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甜美生活第11部分阅读
古代甜美生活 作者:rouwenwu
?今日本郡主偏要骑烈焰。”
姬茜雪打了陈老板,径直就去马厩牵烈焰去了。
跟着姬茜雪一起来的下人见陈老板挨了打,也不敢规劝自己的主子,只小心的伺候在一旁,保护郡主不要有什么闪失。
姬茜雪走到马厩,出人意料的是烈焰对着姬茜雪居然没有发飙,而是很平静地让姬茜雪解了鞍绳。
“哈哈哈哈,算你懂事,来,让本郡主骑上跑一圈,看你是不是当得马中之王的称号。”姬茜雪把烈焰牵出马厩,一个跃步就垮上了马背。
“驾!”骑上马背,姬茜雪扬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烈焰的马股,烈焰一吃痛,立刻四脚如飞般狂奔起来。
刚被打了一马鞭的陈老板见状,担心郡主出事,心里一急,忙唤人骑马追烈焰而去。
烈焰驰骋在马场,刚开始只是狂奔,待把后面骑着马儿追过来的人甩开一大截后,立刻变成了乱步狂颠。
姬茜雪没料到这马儿这般的刚烈,心中一紧张,只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缰绳,希望不要被这烈马给颠下马背。
烈焰见背上之人和自己杠上了,也毫不示弱,边跑边摇晃,还不时来一个急刹车,仿佛喝醉了酒在乱舞一般。
姬茜雪虽然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无奈这般烈性的马却着实没有骑过,现下里自己的力气快被折腾光了,全身被抖得发麻,手里的缰绳也越发的不听使唤,踩着马镫的左脚一下子打滑,见还没有人骑马追过来,姬茜雪突然感到惊慌害怕,不顾身份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骑马溜圈的魏清扬和老黑听到有人喊救命,立刻快马加鞭策马飞驰而来。
魏清扬骑的马比老黑快一步来到姬茜雪身边,只见一个绿衣少女晃晃悠悠地骑在一匹暴躁的烈马之上,那烈马恨不得立时把马背上的人摔倒在地,马背上的姑娘已是强弩之末,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魏清扬顾不得多想,忙施展轻功,飞到了烈马的马背上,坐到了绿衣少女的背后,一手抱着少女,一手控制着缰绳。
烈焰见又有人骑上了马背,一声长嘶,加大了颠簸的力度。
姬茜雪早已被烈焰吓得惊慌失措,见有人骑上了马背,抱住了自己,惊魂未定之下,尖叫着闭上了眼睛,只把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臂。
魏清扬原本想试着控制住烈焰,无奈烈焰过于暴躁,加之身前还有一个犹如惊弓之鸟,死死抱住自己胳臂,让自己使不出全力的姑娘,只得放弃驯服烈焰的念头,抱了姬茜雪,施展轻功跳下了马背。
姬茜雪被魏清扬抱着,只觉得一股温柔又有力量的气息包裹了自己,不由地红了脸,偷偷地睁开眼睛,望向刚才从马背上救了自己的少年。
是他!姬茜雪刚望了魏清扬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仇人”魏清扬。
就在此时,陈老板的人和姬茜雪的下人都骑马追了过来。
“小的该死,救驾来迟,请郡主恕罪!”众人见一个少年抱着郡主,烈焰却已是跑的不见了踪影,忙下了马,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姬茜雪刚想开口说话,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倒在了魏清扬的怀里。
魏清扬也认出来了怀里之人就是当日飞马踩人,又向他挥鞭,扬言不会放过自己的少女,却不想这少女有这般尊贵的身份,竟是郡主。
想起当日这少女的种种嚣张跋扈的行径,魏清扬轻轻皱了皱眉头,把怀里之人递到跪在地上那些来人的手里,转身骑上自己的马就和老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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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白,富贵猫和烈焰正在进行最后的大pk。
