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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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rouwenwu

    座之上,黄衣少女的头发梳成了简单的马尾状,金色的发簪将其固定,简洁中透出某种精练,眉心一枚月牙,代表着皇室的象征。

    她柳眉轻蹙,认真的阅读者桌上的信笺,而她前方,还放着高高的一沓等着她审批。

    神蕊微微扬起下颚,终于放心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难得浮出一丝微笑。

    果真,当初留下这个孩子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远处紫色的人影离开,神乐忙放下手里的书,眨眼看了看宫人,清了清嗓子,冷声吩咐道,“本宫需要批改奏折,你们都先行退下。”

    “殿下,娘娘说,要奴婢们一直守在殿下身边。”

    神乐咬牙,现在身边宫人寸步不离,她内心焦躁,想着要去月重宫看看小夜的病情如何,然而怎么也脱不开身。

    “莫菊,我好困啊。”神乐扬起脸,朝莫菊撒娇道,“你让我小歇一会儿,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莫菊满是心疼,瞧了瞧外面,小声道,“那殿下先去内殿休息一下吧,莫菊待会儿来叫您。”

    “还是莫菊最好。”神乐起身,转身就跑进内殿。

    “殿下,小心你脚上的伤啊。”在别人眼中,神乐是南疆历史以来最尊贵的继承人,而在莫菊的眼里,她永远是个孩子,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

    将她养大了这么多年,她的所有变化莫菊都看在了眼里,自然知道如此急切的她想要去哪里。

    -------------

    “汮兮……”进了内堂,汮兮已经等了很久了。

    “殿下,快点,待会儿祭司大人要回来了,不然赶不及去世子殿下那里了。”回到宫中的第二天,汮兮来了消息,小夜的暂时醒了,但是气流攻心,祭司的大人要教授他最后的傀儡术,时间需要十日,这十日他不可外出,更不可见光。

    而连续几日,母后都守在她身边,简直是寸步不离,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而唯一能帮她联系到小夜的人只有汮兮了。今晚,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让汮兮混进了宫,然而带着她去见小夜。

    “汮兮,谢谢你。”神乐感激的朝她点点头,然后随同她骑着小夜的灵鸟赶往月重宫。

    夜风从耳边掠过,月重宫越来越近,而她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小夜所在的宫殿灯火辉煌,看来也是没有休息。

    心脏狠狠的被揪了起来,却是又酸又甜。那日他的确没有失约,当所有都在看着她跳舞的时候,她却看到他坐在灵鸟上,为她配乐。

    “殿下,到了。”汮兮先走了下来,“前方有祭司大人的结界,灵鸟过去会惊动他的。今天时间太晚,我不能陪您进去,师傅大人交代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好,我自己进去。”神乐让灵鸟侯在门口,提着裙子飞快的走了进去。

    看着她焦急的背影,汮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嘲。

    她岂会这般如了神乐的愿望,让她见到姬魅夜?自己之所以这么主动,只是不想让神乐发觉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而至于,现在嘛?

    她挑了挑眉,转身踩着步子慢慢的离开。

    因为,现在祭司大人已经在姬魅夜的大殿了!

    “小……”神乐飞快的推开门,然而在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时,她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

    “公主殿下?”祭司大人回过头来,碧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大人您在这里?”神乐有些尴尬,好在脸上带了面纱。

    “是啊,今晚世子殿下有晚课,而且要闭关,便在这里先看看情况。”祭司大人的口气很平淡,一如他此时的眼神,然而,神乐却觉得周身的血液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凝固,“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神乐咬了咬唇,“上次世子殿下中毒,今日我来看看他身体如何了?”

    “恐怕半月之内,公主殿下都无法看到世子殿下了。他毒素已经解了,但是需要调养医治眼睛。”

    “那有劳祭司大人了。”神乐有些失落,只得离开。

    “殿下,请等等。”祭司大人突然走到神乐身前,“殿下,您出生的时候,师崖曾为你卜过一挂。时隔十五年,也该是补第二卦的时候了。”

    “您现在要替我卜卦?可是,卜卦是应该是祭祀之上啊。”

    “祭祀上师崖已经卜了,现在只是告诉您挂的内容。”

    “挂中何解?”

