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54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是幸运了,那能次次都钓上一条百十来斤的鱼来,如果这样就是人们的口中餐了,而不是祥瑞了。”吴王对蜀王没好气的道。
“呵呵,倒是四哥愚钝了,见不到祥瑞,多打点野味,晚上回来下酒也是好的。”蜀王看着元宝儿领着马奴,牵着一匹浑身油亮,通体嫩黄的小母马过来。
“苏公子,您看看这匹马可还行。”元宝儿牵马来到苏萱跟前。
苏萱看着这匹小母马对自己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好奇的看着苏萱,苏萱伸手摸了摸小母马额头上的白色鬃毛,小母马用鼻子拱了拱苏萱的手。
“看来这匹黄骠马,真的和萱儿有缘,很喜欢萱儿呢,走的时候带上吧。”蜀王在一旁出声道。
“真的吗?我也很喜欢她呢。”苏萱高兴的说。
马奴俯身跪下,元宝狗腿儿的站在一旁扶着苏萱上了马,吴王瞪了一旁的小福子一眼,小福子缩了缩脖子,心道,这又不怨我,是元宝儿卡位卡的好,我又不能把元宝儿挤走,自己去。
丁良把吴王的墨玉牵过来,有马奴过来跪下,吴王看也没看一眼,飞身上马。吴王的潇洒动作,惹来身后苏萱的一个卫生球儿,元宝把箭囊给蜀王系上,蜀王抓过黑底铜胎的弓箭背上,呵呵笑了两声,踩着马奴上了自己的马。
几个人上了马,二位王爷身后的卫队也都上了马,扇面形的散开跟在三人的后面。“王爷,用属下带人先去林子里吗。”丁良打马跑到吴王身边道。
吴王刚要答应,就又抿了了嘴,看向几步以外正和蜀王说说笑笑的苏萱,“萱儿,可要驱赶猎物。”吴王对苏萱大声的道。
“驱赶猎物?”苏萱听得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多没意思,我们也就随便走走吧,碰上什么就是什么,随便走走吧。”
这次连蜀王都看了苏萱好几眼,来上林苑不狩猎,好比去游泳池不游泳,只在岸上欣赏穿比基尼的人一样,完全偏离了主题。
不过这次二人就是来陪苏萱玩儿的,当然以苏萱为主,尽管这两人觉得不爽,但是都没说什么。
苏萱这次出来,虽然也装模作样的背着全套的轻武器,也就是做个样子,一点都不会用。吴王和蜀王一左一右的不离苏萱两侧,慢慢的进了林子。
往里走了一段,光线就完全暗下来,树木遮挡住阳光,里面阴暗潮湿,苏萱只顾着和小母马交流感情了,别的什么都没注意。
吴王无奈的看了看和小马玩的不亦乐乎的苏萱,看了看蜀王,蜀王点点头,两人都警惕的看着四周,身后的护卫们,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三人护在中间。
这时候护卫们牵着的狗,突然低声的呜呜起来,脊背的毛都立起来。吴王和蜀王迅速的摘下弓,从背上抽出一根箭来,轻轻的搭在弦上。
苏萱也紧张的注视着眼前,“快追”蜀王轻喝一声,催动座骑,往前跑去,吴王也紧随其后的跑了。
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他们在追什么,苏萱一提缰绳,胯下的黄骠马也心领神会的跟着跑起来,苏萱看着前面,蜀王把弓箭拉满,吴王也拉满了弓,琤琤两声弦响,听的几声吱吱的叫声,一个火红的身影,从树丛中跌了出来。
“火狐”蜀王一脸的惊喜,吴王也很高兴,那个狐狸身上连中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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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清鸣 二百四十六章 上瑞
二百四十六章 上瑞
吉祥和丁良也失声道:“白鹿,这是白鹿,上瑞。”
苏萱听了抚了抚额,这人们是不是都魔怔了,自从出了个锦鲤祥瑞以后,这人们对祥瑞不是一般的执着,都是自己害的。
吉祥和丁良身随意动,手脚都摸向背后的弓,身旁的剑,衣服上兜着的蘑菇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而不自知。
苏萱挑了挑眉,必须得把这股祥瑞热给打下去,不然全都不务正业的琢磨祥瑞了,这一个多月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各地出现的祥瑞了,都快赶上大跃进了,到处都在放卫星。
苏萱一抖缰绳,小母马长嘶一声,蹦跳了一下,撒了一个欢儿,把懵懵懂懂,在几个人前面站着的,只知道注视身后的白鹿母子个惊醒了,原来处处有危机,面前这几个生物也是很危险的,母鹿带着小鹿向旁边的灌木从中一跳,身影闪了几闪就不见了。
“王爷你们都回来了,那我们出去吧,都打到什么了。”苏萱迎着对面的人过去。
吴王看了看白鹿消失的方向,眼里带着一丝狡黠,蜀王着急的道:“你们赶紧去那边搜搜,挖地三尺也要把白鹿给我找出来,快去”蜀王皱着眉看了看苏萱道:“如果不是萱儿这么莽撞,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已经捉到白鹿了。”
“王爷这么着急捉住白鹿干什么,莫不是也想献上祥瑞不成。”苏萱轻笑着道。
“还真让你给说中了,本王确实有这个意思。难道只许九弟献,就不许我献不成。”蜀王不甘示弱的道,对苏萱搅黄了此事,很是恼火。
