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32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最后苏萱挥手让两个丫头下去,两人担忧的看着苏萱,“有事儿我就大声喊,去吧。”
魏少东我们的吴王殿下真是欲哭无泪,就凭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走到大街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帅得冒泡泡,酷的掉渣渣,怎么就被一个没有自己肩膀高,三维均等,身上没肉肉的,黄毛丫头给当色狼对待了。
魏少东给郁闷的呀,恨不能立刻吐血三升。“你们放心,我喜欢的是女人,对娘娘腔的男人不感兴趣。”魏少东眼放桃花,拉着长声儿道。
两个丫头扑哧笑了,苏萱铁青着脸看着魏少东。待屋里的人都走得一个都不剩了,魏少东指了指身旁的位子,道:“坐吧”
苏萱看也不看魏少东,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了。魏少东看了,无奈的撇撇嘴,“前几天钱德发传过信儿来,说大概知道了办龙舟赛的是谁了。”魏少东说到这里低头喝了口茶。
“是谁?魏少东过来告诉我,不是想什么好事儿呢吧”苏萱盯着魏少东道。“我说你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言容德工吗。怎么能这么盯着一个大男人肆无忌惮的看呢?”魏少东并没有直接回答苏萱的问话,而是教训起苏萱来。
“我想魏少东忘了吧,苏萱也是男人呢,男人盯着男人看不是什么德性有亏的事情吧。”苏萱反唇相讥道。
“你这个假男人,做男人还做上瘾了,别到时候招引点狂蜂浪蝶,自己没办法应付”魏少东刻薄的道。
苏萱刚要说话,魏少东抬手制止道:“钱德发查明,办这次龙舟赛的是几个不知道底细的大财东所为。钱掌柜的意思是不想这几个财东做大,一是他们敌友不明,二是如果就这么放过他们,我们八月十五的龙舟赛就没什么意思了。钱掌柜的信我是昨天收到的,今天上午就过来和你商量怎么办,可巧你出门访友去了,我可是一直苦等。这件事钱掌柜说开始是你说让那边放手去做的,说事后给你说一声,看情况,你自有主意。所以他也没有使什么绊子,玩什么阴的。现在二月二都过了,可是看样子热闹劲儿还下不去。这不就送信给我们,让我们拿个主意。”魏少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然后就看着苏萱。
“魏少东,我凭什么要给你出谋划策,让你挣银子?我是说过那话,可是我又反悔了怎么样”苏萱一副你奈我和的表情。
“别闹了,这是说正事儿呢”魏少东勃然作色道。“切那是你的正事儿,不是我的正事儿”苏萱不屑的道。
“你——”魏少东努力平复了平复自己的怒气,“你不要忘了,你也有股份在慈济呢,你出谋划策也是为你自己,八月十五的龙舟赛办不成了,你也没银子拿”魏少东瞪着苏萱道。
“没银子拿就没银子拿,我可不要为这镜中花水中月的,什么劳什子股份白出力,白忙活。”苏萱眼儿望着天儿道。
魏少东像看见个怪物一样看着苏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思维的女孩儿呢?“那你说怎么办?你当时要不放那样的话,我们一样有办法让她们办不成。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是吃里扒外,说不定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里应外合的挣银子”
魏少东此话一出,苏萱也火冒三丈的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谁给的银子,就替谁出主意想办法,就替谁办事儿。你让我给你出主意,行拿银子来”魏少东三步两步走到苏萱跟前,一把抓起苏萱。
苏萱挑衅的看着魏少东,啪的一下挣开魏少东的手道:“怎么,没银子?没银子杀了我也没用。”说完就很惬意的喝了口茶,“没银子我可以宽限些日子,什么时候魏少东有银子了再说,或者魏少东可以给我打个欠条,再不济就抵押个值钱物件。”
外面伺候的人谁都没敢走远,里面说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小福子捂着嘴笑弯了腰,丁柏几个经常跟着出入的,听的是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么跟王爷说话的人,这些日子,听丁良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位苏姑娘了,刚才过来的时候没在意,一会儿可的好好看看。
芍儿和芸儿不安的揉搓这手里的帕子,金奴和玉奴则是时不时的,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里头魏少东看着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被苏萱的话气乐了。
雏凤清鸣 一百四十五章 收费二
一百四十五章 收费二
“萱儿你缺多少钱呀?这么雁过拔毛儿的捞银子。你给我出这个主意,打算收多少银子?”
