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第41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 作者:rouwenwu
即将散去的影子。
这个女子,在此处,已经跪了五日。
均她的上方是南疆月重宫的祭殿,雕花墙上有开国以来皇室的每一位继承人和月重宫的每一位祭司的雕像,此番,审判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此时,一道窄小的门从侧面打开,一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淡淡的香味,出身时便能问道的熟悉香味,神乐苍白的面色没有一定异动,仿如死去般,只是垂着头,手上的手放在冰凉的石板之上。
耒那人影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停在她身边,最后放了什么东西在她身前。
见此,神乐似乎料到了什么,抬起手,摸了过去——很简单,只是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三样东西:匕首,白绫,还有鹤顶红。
“乐儿。”神蕊蹲下身子,伸手要抱住神乐,却被她侧身是躲开。
“皇后娘娘,此地,是罪人该待的地方,您还是回去吧,以免脏了您万金之躯。”
“乐儿……”冰冷的声音让神蕊当即一怔。
“乐儿,你恨母后?”
“皇后娘娘请谨言,神乐乃皇室的罪人,已经被皇室和南疆除名,怎能喊得起一声母后。”神乐冷冷的说道,手抚摸过盘子,最后放在了鹤顶红之上。
“母后无能,不能保护你。”
“哼。”手紧紧的握着瓶子,神乐终于是抬起了头,用一双惨白的脸面对着神蕊,“皇后娘娘你此言差矣。您哪里无能,您简直就是天下最雷厉风行,手段凛冽,为皇室皇权甚至肯大义灭亲的最让人称赞的女人。”
“您是唯一一个在南疆历史上,让皇室统领了全部军权的女人,也是一个为了登上权利最高峰,不惜将自己的丈夫杀死,作为傀儡,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女,逼迫三族交出兵权的女人。”
“您的能力无人能及,您的手段更是残忍无人可及。”
神蕊的脸色转白,被神乐的一席话惊动无法开口,半响,才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等我知道的时候,皇后娘娘您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兵权,并且开始找各种理由杀死于三族有关联的朝臣了。等我知道的时候,才醒悟到,您不仅是冷血,您更是残忍。虎毒不食子,你却不仅食子,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
神蕊仰起头,看着殿堂上的纱窗,精致的妆容下,她容易如初,然而眼神却是无比的苍老。半响,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身走走向小门。
“皇后娘娘。”冰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神蕊身子一怔,却是没有回头。
“如今,您至高无上的权利得到了,那请您将我父皇的尸体下葬吧,他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也更没有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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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掠过刹那的痛,神蕊伸手,将门重重的关上,微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万里河山。
大雨虽然停歇了,然而,天空还是阴霾让人喘不过气来,唯有偶尔几缕残阳穿透云层。
此时,正直夏日,是西番莲开得最为颓靡的时候,整个南疆,都陷入了一场哀痛之中,唯有这西番莲,开得刺目,耀眼。
小公主殿下死的第六日,这是一个奇特的下午,这一日,百姓发现,今日的西番莲不仅开得太过灿烂,而且有些诡异——因为,就在这一日,百姓发现,西番莲的花藤上,竟然找不到一朵花骨朵儿,明明昨日还冒出头的花骨朵儿竟然都开放了。
于此同时,混睡了六日的笙澜世子,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碧蓝色的眼瞳直直的看着头上的纱帐,有晶莹的泪水从他漂亮的睫毛出溢出,然后悄然的滑落在了他铺开的发丝之上。
没等侍女上前将他扶起,他突然坐了起来,然后赤脚飞奔下床,冲出了院子,朝月重宫的方向奔去。
“小乐,小乐,你等我。”
通向月重宫必经的广场之上,挤满了围观观看西番莲的百姓。可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却从南面跌跌撞撞奔来。
众人大惊,这不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笙澜世子吗?传说,他容颜清美绝世,好比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传说他有一双堪比天空蓝色眸子,可是此番,他却赤脚,疯癫的朝月重宫飞奔而去。
看到这个情景,担心他身子不适,众人纷纷跟上,想将他拦住,然而……他已经踩上了直接同往月重宫的白玉石阶。
正当这时,广场上不知道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惊觉回头,看到那荼靡盛开的西番莲,竟然开始凋谢。
