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倦第17部分阅读
孤倦 作者:rouwenwu
苦笑而这一世,明明一般是先遇见,明明一般是先有的好感,但是,竟依旧是那样相同的结果此刻,她竟是问着,问着自己——怎么了?
他要如何说?
告诉她他怨她吗?还是说,为什么你不要我?再或者——他有哪里好了?
愈想,竟愈是那样的可悲——难道他的一世,竟真只能在这样的凄惨和悲凉里过了?
缓缓站起身“没事儿,”扯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望她孤倦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人此刻的难过情绪不是自己能够体会得出的——有时候她根本不明白这些所谓情爱,为什么竟能让人这样的疯狂——明明是痛苦的不是吗?
“你想回去的吧?”
望着她,桑乙轻声“嗯,”虽有所不忍,可孤倦却是想要回去的,并不再啰嗦“放心,回得去的,我们不过是三魂七魄中的三魂离体,剩下的七魄还在留在身体里,被我那祭坛护着,就算是离开了百年也不会有事的。”
说着,有些故意为之的云淡风轻孤倦听得出来,于是便不晓得如何回话的并不接话并未看到他如何动作,可下一瞬间,无限的光芒便自他周身,恍若破茧——无数的亮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待到那强烈的光感消失,孤倦张开眼睛,望见的便是那地底熟悉的纱帐与满眼的鲜红自己与他靠在一起,而这人手腕处的鲜红,似乎还有涌动的趋势一般再往外冒着,可他却仅只是那样傻愣愣的望着,并无任何动作孤倦一恼,一把扯过便撕裂了衣摆处,三两下在那涌动着鲜血的手腕上缠了又缠——自己这般的着恼情绪,她也不知道要如何的解释,可,却真的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人流血到死桑乙怔怔的望着她落下两行泪来“你,你知道吗?知道为什么替刹姐姐会忘掉我?”
无数的水滴恍若终于开闸一般,自那双眼睛里奔流而下孤倦不答,她不晓得如何回答,却松开了手“呵呵……我一直以为,是她忘记我,是她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呵呵……”
颤颤的泣音,带着那样难过的感情,少年继续道“可是,可是直到今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才知道这一切——这一切的因果,竟皆是因我自己的执念——可,究竟是因为我执着想要得到你的喜爱才导致的你忘记我,还是因为你的遗忘而使得我这般的执念?——藏身在她身上的你的灵,正巧是我们相爱时存在的,你离开,她便自然的忘记了这段时间的一切——于是,这所有的所有,竟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么?可——呵呵呵……”
凄凄的哀泣起来,少年清秀的面孔被哀伤扭曲得不成形状,满面的泪与血,染成一幅让孤倦心头绞痛的画面——疼——恍若是那女帝附体却见到自己心爱的少年这般惨烈一般的心疼——孤倦不敢靠近,不仅不敢靠近,反倒是越发的往后退开了步子她在怕——她怕自己会在此刻这般的激烈情绪里扑上前,揽了这人入怀——心头的波澜,从没有那一刻像此刻这般的汹涌,而这退后的举止,却在那少年眼泪与鲜血,愈发激烈流淌了的时候,颤抖起来——心神剧痛她根本不能接受这般的情感,这般自自己心头澎湃了像是要闯闸而出的情感于是下意识的,一个跳跃,‘啪’的一声撞开门,夺门而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孤倦夺门而出的瞬间便从门外边响起,跪坐在地的少年抬起头,那般惨烈的面孔上,血与泪交错……
孤倦出了门,一路跌跌撞撞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撞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她根本看不到——脑海里那样许多的混乱,让她连身体撞到东西而应有的疼痛感,都无法察觉得到若是,若是有人此刻想要除掉她——应该是最好的时刻了吧!
