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福运来 卫风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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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运来 卫风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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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似乎并不太意外:“是么?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她就会过去……”

    杏儿停下来,阿福和她同时听见了什么动静。

    很远,关着门窗,又有风,听不清楚。

    阿福和杏儿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杏儿说:“我去看看。”

    阿福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别去。”

    直觉那不是好事。

    杏儿回头看她一眼,那神情很迷茫。

    “等下也会听说的,现在别过去,万一有人乱发火撒气怎么办。”

    是杏儿还是坐的不是很安生,看样子外面的事让她很关心。

    “算了,想去就去吧。”阿福放开了手。

    阿杏犹犹豫豫的站起来,又坐下了:“算了,外面也冷。”

    阿福慢慢的,觉得心里有点发凉。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那碗鸡汤放在那儿,上面油很厚,渐渐变成了一层黄|色的膜,腻腻的。

    不用她们出去,消息自己也会传进来的,是蕊香来说的。

    “夫人又打人板子了,这个月还没过,都第二回了……”蕊香的脸色发白。

    “打的谁?”

    “丽夫人送来的那个宫女。”

    杏儿好象松了口气似的。如果不留神,就不会发现她神情细微的变化。

    “那怎么这么吵嚷,打人不都是……”不许出声这四个字杏儿没说出来。

    “嗯,她说她冤枉,还扯着别人……算了,不说那些,反正啊,那些夫人调教出来的,都不是省油灯。”蕊香坐到床沿:“阿福姐你好些了吗?”

    “嗯,快好了。”

    蕊香笑着说:“你答应我教我绣那个花样的,可不能赖的。”

    阿福摇摇头:“不会的。”

    一切看上去象往常一样。

    阿福安静的养病。等她终于康复,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到来了。

    消失了很久的韦素在这个刮着大风的早上进了宫。阿福几乎以为这个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销声匿迹了,再看到他时愣了一下,然后才矮身行礼:“见过韦公子。”

    “咦?你瘦了。”

    “是吗?”阿福摸摸脸:“得了场风寒,刚好。”

    “我说呢。”韦素摇摇头:“这个天冷的很,可得当心。”

    “是啊,病了一次,可得了不少教训。”

    他们在走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笑了。

    杨夫人迎面走来,微微颔首:“韦公子来了。”

    韦素笑嘻嘻的一揖手:“夫人好。”

    “来了就好,殿下可惦记你呢。这次去了这么久啊?”

    “是啊,先回的双寄,陪祖父母待了段时候,后来又去了七贺的外祖父母那里,折腾下来,回来的路上还一场接一场的下雪,路特别的难走。”

    杨夫人微微笑,难得看到她有那样温和表情:“怪不得,一脸风霜的样子。”

    “啊!”韦素的两手啪一声捂到了脸上:“很丑么?很老么?”

    他那副样子让阿福忽然想到一副名叫“呐喊”的名画,她用力掐自己的手心忍住笑。

    杨夫人也给逗的前仰后合,阿福突然发现她笑起来,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岁,原来那严肃的线条全被温柔取代了,原来杨夫人也是如此秀美的一个女子。

    “你啊……”杨夫人觉察自己有些失态,用袖子掩住口,清清嗓子,转向阿福:“你养好了?”

    “是,多谢夫人关怀照顾,我都好了。”

    “以后要用心当差。”

    “是夫人。”

    阿福直起身,望着杨夫人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回廊,清冷的庭院,深色的漆柱与回栏,杨夫人深色的衣摆拖曳在地下。那背影显的修长窕窈,腰肢格外苗条。

    “走吧。”韦素说。

    “嗯。”

    韦素在别人面前端的高高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他对阿福很和气,阿福也奇怪,对着他的时候,就一点儿也不紧张。

    感觉不是一个刚认识的人,而是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

    至于第一印象……不算赏花会的话,阿福就记得自己摔的莫名其妙的那个墩儿。

    后来很久之后,她问韦素那是为什么。

    他说,我见你第一眼,就想着,我要是有个妹妹,一定就是这个样子,我要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

    俺好多啦,,抱抱大家。。

    就是还在咳嗽。。

    零九年过去了,我觉得很舍不得。

    虚度了很多时光,希望新的一年,我们大家都过的更加充实精彩。

    新年快乐!

