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伴君侧第13部分阅读
妃伴君侧 作者:rouwenwu
“不必!本宫想一个走走,你们远远跟着就行。”夏雪妃直接跳下马车,阻止了欲为她撑伞的若兮,倾刻间被暴雨淋湿。
“可是……”担心主子身体的若兰欲开口劝说,却被若兮及时扯住衣角,投递眼神示意。
独自走在暴雨中,身上的衣袍早被湿透,紧贴着娇身。
漆黑的夜里,只有马车顶上四角挂着的灯笼,为她的前路带来微弱的光……
此时此刻,也许只有淋在这样的暴雨中,那凌乱且如痛如刀绞的心才能渐渐平静下来。
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不被任何人发现她的眼泪。
“呜——”
突来的马儿嘶鸣声,惊醒了深陷在悲伤中的夏雪妃。
雨水无情的打在她的脸上、眼睛上,若不是太靠近,她定完全不能认识骑马停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上来!”同样湿在暴雨中的齐宣向她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暴雨让夏雪妃难已完全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着那被雨水冲刷着的俊脸,一路向下,目光停留在那只向她伸出的手掌上。
“上来!”齐宣再次开口。
闻言,夏雪妃觉得自己仿佛着了魔一样,明知不可以,仍受不住魔力慢慢地向他伸出了手。
就在她的手将要靠近时,齐宣倾身向前握住了她的手,使巧力将她带入怀中,调转马头挥鞭使骏马快速奔跑起来。
“你带我去哪儿?”横坐在他身前的夏雪妃,在骏马的奔跑中,不得不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强劲有力的腰。
齐宣没有回答,只是在快行城门时停下来。
他不语,夏雪妃也不敢多嘴,今日终是她对不起他。
“那是出于你的真心吧?”
“什么?”夏雪妃抬头看见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向前方的他。
齐宣便没有及时回答她,沉默半响,才低头对上她的双眸:“你不是想解决李小姐的事?”
平稳的语气不带半分感彩,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的冷淡,让夏雪妃正欲抬手抹去脸上雨水的动作一顿。雨水不间断地冲刷着她的眼:“你有办法?”
“父皇除了对你的话言听计从,还有一个人的意见,父皇一定会三思而行。”
“谁?”
“国师白止。”
“白止?”夏雪妃惊讶的盯着他。
那个曾经与南皇爱上同一女人的人?
真道子收有三个徒弟,。大徒弟鬼夫子学医,三徒弟天机老人学岐黄之术,二徒弟白止学得则是冶国之才。
当年因与南皇都爱上北国公主才来到南国。后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发誓守护执爱女子夫家的江山,而做了南国的国师。
“国师一向深居寡出,连父皇传见也只能一月一次。况且,他有言在先,凡事以国事为重,决不参于皇子之争。何以见得他为帮……我?”夏雪妃很是坚难的将已到嘴边的‘们’字,。生生吞回肚里。
“谁求他都不会理会,但如果是你去找他,他一定会帮!”
“为什么?”难不成花容手中握有白止的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
“因为,你是婉妃娘娘唯一的骨肉!”说这话时,齐宣直直的看着她。
接触他突来的眼睛,夏雪妃立马侧过脸。
顿时心里作鼓,他的眼神似乎知道了什么?关天花容的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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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祝大家及亲人:天天开心、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四十八章 乱了心绪
这场暴雨一直下二更天才渐渐停止,第二日迎来的是艳阳高照。
今日的夏雪妃长发高绾,七尾金凤三支,一缕青丝垂洒在胸前,一袭鹅黄刺金兰凤纹宫装,包裹着那引天下男人垂怜的娇躯。明黄香囊系在腰侧,浅紫软罗烟挽纱逶迤地面,足有三尺,随着婀娜的身姿而蛇舞。
脸上淡化的伤痕,只是略施薄粉便消失不见。
人比花娇,倾人城,倾人国之貌,果然名不虚传。
躺在贵妃椅上,借着大树乘凉,看似假寐中的她,实则心绪乱飞。
昨夜,齐宣拿着好的信物秘密前往白止所住的宫殿,眼见正午,依旧未传来半点好消息。
如果白止不承情,那她又该如何阻止齐征的计谋?
