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 全第30部分阅读
父王,娘亲被抢了 全 作者:rouwenwu
声音,然后是跌到声并伴随着刀剑在刀鞘里的晃动声。五千人无一例外的全都栽倒在这镜湖上,这五千人可是夏桀精挑细选,在夏国的侍卫中算得上精英中的精英,如今他们一个一个却像嗷嗷待哺的婴儿,连走路都困难。
当他们跌跌爬爬的将坐在湖面上的两个人围拢时,裴野发现,夏桀的脸黑了。
若薇在面对这突然冒出的这么多脑袋,明显有些不适应,诧异的看向夏桀。
不是说就他们两人么?怎么多出那么多来?
回去的路上,夏桀脸色真的很差,裴野很尽职的跟在夏桀身后,忽然,夏桀回头瞪着裴野:“是谁让你们来的?”他与若薇这次游玩并未通知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守卫。
裴野一愣,连忙答道:“是小殿下要求我们来保护陛下的啊!”
夏桀一双拳头捏的死紧,一切豁然明了。很好,又是那个臭小子!
若薇与夏桀的约会被一群莫名其妙冲出来的侍卫毁掉了,但是这并没有毁掉若薇的好心情,黄昏时,果果终于补齐了这几天所落下的所有功课,兴高采烈的邀请若薇一起去泡温泉,若薇欣然接受。
冰天雪地里,镶嵌着无数块翡翠般颜色小池子,这些小池子形状各异,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颜色呈淡淡的橘黄,在他们背后,缎带般垂下的巨大的冰瀑布,因为天气冷,全都凝固在山巅,但形状依旧像是从山顶奔腾而下的水流,夕阳穿过那巨大的瀑布,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在这夕阳之下,这温泉池子美的简直不似人间。
若薇与果果同时将身体埋在水池里,若薇舒服的靠在冰冷的池壁上,叹息一声。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敞快的享受泡澡的乐趣了,自从被夏桀抓到她的弱点,每次洗澡都是偷偷摸摸,甚至钻下去没多久立刻上来,生怕再遇见上次的事。
若薇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酸涩的脖子,喔,这么美的地方,睡一觉简直就是极其的享受啊。
果果的声音渐渐飘远,若薇被这热气熏的昏昏欲睡,等她重新张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墨蓝色的天空,繁星满布,空气中泛着泥土的清香,一轮弯月斜斜的侍靠在树梢上。
等若薇适应了眼前的黑暗,鼻尖却嗅到了一阵淡淡的酒香,那味道甘醇而香甜,几乎在一瞬间,若薇转头。
黑暗中,她看见夏桀缓缓朝她走来,大氅掠地,带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若薇愣住了,下意识想找衣服,但是下巴却被捏住了。
夏桀毫无预警的附上她的唇,而后将口中温热的酒汁哺入她的口中……若薇沉浸在温泉中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
夏桀重重的在若薇唇边吻了几下,沙哑着嗓子问道:“好喝么?”
若薇睁开水雾般的大眼,轻轻问道:“哪里来的?”
夏桀退下肩膀上的大氅,右手一提,将若薇像拔萝卜一样从水里拽出来,紧接着,厚重的大氅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度,若薇整个人就被包裹住了。
夏桀抱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道:“这是去年埋的,今晚上本来想让你尝尝,却不想,果果说你睡着了,本不想打扰你睡觉的,但是……”夏桀嗓音低迷下来。
若薇窝在他怀里,小手紧紧的握着他的衣领,她眨了眨眼,小声问道:“但是什么?”
夏桀低笑:“但是本王想把好东西与你第一个分享,便含了一口过来给你尝尝!”
