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伴君侧第11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rouwenwu
为仔细,不久便绾上了漂亮的发髻,插上几支精美的扭金簪,细细打量再三确定无半丝不妥,这才退开。
若兰端着一杯清水走了进来:“主子,御衣房的人来了,敢问主子何时有时间为嫁衣量身?”
夏雪妃将鬼夫子赠的口服药丸就水服下,打开蓝瓶仔仔细细的将药膏抹在左脸上的伤疤处:“告诉他们,本宫这就去见他们。”
“是。”若兰将水杯收妥,端起行礼退了出去。
净了双手,夏雪妃接过若兮递上的毛巾轻拭着手上的水渍。若兮将两瓶千金难买的药瓶收妥,又赶紧为主子整理着衣裙。
大厅内,几名宫中制衣技术最精湛老宫人,小心翼翼的为夏雪妃量身,一边警慎记录下尺寸。
“长公主,这些都是今年进宫最好、最新款式的嫁衣料,您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若是没有,老奴会向陛下请旨出宫去寻一些。”首席制衣师傅躬身警慎请示着。
几名宫人一人端着几块不同款式,不同花色却同样精美的布料,等待主子的挑选。
夏雪妃随意翻看着,若兰若兮也帮着挑。
“李将军可有看过?”夏雪妃随手拿起一件观看,随口问着。
那首席师傅一直毕恭毕敬的随着她的脚步而移动:“回长公主,这些布料得先呈上让您挑选,再将中意的呈给准巴驸马过目。”
“父皇可有过目?”夏雪妃将手中的布料递给若兮,步回大椅上坐下。
“有。陛下中意的就是您刚才过目的那一块布料。”首席师傅如社回答:“陛下说,绯色牡丹雍容华贵,又是大红底色十分喜庆。”
“那就它吧!”夏雪妃端起菜碗,揭开盖子立刻热气腾腾。以茶盖轻轻刮着汤面儿,轻啜一口说道。
“是。”首席师傅恭敬的应声,示意徒弟小心将主子选中的布料放好,又转头请示:“请问长公主,您对嫁衣可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吩咐,奴才们定照您的要求做。”
夏雪妃放下茶碗:“无要求。”
闻言,首席师傅不禁开始冒冷汗,这主儿果真难伺候!哪怕她指几上百个要求,也比‘无要求’好上千百倍呀。到时一个不满意,他们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呀!
一群人跪安退下,一路上心情难已平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出任何批漏。一切只为自己的脑袋!
其实他们真是多想了,夏雪妃是真的没有任何要求。公主下嫁兹事体大,岂是儿戏?况且她对嫁衣方面根本没有研究,何来要求?
御衣房的人走了,一直耐心候在前院的司珍房的人才被宫人带进去大厅。
跟先前一样,夏雪妃对大婚当日凤冠手饰没有任何要求。
钟司珍只得说几日后,将精心设计的款式呈上让主子过目。跪安退后,回去的路上终于明白,为何刚才老杨一张苦瓜脸了。
大婚之期定在中秋之日,距今仅两月不到。
时间上瞧上去是仓促了些,不过南皇是一心想宝贝女儿能安定下来,远离一切危险、不安份的因素!
而长公主府上,从大婚召书目下达全国后。次日一早开始,就收礼收到手软。
近几日送礼的,几乎都是最新得到消息京官,和京城富豪!
夏雪妃也半点不知避嫌,睁一只眼闭一只,仍若兰若兮两人抽调一半的宫人进行收礼、记载、分类、存放一类繁琐之事。
而她,只需坐在一旁悠闲的品茶,就有大批的财富可收。
“主子。”若兰抱着一个锦盒走到正殿:“主子,这是箫先生托宣王殿下送给主子大婚之礼。”
闻言,夏雪妃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锦盒两瓶千金难买的冰肌丸,和一封信。
传言鬼夫子的夫子,因外出采草药不慎坠崖摔死。那年夫人四十有六,容颜却不过二十芳容。原因就是她嫁给鬼夫子为妻后,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服用冰肌丸!
夏雪妃不禁一笑。她敢断定,定是有人给箫然出这主意,不然以他的品性,送一支亲手雕作的簪子一类,才算正常。
拿起信封打开,将信件拿出折开,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北国,珍重!
