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37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什么,就听外面金奴道:“公子,吴公子来了。”“请进来。”苏萱笑吟吟的道,魏少东在一旁黑了脸。
“苏兄,我放了孩子们的假,和几个朋友相约出城去踏青,不知道苏兄可否通行。”吴晴一进客厅就大声道,待看见魏少东在西间坐着,冷冷的看着他。
吴晴莫名的觉得,魏少东是不欢迎自己约苏文出去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吴晴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知道吴兄都是约的谁,我这些日子因为冯默的事,忙前忙后的,没什么心情,一直呆在家里读书写字。吴兄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和你们一起出去,来了京城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出去过呢。”苏萱笑着跟吴晴说话。
吴晴转身对着魏少东道:“魏公子也在。”对魏少东拱了拱手。魏少东这才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点了点头,道:“听说吴公子在苏文府上做先生?”
魏少东此话一出,吴晴的脸红了,道:“也不是做先生,就是和苏兄比较谈得来,受苏兄邀请,来府里暂住,等候春闱。期间府里的下人们,都比较好学。对前来请教的,晴都给予指点,圣人云: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晴不敢忘。”
魏少东挑了挑眉,“吴公子很有做西席的精神,光指导几个下人,有点屈才了。”魏少东阴阳怪气的道。
吴晴对每次碰上魏少东以后,不是斗嘴就是冷嘲热讽,很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没得罪这魏少东呀,怎么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总是针对自己,弄的吴晴很是郁闷。
苏萱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吴兄倒是很想过一把先生的瘾,只是条件有限,只好教教府里的下人,过过干瘾了。”苏萱如是说。
吴晴感激的看了苏萱一眼,魏少东低头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当什么天大的难题呢,不就是个合适的地方么,这事好解决。”
雏凤清鸣 一百六十五章争执
一百六十五章争执
魏少东这么说着,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吴晴道:“我倒是能找个宽敞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吴兄愿不愿意搬出来而已。”说着用眼睛瞥了一眼苏萱。
魏少东这说话的语气神态,可让吴晴真生气了,仿佛吴晴住在苏萱府上是赖上的,大丈夫在世要堂堂正正,讲究的是无愧于心,这魏少东每次在苏萱这里见了自己,都因一句阳一句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一届商贾这么挤兑。
苏萱看着吴晴的脸也落下来了,马上就要和魏少东翻脸发作。吴晴是读书人,一直以清流自居,有铮铮傲骨,讲究的是理字当先,而对权贵也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这年头儿静的是士可杀不可辱,何况还是面对的魏少东这么一个商贾。泥人儿还有三分土性儿呢,何况书生吴晴?苏萱一看两厢都冷了脸,连忙道:“我们确实有意找一个大点的地方,这样也方便吴兄授课,也方便吴兄会友切磋学问。只是我想我府的好多小孩子,都是野惯了的,实在不像话,就想让吴兄他们这些读书人住下,也能熏陶熏陶他们知道些规矩礼仪,孔孟之道。吴兄不好拂了我的面子,所以才过来的。”为了自己,让苏萱和魏少东平心静气的说了这许多话,真是于心不忍,吴晴心里就有些不自知,也不和魏少东顶着了。每次自己来,苏萱都爱答不理的,这次居然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好话,魏少东意识有点受宠若惊,可转念一想,这是因为这个吴晴,苏萱才和自己这么和声细语的说话,忽的又不是滋味起来。
“地方可以慢慢帮着找,但是你想家里的下人也读书识字,我看不可取,下人就是下人,读了书,有的人就未免不安分起来。你如果想他们认认真真的读书,那就不要让他们当差了,否者容易起纷争,乱了尊卑。”魏少东认真的道。
苏萱对魏少东说的话,一概抵触,平时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这次能顺着说这么多,已是难得,而且说这么还是为吴晴解围,这围也解了,魏少东的话,也理所当然的成了耳旁风。
“地方就慢慢找着,咱们先说说今天的事,既然吴公子约你去踏青,索性我们都去,明天我一早就过来,吃了找饭就出发。”魏少东说完,就接着喝茶,完全没有想,别人会不会答应,有么有反对。、
苏萱撇了一下嘴,没说话。吴晴被魏少东变色龙似的态度,弄的措手不及,刚才还阴阳怪气,针锋相对,差点就擦枪走火了。现在居然反客为主的说呀一起去旅游踏青吴晴张着嘴巴,看看魏少东,看看苏萱,不着地时魏少东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咳这出游踏青,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我们明天就再苏萱的友邻斋集合吧…我们去……不知道魏公子可有去处?”吴晴前言不得后语的道。
“恩,我是有几个去处,可是还不知道大家想去哪里,如果打算多游几天,就去远点的地方,少几天就去近的地方。近的地方烧香拜佛有白云寺,赏景垂钓有响水湖。远的地方有野三坡、十渡、潭柘寺,就看你们想去哪里了。”魏少东说起这些地方,如数家珍,了如指掌,一妇人你们挑选,我去哪里都行的样子。
吴晴一脸的错愕,“就是大家聚聚,没必要这么……”吴晴说到这里,住了嘴,看了苏萱一眼,道:“具体去哪里,我也不好专断,等明天大家来了,再一起商量商量,魏公子以为呢?”
