如果是我们的人,一定会对姐姐有帮助的。”他知道他们姐弟两个人来到月曜国是有任务的,而这个任务只才姐姐知道,他只是听命姐姐。

    颦公主苦笑笑。

    “澈,姐姐希望你幸福,剩下的事姐姐来做。”

    本来计划里她和弟弟要讨皇上的宠爱,可是皇上却认了他们姐弟干女儿、干儿子,就这样放在皇平夫南宫氏宫里住下来了,计划没有任何进展。可日照国那边也有了损失,如今大公主和日照国的何家做买卖生意,大公主倒了,这也等于何家触犯法律的事公布于众,治罪还是不治罪都是问题。本来何欢梦能和林家达成合作,林家再叫月曜国收复,那何家就等于和月曜过合作,这样一来母亲也好压住朝中大臣们的言论,比较现在何家还不是动的时候。然而现在… … 怪就怪那个大公主,真是蠢货,把自己送进去不说,还连累了何家。

    在日照国也只有何家,皇上默许了兵器买卖,但这件事只能在暗里。现在大公主一暴露,也间接把何家做兵器生意的事情暴露出来了。

    “那个三郡主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感情的人,你看她面上带笑,可你再看她的眼晴,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相处?再说了他身边的夫侍,星灿国两位皇子月门掌门最得意的弟子,月曜国唯一的外姓王两位世子,你又怎么对付的了这些人。何况,月耀国的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我嫁给三郡主,就能解除何家现在的麻烦?”

    “你不要这么想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也算是水啊。”

    “澈,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何家也有安排。”

    “姐姐说的可是那个何欢梦?”说着不屑地道,“他也能做成事!我感肯定三郡主根本就不会看上他!”

    “澈!”颦公主有些生气,“我说了三郡主这个人不适合你!”说着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又吩咐道,“以后你不要再演奏那些移性的曲子!也不要再听!"

    澈皇子坐在那,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坐下,反复几次有些沮丧。

    他最近总是躁动不安,特别是何欢梦进宫看望他们姐弟,打听皇上被刺的事,单独跟他说了一席话。当时何欢梦眉飞色舞地讲述月离府上的情景,还又像个恶魔一样诱导着他,想到这些,就恨不得立刻出去。前几天十公主来教给了他一些曲子,其中这首是他最喜欢的,一问才知道是三郡主做的,这更叫他无发平静了。

    他只在宫宴上见过月离,那个人很美,他心高气傲,一般的入不了眼,但月离紧紧两次就铭刻于心了。这次珍珠塔上宫宴出事,他和姐姐被视为拦在小室里,具体情境没有看到,所以最大的震撼还是去年宫宴上,月离合风旭那一场欢爱,他至今想起那时的情景,三郡主娇媚魅惑的样子,那声音,那眼神,还有那没来得及穿衣地肌肤……全身都燥热难当。

    三郡主,月离,月离……澈皇子攥着拳头,我一定会想办法得到你!

    这就是日照国的男子,骨子里强势不比女人少,而且对这样的事丝毫没有羞耻心。

    在日照国里,像他这样年龄的男子,还身为皇子,早就经历人事了,哪像在这里澈皇子咬牙切齿。

    别看姐姐只比他早出生一会,可行事可比他成熟多了。

    八公主一路走的很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反复想着那首曲子的触动,然后是拼凑出来的月离吹这首曲子的模样,那是何等的风流……

    “见过八公主!”宫门的宫侍见到八公主过来,知道这是给皇平夫请安来了,熟练地施礼,亲切地打招呼。

    八公主这才冷静了许多,定了定神。

    “父亲呢?”

    “回八公主,南宫平夫在寝殿,刚才还问八公主来呢。”宫待小心地陪笑着,见八公主脸色不是很好。

    “十公主来了吗?”

    没有,十公主说最近很忙,过几日来。”

    忙?她能忙什么,不过是忙着排她的戏!八公主有些怨怨。

    “淼儿来了?”

    八公主叫月淼,南宫氏叫她淼儿。

    “见过父亲。”八公主进来,南宫氏坐在炕上,正在写着什么,看到八公主  放下笔,叫人把吃的喝的热一热端上来。

    八公主对父亲施了一礼上了炕,坐在父亲身边。

    “刚才我就听他们说你过来了,怎么这么久?”

