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28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起来,一会儿有人写了谜底封起来,递给一旁候着的伙计。
伙计转身下楼,须臾又上了来把纸还给刚才那人道:“这位爷你的谜底不对。”周围的人都普遍松了一口气,那人也很失望的样子。
苏萱认真的看着,不时在手上写写画画。一个时辰后突然看见一个衣着寒酸的人,噌的一下站起来道:“真真的是有辱斯文,哼,就是那火狐皮价值千金我也羞于取它。”说完甩袖而去,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苏萱扑哧一笑,看着这愤然离去的背影点了点头。“公子我们走吧,这一晚上好玩儿的地方多的是,我们也不能只在这么一个地方好着。”冯默催促道。
苏萱笑着走到桌子跟前,提笔写了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封好交给伙计,也不等答复,带着冯默下楼,和等在外面的漕帮兄弟会合。
苏萱很是过意不去,因为自己想看谜面让大家无聊的等了这么半天。“这有什么关系,帮主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我们都是兄弟,苏小弟不用不好意思,嘿嘿”一个粗声大气的人说。苏萱点点头,大家又往前走了。
“前面这位爷等等,前面这位小爷等等”苏萱回头看是皮货铺子的伙计,手里提着几个大包袱跟了上来,“这位小爷,我们东家说您猜出了谜底,让我把皮子给了爷。可是等我回去后,不见了小爷,我就带着人追了出来。还请爷收下。”后面几个伙计气喘吁吁的道。
“我可是没金子给。”苏萱笑着道。“我们爷说了,不收小公子的钱。”那伙计道。苏萱咯咯的笑了两声,对冯默道:“收下吧”身后有人接了过去。
苏萱解了身上的荷包道:“都赏你们了,谢谢你们东家。”几个伙计也高高兴兴的走了。苏萱一路走一路发笑,弄的后面跟着的都很纳闷儿。
“我说兄弟,按说这苏小弟也不是眼皮子浅,没见过东西的,怎么收了这么几张皮子就高兴成这样了。”
“按说是呀,可能是从南边来的,没见过这个色儿的狐狸皮?”一旁的人抓了抓脑袋。
“去去去,说什么呢,谁和你们一样,针鼻儿大的点儿东西都看到眼里了,公子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眼皮子浅,这其中必定有缘故。”冯默不高兴的说。
那来那个人暧昧的互相看了一眼,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一个小饭铺前挂了两盏大大的走马灯,一个女孩儿的影子一闪而过,一个书生摸样的人在后面作揖打躬,然后画面一闪,就是书生和女孩儿接吻之影儿,一叶小舟飘过,一个画舫上面是两个依偎的书生和女孩儿,女孩儿乘舟而去,后面是一个极目远眺的书生,最后一组画面是一个书生,和那个女孩对面牵手而过。
苏萱呆呆的看着这对大大的走马灯,苏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就是站在这对大大的走马灯前,不能挪动,不想挪动......
店铺里传来缠缠绵绵的琴声,周围慢慢的围了人,“这是凤求凰,只是技法太过生疏了,糟蹋了这好琴好景。”一个中年文人在一旁摇头晃脑品头论足。
苏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看见铺子中央放着一张大大的桌子,一张古琴摆在上面,一双灵活白皙的手在琴上跳动,空气中漂浮这迷迭香的味道,一双含笑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
苏萱像踩在云团上,一步一步缓缓的飘向那眸光的主人,“我是不是在做梦?”苏萱喃喃低语。
“不是”一个温润醇厚的声音在苏萱耳边轻轻的道。
“白秀才,白子眺,白荻是你吗?”苏萱双目迷离的道。
“是,当然是,是你朝思暮想的眺哥哥。”白秀才在琴后面静静的坐着,鼓励着琴那头儿的人儿。
“这么没羞,这么沙猪,你是谁的眺哥哥”苏萱轻轻走到白秀才跟前,抬起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白秀才微笑的注视着她,慢慢的俯下身......