夏雪妃把信一收,起身快步向书房走去。若兰很是上道的小跑跟上,进了书房赶紧的准备文房四宝。
取下凤纹毛笔醮上墨汁,夏雪妃开始在宣线上一笔一划下笔:吾一切安好,望君多保重!
将信上的墨汁吹了吹口气力,折好放入信封以胶漆封实,再打发宫人送出去。
“四皇兄送来是什么?”夏雪妃先打开一瓶,倒出一颗似珍珠般晶莹的冰肌丸服下,抬头问。
“四位亲王殿下中,只有勤王殿下的大礼送到。其他三位殿下的大礼还未送到。”若兰也正为这事纳闷儿。
按理说,连各娘娘的大礼也送得差不多了,身为手足的三个亲王也应该送到才是:“依奴婢看,三位殿下正是还在精心准备中。必竟这可是主子大婚之喜,一生仅此一次!”
一生仅此一次?
夏雪妃不由自主的反复回想着若兰的最后一句话。
古往今来,公主下嫁或招驸马后,休夫改嫁的大有人在。她知道若兰这么说,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只是,幸福对她太说是个奢侈品!
而她最最要不起的,就是幸福这样的奢侈品!!
见主子不知为何陷入沉思中,若兰不敢开口打扰,十分知趣的悄悄退守的门外。
暗自叹息,夏雪妃慢慢走到雕花窗,借窗远远望向艳阳高照的天空,阳光真的很刺眼。
远远瞧见两位美妇有说有笑,渐渐地走近,若兰快步迎上去,示意带路的宫女退下,恭敬的行礼请安:“奴婢参见两位娘娘娘!”
“起来吧。”柔妃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容儿可在书房?”
“谢两位娘娘。”若兰谢恩起身,退在一边让出道来:“主子正在书房,两位娘娘请!”
柔、愉二妃并肩向书房大门走去,一踏进门便见一个聘婷的身影倚在窗边,望着远处发呆。
“在想什么?”
闻声,夏雪妃才回过神来。转身一看,快步走上前行礼。、
“快别客气。”愉妃在她欲行礼的那一刻及时扶住了她,拉着她的手疼爱的细细打量着,激动且感慨的瞧着好姐妹:“姑娘真是大了,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愉妃娘娘、母妃快请入坐。”夏雪妃将两人拉到云金丝软榻上坐下。
这时若兰也将冲泡好的香茗奉上,又细心的给主子搬来椅子,好让主子和两位娘娘更方面近距离说话。最后才退出去候在门外,以便主子随时差遣。
“母妃、愉妃娘娘若是想见我,派宫人来报个信便是。天儿这么热,何必亲自来?”夏雪妃亲自拿着折扇,在两个长辈身边不停换着扇着风。
“好了,你不用忙这些。”柔妃拉她坐下,看向好姐妹:“我和你愉姨也是无聊,才想到出来散散步。一路坐轿撵过来,到也不觉太热。”
瞧着两人相视一笑,那种情感、默契便非短时间能培养出来。夏雪妃不得不为这深宫大院中,还有这段难能可贵的友情心悦诚服。
“其实是你母妃怕你因婚事紧张,所以一定要来看看。”愉妃亲切的笑看着夏雪妃,揭穿好姐妹的真正心思。
“母妃不必担心,我挺好的。”夏雪妃对柔妃感激的一笑,心里很感动。柔妃虽不是花容的生母,也因要抚养花容,也生育儿女的权力也没了。从小到大,无论花容孝顺与否,柔妃对花容的母爱,都值得她尊重、孝敬。
愉妃口中的怕她因大婚之事而紧张,应该是怕她患上婚前恐惧症!