    “我在澈那呆了一会。”

    南宫氏仔细看了看八公主的神色,没看出什么。

    “澈,在做什么?”

    “吹箫,和他的乐班子合奏婉儿教的一首曲子。”

    “是不是叫《 遥远的旅途》 ?”

    “父亲知道?"

    “怎么不知道,婉儿过来那天两人整整演奏了一下午。”

    八公主闷闷地道。

    “也不怎么好听!"

    南宫氏诧异地看了看她。

    “呵呵,你自小就对这些没兴趣,不喜欢也是正常。婉儿喜欢!"

    父女说着话,这时宫侍端上食物,八公主叫他们都退下。

    “父亲,我想问你些过去的事。”

    “来,尝尝,这是日照国的肉干,前些天何家公子,就是那个叫何欢梦的人进宫看望澈和颦带来的。淼儿,你要问什么?”南宫氏温和地看着女儿。

    “我想问一下关于三郡主父亲的事。”

    南宫氏愣了愣。

    “我想知道她父亲当年是怎么来不夜城的,又怎么和姨母在一起的。父亲,这对我很重要。”

    现在的八公主完全冷静下来了,宫宴上看到皇上和月离那种奇怪的感觉始终叫她觉得这里面有事。

    南宫氏沉默了,半晌脸上露出复杂的神精,有些感慨地道。

    “唉,三郡主的父亲叫孟泽,说起来还真是父女,当年父亲就把不夜城闹了个地翻天,现在他女儿来了,和当年也差不多少。”

    八公主略一怔愣,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自从月离回来,不夜城就,没有消停过。

    月离出了养心殿往纯阳宫去接行云。午饭时和皇上一起用的,时间多数用在了谈话上。

    皇上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她和林枫之间关系的怀疑,像是就是单纯地询问,但话里话外却又透出一个意思,只要她能将林家产业继承,朝廷顺利接手,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她能感到皇上想得到林家产业的那份迫切,皇上这么迫切到底要做什么,直觉判断,这也许就是皇上处处忍让的原因。

    可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个关健。

    无论皇上对她和林枫之间的态度如何,她做的这一切并非是顾及这些,而是为了林枫有一个不受人非议的身份来和自己在一起。

    至于她自己,世人怎么看,前世今生,就算是来世也不会在意。但林枫会在意。所以就辛苦一些,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送月离出来的是李宫侍,还是往常的样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声音也平和轻柔,拉家常一样道。

    “三郡主新婚过得可好?"

    “好。”月离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好,奴才也就放心了。”李宫侍像个长辈一样口吻。

    “听李宫侍的意思,和行云渊源很深啊。”

    李宫侍脚步一顿,看上月离,那眼晴半眯着,像是要看清楚月离在想什么。李宫侍知道她知道行云是自己的哥哥吗?还是说李宫侍知道自己知道是皇上所生?知道与不知道结果可不一样。月离面上淡笑如初,暗里盘算着。

    “三郡主走好,奴才就送三郡主到这里了。”李宫侍看了月离半会,对月离施了一礼,转身回去。

    月离略站了站才离开,原来李宫侍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有些怀疑罢了。忽然就想到皇上多数事情都是借李宫侍之手办的,那么月王爷安排月无情那场刺杀李宫侍应该是知道的,这样一来李宫侍也应该怀疑月无情告诉了月王爷行云的身世,只是不确定月王爷有没有告诉她。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到了纯阳宫皇太父和月无情在里面叙话,行云在门外等月离,看样子等了好半天了,满脸焦急。

    月离看到行云这个样子有些意外,难道月无情没有跟他说他的身世?

    “怎么去这么久?”行云看见月离林快迎上去,有些埋怨的口气。

    “陪皇上吃饭了。你吃了吗?”

    “嗯… … 师父和师叔在里面说话呢。”

    “你没愉听?”月离随口道。

    行云嗔怪地看了月离一眼,伸手握上月离的手低声道。

    “是不是你经常听墙根…… ”

    见了皇太父和月无情,说了几句,皇太父便打发他们去后宫拜见皇夫、皇侍们去了。

    第一个要拜见的自然是皇夫范锦。

    自从大公主被幽禁,范锦就病倒了,现在正在养病,没想到竟然召见了他们。

    范锦一看就病的不轻,面色苍白,平时看见的皱纹也深了很多,嘴角有点耸拉,一双蛇眼发着冷幽幽的光芒。行云有些纳闷,大公主幽禁是二公主做的,这么看着他们干什么,再仔细一瞧,发现范锦的目光一直落在月离的身上,恍然,难道皇夫怀疑月离?