只可惜,此时此刻,在这地下的室内,除了她与那影响她甚深的少年,再无他人一路狂奔,孤倦不晓得自己跑了多久,亦根本察觉不到她奔跑的路,直到望见一道亮光,这才像是忽然之间回过神一般,猛的刹下了脚步一双眼望着自己眼前看到的——一个范围巨大的崖谷,只是这崖谷四面的石壁却根本是高得让人只能仰望而起不了攀爬上去的心——崖谷里,一整片的翠绿生机,像是浓缩了整个春季看着这些绿意,耳朵里听到小虫们欢快的鸣叫,孤倦这才渐渐平息了那样波涛汹涌的情感找了片绿色的草坪,她坐下,盘起腿,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其实是在调整自己体内在方才那个时候一如在莫兰山地震时无法控制的内息——刚才那一瞬间,并不只是情感上的波动,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忽然便涌起的极强烈的,比起和荀白在一起的时候更要强上许多倍的欲 望——而那少年却是一副血与泪交织的模样——在这样的模样下面,自己竟然会涌起这样的……
孤倦被吓到了,只能夺门而出跑了不知道多久,隔了这样远的距离,她试图在平息身体里躁动不安的内息和极恐怖的欲望,可——也仅只能够堪堪的压下去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却有些——
第五十八章 思绪
孤倦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有人知道自将桑乙丢到那地下密室里,当阳便在这密室外他们血谷的驻扎地之一住了下来——这密室是他们血谷谷主代代相传的一个秘密——建成这密室的,是被那修罗帝驱逐的那个小宠——也是他们血谷第一代的谷主,虽然当阳对于这地方到底有什么样的用途一丁点儿也不清楚,可是,只有这个地方,是能够不被人所打扰的想到这里,当阳望着自己桌面上研好的磨的面孔,浅浅的笑起来那小子自己都不知道,若他出现在那位将军的面前,会是如何的一种震撼性的影响——喝过他的血,且是那样多的血的人,自此以后,一旦进得他身,便自然的会升起无止尽的欲望——当然,这一切仅止于异性,也仅止于一段时间未相处以后所以他才会根本不在意桑乙的想法,只需要将他丢到那人面前便好更有甚者,他听说那位女将军,研习的竟是‘逆音’——这本应该只是男人来研习的武功——那女子难道不知道这‘逆音’会让她拥有比寻常女子更强烈的欲望的么?
呵呵笑容亦发的大起来,当阳坐在椅子上的身体,自然的放松起来脑海里转动的,想到的便是那一对男女恍若干柴烈火一般,待到十月以后,自己便能得到下一任继承人的喜悦只不过,虽然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失去掌控的能力,孤倦却也并不是那种喜欢任人摆布的女子——这世界上,除了那该死的女人,她还没对什么人的计划乖乖的执行过的想着,不自觉便想起那少年……现在还好么?被自己丢下了在地面上,是不是已近疯狂的在寻找和哭泣?那样容易流泪的人啊……
其实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荀白该也算是能够影响自己的吧,可他却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的要求,并不因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而要得什么——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却与旁的什么人……那小鬼该是如何的伤心与难过?
一想到这里,孤倦愈发的觉得自己此刻的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靠近桑乙——只是其实,他也是个痴儿啊……
脑海里不自觉便涌现出那女帝的情感,汹涌澎湃的想要靠近,再靠近,对他忏悔,对他怜惜,对他付之以情爱来弥补那样多的亏欠——可即便是那女帝,在后来遇到另一个人之后,亦也是真正付出了感情的,并不是将那后来之人真认作是替代品的——那和荀白相似的盲眼的少年,在她的心里,同样是不可取代的这是孤倦再一次的回想她记忆而体会到的于是……
孤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的混乱着——可她自始至终清楚,那女帝是女帝,她是她,如此而已无论前世是如何多情而痛苦,今生的她,却只是她而已却说桑乙,跪坐在那里,并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停了流泪的动作痴痴的望着自己手腕处那样的鲜红,以及自己握在手中的那个器物——染了血的法器若是,若是自己没有这样的执着,是不是前一世的七皇子色痕,便能真如愿了与自己心爱的人一生一世?没有被夺去了记忆的爱人,没有那样多的辛苦奋斗向上——可是想着,却终是理智的想到了——那是不可能的!
那时的凤罗帝,怎么可能真让自己那般出色的女儿拥有一个软弱的王君?虽然,按照七皇子能力,其实是可以辅助替刹的,可是,得了她疼爱的那少年,又如何会去努力的习武学文?如何去成就那样的文治武功?——是不是到头来,即便是还拥有着温情的记忆,却终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有情人亦只能分离?
或者,身为七皇子的色痕,会隐姓埋名的跟在她身边,成为那个小宠一般的男人——呵谁又知道呢?
