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 全第59部分阅读
父王,娘亲被抢了 全 作者:rouwenwu
,顿时在气势上矮了一大截,容恒能来完全在若薇的意料之内。
太后道:“恒儿不必多礼!”
“母后训诫完了?”容恒意有所指。
那群太监还在不停的叩头,额头已经血红一片,他们还不敢停下。
太后见状,冷声道:“这女子初进宫,哀家不过是要她知道日后如何自处,并非训诫!”
“母后说的是,若薇不懂事,以后还望母后多多提点!天色不早,本王便带她走了!”
若薇注意到太后全身紧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容恒虽然称太后为母后,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尊敬,而太后口口声声称容恒的小名,可言语间又是那么的冷漠。
真是一对很奇怪的母子!
若薇在旁默不作声,像看戏一般。
容恒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太后,两方僵持,谁也不肯让一步。
如果今天若薇被容恒带走,她颜面何存?
但是容恒岂是好欺负的人?
这时,门外突兀的响起一阵马蚤动:“太上皇驾到!”
所有人一同朝门口望去,容国的太上皇虽然已经退休,但是威严依旧,他从门口缓缓走来,目光犀利冰寒的眸子朝若薇扫射过来。
容恒给了若薇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不要怕,一切有我。
若薇并不怕,对太上皇恭敬的俯身:“见过太上皇。”
太上皇淡淡的撇了一眼若薇,并未理会她。
容恒不动声色,上前道:“儿臣见过父王!”
“半年也不见你来福寿宫,怎么今日突然来了?”语气中不是父亲对儿子的关怀,而是一种深深的戒备与冷漠。
若薇彻底愣住了。
要说太后对容恒冷漠是因为容恒并非她亲生还有些道理。但是容恒是太上皇的亲生骨肉,为何对待自己的儿子却还这么疏离?
容恒仿佛已经习惯,用同样疏离而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道:“今日母后特意召见若薇,我担心若薇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后,便前来看看!”
“若薇?”终于,太上皇将视线轻轻的从容恒身上转移到若薇身上,犀利的视线上下扫射一番,太上皇道:“这便是你要迎娶的女子?”
“正是!”
“皇后大丧还未满月,你便又要迎娶新娘娘?你对得起皇后么?”太上皇忍不住斥责起来:“你要百姓如何看待你?”
太后见太上皇站在自己这边,明显底气足了不少,走过去挽住太上皇的胳膊道:“说的不错,皇后大丧还未……”
太后的话被容恒一个眼神止住了,那个眼神既不犀利也不狠毒,就是那么淡淡的一瞥,却令人如坠冰窖,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呵呵,皇后大丧?册封仪式并未开始,那个女人便诞下野种!”
“放肆,容恒,你三哥的骨血岂容你这样诋毁!”太上皇猛地打断他。
容恒抬眼望向太上皇,与他一模一样拥有着高尚的孔雀蓝色的瞳仁里,浮现起一抹深深的痛,容恒咬着牙,故作轻浮状道:“父王的意思是,要我吃下个哑巴亏?”
太上皇一点没觉得哪里不妥,厉声道:“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都是我们容家的骨血,你三哥已经为此事付出代价,你还要如何?”
容恒继续笑,他好像从来没有不笑的时候,但是这笑看在若薇眼里,却异常的刺眼。
“那这么说,儿臣也可以染指王兄的女人了?”
“放肆,容恒,这是你该说出的话么?”太后惊诧的尖叫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容恒:“那可是你三皇兄!”
容恒笑的越发明媚,只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那是开心的笑。连若薇都觉得那笑容太过凄凉。
太上皇伸手指向若薇,脸上的鄙夷展露无遗:“你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我的儿媳妇?”
“哀家还听说,这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这孩子是否是陛下亲生的,也要做一做定夺,万一混淆皇室血脉就不好说了!”
若薇垂下头,当做听不到。这是容恒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不好插嘴的。
而容恒脸上依旧挂着慵懒的笑意,但是那笑是冰冷彻骨的笑,仿佛要将所有侵犯到他的人都毁灭掉的笑。
“我来此只是通知二位,并非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本王娶若薇心意已决,父王母后若没有其他事,请恕儿臣不能相陪了!若薇,我们走!”