    行云想的不错,范锦的确怀疑上了月离。

    没有原因的。

    自从第一次两人交手他就知道了这个三郡主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害,无辜,这个人心机很深!所以当大公主被幽禁后给他传来口信,说她是冤枉的,有人在险害她,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月离,除了月离没人有这个本事!

    也是没有原因的。

    月离并不知道范锦这么看重她,感觉到范锦目光不善,也不放在心上,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去拜见下一家。

    范锦倒也没难为他们,只是在月离和行云离开时说了一句。

    “大公主是受人陷害的,还请三郡主有机会跟皇上说说情,好好查查。”

    月离身形一顿,抬眼看上范锦,范锦的目光深沉的很。

    “是。”没有犹豫地应下。

    范锦坐了一会才起身,贴身伺候的宫侍亦步亦趋地跟着,半晌听到范锦一句吩咐。

    “给檀儿送信,叫他亲自查查他姐姐的事。”

    宫侍愣了一下,忙应道。

    “是… … 皇夫,可万一皇上知道… …”

    “那是我儿子!”

    “是!”宫侍不敢再多言。

    檀儿就是范锦的儿子月檀,自小养在宫外,长这么大范锦也只见过三次,最大那次也没超过五岁。

    外人都知道是范锦觉得这个残疾儿子留在宫里丢他的脸才送到宫外养的,可事实上这是皇上的意思。

    月离和行云来拜见,南宫氏,八公主还没走。

    落座寒暄数语,南宫氏竟叫人去备些热汤来。

    “天冷,喝碗热汤驱驱寒。”南宫氏温和地道,目光就想看自己的孩子。

    月离本打算坐一会就走,可南宫氏这么说也没拒绝,忙道了谢留下等着热汤。这时澈皇子和颦公主过来请安,南宫氏一并留下。

    虽然多了两个人,可气氛并不怎么热烈,多数是南宫氏和行云说话,颦公主偶尔插上一嘴。月离是问一句说一句,澈皇子自从进了这间屋子,目光就直直地看着月离,而且掩饰不住的灼热。月离对此没什么感觉,倒是对南宫氏留下他们和热汤有些奇怪,还有就是对八公主不时对她投来一丝复杂的视线疑惑,好像八公主知道她一些什么。

    月离和行云进来时,南宫氏刚刚说完月离父亲当年的事。八公主看着月离就忍不住想到父亲说的那些话。

    月离和她的父亲虽然长的十分相像,可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两个人。至于月离的父亲和月网页怎么一回事,南宫氏并不是太清楚,他们只见过两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过三句,只知道月离的父亲是皇上、月王爷从江南带回来的,听说在路上就和月王爷好上了,只是从没有进王府,身份也始终是月王爷的一个侍人,最后病死江南。二期额没有太多的人知道月离的父亲名字,再加上事隔久远,记得这个人的人也不多。至于月离为何没有接回王府,好像是因为月王爷当时准备娶林家工子,也就是林枫,带回来不方便。

    八公主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从父亲这里得到点有关月离身世的信息,看来是自已想多了。不过父亲的话也叫她心里生出一丝对月离莫名其妙的同情,月离的父亲原来连个名分也没有,在月离那么小就去世了,刚死母亲就娶亲,而月离一个人被留在江南长大,无父无母,真的挺可怜的。怪不得她性情那么冷清,

    原来是经历所致啊。

    “父亲院子里种了梅树,我带你过去看看。”八公主对月离道。

    “多谢八公主。”月离客气了一句,起身跟着八公主出来,心里知道八公主这是有话要说。

    她们出去不久澈皇子也跟了出去。

    南宫氏装作不知,自顾地和行云说话,行云也不好打断,颦公主有心过去追弟弟回来,但又觉得如果弟弟真的和月离搭上话,肯定不会落什么回应,这样他也就死心了。

    八公主叫伺候的人远远跟着,带着月离来到殿外后面的院子里,这里是一片梅园。

    “我父亲很喜欢梅花,以前每年都去小月观赏梅,后来母亲就叫人在这种了片梅林。”

    “你父亲很得皇上的宠爱。”月离随意地道。

    “嗯?”八公主愣了下,笑笑,“何以见得?”