“哼我苏萱是缺钱,但是我一不偷,二不抢,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咱们俩你情我愿。这次是五千两。”苏萱伸出一只手,在魏少东眼前晃了晃。
魏少东一把捉住苏萱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给按回去,双手握着苏萱白白嫩嫩的小拳头,道:“行,五千两就五千两,古有周幽王千金买笑,烽火戏诸侯,区区五千两又算得了什么。”
苏萱看魏少东的桃花眼儿,比刚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苏萱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你给我放开,男女授受不亲,魏少东你听到没有”
魏少东捏了捏苏萱的小肉手儿道:“呵呵萱儿我听到了天底下最最好笑的笑话,你做的哪一件事儿,又是女儿家应该做的了。现在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真真是笑死我了。那现在我摸了你的手,你是不是就应该非我不嫁,以身相许了呢。”
“你无耻”苏萱现在被魏少东绕的,只剩下这一句话了。“小福子,回家去取五千两银子过来。”小福子进来打了个千儿走了。
屋里就剩下苏萱和魏少东,现在反过来变成苏萱怒目而视,魏少东怡然自得了。苏萱是从里到外讨厌这魏断魂,发扬他的万人迷魅力,也不看看地方,我苏萱是什么人,二十一世纪到处是俊男靓女,你虽长的不赖,但是还断不了我苏萱的魂儿。
本来是要用这方法,把魏少东给气走,然后自己再修书一封,告诉钱掌柜怎么做,没想到这魏断魂真的给银子了。现在看看他那得瑟样儿,苏萱愈发看魏少东不顺眼了。
魏少东我们的吴王殿下,看着面前这只被激怒了得小野猫,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得,心里感觉也怪怪的。
如果说女人吧,自己那时环肥燕瘦,什么型号的都有,可就是没有一个敢在自己面前高声的,可是这只贪财的小野猫还真是与众不同。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一种莫名的气氛慢慢的在屋里弥漫。
这边厢小福子把跟来的几个人都召集起来,“都带了多少银子出来,一百两以上的都给我掏出来。”大家面面相觑,“我说福哥儿,这是干什么呀?”孙晋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让你掏你就掏吧。”小福子催着大家。“福哥儿,我们这些人,那个出来带着十几两银子就尽够的了,谁还带百八十两呀。”另一个护卫道。
小福子愁眉苦脸的道:“丁大哥,难道还真的让我回去跑一趟不成,我身上带了两千两,你给凑凑吧。”丁柏没好气的戳了戳小福子的脑袋,“你个鬼精灵,给”丁柏扔给了小福子一个荷包,打开一看一万两整,小福子眉开眼笑,数了五千两出来,把剩下的还给丁柏,转身拿进去了。
魏少东接过银票看了看,示意给苏萱送过去,小福子就给苏萱捧过去了。“苏公子,您数数。”
苏萱看是大德钱庄的银票,一张一千两,五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苏萱仔细的看了,小心的放到自己的荷包里。魏少东看着苏萱那样儿,心里那个气呀,对小福子摆摆手,小福子躬身又退出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魏少东道。“恩当然。我要说的就是如果想做掉他们太容易了,这次杜大人和刘大人可参与了?”苏萱问魏少东。
“没有,钱德发已经事前知会过了。他们只是参加了和往年一样的祭拜庆祝活动,然后就回衙门。而且以慈济为首的医药行业,也全都没有参加买船,赛龙舟的活动。”魏少东答道。
“这样也不好,我听你说现在龙舟比赛还热热闹闹的呢,是吗?”苏萱皱眉道。“让和慈济关系不错的和慈济一起,都参加这次的龙舟比赛。否则以后出了什么事,情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些没参加龙舟赛的。这次慈济不但要买,而且还得多买,摆出一副后悔不迭的摸样。具体的怎么做,我想不用我纤细说了,像钱掌柜这样的人精,一定会做的尽善尽美的。”说完,苏萱停了一下。