就等你这句。
若薇连忙抬脚跟上容恒的脚步,两人旁若无人的走出太后的寝宫。外面天忽然黑了下来,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若薇闷不做声,一直走到长廊的尽头,容恒停下脚步,回头:“你没有要问的?”
“没有!”若薇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不需要问什么,动动脑子想想也能想到一些端倪。
容恒兀自笑起来:“也对,本王好像忘记你是天机子的徒弟,这点事如何能瞒得住你的眼睛!”
“你指的是白泽为何跟太后那么相像?”若薇挑眉问道。
容恒轻轻一哼:“这个事你以后不必管。”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若薇见他出了长廊,带着她走向宫门的地方,难道说他要送她出宫?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本王又不会把你卖了!”
两人坐上一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向前,半路上忽然倾盆大雨浇灌而已,马车顶被雨点打的噼里啪啦,马车内静默一片。
若薇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在没有深刻的认识容恒的时候,只当他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两人的话题也只关乎吃喝玩乐,从来不过问对方的愁苦,但是今天见识到太后与太上皇之后,对容恒的感官忽然变了,感觉容恒就是灰姑娘的原版。
有个很不讨喜的继母,有个不明事理的父亲,还有一个很受两位老人宠爱的哥哥。
雨点像鼓点一般敲击着车顶,好像每一下都能敲击到人心里。
“谢谢你!”面对如此沉静的容恒,若薇有些不习惯,便开口打破沉静
容恒目不斜视,他之前总是喜欢斜倚在一个地方,若薇记得曾今还嘲笑过他没骨头,如今却样端正的坐着,挺拔如松。却又觉得不习惯了,人真的很奇怪啊!
“谢我什么?”也许是累了,容恒居然省略掉了自我尊称。
“谢谢你今天英雄救美!”若薇努力的使气氛不那么压抑。“而且还为了我跟你爸爸妈妈弄的这样不愉快!”
那挺拔的身体轻轻一动,容恒轻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与太后与太上皇本身就是这样,跟你无关!”
若薇凑近,借着昏暗的光仔细打量着容恒。
容恒忽然转头与她对视,嘴角牵起一抹笑:“你看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难过罢了!”很遗憾,她在他眼里什么都没看到。
容恒笑容扩大:“这世上没人能让我难过!”这话不假,坐上龙椅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人能左右他的情绪了。
“恭喜!”
“不过……”容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你要伤我,那我肯定会痛!”
若薇怔怔的看着容恒。
这个男人认真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可是这样的他却有种朦胧的感觉,美丽但不真实。
就好像他的笑容,你永远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那是一张被极力粉饰的脸庞,璀璨却令人难以接近。
若薇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掀起车帘子,望着外面的雨帘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我的家!”容恒回答。
他的家?若薇的手不觉得松开了车帘子,又一次怔住了。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下,太监撑了一把伞,容恒率先下车接过伞,挥挥手,太监立刻跳上马车,掉头走了。
容恒将伞像若薇偏了偏,他的肩膀露在雨中,不一会便被打湿了,换下龙袍的他又恢复到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语气都带着慵懒:“这是我还是皇子的时候住的府邸!”
仰头望着雨幕中的烘漆大门,顿时觉得和蔼可亲不少,这里比皇宫看的舒服多了。
容恒率先推开门,里面立刻迎面出来一位老者,胡子好长,眼睛眯着,半天才认出容恒,惊讶的大叫:“小殿下!”
容恒做了好几年的皇帝了,如今这个老头还叫他小殿下,若薇很想笑。
可一想不对,老者立刻改了口:“瞧我糊涂的,应该叫陛下了!”
容恒并非责怪,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叫着顺口便那么叫吧!”