“你是......”苏萱的话还没说完。
“我说你这小兔崽子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这是吃饭的地方,爷想进去吃点东西怎么就不行了。滚滚滚”
“刘公子,这间店的东西也就一般,恐怕不合你口味,再说这间店我们公子早就租下了,今天用了看花灯的。”冯默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我今年真是犯太岁,怎么事事都有这刘太岁一竿子”苏萱没好气的道。白秀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我们出去吧,把这地方让给他。”苏萱眼珠转了转道。
“正合我意,我在天然居定了位子,就把这个地方让给这位刘太岁吧。”白秀才笑道。苏萱就跟着白秀才从里面出来,“既然刘公子喜欢此地,那我们就让给公子了,只是租金还没有付,那刘公子请吧。”
苏萱做了一个请得手势,在和刘太岁擦肩而过的时候,“爷是喜欢这地方,但是现在又不喜欢了。怎么刚刚得了我的火狐皮,连声谢谢都不说,就算是邀我同行,也不是不可以吧”刘太岁并没有回头看这二位,手里不紧不慢的摇着一把描金折扇。
“皮货店是你开的?”苏萱回头惊讶的看着刘太岁,“也难怪,只有你是这么无聊败家的二世祖,才办的出这么无聊的事来。”
“没有我这么无聊败家的二世祖,你怎么会得了这百年难遇,千金难求的火狐皮呢?”刘太岁听苏萱这么一说,真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得了自己的宝贝还一副理所当然。
“你还没给银子呢?”刘太岁看着苏萱明媚鲜妍的脸庞,眼角的春情荡漾就气不打一处来的道。
“各位,我在这位刘公子的皮货店猜对了谜语,得了他的彩头。也是这火狐皮太过珍贵,我也没有想要的意思,是贵店的伙计追过来,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给的。如果刘公子觉的不妥当......冯默把火狐皮拿给刘公子。”说着苏萱笑语妍妍的转身往前走了。
白秀才也眼里带着宠溺的笑跟着走了,剩下刘弈看着冯默,和他身后的金奴玉奴捧着包袱,眼对眼儿的看着他。
“这刘太岁不是一掷千金的吗,莫非是吹出来的?”是个胖市民道。
“就算不是一掷千金,但是一诺千金还是应该的吧,既然说猜出全部的谜底就得的,现在又反悔成什么.....”另一个这胖子附近的附和道。
“什么一诺千金啊,如果一诺千金说的是刘太岁,那太岁之名从何而.....”人群里一个人不屑的道,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太岁刀子一样的眼神瞪了回去,大家也都不敢窃窃私语了,慢慢的从两边打算开溜。
“原来只是仗势欺人的纨绔而已,出尔反尔真小人尔”大家回头一看,是刚才说弹琴之人技法生疏文人书生。人们自动与这惹事精保持距离,免得到时候祸及自己,但是同时又都兴奋马蚤动起来,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人们如此一做,这书生周围就空出来,那那人立刻如鹤立鸡群般的凸显出来。
雏凤清鸣 一百二十九章 相距
一百二十九章 相距
“那个穷酸你过来,说说爷怎么出尔反尔了,恩?”刘太岁怒极反笑道。
“你既然说,猜出谜底就得火狐皮,现在为什么又反悔呢?”那书生并不拍刘太岁,开口反驳道。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反悔了,那只耳朵听到我反悔了。”刘太岁大声道。
“既看到也听到了,刘公子一路从皮货店追到这里,先是无理取闹,然后是恶语相向,还说没付银子什么的,句句都指向火狐皮,如果是刘公子得了这火狐皮,又会怎么想呢?”