“这白鹿早就在上林苑了,早就属于皇上了,王爷就是想给白鹿换个地方,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听着蜀王咄咄的话语,苏萱也生气了。
“你,哼,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东西按苏公子说的,都是父皇的,你的锦鲤鱼也不用献了,还在九龙潭里不是更好。”蜀王沉声道。
“跟王爷说句实话,我们当时真不知道吊到了什么,全是随缘。”苏萱不好意思的道。蜀王看着苏萱的这个表情,这个气呀。苏萱得到祥瑞是随缘,自己想得个东西就是汲汲营营了。
“四哥今天是怎么了,和萱儿斗起嘴来,萱儿说的也不错,白鹿在上林苑养着,和在西苑养着也是一样的,赶明儿父皇得了闲儿,我们陪着父皇来看也是一样的。”吴王看着两个人都上了火,就赶紧出言道。
“哼”蜀王一夹马腹,带着自己的护卫往回走,走的时候并没有看吉祥一眼,旋风般的过去了。
“萱儿也太不像话了,那可是我的四皇兄,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嘴上一句都不肯吃亏,这个性子可不好。”吴王唠叨着。
“全是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表面上兄友弟恭,父慈子孝,背地里你死我活,阴损算计。我苏萱怎么了,起码爱憎分明,光明磊落,你也配说说我了?”
苏萱鄙视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天底下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青年,拍了拍自己的小马,也往林子外面走去。
吴王也怒容满面,看着苏萱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人,大家都一副,我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低着头数蚂蚁。
吴王也拍马出了树林,四下一看,蜀王早就没了踪影,苏萱骑着她的小母马,往小山丘跑去。
吴王站了站,也冲着苏萱的方向疾驰而去,转眼就追上了,“萱儿这不也会骑马了”苏萱闻言呆了呆,看了看身下奔跑的小黄骠马,是呀,自己会骑马,自己都不自知呢。苏萱心里也一阵高兴,看着眼前起起伏伏的景色,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我来了——我来了——”苏萱高声的叫着,笑着。
小母马仿佛也受了感染,撒着欢儿,欢快的奔跑着,不一会儿就冲上了小山丘,站着小山丘上,极目远眺,天是那么的高,地是那么的广,自己又是那么大的渺小。
吴王站着山丘上,跟苏萱是截然相反的感觉,上天在我头上,大地在我脚下,那个再敢多说话的上位者的意气风发,一时胸中豪情万丈,仰天长啸。
苏萱听着翻了翻眼儿,制造噪音,使劲挖了挖耳朵,然后看了看四周,看到远处有几处庄园,好像规模都不小,离的又不是很远,“那是什么地方?”苏萱指着远处的庄园问。
“那是几处别院都是京城的权贵们的别院,这里是上林苑,能在上林苑附近买地盖房子的,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那几处院子的主人非富即贵。”吴王简单的介绍道。
“那吴王殿下都认识他们吗?”苏萱感兴趣的问。
吴王看了看苏萱,“萱儿怎么今天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她们在别人眼里是权贵,但是还看不到爷眼里。”
“是吗?那如果我想把这些园子买过来,你也能办到?”苏萱盯着吴王道。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有银子,我就能把这些房子都给你买下来,让你换着住,一天一个房间,让你一年也住不完。”说着吴王一抖缰绳,跑下了小山丘。
苏萱笑的尤其灿烂,一阵风儿似的也跑下去了,不远处有一弯潭水,吴王骑着马跑了过去。
苏萱却并没有过去,一直往那些庄园跑过去,“王爷,您看?”孙晋等护卫看了看苏萱的背影,对吴王道,这人手有限,兵分两路是不行的,只能照顾一边,现在是丁良和吉祥跟着呢,苏萱身旁再无旁人。
孙晋这么想着,忽然就看到苏萱身后好像又多了一个人,也穿着护卫的衣服,骑着马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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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清鸣 二百四十七章 风起
二百四十七章 风起
蜀王没出声儿,元宝儿就对过来传话儿的人挥了挥手,那人弓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外面响起喧哗声,然后是吴王和苏萱的说笑声,声音渐渐的小了,最后没了声音,蜀王烦躁的站起来,然后去了卧室,倒在了床上,双眼望着天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外面道:“四哥可在里面,可吃了午饭?”是吴王的声音。