“是,小殿下!”阿福乐呵呵的举着伞,让开一条路,领着容恒与若薇进来。
这是一座十分幽美的府邸,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容恒的家,若薇会以为,这里曾经住着一位十分有诗情画意的文人学子。
长廊两旁栽满了夏树,每隔一段路程便会有一株当季的花草拼凑的图腾,不过今天不是欣赏花草的日子,因为天在下雨。
容恒脚步轻快的绕过长廊,驾轻就熟的带着若薇走到另一处,阿福原本是领着他们的,后来变成容恒领着他。
门开了,入眼是一间极为朴素的房间,房子不大,却看得出别出心裁的设计,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让人觉得舒心。但是跟皇宫比起来,这里就比较简陋了。
“这个是谁的房间?”若薇转头问道。
“我的!”容恒答道。
“……你的?”
“觉得太平常了?”容恒挥挥手,阿福立刻消失。
若薇再次打量了一下,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
容恒耸耸肩。并未说话。
若薇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划过一道道连绵起伏的波浪。
真的很惬意,推开窗,外面就是一大片花圃,虽然这个季节并不是赏花的日子,但就是觉得舒心。
“容恒你太会享受了!”一个很普通的宅子被他弄的如此诗情画意。
“以后你就跟你儿子住这里,我有空会来看你!”容恒一本正经道。
若薇连忙点头,比起皇宫,她更愿意住在这,到时候也可以把师傅接过来。
这个想法一出现,若薇就开始亢奋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若薇连忙道:“哦对了,你这里没什么不能进的房间吧?”
“没有!任何房间你都可以进!”
参观了新的房子,若薇怕果果一个人待在宫里不习惯,再三要求回去陪果果,等房间打扫好再搬进来。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果果站在长廊下面不停的用手接雨水,见到若薇来了,连忙将手里的水泼掉,在身上擦干扑向若薇:“娘亲你可总算来了!我一个人闷死了!”
若薇一把抄起果果的身体,抱在怀里颠了颠:“你这也不想闷死的样子啊!”
“怎么不是,我都闷的跟雨水玩了!”
这时赵甜儿从大殿内出来,对若薇笑了笑:“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调皮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若薇用脑袋顶了顶果果的额头,果果立刻不满的顶过去:“我什么时候调皮了?我都是很乖的好不好!”
赵甜儿觉得站在这对母子面前自己突然变成一个多余的,她道:“既然公主回来了,那甜儿便不再打扰了!”
容恒一回到宫里就被一个太监拦住了,好像出了什么事,便匆匆离去,不过这倒令若薇清闲不少。
她可以好好的跟儿子待在一起,只等明天搬到外面去,再也不用看着太后那张老脸了。
晚上吃完饭,若薇在教果果剪纸,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灌进来一阵强风,若薇警铃大作,动作飞快的将果果拦在身后,却在下一秒警报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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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泽。
外面下着雨,他身上的衣服却无半点湿。
“小白叔叔!”果果惊讶的叫起来,脸上欣喜一片。
若薇扶着额头,这家伙还真实诚,说来找她就‘真的来找她了。
白泽弹了弹衣服,说道:“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呆在这个皇宫待了一天了?”
“嗯!”白泽点点头,眼角的泪痣闪闪动人。看的人心里一片复杂。
为什么白泽与太后如此的相像,为什么一个很讨厌,一个却那么单纯?
恐怕这就是上天开的最好笑的玩笑吧!
若薇拢了拢衣衫,上前把门关上,这里不是客栈,额,虽然白泽将这里当客栈,但是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该避讳一点,万一被人发现了,麻烦会很大的。
见若薇关门,白泽很乖巧的坐下来,若薇倒了杯茶给他道:“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
“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今天你师傅跟师伯在房间里吵架!”
若薇忍不住笑起来,那两个没有一天不吵架的,这并不稀奇。
然后白泽就把他这一天都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又看到什么都一一说了一遍,若薇听的头有点大,倒是果果很好奇,因为他鲜少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加上外面复杂,他身份特殊,自然而然的,大家都很保护他。
“……糖葫芦很长,我看太长吃不完就‘没有买!”