抹了抹眼泪,桑乙站起来,一阵眩晕这才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或许有些失血过多了——望了望手腕上被缠上的布条,扯开了个苦涩的笑——似乎无论是前世或者今生,他总不能如自己所愿的吧……
而那人,那个小宠,如今的十三皇子——却总是那样的幸运从前是孤苦无依的身份,却能陪在女帝身边十数载,而今是皇子,亦有这样那样的机会成为她的夫是不是天地间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他?
那自己呢?
撑起身子,桑乙苦笑了下忽然忆起,其实那一世似乎还有人,比自己更惨烈——那位名正言顺的王君,竟只得以死同|岤,得了那样陪伴的位置——作为陪葬品!
可那又如何?这一世她不一样是看不到他?
甩了甩头罢,别再想那样多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撑着身子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桑乙想了想方才的情况他可能是有些难过的过甚了,毕竟对于她来说,她并不是那个辜负了色痕的人——她是孤倦而已,若说到辜负——她不过是顶多没瞧上桑乙付出的感情,根本谈不上辜负他与她之间,除了那个因为各式理由的一夜露水,什么也没有不是吗?
而自己,还欠她一条性命的呢……
浅笑了下,桑乙似乎是想到自己最开始来到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来报恩而已,可是现在却——不仅仅是没有报恩,竟还让自己的恩人陷入了此刻这般的境地——苦笑感觉自己恍若是白眼狼了……
摇晃着几乎连站立都不能的身体,桑乙出了门,寻人去
第五十九章 下谷
一路沿着那些被撞得乱七八糟的物什,桑乙明确的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走了如何的一段路,可即便是如此的明白的一条路,他却还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失血过多使他浑身发冷,还并着时不时的眩晕而沿着这路走了一半,他却竟忘记了自己本欲寻人的理由——或许根本没有理由,他只是傻乎乎的想着要去到那人身边——发软的身体摇晃着终是在隐隐见到那出口处光亮时,倒了下来视线模糊,那隐隐的光亮是否真是真实他也分辨不出来了,可倒下的身子,竟是那样真实的感觉到地面的力量,磕得人生疼——耳边传来的,似乎有人在欢喜叫嚷着那人名字的声音,带着一些泣音的,极模糊自己是要死了么?
而她却在这光的另一边得了她的情人?
……
“找到了吗?可以从那里进去吗??”
焦虑而急促的声音,隐隐有些沙哑,可却还是听得出这说话的人是谁“回殿下,那处山崖似乎确是能……”
“可以?带我下去!”
“殿下,随便下去很危……”
“我不管,带我下去!下去!下去!”
从未见过的疯狂与坚定的狠厉,在那样一张柔软的面孔里表现出来——纳明从来不知道——竟是比那一向都是霸气的人更要让人无法抗拒的从纳明的眼睛,荀白能够看得到此刻自己所说出的,做出的,是让他如何不可思意的可,他再也顾不得那些,再也,再也顾不得——所有那些什么远远望着就好,不爱我也无所谓——在已经变作是两个人的欢喜以后,你让他再如何去接受一个人被丢下?更何况——更何况是,是她还生死未卜的时候?
这五天以来,他不敢,不能吃,身体在不断的瑟瑟颤抖,连站立的气力,都是因为那样的恐惧而生的——眼泪没有办法留下来,哪怕他是那样的想要流泪可,不能哭!
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哭,没有见到她,没有找到以前,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够软弱他想着,支撑着——等待的便是此刻这能够下到里面的时刻无论是不是能够救出人来,他不愿,也不能让别的随便什么人代替他去寻她——只有这个,只有这个是不能——他是她的丈夫啊——无论是如何的软弱,无论是如何的没有用,可是可是,他也是她的丈夫,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依靠别人,放任她在这下面?
抚过耳边吹散的发,荀白定定的目光停在纳明的面孔上“你不能阻止我,”说这话,轻轻摇晃了脑袋“你不能阻止我去寻找我的妻子,我-要-下-去!”
坚定得,是那样不可抗拒纳明不知道自己除了说好以外的回答,还是说些什么可是,这,这在自己面前的人,这的是自己那个总温柔对待着所有,从不祈求的少年么?
还是这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女人,不了解的感情——竟让他这样的成长了么?
“是的,殿下!”