“给吴王请安,王爷吉祥,我们王爷还没有吃饭呢,等着王爷和苏公子呢。”元宝的声音。
现在这个时间早就过了饭点儿,其实是蜀王负气回来不想吃饭,现在变成了等大家回来一起吃,元宝也算是个机灵的,蜀王心里舒服点了。
“那就把饭摆到这里吧,元宝儿,你去暖玉阁说一声,一会儿苏文苏公子来了,让她来百花轩这边吃饭。”元宝儿答应一声,让人去传话了。
吴王抬脚进屋,看屋里没人,就转身看了看屋里伺候的,“王爷稍坐,我这就去请王爷出来。”元宝儿去了卧室。
“王爷,九殿下来了,过来一起吃饭。”元宝轻声的道。蜀王躺着没说话,元宝知道自家王爷并没有睡着,于是就稍微大声的又说了一遍。
“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家王爷又不是聋子,我听得见。你跟了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还这么没规矩,连点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出去可别说是我的奴才,丢不起那人”蜀王怒道。
元宝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不止,“连道王爷息怒。”
“四哥,跟个奴才生什么气。都这时候了,该吃饭了。”吴王说着话,也进了里头。
“你自去吃你的,喊我做什么,看好你的肉骨头就是了。”蜀王也不看吴王,没好气的道。
“四哥说的这是什么气话,狩猎的时候谁能保证百分之百的猎中,苏萱调皮也是有的,可要说她有什么恶意,我可是不信,我们又不是待这一日两日,如果四哥有什么目的,可以住到把那白鹿猎到的时候为止。”吴王平静的道。
蜀王一下语塞,没话说了,“你这是说四哥小家子气,小气了。”蜀王恼羞成怒的道。
“四哥,你这么说弟弟,小弟可受不起,如果小弟有什么说的不妥,让四哥生气了,还请四哥责罚。”说着吴王一躬到地。
吴王这么一来,倒弄得蜀王郁闷了,“小九起来,四哥不是怪你......是,是......”
“不是说过来吃饭的吗?饿死我了,吴王和蜀王二位王爷都去那儿了。”苏萱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都站起来往外走,蜀王和吴王一前一后的从里头走出来,“我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蜀王盯着苏萱道。
吴王在后面听得,面上一紧,飞快的看了苏萱一眼,今天一个顺针顺线的都没有,“哼,嫌我没有女孩家的样子,那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别在一起吃饭了,免得瓜田李下,污了诸位王爷的清誉。”
苏萱并没有因为蜀王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而惊慌失措,或者出现什么反常的行为,而是立刻耍起了女儿家的小性子。
吴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转身往外走的苏萱道:“萱儿,你也知道四哥是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能认真呢,快坐下吃饭,不是都快饿死了吗。”
吴王上前拉住苏萱,这次二人并没有一左一右的,像昨天那样坐在蜀王两边,而是让苏萱坐在自己下手。
蜀王喊破了苏萱的身份以后,心里就一阵后悔,但是覆水难收,说了就说了吧,看现在吴王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蜀王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坐下闷头儿吃饭,也不说话,也不看二人。
苏萱得意的挑挑眉,扭头发现吴王正看着自己呢,瞪了自己一眼,冲蜀王努努嘴儿,苏萱笑了一下,低头吃饭。
蜀王虽然没正眼看着二人一眼,但是一直注意着两人呢,现在看这两人眉来眼去,心里就跟猫爪了似的难受。
吃完这沉闷的一餐,撤去残席,几人都端起茶来吃,“萱儿尝尝这茶,这是上好的普洱,最是消食解渴,看看可还喜欢。”吴王对苏萱道。
苏萱闻言,轻轻的啜了一口,前世虽然见得多了,也喝过普洱茶,那都是几块钱一两的,现在喝的可都是贡品,顶级普洱,在现代都还几千块钱一斤呢。
“这算什么,不过就是这么点子茶吧,萱儿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上好的大红袍,极品云雾。”蜀王眼看着一旁道。
“蜀王殿下难道不知道我是山里娃,没见过世面。王爷也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不就是怪过放跑了白鹿吗?而你又想活捉了白鹿作为什么祥瑞,献给皇上,我搅了你的好事。”苏萱看蜀王总是这样,也忍不住了。
“什么事都有好的方面,这上林苑本来就是皇家园林,还有什么好捉的,王爷怎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在皇家园林发现了白鹿,好好上个贺表颂扬一番,也是一样的,为什么非要捉回去呢?这种南海蓬莱有仙山,尽在虚无缥缈间,不是更有神气儿,更吉祥吗?”