    “除了皇夫外只有你有个妹妹,而且皇上还很疼你们姐妹。”

    八公主略怔了下,想想还真是,但还是叹了口气。

    “皇夫是母亲的结发之夫,这个元夫谁也比不得的。”说着话题一转,“你觉得大公主这次还会起来吗?”

    月离停下,微微仰头望着满树映雪的红梅,听着八公主这口气,俨然是并自己当成她的人了,淡淡地道。

    “知道我从皇夫那里出来,皇夫给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

    “皇夫说,大公主是被人陷害,叫我有机会跟皇上说说。”说着回头对八公主轻声道,“尘埃未落,结论尚早。”走了过去。

    八公主停了停,转身问道。

    “若是我解决了,先前我给你说的事,你会答应吗?"

    月离没有回答,脚步也没有停,像是没听到一样。可刚转出梅林就叫一个人拦住去路。

    “三郡主请等一下!"

    月离身形一顿,抬眼见是澈皇子,看样子像是等了她一会了。

    “有事?”月离退开几步,淡笑着,声音很客气。

    她和这个澈皇子从来没有交情,算上这次见面才三次,他找她什么事?

    “听说三郡主去北疆继承林家产业,何公子也跟着去是吗?”澈皇子还是用刚才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月离的脸。

    这样的眼神傻子估计也能看出来什么意思,月离傻俊,可神情变都没变。

    “这个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事吗?”

    澈皇子愣了下接着道。

    “他上次进宫来看我和姐姐,说起过,他说三郡主答应了。”

    月离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澈皇子停了停又道。

    “我想跟他一起去,三郡主可愿意?”

    月离微蹙了下眉,淡淡地道。

    “这好像是你的事。”说完越过他快步走了。

    澈皇子回过头看着月离离开的身影,完美的五官上全是受伤的神情。

    喝完了热汤月离带着行云离开往下一处走去。

    八公主、澈皇子和擎公主也相继离开。

    “南宫平夫,澈皇子先前跟三郡主说话了。”贴身的宫侍近前回禀道。

    “嗯。”南宫氏点了点头。

    “好像说的是三郡主去北疆他要跟着。”

    南宫氏愣了下,叹了口气。

    “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吧。澈也不小了,婚事该定下来了,再拖不知道会拖出什么事。”

    宫侍犹豫了一下。

    “是。”

    澈皇子对月离有意他早就觉察出来了,刚才看了澈皇子的表现更加肯定。其实这件事南宫氏自己跟皇上说是最合适的,可皇上这些日子一直没进后宫,他了解皇上的性子,这是不想叫人打扰。对澈皇子和颦公主的婚事,南宫氏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两人是日照国的皇子、公主,皇上将他们放在自己身边一定有用,对着两人他就是起着照看的作用,大事小事只要觉得有用就叫人禀明皇上,叫皇上去决定。

    入宫这些年他也想开了,后宫有皇夫把持,朝政不是该干涉的,其他的事皇上叫你分忧你就分忧,不叫你也不要往前凑。这也乐得省心,何况还有两个女儿,虽然十公主有点叫人操心,可皇上喜欢,八公主又聪明伶俐,还能独当一面,该知足了。

    打发宫侍下去,南宫氏又想到了澈皇子刚才看月离的眼神,还有月离的反应,再次叹了口气,怎么偏偏看上了那样一个人?

    天色暗了,月离和行云才坐车回去。行云有些疲惫,这样的应酬感觉比打斗还累,看看月离忽想起在什么,伸手握上月离的手。

    “八公主叫你出去又说什么了?”

    “示好。”月离靠着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行云等了半天不见月离说话只好继续问。

    “你答应了?”

    “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月离不答反问。

    行云略微一怔,犹豫了一下道。

    “师父叫我跟你去北疆… … 其他的没说什么。”

    月离半天才道。

    “那就去吧。”北疆是关健吗?林家的根基,到底是什么样的根基呢?