“下次买记得么,我能吃的完!”果果垂着哈喇子,紧紧的抓住白泽的衣服央求。
“好!”白泽点点头。样子特别认真。
若薇见天色不早,连忙道:“对了,我要跟你说,我搬家了!”
“搬家?”
“嗯,搬到容恒曾经的府邸,以后你要去找我,便到那个地方去!”
“为什么不在皇宫里呢?”白泽好奇问道。
因为有个跟你长得很像的欧巴桑十分的讨厌。
心里是这样说的,但是明面上若薇却是这样说的:“因为我喜欢自由自在,不想被世间俗世所束缚,所以我要搬走啊!”
“你不嫁给他了?”白泽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样子好像很担心很担心似的。
“嫁啊,不过恐怕还要等一下吧。”天机算说下个月才是好时候,必须要在那一天礼成才能冲破这次劫难。
白泽歪了歪头:“我还以为你不要他了!”
“娘亲不要谁了?”果果连忙插嘴道。
“这有你什么事啊,小孩子到一边玩去!”若薇不满的撇了一眼果果,她这个眼神的杀伤力绝对没有夏桀来的那么有效果,果果磨磨蹭蹭的走远了,可没说几句话,若薇觉得旁边好像多了一个什么东西,转头看去,果果又趴在原来的地方,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恩,我走了!”
你终于走了!若薇在心里激动的大喊,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么快就要走啊,你不多说一会啊!”
白泽很是为难的摇摇头:“没有了,我今天就干了这么多事,如果你还要听,明天我多做一点!”
“额,这个就不麻烦了吧!”
正当此时,白泽忽然站起来,警惕道:“有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泽翻身跃上房梁的时候,门正好开了。
太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堂而皇之的进来,一进门便仔细的搜索,身后的那些宫女不用人吩咐也开始在各个地方翻找。
面对这样的架势,果果显然比若薇镇定的多,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老女人。
最后一无所获。
“不知道太后想找什么?”若薇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太后。
太后好像还不死心,凝固在她眼角下的泪痣越发的刺目,即便拥有着令人羡慕的容颜,可是依旧挡不住令人厌烦的表情。
“你不要跟哀家耍心眼,快说,那个男人在哪里!”太后趾高气昂叫道
幸亏这里这是个临时住所,要真是她的家,被太后这老东西这么翻找,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将这个老太婆弄残废了。
想必白泽入宫之时定是被什么人注意到了,然后偷偷跟太后通风报信,只是很好奇,到底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看到白泽?
“母后,看来你今天很有空了!”门口,容恒一身轻便的银白色长袍,利落的出现的众人眼前。
屋里的人除了若薇,其他人一起对容恒叩拜。
容恒的出现令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又加大了一层压力,看太后的脸色好像在说,为什么每次来找茬的时候,容恒都能第一时间出现,这个问题,其实若薇也很想知道。
“听说母后前来抓j?”容恒笑容满面问道。
太后哼了一声:“有人看见一个男人进了这间宫殿,母后替你来看看,有什么不对!”
“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容恒笑容越来越灿烂,忽然倾身问道:“如果抓住那个人不知道母后准备如何处置!”
太后猛地一怔,似乎不明白容恒的意思。
“来人!”容恒忽然冷声道。
呼啦,刚刚还空旷的宫殿内立刻围满了手持钢刀的侍卫,然后是一排弓箭手,齐刷刷的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后脸色吓的苍白,她完全没有料到容恒会突然来这么一招:“你……你要做什么?”
就连若薇都诧异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海中诞生,容恒他这是要……
“射……”
刷,弓箭一致朝上。
“不要……”果果与若薇异口同声。
但是,箭已经射出去了,密密麻麻的箭矢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带着一股凌厉的姿态扑向房顶。
太后惊得朝上看去。
高挑的衡量遮住了白泽的脸,但是那颗泣血的泪痣却十分清晰。
那双如被水洗过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带着惊讶,带着不解,带着让人心碎的茫然……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泽没有反抗,静静的等待着那扑面而来的箭矢。
若薇眼眸一下子瞪大,猛地一甩随心铃,一团妖艳的火光冲上屋顶,火舌翻滚着将那些箭矢化为灰烬。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烧焦的味道。太后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灰烬落下,有些呛人。
而逃过一劫的白泽依旧呆呆的愣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若薇不敢置信的看着容恒:“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恒瞪着若薇,一双眼睛仿佛要滴出血来,薄唇一张一合:“放!”