花瓣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瞬间枯萎,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不过是片刻,那明明盛开的西番莲竟然全部都凋零了……
南疆的西番莲代表着高贵圣洁,更是代表着永恒,因为它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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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唯有神蕊这样的女人,才能掌权。所谓天下女人,她便是。
西番莲谢了……
西番莲,永不凋零的西番莲啊,而此刻,百姓看到的却是纷飞的枯叶,和萎靡的花藤,甚至……那原本馥郁的芳香,也在瞬间消失掉。
“神啊……”百姓们惊恐的跪下,双手合一,不停的祈祷。
对这突然的一幕,没有人敢相信,也没有人敢怠慢,可是…这个就是一个事实。
南疆的国花,突然凋谢了。
均一时间,广场上响彻了慌乱的祷告声,而那急忙冲向月重宫的男子,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回头惊愕的看着被百姓,先是一愣,目光最后呆滞的看着旁边那些枯黄的西番莲,碧蓝的眼瞳闪过一丝惊骇,随即,整个人像是被人狠狠击中一样,再次跌倒。
而此番,不仅是广场上,就连月重宫的祭司大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直到白衣童子,唤了他好久,他才从那种惊愕中清醒过来。
耒放眼望去,此时的南疆,竟然是一片枯黄,不见了昔日的那种七彩炫目,更没有了那让人沉醉的芬芳……
弯下腰,祭司大人的手伸向脚边一朵枯萎的花,然而刚刚触及到,那花竟然瞬间化成了灰烬,从指尖消失——在血色的夕阳中,童子注意到祭司大人的手竟然在发抖。
站直了身子,祭司大人回头,看向月重宫最高的神庙,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在另一个地方,汮兮骑在幻兽之上,神情冷漠的看着远处的天空,手里捧着一把焦尾琴,轻轻的弹奏。
手指灵活的抚摸过琴弦,然而
弹出来的声音却带是无比的凌厉,像是有满腔的恨恨意无法宣泄那般痛苦。
“啪嗒。”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她惊愕的回头,看到银发少年突然倒在地上。
“殿下?”她大惊,抱着琴飞奔过去,却不想,昏迷了近几日的他竟然醒了。
“殿下。”汮兮忙将浑身冰凉的他抱在怀里,“汮兮以为你不会再醒了。”
如果他不醒,那南疆灭她白族之仇,如何能算?她如何能报?
神乐,皇室,她如何杀得死?
怀里的银发少年痛苦的喘着气,手紧紧的摁住胸口,那苍白的脸上竟然有莫名的泪水。
“殿下,你怎么了?”汮兮伸手擦去他的泪水,内心疑惑。
姬魅夜产长的睁开眼,执着胸口,“好难受,我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您……丢了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慢慢坐了起来,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扶着额头、明明脑中一片空白,明明陷入一场没有梦的沉睡中,却突然被一种悲痛惊醒,然后莫名的流泪。
捻手招来了灵鸟,他推开汮兮的搀扶,骑上。
汮兮忙招来幻兽跟上。
什么都记得了,就是一种快要死去的痛,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甚至……他都不知道灵鸟要带着他去哪里。
此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凝眉,灵鸟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像是在哭泣,最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带着他停在了山顶之上。
他惊愕,不明白灵鸟的用意,低头看到脚下是一片瀑布,而下方则是发出轰隆声响的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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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呼吸竟然都是疼痛的,他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前方的情景——那是七彩绚丽的西番莲,大朵大朵的迎风而开,可是……就在他还没有看清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伤口传来,他稳不住,跪倒在地,却注意到,那些西番莲竟然突然凋零了……
“谢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一情景,想起不久之前,他还说,多想,看到西番莲凋零的情景啊。而此番,他果真看到了。
他扬起唇,想笑,眼泪却不停的滚落,不受控制的,内心有难言的悲哀和痛……
怎么会这么伤心,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明明讨厌西番莲,可是,看到西番莲凋零了,他怎么会如此难过?
为何呢?谁告诉他?
