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暗香(父子)第20部分阅读
浮影暗香(父子) 作者:rouwenwu
么话儿呢?为何都不开心了?"十岁大的孩子,虽单纯,眼光却是最为犀利的。他能忽略他人脸上言不由衷的笑容,直指人心。
云妃抱起身边的孩子,温柔笑道:"母妃没有不开心。奕儿去哪儿玩儿了?瞧着一身一脸的汗"说着便拿起帕子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拭去额上的汗水。
孩子便是孩子,虽是在后宫那个大染缸中一路走来的皇子,却是在云贵妃悉心教导呵护下长大的,难得地保住了那颗皇家之人懂事起便不存在了的童心。一转眼,便忘了自己方才问了什么,高兴地道:"六皇兄教奕儿习武呢!"
"哦?那奕儿可有好好学?"
"有啊有啊!不信母妃就问六皇兄去!"李奕嘟起嘴,不满于母妃的怀疑。
"要问本宫何事?"说曹操曹操到,李殷一脸笑意地步入院中,正好接住向自己飞奔过来的九皇弟。
云妃与醉月均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李殷抱着李奕落座,笑道,"奕儿的筋骨甚是适合习武,此时亦是练武的绝佳年纪,若再有好的师父传授,不出几年便能小有成就了。"
李奕听着崇拜的皇兄如此夸奖,冒着汗珠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却忽略了自己的母妃那一脸的担忧。
"别太高兴了,书也要好好念,昨日的功课做得如何了?"李殷轻轻敲了敲小孩儿的脑袋,问道。
"都做好了!"李奕摸摸被敲的地方,嘟着嘴道。可爱的表情逗得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笑过了,云妃柔声道:"醉月姑娘,可否麻烦你带奕儿去换件衣服,以免一会儿受了凉。"
李殷一挑眉,便知是云妃有意支开旁人,遂附和道:"醉月,麻烦你了。"
醉月亦是个明白人,只略微思索便明白了,遂道:"九皇子,请随我来吧。"
大大的双眸看了看母妃,又看了看自己的六皇兄,李奕乖乖随着醉月离开了院子。他亦明白有些事,他不必也没有资格知道。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远,云贵妃这才回转头来,看着似笑非笑的李殷,半晌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我并不想"
"本宫知道。"李殷截断云妃的话,"云贵妃何等才情,又岂会如同后宫那些蠢女人一般争破了头也要留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呢。"
云妃低下头,美眸中有些许不解:"既如此"
"可奕儿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再次打断云妃的话,李殷坚定地道。
云妃面上有些难看,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早在李殷将他们母子救出来之时她便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定有其目的,却不料,竟是看中了自己的儿子有意将皇位传给他
"云贵妃,本宫与你做个交易可好?"李殷看着云妃的脸色,微哂道。
"什么交易?"
"本宫会教导奕儿直到他有能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为止。只须云贵妃点头,本宫便能饶那个男人一命。"
云妃闻言一震那个男人
"如何?"李殷漂亮的眸中满是诱惑的神色。那个男人,指的自然是他的"父皇"李弦。后宫之中,换做别的任何妃子,这个条件都是无足轻重的,而在云贵妃来说,在这个一身心爱着李弦的女人来说,这个却是最好的筹码。
果不其然,云贵妃低头不语,最终只低声道:"请太子殿下容我考虑"
"好!"
看着云妃转身离去的背影,李殷勾起唇角。考虑吧,云妃,你一定会答应本宫的
浮影暗香(父子)
七十五章
"奕儿,可想做皇帝?"
"皇帝?就是像父皇那样的?"
"是啊"
"不想!"
"哦,为何?"
"父皇对母妃不好,对奕儿也不好,对六皇兄也不好!"
"傻孩子为君者定要仁义为先,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你父皇曾经是个好皇帝,只可惜"
"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以前夫子也教过这句话那为什么六皇兄不当皇帝呢?他才是太子不是么?"
"他啊,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太子殿下会亲手将皇位传给奕儿,还会教导奕儿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奕儿可愿?"
"嗯好。"
"傻孩子"
"云妃点头了?"