空气中再次发出弓弦被拉紧的声音。
若薇一把将果果按进桌子底下,自己奋身上前抓住容恒的衣领:“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么!”
“本王比你清楚!”一把挥开若薇,仿佛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那个放箭的手势做的不留余地。
箭矢疾驰,发出嗖嗖的声音,带着绝对无情的姿态再次朝那个地方飞去
若薇再次出手,随心铃迸发出来的火炼将白泽绕在中间,形成一个保护圈,那些箭矢还没碰到他便已经纷纷落地。
“还不走!”若薇冲上面的人大喊起来。容恒是摆明了白泽死……他却还傻傻的待在那等死!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箭矢落地,若薇一跃上了屋檐,拽着白泽的领子:“你傻啦,他要杀你还不走?”
容恒仰着头,看着房梁上的两个人,双眼仿佛要瞪出一团火来,他的语气不再慵懒,也不再玩世不恭,而是属于一个真正的帝王该有的冷酷与冷静
忽然取过旁边人身边的弓箭,拉弓……射……
若薇听见耳边风声呼啸,刚回头,却见一只箭矢朝自己飞来……
忽然,她的肩膀被握住,木然的白泽一把将她推下屋檐,自己迎面对上那只箭矢……
坠落的过程,若薇看见那箭矢深深埋进了白泽的胸膛,那一箭很深,深的连血都没溢出来。
白泽身体微微晃了晃,慢慢的从屋檐下歪倒下来。
容恒脚步一转,飞快的接住坠落的若薇,而白泽却重重的摔在地上,白净的脸,对着太后……
若薇咬紧双唇,一把挣开了容恒的怀抱,一双眼红的厉害,大声的嘶喊着:“容恒,你疯了么!”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杀!
容恒并无一丝悔意,他直直的朝太后看去。嘴角点缀着微笑。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在笑!
若薇连忙跑过去,扶起白泽,着急问道:“为什么不跑,等着被射程刺猬么?”
白泽脸上并无一点痛苦之色,好像一个木偶躺在若薇怀里。
他的目光越过太后,望向容恒,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好像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而此刻……那趾高气昂的老妇人,在看见从半空中摔下的人,惊愕的不知所措,可随着那隐藏在暗处的容颜渐渐露出来,她的身体却开始慢慢的颤抖起来,好像骨头都松开了。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躺在地上的白泽面前。
努力的睁大眼睛。
“不”太后双膝一软,噗通跪在白泽面前。
“母后,这就是你要抓的刺客!满意么?”容恒居高临下,语调轻柔的问道,就好像一个孝顺的儿子在询问母亲面前这道菜是否和口味。
太后惊惧的转头看向容恒,绝美的脸上惨白的好像一张纸,她抖索着红唇,仰视着那天神一般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容恒忽然笑起来:“多亏母后眼线多,发现若薇房里有刺客,儿臣只不过随了母后的心愿而已!”
这世上,有没有比这个更残忍?亲手将自己的骨肉推向死亡的边缘?
果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见到白泽胸口的箭,吓了一跳,连忙爬过去按住:“娘亲,还不叫太医!”
若薇如梦初醒,大喊:“医生,叫医生来啊!他快死了!”
容恒那一箭射的十分精妙,他仿佛算准了白泽会替她挡下来一样,一次命中心脏。
太后也好像被惊醒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大喊:“御医,快叫御医来!
房间里没人敢动,因为容恒的一个眼神!
白泽闭了闭眼睛,轻轻喘息一声:“不要叫了,这箭,有毒!”