    显然这些不是重点,接下来行云说了一句。

    “那个澈皇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和八公主出去,他也跟出去了… … 是找你去了吧?”

    澈皇子看月离的眼神太直白了,任谁都能看出来,当时他就不舒服,可又不能发作,这会说出来,语气有些沉滞,明显得不高兴了。

    “无关紧要的话。”

    “那是什么?”行云锲而不舍。

    “他要去北疆,问我可以吗,我说那是你的事。”月离像是脾气很好的解释。

    行云手扣得月离身体有些紧。

    “你别告诉我你不明白他的意思!”

    月离睁开眼看着印入眼底的行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

    “我现在正忙着你的事。”

    “我什么事?”

    “你是我哥哥啊,你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有你师父……”

    “三郡主!”行云打断了月离的话,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了一句,“我只是你的平夫。”

    “那为什么自从我说了你是我哥哥就不过来睡了,觉得万一是真的接受不了?”月离淡淡地道,像是丝毫不顾及行云的感受似的。

    “我… … 没有… … 晤!”

    月离忽然翻身就吻上行云的唇,行云呆了呆,看到月离那双清冷的眸子一时忘了反抗,直到衣服解开才反应过来,忙推开月离。

    “三郡主!”

    月离淡淡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一边。

    “三郡主……”

    “……”

    “你在逼我吗?”半晌行云幽幽地道。

    “我不需要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

    月离口气没变,可在行云听来心猛地一紧,就不能等从北疆回来再解决这件事吗,看月离的样子是不能了。

    两个人在马车里僵持着,一时谁也没说话,过了好久,行云无声无息地叹息了,开始宽衣解带,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有些一去不复还的悲壮。

    “三郡主… … ”也像叹息的声音,身体贴上月离,唇齿交缠,比以往都要主动。

    月离暗里松了口气。

    一旦做了她的人,她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去左右,父母不行,师父也不行!

    ……

    完事后行云紧紧搂着月离的身体,脸贴在月离的脸颊上,喃喃地道。

    “……我想通了,我们都这样了,我是不是你哥哥已经不重要了……”

    “你早就该这么想。”还好,用的时间不长。

    行云没再说话。

    车到月离府上了,行云整理好衣服,正准备下车,想起什么,转脸看上月离。

    “三郡主,我这里没事了,那个澈皇子… …”

    “很美。”月离答道。

    正月十五,亲王府的三位郡主同时娶亲,三场盛大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不夜城。

    三姐妹开府后同时娶亲在月曜国还是首例,月王爷不得不将娶亲仪式安排在王府里,拜堂之后再各自回府。

    大婚这日月王府花团紧锦簇彩有高悬,宾客盈门,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吉时已到,三位新娘各自引领一支迎亲队伍向月王府这里来。最前头的是月华,第二是月郎,偏后是月离,除了月离外月华和月朗迎娶的都是正夫。

    月曜国建国这些年来,随着国势稳定发展,许多典章制度规画完成,礼仪规矩上也就慢慢繁杂起来。这种繁杂的产生不见得有那么必要,但为了显示身分的高贵、地位的不同,上自皇亲贵族、下至朝官显要,从穿衣到吃饭、从言行举止到搭车驾马什么的,都一套套定下规则,特别是娶夫,还是正夫,从昨天半夜就开始,直到第二天的黄昏还没进门,月离还好些,娶得是正夫,早上睡到天亮才过来接寒紫蓝上轿,前往王府的路上才和大姐二姐们汇合。

    接近王府,鞭炮齐鸣,喜乐震天,显示月华的新夫花桥抬进大门,接着是月朗,然后是月离,由于寒紫蓝是侧夫,从偏门抬进,接下来又是一套礼仪,终于折腾到了华堂上,这时天也暗了,华堂上灯火亮如白昼,喜烛爆花,月王爷… … 林枫!

    当月离看到林枫坐在王夫的位置上,范秀坐在次位上,心跳了一下,在她要侧夫的婚宴上林枫坐在这里,这是谁安排的!

    礼官刚要主持拜天地时,就听外面一声。

    “皇上驾到!”

    顿时人仰马翻。

    月王爷只觉眼角一跳,马上站起率先出来迎接皇上,行了叩首大礼,将皇上迎进华堂,坐与主位,宾客们都站与两边,都不太明白皇上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这是亲王府郡主娶亲,可皇上也没必要亲临现场不可,难道有什么事?