"据暗卫的消息,看来是的。"李殷闲闲地啜了口茶,"小吟果然好手艺!皇兄可真有口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漂亮的眸子带着戏谑瞟向另一边相拥而坐的两人。
叶天寒不置可否,叶思吟则柔声道:"等到九皇子长大,若知道了这是太子殿下与他的母妃所做的交易,恐怕会派兵追杀也说不定。"
李殷闻言一愣,讪讪笑道:"应该不至于吧。"
看李殷难得吃瘪,叶思吟忍不住轻笑出声,清澈的紫眸染上笑意,令平日里淡然出尘的绝色容颜添了几分生气,愈加动人心弦。李殷又微微一愣,遂望着叶天寒叹道:"皇兄,小吟这般模样,你竟还舍得放他出门,啧啧"
叶思吟为他的话觉得好气又好笑,突然目光定在李殷的领口,遂勾起唇角,露出难得一见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昨日又去皇宫当采花贼了么?难怪今日一直精神不振。要不要我开个药方,为太子殿下调理调理身子?"
这一席出乎意料的话令李殷难得的红了脸,下意识地抬手护住领口那里是昨夜夜探皇宫,霄未撒上去的一片艳丽。
叶天寒亦诧异怀中人儿怎会说出这等调笑的话来,那带着恶作剧神色的清澈紫眸看得他一阵心动,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亦不自觉收紧原以为这人只适合平日那般轻浅的笑容,却不知,开怀的笑靥更是明媚动人。心下愈加坚定了事毕之后带着这人走遍大江南北的心思。
"寒?"察觉身后叶天寒的不对劲,叶思吟回过头,却正好对上爱人溢满了宠溺的深邃紫眸,遂淡淡一笑,将手覆上腰间的大手,立刻被反过来握住,十指相扣。
看着对面二人无声的温情,李殷有些羡慕与嫉妒。转念一想,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与霄未亦能像他们一样朝夕相处,白头偕老漂亮的眸中闪过精光,心道:该加快速度解决了此事才行了不知那苗疆藩王考虑得如何。
三人正闲聊着,忽然叶天寒面色一凛,冷声道:"铭,何事如此慌张?"那般杂乱的脚步声,竟然出自浮影阁左护法战铭,叶思吟与李殷都有些诧异。
"回主子,苗疆藩王"
门被打开,叶天寒冷冷看着自己的得力属下:"说。"
战铭面色凝重地道:"方才暗卫来报,醉月伤了苗疆藩王"
"去看看。"叶天寒拥着叶思吟遂朝擎苍与瑶涵住的院子走去,"铭,若有下次,定不轻饶。"浮影阁的左护法,岂能有如此不知分寸,竟被人察觉到如此明显的动静。战铭心下一凛,点头称是。心中感叹,主子果真是变了不少,若是以前,定是会重惩不待的
擎苍暂居的院中,是一片令众人惊讶的景象擎苍倒在地上,腹部受伤,正冒着鲜血,染红了衣衫,而那对深邃而锐利,时常闪着狠绝目光的眸子却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站在一旁,手持匕首的醉月。瑶涵则拦着那愤怒不已的侍卫,不让他冲过去伤了醉月。
墨色的长袍已然染上血迹,醉月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与地上的血,就连对众人的闯入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强大的压迫力令她一阵窒息,这才回过神来,见到来者,腿一软,缓缓跪倒在地上。
叶天寒眸中有着滔天的怒意他没想到醉月竟然如此不知分寸。携带着怒意的浑厚内力令瑶涵与那失了内力的侍卫都蹙着眉,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而擎苍则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皇,皇兄!"瑶涵惊叫,求助的眼神望向叶天寒与李殷。
"寒。"轻轻柔柔的声音,令盛怒的人渐渐收敛了怒意,深邃的紫眸却依然盯着地上的醉月,冷冷道:"铭,带下去。"
战铭会意,遂上前将醉月扶起准备先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却不料身受重伤的擎苍断断续续道:"让,让她留在这儿"低沉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浑厚有力,却依然令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醉月瞥过来一抹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叶思吟看着擎苍似乎有些自嘲的神情,心下有些疑惑。然本着医者之心,很快便忽略了这一丝疑惑道:"让我瞧瞧。"
"不许你碰我的皇兄!"站出来的人是瑶涵,墨绿色的眸子恨恨地盯着叶思吟。虽然已经放弃了叶天寒,然瑶涵对叶思吟的厌恶丝毫未减。身为男人,竟然长得如此美丽,简直是天生的祸害!瑶涵恨恨想着,已然将自己与皇兄落得如此下场的原因归咎于面前这个美丽的少年。