苏萱现在也不板着脸了,眼神希翼,一脸的期待。由于古代的交通不利,通信不发达,出趟门特别麻烦,讲究的人家就是衣食住行都带全,不用外面的东西。差点的也要提前打点,吧饮食住宿都安排妥当,不像现代社会,去哪里就直接去了,只要不是旅游旺季,根本不用担心没地方吃饭,没房间睡觉的问题。古代就全不行了,什么都要提前好几年准备,打前站的打前站,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苏萱自从来了京城,就赶上十冬腊月,天寒地冻,在京陈虽然寒冷,但是人们也是有许多娱乐活动的,什么踏月寻梅,凿冰取鱼,再刺激点的还有什么冬季狩猎,可是这些都和苏萱搭不上什么关系,苏萱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好容易过了滴水成冰的季节,苏萱欢欢喜喜的收拾行装,打算打道回府,转回自己朝思暮想的平江去,这节骨眼上,偏偏出了封墨杀人案。这件事不管是冯墨真杀人,还是误杀,还是根本就没有杀人,苏萱都不得不停下回程的脚步,全力以赴的应付这件事。
这段时间,虽然天气转暖,又慢慢热起来,但苏萱全部没这心情,今天不知道阿宝和苏萱叽咕了点什么,反正苏萱的心情就好起来,所以听了这个出游计划,莫名的向往起来。
吴晴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看了看苏萱,看了看魏少东道:“魏公子稍坐,晴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晴先告退了。”吴晴从友邻斋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萱回头看了一眼魏少东道:“吴晴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这话说的魏少东友差点烫着。“我说萱儿,我到底怎么了,你对个下人都能和颜悦色的,怎么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我想不起哪里得罪你了”魏少东那个无奈的道。“再说了就是不欢迎某人,能不能说的含蓄点儿,委婉点儿呢?我才说了带大家去踏青,你明明一脸的高兴,怎么反过来就对我下逐客令呢?这是待客之道吗?”
“待客之道对魏少东这样的恶客就用不着了,你说你想不起哪里得罪我了,那你就慢慢想,一桩桩一件件的想,至于你说的踏青出游的事,我以为没有你的参与,我们玩的会更高兴”苏萱讥讽的对魏少东说。
雏凤清鸣 一百六十六章 非礼
一百六十六章 非礼
魏少东一下暴起,长臂一伸,把苏萱拉到自己怀里,恶狠狠的瞪着怀里的小人儿,“你干什么魏少东,你放开我,金奴你在外面吗?救命呀——非......”苏萱还没喊完,就感觉自己的嘴,被一个厚而硬的唇,堵住了。
苏萱紧紧闭着自己的嘴,不让魏少东得逞,魏少东此时也是怒火中烧,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腾出一只手来,使劲一捏苏萱的下巴,苏萱就觉得两腮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是一麻,双唇遂告失守。
魏少东长驱直入,在里面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慢慢的魏少东原本高涨的怒火,变成了熊熊燃烧的yu火,开始噬咬起来。
苏萱觉得自己的唇都有些疼了,魏少东的手也开始在自己身上游弋,苏萱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呻吟,双手推搡着魏少东铁一般坚硬的身躯。
苏萱的呜呜声,听到发了情的雄性耳朵里,这简直就是邀请的号角,推搡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计。魏少东因为放开了苏萱的下颚,手在其身上游走,苏萱才得以合上嘴巴,合上嘴巴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对着在自己嘴里,犯上作乱的外来户重重的咬下去。魏少东一声闷哼,身子一僵,蓦地分开了彼此的唇舌,苏萱趁着魏少东愣神儿的间歇,挣脱开他的钳制,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还没跑几步呢,就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拦住了去路,然后身子就腾空而起,被打横抱起来,“萱儿你越来越能耐了,敢咬爷了,咬我就得付出代价,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爷也不是什么好性儿,以后你最好还是给爷收收性子。”苏萱吓得连哭带喊,声音都变了调儿。
友邻斋外面也上演着全武行,金奴玉奴一听里面的情况,就让院子里的人都出去了,让茶儿几个小丫头去内院赶紧把芍儿找来。
魏少东带了的人那个是白给的?金奴玉奴听里面的声音,吓得肝胆俱裂,往里头闯,那几尊门神挡着,两厢一打照面,就打起来,金奴她们虽然会几下拳脚,可是一是还是十来岁的丫头,二是也学艺未精,门外几个护卫也不把两个丫头怎么样,就是拦着不让她俩进去。