    正文 十五 过年 一

    阿福重新走进这间屋子,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一切似乎还是原来那样,可是,好象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起了什么变化。

    阿福打量了一下,自以为发现了改变的原因。

    垂帐和窗纸都换过了,新换上帐纱垂幔的是一种浓丽的深红色,既喜庆又不刺眼。

    是啊,要过年了,辞旧迎新,这间屋子应该是已经彻底的打扫过了。

    固皇子坐在窗边,手里摸索着几枚棋子,面前摆着棋盘。

    “咦?你早知道我要来?摆下阵势等我了?”

    固皇子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把棋子一放,站了起来:“我算着你也该回来了。”

    “险些回不来呢,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想留我过了年再来的,我说那可不成了,得误多少功课,一听这话他们才放人,不然你今儿还等不着我。”

    “呸,给你点面子就当自己了不得了。”固皇子轻松的说他:“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么?来,杀两盘!”

    韦素大步走过去坐下:“嘿,看我杀杀你的威风!叫你看不起人。”

    固皇子眼睛不方便,所以韦素每走一步都会说出来自己的棋子落在了什么位置。固皇子微微思索,便说出来自己落子在什么位置。这样下棋,得记心极好才行。阿福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们下棋,开始觉得新奇,时间稍长了一些就觉得韦素实在占了很大便宜。

    韦素一抬头,看见她站在一旁,比初见面时瘦了许多,虽然脸盘还是圆圆的,可是下巴却尖了出来,可见这场病实在不轻。

    “你站的不累么?坐下吧?”他指指一边的小锦墩。

    固皇子动了一下,似乎想转过脸来,但到底没有转,说:“嗯,病都好了吗?”

    “承蒙殿下关心,都好了。”

    阿福搬过小墩子坐下,他们下的很快,没有一局拖个半天的习惯,固皇子落败,韦素胜了四子半,得意洋洋的说:“早知道就跟你打赌要采金了,现在赢也也只能白开心一下。”

    白开心难道不是开心吗?

    明明看上去是个很……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形象的清贵公子,一张口却象市井鄙夫,让人忍不住发噱。

    但是阿福觉得亲切。

    她以前生活中,身边都是这样的人,锱铢必较,爱占小便宜,可是没什么坏心,大家相处起来很轻松。

    “嗳,我听说,过了年皇子们都要进学,你呢?”

    “我都什么年纪,难道还跟小弟弟们坐一起念书?那也太笑话了。”

    他们说着话,韦素说:“我去瞧瞧那盆兰花,快半年没见它了,别已经让你给摧残至死了。”

    隔着一道幔子,固皇子忽然伸过手来,准确的盖住了阿福正在收拾棋子的手。

    阿福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他一定是听到棋子的声响才能判断出她的手在什么位置上的。

    她轻声问:“殿下?”

    “你嗓子还有些哑。”

    “其实已经好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口冷风咳了几声,所以今天听起来会这样……”

    固皇子另一只手抬起来,他的指尖触到了阿福的鼻子,指腹就蹭到了她的嘴唇。阿福本能的抿起嘴,下面的话也就不说了。

    好在只是这一下,他的手就缩回去了:“是瘦了。”

    这话说的淡淡的,不过阿福却觉得挺窝心的。

    今天一早起来有两三个人都说她瘦了,不过到这时候听到这句淡淡的陈述,却比听到前面那几句加起来都觉得心里熨帖。

    外面有脚步声响,阿福有些心不在焉,以为是韦素回来了,结果帘子一动,进来的却是陈慧珍。

    她穿着一件稍瘦的紫色袄子,下面是撒花百摺裙,她一进来,阿福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的香气,非兰非麝,清雅之极。

    “殿下。”她行过礼,看到阿福站那里,手里还端着棋盒,微笑着说:“阿福,你病刚才好,还是我来收拾吧。”

    佳蕙一掀帘子进来:“慧珍,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慧珍的动作僵了一下,说:“我收拾了这个就去。”

    佳蕙语气虽然不重但却很坚定:“你这就过去吧,要连这个都不能收拾,那她也太有没用了。”

    慧珍把手里的几枚棋子慢慢放下,退了出去。

    阿福弯下腰把棋子拢进匣子里头,递给佳蕙。

    “你病的可真是时候,越是要忙,你偏偏一声不响就躺下了,等我这里一五一十的都齐全了,你又好了。”佳蕙小声说,伸指头在她头上戳了一下。阿福嘻嘻笑,一边揉头一边说:“又不是我自己想病的。佳蕙姐,我绣两条好手绢给你用吧?”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

    “不赖。”

    “不赖什么?”