“我就是怕你突然因为自己快嫁作他人妇,从此就组合了一个新的家庭,接着就是生男育女,相夫教子……”柔妃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回想自己妙年奉旨入宫为才人时,心情就是这样,既满心期待,又不免忐忑不安。
一个人十几年,突然一天与另一个结合成一个整体,这感觉,想是谁也不容易在短时间内接受。
“母妃想说的我都明白。”夏雪妃放下折扇,主动紧紧握住柔妃的人,心中既感伤又感动:“我已经十八岁了,早该嫁人了。当年父皇一句择李岩为婿的话,就让李将军无可奈何的等了这么年多!母妃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他的。”
柔妃反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女儿要嫁人,哪个做母亲的不是又不舍,又欣喜:“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李家满门忠烈,李岩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单从品行来讲,这孩子就好的没得说。嫁过去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李府不比宫中,可不能随心所欲的想怎样就怎样,身为李家的媳妇,有时得多为长辈考虑。尊敬长辈、爱护兄长姐妹、体贴丈夫,这才是最主要的!”
说罢,泪水掉下来。
“你看你,这是大喜事,你怎么还哭上了。”愉妃拿出手帕为好姐妹拭去泪水,感同身受:“天下每一个做母亲的,都会遇到儿女成家的那一天。你别太舍不得!瞧,你一哭,让长公主多心疼。”
夏雪妃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楚,眼眶红润。
她感激柔妃对她的爱,虽然柔妃只是把她当成花容……
可这对从小被父母遗弃,从没尝到何为父爱、母爱的她来说,已是万分感激。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嫁人,她会做好一个媳妇应该做的事。尊敬长辈、爱护手足、体贴丈夫……必竟,她的婚姻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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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一章 可怜天下父爱心
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一道雷电划过,顿时乌云翻滚暴雨倾刻间落下。
大雨打落在金色琉璃瓦上,发出重响,再顺着屋檐流下。
太和殿的朝堂上,一如前几日的严峻,阴霾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陛下。”依旧是左相王安之领头,出列奏请:“长公主大婚在即,此事已万万压后不得。”
话罢,立马响应一片。说什么的都有。
瞧着严肃的朝堂,现下就像喧闹的菜市场一样,坐在龙椅上的南皇眉头一皱,一声暴喝:“都给朕住口!”
离言,文武百官立马跑下,高呼:“陛下息怒!”
“哼!”近日来,南皇觉得自己快被堂下的人气到七窍生烟,冷哼一声,龙颜大怒:“尔等一个两个是在逼朕吗?照尔等的意思,难不成朕的女儿还会反了朕不成?”
“臣等不敢!”众臣齐声高呼,半点不敢抬头。
“退朝!”南皇起身,明黄衣袖一甩大步走掉。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高呼一拜,不少人忍不住暗自叹气。
外宫大明湖盼,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转角,见到不远处的一个宫女,赶紧上来以手俺示窃窃私语,那宫女听完,立马调头跑去。
夏雪妃倚在窗边静静地听雨,室内黄地镂空小香炉上袅袅烟雾,怡人的香气弥漫着整个角落。
若兮打着雨伞渐渐走近,在书房门外收伞,才走了进去:“主子。”
“今日父皇可有准许?”夏雪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雨景中,没有转过头。
“陛下大怒!草草退了朝。”若兮神情严峻,心里十分担心:“据可靠消息说,王大人他们正准备联名上书。依奴婢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
联名上书?夏雪妃平静的脸上,渐渐冷冷一笑:“本宫知道了。”
“是,奴婢退下了。”若兮行一礼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室内一片安静。
杀她不成,如今竟从李家的兵权下手。老二,老六怕也是逼急了。
远远听见一大队人马走近的声音,夏雪妃收复心情,下一刻便一脸伤心。
“容儿……”南皇三步并着两步冲上前,推开书房走进去一步,便看见女儿偷偷抹泪。
“父皇,您怎么来了?”夏雪妃一幅假做开心的模样,让人瞧着真是我见犹怜。
“你这个傻孩子,心里难过就该来告诉父皇,为何一个人偷偷哭?”南皇走近她,拉着她的小手,心疼的难已用语言表达:“是不是听见什么不开心的事。”
“能不听见吗?”夏雪妃一提这事,一幅难过到不行的样子:“我就知道三哥死了,那些人就见不得我好……我成亲关他们什么事?关李家兵权什么事?何故要父皇收回李家兵权?连李将军的职务也要革去?”