听见急切的脚步声,夏雪妃猛然睁开双眸,静静地等待着若兮由远跑近。
“主子。”若兮大汗淋漓,一手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累到上气不接下气。
“怎样?可是有什么消息?”
若兮摇摇头,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奴婢去打听了,宣王殿下至现在仍未回府!”
“什么?还没回府?”夏雪妃心头一凉,猛地从贵妃椅上坐起身:“什么意思?”
还没回去?
“奴婢也不知道。王府总管亲自传得话,说宣王殿下昨夜只带着韩护卫出了门,一直都现在也没回府,更没传过任何消息回去。主子,会不会是出事了?”若兮很是担心的说着。
夏雪妃也琢磨不透,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顶多是白止不愿牵扯进皇子之争,而齐宣在努力说服:“你先下去休息。不必再探。”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等消息,借此时间另想办法。
“是。”若兮行一礼,后退两步,转身向内院走去。
正端着水果盘走近的若兰,与好姐妹点头示意,走上前,将几碟水果放在茶几上:“主子,这是按您的吩咐,用冰块冻过的水果。您尝尝味道是否还行?若是不行的话,奴婢再去做。”
夏雪妃随手拿起一颗紫色的葡萄,喂进小嘴儿里,不冷牙也很解暑,冰镇的时间刚刚好。想这丫头一定是一直守在旁边:“你也吃,等会儿再给若兮送一些过去,她今天太辛苦了。”
“谢主子。”若兰乐呵呵的一笑,坐在小凳子上拿起李子咬了一口。只是刚尝到第一口,便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的大智,原来在暑热天,水果可以冰镇了再吃:“主子,还有担心宣王殿下去找国师帮忙的事?”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夏雪妃再好的心情也没有了:“不急。等不到消息,也许便是好消息。”
总比一开始便被拒绝的好。
“主子。”若兰贴心的端起一碗冰镇西瓜汁递过去:“恕奴婢多嘴,其实您就没有这样想过?”
“嗯?”夏雪妃浅尝着西瓜汁,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若兰,示意她说下去。
若兰干脆蹲身在主子面前,小声的说道:“李小姐不久便成为你的小姑子,但是自古女子皆薄命,被家族沧为牺牲品者大有所在!况且李小姐一直钟情于宣王殿下,如果她做了勤王殿下的侧妃,依她的痴心及个性,奴婢想,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为主子和宣王殿下做内应的。”
闻言,夏雪妃心中一慎,但细想之下便很快否决。
若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依李怜碧的脾气,若是被迫嫁人,她定挥剑自刎。纵使为了整个家庭牺牲,只怕从此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豪无情感可言!
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万恶不行。独独不想因自己的私心,毁去一个女人的一生。
爱一个人,却只能远远看着的感受,她深深体会!!
见主子不言一语,若兰自知多嘴,吐吐舌,坐回位置拿起精美的羽毛扇,不轻不重的为主子扇走暑热。
天上西边汇聚着红云,夕阳西下。
当夏雪妃在众星捧月中到达宫晏场地,步到属于她的位置时,整个个宴会场已经沸沸腾腾,热闹非凡。眼看晏会时间即将开始,而左手上方第二个位置仍旧空空无人。
“齐玺,四皇兄呢?”夏雪妃转过头,问向坐在位置上与几个贵公子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人。
听见自己被叫,齐玺匆匆结束与几人年青人的谈话,挪动位置更靠近她:“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像这样四哥很守时之人,在以往的话早该到场了?!”
夏雪妃轻点头。转回头,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正在人群中,聊得左右逢缘的齐征。
头更痛了。
“皇姐,你瞧那边……”齐玺不明所以的坐到夏雪妃的席位上,向她指向对面下方处前来参加宫宴的贵千金们:“怎么样?是不是一个比一个美?”
