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78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五个月的时间,漕帮觉得完全可是让漕粮等一等,先挤着赚钱的买卖做。
哪知道,一个汛期过来,高家堰溃坝,运河停运,官仓里现在是无米可赈,就差饿死老鼠了。这高家堰溃坝了,可以赈灾,北边没有绫罗穿了,可以穿粗布的,可是这没有粮食吃,是一刻也不能等。内阁会同六部全都眼巴巴的看着上面的蜀王和吴王,难度系数这么高的问题,还是交给决策人来决策的好。
蜀王其实现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高兴,苦涩,期待兼而有之,赔本卖粮卖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扭转局势的曙光,继续拼下去,赔钱,不拼,粮行拱手让人,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高家堰溃坝了,这个消息对老皇帝,对高家堰方圆几百里地的百姓,是晴天霹雳,是灭顶之灾,可是对自己来说,这是饥渴中的一缕甘泉,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这坝溃的太好了,太是时候了,这难道是老天爷在帮自己吗?
看各位阁老和六部堂官看向自己和吴王,蜀王什么话都没说,心里打定主意,看看吴王怎么办。
吴王的脑袋也快速的转着,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任谁也没有办法,就是苏萱也没有办法,还是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萱是有粮行,手中是有许多的米,可是运不过来都等于零。吴王眉头紧锁看着蜀王,“四哥你看这怎么办,不管有什么法子,只要能有粮食就行。”“殿下,京城附近要说粮食,也就何记和护国大师为最了,我们可以前去借米,以保证京城百姓有米下锅,米价稳定。”高为庸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赤o裸的抢劫呀,到了有米的人家,来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国家现在有困难,你的米被征用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玲珑剔透的,当然听的明白高为庸的言外之意,所有的人都看着蜀王和吴王,现在有米的就这两个人了。
“这个主意当然没有问题,能解京城百姓的吃饭问题,这可是彪炳史册的事情,何家这么多年了,都一直默默支持朝廷,这次我想也没有问题。萱儿是佛门弟子,护国大师,文菩萨,就是你们不说,我想她也是会这么做的,小九,你说呢?”
吴王看蜀王这么快就表态了,总觉的心里不踏实,这商场上的事,吴王自认为自己是个外行,这不是谦虚的想法,事实也是如此,看四哥答应的这么快,心里就暗暗地留了一个心眼儿,本着对蜀王的任何提议都要三思而后行的原则,这次也不例外,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们最好还是问了当事人比较好,或许他们有比我们还好的主意也说不定。”
“现在运河都断行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还能施法术,把江南的米变到京城来不成。”蜀王嗤之以鼻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白问一下,又不费我们什么,还是问问吧。”吴王坚持道。看着一旁的小福子,就要让他出去传话。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外面有人大喊,朝房里的所有人都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大家都站起来。朝房门口闯进一个人来,进来就跪下道:“回蜀王,吴王千岁,各位大人,皇上醒了”大家定睛一看,这是乾清宫的小平子,全都异口同声的问,“皇上可说了要见谁?”蜀王和吴王也紧张的看着小平子。
“皇上说让......”小平子抬头看了看大家。 “这有什么难得,快说,父皇到底要见谁?”蜀王大声的问。“皇上说让蜀王和吴王千岁,会同给位阁老,前去乾清宫。”小平子喘了口气儿,赶紧道。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蜀王和吴王也松了口气,但是眼里都透着担心和隐隐的失望。大家心思各异,但是脚下的动作一点都不慢,全都迅速的站起来,跟在蜀王和吴王后面出了朝房,往乾清宫而去。
没有资格去乾清宫的六部堂官都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听那边的信儿,卫英喝茶的时候,手直哆嗦,把茶撒了一身,户部侍郎眉头紧锁,内心一遍一遍的核算着户部的银子,礼部的杨尚书焦躁不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其他几部的都老神在在的坐着,等着听消息就是了。
乾清宫的龙床上,老皇帝喝了药昏睡着,皇后和何贵妃一左一右的陪着,有子嗣的嫔妃在下面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皇帝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是谁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沙哑的声音,如同蚊子哼哼般的发出来。
在龙床一旁坐着发呆的皇后好像没听到老皇帝的声音,一旁的何贵妃却倏地转过头来,盯着老皇帝看。“是谁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又问了一句,这次刘皇后听到了,何贵妃也确定了。
刘皇后一下瞪大了眼,一把攥住老皇帝的手道:“皇上,皇上你醒了,太好了,快传御医,皇上醒了”何贵妃一下过来扑到老皇帝的龙床跟前,握着老皇帝的胳膊嚎啕大哭,“皇上皇上你可醒了,你快睁开眼看看臣妾,你快看看凤儿呀......”