---------月重宫-------
圣殿的下面,上百个白衣小童子接受了祭司大人的命令,跪在祭坛边开始默诵经文,因为月重宫上方的圣湖,突然一片火红,但是,祭司大人下了命令,谁也不可上去。
有人猜测,此番有痛苦的灵魂在那里挣扎,怨念惊恐了神灵。
“哄!”一声巨响,下面的门被斩开,白衣小童子们看到笙澜世子殿下手持圣剑,冲了上来。
“殿下,不能擅自闯入圣湖。”童子们全部惊恐的上前拦住他,却不料他手中的剑,往前一斩,凌厉的剑气将他们逼得无法靠近。
“随他去吧。”祭司大人走了出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笙澜殿下一步一晃的踩着阶梯走到最上面,扔掉手里的剑,推开了那一道金色的大门,在那一瞬他身后的小童子们都发出一声惊呼。
那原本最神秘,干净可以倒映出蓝天的圣湖,果真是一片火红,水面上,竟然开出了无数朵红莲,犹如燃烧的火。这个情景被成为红莲业火——地狱,痛苦,怨念。
就在大家呆在原处的时候,他们又看到了更让他们吃惊和永生难忘的一幕——圣湖有368个白玉石阶,直达月重宫的圣殿,圣殿里供奉了历代以来的皇室继承人和祭司的雕像。
可是……当场的人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圣殿大门里溢出了鲜血,汇流成何,染红了368个石阶,滴入了圣湖里。
那血嫣红犹如玫瑰初放的瞬间,更如一条雪纺做成的带子,蜿蜒而下,连接了圣殿和圣湖。
笙澜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晚了。神乐选择了割脉,鲜血从她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出,流入圣湖。她选择这么痛苦的方式,放干自己的鲜血,就是要自己的身体,不残留一丁点皇室的血统。她憎恨自己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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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神乐没有选择鹤顶红,而选择了放干自己的鲜血。
那一日,白衣童子们,看到笙澜世子抱着神乐的尸体从圣殿里慢慢的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踩着神乐的鲜血走到圣湖边上。
怀里的女子面上苍白,齐腰的头发凌乱散开,手腕处的伤痕狰狞恐怖,她一共切割了自己三刀,所有都人都无法懂得那三刀是什么意思。
只有笙澜懂……
据说人的轮回有三生三世,神乐这三刀断了自己的三生三世。纵然这一世,他不是她爱的人,他却是唯一一个最懂她的人。
峻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知道为了什么。
笙澜抱着神乐跪在圣湖边,湖水因为沾染了她的血气,上面红莲盛开,然而水还是那样的清澈,犹如第一次,在茫茫人群中看到她的双眼。
与众里寻他千百度,猛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
膳那一夜是凤凰节,亦是她的生辰,她十一岁,而他十五岁。
花葬礼曾说,你为何这样傻啊,你等了她四年有余,可是,神乐心中爱的却不是你?
那时候的他看着园中那个双目失明的女子,唇角漾开微笑,其实,他从来不觉得他等了四年,像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等她了——无怨无悔。四年前的那一眼,他便甘愿坠入了深渊。
将没有声息的女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笙澜低下头,纤细如白玉的手指轻轻的将她脸上沾着血渍的头发一点点的挵到耳后,动作温柔。然后拿出丝绢,沾着湖水,将她脸上的血渍擦去。
白色的丝绢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他在水中洗了洗,然后拧干,继续擦拭,直到她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干净,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到最后,他命人送来了木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将女子的头发一点点的梳理好,动作流畅没有一点生疏感。这是一年来,她失明后,都是他为她绾发……
看到这一幕,在场有人已经不忍心在看下去了,传言神乐殿下和笙澜世子感情笃深,今日看来,果非传言。
就在笙澜殿下为宫主包扎受伤的伤痕时,月重宫的人已经有人转身,悄然的落泪。
她手上因为有三道伤痕,他费了好些力气才将伤口抱好,然后开始修剪她的指尖。
她的指尖圆润可爱,像海贝里的珍珠,可是她却讨厌长指甲。
“小乐,指尖长出来了呢。”
这是几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他开始修剪她右手的时候,他猛然注意到,她手心紧握,拽着什么东西。