里面魏少东把苏萱让到窄炕上,刷——得一下把衣服从上到下撕成两半,嘶——的一声,里衣也报废了,就在魏少东要欺身而下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厅里笑道:“苏公子可在,奴家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也难见公子一面,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到处都是打打闹闹的,我来的可是不凑巧了。”外面说话的赫然是两个月前,虽冯默回来的红姑。
红姑外面一说话,里面魏少东斗得清醒过来,看着身下一脸惊惧的,脸色苍白的苏萱,再看看身上挂着一条条碎布的身子,虽然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可是......可是胸前才刚刚有两个红樱桃,如此稚嫩的身子,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清醒过来,萱儿怎么受得起自己的暴风骤雨。
魏少东轻轻的从苏萱身上下来,环视一周,发现屋里,既无衣服也无锦衾。魏少东动手就要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苏萱披上。“不要,我不要”苏萱声音里带着意思哭腔。
“你们外面不要打了,这样打打闹闹的,难道这就是府里的待客之道吗?你们两个丫头还不快进来伺候”红姑挑帘,对外面打的热闹的几个人道。
外面的人互相看了看,都停了手,但是还是不让金奴玉奴进去。里面魏少东听苏萱的哭腔,手顿了顿,没有继续,“你不要我的衣服,你也得说说你的衣服都放在那里了,不然让外面那两个丫头看到多不好。”
魏少东居高临下的看着窄炕上的苏萱,苏萱双手抱胸,蜷缩在炕上。魏少东心中暗想,我堂堂吴王千岁,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多少女人哭着喊着的要跟自己的,自己都不为所动,其中不乏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色的,府里那么多女人都是掩人耳目的,其实自己对女色并不很着紧。
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对这么一个浑身长刺儿,要什么没什么的女孩动了念头,而且还冲动异常,最近自己因为平江那边的事,虽然在书房待的时间长了点,但是也没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到这种地步吧,吴王千岁,敲了敲自己的头。
“我的衣服都在东暖阁的箱笼里。”苏萱背对着魏少东道。魏少东看着面前光洁细腻的后背,刚刚降下去的火,腾的又起来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眼不见心不烦。
魏少东连忙转过身去,去东暖阁给苏萱拿衣服,到厅里一看,芍儿和芸儿站在当地,二人看到魏少东出来,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有劳魏少东了,还是让我们姐妹来吧。”说完一个进了西间,一个去了东间。
魏少东看见一个身穿火红小石榴花暗纹七分袖对襟上衣,腰间束着同色的百褶缠枝细纱长裙的打扮的人,身材火辣,波涛汹涌,行动间衣裙飘飘,飘逸非常。这女子长的成熟妩媚,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子有一股风尘之气。
那女子看魏少东看过了,就咯咯笑着对魏少东飞了个媚眼儿,“这天气热了,人也浮躁起来,这天还没黑,就打起来,以后让我那小兄弟如何自处,可见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是随心所欲惯了。”
魏少东看着这女子说话口无遮拦,举止轻佻,本能的皱了皱眉,听这女子一番话,一下涨紫了面皮,无地自容,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魏少东一甩袖子出了友邻斋,带着随人的几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芍儿进到西间,看见苏萱身上一条一挂破碎的衣服,心里一紧,快步上前,跪倒炕下颤声问道:“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公子你可要想开点儿。”
“你家公子没什么想不开的,人不能和畜生一般见识,再说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苏萱面朝里,闷闷的道。
芸儿捧着苏萱的衣服从东间出了,这是金奴玉奴也进了屋子,“金奴玉奴妹妹,你们两个让人送热水过来吧,现在院子里也没个人儿。”
芸儿此话一出,金奴和玉奴就觉得天都塌了,一时面色惨白,道:“要热水.....哦,我这就去烧.......公子为什么要热水......我,我......芸儿你是不是说错了......这,这......”