因为有苏萱先入为主的引导,所以大家都这么想了,其实此银子非彼银子。
刘弈一看周围人的表情,再看看这位咄咄逼人的书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恨不得把心剖开来让大家看看,我真不是为了火狐皮追过来的,我是为了......刘弈现在知道了什么是百口莫辩了。
刘弈长这么大,只有自己冤枉别人的,没有别人冤枉自己的,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冤枉的说不出话来,你说报官吧,这也不是个事儿,找人评理吧,在场这么多人,愣没有一个认为这书生说的不对,刘弈一时间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刘太岁也不辨了,伸手就把这书生抓了过来。
“哎呦了不得了,刘太岁要打人了”人群都有点马蚤动起来了,“我不是要打他,我是让他跟着我,看着我,把这火狐皮亲自送到那位公子的手里去,如果大家担心这斯的安危,大可跟上我们一起去”说到这儿刘弈诡异的一笑。
那个被抓住的书生也不惧刘太岁,并肩一起追着苏萱和白秀才去了,后面呼啦啦也跟了一大串儿,冯默嘬着牙花也跟着去了。
苏萱和白秀才两个人是溜溜达达的走,后面的人是风风火火怒气冲冲的追,一会儿就追上了,“公子,刘公子说这火狐皮是公子赢来的,理当给公子。”冯默说完就退下了。
“我是来把东西送到你手上的,这位兄台和后面这些人是来作见证的。”刘弈挑衅的看着苏萱,然后转过头来盯着白秀才道:“这位是谁,也不给介绍介绍。”
“我的一位朋友,我想刘公子就没必要认识了。东西我收下了,各位请回吧。”苏萱道。大家看确实送还了,也就都打算自己玩儿自己的去。
“不行,大家一定要监督到底,看着苏公子把东西拿回家才行。”这次是刘弈不依不饶的不让大家走,本来就是出来玩儿找乐子的,这有现成的乐子,为什么还去别的地方找。
人们顺水推舟的留下来。苏萱和白秀才都沉了脸,也不理他们直接去了天然居,“大爷,那位就是漕帮的帮主白荻白子眺,绰号白秀才。”一个家人在刘弈耳边说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刘弈嘿嘿一笑。“都跟上,都跟上”刘太岁招呼着大家。一旁的书生本不欲理会这刘太岁,自己要走,奈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胳膊,被刘太岁铁钳似的手攥着,挣脱不开,也只好跟着一起走了。几十号人直奔天然居而去。
苏萱和白秀才上了二楼预定的雅间,“刘全儿你把人给我安排一下,爷和这位兄台先上去。”刘弈留下这句话,抓着书生也直奔二楼白秀才他们的雅间而去。
到了二楼抓了一个伙计问,刚才两个小白脸儿去了那个雅间,伙计一看就是硬茬子,就指了指百花坞。
刘弈推门就进去了,那书生也满面通红的被带进去了,“士可杀不可辱,赶紧放开我,刘太岁你不要一点圣人之礼都不知道,只知道丢家里长辈和先人的脸”那书生愤愤的道。
白秀才的脸黑得和锅底似的,苏萱对着这位书生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嫉恶如仇,仗义执言,光明磊落,真乃读书人的典范,我辈之楷模。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文和兄台一见如故。”
白秀才低头喝水,嘴角有点翘,刘弈张大嘴巴,看着苏萱表演,书生脸色绯红,“在下一介书生,兄台言重了。我姓吴,单字一个晴,表字艳阳。祖籍山西永宁。不知.....”
这吴晴还没说完,就听到这刘弈放声大笑,声震天然居,”无情,无情,呵呵哈哈,真是贴切,真是形象.....”
刘弈肆无忌惮的笑,直笑的前仰后合,东倒西歪。吴晴一脸的尴尬,苏萱无奈的请大家都坐下,边喝茶边听着刘弈笑,好不容易刘弈不笑了,挨着苏萱坐了。
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吴晴很是吃惊的看着刘弈,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太岁,三房国舅爷的独苗苗。
“怎么,被本公子风流倜傥的外表给迷住了?”刘弈看着吴晴的表情调侃道。“哼我是被你的名头镇住了”吴晴满眼鄙视的道。
闲聊中大家得知,吴晴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虽然还有两年才开科取士呢,吴晴一是路途比较远,二是想进京多接触一下,京城的文人士子,一起交流学习。