叶思吟止住了脚步,清澈的紫眸带着些许冷淡看了瑶涵一眼:"苗疆为蛊毒之国,医毒向来不分家,作为苗疆公主与大祭司,想必长公主的医术亦是胜人一筹了。如此是我班门弄斧了。"
"你!"瑶涵气得说不出话来。若是能救,她早就救了可皇兄受伤的地方
"小吟,救人要紧。"李殷有些紧张。若此时擎苍就如此死了,恐怕祸患无穷。若是能救得了他那么他们能够与他协议的筹码便更大了。
叶思吟自然明白李殷在担忧些什么,看了眼战铭,战铭会意,将瑶涵拉至一旁。
"做什么!你做什么!放开我!不许你碰我皇兄!不许"被点了哑|岤的瑶涵唯有摇着头,却阻止不了叶思吟接近擎苍。
半晌,叶思吟脸色凝重地直起身。
"如何?"李殷有些着急地问。
叶思吟叹了口气:"他受的伤本不重,匕首扎的亦不深,只是匕首扎入了肺叶,稍稍过一会儿,恐怕就会窒息而死。"
"你说什么!?"那侍卫大惊,说不出话来的瑶涵更是捂着嘴不可置信,片刻便泪流满面了。
看不得叶思吟紧蹙着眉,叶天寒走上前拥住他,轻吻了下他的额角道:"若治不了,便算了。"
"你!"显然没想到叶天寒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那卫士与瑶涵都快要绝望了。
"事到如今,唯有一个方法能够救他。"叶思吟略微思索,心中却无法确定,"只能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以往对于医毒这类,这人向来是自信满满的,此等不确定的神情叶天寒还是头一次在这人脸上看到,心中有些担忧,遂吻了吻他的发顶:"别勉强。"
叶思吟摇了摇头,遂吩咐道:"铭,替我准备剪刀与匕首,再去冰窖取些冰来,越多越好,要快。"
不明所以,然战铭依旧快速地离开了。
"将藩王抬进屋中,切忌触碰他的伤处。"
"寒"有些迟疑,叶思吟望向爱人。
"?"
"你来帮我,好么?"这院中,唯一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便是叶天寒了。
无声地点头,叶天寒随叶思吟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唯剩下瑶涵与那侍卫,以及战铭李殷醉月等人,一脸的担忧与疑惑。
醉月自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手中仍然握着那匕首,还在滴着鲜血。
瑶涵回过神来,走向醉月,被战铭拦住。她却也不再强行往前,只是望着醉月冷冷道:"我真替皇兄不值。你根本不值得皇兄想你念你十几年!"
醉月缓缓抬头,似乎听不懂瑶涵在说些什么,不解地歪着头,看着她,漂亮绝色的脸上满是迷惘她为父母报仇了,对么?九泉之下的爱人亦可以瞑目了,不是么?为何心中却并无丝毫快乐?这不是她想了盼了十几年的事么?为何在匕首扎入擎苍的皮肉之时,她的心却在痛呢
屋内,叶天寒略微惊讶地看着叶思吟专心致志地为擎苍"疗伤",用一个前世的词,便是"手术"。
擎苍的伤,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治愈。就算他的医术再高明,药方再精妙,依然是无法救治一个被刀扎破了肺叶的伤者的。就算是渐月渐雪花无风全数在此,亦是无能为力。唯一能够救他的命的,唯有叶思吟前世的职业外科手术。
已经有四年没有握过手术刀了,此刻握着经过高温消毒的匕首,叶思吟心中有些紧张。切开腹部时,鲜血徐徐涌出,叶思吟几乎要放弃这些前世司空见惯的场面,如今看来真是恍如隔世,好不真实。
好在叶天寒及时上前稳住他的手。温暖的体温自后背传来,匕首一把把准确地传至手中,叶思吟这才能继续将手术进行下去
房门"嘭"地一声被打开。众人瞬间拥上前,却见叶天寒拥着叶思吟出来,后者一脸的疲惫,清澈的紫眸有些模糊。
"怎怎么样了?!"瑶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此时此刻,她已顾不上面前这人是自己的"敌人",只想着这人可以救她的皇兄。
叶思吟看了看众人,缓缓点了点头,身子一软,已然倒在叶天寒怀中
浮影暗香(父子)
七十六章
悠悠醒来,脑中尚是一片混沌。被喂着喝了口水,总算有些清明起来。
"再睡一会儿可好?"叶天寒见他仍是疲惫不堪的模样问道。方才那长达两个时辰的疗伤累坏了这人,也令他有些震惊那是这个世界上闻所未闻的治疗方式,效用却是那般显著。据战铭禀报,擎苍已经没有危险,再过几日便可下地了
叶思吟心中不太放心。毕竟在这个时空之中,没有那些先进的设备与优秀的卫生条件,外科手术真正的危险不在于手术的过程,而是术后的恢复。一旦感染,那便是无可挽回了。
摇摇头坐起身,立刻被爱人拥入怀中。察觉到叶天寒的不对劲儿,叶思吟诧异地看着那对闪烁着复杂神色的紫眸,轻声问道:"寒怎么了?"