    “挂中预示殿下半月之后会经历死劫,若是过去一年之后,亦有另一场大劫。”

    神乐微微一愣,笑了起来,“大人第一卦,曾预言了神乐出生后的十一年,为何,这一卦,只到明年,明年之后呢?”

    “挂中没有提示明年之后,在水镜里只有遍地枯萎的西番莲。”声音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那意思就是,明年我会死?”她抿唇微笑,眼瞳中的金色慢慢加深,犹如一潭倒映着阳光却看不到低的深潭。

    (三十六)谁怜我痴狂

    于此同时,她的语气极其淡,没有丝毫的波澜,似乎生死不关乎于她自己,那一刻,让祭司大人惊了惊,用类似自言自语且有些无奈的口气叹道,“殿下可真是像神蕊。”

    “祭司大人今天似乎有些疲劳了?”

    悠的,神乐突然说道,嘴角的笑意加深。

    “师崖不是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因为疲劳,可能祭司大人忘记了就算是我父皇,也不得在公开场合直唤我母后的名字。”

    祭司大人碧蓝色的眼底漾开一抹她无法看懂的情绪,没有说话。

    “祭司大人,刚好神乐有些想要请教大人。”

    “殿下您说。”他深深的觉得,这个孩子越发的不简单了。

    “当初您为何要选小夜作为您唯一的弟子?”此时,脸上的笑容已然散去,她眸光犀利,语气带着皇室独有的凌厉和霸气。

    这个口气,倒不像是请教,而是质问。

    “当初师崖在城中说过,姬魅夜他骨骼惊奇,而且,天赋神力。”

    “可是,为何这些年来祭司大人只教他练习傀儡术?”

    “因为要治愈他的眼睛。”他答得滴水不漏。

    “小夜有您这样为他考虑的师傅,该是何其幸运。”神乐点了点头,回头看看天色,抬脚离开,然而却在上灵鸟之前丢下了一句让他祭司大人微微惶恐的话。

    “如果我是祭司大人,拥有这么好的徒弟,我巴不得倾尽全力将一身绝学教于他,而不仅仅是只攻不防的傀儡术,毕竟,在希望自己徒弟强大的时候,却没有防御能力吧。”

    祭司大人默默的转身,抬起手心,那些交错的指纹见竟然有隐隐的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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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宫中,神乐第一件事不是回自己的寝殿,而且直接奔向了自己母后的后宫。

    深夜到访的时候了,神蕊并没有睡去,而且披着紫色的披风靠在窗前,看着天空的月亮。

    神乐依稀记得墨菊曾说过,那件披风是母后年轻时,父皇送的,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珍爱不已,特别是这一个月,父皇一直守候在边疆。

    此时,她刚好能看到母后的侧脸,她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眼中有一种绝望和悲痛。

    “母后?”注意到她手里有一份展开的信,神乐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走过去,看到母亲脸色发白,竟然没有一丝血色。

    “母后,这是边疆来的信?”看着上面的蜡,是刚开启的痕迹。而且母亲的习惯此时早已经入睡,看来是这封信让醒了过来。、

    信封上面有三个封印,这是南疆皇室最机密的信件,除了继承人,就是连月重宫和三族,以及四大长老都不可以知道。

    从母亲手里拿过,神乐一字字的读下去,脸色又苍白转青,最后,双唇都已然泛白,颤抖的手几乎就拿不住那一份简短的信。

    信很简短,是跟随父皇二十余年的影卫写来的。信上说,父皇突然染疾,情况危急,然而边关战事是最紧要的关头,父皇不愿意回皇城,已危在旦夕。

    因为关系军心问题,皇上病危的消息又不能传出去,来信,希望皇室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乐儿,此时……”神蕊疲惫的回头,看向神乐。

    十五年来,目前个性强悍,这还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慌乱和不知所措。

    手用力的握紧了信,神乐上前拉住母亲的手,“母后,此时您不要担心,二臣已经想好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

    “什么方法?”

    “此时,白族和姬族的援兵就在路上,儿臣即可让他们回来,他们去了定然会看到什么,到时候,皇城必然一片混乱。”

    “这就是所谓的两全其美?”神蕊有些不懂。

    “不是!所谓的两全其美就是南疆皇室新任继承人——神乐殿下亲自带兵抵御外敌!”