夏雪妃匆匆瞥了一眼一群莺莺燕燕,敷衍的点头。
“你瞧那个……”齐玺扯扯她的衣袖,食指指向美人群中一位穿着打份极为高贵的女子:“此女是王相家最小的女儿,与死去的三嫂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年芳十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可谓一绝。不过,就是长得太不够美……听说,这次为四哥选妃之事,她就在父皇内定的名单中。”
闻言,夏雪妃不免多看两眼。比起那些打扮的花枝展,一个劲攀比着出生、手饰的小姐们,安静得她确实乖巧。长相虽不够美艳,但一眼看上去很娴雅,衣着虽高贵却十分内敛。很有修养的一个姑娘。
“再看那个……”齐玺改变方向指向别一个独自静坐在席上的女子:“这就是户部上书的独女。她可是公认的南国第二大美人儿,虽然妇德不行,但二嫂一直极力将她搓和给四哥。”
夏雪妃微微一笑,早知道齐宣很是厌恶此人,懒得多看一眼。
“哎!李小姐此时的心情怕是害怕到了极点?”
面对他突来一句叹息,夏雪妃抬眼看去,一眼便看见独自坐在席位,闷闷不乐的李怜碧。同时,李怜碧也抬头看见了她,勉强的报以微笑。
“若是李小姐要嫁的人是四哥,那该有多好?!”她不用难过,李家人也不用担心,四哥和皇姐也不用大伤脑筋!
夏雪妃心底一凉,淡淡笑着:“你很喜欢她?”
“当然!”闻言,齐玺想也不用想的回答:“李家的姑娘能有多差?况且长得美貌如花,待人真诚,不似那里深闺小姐,柔柔弱弱一有什么事,就只知道哭。”
夏雪妃心底更凉了:“是啊!他那么优秀,李小姐也那么好,应该在一起的不是吗?”
她喃喃地对自己说着。
“哎!谁会想到二皇兄上一刻还在针对李家人,下一刻说变就变,又想结亲……真够不要脸的!!”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夏雪妃摇摇头,不打算在此话题上纠结半天。随意的侧过头,却正巧看见旁边的齐武正微笑的看着她。
“皇妹。”齐武轻唤了声。
夏雪妃嘴角上扬冷冷一笑:“六皇兄,在场的美女多如云,你还是赶快为自己物色一位美丽又温柔的王妃吧!瞧着我,可不会有老婆!”
自从上次发生追杀的事件,回宫后她一直没过他好脸色看。但他并不在意,很多事不必去解释,无论如何他都是有错。
“姑娘大了,要嫁人了。一转眼就十几年了……”
夏雪妃眉心一拧,冷笑不改:“那就请六皇兄祝福我吧!”
齐武不语,暗自叹息转过头去。
第一声铜锣敲响后,在场聊天的人纷纷笑道结束闲聊,慢慢地步回位置坐下,一切准备就序,只静静等着君王的出现。
夏雪妃不禁双手紧握,心中忐忑不安。她现在只希望齐宣能在南皇到场之前赶到,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因为她太怕了,连一年一次且有意专为他置办的百花节也赶不到,那只能说明出了大事!
明明心中无比迫切,却还要让自己强装淡定。一双美眸不着痕迹的,一次又一次看向入口处……
他,一定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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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纵是无情亦动人
夏雪妃坐定难安,内心倍受煎熬,越是担心,各种不好的画面越是一次次浮现于脑海。
终于,就在南皇领着太后、皇后已出现在偏殿之即,齐宣匆匆赶到。
一袭浅青金丝蟒纹锦袍的他,在大步走进宴席时,引得千金们个个投已倾慕的目光。
就在走过夏雪妃的席位时,齐宣向她投以安心的的眼神。
攸地,夏雪妃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陛下、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礼义太监那尖细高亢的嗓声,穿透着整个全场。
所有人纷纷离席,步到中间‘呼啦’地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皇将太后抚上龙椅右手边的大椅上,才转身面对所有人,大手一摊:“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所有人‘呼啦’一声谢恩请起,坐回席位。
“今日乃是一年仅此一次的百花节。这可是个好日子!”南皇坐在龙椅上,声音哄亮:“想当年,朕才十八岁,当时还是太子。也是在百花节上与现在的皇后结缘。虽已几十年过去,但当时的场景,朕如今依然是历历在目。”
说罢,与皇后情深的对视一眼。
“今晚的晏席之所以选在御花园,就是为了让受邀前来的贵公子、贵千金们不必拘束,一定要玩得开心!若是能在此佳节觅得如是郎君、娴良娇妻,那才是最开心的事!”