“何妹妹这是干什么,皇上刚醒还受不得刺激,你这么哭天抹泪的算是怎么回事儿,御医一会儿就来了,妹妹快去偏殿整装,你现在不宜见驾。来人,扶何贵妃去偏殿歇歇”刘皇后皱眉道。
宝洁立刻带着钟粹宫的几个宫人过来,把何贵妃扶到偏殿去了。转眼之间御医就来了,仔细的给老皇帝切脉,想了想,就要下去开方子。
“你是谁?”老皇帝瞪着他无神的眼睛问。“陛下,我是御医院的何丘生。”那个御医答道。
雏凤清鸣 三百零九章 心思
三百零九章 心思
“原来是院正,我知道了。我只是想问你,我的病还能拖多久?”老皇帝问。
“这......陛下怎可如此说,陛下虽有小疾,可是不日就可痊愈。”何丘生道。“行了,何院正也不用跟朕说这下话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元喜,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何院正说。皇后也出去。”刘皇后稍一犹豫,就带着乾清宫的人都出去了。
皇后在外面站着,其余的人都退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这时候何贵妃也补妆出来了,看这眼前的情况,眼里的悲哀之色更浓了,远远的在偏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走过来,在皇后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半个时辰以后,何丘生从乾清宫出来,说皇上的话,让各宫的主子都回去,传蜀王和吴王内阁来乾清宫。别人都一脸不甘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希望在半路上被老皇帝叫回去,可惜,这样的事情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发生。
皇后下了几步台阶以后,道:“皇上才醒过来,就召见朝臣,恐怕精神不济,本宫怎么能走呢。”说完转身去了一旁的偏殿,并没有回坤宁宫。
“既然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身体,臣妾也忧心的很,皇后身边没个人伺候也不行,臣妾就留下来伺候皇后娘娘吧。”何贵妃眨了眨眼睛,在刘皇后身前福了福道。刘皇后哼了一声没说话,越过何贵妃进了偏殿,何贵妃撇撇嘴,后脚也跟着进去了。
偏殿的门开着,皇后和何贵妃远远的就看见打头儿的蜀王和吴王,带着几位阁老急匆匆往乾清宫走去。蜀王和吴王带着几位阁老进了乾清宫的东暖阁,元喜在龙床一旁伺候着,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看到大家进来后,元喜轻轻的跟老皇帝道:“陛下,蜀王吴王千岁和各位阁老来了。”老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参见父皇(陛下)”大家都跪在老皇帝的龙床跟前,蜀王和吴王跪在最前面,内阁的跪在后面,大家看着几日不见的老皇帝,浑身上下透着垂暮之气,眼睛艰难的睁着,脸上的皮肉都耷拉下来,如同现代的沙皮狗。
二王看着靠坐在龙床上的父亲,以前天天盼着能接替他的位置,盼着他驾崩而去,现在这个时间真的离自己不远了,可是他们的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惶恐和悲哀。这么想着,二王眼里的泪水无声的从眼里留下来。
老皇帝睁开眼,看着面前自己两个儿子,他优秀的杰作,那个拿出来都可以做大齐的君主,只是他们必定只能留下一个人。甩开脑袋里纷乱的思绪,老皇帝对着他们二人道:“朕病的这几天,江南的水灾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们已经会同六部安排好了赈灾的各项事宜,高家堰毁坏的堤坝,也只能等着汛期过后再责成工部来修理了。”蜀王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户部的银子可还够使?”老皇帝接着问。
“户部的银子虽然不是很够,但是朝廷官员的俸禄可是先缓缓发放,现在国难当头,他们也要忠心为国,勤谨侍上”蜀王接着说。
“现在运河断行,南北不通,京畿地区的米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老皇帝并没有在赈灾的问题问太多,话题一转,转到了另一个方面,“高家堰溃坝宜昌知府是怎么说的?”蜀王听了心里一紧,立刻道:“宜昌知府房成已经上了请罪折子,说宜昌的堤防虽然修的固若金汤,然遇到这百年不遇的洪水,虽然宜昌上下协同当地居民昼夜奋战,日夜守堤,可是还没有守住,实在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