""叶天寒不语,只是收紧了手臂。怀中之人太过于惊世骇俗。这般容貌,这般本事武林大会一事已令他名声大噪,只是在浮影阁的压力之下才渐渐平息;而救治苗疆藩王一事若是流传出去深邃的紫眸染上一层淡淡的杀意他绝不允许此事的发生。
叶天寒很明白,怀中人向往平静的生活,或许倾月谷中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才真正适合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才会心甘情愿投入这场宫廷之争。身为本朝唯一的亲王与浮影阁阁主,他会以这无上的权利来保护怀中之人不受世俗的侵扰。
"寒"叶思吟心中隐约明白叶天寒异常的原因,不自觉勾起了唇角,抬头吻上爱人的下颌
踏出房门之时,早已经月明星稀。叶思吟瞪了叶天寒一眼,一边在心中暗自懊悔为何要主动亲吻那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一边揉着酸痛的腰肢前往擎苍居住的小院。
""被瞪的男人自知理亏,只能默默跟在不肯让自己接触的人儿身后。
小院中仍旧灯火通明。因为擎苍伤势较重,霄辰临时拨了许多侍女侍卫前往小院。
房门外,醉月仍旧呆呆坐在回廊的椅上,一旁的战铭一见二人到来,忙行礼:"主人,少主。"
"醉月怎么了?"叶思吟皱了皱眉,不习惯看到那个淡然的绝色女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即使是在割肉疗伤之时,也未曾见她这般。
战铭无奈地叹了口气:"瑶涵公主方才将当年之事都说与醉月听了,真是"战铭说不下去了。若非经历过当年之事,任凭谁也无法猜测到,当年那一切的真像竟是如此出乎意料
想是这其中有何隐情,叶思吟来不及细问。当务之急,是确认擎苍是否能安然度过这最为艰难的时刻。叶天寒遂吩咐道:"铭,此事决不可泄露分毫。府中所有人都给本座看好了。"
战铭神情一凛,正色道:"是,主人。"早先他与醉月二人都令这个天神一般的主子失望了,现在不可出一分一毫的差错。不然不用等主子动手,他便会先行了结自己。
床边彻夜守候的是瑶涵,一旁还立着那名侍卫。
见叶思吟前来,瑶涵起身,墨绿色的眸中透着疲惫,却不见了先前的恨意眼前这人是真真正正救了她皇兄的命啊自然,也是救了她的命若是擎苍死了,那么身为苗疆大祭司,依照苗疆传统,必定要为君主陪葬。
叶思吟仔细瞧了瞧擎苍的状况,总算稍稍放了心,轻声道:"长公主不必担忧,藩王已经脱险。此处的侍女多为皇帝的人,不可太相信;日常的护理,还请长公主自己多费心了。"
瑶涵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墨色的眸子望向叶思吟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存在的叶天寒,心中明白自己总算是彻底放弃了。不顾两人惊讶的神色,瑶涵缓缓跪下来:"多谢两位救命之恩;瑶涵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亲王与世子海涵。"
"长公主不必如此。"叶思吟淡淡道。他救擎苍,不是为了苗疆,更不是为了瑶涵,自然不需要她的感谢。
瑶涵站起身,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瑶涵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亲王殿下恩准。"
叶天寒挑了挑眉,不知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瑶涵不顾对方怀疑的眼神,望了望床上昏睡的擎苍,轻声道:"待中原之事了结,还请亲王殿下恩准我等将醉月姐姐带回苗疆。"
两人微微一愣。将醉月带回苗疆?心中忆起方才战铭说的"当年之事",难道这苗疆皇室并非害死醉月一家的罪魁祸首?其中另有连醉月都不知道的隐情?
"当年之事,一言难尽。况且那时我尚且年幼,记得也不十分真切。到底是如何,还要等皇兄清醒过来,亲自告诉醉月姐姐才能知道。"瑶涵叹道,"我只知,醉月姐姐这么多年来一直所想的报仇一事,是个彻彻底底的误会。"
根本不在意瑶涵的伤感,叶天寒冷哼一声:"若擎苍执迷不悟,何谈中原之事之了结!"