苏萱刚开始说的时候,蜀王以为又是一翻花言巧语的辩解,可是听到最后都呆住了,苏萱说的太别出新裁,当下的人最缺的就是逆向思维和脑筋急转弯。
蜀王想来想去,越来越兴奋,激动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看了看吴王道:“九弟以为如何?”“小弟也不知道好歹,如何运作,上次是父皇他老人家病者,我想让父皇高兴高兴,添添喜庆。这次还要看四哥的,如果要上贺表,只要四哥愿意,最后署上小弟的名字就行了,别的一切都听四哥的安排。”吴王浑不在意的道。
如果是以往,蜀王觉得理所应当,可是通过这半年的行事看来,自己这个弟弟和原来传说的,可是大不一样,办的所有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现在,蜀王可不敢小视了这个小dd,于是道:“那我们就商量商量吧,拿出个章程来,萱儿有什么好的意见也可以说说。”
“行了,这事儿你们在行,我就不行了,你们商量吧,我就不跟着搀和了,去休息了。”苏萱站起来刚要走,伸了个懒腰。
外面小福子就进来了,走到吴王身旁,悄悄地说了几句什么,吴王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蜀王看了吴王一眼道:“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小福子说出来听听。”小福子躬身低头不语。
吴王挥手让小福子下去,“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了点风言风语的,没什么要紧。”吴王说着,但明显的情绪低落,苏萱停也没停,走了。没多久,吴王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蜀王可以说神清气爽了,好心情的问。
“好像是吴王府来的人,进了暖玉阁就没出来,如果属下猜的不错的话,可能跟户部有关系。我们这边也听说了,有的官员私下里说,吴王这次平抑粮价这么快,哪来的大笔银子买粮的,说不定是动了户部的银子,嚷嚷着要弹劾吴王,清查户部。”
“哦,太好了,太好了,真真是天助我也,这几个月爷赔的这些银子面子也值了。”蜀王兴奋的道,“这么好的由头,我又怎么能不推波助澜,玉成此事给我们的人传消息,一定要力挺此事,一定要办成,不管老九动没动户部的银子,都是给他提个醒,敲个警钟”
蜀王在屋里坐着,把一盏茶喝的干干净净,起身去了小书房,认真琢磨这贺表怎么写。
暖玉阁里,吴王看着丁申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热不热闹?”