若薇吓了一跳,连忙撕开他的衣服,果然,箭矢四周的皮肤都开始发黑了。
太后疯了似的跑出去,大喊:“来人,快来人……”
外面狂风暴雨,把这个皇宫渲染的一片悲凉。
是她的错,如果不是答应了这个傻瓜可以来找她,他就不会这样。
你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你而死。
这也许从头到尾都是容恒编制的一个局,其实她一直好奇,为什么容恒不一刀杀了背叛他的白泽,反而留着他到现在。
现在才明白,他不是不杀、,而是在等待着在太后面前杀他而已!
第120章
番外,容恒篇。
容国皇后诞下麟儿,这可乐坏了皇帝大人。
最小的儿子。一出生金銮殿霞光满布,绚烂的令人睁不开眼睛,所有的大臣,宗亲都赶着却看这新诞下的龙子。
小家伙与皇后生的一模一样可,尤其是眼角的那颗泪痣,闪闪发亮,一笑,脸上浅浅的梨涡。
在容国,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但是这个眼角上带着一颗泪痣的却是个例外,皇帝与皇后对他的喜爱远远超过了其他人。从满月开始,便呵护有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丢了。
此人一出生,连一向最受宠的小公主都乖乖的让到一边去了。
满周岁那年,小皇子的名字才被敲定,容泽。
意指,润泽苍生,恩泽大地。
不用想,皇帝对这个小儿子期望有多高,加之是皇后诞下的子嗣,很可能获得大统。
容恒那个时候还是一位什么都不是的皇子,不受宠,也不讨人厌。课业平平,不落后,也不拔尖。人缘平平,没有朋友,也不会孤单。荣贵妃就是他的生母,因为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在容恒十二岁有府邸的时候,便将其接到自己的府邸里。
从此,皇帝不再过问。
容恒也乐得自在,反正容国最不缺的就是继承大统的儿子,哥哥们比他优秀的比比皆是,好事轮不到他,他也不屑与他们那些人争抢什么,从他识字那天开始,他翻看容国典籍,上面说到,王爷一年什么都不干就有十五万两的俸禄,这个数目不大,但也是钱,容恒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父王赶快退位,之后随便哪个哥哥继位,那时他就可以当王爷,就有自己的封地,不必留在京师,母妃喜欢花花草草,他决定要‘仙铃,那块地,到时候就让她老人家在那个地方暗度晚年。
这个计划他想了很久很久,每次说给母妃听,母妃都会笑,笑的咳嗽起来。
那一年冬日,容泽小殿下忽染恶疾,整个皇宫都沸腾起来了,那一天正好是举家团圆的日子,但就因为六岁的容泽,整个国宴都暂停了。所有人的都关切的去看望那个小殿下。
去了之后才晓得,容泽染了一种邪祟,御医束手无策。
皇后跪在神灵面前祈祷,愿意自己折寿,只求上天救救儿子。
当时宫里的所有女眷都随着皇后一起跪着。
母妃身体很差,跪到半夜脸色就有点不对了。容恒在外面看的很焦急,便跟父王说,可不可以先让母妃去休息。
谁晓得,这话一出口,迎面一巴掌将容恒的脸打偏。
皇帝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畜生,那可是你弟弟!”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这规模颇大的跪地仪式感动了上苍,有一有方术士莫名其妙的到了宫里来。
那名术士说,要想祛除此邪祟,必须用苗人血喂食四十九天。
苗人,是容国边陲地带的少数名族,善于用毒,从小就与毒物打交道的苗人身体内的血便是最珍贵的药材。但是从容国国度到苗族来回要两个月,小皇子哪里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但是上天安排了难题,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矛头对准的是容恒的母妃。那个绝色却身体欠缺的女子便是苗族上供来的公主。
苗人公主从生下容恒开始,身体便一直不是很好,加上皇帝后宫永远不会匮乏的就是美貌年轻的女子,渐渐的这位远道而来的公主不知不觉便淡出了皇帝视线。
如今被提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没有人问过母妃可不可以用你的血救人,皇帝一挥手,御医立刻上前将那虚弱的人带走了。
从那天开始,容恒在生活水平上日益提高,不仅有大批大批的补品被送进来,还有无数珍贵的珠宝黄金,这些都是皇后赐的。
母妃一直被留在宫里,原本皇后的福寿宫是不能随意进的,可因为母妃血液可以救人的原因,容恒可以在那里随意的穿梭。
于是他见到了那个弟弟。
说起来,出这个弟弟出生算起,容恒与他见面的机会不超过十次。他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太注重跟兄弟们拉关系。
初见那个小孩子,容恒很好奇,他与自己不一样。
自己的眼睛是孔雀蓝,他却是全黑的。黑的发亮。
小孩子总是很好玩的,尤其是长得那样漂亮。容恒很喜欢用手去戳容泽眼角的泪痣,觉得那个地方很好玩。
那个时候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
有一天,容恒开始讨厌这个弟弟。
容泽不喜欢血液的味道,每次喝药都是大吵大闹,好几次他将盛血的器皿打翻,倔强的叫嚷着,不喝不喝,就不喝。
这个时候,皇后就会过来,柔声劝说安抚,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的儿子。
而每当此刻,母妃就要再次放血!