瑶涵坚定地点了点头:"皇兄会答应的。为了醉月姐姐,他定会答应无疑。"
""沉默半晌,叶天寒忽然拥着怀中之人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待他醒来再说不迟。"
瑶涵目送二人离去,缓缓坐到床边,看着皇兄一脸的络腮胡子,忽然想念起幼时皇兄的模样。
"将匕首给我。"瑶涵道。
那侍卫稍稍迟疑:"公主"
瑶涵打断他:"给我。"
"是。"侍卫无法,只得抽出腰间的匕首,恭敬地递予瑶涵。
瑶涵拔出闪着寒光的匕首,三下五除二,便将擎苍一脸的胡子全数除去,露出一张虽然惨白,却英俊得出奇的脸庞刀刻般的轮廓,异域风情的深刻的五官,这个男人,分明是个英俊至极的美男子。
一旁的侍卫都傻了他从未见过侍奉了几年的主子这般模样。
"惊讶么?"瑶涵话中有些笑意,"我也觉得惊讶呢。已经有十几年未曾见到皇兄这般模样了呢自从醉月姐姐离开后"
承乾殿?早朝
李弦面色阴沉地坐于龙椅之上,俯瞰着百官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烦躁不已。叶天寒与李殷那逆子欲谋朝篡位的消息虽然已经传遍整个朝廷,然真正了解内幕且确认其事的只有寥寥数人,其中还包括了已经被处死的左相。至于京城百姓,更是无从得知这个绝密的消息。因而这一月多以来整个京城看起来均是风平浪静。然而这平静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司礼太监日复一日千篇一律地话毕,朝上陷入了一片沉默。虽然对于那位敢于当面给予皇帝难堪的亲王殿下与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逃出皇宫的太子殿下是否真的要谋朝篡位不甚清楚,却也足够令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臣们人心惶惶,哪有什么心思去处理自己的分内之事。
"朕的偌大江山,竟没有任何事要你们这些人中龙凤来处理么?"阴沉的语调,显示着李弦的耐心已到了极限。苗疆王之处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早应该抵达京城的军队都未曾到达。种种迹象令他心慌不已。更令他心寒的是,后宫各处听闻风声,纷纷开始拉帮结派,替除了废太子李殷与九皇子李奕之外的七个皇子建立自己的势力。尤其是那八皇子,曾经的宸贵妃,如今的宸妃的儿子。没想到那女人倒也有些手段,竟能说服左相以前的幕僚来支持早已失势的孤儿寡母所谓树倒猢狲散,这句话尤其适合用于官场,更适合用于皇室李弦从未曾觉得身下的龙椅,竟是如此冰冷可怖!
"退朝!"李弦终于甩袖离去,留下一殿的大臣惊惧地面面相觑。右相纪司堂则眯起双眸,冷眼旁观百官的丑态,随手拨开恬笑着上面询问的官员,转身离开大殿。
李弦挥退了随行的太监宫女,独自一人在后宫之中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倾云宫?
李弦震了震这是当年云妃进宫之时自己所赐的宫殿,与云妃家乡的那处行宫同名。缺了主人的宫殿,早已不复当年的荣华,唯留下一室凄凉与青灰,穷困潦倒地好似李弦当下的心境。推开厚重的门,进入曾经进来过无数次的寝宫,里头早已人去楼空,连值钱的物什都已经被贪财的太监宫女不知偷着卖到哪儿去了。
"云妃"李弦喃喃念着,不自觉往冷宫的方向走去可等待他的,依旧只会有一室的凄清。
自古多少帝王一生拥有美姬无数却从不知情为何物;又有多少帝王在爱人离去之后才会豁然明白原来情便是那般滋味,只可惜已无机会再次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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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小吟?"李殷面色凝重地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九皇子李奕,又看看床边为李奕把脉却许久未曾开口叶思吟,心中有些担忧。十几日的相处,这个孩子早已不是当初想要利用来推上皇位的棋子了,而是真正的手足。每次听这孩子以那稚嫩的嗓音唤着自己"六皇兄"的时候,李殷都忍不住要将那从未有过的"兄弟之情"全数给予这个可爱的孩子。而现在,他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晕倒,昏迷不醒!
清澈的紫眸中有几分疑惑,更多的则是担忧,叹了口气,起身望向李殷与在一旁暗自心焦的云妃到:"九皇子并非病了,而是中了毒。"
"中了毒?!"李殷与云妃均大惊,脸一旁的叶天寒亦有些惊讶这亲王府如同铜墙铁壁,皇帝的人根本无从进入,而府中那些侍女侍从,亦均无法同外界接触,这毒从何而来?!