“容儿……先别急,过去坐着好好说。”南皇也是又急又气,将她拉到软榻上坐下。
连奉上香茗进来的若兰,还未走近就被挥退下去。
“父皇不是还没批准吗?”南皇叹息的瞧着小脸儿上尽是泪光的她:“父皇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可大臣们的意见是正确的。李家已经兵权再握,而你,不但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手中也握有十万禁军。一旦你嫁过去,那李氏家族可谓是达到了辉煌的巅峰……不管那些大臣是真忠于朝廷,还是有私心,也难怪他们心中会有想法!”
“那又怎样?”夏雪妃不服气的瞧着南皇,晶莹的泪珠再一次从眼眸中滑落:“李家世代忠烈!李老将军手握兵权几十年,可曾有谁见过他做出半点出格的事?儿子为国捐躯,孙子被送进宫来做质子,可曾有谁见他表露过半点不满?李将军的职务也是凭他自己本事挣来的,当初不也是父皇给的机会吗?怎么可以仅仅因为我的婚事,就罢免兵权?职务?”
“容儿,大臣们也是从整个朝廷的利益才……”南皇轻言细语的安慰,却被她打断。
“我不听!”夏雪妃把哭脸甩一边,泪珠‘啪啪’直掉:“什么从朝廷利益出发?都是屁话!那里人心里想着什么他们自儿心里清楚。不过是早对李家久妒在心,现在见我好欺负……大婚之事不过是此事的导火索罢了!那些个大臣如果执意如此,那我并不嫁就是。我倒要看看他们还会玩出什么妖娥子!”
南皇一听她说不嫁,那还了得。心头大惊,赶紧的安抚:“怎可说不嫁就不嫁?你都快十九了,大嫁一事可再也耽误不起了。”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女儿对他内定的夫婿并不满意。为这事儿前两年还闹得特别厉害。近两年,齐恒的死对她内心冲击过大,也成熟了不少。不然,哪可能亲口向他主动提成亲一事?!
“就不嫁!”夏雪妃是铁了心的闹脾气。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况且皇榜已下,天下皆知。
“嫁了又怎么?我一嫁,父皇就把李家兵权收了……知道的是关乎朝政下的决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公主是多么让父皇讨厌,才会……嫁过去也得不到人尊重,反而让千万人瞧不起,那我还嫁什么?”
夏雪妃越说越委屈,越觉委屈就哭得更凶。
瞧着女儿难得在自己面前又哭又闹,南皇更肯定她是多么伤心,一直坚强的她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去如此脆弱……
“容父皇再考虑考虑?”南皇无可奈何的询示安慰。
“还考虑什么?都说不嫁了!”夏雪妃很是不给面子:“难不成我还能反了父皇不成?说难听一点,就算李家坐大,哪怕有一天真有谋反之心,有我在李家,不是更能及时发现吗?我是父皇的女儿,是南国的长公主,难不成我会帮着外人反了自己父亲的江山?不嫁不嫁,就不嫁……要嫁就嫁一介平民去,也省得有心人寻机闹事,让父皇为难。”
“这……”南皇一时间拿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王相不是口口声声说是出于对朝廷的考虑,并非半点私心吗?”夏雪妃火大的抓准人开炮:“那父皇下旨让我嫁去他家,再下旨革去王家人所有官职,看他愿不愿意……”
“容儿,莫对父皇说气话。”南皇叹息一声:“父皇对李家是完全信认。不然当初也不会不顾全臣反对,破格提拔李岩官是不是?”
闻言,夏雪妃不说话了,抹抹小脸儿上的泪水,心头更委屈,可怜巴巴的搂着南皇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宽阔、安全感十足的肩上:“父皇是明君,明君难为。事事都得为江山社稷再三考虑!这些我都懂!可是,如果我一嫁过去,夫婿不但被革职,夫婿家上下还被收了兵权,那天下人会如何说我?连个和亲公主都比不上,只能算是打发去李家上下的安慰品……”
“哎!”南皇重重的叹息,搂着咽咽哭泣的女儿:“父皇不也是想到这些,至今还没有批准吗?”