    “乐儿,你疯了吗?”神蕊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千年来,从来没有皇室的公主殿下上战场,而且,战场何其危险,你若有事,岂止是皇城混乱,正个南疆都会一片混乱。”

    “母后。”神乐拉住母亲的手,一字一顿认真的说道,“千年来,也没有人在祭祀大会上请出满月。此时,我名声在外,盛誉高涨,若在这个时候,不仅会受到拥护,更能振奋军心,而且,父皇也可以趁此回宫就医。”

    神蕊沉默,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神乐先如今是皇室历代以来,刚及笄就成为了最受百姓尊敬和爱戴的继承人,而且,也是唯一一在生下继承人之前,画像就刻入月重宫里的公主。

    “但是,你还是不能去。”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蕊摇摇头,“祭司大人刚才也送来了信说你半月之内有大劫。”

    “可是,母后,在我出生的时候,祭司大人也说了,我十一岁之前都会有劫难,你看,儿臣安然过去了。”金色的眼瞳寒光掠过,“而且,我不能让父皇死去。”

    最后一句话犹如锥子一样打在了神蕊的心头。

    (三十七)谁怜我痴狂

    说完这句话,神乐深深的看了自己母亲一样,行礼转身离去。

    次日,公主殿下带兵亲临战场,抵抗外敌的消息传来,果真让全国为之振奋,本来沉浸在祭祀中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百姓,听闻此消息,全部都激动地落泪,甚至,一度要参军的百姓几乎要挤破了吏部。

    而这个消息不仅让月重宫震动,就连南域的皇帝都惊了惊。

    作为南疆的邻国,千年来他们窥视着这片神秘的土地,其侵占南疆的野心历代从来没有变过,而到了这位皇帝的年代,更是野心到达了空前的强大。

    自然,他们也听闻南疆皇室新一任的继承人都会在新月之日邀出月神。

    对于这个传言,南域皇帝是嗤之以鼻,毕竟,他从来不相信,月亮会在新月之日出现。

    而那一日,忍不住好奇心,他站在旷野上,等待着所谓的邀月。

    那一夜,他也无法忘记,天边一抹晕黄在空中舞出了华丽的色彩之后,一轮满月竟然悬挂天空。

    而公主亲临战场的消息,的确大大的影响了这边士兵的军心。

    祭司大人预言到自己可能死于沙场,神乐骑马立在皇城门口,仰头看着在空中盘旋的灵鸟,眼中划过一丝悲伤,最后,扬鞭离去。

    皇城的百姓全都跪在路边,看着公主殿下绝尘而去。

    汮兮站在祭司大人的身后,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封信。

    那是神乐离开之前交代的。她说,她半月之后定然回来,期待着小夜恢复视力。如果半月无法回来,那说明她真的遇到了祭司大人所谓的劫难。

    马在黄沙四溅的道路上疾驰离开,就在岔路口,神乐紧紧的拉住马缰,惊愕的看着十字路口那熟悉的身影。

    轻挽的发丝,清美的脸庞不沾一点纤尘,碧蓝色的眼眸犹如第一次见到那样,干净而清澈,犹如天上上那最美的一弯碧池。

    “笙澜世子?”看到笙澜,神乐先是一惊,随后安心的一笑。

    恐怕,这一战,她最需要帮助的不是白族和姬亲自出兵援助,而是需要一位像笙澜那样值得信赖的军师。

    笙澜微微一笑,“殿下要亲临战场,笙澜怎能独坐在皇城。”

    四年,四年在月重宫的殿堂,他们伴读的学生。而在外面,他虽然是世子殿下,她的臣民,却是她唯一信赖当着哥哥的朋友。

    笙澜的到来,让她突然觉得前方的路不是那么难走。

    他们的军队到达边界的驻扎地时,刚好是第五日的黄昏。

    天边残阳如血,疆土茫茫,风带着沙砾刮过士兵们久经沙场的那粗糙的脸。

    五千骑兵,犹如滚滚江水。

    震撼的如潮水般的马蹄声,溅起的沙土迷了士兵的眼睛,然而谁也没有闭眼,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军队。