李殷握紧了双拳,一想到这孩子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如此毫无生气地躺在此处,他便暗中恨自己,为何将弟弟带出了宫,却无力保护他:"小吟,这毒可有解?"
"有解。"两个字令一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然接下来的话却再度令众人的心提了起来,"这毒名为&039;十日醉&039;,顾名思义,便是中毒后十日便可夺人性命。且此毒为慢性之毒,九皇子今日才出现症状,便表示,今日已是第八日了"
云妃早已按耐不住心痛,对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担忧令她再也无法保持优雅的姿态,上前一步急切道:"那还有两日,叶少主说了有解,可是真?!"
"云妃莫急,且听我说完。"叶思吟一个眼神,一旁的战铭便请云妃在床边坐下,这才道:"有解是有解。然九皇子尚且年幼,且中毒已深,解毒之后,怕是毁了一身的好筋骨,以后便再也无法习武了"
这一席话犹如棒子重重敲击在李殷与云妃的心上无法习武无法习武?!他可是未来的皇帝啊!怎么能够无法习武?!自古中原历史上唯有两位皇帝不习武,而这两位皇帝最后驾崩的缘由,均是死于刺杀
云妃瘫坐在椅上,只一瞬,已是泪流满面。
李殷亦有些双眼发红,刚想开口说话,却冷不防倒吸了口冷气,狠狠咳嗽起来。精致清秀的脸渐渐绯红,狂咳不止的模样令叶思吟皱起眉毛:"太子殿下好似亦中了十日醉?"
"什么?"众人均呆住了。若说九皇子李奕尚且年幼还有可能为敌方所毒害,然太子李殷又岂是如此轻易便能陷害的人!
深邃的紫眸扫过去:"铭,让霄辰排查府中所有人。"
"是。"战铭领命,刚想退下,又突然道,"主人,可要增加苗疆藩王暂居处的人马?"
叶天寒道:"你做主便是。"
战铭又恭敬一揖,遂悄无声息地退下。
叶思吟看着在床边看着李奕默默流泪的云妃,低声道:"寒,陪我去药房可好?"
叶天寒自然点头,两人相携离去。这十日醉来的凶狠,竟一下子令两位皇子中了毒。亲王府中顿时一片人心惶惶
深夜的亲王府书房,因为暗卫的一通禀报再度灯火通明。
"皇兄,看来父皇并不如你我所想象的那般昏庸无能呵。这回可是失算了。"李殷坐于榻上笑着道,眸中却是一片阴霾。
叶天寒冷冷瞟了眼坐没坐相依靠于榻上的"太子殿下",冷声道:"你的气色倒是不错。"
李殷笑了笑:"小吟的医术果真是天下无双。有他在,本宫如何敢气色不好。"
叶天寒不置可否,只问道:"你打算如何?"此事可管可不管。右相一脉,兵符已然在手,纪司堂与纪景秋的死活,本就不关他的事。然纪家却是李殷母后的娘家,便不得不考虑李殷的想法。
果不其然,李殷眯起眸子:"多年前眼睁睁看着母后惨死冷宫,是因为本宫没有能耐与他斗;如今又岂能眼看着母后一家惨遭灭门呢"
方才暗卫禀报,李弦与其幕僚深夜协商,竟将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的罪名扣予右相纪司堂头上,连夜派兵包围了丞相府;且连大将军纪景秋也遭牵连,被要求立即回京接受刑部调查入了刑部,即使是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也别想自己走出来。而纪家上下,连同与纪司堂关系甚密的官员均被连夜抄家看押,打入天牢候审。而李殷的言下之意,便是不会眼看着李弦如此将纪家赶尽杀绝。既如此,他们便必须在李弦动手之前将此事彻底解决。
"&039;尹楼&039;潜伏了那么多年,是时候派上用处了。"叶天寒起身欲走。心道不知吟儿独自一人在房中是否安全。
李殷却微微惊讶:"皇兄怎知&039;尹楼&039;是本宫的?据霄未说,浮影阁暗部并未查到不是么?"