若薇的身体在颤抖,全身毛细孔仿佛被那一口酒蒸发的舒展开来,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梅花香……
“好喝么?”夏桀亲了亲她的额头,宠溺问道。
若薇小脸滚烫,却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就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沉溺在夏桀的温柔中吧,就当做以后离别最美好的记忆……
若薇这么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日子过的安详而美丽,早上起的早便去看日出,中午携手归来与儿子吃饭,傍晚再出去遛马,一路策马狂奔,卷着无数花浪跟在他们后头。
夜里睡不着可以找对方喝喝酒,不过喝酒是个体力活,你要亲自把酒坛子挖出来,但这些,都是由夏桀干的,若薇只要坐在一旁等着就行。
这一个月里,夏桀彻底摆脱了君王身上的威严,陪着若薇风花雪月。
噔噔噔,很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若薇蹭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外面投射的人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转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儿子,若薇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穿衣服出去。
外面,夏桀照例提着一坛子酒等候在那。
梅花丛里,两人席地而坐,夏桀为若薇斟酒,若薇轻轻抿了一口,舒服的眯起眼睛。
夏桀兀自端起杯子,对月饮酒。
若薇放下酒杯,他们这么偷偷摸摸的出来喝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算起来……有一个月了吧。
夏桀放下酒杯,挑眉:“怎么?今天不合你的胃口?”
若薇摇摇头,脸颊有些微红:“喝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恩,还剩下……三坛子吧!”
“啊?只有这么多啦?”若薇显然有些失望。
梅花花瓣静静的落下,挥洒在两人身上,夏桀勾唇笑了:“临走前再酿几坛子,明年再过来喝也一样!”
“干嘛等临走啊,现在也酿也一样啊!”
“现在?”夏桀挑高眉毛。
裴野皱着眉头看向那一片漆黑的梅花林子,有些茫然,那两人大晚上到梅花林中干什么?搞得花瓣到处乱飞。
梅花林中,若薇欢快的采摘着花瓣,然后一股脑的堆放在夏桀的怀里。
选料、门制、清洗……然后入坛。
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人就已经弄了三四坛子。
“放在这棵树下!”若薇踩了踩脚下的土地。
“为什么?”
“看的顺眼呗!”
“有道理!”夏桀点点头,拿起小铲子,挖了一个洞,将酒坛子埋下去。
这时,天空已经微微泛着淡淡的蓝色,若薇知道,这一天,即将过去,新的一天再次开始。
夏桀牵着她返回,这时,却见裴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在夏桀耳边低语了几句,夏桀猛地侧头。
“怎么了?”若薇揉着困顿的双眼,打了个哈气问道。
夏桀沉思了片刻,道:“裴野说,梅花山下,有一个人要见你!”
“谁?”若薇顿时清醒不少。
“纪云!”
见到纪云的时候,若薇的心漏跳一拍。昔日跟在奕之厉邪身边的威猛将军如今面无血色,奄奄一息,浑身上下到处是伤,尤其是胸口那块……
“纪云!”若薇走过去,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消瘦的男子,还记得他们分别之前,他还热情的邀请他去将军府做客,并答应好酒好菜的招待她,怎么才几个月的功夫,他就沦落这般地步?
纪云面色蜡黄,出气多进气少,但是听见若薇的声音,原本紧闭的眼皮豁然睁开,干涸的唇颤抖着吐出一个字:“信……”
第079章
纪云双手紧紧的按在怀里,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将信亲手交给若薇,但是他办不到,只能死死的盯着若薇,头一歪,重重的跌在床上。
“来人,快来人!”若薇急忙喊到。
她试图将纪云的手从腰侧拿开,但是试了很多次都不成功。纪云紧紧的按在上面,仿佛生了根,若薇怕弄伤了纪云,便不再勉强。
跟随来的御医赶忙上前帮忙纪云检查伤口,衣服被剪开,一条窄窄的刀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若薇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那又细又窄的伤口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起来了,在安国皇宫的迎宾殿里,奕之厉邪下榻的地方,那几十名暗卫身上几乎都是这样的伤口,又窄又薄。
想到那夜惨无人道的暗杀,若薇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豁然,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脸,清雅无垢,一派烂漫天真,眼角凝聚着一颗耀眼的泪痣。
白泽……
御医为纪云号了一会脉,重重的叹口气道:“这位大人真是命大福大,那刀口再往旁边偏一些,就没命了!”
夏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纪云,冷冷道:“怎么讲?”
老御医上前对夏桀恭敬道:“此人心肺偏右些,那一剑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致命的,但是对这位大人能侥幸活下来,就是因为心肺不正!”