“都官民一心,日夜守堤了,朕还有什么可降罪的,每年朕连边疆的银子都拖欠,也没有拖欠过工部的银子,每年用于修葺河堤,疏通漕运的各项银两有几百万两之巨,工部修葺的河堤连这几场雨都禁不住,今年的雨是大了些,可是这才几场,就溃坝了,如果是下了一个月两个月了,朕也无话可说,这才下了三四场大雨就成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房成很会找理由。既然要去赈灾,也要派个钦差的好,去查查这河岸堤防是不是修的固若金汤”老皇帝说到这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乾清宫回荡着,听的下面跪着的众人都开始呼吸困难了。
吴王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担忧的看向老皇帝,看向元喜,“父皇醒了可喝了药?”元喜赶紧道:“御药房正熬着,应该马上就好了。”吴王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这赈灾的钦差,小九心中可有人选?”老皇帝的呼吸稍微匀了些,看着吴王道。蜀王心里开始狂跳,刚才都是自己回话的,现在选赈灾的钦差了,却去问小九,这如果不是事有凑巧,就是父皇知道了什么,刻意为之。”
“父皇儿子还没想这个问题,这件事儿子想还要和众位阁老和六部堂官商量才好定夺。”吴王认真的想了想道。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扫了吴王一眼,努力的呼吸着,好像大家认为再正常不过的呼吸,他也要用尽全力才能完成。“高为庸,一会儿你们商量出一个章程来,看看派谁去赈灾。运河断行,这北方百姓吃饭的问题,你们可想过怎么处理吗?”老皇帝微弱的声音响起来。
高为庸往前爬了几步道:“陛下,臣等无能,本来以前也遇到过这情况,没想到这次的军饷都是集中到这一个月来运粮饷的,臣等和吴王和蜀王商量过,要是赈灾的粮食去南边采买的话,现在粮仓里的粮食只有几十万担的粮食,也就只够京城一个月的口粮,如果赈灾的粮食也从官仓里出的话,京城也不能开仓放粮,只能去米铺粮行借粮了。”高为庸虽然说话的声音比老皇帝这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的也高不了多少,可是在这安静的乾清宫,在场的所有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老皇帝半晌无话,最后对下面跪着的人道:“你们去商量派谁去赈灾吧。北方粮食的问题,让吴王来想办法吧。“下面跪着的人全都一愣,吴王有办法,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听他说,是什么办法?大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跪安了。
蜀王也万般疑惑的走了,吴王留了下来,等着老皇帝的训示。“小九,你也这么大了,说话办事也都有章程,这次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就没有办法吗?现在不是没有粮食,江南何家和萱儿的粮行收的粮食我算着都够全大齐的百姓吃一年的了,现在是运河断行了,只要有办法运粮食,北方的粮食就万事大吉了,我不信你没有想到这件事找谁?”老皇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看着吴王,严肃的说。
“父皇,儿子......儿子是想到了,可是父皇下旨不是更好吗?”吴王低着头,红着脸道。“儿子,这不是父皇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问题,你出面会办的更好,儿子,你记住,有的时候脸面在皇上这里不算什么,承诺,誓言都不算什么,把朝廷上下的事情办好,守好我们魏家的江山社稷最重要,俗话说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光要放长些,这件事非你莫属,你能办好,去吧,不要让父皇失望”老皇帝抬了抬手,让吴王下去。吴王嘴巴张了几张,最后什么都没说,转生要下去,扭头看见元喜端着药,站在一旁。