    韦素走过来,右手手指微微捻动,又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我好象听到绣好看的手绢?这怎么能没我的份?”

    佳蕙对他倒不大敢玩笑,阿福说:“没说什么手绢,是您听错了。”

    韦素扯扯自己耳朵:“我听错了?我今年十五又不是五十了,怎么现在耳朵就不好使了。”

    “您有十五?”

    “哎,怎么,不信啊?”

    “不是,我以为您比殿下小呢。”

    “怎么会,我可是他表哥。”韦素拍拍固皇子的肩膀:“是不是,固表弟?”

    固皇子摇摇头:“这种事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出了一趟远门,怎么性子还是这样,没见有什么长进。”

    “谁说的,我可学了不少本事。”韦素说:“我还下了一次田呢,跟农人一起收豆子。”

    “收豆子?”固皇子来了兴致:“怎么收?”

    “啊,说来,得先准备一个筐,豆子是被豆荚包着的,豆荚长在枝上,原来是青色,捏上去有点脆嫩,等熟透了就干了,黄黄的硬硬的,这时候就……”

    阿福和佳蕙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又好笑又无奈的表情,那两个种甲的门外汉兴致勃勃的说的正起劲,全不管她们。

    佳蕙把她叫到一边,打开柜子拿了一个布包给她。

    “这是?”

    “这是以前人家送我的,补药。”佳蕙说:“你看看你,说话有气无力,走路还打飘呢,可得好好将养。”

    两个人靠窗挤着坐下来,阿福顺手拿起针线筐里的兰结绦子:“对了,佳蕙姐,你不喜欢慧珍?”

    “她?”佳蕙轻笑了一声:“对了,你给我看看这个绦子,我总是打不好,一扯就开。我见你有个,结的好生精致。”

    “我那是一根线结出来的,不是两根对拼起来的。”

    “哦,怪不得,我觉得这里总是系不紧。”

    “哎,你还没说呢。”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佳蕙把绦子放下,转过身来,预备好好教教这个丫头。

    在宫里,有的事,一定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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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的感觉好多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哟!

    正文 十五 过年 二

    “阿福啊,你能看书识字,比我强那你也该知道一个词儿吧?入乡随俗,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太出格了,是不行的。”

    “嗯。”

    “你看她的样子,象是来做婢女的吗?”佳蕙从线筐里翻出一根长的丝带递给阿福:“她的打扮,说话,作派,都是奔着要做人上人去的。可是她心太高,人却站不了那么高,想向上,就得踩着身旁的人,才能让自己更高点,那谁又愿意被踩下去呢?”

    佳蕙没有再多说,阿福抿了下嘴,手指灵巧的给丝带打结。

    佳蕙这话,是说的慧珍,不过,也可算是对她的敲打吧。

    阿福并不觉得慧珍的追求是错的,谁不想过更好的生活呢?

    但是,也许慧珍的做法,过分了。

    “虽然说她现在也算是太平殿的人,可是谁又敢认真使唤她,你说是不是?”

    阿福已经把绦子结成了一朵祥云的样子,虽然只有一圈,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里面再结一圈,然后再对着系……就行了。”

    “你可真巧。”

    阿福低下头一笑。

    民家过年就已经够热闹了,提前许多天开始准备。腊月二十三小年儿,扫房掸尘,连梁上和砖缝都彻底打扫干净,据说,要把一年的陈秽疫丁都扫出去。阿福病着的时候,太平殿下下已经把这个都忙活完了,过了午太平殿忙碌着贴上了红窗贴,门贴,阿福分得的活计是贴书房这里的。佳蕙给她一叠各种剪纸花样儿,春燕穿柳,凤戏牡丹,狮子绣球,五蝠捧寿……在家的时候也贴,可是哪有这么多精致的花样。阿福贴的高兴起来,贴完了之后,远远的退到书架后头。真的奇怪,只是多了那么几张窗花,整间屋子看起来却比平时鲜活了不少。

    还剩了几张,阿福和佳蕙说了一声,回了自己屋,也在这窗上贴了几张。还剩下三四张的样子。

    刘润那屋子,应该也没有贴吧?