只是可惜他家境贫困,到了京城只得寄居寺院,结识文人墨客更是无从说起,只有终日在寺庙苦读而已。
苏萱看了看他单薄的衣服,消瘦的身子,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看着吴晴并没有什么自卑,自惭形秽的表现,对大家侃侃而谈,不卑不亢,苏萱和白秀才对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就到了子时,外面人声渐渐的小了,“今天玩得很尽兴,我们也都散了吧。”苏萱道。
大家都同意,“我送你吧。”刘弈和白秀才异口同声的对苏萱说。“一起吧,这样人多了安全。”苏萱心里翻着白眼道。
吴晴低头一笑道:“有白帮主和刘公子就足够了,小生就不去了,我就在广化寺暂住,出了天然居走不了多远就是,我们就此别过,晴告辞了。”
“不行,我说无情,我还需要你看着把火狐皮送到她们家去呢,走走走,去苏公子家认认门儿。”不由分说,拉了吴晴一起去。
今天晚上最憋气的就是白秀才了,费了好多心思布置的地方,久别重逢的二人世界都被刘弈给搅和了。
几个人下了楼,苏萱就看见家里的护卫都在门外候着,芍儿正对着金奴和玉奴怒目而视,金奴和玉奴挑衅的看着芍儿。
三个人看见苏萱她们下来了,都连忙收敛了表情迎上来。苏萱歉意的对着芍儿笑了笑,“芍儿你来了。”芍儿表情僵硬的行了礼,大家一起往回走。
到了苏萱的家门口,几个人都站住了,都说天太晚了,就不进去打扰了,吴晴奇怪的看了看这二位,再别的事情上就一个向东,另一个就非得向西,怎么现在这么统一了,两人都故作不知。
“秀才你可有住的地方,不如就在客房住下吧,反正这么大的宅子就我一个人。”苏萱看着白秀才道。
“你不用担心我,我和兄弟们住,我们都在驿站。”看着苏萱还要说什么,白秀才轻轻的摇了摇头,苏萱心里一阵酸涩。
苏萱看了刘弈一眼,对着吴晴道:“吴兄不如搬来我的宅子住吧,我这三进的宅子就我一个人,正适合吴兄读书。”吴晴听着很是心动,但是看着白秀才的表现,刘公子的神秘莫测的表情,稍微一犹豫,最后还是拒绝了。
苏萱低着头和大家告辞,走到大门口,回头看了看白秀才,嘴抿了几抿,还是没说什么,扭头进去了,后面的二十几个人也都跟着进去。
大门关了,刘公子用扇骨敲了敲手心,紧了紧自己的暖帽披风看了白秀才一眼,转身走了,然后回头对吴晴道:“无情走了,用我的车送你回去吧。”对着吴晴很是受宠若惊的摸样,刘弈撇了撇嘴道:“不要想多了,你是我硬拉来的,我就发发好心再送你回去。”
吴晴对刘弈怒目而视,又看了看白秀才道:“不知道白兄住哪里顺不顺路。”
“我和吴兄不顺路,我有车,自己回去了,吴兄后会有期。”白秀才对吴晴拱手。
“那刘公子我们走吧。”吴晴看着刘弈道。
“白帮主夜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小心哪天遇到黑白无常。”刘弈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多谢刘公子关心,子眺一般都是白天出行,就是走夜路也不怕,子眺浑身正气,鬼神见了都要退避三尺”吴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之后大家相跟着出了胡同,各上各的的马车走了。苏萱回了内院,芍儿始终板着脸,金奴玉奴也心虚的,低着头跟着进了里屋,收拾铺床伺候苏萱歇息。
钩儿和章儿抬了浴桶,放到暖阁的屏风后面,金奴试了试水温,在上面撒了些干花瓣。苏萱脱了衣服进到浴桶里,坐在浴桶里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章 自罚
一百三十章 自罚
正当苏萱舒舒服服的泡澡的时候,金奴隔着屏风着急的道:“公子,芍儿让刑妈妈进了院子,自己趴在条凳上说,让刑妈妈打自己二十板子。刑妈妈问为什么,芍儿说是因为自己护主不利,把主子至于险地,理应受罚。公子你看——”
苏萱在里面听了一皱眉,道:“我知道了。等我洗完了再说吧。”金奴在外面吃惊的盯着屏风,“可是公子,芍儿......芍儿已经让刑妈妈......”
里面苏萱没有出声儿,金奴也不敢说什么,自己主子脑子里,总是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这外面都要打板子了,公子还不紧不慢的洗澡呢。
金奴没办法,在外面团团转,打算先出去看看,刚一转身就听后面道:“我的衣服可准备好了?”