纳明听到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并不是在保护着,而是认真的听命于他少年不再说话,仅只是望纳明指挥了一干人等不断的链接绳索,那绳索堆起来的高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变得像是小山一般于是荀白也知道了这山崖的高度,是如何的高不可攀,可是那样不争气的身体里,竟生不出半点的迟疑——他知道自己的勇气是来自于哪里,他也知道自己是不管会发生什么,即便是立时便死去也一定要下到那里的——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人于是当纳明带着绳子过来的时候,荀白仅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在自己身上缠上下崖谷的路,不是零星半点的崎岖虽然被绳子拉扯着,身后还有纳明护着,也依旧是痛苦的可荀白的心,却比这五日以来的任何一天都要安定——‘砰’——正想着,却忽然一阵巨大的摇晃,二人头顶上无数的细碎沙石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而缠在他们身上的绳索却不晓得是被什么晃动了,若钟摆一般摇晃起来他二人就仿若钟摆底端那偌大的一团,在山崖的半山处摇晃,最后重重的撞到石壁上疼——一霎那之间的痛,铺天盖地的袭来“纳明?”
……
“纳明?”
……
等不到回应,荀白知道应该是在方才的撞击使他昏迷了过去——因为他代替自己承受了绝大多数的撞击力挣扎的伸出手,他探了探身后纳明的鼻息还好,应该仅只是昏迷了过去“殿下?”
上头焦急的呼唤声听到荀白的耳朵里,让他不自觉抬起面孔“殿下,您有没有事儿?需不需要拉您上来?”
扯着嗓子的吼叫声在崖谷半空中回旋,荀白有那么一会儿的分不清时日,双眼明明是张开的,却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一般——但是——“不,继续放!”
却依旧……
没有了纳明,荀白每一步往下的举动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极限做斗争——长到这样大,他连跳跃都不曾有过,而此刻,他竟——抬起头,荀白望着自己已经落下的距离,几乎是有些想要落下眼泪一般……
又垂首“谁在那里?!”
那崖谷的底端,气势磅礴的女音,竟穿过了这样长的距离——“呜……呜呜……嘶……阿,阿倦……呜……”
终于的落下泪来……
虽然不能攀上这像是直冲云霄的崖壁,可孤倦却有着极好的耳力,打坐着呆在这里,她本是在克制自己,却不查听到竟有声响自自己头顶上方传来厉喝一声却不想听到了那样熟悉却惨得多的泣声“荀白?!”
惊讶之余,通体升起的却是一股子极强烈的,让她自己也不晓得的情感冲破胸口,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第六十章 独一无二
一抬手——孤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抬手,可偏是这般的做了,自己那只抬起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像是要抓住,并贴近什么而自己抬起的视线,那样清晰的看见那娇贵的少年竟绑着绳子,仿若在攀岩一般的崎岖下落——一个振奋起,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明知道不可为,可她又怎么可能呆呆的望着那少年执意的落向她?
自丹田提起一股真气,孤倦顺势而上,沿着那崎岖的山路恍若惊鸿一般,利落的向上攀爬着,若那些灵长类的生物此时如果有人看去,便会了解到这二人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靠近着对方,那样的不顾一切,那样的只有彼此孤倦从不以为这样的情感会从她的身上出现,可此刻,即便是她根本没有在意到,却偏偏已经做了强硬的攀在这几乎算是光滑的石壁上,她完全是靠着自己那点真气依附在这石壁之上避免落下——按照这样的状况她是根本也不可能爬到顶端的,她有自知之明,可是,看到那少年出现的那个刹那,她的身体却做出了与脑袋截然相反的举动——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索性的是抬头,判断了下讯白下落的速度与自己上爬的速度,她想,若是幸运的话,在自己的力气和内息没用尽的时候应该就能够接到他了,而剩余的一些力气,应该是可以保证他们二人,外加那个讨人厌的纳明没事儿的讯白知道自己在哭眼泪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样奔腾的咆哮着跑出来,连他觉得可耻而努力克制,却一丁点儿的无法控制,直到那人的手触到自己,直到真真实实的感觉到那样温度,她的,有些凉意的身体,和自己的,打着颤的身体拥抱,是那样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快乐——仅仅只是拥抱而已孤倦心口的温度,亦在这简单的拥抱里被升至了最高点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像他一般——这人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再也找不到相似的——触碰着自己抱住的人,感受着他那样温温的身体,想象着这从来没做过任何粗重活的少年是如何艰难的来到自己面前她忽然之间意识到伸出手,轻轻抹去自己面上忽如起来的水渍,怔愣的望着这样透亮的液体——这是什么东西?眼泪?