轻轻的将她手指摊开,他身形猛然一震,深碧色的眼瞳浮上一层氤氲,凝结成珠,从微蜷的睫毛上滴落,落在了她手心那块小巧的木牌上。
牌子着很小,只有一指宽大,深褐色,然而,上面却刻着字。
将它拿起来,他双眸久久凝视,想起了小池出生前,她说,“笙澜,再三天是上神日,倒不如,我们去为孩子求一签吧。”
那日他陪她去了,然后看着她笑嘻嘻的走出来。他好奇的问她求了什么,她说,等他生辰的时候再告诉她。
他的生辰,他微微惊住,心里有异样的欣喜,原来,她能记得住他的生辰。那时,他倒也开始期待着自己的生辰,但是后面小池出生,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到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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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澜,一生平安。”
他认得,这是她字。
她竟将这块牌子放在了身边一个月,一直都放在了身边,从来不曾离身。
在她死前,她最后做的则是将这块牌子紧紧的拽在了手心里。
笙澜埋下头,双肩在轻轻的颤抖,握着她的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虔诚的亲吻。
“小乐,你告诉我,这一年来,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真是傻啊。”泪水漫延过他清美绝世的容颜,他紧紧的搂着她始终不肯放手。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将亲手写上他的名字?如果不喜欢,就算是礼物,也可以放在一边,不用随身呆在身上?如果不喜欢,为何在临时前,却单单的将它握在手里?
就算是一点点,还是喜欢的。
据说,那日,笙澜世子一直抱着自己的爱妻,跪在圣湖前,久久不肯离开……
据说,那也是南疆百姓最后一次看到世子殿下……
也有人说,世子殿下疯了
更有人说,世子殿下为了追随爱妻,以身殉情……
但是,这样的故事,大家渐渐也不敢再谈了。因为,公主殿下的死去,西番莲的凋亡成了不祥,甚至,人们谈到公主殿下,脸色都露出惊恐之色。
到最后,人们开始在潜意识是忘记了这个人……
不久之后,南域那边来了使者,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带着十万铁骑誓要踏平南疆的南域皇帝。
他亲自来到了皇宫,并且诚恳的提出了想要娶公主殿下为妻。
自然,对皇帝的到来,百姓一无所知。
而这位皇帝陛下也失望而归,因为南疆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神乐的公主。
送别皇帝的陛下的人是月重宫的祭祀,师崖,赠送了皇帝陛下一个故事:周庄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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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于笙澜,真的是爱不释手……而且,大家能看得出男主吧。
第二卷还有最后一,二章吧……
那一年,南疆出现了皇室集兵权的鼎盛时期,然而,众人并不担心,毕竟,皇室和月重宫还是相互制衡的,即便是皇室已经收回了所有的兵权。
然而,正是因为战争,再加上这一年来,公主的趋势,一系列事情,使得百姓更忠臣于信仰。
皇室和月重宫的关系看似仍旧平和,国泰民安,一切在神乐去世后半年,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场平静,很快就被打破,月重宫和皇室迎接的却是一场被外战更恐怖的战争。
峻神乐死后,笙澜世子消失,白族被灭,姬族和熙族已经无兵权,很快也就销声匿迹,连同的,姬的小儿子,那个被称为恶魔转世的姬魅夜也一度消失。
然而就在西番莲凋零的半年之后,一种叫做曼珠沙华和的死亡之花,突然开遍了整个南疆,一时间,死亡和腐朽笼罩着整个南疆。
新月之日,在南疆的上空竟然浮动着许多死灵魂和恶灵。彼时,空中传来了悠扬且曲调诡异的笛声,百姓看到幽白的光芒下,一银发少年,面容绝美,犹如初生的红莲那边灼热惊艳,金瞳凤目,红唇如凝,那一只碧绿的笛子更是让他多了几分绝代芳华。
膳他挑起薄唇,慵懒的看来,犹如百花中最妖媚的仙子,然而……他所过之地,只会是伏尸遍野。
这个人就是人人皆知的恶魔,姬魅夜。
他的归来引起了整个南疆的一片恐慌。
有人称为,他的行径是复仇之路。
有人称为,他的行径是建立自己的魔鬼之路——在他手下,彼时已经有上千恶灵和腐尸。
他的归来,战火宛若红莲一样焚烧了整个南疆的最高成——长老院。
早上,也成了恐怖的黎明,姬魅夜的复仇之路,让南疆一片血腥。