    月王爷对皇帝姐姐安排她三个女儿同时在一天娶亲也不甚明白,更不解的是还特意吩咐叫林枫出场,此时本人又出现在这里。现在她是一点也猜不出皇上的心思了。

    皇上叫大家都坐,命礼官主持拜堂。在礼官的唱和下,娶正夫月华和月郎先行了仪式。

    月华脸上过分的严肃,整个人没有半点喜色,拉着正夫的手机械地跪起。

    月朗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她不在乎手拉着的人是丑是美,家世如何,只要不是大公主的人就可以,倒是对月华更关注一些,她没忘前天月华跟她说起过,娶完正夫就去江南,就算硬来也会把那个人带回来的。那个人指的自然是白凤。

    看来大姐真的对白凤动心了,月朗望着月华有点走神。

    接下来是月离,先是拜天他,给皇上行礼,接着拜高堂,上面坐着的是月王爷,还有,林枫!

    林枫看到月离一身喜服,手里牵着侧夫要给他行高堂之礼时,尽管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调整对了最好的态度,但在这一刻的到来时还是把持不住了,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和月离的关系在脑海里翻转着,他是她的父亲啊,他竟然与她做了逆伦之事,从没有的自惭叫他几欲晕厥过去。

    这样的红色太刺眼,这样的他太肮脏,气血翻腾,叫他身体摇摇欲坠。

    身后的青轩流露出担忧来,虽说月离也要过寒紫羽、行云,可林枫都没到场,这和到场的感受是不0样的,何况月离还要跪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父亲,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月王爷这么做难道是范秀跟她说了什么。

    青轩不知道要林枫坐在这里的是皇上。范秀自从宫宴上没机会说出怀疑林枫和月离的事,事后想想庆幸没说出来,这样的怀疑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有也要先跟月王爷私下说,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提起呢,那打得可不是一个王府的脸,而是整个皇族的脸!可这段日子看得出月王爷很心烦,以为是为刺杀皇上的事,也就暂时没说,林枫坐在这里他也奇怪呢。

    皇上不易觉察的锐利眼神盯着月离,但月离没什么情绪,再盯着林枫,看出来了,这个很能隐忍的男人如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色难看之极怕是在座的人都看出来了。

    皇上特意把林枫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试探,亲临这里是为了看到试探的效果,果然!

    “我父亲已去世,父亲之礼就免了吧。”月离拉起欲要对林枫下拜的寒紫蓝,直接给月王爷拜了。

    月王爷对月离说的那一句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扶起他们,喝了敬上来的茶,接下来夫妻对拜,才感到有点不对,因为娶行云的时候范秀在场,月离可没犹豫,林枫怎么就… …

    林枫什么样子,月王爷从十七年前到现在印象就是一个坐轮椅的人,至于其他一片模糊,所以现在林枫年不年轻即使放在眼前看也不会有什么怀疑,还以为一直都是这样。此时觉得不对劲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还以为因为林家产业继承。

    月离没给林枫下拜,缓解了林枫的心绪,可并没完全压下胸口的痛楚,日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月离带着寒紫蓝跟宾客敬酒,听着人们的祝贺,曾经他那场婚礼渐渐显现出来,与眼前的情景融为一起。

    那场婚礼很盛大,但对他来说很凄冷的,月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拉过他的手,随便地挑开了他的红盖头,就叫他坐在轮椅上为客人们敬酒去了,人们都很小心地措辞,目光掩饰不住的讥讽,他不知道是怎么被推回洞房的,在那间屋子不知道怎么守了十五年的空房,从最初的期望到再没有期望,心灰意冷,直到月离的出现。

    那个人是那么低强横地挤进了他的心,叫他不想放下,不愿放下,在痛苦挣扎的日日夜夜里,最后他还是无法自制地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人。

    他选中一个最不该选中的人,利益对立、身份父女、年龄悬殊,可他们竟然能一起了,还不止一次。一次次的肌肤亲密现在对他都像做梦,那是他吗?那样的放荡,那样的不管不顾,那样的主动邀宠… …

    “月离… … ”情绪失控的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就杀了我吧,这样活着我会发疯的……真的会疯… …