    阿福把剪纸夹在纸里包好,出了屋朝后面走,绕过一排花墙,远远看到刘润他们住的屋子。

    门虚掩着,阿福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有人在屋里吗?”

    屋里似乎有人低低的嗯了一声,阿福犹豫了一下,听着不象是刘润。

    她轻轻一推门,屋里很暗,窗子放着,帘子也垂着,看着从早上就没开窗子。阿福看了一眼,里屋床上好象睡着人,床前一双青口布鞋。阿福有点意外,又有点不安。刘润看来不在,这躺床上的人应该是他同屋的叫庆和的宦者,不知道他是不是生了病……所以大白天睡在屋里。

    阿福想了想,脚步轻悄的又退出来,将门照刚才那样关好。

    窗花明天再送来也不晚,或是回来直接去锦书阁交给刘润好了。

    她把心里那些疑惑盖住,韦素中午留下来吃饭,佳蕙带着几个小宫女张罗着,阿福也跟着打下手帮忙。她虽然以前没有服侍过固皇子进膳,不过平时在一起吃点心什么的,也知道怎么做,韦素席桌上四个菜,固皇子面前是八个菜,不过他吃的很少,佳蕙侍立一旁,用一双长的乌木镶银箸替固皇子将菜挟到碗中。

    等饭桌撤下去上了茶,阿福正要退出去,韦素对她招了下手:“来来来,我听说你们这些日子可是读了不少好书,而且还边读边吃,惬意非凡呢。”

    阿福一听他说话就想笑,回说:“因为最近天冷,所以读了几本食记……”

    素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册子来:“我这些天在路上,没什么空暇,不过写了两篇游记,记下了一些沿途的风物,回头你读两篇来听听。”

    阿福愣了一下:“我不过是暂代一时,既然韦公子您回来了,那……”

    原来陪读可是韦素的差事,人家两个在一起才能研讨学问,自己只会鹦鹉学舌——还常遇见不会读的字需要停下来请教固皇子。

    “拿着。”

    固皇子声音很轻,他捧着茶盏,那双象上蒙了雾的眼睛显的格外水润,口角噙着一丝笑意,阿福能看出他很高兴,比平时情绪都高。

    韦素拿着册子的手又朝前递了一点,阿福犹豫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册子是厚桑纸的皮,不薄不厚,上头带着韦素的体温,摸上去有种让人眷恋的温软。

    “念哪篇呢?”

    “翻到哪儿,就念哪儿吧。”

    固皇子也点头。

    阿福硬着头皮翻开,念书这事,韦素可是做了许多年了,阿福觉得自己那不标准的发音和过于平缓的声调肯定会被他笑话。

    真是鲁班面前耍大斧。

    册子一下就翻在一页上头。

    阿福从头开始念:“溪很浅,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的石子,大大小小都有,不知道它们已经在河里沉睡了多久,也许还将这样安静的沉睡下去。我忽然想,如果我也是其中一颗,也不错。”

    固皇子轻声一笑,阿福看看韦素,他有些出神,好象又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一样。

    阿福再继续向下读:“冬天的暖阳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山林如此静谧,许多人愿意躲入其中,避世终老。我想,我要是老了,就在这里盖一间屋,每天懒懒的晒太阳。”

    固皇子又笑了一声,插了句话:“你就是懒,也难怪舅舅总是怒其不争。”

    “我又不是长子,怕什么。我要是太勤快了,我那位大哥该多不放心啊。”

    固皇子这次没有笑。

    阿福从这句轻松的话里听出许多并不那么轻松的东西。

    外面有脚步声,很急,从靠东的夹道那边过去。

    是跑过去的。

    杨夫人最厌恶人毛手毛脚,这人是谁?为什么跑的这样快?