“现在还不热闹,只是私下里议论,都是那些不起眼儿的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估计这次属下从这里回去,就该真热闹了。”丁申道。
吴王笑着看了丁申一眼,“越来越放肆,这也是你能调侃的,为了制造紧张气氛,也就不留你了,喝口茶,歇歇,今天就回去。”丁申从里头出来,心里鄙视道,兄弟们明明都得你死我活的,却不容别人说对方的坏话,还一副长幼有序,兄友弟恭的,皇家的人真是虚伪。
“小福子,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东西,去给苏公子送点去,就说开始了,让她安心。”
“爷,这送什么呀,也得有个章程,省的奴才送错了东西。”小福子为难的道。
“随便,不管是吃的也好,是鲜花也罢,不拘什么,送几样过去。”吴王边说边翻着手中的书。
小福子为难的想了半天,这要是安总管在就好了,也不用自己这么为难了。
最后去厨房挑了两样刚出锅的点心,在院子里剪了几支花儿,找了一个汝窑瓶插上,亲自给送过去,并把吴王交代的话说给苏萱听了。
苏萱知道小福子送东西过来,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句话,别的都是掩饰,让人收了东西,给了赏钱,让小福子走了。
阿宝和冯默就随便把东西放到一旁了,正巧被进来送东西的小太监看见了,吃惊的道:“汝窑瓶这可是稀罕物,没想到用这个瓶子给苏公子做了花瓶儿。”
冯默听到了,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价值连城的瓷器。吉祥得了蜀王的指示,传达给其追随者,于是弹劾吴王的折子,全都飞到了皇上的案头,皇上这次龙颜大怒,一句话,查,坚决的查,狠狠的查。
得了最高指示,还有什么客气的,从上到下,迅速的成立了检查组,由专业人士,和权威人士组成。
这户部也不是说查就查的,想看看户部的帐,打开一间房子,账本一本一本的放了十几架子,上面的灰一层,这账本子看完了,这人都出来矽肺病了。
大家一看这么多的账本,这从哪里开始看呀,也不能从开国的时候开始捣,那就倒扒皮吧,先拿最近的开始看吧。
把最近一年的账本拿出来,先看库存帐,看了一下数字,去库房过秤,看看账实相符不相符。
三百多万两银子,也就是几十万斤,有称的,有记的,这件事就干了十来天,把几个过秤的累的都不认识北了。
核对下来,亏了一千多两,这算什么毛病呀,也就是称高称低的问题,在正常的盘亏里面。
那就进行下一项吧,看看支出有没有弄虚作假的,从俸禄发放,粮饷运送,河槽维修,一项一项的查下来,发现每一项都有问题。
最不可能的俸禄,发现被预支了几年的,所有的公务员发现自己领的是几年后的银子,那前几年的银子呢?都去了那里?最后发现被人挪用了,那个人就是前户部尚书董大人,这人都回家抱孩子去了,都不得安生。
上报到皇上那里,皇上什么都没说,留中不发。那查下一项吧,粮饷没有及时发放下去,欠着边疆各处的饷银,达百万两之巨,这......这上报给皇上,皇上差点儿扇这几个人一人一顿耳光,国库里正差银子呢,你们还把这事儿给我嚷嚷出来,让朕是给银子呢还是不给呢,留中不发。
工部的各项工程支出之巨,让人咋舌,光是河槽青淤,漕粮银每年的支出就是好几百万两,这个没有拖欠,因为关系这京畿地区的饭碗,几百万大军的吃饭问题,这个上到皇上,下到百官都知道其中的厉害。
然后是礼部,居然借了几十万两银子不还,皇上也很纳闷,礼部有名的清水衙门,借那么多银子干什么,是不是礼部瞒着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更严重的是礼部尚书是吴王的岳父老泰山......这么一想问题就严重了。查叫了礼部的扬大人问话,一问才知道,这原来是皇上他老人家自己借的银子。
雏凤清鸣 二百四十八章 云涌
二百四十八章 云涌
前年皇上突然说要太庙大祭,可是礼部需要准备的各项东西都没有着落,给皇上打报告要银子,皇上也不给,不给还要大祭,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也没办法,只好找户部借银子,这银子借的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皇上干咳了两下,训斥礼部尚书,善做主张,然后说等新课税到了,择日给银子,具体择那一日,只有鬼知道。
这查账进行的如火如荼,吴王早就得了口谕,为了避嫌,吴王这些日子就不要去上班了,吴王也乐的逍遥,在上林苑和苏萱早出晚归,玩儿的不亦乐乎。
自从那日狩猎回来,丁良孙晋等人就忙活上了,孙晋不等大家安顿好,就直接去了马厩,看到一匹浑身大汗淋漓的马,被丢在了马厩的门口,一个养马的正在嘟囔着,把马牵到马厩里。
“这匹马是谁骑得?”孙晋劈头就问。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早晨各位护卫大哥骑马出去以后,又来了一个人,说要骑马,因为要登记,奴才就问他是跟那个王爷的,让他出示腰牌,那人二话不说,就往里走,奴才就跟上去制止,然后奴才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来打扫马厩的马奴把奴才弄醒的,这奴才正生气呢,奴才知道跟着王爷的人都脾气大,可是到了那里有那里的规矩,要不然我们也很难做。”那人哭丧着脸,嘟嘟囔囔个没完。
孙晋在这里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回了暖玉阁那边,把情况跟吴王说了。吴王说不用孙晋操心了,以后出门多预备出一匹马来就是了,那人是苏萱多半是她的贴身侍卫。
孙晋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儿,苏公子的贴身侍卫,为什么王爷到现在才知道,这种种表现表明,王爷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孙晋去找丁良,说了自己的疑惑,丁良一脸的苦笑。
蜀王以这些日子没什么事儿,在哪儿呆着都是呆着,也赖在上林苑不走,时不时的跟吴王和苏萱一起出去游玩。
这些日子,苏萱把上林苑周围的庄子都打听的一清二楚,骑着小母马,把这几个庄园的外围都转了,而且不是转了一遍,而是数遍。
苏萱的这些举动,弄的二位王爷稀里糊涂,都以为是苏萱的顽皮之举,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一日,苏萱找到吴王道:“我想去那几处园子里去逛逛,王爷你看看能不能安排?”