在他归来的第二个月,四大长老的尸体分别被挂在了南疆最大的广场之上——彼岸花烈焰盛开,怎么也灭不了,而四大长老的尸体就风干在了广场之上,被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那个长相妖邪的少年,站在祭坛上宣称,要将南疆变成一个‘新’的国度,脱离于浮尘,飘浮于九天之上。
而他的身后每次都站着一个女子,杏眼红唇,眉间一点朱砂给她平添了几分娇媚。
至此,南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到来——那个时期,被成为曼珠沙华时代,亦姬魅夜时代。
红色的曼珠沙华开遍了整个南疆,犹如泼洒开来的朱砂,更如人体脉搏中的鲜血。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攻入了南疆月重宫,在里面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地狱。
那年冬日,鹅毛大雪在南疆飘落而下,圣湖上一片银白,除了那点点血红。
为了杀死姬魅夜,重新挽回南疆,月重宫同皇室携手,并且选任了新的长老,开始进行反击,而一场反击,远远困难于当年抵抗外地。
月重宫死伤无数,皇室更是损失惨重,顷刻间,似乎能看到这个千年的神秘亡国就要灭于恶魔之下。
有人得到消息,姬魅夜身后的那女子一直在寻找被除名了公主神乐的墓地,皇室以此计谋将其引来,并捉住,送至了四大护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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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深冬,天空鹅毛飞雪,那女子被绑在圣湖之上,脚下是篙草,据说这种焚烧能让其入地狱。
那场战争也被人说成以卵击石,祭司大人早在三个月前就身受重伤,而此番,更不是姬魅夜的对手。
月重宫上,鲜血浓烈,新任的四大长老当场毙命,皇后神蕊亦身受重伤……眼看整个南疆即将颠覆,在鹅毛大雪中,一道金光破空而出,轻而易举的将姬魅夜的结界撕裂开来。
那到金光所到之处,皆是红色的烈焰之火,甚至空中飞落的飘雪都燃成火,落在了圣湖之上。
与此同时,众人看到那被缚的女子面楼惊恐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的让她惧怕的情景,最后,她身下的篙自燃起火……
而就在姬魅夜结界被撕裂开始来的时候,接着又是连续十一道金光破空而出,每一道光都穿过他身体,不足以杀死他,然而却让他灵力耗竭——那像极了传说中,满月弓的封魔。
圣湖之上的火,诡异的燃烧,祭司大人在合眼眸之前突然想起了那个半年前死去的女子,她死的那一日,鲜血流进了圣湖,痛苦的怨念让圣湖燃气了红莲。而此番,这个活活被烧死的女子,她脚下的火倒像是那个女子遗留下来的怨念凝结成的业火。
看着湖水燃烧的红莲,姬魅夜跪在地上,银丝的头发被后脑喷涌出的鲜血染红,虽然之前十一道强光穿透了他身体,却只是封住了他的力量,不会让他身上有任何伤口。可是跪在地上的人,心口慢慢晕染出鲜血……
昏迷过去的姬魅夜被一只蓝色的灵鸟带走。
看着残破的月重宫,师崖浅碧色的眼瞳温柔的落在神蕊的脸上,“小蕊,你终于借助他人之手,将我杀了。”
“我死了以后,月重宫人在也没有人敢忤逆你了。”
次日,祭司大人圆寂。
三日后,宫中传来噩耗,一直重兵皇上也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据说,那日皇后娘娘抱着皇帝陛下早就冷却的尸体,痛哭不能自己。
宫中年老的嬷嬷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多年来皇后娘娘都是形不露色,从不曾见他如此失态。
南疆皇室最鼎盛的时期再度到来,神蕊是历史上第一个集皇权和神权为一身的女王,也打破了月重宫和皇室相互制衡的局面,从此独揽大局。
然而这样的局面在她死后却是难以维持。
皇室一直无人再继承,三族再次兴起,月重宫重新崛起,只是,不再干涉任何政务。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千年以后的今日。
ps:第二卷结束,谢谢大家的支持。因为大家期待着第三卷里面很多内容不得不压缩删减,以至于也有很多疑惑,猫尽量会在第三卷告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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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之后的月重宫,已经没有了往昔残杀的痕迹。
手里的水晶球在泛着柔和的光晕,最后随着记忆的呈现,慢慢黯然,直到停留在鲜血流向圣湖的之后,水晶球又幻化成了光圈,犹如那些凋零的西番莲一样,化成了灰烬。
天空很蓝,路乐乐抬起头,半眯着眼眸,看着头顶上飘过的云朵,眼角微微有些刺痛。
一千年前的记忆就这样浮现出来,那一年疯狂的小夜,那一年,静静守候的笙澜。
峻笙澜,是现在的未然吗?路乐乐长叹了一口气。
一千年前,给了自己三刀,希望自己结束三生,然而,绕了一大圈之后她还是回来了。
只是……能回到过去吗?