    他们长年守在边疆,有些是在一年前过来的,没有人亲眼看到那场千年来最盛大的祭祀,亦没有人看过传说中的公主殿下。

    白色的骏马,黄|色的铠甲,带着面纱那张精致的脸,眼神坚定的金色眼瞳,手上金色的满月弓,她气质潇洒,身上有一种士兵才有的剑刃,又有皇室才有的高贵,不可瞻仰的气质。

    那一夜,南域左翼的最隐蔽的军营竟然遭到了突击。

    九月,秋,天气干燥,左翼算是南域的情报局,而且,这一个月来他们的任务不是攻击南疆,而是收集情报,并且试图深入南疆军队,进行暗杀和下毒。

    半个月前他们找到了南疆的水源,并在其中下毒,使南疆战士病死无数。

    为了隐蔽性,他们选择了易守的靠山面朝南疆的平地。然而,那夜,后山竟然滚出无数个火球,将他们的军营化成火海。

    而逃出去的士兵,却在前方的小林子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八卦阵,等到日次天明,所有的人都面目狰狞的死去。

    这个消息传到南域皇帝的手上时,另一个骇人的消息传来,凌晨的时分也就是在左翼收到突击的同时,南疆的公主殿下带着千于骑兵将最前方两万是士兵打得溃不成军。

    剩下逃出来的不得不再次后退八百里,然而一路上追兵不断,这边的将士在长达几月的战争却一直拿不下南疆一个小边境的情况下,又听闻了对方公主殿下的传奇,开始产生了惧战的心理。

    南域在这边因为失去了情报,无法得知,对方派出的追兵其实仅仅只有百人,因为在一日之内连续吃了两场败仗,逃出的士兵都已成了惊弓之鸟。

    不杀他们,只是要让他们将这种恐慌传播回去。

    连续七日,对方的战术诡异。为了挽回军心,南域皇帝亦亲临指挥,派出最信任的右将,带着一万骑兵,打算铁血杀回去,围攻公主殿下所在的军营。

    一路厮杀过去,路经百里,对方不经沙场的士兵简直不堪一击,后面的竟然落荒而逃。

    顺利的进入了对方的营地,带兵的南域右将军,脸上突然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慌。

    (三十八)谁怜我痴狂

    拿着剑的手微微在发抖,耳边是冷冽的呼声,之前按照陛下的意思,他们反击的时间到达这个秘密的营地的时候,应该是时至三更。

    在赶来的时候,在前方探路的士兵发来消息,明明看到这边有军队巡逻,而且隐隐有火光,甚至还能听到他们操练的声音。

    然而此时,他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情景,前方的确火把连天,然而却只是人形的干草堆,然后……是空空的白色帐子。

    此时别说一个人影,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无法看到。

    右将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心道,对方应该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撤离了,就算他们没有了左翼,但是还时有些消息来源。

    就算撤离,那惊动也是相当大的。

    “将军,这怎么办?”副将焦急的问道,“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不可能,可是看清楚了。”将军颤抖的声音消失的冷冽的风中。“

    “已经看清楚了,里面的确是没有人。这个……哎呀。”副将大惊,“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不!”右将眯眼看了看他们的营地位置,前面平原,后面密集的山岭,“他们不可能走远,一定就在里面。给我进去!”说着,右将带着人冲了进去,然而赶紧了拗口。

    “铮!”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激昂的古筝,曲调急促,犹如碎石落地,犹如倾盆大雨……

    “有埋伏!”众人大惊,右将军听到古筝的声音,心神突然乱了起来,“全部撤离,全部撤离,有埋伏。”

    只是他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了滚滚的轰隆声,山石巨木滚落而下,将处于恐慌中的士兵狼狈逃窜,亦同时,天降大雨,将他们的火把瞬间浇灭,一时间,黑暗中马的嘶鸣,痛苦的呻吟,还要刀剑碰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山顶上,年轻人手指拂过琴弦,墨色的头发飘逸在清美之极的脸庞,露出一双宁静深邃的碧蓝色双眼。

    他想起,不久之前,她说,空城计和调虎离山之计并用,效果最佳。

    而现在,神乐殿下,你可是到达了对方的主要营地?