“如果三哥在,那些人就一定不敢站出来闹。”说完这句话,夏雪妃就在心中对南皇诚心说着对不起。她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揭南皇和自己的伤疤。否则,南皇迟早会被老二的人说动。
果不其然,闻言南皇心猛然一沉,心中一痛,低头看她时眼神更加怜爱:“是,恒儿确实疼你,不忍你受到半点伤害。连一点不开心也不允许!”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出儿子临走前苦苦恳求他的话语。
好好疼爱容儿,哪怕她出嫁了,也要将世上最好的一切拿来宠爱她……
“父皇……”见南皇万分悲痛的样子,夏雪妃不禁暗骂自己太过份。一时间很抱歉,也很不忍:“对不起。”
她千不该万不该,提起此事以此来唤起南皇的舔犊之情!
南皇深呼吸,红润的眼眶中泪光闪闪:“咱们是父女,父女之间没有‘对不起’。此事确定是父皇不对,父皇总说你是父皇最最宠爱的女儿,也总说会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你的手心里。可是……王相一等人提出此事之时,父皇就应该决绝否定才是。这样,也不会让你伤心了。你三哥在天有灵要是知道了,也会对我这个父皇失望的。”
“父皇,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提三哥……我”夏雪妃从未像现在一样,为说出的一句话感动深深后悔过。
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她却故意提起令南皇痛彻心扉的事。他已经一大把年纪,儿子女儿之间的皇权战争,他不但被蒙在鼓里,还被他们愚弄,她怎么能如此忍心??!
“不要对父皇说对不起,永远不许。”南皇读懂了她眼中的心疼,勉强一笑:“放心。父皇知道该怎么做。朕是南国之君,朕的女儿绝不可受到半点伤害。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最爱的公主是多么幸福!”
“……”夏雪妃不禁下颚收紧,心里泛起的酸楚直冲鼻尖。
她知道大事已成,心中没有欣喜,有的只是对南皇无边无迹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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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二章 殿下请吃鳖
隔日的早朝,当王相刚欲出列拿出联名书上奏之即,龙椅上的南皇早明白他的动机,直接抬手示意他退站回原位。
“长公主大婚之事照旧进行,关于革去李老将军兵权与革去准驸马御林军领职务之事,就此作罢!朕,不想再见到任何关于此事的折子。”南皇一字一句的说得极为清楚,不去管全场哗然在臣,再次铁定的说道:“如再有谁提此事,朕就革去他的官职,让他回乡养老去!”
闻言,全场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表情各异,如释重负的、欣慰的、不甘的、愤愤不平的、气到杀人的……
李老将军在军中的威信极高,一直深得军人尊重。如此一来,近几日的憋屈在此时淡然无存。所有武臣更是心情大好,都瞧着王相一等人嗤之以鼻,幸灾乐祸!
王相偷偷瞧了一眼齐征,见他脸色异常难看,一时间也不管再冒然请旨,必竟乌纱帽掉了,自己对二皇子来说也已成了无用之人。
与齐征同站一线的齐武,此刻的心情可谓矛盾重重。既因未借大婚一事扳倒李家和花容感到不甘,又为花容在父皇心中的无人能及的受宠程度感到安心。她不难过就好!哪怕因此,以后他的路会更加步步巨艰……
齐玺那个心情大好,抬头挺胸笑得开心:“活该!”
站在他前面的齐宣听见,微侧脸以眼意示意他别太得意忘形。
当事人之一的李老将军,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表情。永远都是任凭君王抉择的忠诚!
御花园内,一队御林军正远远巡逻而来。
“将军。”
亲自领头带队的李岩,闻声望去,一眼并看清十米处松柏树下的那抹俏丽的身影。
转头吩咐了几句,便离队大步走上前,恭敬的行礼:“微臣参见长公主!”
夏雪妃扶起他,瞧着那张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幅恭敬表情的俊脸:“近日怎么不见将军在外宫巡逻?”