“萱儿,我可以安排,但是你的告诉我,你的想法,去逛那几处园子干什么,我可不想做傻瓜。”吴王看着苏萱,态度坚决的道。
“这和傻瓜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去那几处庄子转转,不去转也行,你跟我说说这几处别院都是那几家的?”苏萱看着吴王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了。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还是得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发现你这几天神思不属,经常愣神儿,或者说你来上林苑的时候心里就有想法,你不告诉我,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吴王急切的想知道苏萱的打算,总感觉面前的苏萱给自己迷雾一般的感觉,在自己认为拨开了其中一层的时候,像苏萱走进了一步的时候,苏萱的另一个新状况,新情况,让以前的了解,付诸流水,苏萱好像是由一个一个的谜团组成的。
吴王的态度,让苏萱哭笑不得,这打听个庄园主人,怎么就成了要挟自己的筹码了,看着吴王有点神经质的表现,苏萱笑了笑,没接着说话,在吴王的暖玉阁喝了杯茶,就走了。
苏萱什么时候不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并没有答应她,她就这么轻轻放下了,自己一回绝,就闭口不谈了?吴王心里很是不确定,想看看接下来苏萱下一步的动作。
苏萱想想吴王的举动就觉得好笑,回了自己的院子,“冯默,去把这个苍穹院里伺候的小太监找来”
冯默现在是知道了,自己的思路永远也跟不上苏萱的想法,如果自己问,苏萱多数的时候都是会说的,可是有的时候,得苏萱解释半天,自己才明白个大概,显得自己很蠢,反正自己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现在问东问西的显的自己那么笨干什么。
现在苍穹院的小太监,都精的似鬼,一看到冯默从里面出来,立刻就有几个围了过来,“冯小哥,可是有什么吩咐?可有什么差事,您吆喝一声就行了。”
冯默看了看这几个人,选了两个机灵的,“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吧。”两个下太监乐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冯默后面走了,剩下的几个一脸的失望的在后撅着嘴。
苏萱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太监,“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来的这上林苑呀?”苏萱问。
两个小太监没想到是问话,愣了一下,谁也没先开口,在宫里生存的人,都是话到嘴边留半句,在没明白苏萱要干什么的时候,不敢贸贸然的开口。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也没什么意思,今天没有出去,闲来无事,找你们俩聊聊天。”
“是,公子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都告诉公子。”两个小太监扯了扯嘴角儿,恭敬的道。
苏萱点点头,对冯默道:“让他们坐下吧,把这几盘儿点心也给他们端过去。”两个小太监推脱了半天,才心里惴惴不安的欠身,在脚踏上坐了。
冯默和阿宝抬了一个小几过来,拿了四盘儿点心。两个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脚踏,垂着眼皮不看桌上的点心。
苏萱扫了两人一眼,眼睛比平时都亮了,低头抿嘴一笑,“不知道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消遣的,今天没出去骑马,真的很没意思。对了,我来了这几日,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两个小太监互相看了看,松了口气,语调明显松快了不少,“回苏公子的话,小的叫财儿,他原来叫福儿,因为和吴王殿下身边的小福子公公重了名,这几天大管事给改了名字,叫响儿了。奴才们平时都是当差的,也没什么太多的时间玩耍,闲的的时候都是睡觉,玩玩叶子牌,手头儿宽裕的时候,也会喝个小酒什么的。”财儿看来很健谈,只要觉得说的不犯忌讳,就会叽里呱啦的都说出来。
“手头宽裕的时候就喝点小酒什么的,财儿,你们平时的月钱是多少?”苏萱随意问道。
“没有多少,只有一吊钱,我们是上林苑当差的,死了都没人管的,那能和在皇宫大内当差的比,就是再没油水,也比我们这些冷宫中的冷宫强。”财儿眼神黯淡。
“财儿,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贪心不足,你忘了贵儿的事了,总嫌这里清苦,羡慕跟皇上来打猎的那些公公们,想方设法的套关系,走门路,去了宫里当差。最后怎么样,还没有半年呢,人就不明不白的没了。我们就在上林苑轻轻闲闲的过就是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一直没说话的响儿,突然出声。
苏萱意外的看了看响儿,“响儿,你在上林苑不觉得很辛苦吗?你的说法让我很奇怪,去皇宫大内当差应该是上林苑,每个人的梦想,你为什么不这么想?”