    十七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脆弱无助,这样人前失态。

    喜欢,爱,这样的东西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碰,它真的能叫人生不如死。青轩感觉林枫不太好,叫人去跟月王爷说一声,也没征求同意就把林枫推走了。此时月王爷正和皇上说着这次月离前往北疆继承林家产业的事情,没注意这些,侍儿跟她说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心思正放在这个皇上姐姐的身上呢。

    皇上得到了她要的效果,对林枫的离开也不不去理会。

    青轩抱着林枫一路疾行,离开前宅到了后宅,刚把所有人都打发离开,林枫起身离了轮椅奔到一边的树旁,再也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这是第二次因为她吐血了,林枫恍惚地想。

    现在的林枫平常行走完全没问题了,但还是出门带着轮椅,不想叫太多的人知道。

    “你… … ”青轩给他绢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枫擦了擦嘴上的血,沉默了一会,情绪平静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是惨白没有血色。

    “我在这坐会。”说着就走开几步坐到一边的木凳上。

    青轩迟疑了下推着轮椅过来放在林枫的身边,立在旁边。

    青轩和青衣不一样,和青衣一起林枫多数的时候还有些话题聊,而对青轩一般是有事才会交谈。月离能把青轩放在身边自然是信得过这个人,但月离信得过的人不见得他就对这个人无话不谈。

    他不是很喜欢青轩,尽管青轩做事很心细,对他的照顾也很周到,但没事的时候都是沉默的,各想各的事,或者各做各的事。

    青轩感觉的出来,但他不在意,他是受月离所托,林枫的看法不重要。

    林枫吐了血,被寒风一吹身体时冷时热,头脑却极其清晰,还在回想刚才月离那身喜服拉着他的侧夫的情景,手不由捂上胸口。

    青轩看到他这个动作,就想起寒紫蓝像是也有这个毛病,说心里话是有些不屑的,月曜国还是尚武的国家,怎么男人一个个都这么软弱?俯身平平地道。

    “天太冷了,还是回去吧,你要是冻病了我没法向三郡主交代。”

    林枫和月离的关系叫他单独不好称呼林枫王夫,所以就什么也不叫。

    林枫像是没听见,青轩蹲下身,低声道。

    “三郡主叫你生病就是装装样子,药配好了,不需要你真病… … ”

    林枫在去北疆之前要带着病的,这是月离计划的一环,对青轩有过交代。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 ”青轩见林枫始终不答不动耐心地道,“可她没拜你……”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林枫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

    青轩愣了一下。

    “你喜欢三郡主,走吧?”林枫的神情没变,只是声音有些虚弱,有些遥远,“那是什么感受?”

    这还是第一次林枫主动和他聊月离。

    青轩想了想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三郡主?”

    “不是吗?”

    “我就是奇怪,我是宫侍人,你们都知道,我这个身份怎么能和喜欢扯在一起呢?”青轩想起了寒紫羽对他说的那句话,我可以接受你,语气有点自嘲。”

    “因为是她。”林枫声音低下。

    青轩看了林枫一眼,笑笑。

    “是啊,你知道她是不同的,为何还在意这些?如果我是你,我只会想着怎么和她在一起。”

    林枫像是在沉思,半晌说了一句。

    “你是日照国人吧?”转脸看上青轩。

    青轩一震。

    “果然,我没有猜错。”林枫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青轩苦笑,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

    “……我是日燕国的人,但我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是,我只想有个主子平静地过完余生就行了。你也知道宫侍人是什么身份,我从没奢望喜欢,被喜欢。我为三郡主做事是我的本分,我忠于三郡主也是我的本分,这和喜欢不喜欢没关系。即使有一天我和三郡主有了那种关杀,这些都不会变,换言之,我的主子是另一个人,我也会这么做。”

    林枫重新打量上青轩,青轩淡淡地道。

    “谁都有过去,可过去不一定都能决定将来,从我做了宫侍人起我就知道我的这一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将来有个主子能依靠。我怕死,想活着。其他的都不是我这个身份该想的。”

    喜欢又能怎样,他能和主子要求什么,反对什么,拒绝什么吗?不能,他的作用就是尽力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办好主子交代的事情,以后也许会多一个侍寝,但他依然是宫侍人,连侍人都不是。他早就有这个准备。

    是喜欢的吗,至少不是讨厌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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