    阿福清清嗓子,继续向下念书。

    不要多管闲事。

    韦素要走时,忽然停下来:“啊,我倒忘了。”

    他又伸手到袖子里去摸。阿福觉得他的袖子简直象百宝袋一样应有尽有。

    他摸出一个小布口袋,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桌上。

    是石头。

    圆滑的卵石,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固皇子伸手摸着一颗小的:“石头?”

    “嗯,在那里河里捡的。”韦素笑着说:“来来来,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礼轻情义重,我大老远把它们从双寄背回来的。这不是要过年了么,这就算我的节礼吧。”

    “你也太……”固皇子看样子是忍着没把吝啬二字说出口,笑着说了句:“省那么钱都填哪儿去了?”

    “嘿,钱这东西嘛,谁也不会嫌多的。”

    固皇子摸索着,在石头里面挑出一颗很鼓很圆,乍一看有些象包子状的,叫阿福过去:“来,见者有份,也分你一颗。”

    韦素瞪起眼:“哎,你当着我的面拿我的东西做人情啊?”

    “什么你的?你已经送给了我,就是我的。我要高兴送人,你可管不着。”

    阿福把那颗石头收下,紧紧攥着。

    真实在,沉甸甸的一颗。

    她回屋的时候,远远看到有穿着灰衣的宦者进了西院。

    怎么了?

    宫里面的人都不喜欢那灰袍子,那是内府里最让人讨厌的一群人,他们掌管刑责的事,犯了事的宫女宦官送到那里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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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朋友生日,被硬拉去吃饭唱歌,我的嗓子象公鸭嗓一样~~~~

    好累的说,本来今天想多写点的,可是实在支持不住了。

    抱抱大家,天气很冷都要注意身体啊。

    正文 十五 过年 三

    阿福进屋换了件衣裳,洗了手,耳朵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着门又响了,掀开窗缝朝外看

    只一眼阿福就愣在那儿,那几个人正朝外走,杨夫人也站在回廊下面看着。抬出去一个被卷儿,里面包着什么,阿福就是再迟钝也想出来了。

    她的手攥的太紧,指尖发白。放下窗户之后觉得指头都麻了。

    等了一会儿杏儿也回来了,脸色发白:“阿福姐,西院……死了个人。”

    “是谁?”

    “是丽夫人送来的那个宫女,暴病,说早上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说头疼,一下子栽地下就过去了……”

    阿福点点头。

    那三个姑娘都很漂亮,不过阿福连名字都记不清楚。

    不熟悉,似乎那种惶慌的感觉就少了许多。

    “真的,杨夫人都不让说,马上过年了,突然死人,太不吉利。说不让殿下知道的,谁要乱说,一定饶不了谁。”

    阿福跟着点头,其实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头。

    她也没想什么,只是傻傻的发了会儿呆。

    杏儿说:“慧珍还和她住一屋呢,上次慧珍已经调过一次屋了,和她住一层的那个打了板子之后也抬走了。这一个又……我说,她是不是身上带煞啊?怎么走到哪儿哪出事。”

    阿福一听这话里还有别的原因似的,就问了一句。

    “嗯,说是她原来在玉岚宫的时候,好象也有点什么事,我也知道的不多嘛。”杏儿把头凑过来,小声说:“淑秀原来不是跟她一起嘛,后来淑秀摔了一跤之后,两个人也分开了。”

    “淑秀现在还在玉岚宫吗?”

    “你还不知道?”杏儿好象有点大惊小怪:“淑秀不在那里了。”

    “哦?”

    “淑秀被宣夫人拨去给一个新封的美人使唤了,比慧珍来我们这里来早呢。”

    阿福是真的不知道。她每天就是当差,不当差的时候就闷在屋里做活,不象杏儿一样,一有空就和小宫女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有话说。

    杏儿从怀里摸出一杆笔来,讨好的对阿福笑:“阿福姐,喏,我找了只笔,你教我认字啊。”

    “哪来的笔?”

    “跟人要的嘛。”

    阿福接过来,是只用旧的笔。

    她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杏字。

    “这是杏,就是你的名字。”

    “啊。”

    杏儿认真的盯着那个字,手跟着那笔划认真的描了一遍。

    “这就是,我的名字啊。”

    “嗯。”

    “阿福你姐你的名字怎么写?”