“谢陛下!”所有人再次离席跪地高呼。
“众爱卿快快请起。”南皇道。然后瞧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礼义太监。
“开席——”礼义太监立马恭敬的领首,上前一步高声感到。
话罢,只见从大殿两侧分别出现宫女、太监,按各自分工端着山珍海味、精致点心、琼浆玉液,井井有条的步出来。几百名宫女、太监只是几个来回,便将每人席桌摆满。
南皇举起黄地赤龙杯,与所有人同饮三杯,接着才是歌舞表演。
“太后娘娘凤体一向不适,已有好几年不曾出席这样的晏会。今夜却出席了,看来,太后娘娘对两个亲王殿下的婚事很是看中呀!”
“可不是吗?听说勤王殿下倾慕李老将军家的孙小姐多年,这次搬出太后娘娘,定能抱得美人归呀!”
“是啊!不过,宣王殿下正妃一位,到底,这是才最值得期待的……”
……
身后几名官职不高的大臣,借着歌舞表演的乐声小声交谈着。坐在首排的夏雪妃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夏雪妃看向对面第三个位置的李老将军,及他身后的老夫人,明显心事重重。也是!谁愿意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一心妄想搞垮李家的豺狼?!
难为的是,那满腔忠君爱国之心!
夏雪妃不由得暗自叹息。也不知道齐宣和白止细谈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没有事先得知,总得不够心安,到时也只有随机应变。
希望能够成功阻止齐征的计谋!!
几场歌舞后,长发高绾成坠云髻、金杈数枝,一身紫红白梅锦裙,打扮高贵的珍妃起身恭敬地向几米处的南皇行一常礼,妩媚的开口:“陛下,难得今日是百花佳节,各位大臣家的贵公子、贵千金们受邀前来。陛下何不让大家玩些有趣的节目?”
闻言,所有人纷纷安静下来,目光齐唰唰地投在珍妃身上。
“爱妃言之理,可不知什么样的节目才有趣呢?”南皇微笑着看向珍妃。
“陛下,臣妾倒是有一个提意。臣妾听说在场的各位千金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陛下何不出一题,让她们在一柱香之内,以匿名的方式作画或作诗。到时还请太后、陛下及皇后共同选出前三名,再赐以奖励?!”
南皇顾做细思状,片刻后大声叫好:“好!爱妃提意不错!题,朕就不出,不知各位千金可否提笔作一丹青?”
“但凭陛下做主!”千金席响应声一片。
瞧着南皇与珍妃一唱一和,夏雪妃没好感的转开脸。
虽有限制时间,却没有限制题目且又是匿名。看似公平公证,实际早在太后一等人的计算当中。
前三名中定有太后一等人,欲将安排在齐宣身边做内应之人!!
不稍片刻,几十张上祙|乳|臼樽溃白鞯で嘁磺斜匦肫费肴院崾逭肫氚卜旁诳盏卮Α?br />
所有千金们纷纷敛裙起身,一个比一个优雅得踩着莲步到画场,每人身边安排了一个宫女伺候。
“皇妹也参加如何?”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地投到齐征身上,又投到夏雪妃身上。
夏雪妃不由得黛眉一拧。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对齐征忍到了极点,恨不得立刻操刀劈死他!!!
正当夏雪妃强制压下心中恕气,欲开口回绝时,不想珍妃却抢在前头说话了:“勤王说得极是。去年除夕之夜,长公主以舞作画震惊全场。在京城内外可谓是引起不小的哄动。正巧今夜对长公主的才情仰慕已久的公子、千金们都在。长公主何不提笔一作,也好让大家再一次大开眼界!”