“公子,上林苑山高林密,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这里也是皇宫的地方,响儿不觉得辛苦。”响儿低头道。
“吃点心吧,你说的也对,这上林苑确实是块福地,要不周围也不会有那么多别院。财儿,你知道这都是那些家这么有眼光,在这上林苑建了别院,能沾染上皇家福地的光。”
“我的公子,这也不是什么眼光不眼光的问题,主要的还是看谁受宠,这周围的别院也没多少,也就那么七八家。”财儿说着,吃了块莲花糕。
“哦,那就是都是皇上的宠臣了,都是谁家呀?”苏萱也拿起快点心,放在嘴边。
“这近处的几家,有那个陈大将军家的松林院,永平侯家的护林院,一等带刀护卫岳琳的别院,刘国舅家的林风别院,何贵妃娘家的上林别院......”财儿说起这个来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苏萱静静的听着,让冯默给财儿和响儿倒了几次茶,响儿几次想打断财儿的话,但是都在苏萱的视线里放弃了。
“财儿,你的记性真好,是不是打叶子牌总赢钱呀。”苏萱和蔼的说。
“公子,你这可就说错了,打叶子牌我是平平,响儿才是高手呢,每次只要有响儿参加的,我们就没有赢的时候,都让响儿赢的快当裤子了。”财儿大声的说。
“财儿你胡说什么,就你那破裤子,谁要”响儿恨铁不成钢的道。呵呵呵......哈哈哈......屋里的人全都笑了。
“好!好好今天上午我过的很愉快,谢谢财儿和响儿了,以后呀,你们不用喝酒都想半天了,冯默赏财儿和响儿一人一坛子花雕,这些点心也让他们都带回去,赶明儿我无聊想打叶子牌的时候,就喊上你们两个,去吧。”财儿欢天喜地的和响儿一起给苏萱行礼,出去了。
冯默和阿宝把屋子收拾好,就看苏萱一脸的若有所思。“这几天蜀王殿下在干什么?”苏萱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
“没听说干什么,连京城这几天都没有来人,听说蜀王千岁就是在屋里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冯默道。
“看来蜀王千岁也很无聊,我们过去拜访一下蜀王千岁吧。”苏萱道。
“公子这都快午时了,吃了饭再过去吧。”冯默提醒道。
“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人多了吃饭才香呢。”苏萱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想起一阵问好的声音,“小福子公公您来了,小福子公公好,给您请安了。”
苏萱转过头,看着门口,阿宝跑过去打开门,就见小福子往这边走过来,到门口,行礼道:“给公子请安,我们王爷说了,请公子过去用饭,蜀王千岁也在。”
小福子并没有进屋,立等着苏萱回话,“知道了,马上就过去。”苏萱对小福子道,小福子行了个礼,回去了。
苏萱进了卧室,去换件衣服,苏萱换好了衣服,照了照镜子,头发有点乱,可是梳头太麻烦了,还是算了,苏萱刚要出去,就被人按在梳妆台旁,“就知道你懒,跟我也学了几天了,连个头不会梳。”苏萱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田七。
田七修长的双手,灵活的手指,在苏萱的头上跳动,手又轻,动作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给苏萱重新梳了头。
苏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长袍,中间系了玉带,头上田七给配了赤金冠,藕荷色的缨子,让人一看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苏萱满意的看了看田七,“谢了。”田七眼里带着喜悦,得意,宠溺的眼神,目送苏萱出去,自己也跟着消失了。
冯默和阿宝在外面看着换了衣服,穿戴整齐的苏萱时,除了惊讶就是惊讶了,以前这活儿,苏萱都是让金奴和玉奴来做的,这次出来的随意,没来得及带上这两个人。