尽管每天珍贵药材不断,伙食上也更近不止一个档次,有的时候连皇后都吃不到的东西,却在第一时间送到母妃面前。
终于,离四十九天还有二十天的时候,母妃不行了,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又被连续抽了那么血,人一下子就跨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当看见母妃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时候,那些人还孜孜不倦的从她身体里抽取新鲜的血液,容恒呆住了。
那群人好像把母妃当做一个榨汁机,不断的灌输营养,然后不断地索取
皇帝似乎料到母妃会半途而废,他之前早派人去寻苗人。但是一来一回还是需要时间,满打满算,大概要三天。
这三天是至关重要的三天,一向日理万机的皇帝居然一整夜都守在她床边,不断的跟她说着同一句话爱妃,多坚持几天!
在皇宫里死一个人真的是稀疏平常的事,死一个妃子也是!
那个可怜的女人死命的坚持,却只坚持了两天。
死的那一刻,鲜少发怒的皇帝在那天晚上发了一通滔天怒气,一向威仪的皇后也大发雷霆,责骂御医为何不尽职。
但容恒知道,他们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他们没能保住母妃的命,让她们继续抽取新鲜的血液。
漏一天不饮血都不行。那怎么办?
最后一个御医出了一个主意,人死后不久,心脏里的血还是新鲜的,挖心取血。
一颗新鲜的心脏被取出来,鲜艳的好像一颗鲜红的果实。
容恒从头到尾都是呆呆的,傻傻的,藏在床地上木然的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刻。
他没有哭,没有流泪也没有其他表情。
当血液被取出来之后,大家散去,没有人再去理会躺在床上的尸体。
因为另外一间宫殿内有一个更重要的人。
容恒爬出床底,在母妃面前站了一会,从旁边取来一个被子,将他的母妃盖好,便转身离去了。
按照规矩,身体不完整的人是不可以入皇陵的。
母妃是外族,更没有这样的特权。
皇帝便将一块风水还不错的地方划给她。
因为小皇子还未康复,不易大丧,会导致晦气,所以皇宫并未设灵堂。在中午的时候,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尊漆黑的柳州棺木过来,将她入殓。
容恒扶灵,从皇宫后门出去,随着他们走向福寿山。
福寿山很高,那天天气闷热,走一会便全身湿透。
负责抬棺的太监走到山下,忽然有个人崴了脚,不知是真是假,他们要容恒稍等,等他们去叫了个人来再继续抬棺。
一个孩子,一尊棺材。
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容恒站了一会,从旁边搬来一块石头,用力的敲开棺木。母妃还是原来的样子躺在里面,脸上是极为痛苦的表情。胸前破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尽管血液已经凝固,但是看上去还是很瘆人。
容恒面无表情的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将自己的母亲分解,他分解的很慢,因为力气很小,先是手臂,然后是头颅……皮肉被划开的声音,没有让容恒皱一丝眉头。
就这样,他将分解掉的母亲,一点一点的搬运到山上,自己挖坑,然后拼凑。
从头到尾,容恒都在微笑。
母妃说,就喜欢看你笑,笑的比谁都好看。
就在这个明媚的晌午,年仅十三岁的容恒,埋掉了他唯一的亲人!期间没有掉一颗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无权无势没有说话的权利。
他微笑着迎向阳光,告诉自己。
一个人生出恶念,并自此永不回头,原本就只是一瞬间的事!