“我……”夏雪妃再次欲开口拒绝时,哪想兴致高亢的南皇开口了。
“容儿也参加,哪怕作得不够出色也无关系。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小太监们赶紧地又搬来书桌,单独安置在画场最前的位置。
被生生赶鸭子上架的夏雪妃只得起身离席,还未走出三步。一直静观全场,持杯独饮的齐宣,将酒杯放在桌几上,潇洒地起身走近她:“我来为皇妹研墨。”
见此。南皇、皇后、婉妃及柔妃心中极为欣慰。
到达位置后。齐宣左手抚着右手的衣袖,右手将极少的清水倒放方砚中,将上等方墨一点一点研墨成汁,又将各种颜料调至到浓稠适中,举手投足间尽显迷人的优雅。
最后将上等狼豪毛笔递向夏雪妃:“打算画什么?”
夏雪妃迟疑地接过他手的笔,此时的她哪里知道该画什么?她哪会国画?
“不急,慢慢想。”齐宣伸手将她那被风吹乱的长发,轻轻地拂于她的背心,利用此举动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放心。国师已有十足把握。”
闻言,夏雪妃这才真正地放下一件心事。
就当没听见,面无过多表情地,将笔醮上墨,却几次不知道如何下笔。
“反正不必署名,画得再差,也没人知道是你。”
“噗……”面对他突然的安慰,夏雪妃一时没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齐宣也被她的笑声感染,俊脸上温和的笑意更浓了。只是有那么一瞬间,透着疲惫之色。
“如果我用煤笔作画,你以为如何?”
“煤笔?何以作画?”齐宣大惑不解。煤笔,在特殊情况写字或留下线索,他倒是清楚。至于作画……
夏雪妃神秘地一笑,向一直候在席场边上的若兰招手。当若兰得知主子需要煤笔时,也顿觉莫名其妙,不过依然快速取来。
将几支浓淡不一的煤笔拿在手中,在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夏雪妃拿起精致的小刀修饰着煤笔的一头。
“让我来,小心伤到手。”齐宣担心地想抢下她手中的工作。却被她拒绝。
“不用。你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样儿。”
当把几支煤笔全部削妥,夏雪妃再取一支对着空白的宣线上进行着规划比对:“你确定守着我画?”
齐宣低首看着她,温和一笑:“有何不妥?”
“没有。”夏雪摇摇头,眼中尽是窃笑:“只要你不被吓到!”
瞧着她一笔一笔开始简单勾勒着,他完全看不懂的轮廓,齐宣示意小太监将他的提题折扇取来,然后‘唰’地一声展开,细心的为她扇着凉。
“这是一张人脸?!”当眼前出现模糊不清的人脸轮廓时,齐宣不大肯定的猜测。
“嘘!别说话。”夏雪妃便没有抬台看他,一心专注在作画上。
她从未有机会学国画,但常年生活在西方,很不巧地学过素描,更不巧地是,某年以匿名方式参加过xxx杯素描大赛,成功获得冠军。
一支质地相对较硬的煤笔,随着主子的动作,在宣纸上发出‘唰唰’声,一张足以迷惑万千女人的俊脸,渐渐地成形。
灯火通明视如白昼的席间,夏雪妃画得极为专注。不时停下笔仔细观察不足之处,续而进行着更加完美的改善。
当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俊脸,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自己眼底时,齐宣不由得完全被震憾了!
看似再平凡不过的煤笔,竟能将人画得如此活灵活现,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画中的他如现实中的他一样俊逸非凡,却更比此时的他神采飞扬。温和的笑容中透着万般柔情。更让他感到惊奇得是,画中那一双尽是笃定的双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画中人都是笃定地看着看画之人!!!
画中人,是他熟悉的自己,但亦是陌生的自己。
万般柔情、只有对心爱女子才会有的笃定眼神,至今他也没有过。
“如何?”限制时间接近尾声时,夏雪妃才停下下,手中的笔未放下,也未抬头看他。只是极为认真的观赏着画,问他。
“是否少了题词?”
“对哦。”夏雪妃才这抬头瞧了他一眼。自觉他的提意不错。文绉绉的诗词她自是不会。低下头,一笔一划,写下几个青秀的字迹:纵是无情亦动人!
看着她写下的七个字,齐宣不由得朗笑出声。
正当以为她已结束时,却见她又在最下方竖着写下了,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天书’:“是番文吗?何意?”