“那接着呢?”魏少东眼睛亮晶晶的。“在端午节之前,钱德发一传过消息来。吴王立刻和自己的几个心腹幕僚清客商量此事,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说的让吴王满意。
全都是出主意让刘知府出面,力压此事,或者让吴王亲笔修书一封,带给杜大人。刘国舅在平江盯着的眼睛本来就多,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为此事出面,弄不好就会授人以柄。
杜大人那是皇上的人,虽然吴王能感觉出,杜大人在自己弟兄几个里不偏不倚,但是也没和自己多亲近,如果这件事让父皇知道,自己把手伸的那么长,恐怕就有不好的影响了,总的来说得不偿失。
这事儿弄得自己很烦躁,最后还是镜先生道:在商言商,商场如战场,隔行如隔山。我们这些门外汉只会在官场上做文章,要说商场,恐怕没人能出苏公子其右。
殿下最好多问问,不是白帮主不日就要上京吗?我们干脆就废物利用,让他给带个话儿吧,看看苏公子有什么主意。因此才有了,钱掌柜让白秀才捎信儿一节。
大家没想到的是,苏萱轻描淡写的就说让举办,都不用自己这边暗示,苏萱就让查那边儿的底细,而且还是两手准备。当时消息一传回王府,那几个清客幕僚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都劝说自己不要按萱儿说的办。
有的说苏萱太年轻,不能轻信。有的说还是个孩子,未必就考虑的那么周到。还是原来的调调儿,让官家出门搅黄。
只有镜先生长身而起,说连着劳累了好几日了,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率先走了。汤臣随后也走了,剩下的人磨磨蹭蹭的不走,有的观望,有的摇头,有的一力劝说吴王改主意。
吴王到最后说先这么办,如果最后发现是错的,只不过是损失些银钱,自己一定能补救,面色肃然让大家散了。这些人才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吴王虽然表面上说的斩钉截铁,但是心里也直打鼓,今天看苏萱的表现,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
“接着就是你的强项了。”苏萱狡黠一笑。魏少东一时看的愣了神儿,这笑容里有女孩子的妩媚,还有点坏坏的感觉。
魏少东从来没在女孩儿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脱口而出,“我什么强项?”
“就是找几个有影响力的,这次龙舟赛积极的,让他们来点儿无妄之灾,然后让人来点流言,就说二月二本来是请龙神的日子,被搞的铜臭味十足,龙神不高兴了。如果不停止,可能有更大的灾祸等着大家呢。所有这次捐钱买龙舟的,都会触霉头。还有......”苏萱如此这般的一说,魏少东彻底服气了。
原来想的什么另举办一场,两场打擂台呀,什么刘知府出面阻拦呀,杜大人施压呀,全部成了浮云。苏萱用了这么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办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这群人有切肤之痛,让他们血本无归,从此永无后患。
魏少东满是欣喜的看着苏萱,“萱儿你真是我的福星,你说的话对我来说有画龙点睛之感。这可不是寒窗苦读几十载的书生,满口仁义礼智信的腐儒能比的。”魏少东一时大发感慨。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从现在开始我们银货两讫。”苏萱一脸的风轻云淡。
欣喜,兴奋,踌躇满志,一下子从魏少东脸上消失的干干净净。“时候也不早了,文出门访友半日,现在又和魏少东说了这半日的话,着实疲累了。魏少东稍坐,我下去休息了。”苏萱说着站起来,回养荣堂了。
魏少东呆呆的坐在友邻斋里,天下还有这么待客的呢苏萱回养荣堂歪了一会儿,看到芍儿进来就道:“那个魏断魂,魏万迷人走了吗?”
芍儿撑不住,扑哧笑了,道:“公子,你从回来还没吃饭呢午饭一直在厨房温着呢,现在摆在偏厅了,快去用吧。”
苏萱遂起身往偏厅去,一边走一边嘟囔,“还不是被那魏断魂给气的,不知道别人累了一天了,还巴巴的跑来刮燥。讨厌成他这样儿的,也算是极品了我恨不得......”