若薇听了一个半懂,大概意思好像是纪云的心脏长偏了,所以才能拾回一条命来。
裴野趁着大家都在讨论纪云的伤势时,猛地用劲将纪云牢牢按在腰侧的牛皮信封掏出来。
裴野呈上信,却被夏桀伸手挡住:“给她吧!”
裴野连忙又将信转移到若薇手里。
若薇接过,然后拆开略有些潮湿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若薇皱眉,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墨迹好像被水印染开了,整张纸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晓得写的是什么。再看看纪云,他气若游丝的躺在那里,命在旦夕。
他就是为了这封信才冒着生命危险跑来找她?
若薇不觉收紧了手掌,过了一会对身边的御医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御医同样眉头紧皱,摇摇头:“这位大人的伤太重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若薇忍不住惊慌起来。
御医这才大气胆子道:“这位大人长途跋涉,加上外伤长期没有料理,能撑到现在已经……已经不容易了!”
下面的话御医没有讲出来,但是若薇也知道御医的意思。纪云的伤太重,恐怕不行了。
信纸在她手中变形,拳头越捏越紧。
他千辛万苦的来到夏国,只想亲手将信交到她手里,如果不是因为这封信,纪云完全可以找个地方疗伤,等伤好了再来找她的。
“若薇!”夏桀明显感觉出若薇的不对劲,他隐隐觉得,他好像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我要救他!”若薇无比坚定道。
这个难题无疑是丢给了夏桀,然后夏桀又丢给御医,御医吓的腿一软瘫软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若薇一直沈默不语,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左看右看都看不懂上面都写了什么。
但她肯定,这封信一定是狻猊写给她的。
狻猊到底想要跟她说什么呢?
晚饭后,若薇还拿着那封被水浸透的纸张看着,似乎想从那摊开的墨迹中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诸不知这样的行为看在夏桀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这封信对你很重要?”夏桀不阴不阳的问道。
若薇斜了他一眼,隐隐的听出夏桀语气里透着的酸气。她叹口气道:“不是这封信对我很重要,是这里面的内容!”以奕之厉邪的作风,根本不会如此劳师动众要纪云亲自送来,他会随便找个人,一路送到皇宫。但是这封信现在却由纪云亲自来送,足可见事情并不是她现在想的那样简单。
若薇将信在夏桀面前晃了晃,道:“你怎么看?”
夏桀托着下巴,思考半响道:“不错!”
若薇皱起眉:“什么不错?”
夏桀见若薇不明就里,低笑道:“你难道不奇怪,纪云身上带着伤,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你!”
各国君王在各国遍布暗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令他吃惊的是,这次属于秘密出行,除了朝中大臣知道以外,所有消息都被封的死死的。这纪云身负重伤,却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找到他们。这足以说明,奕之厉邪的眼线已经遍布他夏国朝野了。
若薇打趣的笑笑道:“区区一封信,你竟能看出这么多事端出来!足可见你这心眼……就这么点大!”若薇伸手比划了下。
夏桀一把攥住她的手:“本王的心胸还不够宽广么?若换做以前,这纪云连见你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若薇脸一寒,听出夏桀语气里透着杀气,连忙警告道:“你可别打纪云什么主意!”
“是因为奕之厉邪么?”夏桀终于问到了关楗问题上。
若薇如此看重那封信,很可能跟这封信的主人有关,他之前已经说过,对于若薇的以前他不再追究,但是她的未来,他一定要参与。
若薇想说奕之厉邪算个屁……但一想到狻猊跟奕之厉邪公用一个身体,便硬生生的把到嘴巴的话咽下去了。讪讪的对夏桀笑了笑:“一言难尽!”
“本王想知道你这一言难尽四个字中,到底是真的一言难尽,还是你并不想对本王解释!”
夏桀忽然觉得有点嫉妒,一个下人都能让若薇如此上心,那么主人在若薇心里是不是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呢?在那段他没有参与的日手里,若薇与奕之厉邪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都是他在意的。
“夏桀,我与奕之厉邪的关系就如同……如同你跟臣子的关系。”若薇耐心的解释着,她没有说谎,跟奕之厉邪完会属于上下级关系,但是跟狻猊,他们有着共月患难的经历……狻猊为了保护她,可以不惜一切,她不是薄情之人,别人对她三分好,她必定以十分返还。
这时,裴野在门外求见。
夏桀沉声道:“进来吧!”