“这苏公子着实了得,和刚才出去的什么魏少东打了一架,你是没看见,你们公子有多厉害,拳打脚踢,连挠带咬,把衣服也给撕烂了,这出了一身汗,能不洗洗吗?快去烧水。”红姑笑着调侃道。
“你是说......你是说公子没有.....没有......”金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红姑,结结巴巴的问。
“没有,当然没有了,你想你们公子能怎样?”红姑笑着道。金奴和玉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嘭的一声,落了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二人欢快的跑了出去。
芸儿要进西间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红姑,扭头进去了。里头芍儿听了外面的话,也用眼睛询问的看着苏萱,“看什么看,你家公子现在的样子还不够惨啊。”苏萱没好气的看着屋里的两人。
两人脸上都淡淡的,看不出表情,给苏萱披上家常长袍,去东间洗浴。苏萱到了厅上,看到红姑还在厅上站着,就对红姑深施一礼道:“谢谢”
“当不得公子的‘谢’字,公子要谢就谢獒狗儿吧,是獒狗儿让我来的。”红姑摆了一下腰肢,风情万种的道。
“虽然是獒狗儿让你来的,我还是要谢谢红姑,以前是我小气了。”苏萱认真的看着红姑道。“说这些不就外道了,苏公子赶紧收拾,姐姐我也告退了。”红姑飘飘福身还礼,转身走了。苏萱望着红姑飘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去了东间。
苏萱梳洗一番,在友邻斋的东间休息,芍儿给擦头发,芸儿回了后面。金奴收拾了苏萱的碎衣服,玉奴把撵到外面的都叫回来。
这边刚刚告一段落。外面苏总管就过来说,魏少东让人送了许多的礼物,说着递上礼单,请苏萱的示下。
苏萱一听,心里愤怒的小火苗儿,那是蹭蹭的往上窜,对外面高声道:“你去告诉送东西的,就说我家什么都有,让他拿回去”
苏管家一听,口风不对,也就什么都没说,要说这礼单上的,可都是好东西呀。一炷香的功夫,苏管家又跑步回了书房,在外面道:“公子,送礼物来的是丁良,他不肯走,说魏少东交代了,一定要把礼物送到,否则他回去交不了差。”
苏萱啪的摔了个杯子,“告诉他,东西我收了,都赏他了。”芍儿使劲咬着唇,低头拣地上的碎瓷片。苏管家甩了甩手,又出去了。一刻钟以后,又回来道:“丁良说什么也不敢要,说如果接了,也就不用当差了,公子就当可怜他,也得把东西收了。现在丁良在大门口跪着呢”
苏萱气的都快吐血了,这送东西都耍上无赖了,“芍儿你出去看看,收了东西,让丁良滚蛋”
芍儿出去,接了礼单,让苏管家带几个人,放到库里去,随手翻了翻礼单,拿到屋里,呈给苏萱,苏萱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直接就让芍儿收起来就是了。
苏萱慢腾腾的抬起头,抿了抿嘴。这么闹闹腾腾的一天就过去了,晚上苏萱只喝了两口粥,什么都没吃就躺下了。
平时夜里,苏萱都是不要人值夜的,今天天一黑,金奴就把东西搬到里屋了,苏萱什么都没说,看着金奴搬这搬那的,突然道:“不用支床来了,都来我床上吧。”
金奴笑了笑,没说话,以为苏萱又说笑。晚上歇着的时候,苏萱搬了金奴的东西放到自己床上,执意让金奴和自己一床睡。
晚上金奴看着苏萱呼吸均匀,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只是眼睛时不时的动一下,就知道苏萱其实根本没睡着。“公子,又没有让你非睡不可,你不用装了,实在睡不着就和奴婢说说话吧。”金奴叹了口气道。
苏萱慢慢的张开眼睛,无奈的看着金奴,“我也是想睡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明天公子们出去玩儿,如果是去近的地方,也有一个多时辰在路上,远的地方大半天一天都说不准,公子有的是休息的时间。”金奴宽慰着苏萱,苏萱仿佛没听到金奴说什么,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盯着头顶上的床帐。
“今天吴公子说出去玩儿,我看公子很高兴的样子,公子可有特别想去的去处?不如明天公子说出来,我看大家一定都不会反对。”金奴在一旁轻轻的说。
“我那里都想去,你也知道,你家公子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明天去不去还说不定呢,没意思。”苏萱烦躁的转了个身,给了金奴一个后背。