膳回不去了,哪怕她前世是神乐,可是,此生,她还是路乐乐。
千年前双生的无奈,千年的是与非,她不想太过追究,可是……她不愿意做神乐,她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当神乐割脉自杀时,放干自己鲜血那种无奈和绝望。
千年之前,她爱上了他,可是,他却是他弟弟。
千年之后,自己再度爱上了他,可是,他们不在有血缘关系了。
“豆豆……”她低头着,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轻轻的念着孩子的名字,“想不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小鸡少爷啊?”
话一落,一直藏在睫毛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而她唇边却有着满足的笑意。
原来,曾经,曾经,他们曾这样相爱过。
如今,神给予了她新的一世,让他们摆脱了血缘的无耐,那是不是也重新来过呢?
只是……小夜,这一世的你,还像千年前爱神乐那样,爱着路乐乐,还有我们的豆豆吗?
“夫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孩儿的声音,路乐乐回头,看到凤息身边的小童子抱着一件衣衫走了过来。
看到了过去记忆的这些天后,月重宫的人都唤她为夫人。
夫人,夫人……路乐乐笑着朝那孩子点点头,接过了外套,盖在小腹上。
她突然觉得夫人这个称呼,还不错。
只不过……豆豆啊,妈咪怎么觉得自己老了呢。
昨天凤息大人专程前来,为豆豆把脉,得出下家伙安然的结论。
她唇角轻轻的勾起,小家伙一直都好着呢,作为医学出生的妈妈,她更懂得孩子的动向。
“啊……凤息大人。”淡淡的墨竹香从身后传来,路乐乐惊讶的回头,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可是,每次看到她,却是一番酸涩,因为,凤息总是让她想起千年前的笙澜,想起一世的未然。
这个情,该当如何还?
生活中,借钱还钱,可是,情该当如何还,却纵然不能以情还情。不过,幸的是,这一世的未然,爱上的是礼儿。这么一想,她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夫人又发呆了。”
路乐乐惊觉的缓过神来,果真自己看到凤息脑子了又乱想了,每次都是这样,看着他的脸,就会想起那个逝去的人,神情便开始发蒙,免不了被凤息旁边的小童子偷偷取笑了几次。
“书莲,不得如此对夫人说话。”凤息轻声的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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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莲慌忙垂下头,面上露出一丝惊慌。
“无碍的,小孩子。”她喜欢这个叫书莲的童子,和月重宫其他孩子不同,这个孩子眼睛干净若水,而且好动,这几日都是他陪着,不至于这般无聊。
其实,孩子的童年本该这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
豆豆呢,作为母亲,她该给豆豆一个怎样的童年?
“你今日起色好了很多。”凤息坐在她旁边,目光却看着远处的天际。他侧脸线条柔美,脖子纤长,犹如气质非凡的白天鹅,可是,他身上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昨日月重宫同皇室商议过了,未然的遗骸将于明日下葬。”
遗骸?那个她拼死带回来的小盒子?