可她怎么会——流出眼泪?
这种情感就是所谓的心疼么?连着喜悦?
自己肩头渐渐察觉的凉意,让孤倦晓得这抱着自己的少年比她要激动得多,那颤抖着的嗓音,说着‘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调子,是那样的直白而可爱的,可爱的像是能够温暖到她心底于是抬起了那张布满着泪痕的脸,漂亮的,此刻却可怜兮兮的小脸儿,用一种近乎是虔诚的感动,吻了上去——荀白在喜悦着,喜悦着能够再一次见到,可泪水却愈渐增多,他无法控制的这自眼眶里流出的液体,直到自己的面孔被抬起,那样热烈的唇印了过来“唔——”顾不得那样多的羞涩,也顾得那样多的眼里,他只是在这一霎那激动了,不顾所有的迎上去,或许他们都不熟练,唇齿相依里没有那么多的缠绵——可,他们却是那样的虔诚而真心的真心的让荀白第一次明明白白的了解到自己的情意已经被这,自己最重要的人,接受——……
半晌过去“您受伤了!”
终于略分开的两个人相互打量着对方的模样,荀白见到的便是孤倦身上那一大片的血色——桑乙的血忧心起“不,没事的,不是我的血,”看着荀白那样担忧的眼睛,她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喜悦——这种感情是正常的吗?
孤倦想着“这里还有别人?”
因为一直都没有看到旁的人,除了他们二人以外,便只有昏迷的纳明被放在一边——荀白小小心的瞟了眼纳明,心头有点愧疚和窘迫——但看到的那人竟是张着一双玩味儿的眼睛望着他们窘迫愈甚他竟只顾着和这人拥抱在一起,只顾着看见了她的喜悦,竟然了还有纳明的存在因为爬下山以及此刻的激动而升起的两团红晕,在望见纳明的眼睛时越发的艳了起来孤倦知道那人已经醒来,但是放在少年身上的手却并没有移开的意思——虽然知道若是在金皇朝女人的这等举止是如何的惊天动地,但是——更惊天动地的事情她和这人也干了的——在那客栈里闹得那男人都把自己当色魔了,不是?又何必再矫情?
但是这少年面上升起的几乎快滴出血一般的艳色,让她意识到或许还是放开的好——可,自己刚升起这般的意图,那少年便越发紧的抓住不放“别……”
别放开我……
少年未完的话透过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递给她,孤倦从善如流,只不过——“纳侍卫,如果没事了的话……请帮个忙,”望见荀白的喜悦虽然巨大,可是——可是她还是记得那屋子里还有个浑身是血的人“那屋子里有个人,略休息一会儿以后我会沿着这绳带荀白上去,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那人?”
纳明一愣,不晓得这是怎么一个说法,殿下不是说只有她一个人落下的吗?怎么又冒出另一个?
但是当那个其实也和自己一般什么也不晓得的小殿下因为那女人的话而一心一意了,跟着祈求他的眼神,他又还能够说什么?——只是,当纳明看到那‘另一个人’时候,才对孤倦升起的一丁点儿的好感,便又消失殆尽了直到夜晚,孤倦才带着荀白用那几乎像是自天空落下的绳索攀岩着爬上崖顶上来了以后才晓得,这傻小子竟然在这崖顶建了帐篷,执拗的守在这里——因为浑身上下都是落的灰尘和血液干了以后的深红色,她的样子有怕人,但这傻瓜却半点没有离了她在崖顶的几个暗影的侍候下,他二人进了帐篷,说是先把这一身的脏污换下来再说于是进了帐篷这是个干净整洁的地儿,看得出纳明是花了些心思的——在照顾这小东西,可是,孤倦却看出这帐篷里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于是心底便愈发的生出心疼与那样的柔软背对在门口的位置,孤倦在脱着衣服她一身的血,外加落下和这爬上来之间闹的一些细小的伤口,怎么着也得先整理一下才见得人的她背过身去的时候以为荀白要么会转过头要么便合上眼——因为这小子抡起害羞这种东西,怕是无人能及的可没想到自己衣裳刚褪下,身后竟被人打着颤儿的环上来“怎么了?”