叶天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尹少爷若是连这点隐藏踪迹的本事都没有,哪里值得本座为你花如此多的心思。"放着偌大一个杀手组织"尹楼"不用,是想置于暗处唯其所用,却想借助浮影阁的力量,简直是妄想。
李殷隐约猜到了叶天寒的心思,不置可否地一笑,亦不觉得被拆穿了有多难堪。他的确是想利用浮影阁暗部以及叶天寒在朝中的力量来扶持自己登上王位。算了,既然被叶天寒发现了,那么藏匿多年的尹楼也该见见光了,他这个江湖上神秘莫测的"尹少爷",也该真正露露脸才是了。就当是为以后同霄未一道快意江湖的生活而做准备罢
"寒又出了何事?"叶思吟睡的有些迷糊,却还是敏感地察觉躺在身边的人不见了,于是便睁开眸子等待爱人回来。对于上回那个王府管家欲掳走他的事他心中亦是有些后怕的。且白日方才发生了十日醉的事儿,心中更是不安。
叶天寒微微有些心疼,道:"无甚,交给李殷处置了。乖乖睡觉。"
褪了外衣上床拥住将自己缩在锦被中的人,这才察觉他身上竟是布满汗水,连额头都沁出薄薄一层,深邃的紫眸黯了黯,问道:"去沐浴换身衣裳再睡可好?"
叶思吟经叶天寒提醒这才察觉身上的汗水,遂点头应了。香汗淋漓地睡觉的确不舒服。
虽然在这亲王府中住了也有些时日了,他对这个地方却丝毫没有在浮影阁的寒园那般亲切的感觉。初夏的夜晚已经有些微热,然黑暗之中,爱人却不在身旁,令他觉得一阵阵的寒冷,遂扯过薄被裹住自己,直捂得出了一身的薄汗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浴池之中依旧雾气蒸腾,弥漫着一些温泉所特有的淡淡的硫磺味道。
"寒,等一等!"眼看着爱人即将踏入池水,叶思吟突然出声阻止。
清澈的紫眸蒙上一层阴霾,直直看着泛着||乳|白颜色的池水,又抬起头望向眸中透着疑惑的叶天寒,轻柔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寒,这水从何而来?"
"后山温""泉"字尚未出口,叶天寒亦一怔。
叶思吟取了一旁的瓷杯稍稍舀了一小杯池水,重新披上衣袍,出了离开浴池往药房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叶天寒看着泛着猩红的那一小杯池水,凤眸危险地眯起来好个李弦!这亲王府中唯一一处与外界相联系的弱点竟叫你找到了,看来是本座太小看你了。
"可惜了那温泉。"叶思吟淡淡道,心中有些庆幸,"若非倾月谷中泡了那三年的药澡与寒潋诀,恐怕今日我亦会如九皇子一般。"
叶天寒上前拥住他:"是本座疏忽了。"
"本便不是你的错,又何必自责?"叶思吟淡淡一笑他的爱人总会将自己遭遇危险的错算在他自己头上,令他好不心疼,却亦明白这是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俯视苍生君临天下的男人表现他对自己的在乎与爱的方式。
心中一暖,叶思吟抬手环住叶天寒的颈项:"寒,回房吧。"
深邃的紫眸中,诧异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欲望,稍稍推开怀中人,修长的指抬起他的下颌:"吟儿,一会儿可别抱怨。"
叶思吟勾起唇角,踮起脚尖将唇靠近爱人的耳边:"听凭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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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嗯嗯啊"
隐约的呻吟,压抑的尖叫,霍然惊醒了在亲王府屋檐上休憩的飞燕,亦惊走了房梁上昼夜守护的暗卫。
叶思吟平躺在床榻之上,抬手捂住呻吟不断的唇,另一手无力搭在叶天寒的肩上,却如何也无法阻止爱人的肆虐。
"寒,不不要了,唔~啊"短促而高昂的尖叫,叶思吟只觉得脑中瞬间被快感席卷,一片空白
剧烈的喘息,许久都无法平复,却隐约听到吞咽的声音。迷蒙的紫眸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望着表情邪魅的叶天寒:"寒,你"
磨人的亲吻贴上敏感的纤腰,阻绝了叶思吟的惊讶,欲火又再度被点起来。薄唇划过胸前的茱萸,最后停留在线条优美的颈项上,轻轻啮咬。
"嗯,寒你你怎么可以,啊"颈项上的敏感处被温柔又挑逗地舔舐,叶思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心中却依旧震惊于方才之事他怎么可以为自己而做那样的事以唇舌侍候他的欲望,最后竟还吞了那东西,他是叶天寒啊这样一个君临天下的男人,怎么可以
"怎么,不舒服?"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亲吻落在耳后,叶思吟有些怕痒地瑟缩起来:"舒服,可嗯!那里,别痒"
叶天寒自然明白身下这人儿在想些什么,然他就是不愿他多想。在一生挚爱之人的面前,身为王者的自尊与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又有何顾及?