一般的情况,只要这两个人没在,公子都是自己打理的,可是打理的结果,那就马马虎虎的,能把头发梳上去就不错了,那还想今天这么整齐利落。苏萱看着两人的眼神,也不理他们,率先往前走了。
午饭摆着百花轩,苏萱一进门,就惹得两位王爷的侧目,吴王沉着脸,蜀王眼神闪了闪,招呼苏萱道:“萱儿坐这边,来的可真够快的,是不是饿了,摆饭吧。”
吃饭的时候,因为苏萱和吴王是一左一右挨着蜀王的,席间蜀王给苏萱布菜添饭忙的不亦乐乎,都顾不上自己吃饭了,左一句萱儿你吃这个,有一句这个味道不错,很有风度。
雏凤清鸣 二百四十九章 闲聊
二百四十九章 闲聊
“四哥,你这是干什么,萱儿又不是小孩子,你总给她夹菜添饭的干什么呀”吴王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蜀王笑着看了看吴王,“前几天,如果四哥记得不错的话,好像小九也这么做过,你做就行,四哥做就不行了。”蜀王的话说的吴王哑口无言,生闷气不止,“我吃饱了,你们吃吧。”吴王推开饭碗,坐到一旁喝茶去了。
苏萱才不管这两人的互动呢,一时胃口大开,吃了满满两碗饭。蜀王一直陪着苏萱吃的心满意足,放下筷子。
“蜀王千岁,听说这附近有何贵妃娘娘的娘家,也就是您的外家的别院,能带我去看看吗?”苏萱坐着喝了杯茶道。
“什么孤的外家,孤的外家是刘国舅家,何家充其量也就算外戚”蜀王给苏萱纠正这说辞,“不过你想去山林别院看看,这个我还是能办到的。”
蜀王看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吴王,“刘家的林风别院也离的不远,听说是刘知府的夫人喜欢那里的风景,刘知府才买下来的,花重金布置的,正好九弟也在,不如一起去看看。”
“算了,林风别院就不去了,万一里面有什么秘密,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我还不小命休矣,还是去上林别院吧。”
苏萱嗤之以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蜀王笑着看了看吴王道:“萱儿,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国舅家世代忠良,对大齐忠心耿耿,你可以怀疑你自己,都不能怀疑刘国舅家的忠诚。”蜀王眯着眼睛,轻声的对苏萱道。
苏萱被蜀王的声调,和表情弄的毛儿都立起来了,“我,我就随便说说,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我那个别院都不去了,我回去了。”
“萱儿,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怕我。”蜀王一把拉住了站起来,要往外走的苏萱,苏萱现在的蜀王好奇怪,整个儿人都阴森森的吓人。
“如果我喜欢那座别院,想买下来,你做得了主吗?”苏萱语音儿颤抖的问。
“四哥,你这是干什么,你都吓到萱儿了,赶快放手。”吴王走过来,把蜀王和苏萱分开。
“我,我那也不去了,我要回去。”苏萱离的蜀王稍微远了点,挣脱开吴王的手,快步的走了。
“四哥你.....”吴王跟着苏萱跑了。蜀王缓缓的坐下,用手揉了揉额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元宝儿,本王这次又失态了是不是。”元宝在一旁站着,知道这句话不用自己回答。
“可是本王就是忍不住,孤那样不好,琴棋书画,文韬武略那样比不上刘嫣然的那三个孽种可是就因为这个,孤就得缩着脖子,夹着尾巴做人。父皇吃何家的,用何家的,用何家的钱,养着刘家的人,还嫌弃何家铜臭气。这世上的便宜都让刘家占完了,所以一设计到这个问题,本王就没办法冷静。”蜀王的丹凤眼射出冷冷的光。
“王爷事在人为,现在只能忍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