    ------------南疆----------------

    后山因为公主殿下的离开,再次成了禁地,此时,百姓和月重宫的人都关乎着边界的战士。

    果不其然,公主殿下同笙澜世子到底沙场后,捷报不断的传来,军队士气愈发的高昂,而且越战越勇。

    一时间,公主殿下同笙澜世子成为了南疆历年来最传奇的人物。

    甚至,有消息称,皇上和皇后娘娘已定下两人的婚事,并于彻底击退南域之后,举行盛大的婚礼。

    南疆千年来最伟大的公主,南疆有史以来最睿智清美的世子,所有人都为这一对心中的壁人祈祷。

    眼睛上的纱布慢慢的摘了下来,姬魅夜恐慌的睁开眼,密长睫毛因为害怕而颤抖,眼瞳试探性的看向远处。

    模糊的白云,模糊的蓝天……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所有模糊的东西开始便的清晰,那开着百花的小树,在上面跳蹿长着白色冠子的鸟儿。

    “乐儿!”不顾一切的奔出了大殿,也不顾的祭司的警告,他飞快的骑上灵鸟。

    “世子殿下,大人说,您眼睛刚恢复了,不得受到任何刺激,不然……哎,世子殿下,你等等啊。”白衣小童来不及阻止,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中。

    “乐儿……”他高兴的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心里难掩激动,此时,七色彩虹跨过天边,那连片的花海,却无法停留住他的眼神,

    明黄|色的纱衣,旋转的身姿,舞动的水袖,在那片花海中,他看到了几年来年来那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他的乐儿,那是他的乐儿……

    看着石桌上,那专注跳舞的女子,他顾不得疼痛,和刺目的阳光,跳下了灵鸟,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乐儿,乐儿……”

    听到他的声音,那女子果真停下了动作,惊愕的回头——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剪水眸子,瑶鼻红唇,眉心一点朱砂,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一份娇媚。

    在看到他过来的时候,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爱恋。

    “乐儿,我终于,我终于看到你了。”他跑过来,绝美的脸上有灿烂迷离的笑容,让她微微失神,而同时,汮兮感到腰上一紧,已经被他抱起。

    “乐儿,你看我的眼睛,我恢复了了,我看到你了。”他抱着她高兴在原地打转,耳边有风在唱歌,裙摆在风中旋转,空中花瓣片片飘落。

    一切,都那么的美,美得想要时间停止。

    他的眼睛恢复了视力,如墨的眼瞳,闪着碎光,有几分掩藏不住的邪气,却又那样的纯良。

    是的,他将自己当成了神乐。

    而神乐已经到达边境十二天,这里就算骑着灵鸟过去也要三日,而十五日据说是神乐的大限。

    她只要拖住他一天,一天就可以……

    (三十九)谁怜我痴狂

    他双瞳尽是痴狂的笑意,深深的绞着她,不离分毫,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手足舞蹈,抱着她,不停的旋转。

    汮兮不敢说话,她知道,她现在只需要拉住他一天。

    一天即可,然后告知他真相,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去找神乐,而且,也不会让他对自己有所误会。

    “乐儿,你开心吗?”他问着,“为何你不说话?”

    汮兮微笑,却是沉默不语。

    “乐儿,我们去城中,我们去看戏曲去。”他一时开心的不知所以,拉着她飞快的骑上了灵鸟,朝城中去。

    以前他们常偷偷的跑去城中,躲在屋顶上看台上的人唱戏,因为看不清,她就充当了他的眼睛,给他讲解那些人的衣着,那些人的唱腔,还有黑脸是什么,白脸是什么。

    而且在街头,他们走路的时候,为了照顾他,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走在前面牵着他的手,然后告诉她今日的皮影戏演的什么,今天西街的桂花糕多了一个品种。

    此时,慢慢接近黄昏,整个皇城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美得让他惊叹。

    一路上,他欢快的像一个孩子一样,一边拉着她,一边看着街边稀奇古怪的玩意,问,“乐儿,第一次你送给我的泥人也是这样样子吗?”

    “乐儿,冰糖葫芦是不是比以前的小了?”

    “乐儿,你看,这是不是风铃?和你送给我的一样呢?”