    阿福在那旁边,又写了个福字。

    杏儿看了看,笑了:“你的这个字难写,道道太多。”又看看自己那个杏字:“嗯,我这个挺好看的。”

    她拿笔蘸水在旁边学写,倒也学的有模有样,不算很歪斜,就是下面的那个口字,画了个囫轮圆,怎么看也不是四方的。

    不过杏儿自己说,她喜欢圆一些,方方的看着不好看。

    这个……阿福想,随她高兴吧。

    杏儿学了她的名字,学了从一到十的数字,还学了日月年人上下这些常见的字,她聪明,学的很快,两天学了几十个字,一有空儿就用手指点点划划,右手划在左手上,还很有兴致的又用左手试着,在右手上写划。

    阿福把那红窗贴给刘润送去,他们站在廊下说话。

    “还要不要我帮忙给贴了?”阿福指着那剪纸细致的地方:“手一重就给扯破了。那天中午我来过一回,你不在屋里,你同屋的是不是生了病?我看他躺在床上。”

    刘润顿了一下,说:“不是,他就是打了个盹。这个我能贴,要说细心,我觉得我比你还强的,你服不服气?”

    阿福一笑,想起刘润以前教她掰花芽,她掰坏好几个。其实刘润真是很细心的一个人。

    “是,你是比我强。”阿福顿了一下,说:“杏儿最近在学识字,学的可上心了。”

    “是么。”刘润这话真是要多淡有多淡,阿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事儿真叫尴尬的,如果刘润和杏儿是普通的一对朋友,阿福什么话都能说的,可是刘润是宦官,杏儿对他的那份好感,把自己憋的那样,阿福看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回去了。”

    “你等一下。”

    刘润进屋拿了个布包出来递给她,小小的巴掌大:“这里面是一些清嗓子的药,你要还是每天那样读书,就晚上睡觉时吃一粒,天太冷,你病才好得小心些,还有……自己多当心,遇事多想想。”

    “嗯。”

    阿福回去把那个布包打开来,里面还有纸包,约摸三四十粒药。阿福找了个空的匣子装上,把那块布叠了收起来预备哪天再还刘润。

    布上也有点药香气,阿福忽然想起来,刘润从哪儿弄的药?

    上一次病着,这一次也没想起来问他。

    就算刘润在宫里人熟,但是也不能这么隔三岔五的就来一遭,时候长了,别是要给他惹麻烦的。

    晚上临睡时阿福吃了一粒那个药丸,结果晚上真没咳嗽,第二天起来自己也觉得清爽。她去锦书阁的时候,韦素远远就看到她了,笑眯眯的站那儿等她过去。

    “韦公子。”

    素披着一件纯白的貂裘斗篷,那样子真称得上丰神如玉,佳蕙端着一个盒子过来,笑吟吟的行过礼:“韦公子今儿又来喝我们的茶了?昨天倒是得了好茶叶,等下正好沏给您和公子一起尝尝。”

    她上楼去了,韦素却掏出个东西来给阿福:“这个给你。”

    阿福有点意外,没接:“这是?”

    “你不是说你咳嗽嘛,这个就对你的症,我让药房的人给配的,天天晚上睡觉时候吃一粒,总比干咳强。这个一次不能配太多,你吃完了再和我说声。”

    阿福心里已经预感,接过来一闻,果然和刘润给她的那个差不多成色,味道一样,就是颗粒儿比刘润给的那个大些均匀些。

    “这个,叫个什么名堂啊?”

    “叫清平丸。”

    “名字倒风雅。”

    “什么呀,清痰平咳的,简称就叫清平丸了。”

    刘润的药阿福就收的挺自在,韦素的这个,阿福就觉得有些烫手了。

    说起来,昨天还收了他一块儿石头呢——难道是因为要过年了,所以总是在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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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儿子睡觉结果我也眯着了,爬起来刷牙洗脸才想起自己居然还没更新。。。。

    抱抱大家。。。

    正文 十五 过年 四

    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转个眼,年就到跟前了。

    阿福她们都发下来了一身新衣,是红滟滟的颜色,象五月里太阳底下的石榴花的颜色。杏儿捧着新袄新裙,恨不得马上就穿上身,晚上睡觉时就把衣裳放在枕头边。

    “这么好看的颜色,我以前只见王善人家的媳妇穿过,那还是她成亲的好衣裳呢。真好看……”