“回长公主,前半月外宫的巡逻是由副统领带队。后半月才轮到微臣。”李岩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些,表情不变的如实回答。
“莫不是将军在为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心里在怪我?”夏雪妃微笑着瞧着他。
“长公主言重了!微臣是皇宫内臣,朝堂一事微臣不敢过问。一切但凭陛下抉择。”爷爷说得对!长公主手握重兵,一旦嫁入李家,那李家便达到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登峰造极的地步。
身为臣子之家,一旦达到辉煌的巅峰,那便是从此渐渐衰败开始。是福是祸难已预料……
夏雪妃弯腰,长发从双肩洒下,摘下面前的一朵开始凋零的黄|色牡丹花:“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闻言,李岩不言一语。
轻轻摘下一片花瓣,夏雪妃淡淡一笑;“那些话一辈子作数!嫁你,只是因为在南国再没有比你更好的男子能佩得上我。而你,也必须无可奈何的娶我进门。成亲后,我的所有行为都与你无关,我更加不会逼你做任何事。”
李岩沉默的听着,不开口打断她。实事上,他无话可说。
“一个月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所以在此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对付四皇兄。这点你大可放心!”关于这点,夏雪妃并不打算掩瞒他。
让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已是愧对于他。往后,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尽最大的可能避免李家人被卷入这场,只属她和老二、老六之间的斗争!
但凡事总是人算不过天,没人能对明天会发现的事预料的准确。她只能尽力而为。
两人分手后,走出御花园打算回府去的夏雪妃,正巧碰上散步的齐征母子。
齐征母子也看见了她,很显然不愿意上前打招呼。
“梅妃娘娘、二皇兄。”夏雪妃笑着走上前,优雅的行一礼。小脸儿上笑得那么如浴春风。
“哼!”梅妃没好脸色的一哼,看了儿子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离开。
“皇兄,皇妹命人送来的汤味道可还好?”夏雪妃依旧笑着,那笑明显夹带着讽刺:“那汤可是皇妹亲自下厨煲得,味道皇妹有尝过,真是‘有滋有味’呀……”
回想起下朝后,母妃派人来通知他说她有送汤去。明知没好事,当他赶过去一看。精致的汤盅里竟是一只鳖……
她是明着讽刺,关于策划利用她大婚一事彻底打压李家和她一事,他的所有计谋非但不成功,反而吃鳖。
“皇妹这是要撕破脸跟我对着干?”齐征下巴一抬,阴沉的表情更显得诡异。
“啧啧啧……”夏雪妃一双美眸一边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嘴里发出‘啧啧’声:“莫不是二皇兄记性不大好?某年某月的某一日,我可是托二皇兄的福,才被逼得不得不跳崖。今儿二皇兄怎反过来说是我撕破脸呢?”
面对她说的实事,齐征不语。既已如此,他与她之间再不可能合作,哪怕是假意行为。
“二皇石可别把所有错都归我身上才是!”夏雪妃一脸很委屈且嘲笑的样子,这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此时很欠扁:“当初我们之间虽都不是诚心合作,但至少你我都从中获利了不是?你若肯留下我几天时间,不是那么急于一时的同时想铲除我和四皇兄,说不定今日我们还是关系友好的‘伙伴’呢。”
齐征将她的嘲讽视如妄闻,目光越过她的发顶,看向别处:“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咱们走着瞧!”
说罢,便迈步欲从她身边走过。而他万万想不到她敢拦住他的去路。
夏雪妃猛然跨一步,成功阻下他离去的脚步。脸上讽刺的笑在这一刻转变成厉色:“容我提醒你!‘咱们走着瞧’这类的话,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讲!”
对她今日的挑衅,一向阴沉的齐征是受够了。突然出手用力擒住她的左手,只需多用一分力便可轻而易举捏断她的手骨。
夏雪妃也不傻,就在他出手的瞬间,她闪电般的速度取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尖尖的一头已抵在他的脖子处。
面对下一秒便可能相互残杀的两人,五米处的若兰若兮吓得三魂去了两魂。
夏雪妃将簪子用力的抵在他的脖子处,对面愤怒的他没有半点畏惧,小脸儿上绵里藏刀的一笑。将头靠近他声音很轻,却寒意十足:“二皇兄,我可不是随你说动就动的!”
说罢,挣开被他死死擒拿住的左手,然后收了簪子。冷冷一笑,迈步离开,掠过他的那一瞬间故意撞了他挡住了她去路的手臂。
虽非同根生,却实属同根养。
煮豆燃豆萁!
她与他之间的斗争正式拉开剧幕!