裴野行过礼之后对夏桀恭敬道:“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说完,侧头看了看若薇,似乎并不想将这些话说给其他人听,若薇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对夏桀拱拱手道:“那我先出去了!”
但她出去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转身道:“纪云就拜托了!”
对于夏桀,她还是心有余悸,看他长的也不像喜欢乐于助人的样子,她还真帕夏桀会趁她不注意把纪云弄死了。
夏桀没有丝毫情绪道:“知道了!”
若薇刚一走远,裴野便说道:“消息来了!”
“念!”
“奕之厉邪上上个月祭奠祖先斋戒六日,上个月同样祭奠祖先六日,这个月即将月底,奕之厉邪已经提前对臣子说明,也需要六日时间祭奠祖先!”
夏桀用手叩击着桌面,表请凝重。连续几个月都一直祭奠祖先,他不记得奕国有这个习俗。
“还才一事臣觉得很可疑!”裴野又道。
“说!”
“听下人们说,每次奕之厉邪闭关祭奠祖先,身体上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伤痕!”
“没查出是何人所为?”夏桀有些好奇问道。
裴野摇摇头:“查不出,不过到是一件事让臣很疑惑!”
“什么事?”
“奕之厉邪每次祭奠祖先的时候,都是在月圆之衣!”
夏桀眯起眼睛,这一桩一桩看起来万分可疑,但就是让人抓不到一丝破绽,这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还有,宫里从小殿下的书房找到这个药方,便连夜派人送过来了!”裴野将手里的宣纸递过去。
这个药方便是若薇抽信抽的太快,掉下来的,恰巧被人捡到。
夏桀扫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初步定断,是蚀骨丸的毒药配方,御医说,也可能是解药。”因为解药跟毒药只是顺序颠倒罢了,毒药可以当做解药,解药也一样可以成为毒药!
夏桀点点头,对裴野道:“你速去将这药房交给梆药房,让他们配置几颗来,然后找个人试一试!”
“是!”裴野领命,转身出门。
过了几日若薇再去看亿云的时候,已经不像第一次见他时那么苍白了。呼吸虽然很弱,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他是个大活人。只是伤口恶化的比较厉害,御医说这是长期泡在水里导致的。
若薇刚想询问,却听那老御医又道:“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处理得当,便不会有事!”
若薇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前几天上才发现纪云的时候,这老家伙说纪云快不行了,只过了几个晚上,这老家伙却突然说只要好好照顾便没事了。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老御医明显有些受不住若薇这样近距离的逼视,这不怪他啊,昨晚上来诊治之前他得到陛下的密令,说可以不管此人的死活,可没过几个时辰,陛下又悄悄传他觐见,说一定要保住此人的性命。
“娘娘,如果没事,臣便退下了!”老御医没才别的法子,只得走为上策。万一被这主子看出什么端倪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御医退下之后,若薇也准备走,却在那时,背后忽然袭来一阵狂风,若薇忙的闪过,却见纪云不知何时竟从床上蹦起来了。若薇大喜:“你没事了?”
纪云此时刚好举着拳头准备攻击,却见那背影转了过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若薇……原来真的是你!”纪云慌忙放下拳头,激动的看着她。
若薇心道,你说的不是废话么,什么叫真的是我!
纪云其实早已经醒了,他们的谈话他也都听见了,只是不敢确定,那是若薇。
“对了!”若薇忽然想起来那封被水泡坏的信,便问道:“你们家陛下写的什么呀?”
纪云摇摇头:“陛下的信件我怎敢擅自拆阅!”
若薇点点头觉得有道理,然后又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纪云脸色一僵,原本还有些颜色的脸颊瞬间白了。
若薇知道纪云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便细心的吩咐小河下去煮一碗人参汤来给他补补。
“说吧,到底发生事!”若薇扶着纪云坐下来。
纪云想了好久,才说道:“我从奕国出发到夏国,一路上都行事小心,却在一个雨夜遇见一个人!”