“公子,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心些看着路。”芍儿白着脸儿,着急的打断了苏萱的话。“喝我说姓魏的你着什么急?看来这魏断魂确实有魅力,这就把我们芍儿姑娘给迷......”苏萱越说越起劲儿,到偏厅一抬头,看见魏少东正坐在一旁,嘬着牙花看着自己。
雏凤清鸣 一百四十六章 论茶
一百四十六章 论茶
苏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尴尬的咳了一声,摸摸鼻子,进了偏厅。‘闲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这是君子美德,也是从古代道现代为儒学大家所倡导的,何况苏萱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撞了个正着。
“魏少东怎么还在?刚才问你们你们不是说走了吗?”苏萱训着身后的芍儿,芍儿心道,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好不好,说人坏话被撞见了,就拿我们出气,当时拦都拦不住。
但是这话儿芍儿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吭哧憋度,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这些都是家常菜,怎么能招待客人?都撤了,再做好的来。”苏萱反正喝了一上午的茶,吃了半天的点心,这午饭吃不吃都行。
“哪有这么多讲究,我看这饭菜就不错,不要再重新做了,你如果想留我吃晚饭,我倒是很乐意,可也不用这么麻烦。”魏少东站起来道,率先坐到主位上。
“魏少东你是不是弄错了,好像我才是此间主人呢。”苏萱看着魏少东超级不爽的说,还留你吃晚饭,留你个大头
“我们兄弟还分什么彼此,我们是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的交情,还分什么主客,快坐下,”然后看看左右道:“开饭吧”
饭菜一道一道的端上来,魏少东从容淡定,举止优雅的。金奴和玉奴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魏少东说的什么。
芍儿和芸儿低这头笑,苏萱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报复手段,那就吃完饭再说吧。
苏萱使劲儿的嚼着饭菜,好比这饭菜是魏少东。魏少东吃的津津有味儿,时不时的微笑着瞟苏萱一眼,给苏萱夹上一箸。
这顿饭苏萱吃的是味同嚼蜡,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挨到魏少东放下筷子,苏萱眼巴巴的看着魏少东,心里默念:该走了,该走了,快走快走。
可能魏少东听到了苏萱的心声,喝了一口清茶道:“恩舒服——萱儿家的厨娘做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你如果不满意,我就再给你找两个大厨来。”
“不不,不用了,做的好不好的,我就将就着吃吧。魏少东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苏萱干笑了两声,魏少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最后站起来弹了弹衣服,“那我就告辞了,有什么情况,我随时过来。”
苏萱立刻站起来道:“魏少东每天都事物庞杂,就不必过来了,有什么情况,让丁良来回传传话儿就行了。”魏少东听了这话儿,停住脚步,“要说你家的厨娘做东西的水平,还真是一般,这么着吧,我立刻就给你找两个大厨过来,现做几个菜,晚上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两杯,也好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这就不要了,我想丁良来回传话儿,未必就说得清楚,还是.....还是魏少东过来的好。”苏萱咬着牙道,强忍着,才把划花魏少东那人神共愤的脸的欲望压下去,但是说什么也笑脸相送不成了。
魏少东仰天大笑,“我最喜欢萱儿识时务这一点儿,希望以后也要记得,然后发扬光大。”说完步履轻快,潇洒如风的走了。
“把魏断魂用过的碗碟都给我扔了,吃剩的东西,拿出去喂狗”苏萱咬牙切齿的说完,也回养荣堂去了。
苏萱郁郁寡欢了几日,然后就丢开手,高高兴兴的四处游逛了。几个丫头百思不得其解,公子怎么就突然又好了,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被刺激到了。
一天在金奴和玉奴第n次窥视后,苏萱喊过两人来,“你们俩这两天怎么了,鬼鬼祟祟的?”“公子,前几天我们看公子好像很生气,这两天看公子又很.....不知道公子怎么了,所以......”
“奥——原来是因为这个,那现在我问你们,如果你们两个被狗咬了一口,会不会反咬回去呢?”苏萱问两人。
“当然不会,人怎么能跟狗一样”金奴一副你不要怀疑我们智商的表情。“所以呀,你家公子我就高兴了。”
金奴和玉奴是没念过书的,略微识得几个字儿,感觉自己公子说的好深奥,这不反咬狗一口,和魏少东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公子高兴了,是正常的,没有被气坏,好像和那个什么不反咬狗一口也有些关系,管它呢,重要的是公子高兴了就好。
两人也欢欢喜喜的下去了。碰到不放心苏萱的芍儿等人,就高高兴兴的和芍儿分享了一下,然后还问,这和人不回咬狗一口有什么关系。
芍儿一头黑线,让金奴玉奴不要问了,公子高兴就得了。于是也不去养荣堂了,直接回后面去。
再有十几天就三月十八了,芍儿帮着准备忙的脚不沾地,总感觉人手不够用,什么都干的跌汤洒水儿。
可是在苏管家的眼里,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能干成这样,真是了不得,只要稍加历练,以后小门小户那是信手拈来,贵胄高门也不在话下,这真是可惜了这丫头出身,早早的就做了公子的房里人,白白糟蹋这玲珑剔透的人儿。
众人的心思纷纷扰扰,苏萱只管吩咐金奴和玉奴整理行装,归置箱笼,只等三月十八的拜师礼一结束,就起程回平江。
这日苏管家来说,戒色大师请公子过去,说要说说三月十八的注意事项。不就是磕个头吗?规矩礼仪什么的不是还有人指引着,哪用得着单独说说。
苏萱就是再不乐意,也得过去,过了三月十八,戒色就是自己正经八百的师兄,天地君亲师都排的上榜单了。苏萱系上猩猩红的斗篷,往琉璃世界去。
“师弟你来了。”戒色和苏萱打着招呼。戒色坐在炕上的蒲团上,苏萱给戒色行了一礼,也坐到炕上。
一个小沙弥端上茶来,苏萱拿起来喝了一口,不由的为之一愣,甘爽华顺,余香悠长。苏萱抬眼看戒色大师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大师这是什么茶?”