金奴赶紧去给苏萱拿衣服,一出暖阁和玉奴撞个满怀,金奴一把把玉奴拉到一边道:“你快去跟公子说说,芍儿要自罚二十板子,我和公子说了,公子什么话都没说。”说着往里面努了努嘴儿。
玉奴叹了口气道:“公子既然什么都没说,你也就别戏台底下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公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说着进了暖阁给苏萱搓背添水去了。
金奴跑出屋,先去看了看,发现刑妈妈并没有动手,芸儿正拉着芍儿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就有两个婆子把条凳抬走。
金奴看到这里也放了心,进屋去给苏萱收拾东西去了。苏萱洗完澡穿上衣服,金奴看着苏萱道:“公子,芸儿劝住芍儿了,没事儿了。”
苏萱看着金奴笑了笑,道:“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说着让小丫头收拾,自己去东次间的炕上坐了。芸儿拿干帕子给苏萱擦头,让金奴玉奴也下去梳洗安歇去了,说今晚自己值夜。
芸儿用定窑的白瓷碗儿,端了一小盏温开水,苏萱接了喝了两口就放了。芸儿端了转身给了章儿,拿了两个暖炉站在炕下给苏萱烘头发。
“这个方法好,大冬天的顶着一头湿头发,凉津津的让人难受,芸儿是怎么想起来的。”苏萱舒服的靠在迎枕上到。
“这是以前我和芍儿无聊的时候作弄着玩儿想起来的,我看姑娘怕冷,就拿过来给姑娘试试,看来姑娘还真喜欢。”芸儿看着苏萱恬静的面庞,轻轻的说着。
苏萱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慢慢的闭上了眼。芸儿眨了眨眼,继续轻手轻脚的忙着手底下的活计,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芸儿把暖炉抽出来,章儿连忙接了拿下去。
芸儿轻轻的在苏萱的头顶绾了一个髻,轻轻抬起苏萱的头把迎枕拿开,让苏萱躺到枕头上,把苏萱的手都轻轻的放到锦被里,把被子掖好,吹灭几根白蜡,留了一支,端到暖阁里去并用纱罩罩上。
安排好这一切,芸儿咬着下唇对着桌上的烛光发了半会儿呆,“姐姐,熏笼里的碳我都加好了,开水也温上了,姐姐快睡去吧,今天一天闹得人仰马翻的,姐姐们都累了,快歇着吧。”芸儿看着稚气未脱的章儿,苦笑了一下道:“你先去睡吧,公子都睡了,我也要躺下了。”章儿点点头,自去睡了。
芸儿轻手轻脚的爬上熏笼也躺下了,只是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半天,才渐渐的睡着。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芸儿才醒来,一看天色唬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悄悄的下了地,整理好铺盖,赶紧回自己屋梳洗,一掀帘子看见芍儿呆呆的在外面候着呢,黑黑的眼圈儿,苍白的脸色,都无声的诉说着,芍儿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芍儿看见芸儿出来,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紧紧盯着芸儿。芸儿看着芍儿,无奈的道:“公子还没起来,你小心伺候着。”稍微停顿了一下,拉了芍儿的手接着说,“昨天公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我也不是很明白公子的心思,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快去梳洗吧。”芍儿悲凉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芸儿也顾不得其它,匆匆忙忙走了。
钩儿探了探头,看芍儿在隔间候着呢,就知道还没起身呢,就又了缩回去。
辰末苏萱才慢慢睁开眼,翻了个身,又往热被窝里缩了缩,这世间最最幸福的事儿就是躺在被窝里享受生活了。
苏萱甜蜜的想着,像一只冬天躺在热炕上的猫咪,慵懒舒适惬意。芍儿在外面听到动静,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冬日晨睡图,看着苏萱轻轻颤动的睫毛,就知道主子其实已经醒了,就是不想起罢了。
可是现在都辰时末了,这上午都过半了,就是想睡也的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呀。如果是平时,芍儿早就毫不犹豫的去叫了,可是今天......芍儿最后转身出去了。
钩儿已经端着水过来,看到芍儿出来就说:“公子可起来了,这么快就收拾好了?”说着就要进去,“公子还睡着呢,是刚才我以为公子醒了,就进去看了看。”芍儿涩涩的道。
“现在这个时辰,也该让公子起来吃点东西了,不如姐姐再进去看看。这水可是转眼就凉了。”钩儿嘟囔着。
“既然怕水凉了,怎么还不端进来。”苏萱略带鼻音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钩儿吐了吐舌头,把水端进去。
芍儿也紧随其后进里屋,看苏萱穿着中衣已经坐起来,“哎呀公子你本来就怕冷,这么着冻坏了怎么办”话一出口,芍儿愣了一下,就连忙伺候苏萱穿戴。苏萱笑着看了芍儿一眼,也不说话,任由芍儿摆布。