“什么人!”
“白泽!”纪云毫不扰豫的说道:“那人就是无极宫的白泽!”
若薇倒抽一口气,她是见识过白泽的厉害的,他的剑法简直天衣无缝,快的令人躲闪不及,纪云能从他的剑下逃生,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哦,这要多亏他的心肺长偏了。
但话说回来,白泽为什么会盯上纪云呢?
“我也不知道!”纪云对推理这种事向来不怎么擅长,见若薇眉头紧锁,他便下意识问道:“你可是想到了原因?”
若薇伸手将那模糊不清的信件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她语出惊人:“会不会跟这封信有关?”
如果无极宫想杀纪云,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他送信给她的时候动手呢?
“纪云,你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哦,好的!”
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可以听完一个故事,纪云说的很仔细,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纪云说完,若薇又再次陷入沉思中。
半晌她开口问道:“奕之厉邪闭关刚出来就写信给我是么?”
“是的没错!”
“那他有说什么么?”
纪云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陛下那时候很憔悴,只是一遍一遍的交代我快去!”
“然后呢?”若薇忽然紧张起来,奕之厉邪很憔悴,不,那绝时不是奕之厉邪,他是狻猊。
纪云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道:“哦对了,刚出关的时候陛下身上有好多伤口,全都是划伤,当时我说要替他找御医,他还很很的把我骂了。”
这些事全都串联起来,若薇肯定,这封信绝对是狻猊的,错不了。
还记得上一次,他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竟然用刀划破自已的手臂,可是,狻猊为什么会落到那个地步呢?
他这么着急让纪云送信来,到底想对她说什么呢?
还有无极宫的主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不想让纪云将这封信送给她?
一个一个的谜团盘旋在脑中。
此时天色已暗,若薇为纪云多加了几个暖炉,交代下纪云继续再装睡,谁晓得刚走没多久,便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若薇慌忙回去,却见裴野与纪云已经打的不可开胶了。
这两人怎么打上了?
交手期间,只听裴野道:“你到底有何目的!”
纪云急喘几口气,他几乎没有机会说话,因为裴野的的刀挥舞的实在太快,如同闪电一般,他身上带伤,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机会回答他的问话。
纪云受了重伤明显不是裴野的对手,只在数十招之后,纪云就已经出现败势。
若薇大骇,连忙跻身进来,裴野与纪云见到若薇参与,不约而同的收起攻势,互柏瞪着时方。
“打什么?”若薇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裴野。
裴野一脸正义,用刀指着纪云的鼻手道:“此人早已醒来,却有意装作昏睡!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要纪云继续装睡是若薇的主意。
“我还想问你是什么目的呢!”纪云捂着胸口,一张脸混杂着鲜艳的红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裴野。
“到底怎么回事?”若薇又问一遍,这两人素不相识,只是上次吃过一次饭而已。纪云虽然有时候比较愚钝,但也不是鲁莽之人,裴野更是沉着冷静,这两人怎么说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啊!
“你问他!”纪云一张脸涨的更红。
裴野虎目瞪过去:“废话少说,等我压你去见陛下,重刑之下,还怕你不说实话!”
若薇见这两人恐怕短时间不会心平气和的说话了,连忙道:“有这么严重么?非要抽刀拔剑的!”
“我才不会怕他!”纪云一脸狠样。
“哼,跟我走!”裴野说完,就要上前拿人,若薇横出一步挡住他:“事情没弄清楚前,你找夏桀做什么?”
裴野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样:“他是细作!”
“你怎么知道他是细作?”若薇有些好笑的问道。
“他明明醒来却还在装睡!不是细作又是什么?亏得陛下好心好意的让我端药来给他喝!”
纪云有些急了:“他……他脱我衣服……他还……”
“恩?”若薇诧异的看向裴野。美丽的的大眼顿时精光四溢。
裴野原本是面无表情,却在接触到若薇好奇的眼神时,立刻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右手按住刀鞘:“你说谁脱你衣服!如果心里不是有鬼,你攻击我做什么?”