“呵呵,看来师弟还是识货的,这是御赐铁罗汉,上次奉召去宫里讲经,皇上赏的。”戒色放下手中的经书。
“师弟久居南方,一定知道铁罗汉,大红袍之类的名茶了。其实相同的茶树,那里都有。可是只有武夷山的茶,多品质优良,天然真味,造就了诸多的名茶。为此我专门查过文献,都说武夷山平均千丈万仞。四周皆溪壑,与外山不相连接,由三十六峰、九十九岩及九曲溪所组成,自成一体。岩峰耸立,秀拔奇伟,群峰连绵,翘首向东,势如万马奔腾,堪为奇观。澄碧清澈的九曲溪,萦绕其间,折为九曲十八湾。山回溪折,真有‘曲曲山回转,峰峰水抱流’之貌。而沿溪两岸,群峰倒影,尽收碧波之中,山光水色,交相辉映,实为‘碧水丹山’人间仙境。前人题‘武夷山水天下奇,三十六峰连逶迤,溪流九曲泻云液,山光倒浸清涟漪’,名山胜境,陶冶出岩茶的天然灵气。”说完戒色大师也轻轻的啜了一口茶,闭目细品。
苏萱认真的听着,半晌道:“师兄叫苏萱前来,原来不是讲规矩礼仪的,是来讲茶经的。我还不知道武夷山的风光这么钟灵毓秀,有时间一定前去采茶游览。”
“呵呵,拜师礼上会有人引导的,从师兄进住这琉璃世界,师弟只来了两次,我是怕师弟忘了我这老和尚,再说也想跟师弟品品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茶可品出好来了?武夷山当然是人间仙境,不管谁有机会,都应当去游览。”戒色大师笑呵呵的道。
“不管是什么,都是解渴之物罢了。师兄叫我来品茶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小弟是没尝出什么来。”苏萱无所谓的道。
“师弟又在说违心之语,如果真的是清水一杯,师弟也不会有刚才的表情,何必为了无味而无味呢?”戒色微笑道。
“只是苏萱觉得,解渴而已,清水有什么关系,不必为解渴而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去采摘武夷之茶。苏萱不是痴迷茶道之人,不想弄的那么复杂。”苏萱皱眉道。
“如果都像师弟这么想,这世上那里还有什么名茶。”戒色温声道。
“师兄是方外之人,还这么执着于此,是不是六根未净呢?”苏萱挑眉道。
“宝剑赠英雄,红fen赠佳人,要配得相得益彰。有人从来没有喝过茶,也不会知道茶的好处,当然一辈子都不会去求取。可是有人亲历武夷,品遍名茶,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从此对茶和武夷敬而远之,岂不遗憾。师弟说我六根未净,贪图这口舌之欲还是批评的很对。”戒色话如春雨,润物无声。
苏萱微微出神,可一会儿斗得醒转过来,“我看今天的茶也喝了,规矩礼仪也不用担心了。”苏萱站起来,拿起自己猩猩红的斗篷披好,边说边往外走。
雏凤清鸣 一百四十七章 坦白
一百四十七章 坦白
“大师和有的人独爱武夷之茶,苏萱可以理解,但是苏萱觉的一杯清水,一碗粥糜,此生足以。师兄好生品茶,研经,苏萱告辞了。”
“师弟只想自己有一杯水,一碗粥足以。难道不想天下多几个和师弟一样的人吗?武夷之茶虽然......”苏萱快步而走,戒色后面的话,还是飘来一部分。
出了琉璃世界,苏萱长长的出了口气。现在都是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苏萱安慰着自己。
吴王府里,吴王正和刘弈品茶闲聊,“我看你悠然自得的,南边的事解决了?”刘弈转着手里的抖鸟棒道。
“你就不能少玩会儿你那破棒子,”吴王没好气的白了刘弈一眼,“当然是解决了,否则我哪有心情和你喝茶闲坐。”
“怎么解决的,快跟我说说。”刘弈好奇的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事情还没到最后翻牌的时候呢,还不知道效果如何,不说也罢。”吴王道。
“振麟为什么这么关心此事,不会南边儿的事是你捣鼓的吧?”吴王本来是随口说说,但是说完也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坐直身子,看着刘弈。
“其实,咳,那个我肯定不是主谋,我就是一个跟风儿挣钱的,你也知道我花费大,所以.....”刘弈说的结结巴巴,支支吾吾,那平江肯定有他一腿了。
“你知不知道,清客幕僚都极力让我找舅舅干预此事,你却.......这件事你就等最后结果吧。多的话我一句也不会说”吴王气愤的道。