    “嗯,宫里头的布帛,当然比外面多,也比外面的好。”

    袄大了些,裙子也长了些。这也是自然,本来是做给大宫女的衣裳,做为节下的恩赏,才到她们手里。还有红通通的大朵的绒花。

    年三十那天一早起来,杏儿用了比平多许多的头油,戴上新绒花,还拿剪子小心的修了眉毛和鬓边的头发。阿福闻着屋里一股桂花头油的味,她也穿了新衣裳,大概病了一场,裙带系的好之后,在镜前照照,衣服有点虚荡荡的,不过还是一张圆圆脸。刘海长了,有点盖眼,等杏儿用完了剪子,阿福也把自己的刘海修了修。旧年的一切都要留在过去,剪头洗澡这些事都要在旧年做完,把一年的旧灰积秽都洗掉。

    阿福过去的时候时候不算晚,固皇子也刚起身梳洗过,小宫女捧着镜子,佳蕙半跪在那儿替他把另一只靴子穿上。

    “殿下。”阿福屈身行礼。

    固皇子笑着点头:“来了?”

    “嗯。”

    阿福过去帮手,替他理正腰带,把托在盘子里的玉佩,荷包,带饰,一样一样的佩好。今天与平常不同,有大宴,太后,皇帝,那些夫人们,皇子公主们,皇亲,朝臣,命妇……这种时候,不能有一点瑕疵纰漏。

    “今天宴会人必多,可是跟去的人却不能多……”佳蕙转过头:“阿福,你和我,我们跟去,外头叫上刘润和庆文,再有韦公子照应,就妥当了。”

    阿福心里有点没谱,那种大场合她可从来没去过,旁的不说,就是贵人的服色,虽然记得认得,到时候乍一见了,万一行错礼有什么差错,那可糟糕。

    不过阿福点完头,就不去想这事了。

    她就是这种性格,惶恐归惶恐,可是越有压力越是出水准。上辈子哪回考试都是这样,考试前担心那是一回事,开考后的挥洒自如那是另一回事。这算是另一种应试人才吧,每次考试,总是比自己的平时成绩好些。

    大宴设在纯元宫,阿福出了太平殿,往回望一眼,再朝左边望一眼——那边是德福宫的后墙了。

    这么多天没有出过一次门,就在太平殿里头,来来回回,方寸之间。时光就这样消磨过去,一点波浪也没有泛起,让人觉得心惊。

    阿福她们跟着步辇走。这宫里头的皇子公主,有这个特权坐步辇的只有固皇子一人,但是这个特权——阿福想,情愿一辈子都用自己两条腿走路,天涯海角也不嫌远。

    也胜过永远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不知道光明,不知道颜色,不知道风霜雨雪。

    步辇停在纯元宫门口,韦素今天没有陪着,阿福在后面跟随,固皇子搭着庆文的手,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稳当。上台阶,进殿门,阿福他们四个紧紧跟随。有穿着同样红色袍子的宦官过来,行了礼,引固皇子入座。

    座位离大殿中间的御座最近。

    固皇子刚落座,三公主,哲皇子和宣夫人一同来了。阿福久闻宣夫人之名,却是头次见到。宣夫人并未过来,她穿着一件褐底暗红纹的袍服,头上梳着高髻,别着五凤展翅的一只步摇,除此之外,还有两枚玉簪一朵应节的宝石珠花,别的再没装饰,看起来不觉得华贵,倒让阿福觉得很——简朴。

    对,就是简朴。

    阿福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后宫美人的打扮越须要谨慎,什么不能戴什么不能穿分毫错不得,反而没有平时那样花枝招展风情动人。但是宣夫人……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安静。哲皇子过来和固皇子招呼,还匆忙的扫了阿福她们一眼,略有些失望,说了两句话就回到宣夫人身旁去坐着。

    三公主十分招人注目,她的一身华丽金红色宫装恍如一只招摇的凤凰,头上一颗鸽卵大的明珠异彩闪烁,阿福暗暗评估一下,只怕那一颗珠子就价值连城。她明眸雪肤,笑语如珠,就算是瑞夫人丽夫人还有一众后宫嫔妃都来了,也压不下她的风头。怪不得说宣夫人因为生下这个女儿才有今天的地位,这话绝对有理。