“你不摸我,我会出手么?”纪云差不多要跳起来了。
“你说谁摸你!”裴野唰得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他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
若薇一瞧,大事不妙,纪云还受着伤呢,要是在把他打到哪里好坏,可不好收场啊。
纪云性格属于火爆性,见裴野亮了兵器,他自已连忙也抽出亢龙剪,摆出迎战姿态,可是……
砰得一声,纪云如山一样倒下了。
若薇恕瞪着裴野:“你看,人都被你弄晕了!”
裴野连忙收起兵器过去试了试纪云的鼻息,皱着眉:“这人怎么那么不禁打啊!”
等大家手忙脚乱的再将纪云抬回去,御医来给纪云号脉,半晌,御医语气略带责备道:“裴将军,你下手也太重了!”
裴野怀抱着宝刀不置一词。
夏桀知道此事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武将都是这样的!”
“你的手下把人打到床上躺着了,你当然这么说!”若薇哼气。
为了纪云,若薇已经好几天不曾与他好好说话了,今晚上纪云被裴野打的真晕过去了,正好给了夏桀一个机会。夏桀表面上虽然是一副愧疚的样子,实则内心里却在盘算回去之后,给裴野赏赐些什么东西。
柔软的贵妃榻上,夏桀半支着身子,手指圈着若薇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把玩着,而若薇则半躺在夏桀怀里,将那封已经看不清字迹的信翻来覆去的看着。
“你这是做什么?”夏桀靠近,薄唇贴着她耳边,说话的时候温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暖昧而诱惑。
若薇在他身上蹭了蹭,似乎在蹭痒,然后说道:“看看能不能猜出来这到底写了什么!”
“那你猜出来了么?”在他们中间忽然冒出一颗小脑袋。瞬间将这暖昧而和谐的夜晚糟蹋的相当凄凉。
夏桀皱了皱眉,说真的,自从果果立下跟他势不两立的誓言之后的每一天,这小毛孩总是无时无刻的黏在若薇身边,简直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这让夏桀有些忍无可忍。
若薇动了动身体,感觉快要被他们父子两个挤下去了,她不由的皱眉冲夏桀抱怨道:“你不觉得这软榻上躺三个人有点拥挤么?”
“是有点!”
“那……”
“下去!”夏桀低头对怀里的果果命今道。
果果小嘴一撇:“为什么是我下去?”
“因为你碍事!”夏桀毫不留情面。
若薇有些头疼,用手肘顶了顶夏桀,无奈道:“你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你好意思么?”
她其实想说的是,要下去也是你下去啊口。
不料夏桀毫不迟疑道:“好意思!”
“……”
若薇继续叹气,强迫自已将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纸上,果果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像个小泥鳅一样。
忽然,她的手一空,吃惊的往回看,却见夏桀捏着那封信仔细端详起来。
“这墨迹虽然模糊不清,不过……”
“不过什么?”若薇听他的语气好像能将这字体复原,顿时来了精神。
夏桀勾起一抹笑:“不过本王有办法!”
“真的?”若薇更加惊奇了。
夏桀率先起身,若薇连忙跟上去。
“娘亲……”被遗弃的果果十分不满,但是当他想起来跟上去的时候,夏桀忽然转身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果果毫不示弱的回瞪过去,却不料,夏桀手快的很,一转身将门落了锁。
果果急忙跑到门边用力的拍打着:“开门,开门臭夏桀!你放我出去!”
可惜,没人理他。
返回到书房,只见夏桀将宣纸在桌上铺好,然后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几瓶子暗红色的液体,一打开毛塞,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昧道。
若薇捏着鼻手道:“这是什么?”
“私密!”夏桀开始调制液体,将那些东西全都调制成淡蓝色,便取了一个盆,将水倒进水盆,然后将信纸摊开放在水里轻轻的洗涤着。他的动作熟练,估计从前没少干过这种事。
但用不了多久.若薇便弄清楚缘由了。这种墨一般不易褪色.一般用于宫廷,或者是达官贵人家。就算经过洗涤.也还是会留下最初的痕迹.只要找到一种能附着在纸上的药水.郅么原来的字就能被药水洗涤出来。
夏桀用手指捏着信纸的边缘来来回回在水中荡着.不一会.夏桀冲她招手.若薇连忙过去。
夏桀伸手指了指那浸泡在水里的纸张.若薇惊愕的发现.原本模糊的墨迹团中渐渐隐现了两个淡淡的字,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字由淡淡的灰色变成淡蓝色.虽然没有墨迹那么清楚.但是若薇已径分辨出那是个什么字——狻猊!