“我也是听父亲来信提了提,才动了心思的。去年八月十五,那么匆忙,我是知道你们挣了银子的,虽然不多,那都是没经验,而且人们也都在观望,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其中的好处,翻上几倍也不止。所以我才跟风投了五十万两银子,殿下你可不要让我的银子打水漂,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刘弈说着撩衣袍就要跪下。
“你要跪就跪,我是不会管的,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刘弈是好话说尽,软磨硬泡,吴王就是不为所动。
刘弈急的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小福子进来,在吴王的耳边刚要说话,“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那个国家大事我没权利知道,是不是鸡毛蒜皮我也不能知道了,好好好,我这就走,你们也不用躲着我。”刘弈站起来作势要走。
“大爷看你说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前几天苏公子不是不高兴我们王爷吗,这两天好了,我过来跟我们王爷说一声儿。”小福子狗腿的道。
“哦,原来为什么不高兴,现在怎么又高兴了,看来是想通了。”刘弈道。吴王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
“因为什么不高兴,奴才倒不知道。”小福子说。“那又因为什么高兴了呢?”刘弈早就把要损失的五万两银子的事儿,给丢到脑袋后面去了,兴致勃勃的追问着小福子。
“具体的也不知道,就是听那边儿的下人们,都在说着一句话,什么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能反咬回去不成?”小福子摸着脑袋道。
吴王嘭的一声,把茶放到桌子上,“滚出去多嘴多舌的。”刘弈惊讶的看着吴王,然后放声大笑,随后眼睛亮晶晶的道:“我知道了,你的清客幕僚的建议,你没采纳,现在确胸有成竹的说会解决,那一定是那边那位给出的主意,我也不问你了,我去问问萱儿就是了。省的在这儿看你的鼻子眼的。”刘弈说着就要往外走。
“回来,我告诉你吧,你去她那里可是要掏银子想办法的。”吴王臭着一张脸道。“噢?你掏多少银子,我加倍就是了。”说着,不管吴王说什么,都一步三摇的走了。
到苏宅递帖子,苏管家跑步去书房回话,苏萱正看着几个丫头整理东西,头也不回的道:“不见,没时间,没看正忙着吗”
苏管家心里暗暗叫苦,刚才自己还收了刘弈两锭银子的小费呢,只要公子见了,刘公子能不能如愿以偿就不是自己管的了的了。
“公子,我看刘公子这次就带着几个人,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公子好歹见见看看是什么事儿,现在刘公子就在门房候着呢。否则刘公子着起急来,身边的人身手很是了得,我们可是拦不住的。”
苏萱这才抬头,看了看苏管家愁眉苦脸的样子。“哼身手了得?我看是刘太岁的银子了得。”苏萱说罢,眼珠儿滴溜溜在苏管家身上转了一圈。
苏管家浑身不自在的动了动脚,刘太岁是塞给了自己两锭银子,可是自己还没捂热乎呢,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公子太神了。
正在苏管家天人交战之际,就听苏萱道:“刘太岁的银子收了就收了吧,不过告诉门房上的,此风不可长,这可是我的家门口。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有什么事。”苏管家赶紧退下来,自己一世英名差点毁在刘太岁的手里。
刘太岁进了友邻斋一看,怎么那里都光秃秃的,好像更被洗劫过一样,“苏兄这是——”刘太岁指着四周道。
“也没什么,就是过了药王诞辰,我就要启程回平江了。”苏萱随口说道。“你启程回平江?”刘太岁觉的应该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苏萱不想说这个话题,“你今天不时不晌的来干什么?”“我是有事相求。”刘弈认真的看着苏萱。
“有事相求,求我?求什么?”苏萱被刘弈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一愣。