吃过早饭,苏萱就去外院书房看书,又不是正经做学问的,不过就是看些闲书杂书打发时间,没有一个时辰就又是午膳的时间了,才吃了饭哪还有胃口吃午饭。
苏萱就又回了后院儿,看着小丫头们学写字,刺绣。偏偏四个大丫头没有一个喜欢女红的,简单的缝缝补补还凑合,往精细里说就全不行了,苏萱更是七窍通了六窍——只有一窍不通。
正月里忌讳多,还好说,过完了十五,这个年也就基本过完了,这官员上朝,学生上课,商贾开市都忙碌起来。
苏萱越发觉的自己闲的快发霉了,“公子,白帮主来访。”金奴进来回。“在那儿?赶紧请进来,大冬天的可不要冻着了。”苏萱喜形于色的吩咐着,披上斗篷直奔书房而去,金奴玉奴马步相连的也跟着走了。
芍儿呆呆的望着苏萱的背影,转身进了里屋。“芍儿我们只是奴才,你明白吗?”芸儿认真的道。
“我明白,我明白,好芸儿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我们既然跟了公子,就是公子的人了,走到那儿也都是公子的人。我只是......”芍儿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那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看公子明白着呢,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芍儿我们只要尽了我们的本分就行了,其它的不是我们能管的,我们也管不了。”芸儿倒了杯茶,端给芍儿。
白秀才在书房的门口站着,看着疾步走来的苏萱,嘴角上扬露出不自觉的笑意。“怎么在院子外面站着,赶紧去屋里。”说着带着白秀才进了书房。
“见过帮主,大当家的外面一定很冷吧,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冯默欢呼着跑进来给白秀才见礼,从玉奴手里接过茶,亲自捧给白秀才。
“京城虽然比平江冷了不少,但是像我们经常水上讨生活的人,平江水上冬天是湿冷湿冷的,还不如京城的天气呢。跟着苏公子几个月感觉怎么样?”白秀才笑着问冯默,瞟了一眼因为被抢了茶而生气的玉奴。
“他那有什么不好,跟着公子自是比跟着帮主的时候自在多了,吃饭吃到肚子撑,睡觉睡到自然醒。”玉奴抢白着冯默。
冯默嘿嘿笑了两声道:“跟着公子自是比跟着帮主少了许多的奔波劳碌,日子过得舒服,但是也有些无趣。”冯默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了自己的心声。
“原来冯默是嫌无趣了,等我有事情让你做的时候,你可不要喊苦喊累。”苏萱嗔道。“一说有事情做,我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儿,到时候公子尽管吩咐,只是公子有什么计划能跟我们透露透露吗?”冯默迫不及待的追问。
“就是有什么计划,也不会告诉你这大嘴巴的,别在这儿影响公子和帮主谈正经事儿。”玉奴瞪了冯默一眼和金奴出去了。
冯默愣了一下,表情古怪的道:“帮主公子你们谈,我,我去看看......看看金奴和玉奴在做什么。”冯默好不容易想出个借口,也没想这个借口多么不合情理,在白帮主的哈哈大笑中,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出去。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一章 拜访
一百三十一章 拜访
看着跑走的冯默,白秀才笑着看向苏萱,“昨天晚上本来打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哪知道我的萱儿魅力无边,又被什么刘太岁给盯上了,破坏了我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你少不知羞,谁和你约了,挑唆冯默来骗我,这个帐还没法儿算呢?”苏萱脸色绯红,瞪着白秀才。
白秀才自知理亏,也不与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呵呵笑了两声就道:“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说着从手里拎的包袱里拿出来一个匣子,递给苏萱。
苏萱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套赤金头面,二凤衔珠钗,金柄玉头步摇,梅花垂珠耳环,金项圈。要说赤金的首饰在苏萱这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只是这套首饰恰到好处的嵌上了,白秀才送的那十几颗黑珍珠。
二凤衔珠钗衔的几挂南珠子的,最末端是那几颗黑珍珠,步摇的最末端也同样配了黑珍珠,耳环上的是黑珍珠,金项圈下面是个猴子捧桃,那个桃子是黑珍珠,步摇的玉头恰似一只手一头握着金柄,一头连着珠串,苏萱一看就知道,这套首饰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谢谢,我很喜欢。”苏萱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这套首饰,真诚的道谢。“就说句谢谢就完了?太没有诚意这可是你的闺蜜,郑小姐家的珍宝斋打造的。”白秀才戏谑的说。