“公子想不去也行,明天让他们去就是了,公子只说不舒服就行了。”金奴在一旁出着主意。“这么闹了一场,我是真没什么兴趣了,只是......只是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罢了。”苏萱喃喃的道,金奴没说话,心里想,恐怕你还是惦记着玩儿呢,人却安静的躺着。
“白帮主走了几个月了,还书信不断,这么一说女婢想起来了,今天又有书信过来,是让来京城的船,捎来的。送过来的时候,正好魏少东过来,我就放起来了。一天乱乱腾腾的,奴婢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金奴说着,从床上下来,从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苏萱。
苏萱接过来,入手有点沉甸甸的,里面还有东西,苏萱拿了片刻,慢慢拆开,从里面滑出一个凉津津,红彤彤的东西。
“这是......这是同心结”金奴轻声低呼道。苏萱拿起来仔细的看着,这个同心结是用金线把红豆穿起来,然后扭成同心结的样式,苏萱的嘴角,带了一抹笑意。
接着看信封里的东西,一张纸上写着白秀才的生活日记,里面絮絮叨叨说的都是白秀才的近况,事无巨细的和苏萱做了汇报,苏萱看得最都咧开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金奴看着也放下心来。
苏萱最后拿出信里包着的一张薛涛签,上面用苍头小楷,写了一首诗:我住运河头,卿住运河尾,日日思卿不见卿,共饮运河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我相思意。
苏萱看着这首,改编的温庭筠的《卜算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笑过之后,心里的酸甜苦辣,一时都涌上心头。
苏萱的眼圈儿红了,看着这张散发着兰花香味儿的,粉红色的薛涛签,一时意难平。
苏萱翻身下床,到书案前,让金奴拨亮了灯,令其研磨。自己取了枕上的帕子,铺在桌子上。待金奴磨好墨,苏萱沾墨润笔写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写完苏萱放下笔,沉默不语。
玉奴悄悄的进来,在门口看着桌案旁的苏萱,在跳动的烛光里恬淡安静。金奴冲玉奴努努嘴儿,玉奴会意,转身出去,片刻端了茶进来。
苏萱接过来喝了一口,看了玉奴一眼道:“吵醒你们了,不用都陪着了,我和金奴这就睡了,累了一天,快去休息吧。”玉奴是担心苏萱有什么事儿,现在看了也就放心了,福了福,下去了。
苏萱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四周都静悄悄的,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难得的宁静,难得身心如此放松,苏萱享受着难得的时刻,一动不动的坐了半个时辰,生怕动一动就破坏了着难得二字。
苏萱躺到床上,睡意全无,只好默默的数着羊。一会儿苏萱听到身后均匀悠长的呼吸,悄悄的转过身,看了看熟睡中的金奴,苦笑了一下。
这一晚上就在苏萱的翻来覆去中过去了,第二天卯时初,苏萱就起来了,金奴也赶紧赶着起来收拾,看到苏萱黑黑的眼圈儿,虽然心疼但是自己也帮不上忙。
“獒狗儿去请吴公子过来一起用早餐,早餐摆到偏厅上吧。”苏萱走出养荣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对站在台阶下的獒狗儿道。
一刻钟以后,吴晴穿着一件半旧的,但是干干净净的长衫过来,整个人神清气爽,一看昨晚就休息的不错,看到苏萱等自己用早餐,就笑着道过谢,就大块朵的吃起来。
雏凤清鸣 一百六十七章 同行
一百六十七章 同行
最后看吴晴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下人们收拾桌子,两人边吃茶,边等着众人。
卯正的时候,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吴晴的几个朋友大多轻车简从,有的带了一个小书童,有的是只身前来,大家相互见礼。
吴晴看了看大家,站起来躬身一礼道:“我们几人商量的本来是去城郊踏踏青,可是晴没和大家商量,就擅自改了行程,还请大家见谅。”剩下的几个人一愣,“改了行程,我们无车无马的,你就是改了行程,我能去那里?”其中一个快语道。