    “乐儿……”他完全沉醉在那种初见光明,并且于她同在的快乐之中。

    此时,暮色渐渐下来,他却不见得有任何疲惫,而汮兮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隐隐的笑意。

    “乐儿,只是你喜欢吃的马蹄软膏。”他低着头,不懂在南疆他们的发式都是未婚之人的发誓,此时,如此亲昵的靠在一切,必然遭到外人的侧目。

    更何况,女子娇媚,男子更是绝代芳华,然而,他不懂。

    汮兮脸色有些微红,到底,姬魅夜还是一个不懂男女之情的人,对于礼教之类的,他更是毫无常识。

    他的手比手里的软糕更加白皙晶莹,所以当他拿起一块喂到她嘴边的时候,她楞了楞,面色更红。

    可心里,却有难掩的欢喜和满足。

    如果,姬魅夜是一个正常的人该多好啊……不过,转眼想想,像他这样的人,其实需要的时间而已。

    神乐已经没有时间了,而她汮兮,独独不缺的就是这时间。

    “乐儿,这个是热的,赶紧吃……”他柔声道,语气满是宠溺。

    其实,她不喜欢吃这个,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神乐喜欢吃。

    正考虑要不要张口,周围的人突然像潮水般涌动,挤向城门口。

    而其中一个人毫不客气的从两人中间穿插而过,刚好挤掉了姬魅夜手里的软糕。

    脸色当即一沉,他一把将那人拽了回来,面露杀意。

    “哎呀。”那人倒是没有反应过来,不客气的推开了姬魅夜道,“干嘛呢?别阻碍我们去看捷报。”

    “什么捷报?”姬魅夜口气异常的冷淡,有什么捷报比乐儿要吃的软糕重要。

    “真是的?!”那人瞄了一眼姬魅夜,又看了看穿着舞衣的汮兮,当即露出了鄙夷之色,“你这个年纪应该跟着公主殿下上战场为国立功,而非寻花问柳。一看就是一无是处的公子哥……妄自少年一把!看看我们南疆尊贵的公主,此时,身披盔甲,驰骋沙场,将那南域人打得狼狈逃窜。”

    看到姬魅夜一脸茫然,那人又笑了起来,“昨夜,又传来了捷报,公主殿下和笙澜世子以空城计,还有调虎离山之计,让南域右降围堵在了空谷之中,而公主则带领着大军,连夜包抄,将南域的皇帝团团围住,让对方成了没法挣扎的瓮中之鳖。”

    那人越说越得意,看着姬魅夜的脸色越加惨白,对方更是毫不客气,带着鄙夷的目光甩开了他的手。

    此时,一旁的汮兮脸色亦更加难堪。

    “你说的公主殿下是谁?笙澜世子又是谁?”

    “我看你这人长得倒是好看,脑子却是有问题!你是瞎子还是聋子,竟然不知道公主殿下是谁?”这话一落,好几个人都回头看着姬魅夜,“千年以来,南疆唯有我们神乐殿下能请出满月,也只有她才敢披挂上战场。”

    “至于笙澜世子嘛,则是我们南疆未来的驸马。”

    “你胡说!”姬魅夜咬着唇,握着汮兮的手越发的用力,“神乐没有去战场,笙澜也不是驸马。”说完,他哀求的看向汮兮,试图在她脸上看到什么讯息。

    “果真是一个傻子!”围观的人嗤了一声,都转身离开,跑去皇城门口看布告。

    “殿下!”知道这样是隐瞒不了了,汮兮刚开口,那紧握着她的手突然犹如一把钳子一样用力,疼得她当即弯下了腰。

    还没有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对方突然松手,她整个人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不是乐儿!”那暴怒的声音咆哮而来,一抬头,对上了对方冰凉而凌厉的眼神。

    (四十章)谁怜我痴狂

    “殿下!”汮兮踉跄的站了起来,却看到姬魅夜身形一闪,瞬间逼近。

    那一瞬,汮兮觉得天旋地转,呼吸被他冰凉的手生生的掐在了喉咙里面。

    “说!”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和刚才那个温柔的少年完全是判若两人。此时的他,凤目邪佻,杀气凛然,亦不再了以往的那种傻气,“你到底是谁?神乐到底去了哪里?”

    “殿下,我是汮兮。”她艰难的发出虚弱的声音,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让她心碎的厌恶,随即又将她推到在地。

    “看在你曾经为乐儿配乐的情况下,我不想杀你!但是,神乐到底去了哪里?”