吴王连忙上前把药盅接过来,一旁的尝药小太监端起一旁一盏一模一样的药盅一饮而尽。吴王端着药盅又等了一会儿,上前道:“父皇,该喝药了。”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吴王一只手扶着老皇帝,一只手喂给老皇帝。
“父皇,儿子是想这件事,谈还是儿子去谈,可是要让白狄进京,还是父皇下旨的好,剩下的......剩下的交给儿子来处理。”吴王诚恳的对老皇帝说。老皇帝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拿过元喜捧着的软巾擦了擦嘴,道:“好吧,我就给你下到旨意,让白秀才进京。”
京城的各大米铺两行这几天是何家的聚到何记去商量了,苏萱这边的去钟鼓楼打问消息了。刚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苏萱想的是今年灾情很大,估计米粮要涨价了,自己和何家的擂台还要不要打下去。可是过了没两天,当钟鼓楼大街的掌柜的过来找自己汇报情况的时候,苏萱知道问题严重了,运河溃坝那就意味着断行,不管南方有多少米,那是运不来北方的,看着几个掌柜的期盼的目光,要自己拿个主意。
苏萱想了想道:“这件事我还需要想想,过两天拿出一个章程来,你们先回去卖米,看着何记点,一有情况就过来回,我这两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听消息。”苏萱吩咐完,几个掌柜的一脸轻松的走了,他们对苏萱是一百个放心,在他们眼里就没有苏萱解决不了的事儿。
雏凤清鸣 三百一十章 上京一
三百一十章 上京一
出了门,跟在后面的几个小伙计忙不迭的问,“掌柜的,公子怎么说,我们怎么办,有什么好主意也说给我们几个小的听听,我们也长长见识,知道知道经商的门道儿。”掌柜的回身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耳光,“猴崽子,不想着好好干活儿,竟听东道西的,公子的决定也是你们几个能知道的,赶紧回去干活儿,公子自有妙计”几个小伙计乐颠颠的,跟着掌柜的回钟鼓楼了。
这时候墙角里处来俩人,看着前面几个人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互相看了看,“那个假男人真有办法?别是蒙人呢,这运河都断行了,她难道能让那些粮食飞过来不成,走了,回去跟大掌柜说说。”两人也走了。
不远处房顶上坐着的丁良,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又一人飞身跳下,尾随那两个人而去。
苏萱等两行的人走了,立刻叫了丁良进来,问吴王府里抢购了多少粮食,他需要准确的数字。
丁良立刻就派人去查问了,抢购粮食这件事虽然是吴王吩咐的,并且拨了专款的,可是几个月下来也花了十几万两的银子,王府里和外面租的仓库只要有空地的都堆满了,每天看着银子流水般的出去。
吴王都坚持不住了,去问苏萱,苏萱不让停手,让他坚持,说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来告诉她,来她这里拿银子。
吴王也只能咬牙坚持着,十几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吴王还是能坚持的。等到了这几天,吴王想着自己手中的几十万担的粮食,想想就觉得底气比别人足些个。
这萱儿是不是未卜先知呀,提前储备了这么多粮食,而去价钱合算的很,就是在江南也比这便宜不了什么了,这么一想,吴王越发看苏萱看的重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苏萱搞到手,决不放弃,让她插翅难逃。因为老皇帝病了,诸皇子侍疾,吴王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回过王府,全是朝房,乾清宫两点一线度过的。
让白秀才进京的圣旨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漕帮,漕帮的人都很差异,虽然漕帮是三教九流,可是帮中大事都是要上达天听的,可是这并不是通过漕帮来直接完成的,都是通过当地的官府来做媒介的,把漕帮发生的事情上奏朝廷,然后让皇上定夺,然后下达给当地官府,让官府转达,因为漕帮毕竟明边上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次居然让老皇帝亲下圣旨,严明让白秀才进京面圣。
漕帮的几位长老尤其不解,等白秀才接完圣旨,所有人都没有走,都围着白秀才看,意思是让他说说,这倒低是怎么了,这是好事呀还是怎么的。