手边还挂着自己褪下的衣物,仅着着单衣,但是方才爬上来而奔腾的血液却并没有停下来,孤倦感觉得到自己身体里那股激烈的欲望有复苏的念头——本是应该推开这人的,毕竟她也还没忘记那被人当做色魔的感觉可是,这人极依恋的肢体语言,极温柔贴上来的动作和靠在自己肩头的软软的发,闹得她不仅没有推开,反是纵容了那双缠上来的手臂——由自己身后缠上来的手臂孤倦没被人这么抱过,更莫说是这总让她觉得娇弱的少年身体有些不自在,却并未动作,她想等着看这人还会做些什么,结果发现这傻乎乎的小家伙似乎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再往下的想法,仅只是这样环着自己,依恋着自己,竟就像是满足了“怎么了?”
看他没有动作,孤倦忍不住又出声回答她的是四周的安静和身后那人激烈的心跳声“我……”
磕磕巴巴的,荀白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可是,他要说下去的话,却真的是——“我……我爱你!”
丢弃了那个‘您’字,少年直接用你来称呼着自己喜爱的人,或许这不过是寻常的举止,又或者别的,可是,能不能这样想一想——孤倦想着——这小家伙开始仅站在男人和女人的立场来看他们二人,而不是强大的女将军与无用的皇子了?
实际上,对于他的那个‘您’字,她本也是没有多少想法的,换成你,倒也是听着舒服特别是这三个字——如果她再不明白,那就不是冷不冷热不热的问题,而是傻不傻的问题了只是她并不以为自己打算让这小家伙爬到头上去——当然,他是不会的,不晓得理由,但是她就是知道于是转过身,拉了这人一同倒下,重重摔倒那铺着厚厚毛毯的床榻上好笑的望着这人眼睛略升起的惊吓和他那副全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孤倦觉得或许日后日子就这般的过着,偶尔看着他因为自己忽如起来的亲昵而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会是一种幸福呢压了这人在身 下,孤倦笑了笑——一种区别于寻常仅只扯开个唇角的笑——她笑的很开心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的开心可眼睛却望着那泛着粉色的面孔,咬着唇的嘴——那嘴极诱人——脑子里只存了这般的念头,下一刻她便脑袋一热的吻了下去轻轻的,像羽毛一般躺在厚实的毛毯上边,荀白略有些燥的望着这人低下的脸——望着自己笑起,那样的真实落在唇瓣儿上的那个吻,让他几乎是颤抖起来——却也勾起他本身有些兴奋的情绪虽然是有些羞涩有些窘,可是荀白毕竟也是男子,更正值少年,若说对于性 事这东西没点喜好——或许从前真没有,可一旦得了喜爱的人的喜爱,他又如何不会去想到这些?
虽然对于自己这软弱的身子他也觉着郁闷,可那般想要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的心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的于是那羽毛一般的吻,被他小小的回应而引得像是燎了原的火……燃得红艳艳的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近乎粗暴的扯着二人之间讨人厌的阻隔,荀白自个儿竟也动起手来帮着拉扯孤倦有一瞬间的愣神,只因她不曾想这人竟也是会‘猴急’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
自自己胸口破出的笑意染了她满面,亲昵的贴在少年唇边的唇被这笑意扯开了个大大的弧线而被压在下面少年,则在这忽如起来的笑声里面,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正抓在手里扯着的布料代表了什么,便忽然极快的像是烫手山芋一般丢掉,窘了满面绯红“我,我,我……”
“我什么?我也很想要?”
从未有过的坏心眼儿让孤倦贴着那软软的唇,发出带着极深笑意的句子“呃——”一双漂亮的眼,东南西北四方的望着,却偏就不敢望那双几乎是贴在自己面上的眼,荀白窘得觉着自己似乎就要烧起来一般可这并不是任何一丁点儿的完结,因那略带着些许凉意的指,顺着自个儿因为方才的拉扯而松开了的衣裳口子,爬了进来,明明是不轻不重的,却偏又像是故意在捉弄他一般沿着他小腹往下,在那羞处四周细细磨蹭着,就是不碰它!