“这个......这个我听魏兄说,就是......你要对平江那边二月二龙舟赛出手......所以我来求你.....”刘弈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苏萱看了看刘弈,坐下道:“我是有这想法,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苏萱问刘弈,此话一出口,不待刘弈说话,苏萱猛地抬头看向刘弈道:“你不会是说......是说平江二月二的龙舟赛......是你组织的吧?”苏萱张着能塞进一个咸鸭蛋的嘴,看着刘弈。
刘弈转了转手里的抖鸟棒,满不在乎的道:“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虽然这事儿说是我组织的有点过了,但是我是实实在在投了银子的。我这次找你来,是从魏少东那里知道,你要出手。我呢千里做官只为财,想让你高抬贵手,让我全身而退。”
“你和魏少东不是朋友吗?”苏萱不解的问。“是啊。”刘弈理所当然的道。“那你不可能不知道是慈济承办,以后平江中秋节的龙舟赛吧?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苏萱看着刘弈。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赚点零花钱罢了。大事儿我肯定会站在漱石这边儿,这些银钱上的小事儿,无所谓,和谁赚钱不是赚呀。”
苏萱今天算是知道,歪嘴和尚是怎么念经的了。这天底下衣食住行是根本,可是那样没有银子能办成呢?刘弈居然说这是小事儿那什么才是大事儿,是不是没了命才是大事儿?
“你投了多少银子,交给那家操作的?”苏萱连珠炮似的发问,“这个.....我说萱儿,我让你保证我全身而退就行了,其它的不重要吧漱石给你多少银子,我加倍就是了。”刘弈心虚的道。
“你说的好听,我如果想要银子,现在回平江吼一声,我相信有的是愿意掏钱的。给你出主意,还要看我高不高兴呢”苏萱对刘弈那有钱就大爷的样儿,看着极度不顺眼。
“除了让我交代幕后主谋以外,你说什么我都听。”刘弈不停的转着手里的抖鸟棒。
“我是不知道来龙去脉是不会出手的,免得帮到冤家”苏萱寸步不让的道。
“你如果告诉我把银子交给谁操作了,我说不定还不要银子呢。”苏萱补充说。此话一出,刘弈就更郁闷了,在屋里不停的转圈儿,时不时的看苏萱一眼。
“对了,我倒忘了,刘公子什么时候不是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呢?这次就当是多掷了几次,刘家大爷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儿的”苏萱此话一出,刘弈就有暴走和暴揍的倾向。
按刘弈的脾气早就应该甩手走了,如果苏萱不是个女孩子,刘弈说不定早上前暴揍这斯一顿了。可是现在这两样在苏萱面前都不好使,这让横行京城多年的刘太岁很是抓狂。
虽说苏萱说的不错,自己平时也一掷千金管了,这是这次实在大了点,掷起来就有点儿肉疼,况且知道可以不掷。
谁得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掷千金起码得听个响儿吧,哪能这么一大笔银子损失了,谁也不领情,一个买账的都没有——没人给自己鼻子眼的就不错了。
刘弈没办法,急的团团转,赔笑脸,说好话。苏萱就是不为所动,去西屋里拿本书看。
雏凤清鸣 一百四十八章 坦白
一百四十八章 坦白
刘弈看苏萱淡定的表情,一副我不急的样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第二天刘弈送了好多稀罕吃食,天上飞得水里游的,地上跑得,土里钻的,应有尽有,苏萱照单全收。
第三天送了好多当下最流行的,内务府采买的绫罗绸缎,让芍儿高兴了好长时间,正发愁公子的春装呢,没想到刘公子就送来了,芍儿给了送东西的小厮,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四天送的是几样内造办的精致新金首饰,金奴立刻就要给苏萱戴上试试,苏萱只看了一眼,就让收起来,弄的金奴怏怏的。
第五天刘弈带着一只漂亮的虎皮鹦鹉过来,“您好,您来了,给您请安了。”这鹦鹉瞪着自己的绿豆眼儿,说着吉祥话儿,苏萱看了看,对阿宝道:“去挂到屋里去,挺漂亮的。”