白秀才被几位长老盯得都不了了,只好道:“这不是各位长老看着我接的圣旨嘛,圣旨上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至于是凶是吉只有到了京城才知道。”
“你那个小娘子什么苏萱的就没有提前跟你透露透露,咱虽最近没去过京城,可是也听从京城来的人说了,这苏萱可是牛大了,在京城是出入皇宫面圣参政,做生意绝对是赵公明转世,听说连青楼乐坊都喜欢她,她就没给你透什么?”二长老大声嚷嚷道。
二长老的话,让白秀才的脸红了,“二长老你说的都是什么,什么我的小娘子,什么逛青楼乐坊的,你就是道听途说的就来嚷嚷,一天纸糊的驴——大嗓门儿。她一个小女孩,知道什么呀,这次她可什么都没说,她又不是神仙,什么都未卜先知,这圣旨的事儿,她也不见得知道”
“我说白小子,你个混球,你怎么说我呢,没规没距的,你也不要说她不能未卜先知,我怎么就觉得她跟神仙似的,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办的事一个让人明白的都没有,到最后干着干着,那白花花的银子都跑到兜里来了,挡都挡不住,呵呵。”二长老瞪着白秀才吼,最后又乐呵呵的道。
“我说老2你说什么呢,现在我们担心的是帮主此去京城的凶吉,你怎么说起苏萱来没完没了,要不然你也去给她立个长生牌位供着得了,老三这事儿你怎么看。”大长老训完了二长老,转身问一旁的三长老。
“这个我也没听说什么,我们漕帮最近规规矩矩的,也没惹什么事儿,想来去京城也没什么,我看是朝廷有求于我们,八成是为了漕运的事,估计是想让帮主想想办法。”三长老歪着头想了想道。白秀才听了心中不免一动,半晌没说话。
“这高家堰溃坝了,这运河都他的停运断行了,我们漕帮的财路都断了,还他的让我们想办法,我们能想出屁办法来。我看八成是朝廷那帮吃闲饭的想不出对策来,又拿他我们出来顶雷,他的他们不是拿朝廷俸禄的吗?没事儿的时候拿朝廷俸禄,有事儿的时候就想办法让别人顶雷,都是什么狗屁朝廷命官”二长老一通大骂,听的在场的人全都有了共鸣,觉得就是二长老说的这样,这是要拿他们帮主去顶雷。
“不去了,不去了,这去了准没什么好事儿。”周围的几个舵主和随从纷纷鼓噪起来。白秀才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我要是不去岂不是抗旨不尊,那是砍头没商量,这去了也不见得就是要砍头,去是一定要去,去了我见机行事,我也有我的办法。你们不要忘了,京城还有苏公子在呢,以她现在的能耐,护我周全应该没审美问题,你们都下去,我要和几位长老商量商量。”
其余的人都纷纷走了,白秀才带着几位长老去了自己的院子,都去白秀才的书房坐了。“我单独留几位长老是想让大家帮我想想,如果朝廷想对我们漕帮发难,会找什么理由?”白秀才看着几位长老道。
看着白秀才布置的优雅清新的小书房,大长老一声长叹,“帮主,真是委屈你了,如果你好好的读书,说不定你也早屹立朝廷,和文武群臣指点江山了。”
“呵呵,大长老,我做了漕帮帮主一样指点江山,这是时也命也不说这个了,帮狄想想吧。”白秀才看着三长老道。
“无外乎就那几样,朝廷对运河对漕运都是很关心的,每年都拨银子,可是朝廷拨了多少银子我们不知道,可是到了我们手上的,我们可要清楚。”三长老说完就看着白秀才。白秀才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个三长老不用担心,这些我们都有账务,不怕说不清楚。为了以防万一,这次进京我就带着。”白秀才道。
“带是一定要带的,我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分开走吧,这件事我来安排。”大长老道。白秀才有些意外的看着大长老。“看什么看,我们漕帮如果不是靠着平常多几个心眼儿,早就别朝廷里那帮黑了心肝儿的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这都是拿命换来的,我们说,说不过那群喝墨汁儿的,打打不过手里有官印的,只能靠着平时多个心眼儿,到时候真凭实据的说话,这些凭据就是我们的命,我们漕帮上上下下几万口子的命路上一定要小心了再小心,帮主只管上京,只要到了京城,有苏公子,有帮主,还有那么多御史言官的,谁也别想只手遮天。”
大家都无比惊讶的看着看着大长老,“我说大哥,你......你平时看着不言不语的,怎么这么多鬼心眼儿,把兄弟们都蒙在鼓里了。”二长老吃吃的道。