苏萱的脸色更红了,白秀才站起来,慢慢的向苏萱走去,站在苏萱面前,手指划过温润的唇,双手捧起苏萱的头,“公子,万掌柜过来给您请安。”冯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一室旖旎,满腔情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小子是不是上辈子和我有仇”白秀才恶狠狠的道。
苏萱嗤嗤笑了两声,扬声道:“赶快请进来。”阿宝跑出来给万掌柜打帘子,王掌柜抬手就赏了一个荷包,阿宝道一声:“万掌柜过年大吉大利。”冯默差点笑出声儿。
万掌柜倒是面色如常的躬身进了友邻斋,拱手给苏萱见礼,苏萱就给万掌柜引荐白秀才,万掌柜和白秀才点头致意。
“眼看着这年就过完了,我怕公子的手头不方便,就过来看看。”万掌柜道。“让万掌柜惦记了,现在我手头还有些银子,暂时不用再动柜上的银子了。”苏萱客气的谢了万掌柜。
万掌柜就和苏萱说起慈济的事儿,谈了谈年后的打算,铺子今年的盈利,问问苏萱有没有更好建议和意见。
苏萱只是说自己还年轻,又是初涉医药行业,许多的事还没摸清,就更不用说什么意见建议了,现在自己只是个门外汉,还要请万掌柜多多指教,京城的分店开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万掌柜打理,可见也是魏家两位东家信得过的,自己初来乍到,就更没什么说的了,以后铺子里有什么事,只管去和魏少东商量,不用来自己这里了。
苏萱对于医药这一行是真没什么可说的,何况还是中药,专业性太强。万掌柜在这一行摸爬滚打的半辈子了,那用自己给什么指点。
苏萱这么想着就说:“万掌柜有什么话就直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好歹我也是东家不是。”苏萱半开玩笑的道。
“其实也就是我一时的想法,我们慈济的药和口碑都是没的说的,在京城也有些年头儿了,要说赚钱呢还是赚了一些,可要说大钱就谈不上了。”说到这里,万掌柜喝了口茶。苏萱也不说话,静静地坐着。屋里安静下来,只听到茶碗磕碰的声音。
“苏兄你们有事情谈,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得空,我再过来坐。”白秀才起身告辞。
因为要谈慈济的事情,白秀才确实不方便在场,苏萱也不好挽留,郁闷之极的起身送白秀才出门,低声说好明日再过来。
“我是想说我们慈济如果要做大,就要和内务府和太医院联系上,现在这两家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想入手还不得其门而入。听说前几天公子,和刘国舅家的公子有些交往,我是想请公子和刘太岁套套关系,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如果成了我们重重的谢他就是了。”
苏萱皱着眉头道:“万掌柜是自己人,我也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事儿。就实话告诉你,我和刘太岁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出去碰上几次,总是被他纠缠,极无赖又讨厌,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万掌柜听了目露失望之色,又稍稍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走了。
苏萱去东间坐了,脑海里想着万掌柜的话。自己身为股东就要付出,何况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不尽点儿心,出点力还真不好意思出手拿银子,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苏萱厌烦的揉了揉额头,刻意的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第二日苏萱睡到自然醒,刚刚辰初。梳洗已毕用过早饭,就又无所事事了。正当苏萱闲得发慌的时候,芸儿过来回说白帮主来访,苏萱拔腿就往外走,芍儿追出来给披上斗篷,“公子还是等等金奴和玉奴吧她们去看给公子浆洗的衣服了。”
“不用了,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就得了,前面有冯默阿宝他们照管着呢,不会缺了什么的。”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了。
芍儿看着衣带飘飘的苏萱,站在门外吹了阵子冷风,冻的脸蛋通红的赶到浆洗房,去叫金奴和玉奴去前面书房伺候,两人连忙丢了手上的东西,跑去前面了。
苏萱才从凌波桥穿过凌波湖,进到竹林里,就看到邢妈妈在教训二丫,“小姑娘家家的,一天总想着往外跑,这是女孩子该干的事儿。都不知道正房的教引嬷嬷是怎么教得你们,也学了这么多天的规矩了,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邢妈妈是掌管着内院的刑罚,苏萱一项宽和,从来没传邢妈妈进过院子,就是有人犯错也是芍儿和芸儿来管束,苏萱从来不插手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