回宫之后,容恒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母妃是否安葬好,也没有过问,那四个小太监是否真的去叫人了。
他依旧无所事事,随着年龄的增长,那股慵懒仿佛从骨子头透出来,容国祖上规定,不管皇帝多么优秀,在位时间绝对不能超过四十年,眼看皇帝越来越老,在位时间也快要到期,其他皇子无不争相恐后的学习,为了将来能获得大统,容恒也忙,但他忙着玩到处的玩,整天跟着江湖混混在一块,甚至有一段时间半年都没有回宫一次,容国陛下每当看见这个孩子,都会失望的摇摇头。容恒也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每日饮酒作乐,玩女人,日子过的极为潇洒。
其他兄弟勾心斗角,但对于容恒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一个成天花天酒地的人能与自己争夺什么。
日子很平淡的过去,直到有一天,皇宫起了一场大火,火势极为猛烈,年纪七岁的小皇子就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不见了。
没有尸骸,没有踪迹。
皇后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这一次,整个皇宫的女眷跪在佛像前十天,都没有一点消息。
想来这次老天并没有完全站在容泽那一边。
之后的五年内,容国相继发生子嗣夺嫡事件,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原先最不被人看好的恒殿下居然拔得头筹,成为了容国的主宰!
站在高高的玉阶上,他笑看着臣服在脚下的文武大臣。
他终于成为了强者,可以面带微笑的把那些人命当做蝼蚁。
但这一切没有结束。
他要那些曾经让他伤心难过的人付出代价。
他本身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是么?
将容泽的记忆抹去,赐给他一个新的名字,叫白泽!
用了五年的时间让白泽成为一把永远不会说不的刀。
容恒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当年帮母妃放血的御医,将他们一个一个杀掉,然后是当年的太监。之后是宫女……但这只是开胃菜,他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着白泽死在皇后面前,最好动手的人是皇后,他想看皇后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血泊里的表情。
现在他成功了!
接下来是谁?哦,父王!
望着躺在怀里苍白的脸庞,若薇再次怨起师傅来,为什么他什么都教了她,却独独不教她医术,很多时候就因为不会医术,看着身边的人受伤,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束手无策。
因为容恒根本不准备救白泽,宫里的御医早已经被他提前关进暗房,想来是有备而来的。
太后这才想起那秘密送信给她的人可能也是容恒安排的。
想到这,太后几乎快要疯了。噗通跪在容恒面前,嘶哑的哭喊着:“陛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
容恒表情很是享受,弯着嘴角,轻声道:“当年本王也这么求过你们,忘记了么?”
太后脸色一僵,回忆往事,悲从中来。
“当年……当年……”
“当年你叫人把我拉开!”容恒笑的极为温和。忽然他招手:“来人,送太后去休息!”
几乎与当时情景一模一样!
“不……不……陛下,我求求你,求你了,我儿子……”
容恒遗憾的摇头。
这时,得知消息的太上皇闻讯赶来,看见这一幕,身体一晃,要不是被身后人扶着,估计早已瘫在地上了。
白泽呼吸开始急促,若薇急的满头都是汗,如果她能像段微那样什么都会那该多好?现在容恒命人堵住门口,进来的人出不去。
终于,太上皇睁着一双昏花的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就是那失散多年的容泽,一口气没有上来,脸开始憋的发紫。
容恒命人拿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那看着这一场他亲手策划的闹剧。
若薇死死的攥紧白泽的袖口,他整个人还算清醒,不知道容恒弄了什么毒在箭上,让白泽清醒万分的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向尽头。
看着那哭的昏天地暗的太后,看着扶着墙根急喘的太上皇,白泽眼底浮现的神色除了诧异便是陌生。
若薇一把抄起白泽准备冲出去。
却在此时,一道气流闪过,若薇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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