“唉你们是入帮晚,又没有人跟你们说,你们可知道文皇帝在的时候,漕帮有一场大劫难,帮主朝廷下了大狱,判了秋后处斩,弄的漕帮人心浮动,激愤异常,又受了有心人的鼓动,把漕帮的精锐,万数来人的青壮子弟都拉出去就帮助,劫狱。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一通乱箭以后,死伤大半,看着死的都差不多了,又上来挨个捅刀子。这是劫狱,这是谋反,弄的帮主被凌迟处死,漕帮被牵连着十之八九,我那时候还是不懂事的孩子,躲过一劫。那个帮主因为谋反叛国,永远的被除名了,当时虽然帮主已经什么都预料到了,可是人单力孤,不得扭转乾坤,那是的漕帮早就被有心人渗透了。漕帮几万弟子死了,帮主死了,帮主的心也死了,所以漕帮这之后才有了长老会,毕竟人老了,吃的盐多些,还是有些用的。这也避免了帮主一人独大的局面,为了制衡帮主是一方面,也为了不让别人那么轻易的得了手。”大长老说的满面悲戚。
白秀才若有若无的看了在座的几人一眼,二长老一脸的愕然,三长老木呆呆的看着地面。“我也不说别的了,临上京城,去我们去小佛堂抽个签,让长老给说说吉凶。”大长老率先站起来,带着大家去了小佛堂。
雏凤清鸣 三百一十一章 上京二
三百一十一章 上京二
白秀才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环绕着,看着有些明白了,可是具体的是什么又说不清楚,浑浑噩噩的跟着三位长老走,运来漕帮也是命途多舛,自己作为帮主就要为这几万人的性命负责,大长老在帮中事务中从来不多嘴多舌的,大家以为都是他好性儿,哪知道是在安静的观察着这一切,个人争斗他是不管的,只要没有威胁到漕帮的利益,和漕帮弟子的生命安全,他都是不说话的,现在和朝廷扯上了关系,他才站出来提点大家,真是由衷的让人感激,以后白秀才对大长老执礼甚恭。
白秀才胡思乱想的到了小佛堂,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飘散在空气中的,环绕着大家的檀香味儿,佛堂里昏暗的视线,那个永远坐在阴影中的老人,时间在小佛堂仿佛停滞了,在这里永恒了。
几个人依次给上面的共工大神上了香,白秀才和大长老在中间,二长老三长老分列左右,一起跪下,“共工大神你是我们水上真正的神,他们虽然都说你邪恶,可是你却守候着漕帮和水上的百姓,弟子相信也只有你能护佑漕帮。现在漕帮被朝廷传召,不管是凶是吉,都请大神护佑,保我漕帮弟子平安绵延,保佑白帮主此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在大长老的带领下,大家都无比凝重的磕头致意。
大家起来以后,看那个老长老还在阴影处坐着,大长老带着大家过去,“长老,白帮主就要奉旨进京了,今天是特地来求签的。”“其实求与不求都是一样的,他身边有贵人相助,总会事半功倍,逢凶化吉的,这个贵人虽然助了我们漕帮,助了帮主,却害了白狄白子眺啊去吧,去吧,大长老的主意就行了,我没有什么可多嘴的了,你们去吧,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就明天走吧,兵贵神速,越快越好,走吧。”
大家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贵人助了漕帮,助了帮主,为什么却害了白子眺,这帮主不就是白子眺,白子眺不就是帮主吗?大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了。
白秀才心里却明白几分,明白归明白,但是他改变不了什么,最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改变。既然老长老说越快越好,大家也都不说什么了,白秀才回到住处立刻着手安排,让船儿和舟儿跟着自己,剩下的人好好看家,身上带足银子就行了。
不过白秀才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自己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帮中的事,就全权交个几位长老定夺。白秀才的交代说完,几位长老都面色沉重,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接过了帮主的印信,大家默默的吃了一顿饭,第二天一早送白秀才启程了。
京城这些日子也并不平静,何记早就没米可卖了,关门歇业了,京城又恢复到只有苏萱的几处米铺卖米的情景。上到朝堂下到黎民百姓都盯着钟鼓楼的几家米铺,想看看苏萱能坚持多久,因为这里是唯一的有米的地方了。
开始的时候,吴王嫌自己抢购的米太多,府里空着的库房放满了米,租的仓库放满了米,现在发现这是远远不够的,所有的这些米,加上天津仓库的米,能支撑京城也就一个多月,这怎么能行,运河通航少说也要有半年的时间,这还是快的,如果慢了,就不好说了,这可如何是好。