“嗯呃——”经不起这般捉弄的,荀白下意识发出声音,却又在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羞羞的咬住唇,眼神竟是那般像是控诉似的望她孤倦觉着有趣特别是发现这小家伙虽然嘴巴死紧的咬着,可那被她摸到的位置却反像是有自个儿意识一般微微弓起——竟是将那物递了到她手边细细喘着气,孤倦发现这少年竟是吐气如兰的主儿,那呼出的气儿,竟是略略带了些清浅好闻的味道的,抬了手,摸到这人面上,一手拨了那被咬住的唇,便细细磨蹭了起来其后更像是食髓知味一般,伸指探了进去“唔——”另一手却也从善如流,带了些想要满足他的想法,接了那羞物入手,极技巧的侍弄起“啊——哈……哈……阿,阿倦,啊——”细细软软的声音,和着那一双被情 欲染得通红的漂亮眼睛,竟让孤倦觉得有股子甜腻夹杂着欢乐和满足,绕了她满身双手抓在孤倦衣服上,荀白张开的望着人的眼,有些眩晕着可那样深切的念头,那样浓厚的欢喜,越发的是让他了解到此刻的这人,是这个世界上如何一个无人能够取代的,独一无二的女人——而他,竟真能得了她做妻子
第六十一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上)
一帮子暗影,没人想得到这二人进了帐篷不久竟……恣意快活起来,呆立在外头,这是走也不是呢,不走也不是更诡异的是,他们听到的那勾得人发懵的嗯啊声……的主人,还是他们那位看来便是很好欺负的小主子——可人家欢喜着,你又能如何?
一伙人尴尬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偏生没个人敢走——听小殿下墙角是不好,可万一这一对儿又跑了,他们还能哪里去找?
这一次要不是那位飞将军出了事儿,怎轮得到小殿下招了他们这一帮子人来?他们暗影的出动,陛下自然也是晓得了的,特意下了旨,带这二人回宫,若让他们跑了后果不堪设想“今儿个怎么样?找着人了吗?”
正尴尬着,远远却传来女人略提高了嗓子的声音,众人回过头去,便见着那客栈老板娘夫妻俩儿走了来这二人与那叫做管彪的捕头,这些时日也常过来,也亏得这二人劝着,否则还真不晓得他们殿下会做出什么来,而此刻,这人走进,还没听得方才问话的回答,却一瞬便轰的一声红了两张脸——那屋子里声响虽是被有意的压着了,可这本来不压还好,一压着,那声音更是——娄莫显是凤罗女子,听到这声响便知道那里边是在做着什么,自然推测得出那白夫人——现在她晓得那女人根本不是什么白夫人,而是那叫做孤倦的前将军,而那白相公也不是什么白相公,竟是那金皇朝的第十三位皇子!
可这一切并没有改变多少她对这小夫妻二人的看法,至少——在她看来这对夫妻或许真有那样多的,纷繁复杂的身份,可这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最简单的东西真正复杂的人,是不可能拥有这般单纯的情感的只不过——你们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面的折腾么?
望着自家相公面上忍不住的红晕,害得她也有些春情泛滥开了……
正跟着一块儿尴尬着,没想那里边的声响却渐渐停了下来,不一会儿,那帐篷帘子被人自内掀开,一个着着单衣,衣裳上还带着血迹的女子赤 着脚披散着发,走了出来“娄老板,”孤倦对着娄莫显浅浅笑了下,让正望着她这副模样发呆的娄莫显受宠若惊似的应声道“在!”
这人与那小皇子在自己店子里住了那样久,她还没得过她这般表情呢,此刻竟——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不只是她,这帐篷外的一干人等都有些傻了眼的望着走出来的女人——暗影们是不晓得他们这飞将军竟会是这般恣意的模样,而娄莫显的男人,则像是看着天神一般望了她——在凤罗,即便女子是不够美的,若是性子够跳脱,够自在,够……特色,那也是一般动人的啊……特别是他们凤罗的男人,喜欢自个儿妻子能是英雄,大英雄!