    “公主的确和笙澜殿下去了战场!殿下……”话没有说完,姬魅夜转身就走,汮兮忙爬起来将他拦住。

    “公主之前吩咐了,希望殿下您治疗好眼睛之后,在月重宫等她。汮兮之所以骗您,就是因为怕你过去,那边太危险了,公主殿下也不希望你去找他。”

    “为什么?”他厌恶的睨着她,一开始他就很讨厌这个女人。

    “您……您刚才也听到了。这一次出战是公主殿下和笙澜世子……”汮兮缓了一口气,用为难的口气说道,“而且,现在南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婚事,甚至熙王爷已经提出了于战后举行两人的婚礼。”

    “敢!”他冷声打断,眼底浮起嗜血的杀意,“谁要是敢和神乐成亲,我就杀了谁!”冰冷的字眼,犹如一把利刃一样插进心口,汮兮惊愕看着那已然离开的人影,突然觉得,或许,所谓的傻子,并非是真的。

    甚至隐隐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犹如君临天下的王者,而那份贵气,和冷酷又如黑夜中残忍的死神。

    这……不像是传说中和她之前看到过的姬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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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阳光显得温和了许多,而风却异常的干燥。

    骑在马背上,俯瞰着前方的营地,神乐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虽然是将对方包围了,然而那也只是形式上的,毕竟南疆这边的军队比起对方来说少了近一半。

    以少胜多这样的战事,并非都能幸运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在前方就是闵澜江,也是两国的边界。

    对方求和使者前来,希望两国就此签订和平协议,而条件是亦神乐脚下土地为边界,当然,要神乐殿下亲自前往对方的军营签订协议。

    真是好笑!

    神乐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弓箭。

    闵澜江都是南疆的土地,对方明明在做苟延残喘却还要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

    但是,对方提出这个也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们在增兵,甚至调动了南域几乎是全部的兵力。

    明日一战,定然比自己想象的要艰难啊。

    此时对方人数的增加,就是士气不如自己这方,然而,真的厮杀起来,南疆显而易见的要占弱势,而且是非常非常大的弱势。

    所以,只能智取。

    抬头看着天空的白云,她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已然做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的确是如祭司大人说的那样——大劫!之前的空城计,为了引敌人入全套,笙澜并没有随同她一起过来。此时,大有孤军奋战的绝望和惶恐了。

    擒贼先擒王,明日一战,她必须要抓住对方的头领,然后逼着这一群人退出南疆的土地。

    以来可以减少损伤,而来,这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而第三点,还要考虑到仁!

    小夜,明日……明日我真相能活着回去。亲眼看着你的眼睛复明,只是……

    神乐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那片广漠的大地,深吸一口气,扬鞭回营,开始备战。

    而这一边,南域的皇帝也是心神不宁。他万万没有想到,南疆这一战竟然打得如此艰苦,甚至到了最后,连连败退,如果真的被逼回去。

    那他相信有生之年,恐怕都没有能力再卷土重来。

    所以,明日一战,必须要赢。

    而且,他还要活捉了那位传说中个公主。他倒要看看,一个年轻的女子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破开厚厚的浓雾的时候,战阵的号角响彻了整个平原,甚至闵澜江对面正要赶来的其他南域士兵都能隐约听到。

    红色的战旗,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线的盔甲,鼓声连天,而最前方高大的白马上,一人身着金色的战甲,墨色的发丝高高的束气,在风中飞扬,不时的撩起那一张神秘的面纱。

    南域的皇帝微微眯眼,凝望着那马背上英姿飒爽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终于,到底还是会面了。

    带着银甲的手突然抬起,往前一摆,最前方的千名弓箭手齐齐发箭,箭犹如一张密集的雨网般呼啸飞向对方。

    也在同时,他看到最前方那个女子神色淡定,然后缓缓的举起了一把金色的弓,单手扣弦——而她的手中并没有箭。

    (四十一)谁怜我痴狂

    那满天呼啸压下来的箭,她竟然豪不无畏惧,甚至拉开一张没有箭的弓。

    正当皇帝惊讶之际,他加深的眼瞳突然放大——因为那女子明明空空如也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强光,那光强烈犹如闪电般刺目。

    于此同时,在脱离女子手心的时候,那把光箭突然变大,最后形成一个圆球,将那些箭反弹了回来。

    手僵在空中,皇帝的心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甚至在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冷冷的汗水从额头低落。

    而身后,看到这一奇观的士兵顿时一阵-动。

    他们耳闻过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然而,所谓的用力灵力可堪比天下的人,在他们看来只是传说。

    历经三月,同他们交战的士兵也和他们常人无异,并没有看到有异能的人。

    因为,这一刻,所有的士兵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实在南疆,大多都是没有法术的普通百姓,而所谓神的子女则是皇室血统和三族的继承人。