吴王愁的是茶不思饭不想,看着对面优哉游哉的刘毅,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刘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早就得到谍报说今年可能有大水灾,所以着急马趴的把军饷都运走,你运走就运走吧,你......你还给别的大营送信,让他们也都运走,这下可好,京城无粮可用,这可如何是好,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吴王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要干什么,就是总这样我不耐烦了,我想快点结束不行呀,如果官仓米粮充足,又会是什么样?这局面还得是不死不活的,你们不累我还累呢,通过这次引爆了就爆了,以后大家轻省”刘毅无所谓的道。
吴王一下呆住了,如同五雷轰顶,半晌才还了魂儿,喃喃的道:“可是这有什么用,就是父皇表态了,高家堰的堤坝也不会自动恢复如初,京城还是无米可吃,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萱儿不是活菩萨吗?你去拜拜她说不定就有粮食可吃了,再说了白秀才不是过些日子就上京了吗?只要你应对得法,粮食总是会有的。”刘毅无所谓的道。
“我应对的发就会有粮食吃,刘毅你什么意思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吴王眼睛亮晶晶的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也别看着我,我帮的你够多得了,你还恩将仇报,抢了我的女人,我不揍你就不错了,还让我给你想办法,对不起,没空”刘毅说完,哼了一声,甩甩袖子走了。
吴王看着晃动的紫竹帘,郁闷不已,这叫什么帮人的,帮人过河,把人放到河中央,说我已经帮你过了一半了,对不起,剩下的你要自己想办法了,这是帮人吗?这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
吴王缓缓的坐下,认真的想着苏萱能有什么办法弄到粮食,无外乎就是白秀才那里,可是运河都断航了,白秀才就是大罗神仙能有什么办法呢?吴王正想着,心里焦躁不安,紫竹帘一挑,安喜从外面进来,道:“爷,乾清宫大总管元喜来了。”
“赶紧传”吴王坐下道。话音一落,元喜从外面进来,给吴王请安以后道:“皇上这时候精神正好呢,想见见王爷了。”吴王立刻让小福子给换衣服,跟着元喜进宫。
这些日子吴王都是宿在朝房,有点时间还得去乾清宫伺候,这是因为吴王妃说韩振莲就是这几天的日子了,这几天好像有迹象,快要生了,吴王心里惦记,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意义非凡的孩子,今天特地回来看看。
刘毅因为吴王这些日子总在宫里,见面不容易,今天听说吴王回来了,特地过来交流情报,探听虚实。
这回家连来带去才两个时辰,这就又的进宫,闻讯赶来的吴王妃无比心疼的看着吴王,“爷,你可要主意身体,稍后我会让小福子把换洗的衣服拿过去,臣妾伺候不了,王爷为这一大家子也要注意着些。韩姑娘那里我会自己让人盯着的,一有消息就通知爷,爷不要担心。”
吴王看着面前目露担忧的小妻子,走过去,握住吴王妃的手,道:“绣儿,府里就拜托你了,现在是多事之秋,府里你看紧些,没事不要让他们随便出入,莲儿那里,我也托付给你了。走了。”吴王重重的握了握吴王妃的手,跟着元喜,头也不回的走了。
沉香觉得扶着的吴王妃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消失不见的吴王,吴王妃还站在原地看着,“王妃,我们回去吧,现在日头虽然下去了,可是暑气还大的很,别给热着。”吴王妃点点头,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回了梧桐苑。
吴王来到乾清宫,看到老皇帝正靠坐在龙床上,起色看起来不错,见过礼以后。老皇帝看着吴王道:“粮食的事儿可有什么眉目了?”
“回父皇,还没有,白秀才上京还有一段日子,萱儿粮行还有儿子府中储存的米,还能维持一个多月,儿子正在想办法呢。”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可去见了萱儿,可跟萱儿商量过?”老皇帝问。“还没有,儿子是想......”