“如愚兄,是这样,昨天我想出城踏青本是好事,就前来约文轩兄一同前往,不想碰到魏公子。魏公子一听也要同行,而且......而且说单纯的踏青,很没意思,不如到附近名胜之地游览一番,我.......我来京城时日不短了,名胜之地是一个也没见到,听魏公子一说,不觉心弛神往,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回到房中,我才想到是晴唐突了,没有和诸位商量,就擅自答应了,还请诸位担待。”吴晴对几人连连拱手。
那几人一时沉默,“去那里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这魏公子是何许人也?”另一个面容稍白,有三十多岁的人道。“这,这是慈济药店的少东家。”吴晴尴尬的道。
“不就是去游玩吗,去那里玩儿不一样?多几个人还热闹呢,吴兄不要自责。”一个身材壮实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声如洪钟的道。
“我说毛大喇叭,你就不能小点声啊,震的我等耳朵疼。”那三十多岁的书生道。大家都笑了,也就放下这话题不说,吴晴松了口气,全都喝茶聊天,等着魏少东。
在大家喝了几盏茶以后,阿宝进来回道:“魏少东和刘公子来了,就在门外,说不进来了,说人到齐了就赶紧出去吧,时间不早了。”
“知道时辰不早了,怎么不早点来,让大家等着,还好意思说时辰不早了。”苏萱愤愤的道,吴晴他们都沉默不语,站起来往外走。
“魏少东说这次的路程有点远,他带了几辆车辆来,说有骑马的就骑马,没骑马的就坐车。”屋里的几个人,先是错愕,然后就是高兴。
本来几个人里也就这毛初凤,条件好一点儿,其他的人都不行,所以当时说好,都坐毛初凤的车,现在这魏少东这么识时务,大家当然高兴,只是这路程有点远,是什么意思,这魏少东打算带大家去那里呀?这人也未免太独断专行了,怎么事前不和大家商量一下,提前连去哪里都不知道,这......这.....几人心里嘀咕,不过还是对即将的行程,充满期待。
大家面上虽不说,但是吴晴也看得出来,众人都有些不高兴,但是没办法,只能尽量调节气氛,使大家融洽点儿。
众人相跟着往外走,阿宝和獒狗儿这次跟着,苏管家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如何如何,一定不能如何如何,听得这两人直翻白眼儿。
如果不是怕苏管家捣乱,不让自己俩人去了,獒狗儿早就跑了。苏管家提着耳朵嘱咐了半日,这才发话让这俩人,也赶紧跟着去准备。
两人动如脱兔般的跑走了,弄的苏管家又紧着跟到两人的住处,道:“那天众目睽睽,一定要稳重,不能给公子丢人云云。”两人边作揖边笑嘻嘻的应了,让苏管家放一百个心,如果这次两人又什么不好,回来听凭苏管家处置。
“这苏管家怎么生了男儿身,比个婆娘还琐碎唠叨,真真烦人。我这半日被这婆娘唠叨的耳朵嗡嗡响,脑袋一蹦一蹦的疼。”獒狗儿道。
扑哧阿宝撑不住笑了,“苏管家说的也不无道理,还不是我们平时毛毛躁躁的,让他不放心了,我们这次把差事办好,以后苏管家就放心了,也就不这么唠叨了,你嫌他唠叨,这次好好表现不就得了。”阿宝道。
“你说的有道理,我一定把差事办好,不让人轻视了去。”獒狗儿下决心道。
今天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苏萱后面,金奴和芍儿也扮成小厮跟在后面。这是由于苏萱的特殊身份造成的,出门在外,苏萱身边没个丫头也不行,一行人里都对金奴和芍儿多看了两眼。
吴晴是知道的,不免心里嘟囔苏萱娇气,出门还带着丫头,可是转念一想,觉得在大户人家也正常。
大家出门一看,全都震住了,一长溜的黑漆平头马车,后面跟着一队护卫,人人高头大马,马挂长枪,身带腰刀,背背长弓。
魏少东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这匹马神骏非常,碗口大的马蹄,轻轻的刨着地,黑色的皮毛像一匹闪缎,在晨曦中闪闪发光,时不时的打一下响鼻儿。魏少东一身月白色描金线五福团花骑马装,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器宇轩昂。
一旁一匹枣红色赤兔胭脂马,时不时的用鼻子碰碰魏少东的黑马,那黑马一副爱理不理的摸样。刘弈一身青色戎装没有多余的修饰,越发衬得面白如玉,目如朗星,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情也为之一变,变得威严起来,仿佛要上战场的大将一样。全都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苏萱恶意的想。