见字已径成型.夏桀捞起来在手中打量.才些好笑道:“奕之厉邪派纪云亲自送过来的东西.就是这个么?”
若薇看着那扭曲的字体.心里复杂极了。
狻猊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这两个字?为什么写的那么吃力?
“狻猊……”若薇在嘴里一遍一遍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夏桀伸手将那张纸从若薇手中抽走.丢到一旁.若薇惊愕的看着他.却见夏桀笑的一脸邪魅:“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本王是否该索取点报酬?”
若薇楞了楞.才反映过来:“这不是你自愿的么?”
“本王说过自愿的么?”他只不过也想看看这封信的内容而已。
若薇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要什么报酬?太贵我可付不起!”
“不会太贵!”夏桀声音沙哑起来。
若薇猛地打了个寒战.倒退:“你……”
“一个吻.应该不算贵吧!”夏桀凑近,那性感的薄唇几乎要贴上若薇,但是却很有分寸的停留在那里,不再逼近。
若薇的脸蹭得一下红了,这个人怎么满脑子都想着那种事呢?
“本王的要求并不过……”夏桀的话突然停顿住。
因为他的唇被若薇堵住了。
温暖的双唇紧贴在他的唇瓣上,柔软而细嫩,好像羽毛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夏桀全身变得僵硬,双手不由的揽住她的腰,似乎想要加深这个吻.而若薇却在这个时候退开了。
唇瓣失去了地的温度……夏桀感觉到内心陡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
欲望与渴望相互交杂,折磨的他无处宣泄。
他已径很久没有女人了……
若薇刚刚离开,腰却被夏桀狠狠勒住,紧接着,他炽热的唇如火一般的覆上来,那狂猛的姿态,孟浪的汲取,今若薇片刻之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夏桀正在解她的衣服,若薇一把搂住他:“夏桀……你只说一个吻!”
她并非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玉妃媚史》里没少提过这样的情节,但是她再也想不到自已也会跟书中的人物一样,躺在书桌上任人采摘。
夏桀的吻细碎而缠绵,一路吻上她的脖手,含住地的耳垂,在口中细细的吮吸:“若薇,一个吻并不足以让本王满足!”
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径彻底在若薇消耗光了,每晚能抱着她,贴近她,但是就是不能碰她,身为男人,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了解这样的折磨是多么的残忍。
“不……不行,夏桀……”若薇开始挣扎起来。
“为什么不?你怕身体沦陷后,心也跟着沦陷对不对?”夏桀的语气透着丝丝诱惑,但是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了若薇的心里。
他说的是没错,她现在的心已经乱了,她再也没有勇气说,对夏桀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关键问题不在这里。
“夏桀……”等等!”
“本王等不了了!”
他的手猛地扯开她的裙手,在若薇惊呼中,夏桀的身体猛的僵住了。
抽出手,他的手被鲜艳的血染红了……
若薇整个人都像被烧红的虾子蜷缩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夏桀的脸由黑变青再由青变紫……
若薇抱着自已,相当小声的嘀咕:“我……我……我都叫你等等了!”
她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已来葵水的。
没过多久她听见夏桀喉咙里传来一阵类似于野兽般的低吼,仿佛在用力的压抑着什么。
半晌他抬头,双眼直冒绿光,他道:“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以后,你别想这么好运!”
“……”他这是在威胁么?