“辛苦您了,到时候请让我也前去为他送魂吧。”在神乐的记忆中,一旦有人死去,那就必须有人为他送魂,不然死后的灵魂找不到归宿,无法轮回,将成为孤魂野鬼。
凤息睫毛突然颤了颤,随即回头凝着路乐乐,半响道,“好的。天气有些凉了,夫人身子体弱还是不便呆在这里太久,如果有什么需要,告知书莲,让他为你安排。”说完,便急冲冲的走了,在他转身的时候,路乐乐竟在他脸上看到一种慌乱。
“凤息大人,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夫人,您也这么觉得凤息大人奇怪吗?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书莲眨了眨眼睛,看到凤息走了,到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年纪不过十岁,也喜欢呆在这位有身孕的夫人身边,夫人性格好,这几日还给他将一些非常有趣的故事。
“哦?书莲你说说,凤息大人哪里奇怪了?”
“比如,凤息大人以前从来不皱眉头,也从来不到这个后院来看西番莲。现在的他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而且,以前大人的衣衫都是檀香味,可是现在,却成了墨香。第一次问道这个味道,凤息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命我们用檀香将味道驱除,可是,怎么也没用,连换了好几次衣服,可是,那墨香却是越发浓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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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路乐乐看着凤息消失的地方,眉轻轻的拧了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原来的凤息大人是什么样子,可是,看到月重宫里人对他的敬畏,想必以前的他十分的严肃。
而且,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凤息大人虽然清淡如烟,但是眼中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忧伤和挣扎,这种情绪,不该是一个祭司拥有的。
而且,凤息大人既然是未然的恩师,想必,他早就看破了红尘,视生死于度外,然而……他却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制。
峻最奇怪的是,凤息对她的态度。
她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说,似乎……凤息大人在故意避开她,而且,有时候,眼中明显的对她有一种,像是冷淡吧。
“夫人,你又发呆了。”书莲无助嘴笑了起来。
膳“我……我哪里发呆了。”哎,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又是想多了。
“你有。每次你看到凤息大人,都会发呆,表情傻傻的。”
说着,书莲上前,将她扶起来。
“……”路乐乐一时语塞,抬手捏了捏书莲的脸蛋儿,“你都想些什么啊?”
“我在想,夫人您是不是也喜欢祭司大人,不然每次你不仅看到他要发呆,有时候还会脸红呢。”
捏着他脸蛋儿的手,不由的下了力道,痛得书莲呲牙裂嘴,“我得告诉凤息大人,让他罚你将戒律抄三遍。”
“哎呀,夫人,书莲知错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凤息大人。”小家伙忙求饶道。
“知道就好。”她哼了一声,然后站直,踩着白玉石阶,慢慢的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书莲,你见过未然世子殿下吗?”看着清净的月重宫,路乐乐想起,以前未然就住在月重宫。
“世子殿下吗?这月重宫的人都认识他呢。”小家伙突然兴奋了起来,不过清澈的眼瞳很快黯然下来,用悲戚的声音道,“以前世子殿下就住在您现在寝殿的隔壁,他身子不太好,时常咳血,但是为人温和,常常给我们讲经书,而且……他弹得一首好曲子。”
“曲子?”