若兰若兮庆幸两人之间没发现大事,见主子离开,赶紧对脸色铁青杵在原地的齐征行一礼,然后大步追上主子。
“武王府的汤送到了吗?”夏雪妃拿出手帕用力擦拭着,刚才被齐征擒过的手颈,仿佛那里有擦不完的细菌残留着。
“回主子,已经送到了。”若兮恭敬的回答。
“呵呵。”若兰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真想亲眼看看武王殿下看见汤中里的鳖,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和勤王殿下一样,气到内伤吧!
“那你当时何不亲自送去,看清了他是什么反应再走?”夏雪妃将擦过手的手帕随手一扔,没有回头。
闻言,若兰不禁吐吐舌头。她哪敢?她还想陪着主子长命百岁的好不好?!
武王府内
正厅里,齐武面对着桌上的汤盅已经小半个时辰了。盅里的那只鳖就躺在那里,时时刻刻都在嘲笑着他。
久久,他哭笑不得!
“真是长公主亲自下厨做的?”
一直战战兢兢候在身边的总管,额头如豆般大颗的冷汗啪啪直掉:“回主子……送汤来……来的宫女……的确,的确是这么说的!”
说完不禁噎噎口水。身怕下一秒,主子就会大怒的将他拉出去砍了。
放下手中的折扇,齐武在总管惊讶到下巴都快掉到地下的表情下,捧起盅便大口喝下所有汤。
“主子……不可……”总管感觉自己快活不成了,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放下盅,以拇指拭去嘴角上粘上的汤渍。齐武不由得无要奈何地暗自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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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陷入魔爪的怜碧
眼看七夕佳节将至,待嫁闺中的姑娘们已开始准备着手挑选好看的衣裳、手饰,无不希望在七夕之夜,能寻得心仪的男子。
“主子,七夕之夜咱们也出宫玩玩行吗?”
拿着剪刀专注地修剪着盆栽的夏雪妃,闻言转头瞧了一眼满是期盼的若兰一眼:“小丫头想嫁人了?”
“不是啦!奴婢只是好奇而已。”若兰如实回答。以前主子有太子殿下,所以七夕之夜从不出宫。太子早崩后的这两年,七夕节主子都在民间。如今快大婚了,再不去看看热闹,嫁作妇人后也多为不便。
“要不,你和若兮两人一起去?”夏雪妃理头剪下多余的枝,没有回头。
“主子不去?”哪可能扔下主了不管,自己跑去玩的:“七夕之夜,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会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整个京城一片灯火辉煌,可漂亮了。而且那些年纪适婚却尚未定下亲事的男女,都会出来赏灯。希望能遇自己对仪的对象。”
“本宫都快成亲了,难不成还去看看会不会有艳遇?”夏雪妃放下剪刀,拿起手帕轻轻拭着额头上的汗。碰触到渐渐淡去快要消失不见的伤疤时,心中还是不免有点欣慰。
“噗……”闻言,若兰忍俊不禁,‘噗哧’偷笑出声:“其实咱们只是去凑凑热闹,也可以请驸马一起去。”
夏雪妃走到大树下的贵妃椅上舒服地躺下:“如果你们确实很想去,那就去。”
“可奴婢哪敢离开主子。”若兰跟了过来,候在旁边:“主子,一起去吧!奴婢从来都不知道七夕之夜是怎样一番场景,都是听别宫的宫女说的。”
“行。”夏雪妃自认为自己算不是不够通情达理的主子:“你先去准备出宫要穿的衣服。”
真的?”若兰高兴快要跳起来,连行礼的姿势都透着欢快:“谢主子!”
瞧着若兰乐呵呵的跑开,夏雪妃才突然发现这两个丫头已经不小,若在民间早该嫁人了。
只是怎么办?齐恒留下给她一切势力都由若兮在帮她安排,宫内的事务也是若兰在打理。嫁入李家后,她更加少不了两人的帮忙。难不成一直留着她们到老?