    然而,灵力是用来包围这片土地的,所以,神乐的箭此时对于没有灵力的普通士兵,也只是盾,而失去了箭的攻击作用。

    与此同时,身后的南疆士兵在神乐的庇护下,拔刀冲出来。

    瞬间,双方开站起来,喊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声,翩翻的战旗,浓烈的血腥味交织在战场之上。

    每发一箭,都会耗尽自己几乎所有的体力。

    凡是都有相互克制,而满月弓,虽然南疆的神器,然而,它力量强大,却一轮满月只能射出十三只箭。

    而她每一箭既要保护自己身后的战士,也要飞快的逼近南域的军队,并且在最短时间之内,抓住对方的皇帝。

    然而……这是一场生命的厮杀,对方人数众多,当十只箭射出去之后,后面的士兵有些跟不上,而她也不能浪费任何一只箭了。

    对方似乎看出了什么,最后一拍的弓箭手时突然再发动最后一发射,于此同时,对方的皇帝手里亦拿着一把弓箭,紧随其后。

    神乐大惊,却不敢在射出第十二发箭来,因为她不能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安慰而浪费仅剩下的两只神箭。

    “公主殿下,小心!”看着那箭直逼向自己,神乐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的弓反手用力的打在马背上。马疼痛嘶叫往另一边闪躲,然而那只箭还是擦过她的肩膀,顿时,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黄|色的铠甲。

    同时,看到她受伤,其他的士兵也集体围攻神乐,这样就生生的挡在了她和敌军皇帝之间,眼看自己这边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她心里开始焦躁起来,更不敢贸然的发箭。

    就在自己苦苦挣扎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样是熟悉,曲调那样的深情。

    弓挡住对方的长矛,她懵然回头,看到血染的天边,一少年骑着白马翩然而来。

    他的身后是溅开的鲜血,他的身前是滚滚沙土,然而他却是那样的干净,青丝如墨,面若白如,红唇如凝,那一只碧绿色的笛子迎着他的脸,美得不沾一丝尘埃。

    而那双……那双漆黑的眼瞳,凄凄看来,犹如搁着千山万水,却又是那样的深切。

    小夜……神乐眼眸酸涩,看着朝自己驾马本来的少年,眼中一片迷离。

    这是梦吗?神乐唇角溢出一丝笑容,却听到那少年大声喊道,“乐儿,乐儿……”

    “小夜!”几根银丝从身边飞过,瞬间绞断了南域士兵的头颅,他已经骑马奔驰到了她身前。

    双眸深切的绞着她,他眼中有难言的惊愕,欢喜,还有震惊……

    这是他的乐儿吗?

    她没有穿着彩色的舞衣,没有漂亮的发髻,也没有好看的发饰,只有那简单竖起的青丝,还有代表着身份的一枚月牙玉佩,他遮住阵容的金色面纱,还有那金色的盔甲。

    从来不知道,这一身盔甲穿在女子身上竟然是如此的好看,和英姿飒爽。

    四目相对,他惊叹——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清澈的,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像是盛满了璀璨阳光的天池,有像是一弯一看就会深陷的金色的水潭。

    而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那样的柔,柔得让他一路的心痛瞬间融化开来。

    是的,他怎么能认错呢?这才是神乐,那个气质非凡的公主殿下。

    那个千年来唯一一个能请出满月,并在婚配之前就被画入月重宫神殿最顶端的女子——她果真和画上的女子一样,即便是搁着面纱已不能用一个美字形容。

    他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傻笑,似乎忘记了这里是战场,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就这样盯着她看,把过去五年错过的东西全都看完。

    踏云来,携风去,天上神乐,悠悠知我心?

    明明第一次看到对方的眼睛,然而他马上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他学的是傀儡术,南疆最忌讳的攻击法术,而她却有最强大的防御能力。

    两人相似一笑,策马并肩朝敌方奔去。

    那一日,后方的南疆士兵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那个神秘的少年出现之后,战势当即倒向自己这一边,对方连连后退,很快被逼到了闵澜江。

    (四十二)谁怜我痴狂

    滚滚的江水在身后发出轰隆的声音,看着逼近来的南疆士兵,还有最前方的那两个人,南域的皇帝脸上露出骇然之色,心里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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