停下最后一笔,夏雪妃放下煤笔,双手拿起画,再一次仔细观察,对着他调皮地一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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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一善,佛佑终生!
诚心祝大家及家人:财源滚滚、长命百岁!
南无阿弥陀佛!
☆、第五十章 风凰泣血
借着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太后、南皇及皇后正将收集上来的几十幅画,一张一张认真点评、讨论、分类安置。
一直偏头偷瞄兄长的齐玺,实在忍不住了,起身跑到兄长的席位上同坐:“四哥,皇姐到底画了什么?我怎么见你一直偷着乐?”
他真的好奇死了!
“有吗?”端坐在席位中间的齐宣,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好让弟弟更舒适的坐。
“有!”齐玺再肯定不过的点头:“到底画的什么?画眉的煤笔能作出什么画?不会是鬼画符吧??”
要不然,四哥哪能乐到如此地步?
“先喝酒。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齐宣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持着酒瓶给他斟酒。
“哦。”见兄长打算卖关子,齐玺很是失望。不时的偷瞄南皇,真想上去一探究竟呀!
半个时辰后,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已进入高亢得气氛当中。丹青前三名也有了结果。
第一名,乃是一幅山河图。江水汹涌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马脱缰,如猛虎出山。
第二名,是牡丹图。色香都绝,五彩缤纷的色泽,艳丽富贵。
比起气势磅薄的山河图,秋色牡丹图。第三名,则是一幅春耕作图。
偏避的山间,天空灰濛濛的。春水溢满于蹈田里,一位年过半百头发斑白,饱经风霜的老者,正赶着耕牛工作在蹈田中。
安总管令三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分别将三幅展开举于胸前,在三品以上大员面前一一展示,最后才回到中间站立不动,以便于大家再次观赏。
“为兄倒是很好奇皇妹以煤笔作下画,到底是什么样子。”齐征自饮着美酒,听上去是和气的话,实刚嘴角扬起一抹嘲笑。
“二皇兄天生就对他人任何东西都好奇不是吗?”夏雪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甜甜的笑着,说着的却是鄙视的话语。
齐征不免脸色一青,好在身边的王妃及时扯扯了他的衣袍,才没有失态:“皇妹倒是很了解为兄!”
“呵呵……”闻言,夏雪妃是真开心的大笑。狼子野心,谁不明了?
听她这么一笑,齐征猛然觉得自己打了自己巴掌。强装无事的转过头去,望向那远处一直默默不语的李怜碧。
而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半点表示也没有。
“哈哈……吾国的才女可谓是不少呀!这幅山河图是如位千金所作呀?”南皇龙心大悦。
闻言,王相千金优雅地起身,恭敬行一礼回答到:“回陛下,是民女所作。”
“好!”南皇大喝一声,很是开心:“想不到王相家的千金年纪尚小,却能作出如此气势磅薄之作。朕甚是欣慰!”
坐在首席的王相赶紧的起身行礼:“陛下过奖!臣甚是惶恐!”
“想当年,王相可以南皇第一才子,如今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南皇摇摇手,示意他坐下。再次看向斯文青秀的王千金:“王相千金的大作可是第一名,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奖赏?”
王千金惶恐的低首,赶忙回答:“民女献丑了,还望陛下及各位前辈不要笑话才是。民女不敢要奖赏。”
不骄纵!南皇更是欣慰的与皇后对视一眼:“听闻你一直喜欢宫中中收藏的《洛神图》?今日朕便赏于你。”
闻言,王千金自是欣喜之极:“谢陛下赏赐!”