若因自己在私心,随便打发两人嫁给李府亲信,她也做不出。必竟,她们与她不一样。婚姻对这个世代的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在这个时代,对这些受三纲五常约束的女子来说,七夕与百花节无疑是令她们最开心的事。
七夕节之夜不但可以走出闺房,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随心所欲的玩,说不定还能遇到那个命中属于自己的良人。自己所爱,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强上多少倍。
而百花节,对官家女子来说无疑是更好的机会。
每年的百花节,南皇都会在宫中设宴,特让大臣们将家中适年的子女带上,让年青男女随心畅谈。说不定还能得到南皇的赐婚,那可是无上荣耀!。
对京城怕官家小姐来说,今年的百花节很是重要。因为有传言南皇有意在此佳节上为早已适婚年的宣王,选一名正妃,和两名侧妃。如果中彩,那岂是光耀门楣、飞黄腾达就能表达的?
况且齐宣贤名与俊貌早已名扬在外,本就是一直是南皇女子心中的倾慕对象。
想到这里,夏雪妃不禁从贵妃椅上坐起来。
宣王妃?
潋滟的目光蓦地一敛,以齐宣的大业考虑,还有谁会比李怜碧更适合?!
“来人,传李怜碧小姐来见本宫——”
原本至少得一个时辰才能赶到的李怜碧,却不到两刻钟就到了,而且身边同行着的还有一人。
夏雪妃看着齐宣和李怜碧,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敢情人家早已郎情妾意!
“民女参见长公主!”君臣有别且身在皇宫,李怜碧恭敬行一跪拜大礼。
今日的她与往日的随性打扮不同,一身精美的绫罗绸缎,点翠金簪几支,很是高雅大方。只是脸色有几分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夏雪妃扶起来,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困惑。
“谢长公主!”李怜碧谢恩起身,瞧了一眼旁边的心上人一眼,很是难已启齿。
“怎么了?”夏雪妃干脆转头问齐宣。
齐宣步到楠木椅上坐下,将亲笔提诗折扇一放:“刚才我同七弟去圣母宫请安,不想在那里碰上李小姐。听太后的意思,二皇兄有意纳李小姐为侧妃。”
闻言,夏雪妃回头,再次看向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的李怜碧:“来,我们坐着说。”
待入座,若兰奉上茶点退下后,夏雪妃看见对面的齐宣:“皇兄怎不帮忙说说?你明知齐征没安好心。”
听出了她的责怪之意,邻坐的李怜碧赶紧站出来解释:“长公主您误会殿下了,若不是殿下与七殿下及时出现,民女非得被逼迫答应不可!”
闻言,夏雪妃本想向他道歉,想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这个必要。他为心仪的女子暂解危机,本是他应该做的事。
“皇兄来我这儿有事?”
“我来,皇妹不欢迎?”齐宣没想到她会对他有撵人之意,但心中半点介意。
“从太中出来,民女本是打算回家的。谁知一到宫门正巧听说您想见民女。殿下担心民女心里还没缓过来,所以一路送到这儿。”李怜碧再次为心上人解释。
“皇兄,人已经平安送到了。女儿家聊的话题,你也想听?”夏雪妃转头瞧着那温文儒雅的人。
其实齐宣心中早明白自己留下来,也不太方便。放下茶碗,拿起折扇起身:“行。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回府了。”
李怜碧本想起身行礼,却被夏雪妃拉住。候在不远处的若兰赶紧迎上去,一路送出府。
“太后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待正殿内只剩下两人,夏雪妃才开口问,因为刺激到她,所以很是轻言细语。
“民女也不明白。”李怜碧摇摇头,整个人有些坐立难安:“只是今天一早就被召太中,梅妃娘娘和珍妃娘娘也在。”
“除了说纳你为侧妃,别的没说什么?”
李怜碧摇头:“太后说,早两年勤王殿下就有意纳我为妃,只是当时陛下觉得荣珠群主更适合,所以……”
“这种话连鬼都不会信!”夏雪妃嗤之以鼻。心中很是鄙视太后那个老狐狸!
“这些民女心里都很清楚。”李怜碧同意她的观点:“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前段时间勤王殿下和武王殿下,借长公主下家李家之事从中作梗,妄想彻底打压李家。这才几日,却又说很久以前就想纳民女为妃……”
“别一口一个民女,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夏雪妃将几样精致可口的点心拿到她面前:“吓到了吧?来吃点东西,压压惊。办法可以慢慢想。”
夏雪妃明白,李怜碧确定吓得不轻。曾经为了心中的那个人,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将其上门提亲的人全部打跑。那份潇洒、那份豪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