“是啊。”书莲眼中流露出崇拜之色,“他弹得曲子到时候,据说,整个月重宫的鸟都会停止鸣叫,静静的候在树梢上。”
“是啊,他弹得很好。”她垂下眸子,眼底淌过一丝疼痛,突然想起什么,“书莲,你会未然世子殿下的长相守吗?”她能记住曲调,但是,没有玩过古筝。
明日是他下葬的日子,她不会诵经,如果……能为他探一首长相守,祝他和相爱的人长相守,便好了。
“我……我不会。但是,前些日,在您回来之前,我看祭司大人拿了曲谱,恐怕他会吧,要不,夫人您去问问?”说着,书莲眨着眼睛冲路乐乐意味深长的一笑,脑袋立马吃了一个爆栗。
真是的,还在月重宫呢,这孩子可是一点不像其他的,不过,到是流露出孩子独有的特征和狡黠。
晚上,若云和溯月也过来了,带来了好些婴儿的东西。
因为她执意不肯去皇宫,所以,他们也送来了几个侍女,照顾她的起居,但是,人太多,她也觉得太吵,便留下了一个在宫里专门照顾初生婴儿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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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就若云一直问过不停,说的都是如何安胎,至于,溯月,则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微笑着看着她。
期间,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谈未然,他的去世都成了三人内心深处最疼的一枚刺,更何况,明日是他下葬的日子。
深夜里,路乐乐梦了自己走在三生石的长桥上,人群拥挤,欢歌笑语。身边站着姬魅夜,用力的拽着她的手,将她捏的生疼。
而前面这是穿着淡蓝色袍子的男子,他深蓝色的眼眸浮着一层看不到底的薄雾,正在人群中彷徨的寻找,最后隔着拥挤的人群,目光落定在了她脸上。
她记得这一幕,那是最后一次看到未然,然后,他跟着花葬礼走了。
她转身,看向身边的银发男子,却见他嘴角有一丝冷笑,然后放开了他的手,转身抱住了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眉心一点朱砂,面目妖娆。
“夫人,夫人……”耳边有嬷嬷焦急的声音。
路乐乐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到嬷嬷正用沾了水的毛巾给她擦脸,“夫人,可是做恶梦哭了?”
哭了吗?她淡淡一笑,起身坐起来,看到天已经亮了。
那算不算是噩梦呢?梦中,未然和礼儿携手离开,姬魅夜和汮兮相拥离开,而她孑然一身。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那种孤立站在人群中的感受,她的手放在小腹上,其实,她也并非孑然一身,她还有豆豆。
看到桌子上白色的衣服,她突然想起来,今日是未然的下葬日。
匆匆洗完脸,书莲已经在外面等候,仪式马上要开始了,而此时,月重宫的阶梯两侧,已经跪满了弟子,他们双手合十放在胸口,脚下摆放着玫瑰,而祭司大人正捧着那只褐色的盒子慢慢的走向圣湖。
他的身后跟随的则是皇室成员——这是南疆最高的仪式。
---------------女巫的の猫----------------
凤息看着她走来,让书莲安排她站在了凤息的身边,那是与他同等的位置。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耳边,竹丝传来了悲悯的曲调,混着低低的祈祷,听上去,更像是呜咽,让整个人心里顿时一沉。
他们将抬着未然的盒子,慢慢的走到月重宫的圣湖之上,在上面,只有祭司大人,还皇室特选的成员进入,然后,他的盒子将沉入湖水中,在祈祷中,让灵魂进入轮回。
仪式进入了最末端,也是最痛苦的时候,祭司大人将会在圣湖的边上祷告直到落日,而他们必须陪在旁边。
峻落日,残阳如血,将圣湖蓝色水染上了一片血红,灼人双眼。
一整日的站立,按理说,人应该早就疲惫不堪,然而凤息祷告的声音却犹如天籁,让人觉得灵魂也跟着超脱。
最后一道落日陷入地平线中,凤息从地上起身,然后抱着盒子,准备踩上湖中的莲叶,移至湖心,最后将其沉入湖底。
膳“等等。”阶梯处突然出现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
路乐乐一回头,竟然看见羽见满头大汗的奔来。
“羽见……”溯月和若云楞了片刻,然后起身拉住他,示意他不得进入这里。
“对不起,属下有一事要说。”说罢,他走到路乐乐身前,深深鞠礼,“夫人,您可看了王爷的灵盒?”
“……”这一句话,让路乐乐不由的一惊,心里却是不明白。
“看来,夫人不曾打开过王爷的盒子了。如果这样,那请夫人打开吧,里面有王爷为您留下的一些东西。”
“羽见。”没等他讲话说完,凤息突然冷声呵斥,“灵盒是不得轻易打开的。”
羽见身子微微一僵,然后跪在地上,“凤息大人,您明知道,这个是未然殿下的愿望,却为何不将它交给夫人呢?”
“既然都死去了,那些过去的东西又何必再提呢。”凤息清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坚决,然后转身踏上莲叶。
“但是,如果夫人看不到真相,那世子殿下这一生就白走了。”
“大人。”路乐乐上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