“好好好!”南皇招手示意她坐下,再看向第二幅:“这幅富贵牡丹又是哪位千金大作?”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到千金席。
相比王千金的矜持,户部尚书千金周娅很快站起来行礼:“回陛下,是民女所作。”
那得意的表情,显得她很是轻浮。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南皇笑容不改的问。
“民女……”同娅不由自主的瞄向一直静观全场,未曾看过他一眼的齐宣:“民女……”
一时间,在场的人眉来眼去,心里明亮如镜。
“嗯?”南皇耐心的看着她。
“民女希望能嫁于……”正当周娅打算一股作气,道出自己心中多年所想时,一道惊恐的声音传遍全场。
“皇妹——”
齐武一声暴喝,闪电般的冲过去及时抱住快要晕倒在地的夏雪妃。
猛然间,全场哗然。不明白到底发现什么事。
“皇姐,你怎么了?”齐玺跑近时,看见两行血泪的夏雪妃,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快,快……传太医——”
最为靠近的大臣也速围上去,想一探究竟,也好帮忙。只是当走近看清的第一眼时,个个吓到差点站不稳。
“皇妹,皇妹……”齐武脸色急煞白的摇晃着晕过去的夏雪妃,轻拍着她的脸颊,看着那粘上血泪的手,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南皇在安总管的搀扶下,快速走近。看清情况时,也被吓到了,蹲下身轻抚着女儿的脸:“容儿,容儿……太医呢。快传太医——”
安宁宫内,南皇双手负背,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一旁的安总管目不转睛的盯着主子,身怕担心过多有个好歹!
柔妃手无施措,双手紧紧绞着手帕,无声的哭泣。婉妃不时探向被珠帘隔着的内室,一边轻拍着好姐妹的肩,安慰着。
齐征独自坐在椅子上,一脸焦虑。不过,他的焦虑不是为夏雪妃担心,而是觉得太巧合了。周娅是太后最为心爱的外侄女,只要她开口说出嫁于齐宣做王妃,纵使南皇想反对,只怕也不易。
突然出了这事,好好的一场宫宴就这么草草结束。连带着接下来他本打算当着众人面向李家求亲一事,也成了泡影。
这如何让他能平静?
“六弟勿急,一切待太医诊断出来再说。”看着坐定难安,脸色泛青,双手紧握成拳的齐武。齐宣明白他是真关心着夏雪妃。
闻言,齐武向他点点头,端起宫人送来的安神茶猛灌入腹。
一直在珠帘处探头探脑的齐玺,恨不得直接冲进去,抓住太医问个明白。
梅、珍二妃虽不清楚为何事情会突然如此。但夏雪妃脸上的两行血泪,她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什么原因,心中自然是幸灾乐祸!
终于,珠帘被掀开,首席王太医神清严峻地走出来,跪下。
南皇惊慌的瞄了一眼内室,再看向下跪的人:“王太医,你的医术是宫里最好。长公主到底是什么病?应该如何冶?朕要你直言。”
血泪呀!
这病能小吗?
南皇虽心痛难当,也已做好心理准备。
无论是什么疑难杂症,哪怕是绝症!就算倾尽江山,他也要救回女儿!!
大家都围了过来,不管心思如何,个个都竖起耳朵,深怕漏掉半个字。
“回陛下,长公主……长公主并没有病!”王太医双手作揖回答到。
“没病???”
不止是南皇,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你……你胡说!没病的人眼睛里会流血晕倒吗?”齐玺一时气过了头大吼道。
“玺王殿下,老臣不敢有半句假话!长公主凤体一切正常,可是这血泪……老臣也不知道是为何……”王太医诚惶诚恐地回答。
“你且说明白!”南皇坐在软榻上,心中更没底。
如是真有病,那就对症下药,总有一天能冶愈。但明明突然流血泪却没有病,这哪能说得过去?!
正当王太医欲开口时,殿下突然传报:“报——”
安总管赶紧的跑出去,对着急跑而来的小太监就赏一颗爆栗子:“你这小兔崽子,不要你的小命啦?陛下现在整颗心都记挂着长公主的病,你怎么还敢来?”
那小太监抚着吃痛的脑袋瓜,十分委屈:“不是呀师父!刚才国安殿的人来报,说是国师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吐血晕倒了,所以我才……”
“国师吐血晕倒了?”这可是大事!安总管赶紧的细问说事,然后折回去。
“陛下,不好了!国师突然吐血晕过去了!”安总管神色慌张的报。
“什么?国师他……”正与王太医讨论女儿病情的南皇,闻言又是心惊肉跳:“可知现在怎么样了?有派太医去?”