“娄老板,可否让你家相公进来看一下……”
说着话,孤倦面上虽依旧是那样没变的模样,可她自己知道自个儿耳朵是多么红——可这次怪不得她,那小家伙像疯了似的缠她,她根本,嗯……
而至于会对这女人笑,则是那小家伙在二人缠绵的时候告诉自己这几日他是得了这夫妻二人照顾的……
胡离一愣,面上才褪下的颜色竟一时便又回了,望了自己家妻子一眼,见她点头,便从孤倦边上让开的一条道弯身走了进去进到帐篷里边,胡离傻了眼的望着满帐篷丢得到处都是的衣服,还有些甚至都被扯得望不清楚原本模样……面上的颜色便自然又深了深——早在看到荀白对于那位将军大人失踪的时候那样的情景,他便自然不会还当那位大人是‘色魔’一般的存在,只是,只是——望着那扯着被子斜倚在枕上的少年,他还是不得不说——那女人真……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
另一边孤倦望了娄莫显一眼,继而转开视线对着那一帮子暗影“你们看好殿下,我下去把纳明带上来。”
“是!”
孤倦的声音从来都是那样的,可不晓得怎的,娄莫显却觉得自己一旦晓得了她的身份,这随便的一句话竟也有些威严的味道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之前不晓得她身份的时候,自个儿似乎也没敢反抗过——果然威严……
孤倦回了趟帐篷,荀白歪在那厚实的毛毯上,身上盖着同样厚实的被子,一双眼却在望见她进来以后便再不离开的跟着见状,本只是打算进来穿好鞋再披上件外衫便下崖谷的她,只得又走回来“……胡相公”按照凤罗的称呼,孤倦道“他没事儿吧?”
本并不怎么愿意面对这种事情,可偏生这小家伙像是要黏在自己身上一般望她于是走回来,又坐到那毛毯边上,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这小家伙头顶细软的发,便对上了胡离“呃……嗯……夫人想听实话还是……实话是,殿下虽是金朝人,可这身子,绝对是凤罗大户人家的少爷——夫人当怜之惜之,若老这么个……殿下真是经不起的……”
虽然这话说着真不是个事儿,可他若真不说,这对明眼人看了就晓得必定是新婚的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真把人给玩坏了的……
耳朵一红“晓得了,胡相公可否给我二人一些……"孤倦话未完,胡离便识相的起身离了独留下这二人面对面尴尬“我一会儿要下去把纳明和……桑乙带上来,你先歇着,”不晓得为什么的,孤倦再说到桑乙的时候,竟是带着些底气不足的心虚调子本是歪在她身边的荀白听了这话,身子一僵——他如何忘记得了那少年?那和自己一般喜欢这人的……这几日和她一起的人竟是他?
感觉得到身边人的僵硬,可孤倦却不晓得如何启齿告诉他自己、他还有那人的纠葛竟是从上辈子就开始的,而自己,不,是那个上辈子的她,还或许是因为喜欢那少年才恋上上辈子的他的?
这话似乎怎么着,说起来都无法不去伤人更何况,上辈子那女帝的记忆里,对那人那样真切的情意,此刻也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搞得她似乎连带的也有了些愧疚——虽然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嗯,你,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可这少年,明明是身子僵着,眼睛里也升起了那样明白的不安,却什么也不问孤倦离了他站起来,本是想浅浅嗯上一声便离开的,结果却走了几步又回来手指不是太温柔,可印在少年额头的吻,却软得能流出情来复再离开,留下的少年却隐隐晓得了这人的心思,面上升起的是一股子粘腻的甜蜜,虽然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可至少此刻他晓得,自己对于这人来说,是重要的——或许,荀白想着,自己对她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因她柔情,无人领受过,只有自己
第六十二章 该来都还是会来(中)
崖底,纳明望着那满身是血,但还是看得出是谁的人,满面严肃他是不晓得这人与那女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可是,无论是怎么样的关系——他却总觉得这人是个威胁,只他一日在,他便总觉得殿下与那女人之间存在变数纳明望着桑乙满身的血,眼里闪过一丝恶毒都光——如果此刻他死在这里,谁也怪不得谁不是?失血过多——冷酷的眼微微下垂,纳明走到桑乙身边他手腕处那被孤倦系起来的部分的部分,已经被全部染成了红色,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变成了黑的,凝固了的血液,面孔也已经苍白到几乎看不出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整个人像是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而自己靠近,他也没有多少反映杀人,与殿下的幸福——两相取其重,他自然是不可能手软冰冷的眼睛像是不带一丝的情感其实并不需要他帮忙,只是略的拉扯下那系在他手腕上的布料,加快血液流失的速度……
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