“是想什么,是想你堂堂吴王要去跟一个小丫头做小伏低,想你堂堂夫君之尊却要和自己媳妇说好话,你面子上下不来吧。”老皇帝打断了吴王的话,吴王在下面跪着不吭声,不吭声就是默认了。“儿子,你还是太嫩了些,萱儿是你的女人,这夫妻之事,关起门来,谁又说得清楚对错,现在国难当头,你却顾忌着自己的面子,而置百姓于不顾,而置父皇于不顾,可见你是不忠不孝为君者做不到能屈能伸,是担不得大任的,因为你心里只有自己,而没有江山社稷”因为老皇帝病着,说话时断时续,还很轻,但是每一句话都如同大锤一般砸在吴王的心里。
吴王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往上叩头道:“父皇,请父皇赎罪,儿子罪该万死”
“你是罪该万死,可是你现在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要死也要把京城的米粮解决了,把朝堂的局势稳住了,朕病了,老了,好不了了,你还这么不争气,让朕怎么能放心。”老皇帝说的气喘吁吁。
吴王哭着道:“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还请父皇不要生气,保重龙体要紧父皇要是气坏了,那儿子就万死莫赎了”吴王在下面磕着响头。
三百一十二章 结局
元喜过来道:“陛下,护国大师求见。宣。”老皇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护国大师不就是苏萱吗?萱儿每次对皇宫都是敬而远之,这次为什么主动进宫呢?吴王看向老皇帝,可惜老皇帝正在闭目养神,没有注意。正在吴王猜测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老皇帝问吴王。
“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日子?”吴王仔细的想着,想了一圈儿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儿臣愚钝,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吴王谨慎的道。
“今天是护国大师的十四岁生日,今天是她的及笄之日。”老皇帝含混不清的道。吴王眼睛一下睁的老大,是呀,今天是六月六,是自己给苏萱选的生日。脚步声出现在外面,脚步声进了暖阁儿,“陛下,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苏萱急促而响亮的声音,在吴王身后响起。
吴王皱皱眉,回头看了苏萱一眼,看苏萱满脸大汗,双颊通红,一脸急切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萱儿来了,怎么这么急,本宫赏你的簪子可还喜欢?陛下喝药了。”刘皇后端着药,悄然无声的走了进来,看到苏萱笑着问道,也不等苏萱回答,就轻轻的走到龙床跟前,坐在老皇帝一旁道:“陛下,吃药吧。”然后亲自喂给老皇帝。
一旁试药的小太监,早就端了另一碗,一饮而尽。刘皇后看了那小太监一会儿,才真的把碗送到了老皇帝的嘴里。
老皇帝闭着眼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喝完以后。把碗一下推给刘皇后,紧紧的皱着眉。“陛下还是这么怕苦。”刘皇后轻笑一声,接过一旁的小太监托盘中的清水。让老皇帝漱口,完了在老皇帝的嘴里放了一颗蜜饯,“味道怎么样。这可是萱儿的独家秘方。”
“味道不错,萱儿你刚才说什么。让我收回什么成命?”老皇帝眯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苏萱突然感到周围的温度降了几度,这天下至尊的气场就是不一样,刘皇后垂着眼皮儿,看着地面,吴王莫名的看着这几个人,发生了什么事儿。是自己不知道吗?
“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有什么让萱儿效劳的,萱儿都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苏萱鼓足勇气说出来。
“朕让你做什么,你都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才能表现出对朕,对大齐的忠心。”老皇帝突然一扫病容,犀利的盯着苏萱。
“但是陛下表示忠心并不需要我嫁给吴王殿下。这个表现忠心的方式,很是匪夷所思,为了表示对陛下的忠心,我觉得嫁给皇帝陛下不是更忠心?”苏萱不甘示弱的道。
全乾清宫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萱。皇后却淡淡的看着苏萱道:“我倒不介意和你做姐妹,可惜皇上并不喜欢你,你难道对我儿子就没有一点点的感觉吗?”
“没有,绝对没有,请皇后娘娘相信我的话。”苏萱急急的表示道,她知道这么说很不妥当,但是现在她又部分说真话的资本。非常文学“既然为了表现忠心你可以嫁给我,可是我你根本就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嫁给我的儿子,这样一样能表现忠心,你知道吗?嫁给我儿子就是表现忠心!”老皇帝道。
“陛下只知道我行了及笄礼,就是成|人了,就可以嫁人了,可是皇上还知道吧,没有天葵是不能算做成|人的,萱儿还不能成婚。”苏萱平静的道。
乾清宫的人都是雷雷更健康,今天都被这护国大师雷的外焦里嫩了,全都低头装木头人。
老皇帝没想到苏萱又抛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一时坐在床上没有了词儿。皇后看着苏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