既然不责罚下人,平时芍儿芸儿平时也和邢妈妈接触的少,今天二丫怎么撞上邢妈妈了,还让自己给撞上了,苏萱很想绕过去,但是毕竟自己是主子不过问也不合适。
“邢妈妈这是怎么了?”苏萱缓步走来。
“哎呦给公子请安,公子金安。我天天看见二丫往外院跑,这哪行这全京城也没有这样的宅子,让人看了不说下人没规矩,只会说主人没见识。我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给截住了。”邢妈妈恭恭敬敬的回着苏萱的问话。
“这些事妈妈只管找芍儿和芸儿去说就是了,我还有事急着出去。”苏萱就要绕过去走了。
但是邢妈妈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公子不是我老婆子倚老卖老,公子是男人家,对内宅的事不上心就算了,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闻不问这可说不过去。这事儿我也不止一次的和内院的姑娘说了。年前大家都顾着喜庆热闹,老婆子也不是讨人嫌成隐不是,这内院外院都混跑开了,我就一直忍着没有说,这三十儿初一的过完了,还这么着,老婆子可就要说上几句了。”邢嬷嬷开了腔,好像并不打算说几句就停下来,苏萱心里急的冒火也无计可施。
“公子半路上买来的这十几个孩子,尤其野性难寻,我听说在外院伺候的,只要不当值的都四处晃荡,出门上街更是家常便饭,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如果只是出去逛,有那嘴不严出去浑说,有损家里的颜面。性子野的或者冲撞了那位贵人,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儿。外面有的人看着其貌不扬,麻衣粗布的,但是说不好就是那位贵人跟前的奴才,俗话说京城上空掉下块砖,砸着三人两人是皇亲国戚,一人还是朝廷命官。”邢嬷嬷并不看苏萱,白着眼睛说的起劲。
“公子别觉的我说的多么多么严重,这是没出事儿呢,如果出了事儿就怕公子兜不住这十几个孩子谁的话也不听,整天的凑在一起调皮捣蛋,说是跟着教引嬷嬷学规矩,那个嬷嬷也是我们的老姐妹了,教一天规矩回家躺好几天,这可是中了邪这二丫几个在姜家的跟前当差,平时贯会偷馋抹嘴的,自己偷吃偷喝的还不算完,天天的往外拿东西,古话说的好家贼难防,现在是偷吃的喝的,以后说定就是金的银的。公子千万不要纵了她们,大家都想做好人,这个恼人儿就让老婆子做就行了。”邢妈妈说的句句在理,笔直的站在小路中央,苏萱如果不给个说法,今天是混不过去了。
不过苏萱也暗暗吃惊,事情真有邢妈妈说的这么严重吗?苏萱看向邢妈妈身后的二丫,小丫头因为邢妈一番话,气的脸色通红,恶狠狠的瞪着邢妈妈,仿佛要吃人一般。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三章 规矩
一百三十三章 规矩
邢妈妈看苏萱往身后看,也就闪在一旁,看见二丫的样子道:“公子也看见了,这还是在公子面前呢就这么不服管儿,离了眼儿就可想而知了。好几次我看见这丫头往外跑,在后面紧喊慢喊的,反而跑的更快,眨眼就不见,老婆子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是追不上。”
苏萱看着邢妈妈明亮又闪烁的大眼睛,五大三粗的身体,那儿就老胳膊老腿儿了,说不定一划拉就划拉倒个俩仨的,苏萱心里恶意的想。想归想,眼前的事儿还得解决。
这时金奴和玉奴也赶过来了,因为不明白前因后果也不好说话。苏萱刚想问问二丫怎么说,就见二丫,冲上去就对邢妈妈一阵拳打脚踢,连挖带咬,大有和邢妈妈同归于尽的味道。
邢妈妈正微垂着头站着,苏萱半天没反应过来,金奴和玉奴因为苏萱挡在小路中间,也反应的慢了,等二人反应过来,二丫早就把邢妈妈推倒在竹林里了。
邢妈妈脸上被二丫抓了好几道子,因为是枯竹子,枝枝杈杈的都很硬,衣服和手都被划破了,金奴和玉奴;双双把二丫拉住,二丫犹自不解气,又连踹了邢妈妈好几脚。
“你这该死的老虐婆儿,打死你都不解恨,那个老不死的故意整我们,让她趴下几天那是便宜她了,你也小心着。以后看见姑奶奶你就赶紧绕着走,该死的老婆说什么我们偷东西,你那只狗眼看见了,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土地爷放屁你神气什么,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二丫破口大骂,骂人的话源源不断的从二丫嘴里冒出了来,都不带重样的,金奴玉奴只好用手捂了她的嘴。
“哎吆吆我的腰呀?公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老婆子虽然是个奴才,可是在夫人面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老爷看重和公子的同乡之谊,才挑了老奴来伺候,现在又连了宗,哎吆吆我的腰呀,老了老了倒让个毛丫头打,我也不活了,干脆一头撞死了干净......”
苏萱先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二丫发疯,然后无比新奇的听着二丫骂人,骂的太专业了,自己从来没听人骂过,最后无奈的看着邢妈妈表演。
这处理打架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