“太医已经赶去了。国安殿的宫人说国家在晕倒前一刻,一直说要见陛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皇是急到了极点。
“陛下,您还是亲往国师处一探究竟。这里有臣妾在,陛下放心吧!长公主一醒来,臣妾立马派人来报!”皇后从内室走了出来,安慰着南皇。
到达国安殿时,几名太医正在对晕迷的国师进行着诊断。南皇只能从殿下中近身宫人下手了解情况。
“说,国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两名近身太监,吓到全身发抖。其中一名说道:“奴才也不知道国师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晕过去。只是前几天夜里,国师本来安睡得极好,半夜时却突然神色慌张的冲出殿外,痴痴地望着天空,这一望就到天明。后来这两天,国师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有时还自言自语说什么……凤凰泣血一类的话。”
“凤凰泣血?”安总管大惊,看向南皇:“陛下。宫中为凤者上为太后、皇后娘娘,下为两位公主。今夜长公主……莫非……”
安总管能想到,南皇自然也能想到:“国师还说了什么?”
另一名小太监全身抖擞着,连声音也颤抖不已:“国师说得最多就是什么凤凰泣血一类的话,好像还说什么神凤转世,凡人不可以喜犯冲……其它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凤凰泣血……凤凰泣血……”南皇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那一年桃花正浓,他与此生最爱的女子散步在御花园。她说,昨夜梦见一只金色的神凤来投胎。还调皮的说他是天下四国中唯一的真命天子,因为连天上的神凤也甘愿下凡来做他的公主!
☆、第五十一章 我爱你
夜很静,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更显孤寂!
在醒来睁开眼之前的那一时刻,夏雪妃就明显觉得双眼的不适。
“长公主,您醒了!”一见床上的主子醒来,安宁宫的女官赶紧示意小宫女出去通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搀扶。
下了地。光着脚踩在大红芍药地毯上,来到大铜镜前,夏雪妃看见镜中的是一双兔眼。
不,不,兔眼也没有红到如此地步。连整颗眼球都红艳似血:“本宫得了什么病?”
女官如实回答:“回长公主,太医再三仔细检查后说您没病。”
没病?感觉到温热的湿润正在眼眶中渐渐汇集,夏雪妃重重的呼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面对:“那是中了什么毒?”
“太医说没有任何中毒现象。”
闻言,夏雪妃顿感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生生抽干,猛地跌坐在地。
“长公主……”女官惊吓到了,上前去抚,却被夏雪妃阻止。
夏雪妃一把推开女官伸来的双手,两颗血泪不忍控制地溢满眼眶,滑落出两行血痕。
没病?没中毒?
岂不是是不冶之症???
她还能活多久?
半年?一年?还是……快了???
不必再继续走在报仇的道路上!也不必再挣扎的活着!再不也必……
老天虽对她夏雪妃不公,但现在她却觉得一派轻松!
“容儿……”
柔妃不知什么时候已蹲身在她面前,明明心痛难当,却还要强作坚强。拿着手帕轻轻地为她拭着不断流下的血泪。
“母妃,我没事!太医不是说我没病也没中毒吗?这只是个小意外,很快就会好的。”夏雪妃伸手握着了柔妃拭血泪的手,语气轻轻地、淡淡地。
“别担心,睡一会儿。母妃守着你,等你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柔弱的柔妃差点就要泣哭出声。
“我想回府睡。在这会儿不习惯。”
闻言,齐武一个箭步,抢在齐宣前一步上去抱起她,转身往外走。
见此情形,珍妃是想上前阻止儿子,却苦于没有借口,反遭亲姐姐
不满的眼神。
回到府邸,若兰心疼着为主子清洗血泪。
躺上床,夏雪妃闭上了眼。只有闭上眼,血泪才不会再流出。
齐玺走上前,坐在床沿上:“皇姐,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听着听着你就睡着了。”
“不用,我现在就很困。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真的!”夏雪妃平静地说着。
一路跟来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安慰几句,怀着不同的心情一一离开。
三更刚过,浴室内传出一声不同寻常的轻响,床上的夏雪妃不禁黛眉一拧。渐渐地,直到那人走近:“何故半夜来此?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