第080章
时间过的很快,在纪云再次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夏桀的两月之行也快到头了。
是留下是走,只是一念之间,若薇看得出纪云的急切,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只是因为身上的伤而耽搁了。至于裴野之前怀疑纪云是j细也在这几天的证实下,得到解答——误会。
但这两人的梁子倒是结下了,偶尔擦身而过,两人的双手都是按在兵器上,只等对方一出手,自已立刻反击。
果果跟夏桀“势不两立”了十天,终于在夏桀的威严下屈服了,因为拿他自已的话来说,他与夏桀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
而她……也在这段时间获得了这辈子最难忘的记忆。
但那仅仅存在于记忆中,不能成为她以后的生活。
若薇重重的叹口气,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郁结透过这口气送出去。
果果年岁小,她离开后,会经常回来看他。
至于夏桀,他们的约定已经到期,他答应过,如果两个月内她还是没有同意,他会放她走。
那么下面就是该好好规划下自己的未来。
先去弈国看师傅,顺便问问狻猊,为什么急着写信给她。等告一段落之后,她便一个人游山玩水,到处走走看看。
功名利禄她不在乎,以前跟奕之厉邪出来,也不过想试试自已的本事,可试过之后有知道,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大,高手辈出,人有济济。如果想出人头地简直比登天还难。
“娘亲,你收拾东西做什么?“门扉吱呀一声打开,果果把脑袋伸出半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若薇手里的动作。
“哦,过几天我要去弈国看望一位老朋友,还有我师父!”若薇漫不经心道。
“父王知道么?”果果整个身体挤进来,顺便还关了门。
房间一下子又暗下了少许,若薇手一顿,经过那一夜之后,她与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了,这倒不是因为上次的窘迫,而是假期接近尾声,夏桀离朝两个月内所堆积的事物让他有些脱不开身。
说实话,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她很可能就答应了。
若薇甩甩头,轻轻道:“用不了多久他会知道的!”
果果眨了眨眼睛,似乎已经从这几天的诡异气氛中得到了什么讯息,他一把抓住若薇的手,焦急道:“娘亲这是要走么?那带我一起走啊!”
傻孩子,若薇有些想笑,她抽出手摸了摸果果,安慰道:“娘亲又不是不回来了!“
果果眼眸一亮,脆生生的问道:“娘亲真的会回来?“
“当然,我的儿子在这里,我能去哪里啊?”
“那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呢?”果果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等你想我了,就回来!”
果果眼珠子一转,狡猾道:“可是我现在就想你了!”
“……夏凌轩,你得学会自立,可不能像块牛皮糖一样的粘在我身边,那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父王整天粘在你身上,那他也不是男子汉!”果果很容易将坏事都联想到夏桀身上。
若薇忍俊不禁,低头吻了吻果果的额头。她庆幸自己六年前生下了这个小精灵。如果没有他,她以后的生活该是多么的苍白而无力啊,纵使有声色,却没有灵魂。
梅花山下,裴野照例巡逻,这时,暗卫远远跑来,对裴野道:“将军,前面出现一群可疑人马!”
裴野皱眉:“可查出对方是谁?”
“是安国安敏!”
晌午十分,整个梅花山都沸腾了。安敏亲自带人冲到梅花山下问夏桀要人。
“夏桀,把我妹妹还给我!”安敏一改之前的柔弱,如会豪气万千,说话声音都铿锵有力。
“哥哥?”若薇得知安敏亲自来了,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当安敏不顾裴野阻拦自个蹿上山见到若薇时,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一把将若薇狠狠按进怀里,语气哽咽:“原来真的是你!真的是啊!”
若薇被他弄得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可随后便想起来了,前些时候,天机子将她的身世说出来,恐怕没过多久,便传进了安敏耳中。
若薇被安敏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刚想挣扎,后领被人抓住,一把将她从安敏怀里抽了出去。
安敏怀里空空,再看若薇,已经被夏桀捞到怀里去了,他有些愤怒:“夏桀,六年前你说我妹妹死于难产,现在她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怎么解释?”
夏桀冷冷道:“没有解释!”
安敏作势又要上来抓若薇,夏桀一个侧身闪了过去,安敏扑了个空。无论在哪方面,安敏都不是夏桀的对手,若换在从前,他是肯定不敢跟夏桀这样说话的,但现在不同了,他找到妹妹了,得知若薇真的是他妹妹的时候,他日夜寝食难安,惧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夏桀身边将她带走,从此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亲情给他的力量是无穷大的,让他能忘却胆怯,拥有勇气。
安敏死死的盯着夏桀,一字一句道:”夏桀,你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