“萱儿过来,你坐第一辆车,这车大点,还能坐下你和你的两个小厮,剩下的都两人一辆坐后面。”刘弈安排众人乘坐。自有随行的出来,安排打点。众人全都不说话,依次上车。
苏萱也没说什么,带着金奴和芍儿去了第一辆车,这车的大小就跟小房子似的,三人坐里面都空旷的很。
大家都上了车,外面一记响鞭,然后是马蹄得得,车轮滚滚,出发了。坐在车里的人此时都在面面相觑,这次踏青的目的地是哪里?在门口大家都被这阵势镇住了,谁也没问,这上车才想起来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苏萱也刚想起这个问题来,撩开车窗往外面看,正好看到刘弈骑马走在车旁往这边看过了,两人看了个眼对眼儿,苏萱蓦地脸红了,嗖的放下窗帘。
刘弈在外面呵呵一笑,道:“萱儿想看什么?”苏萱在里面没说话,芍儿看了看苏萱,苏萱低着头道:“你问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芍儿抿嘴儿一笑,撩开车窗,“刘公子,我们公子让问问这是要去那儿。”“她自己怎么不问,想知道让她自己问,别人的话,小爷一概没兴趣回到。”刘弈的声音伴着马蹄声,从外面传进车里。
芍儿无奈的放下车帘,扭头看苏萱。“我也不问了,就是把我卖了,我也不吱一声”苏萱生气道。
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走,半个时辰以后,马车停了。金奴打开车门,把车帘掀了个缝,往外看了看,然后缩回来道:“是到了城门口。”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跑到前面去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是谁得车队吗,长眼睛是尿泡儿用的。”刘全这狗奴才的声音。
“吆,刘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老人家,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计较,小的石坚,小的孟廷给您请安了。”
“得了看你们那窝憋样儿,我们爷急着赶路呢,我也没工夫和你们计较,给你们打酒喝的,以后把招子放亮点”话音一落,马车就又启动了。
芍儿闲得无聊,就在车里这儿摸摸,那看看。放在苏萱前面的小桌子和车地板是连着的,稳固异常,芍儿打开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的是各色小点心,打开另一个,里面是各种零嘴儿,再打开里面是茶具,再打开......车壁上和小桌子上是层出不穷的小抽屉,芍儿和金奴就想寻宝比赛一样,你找到一个,我再发现一个,把车里全翻了一遍。
芍儿把里面的点心和零嘴给苏萱拿出来,苏萱也确实饿了,几顿饭都没好好吃。这些小点心入口,酥软香甜,很好吃,苏萱每样都吃了一两块儿,喝了几口茶。
车子走起来摇摇晃晃的,苏萱晚上失困,现在阵阵睡意袭来,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公子躺躺吧,到了我们再叫您。
”芍儿给苏萱把身后的靠枕挪了挪,把外衣脱了,叠好放在一旁,把相思豆儿的同心结放到上面,苏萱顺势躺下,金奴把一旁的蚕丝凉被给盖上,苏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出了城,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路疾驰。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苏萱醒了,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半天才明白过了,自己还在车上,马车还在赶路,车里黑漆漆的。
苏萱翻身坐起来,“公子醒了,可想喝茶?”芍儿的声音,“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到。”“现在酉时末了,听刘全说,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金奴也凑过来。
雏凤清鸣 一百六十八章 旅途
一百六十八章 旅途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不就是踏个青吗,怎么走了一天?”苏萱问道。“我们也问刘全了,他说是要去九龙潭,九龙潭离城一百多里地呢,天黑到,都是快的了。”金奴闷闷的说。