见叶思吟在自己的挑逗之下再度陷入恍惚之中,叶天寒勾起唇角,深邃的紫眸中尽是极力压抑的欲望:"吟儿既然舒服了,便该轮到本座了罢"说着便取出暗柜中的药膏。
沉浸在欲望中的叶思吟闻到熟悉的气味儿,原本便绯红的脸颊愈加秀色可餐,却还是挣扎着,在叶天寒略微疑惑的目光中坐起身:"寒"
下面的话对他来说着实过于"滛乱",叶思吟咬了咬下唇,伸手将爱人推倒在床榻之上,分开腿,跨坐于他的腰上。仅仅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叶思吟却好似费尽了力气他着实不知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心中却只想着,爱人已为了自己而做出如此卑微的事,他亦不愿坐享其成如此想着,修长白皙的指自羊脂白玉瓶之中取出一些药膏,只是稍稍迟疑,便紧闭上双眸,探向自己的后|岤
猛然被制止,叶思吟睁开眸子,却只见那深邃紫眸中无尽的疼惜:"吟儿,别勉强,便让本座疼爱你,可好?"
摇头,坚决地令叶天寒吃惊。清澈的紫眸中亦满是坚定,俯身吻上爱人的薄唇,不出意料尝到自己的味道,并不好吃,有些许腥涩。心中一疼,愈加不愿。不知该如何开口,叶思吟微微挣开爱人的桎梏,坚定不移地将药膏送入自己的身体凉凉的药膏一进入火热的密|岤便渐渐融化,习惯了被进入的地方开始一收一缩,吞咽着自己的指尖,从未有过的感觉令叶思吟不禁抬起头,呻吟不断:"嗯好奇怪啊"
药膏中浓重的麝香与青木香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令原本便溢满了情欲气息的房中愈显滛靡。平日里淡然如莲的人儿就如此在自己面前好似"自渎"一般地动作,令叶天寒浑身一震,火热的昂扬愈加挺立,牢牢抵住那即将进入的密所。火热的温度令叶思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爱人已经忍耐许久了
又咬了咬下唇,叶思吟收回自己的指尖,却羞赧地察觉习惯了指尖的进入,那火热的地方竟不知羞耻地收缩着,好似祈求更多伸手握住爱人的昂扬,叶思吟咬咬牙,提起腰身,将那硕大缓缓吞入"唔嗯~哈啊"与手指截然不同的昂扬渐渐充满身体的感觉,逼得叶思吟高抬起头,呻吟出声"好深寒,啊"完全吞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好似整个被贯穿,充实的感觉难受非常,却又舒服地要命
叶天寒见他吞地辛苦,心中不舍,然已然进入那火热湿润而紧致的地方,他却是再也忍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了伸手制住身上人儿的纤腰,缓缓提起,随后放松,任由早已无力的身子突然落下,将自己吞地更深
"啊!嗯不,不要哈啊"这般单一的动作却足以引发爆炸般的快感,叶思吟无法控制自己,只能抛弃所有的矜持,放荡地呻吟出声。口中喊着"不要",身子却自己自发地提起,坐下,扭动着腰肢,将体内的昂扬紧紧缴住,逼得叶天寒差点儿缴械投降。
"真是不乖。"冷哼了一声,不再放任身上的人儿自给自足,叶天寒亦坐起身,令那白嫩地腿环住自己的腰身,两人就这样面对而坐。
姿势的变动带动体内的火热狠狠地摩擦,不断刺激着最为敏感的地方,叶思吟顺势环住爱人的颈项,将脸埋入他的肩窝,闷哼不断。
然叶天寒却硬是不让他如意,低沉的声音好似故意折磨他一般,带着命令的意味道:"抬起头,好好叫出来。否则不会让你休息的"
明知道爱人说的不过是带着情趣的威胁,叶思吟却好似无法违抗地抬起头,喘息娇吟便在偌大的卧房中回荡不断。
"嗯啊!哈啊嗯不,慢,慢些啊!"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身体被撞击到快要哭出来,敏感的|岤口依照体内硕大的来回抽锸而尽职尽责地收缩吞吐着,连内壁都时不时地咬紧,令两人均忍不住低声吟哦。
稍显微凉的手掌握住已经濒临爆发的欲望,令叶思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