刘弈抬起手,尴尬的摸摸鼻子,没说什么。跟着来的刘全捂着嘴直笑,“刘全笑什么呢,有什么不对?”苏萱奇怪的看了看这主仆俩。
“苏公子,这鹦鹉是我们大爷的心爱之物......”刘全笑着看了刘弈一眼,“恩看出来了,谢谢你们公子忍痛割爱,我很喜欢。”
“是是,确实是割爱,所以还请公子帮帮我们大爷。”刘全无奈的看了一眼,还满脸肝儿疼的主子。
“我说的条件你们主子答应了,我就帮他,分文不取。否则我让他和始作俑者血本无归,从此退出平江。”苏萱现在对刘弈是连蒙带唬,他们都听说过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人送绰号小公明,但是自己究竟能发挥多大的能量,他们是不知道的。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加上魏少东帮忙,也就是让平江那几个认钱不认人的财东,损失一大笔,大放血一次,逐出平江说的就有点儿大了,可是这情况刘弈不知道呀。
刘弈不敢用自己的五十万两银子赌,所以只能相信自己有这能力。刘弈没想到在自己送了好几天的东西以后,苏萱还是不为所动,那有这样的,收了东西不给办事儿,还说的理直气壮。
“苏萱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臭来劲,爷还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呢,爷找上你是看得起你,惹急了爷,那银子我还不要了”刘弈对苏萱翻脸道。
“是吗?随便,但是吃的东西吐不出来,绫罗绸缎都做了衣服,首饰都赏了人,你要想要回来,我就让他们拿进来。那个会说话的鹦鹉倒是还是原样儿的,可以给你拿过来。”
“我,我,你......”刘弈是狗咬刺猬没处下嘴,正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阿宝跑进来:“公子,冯默回来了,进了东角门,往书房来呢。”阿宝因为跑的急,满脸通红,不停的搓着手。
“哦?”苏萱立刻站起来,可是瞥了一眼,一旁脸红脖子粗的刘弈,遂又坐下,道:“让冯默先去梳洗,休息。我这儿有事情走不开,让他等我的召见。”阿宝看了一眼刘弈,退下去。
弄的刘弈老大不自在,可是眼看着过去这么多天了,苏萱就是不吐口,再僵持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最后没办法只好一咬牙道:“好我说,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想到我刘弈也有这一天。”然后就把钱交给那家运作,当时是怎么谈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萱。
苏萱认真的听,仔细思考对策。刚才从刘弈那里知道,这次的事是平江织造何家牵头,平江的四海钱庄和财源钱庄注资的。
四海钱庄是开遍整个大齐的,财源钱庄在平江实力雄厚,何家因为有何贵妃在宫里深受皇宠,所以也是团结了一批人在周围的。
这件事明朗了,但是也有点儿棘手,慈济只不过是一间小小的药店,现在是自己的主意扳倒这写财团不容易,只能让它们在此事上收手,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对方查出蛛丝马迹,反作用力将是毁灭性的,不是慈济一个小小的药店能承受的起的。
可是如果不出手,以后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慈济之所以给自己两成的股份,是看重自己在龙舟比赛上的能力,如果自己保不住这块蛋糕,不用慈济说什么,自己都不好意拿着股份了。
苏萱峨眉轻锁,两靥含愁,小嘴儿紧紧的抿着,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刘弈也不闹腾了,坐在苏萱对面细细的看着她。
“刘兄你先回去,你的银子没问题,不过希望你立刻把银子抽调回来,不然就晚了。“苏萱看着刘弈认真的说。
“可是中途撤资,我用什么理由?”刘弈挠着脑袋。“这个就不用我教了吧,你现在回去赶紧去办这事儿去。”苏萱说着就赶刘弈走。
刘弈颓然道:“你说我可是在京城横行的刘太岁,那五十万两银子是不小,可是还没有让我低声下地的求人到这种程度,我要你不要动财源钱庄。”此话一出,苏萱就什么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