“怎么什么事跟这两个人粘上关系,就这么麻烦呢。”苏萱不耐烦的道,咚的一声又躺下了。
芍儿和金奴都没说话,这黑天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躺着就躺着吧。又躺了一会儿,外面车速渐渐慢下来,有人轻轻的扣了扣车壁,芍儿掀开窗帘问什么事。
“你家公子可醒了,我们现在进山了。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刘全的声音。“醒了,知道了。”芍儿答道。
一个多时辰车停了以后,外面递过一盏风灯来,芍儿给苏萱穿衣服,金奴闷闷不乐的举着灯笼。穿戴好,苏萱刚要下车,就感觉出不对来了,身上有叮咚之声,抓起身侧的配饰一看,是个羊脂玉玲珑。
“我的同心结呢?”苏萱抬头盯着二人道。“公子还说呢,公子睡着的时候,魏少东进来了,看公子睡得熟,就没惊动,刚要下车,就看见衣服上摆得同心结了,魏少东盯着看了一会儿,二话没说,就拿走了。我说那是公子的心爱之物,魏少东说‘拿的就是你家公子的心爱之物’,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金奴气愤的道。
“都怪奴婢没把东西收起来,请公子责罚。”芍儿低着头道。“罚你有什么用,把东西要回来才行。”苏萱冷冷的说。
大家都下了车,吴晴几个走在一起,看面前是一座很大的山庄别墅,上面写着龙潭别院,字写的笔走龙蛇,大气磅礴。
“好字,端的入木三分,跌宕遒丽,大家也纷纷称赞,刘弈得意的道:”这是我大伯父的手笔,他老人家一声有两个得意,第一个得意是掌管西北的千军万马,第二个得意就是他的书法,所以我们家只要能能题字挂匾的地方,都有我大伯的墨宝。”
“在西北统领千军万马,而且姓刘的,阁下莫非是刘国舅之子,当今皇后的内侄,刘弈刘公子?”吴晴的朋友里,那个毛大喇叭大声道,大家也齐刷刷的对着刘弈行注目礼,难道这就是名满京城,享誉大齐的刘太岁?
“正是在下,好了大家既然是出来玩儿的,一定要玩的高兴,玩的尽兴。”刘弈对大家抱拳道。把手里的缰绳扔给了一旁的刘全儿,带着众人大步往里走。
这时早有别院的管事过来请安,刘弈一摆手道:“给各位公子安排住处。”魏少东和刘弈径直往里。
管家带着吴晴几个下去安排,苏萱自然而然的跟在后面走,这时候刘全儿赶过来道:“苏公子请随我来,公子的住处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了。”
“这样不好吧,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吧。”苏萱冷着脸道。“那边安排的比较拥挤,苏公子又身体纤弱,怕不方便照顾,于是给安排了僻静的住处。”刘全正好挡在苏萱前面,苏萱也不好强行挤开,或者绕过去。这么几句话得功夫,吴晴他们就三转两转的走没影儿了。
苏萱张了张嘴,想喊吴晴他们等自己,但是想到刚才刘全拦住自己时,那几个人促狭的眼神,就忍住了,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星星看着几人,顽皮的眨着眼睛,没办法只好跟着刘全走了。
随着苏萱的走动,身侧传来悦耳的叮咚声,苏萱是越听越心烦,心里的小火苗突突的烧起来。
别院的路上都挂着灯笼,穿过几道穿堂,跨过几道门槛,来到一处院落,远远的就香气扑鼻,门口挂着两盏大大的宫灯,把门口里外照的亮堂堂的,好一处幽静清雅的处所。
看到这处院落,苏萱心情好了不好,院子的匾额上题着隽秀的几个字,玲珑阁。这是怎么了,魏少东用玉玲珑换了自己的红豆同心结,刘弈又安排自己住进玲珑阁,这是巧合还是......苏萱摇了摇头,心道:苏萱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听你家公子说,你们家所有的题字都是刘国舅的亲笔,只是这院子的题字,却和门口匾额上的字大相径庭,不知道是苏萱眼拙,还是确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苏萱边走边问道。
“苏公子果然好眼力,这家里不是大老爷题字的地方屈指可数,这就是其中一处,这是大夫人的题字,也是大夫人最喜欢的一处院子。每次来别院必住此地,所以大老爷在这院子下了不少功夫,只是自从大夫人没了,这院子虽然精心照顾,但是从没让别人住过。这次大爷指名让公子住这院子,从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