    一眼看过去,满眼佳丽,最漂亮的不是她,最耀眼的却是她。我要是皇帝,肯定也更喜欢又聪明又漂亮的这个女儿——更何况三公主还很善解人意,会讨人喜欢。

    瑞夫人长相秀美,五官就象画上去的一样,她穿的衣裳规制与宣夫人相同,就是颜色不一样。而丽夫人则要年轻的多了,相貌也更美。她的儿子信皇子还小,紧紧跟在她裙角边,走路还不太稳当,是个极可爱的娃娃。

    人活着的必须品其实很少,但所有人都想拥有更多。皇帝要这么多女人,阿福很怀疑他能认得全他睡过的女人么?

    固皇子轻声说:“茶。”

    佳蕙去取东西,阿福躬身端了茶递给他。

    固皇子接过去,没喝:“你刚才在想什么?”

    “嗯?”

    “我说了两声你才听到。”

    “哦,我在看夫人们那边。”

    他点头,中肯的说了句:“很香。刚才过去的是丽夫人吧?”

    “她没出声啊?你怎么知道?”

    “丽夫人用的香味道更浓,而且她走路的时候脚步轻盈,与旁人不同。”

    “你知道?”阿福讶异。

    “你们走路我都听的出来。”

    厉害。

    他忽然微微抬起头,低声说:“陛下与太后来了。”

    阿福微微一怔之后,她轻轻闭上眼,用心倾听,后殿的确传来声响,鼓声咚咚咚响了三声,然后脚步声更加清晰起来。很多人在走动,有女子的环佩叮咚声,人呼吸的声音,衣服摩擦的声音。眼前很黑,但是耳边的一切听起来是那样的清晰而丰富,那些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阿福睁开眼,扶着固皇子站起身,然后拜倒下去。

    皇帝与太后坐了下来,他们才能平身,然后再次落坐。

    阿福眼尖的在纷纷落座的,靠西面的那些女人中间,看到了那位有一面之缘的吕美人,她穿着一件说不上来颜色的,红的有点偏紫的衣裳。按说紫色是少有的贵重颜色,但她那件紫衣裳象是要染红的没染好,和蓝色混了一样。

    佳蕙已经回来,宴会也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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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的感冒要好了,可儿子变成了鼻涕宝宝一只——不肯吃药,很烦燥。。555~~

    正文 十五 过年 五

    阿福没在这么高,这么远的地方看过夜景

    在这个时代,本来也没有什么夜景好看,除非看星看月看远山如墨——

    但是今夜不同,此处不同。

    一道道的门户,一重重的帘幕,一层层的长阶,一片片的锦绣……

    殿中红毡上绣着无边祥云,舞伎的裙子象霞光一样飘摆。还有那霓彩一样的飘带,旋转间,仿佛首尾相衔,浑然无缝……

    华灯初照,盛世风流。

    整个皇城,成了一片不夜城。从大殿望出去,就象一片琉璃仙境。

    丝竹之声似乎就从远处连绵的灯火深处传来,笛音清亮,弦声柔雅,就象一汪水,一道光,一缕风……

    阿福怔怔的站着,原来佳蕙点她来,她还是有些不甘愿的,现在却都变成了心甘情愿。

    钟磬声,锣鼓声,喧天匝地,绵绵而来。

    明明置身热闹繁华的宫殿里,阿福却一下子,好象回到了山上。

    和师傅一起住在山上的岁月,对阿福来说,既新奇,又快活。要做的活儿不多,别人觉得山上清苦寂寞,但是阿福却觉得那是一片丰富的天地。山上的花,树,草,虫,兽,鸟……连山间的溪,石,风……都那样让人惊艳,难以忘怀。

    知道这个时代是一回事,真正看到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这种感动和震撼,不是看看书,或是听人述说描绘所能体会到的。

    这个时代的宏丽,这个时代的繁华。

    阿福这种感觉,很怪。

    一时觉得自己是局外人,是个旁观者。

    可是一时又觉得自己就是这副盛世绘卷上的一点颜色,一道线条,一抹景致……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幕布扯了起来,居然还有一出串场皮影戏,热闹喜庆。阿福顾着席上,凉菜热下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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