“汪汪汪,汪汪汪,我是最忠心地狗腿子,最拿手的就是抱主人大腿!”狗腿白说完,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喵喵喵,喵喵喵,我是最懂主人心意的前锋打手,最拿手的就是抓刨撕咬!”富贵猫说完,傲慢地添了一舔自己锋利的爪子。
“我是马中之王,烈焰,最拿手的就是帮女主对付坏女配!”烈焰一甩头上的那搓红毛,很是献媚地望向甜儿。
甜儿立刻把手里的票票全部投给了烈焰。
第三十八章 回京 待到姬茜雪从昏迷之中醒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魏清扬的踪影。
马场里的人都不认识魏清扬和老黑,两人登记买马的名字一个叫做杨清,一个叫做李三,都是假名,姬茜雪在马场发了一通脾气,最后无法,只得交代陈老板,若是这两人再来马场,无论如何定要把人留下,这才带着下人回了王府。
姬茜雪想到魏清扬是从烈焰的马背上救下的自己,为了他日能和魏清扬一起共同缅怀这段难忘的经历,便对烈焰特别网开一面,没有宰杀它,只是把它抓了起来,重新关进了马厩。
魏清扬和老黑各自得了脚程好的蒙古马,也不耽搁,第二日便带了镖,启程前往南蒙古。
甜儿在庵里奋笔疾书,待夏日将近的时候,《封神榜》也顺利完本。
京城的夏末,天气依然炎热,到别院山庄避暑消夏的大户人家有很多都还未回京,午后的烈日下,夏蝉正发出最后的歌唱,因为要准备太后的寿礼,侯府的主子们早就从京郊的别庄回到了京里,虽然屋子里已经放了大块的冰块消暑,李羽馨仍然觉得酷暑难耐,只穿了薄薄的纱衣,喝着冰镇酸梅汤,不停地让一旁打扇的小丫鬟扇快些。
“怜儿,派到庵里的人回来没有?也不知道甜儿妹妹的书写的怎么样了,可赶得及太后的寿辰,真是急死人了。”李羽馨一着急,额头上又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小姐不要着急,奴婢这就去问问。”怜儿见李羽馨着急,忙福了一福,就准备出门打听。
正待怜儿要出院门的时候,就听有人来报,到庵里去看甜儿的人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偏厅,等小姐召见。
“快叫他过来,小姐正等着他呢。”怜儿一听,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于是忙吩咐带话地小厮,让那人赶紧地到小姐的院子里来。
李羽馨见了到庵里看甜儿的人,得知甜儿写的书已经完本,正在修改校订中,还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样子,只不过内容暂时保密,等甜儿下山进了京再把书送到侯府里来。
离太后的寿辰还有两个月,时间虽然紧了些,却也还来得及。李羽馨想到这里,放下心来,虽然不知道甜儿写的什么,但是能写出那样倾世诗集的绝世才女,李羽馨对甜儿有着绝对的信心。
最近荣华郡主的口气松了不少,虽然还在打探魏清扬,却没有了当初的怒意和怨愤,倒是多了丝丝的哀愁和伤怀,连带着对甜儿也松分了许多,言语中没有了往日的犀利,渐渐趋于平淡,差不多是时候把甜儿妹妹接回来了,庵里毕竟清苦,哪里能比得上京里舒坦。
一个月过后,已是正式入秋,火红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烤人了,树荫底下吹的凉风只让人觉得舒爽,再没有往常的热辣。
得了李羽馨的准信,林大娘这才派了林二郎带着书童文景,驾了马车上山到庵里接甜儿她们回家。
甜儿三月底进山来到庵里,如今已是金秋八月,算算日子,已是四个月有余,不觉有些恍惚,待到大家把东西都搬上了马车,甜儿这才回过神来,要回家了。
辞别了静安师太,甜儿一行五人,坐着马车下了山,因为要赶在天黑前进城,所以一路上林二郎都是快马加鞭,颠地直让坐在马车内的三个姑娘叫苦连天。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如愿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到了林府,林大娘早已等在大门口,望眼欲穿。
甜儿刚下马车,就被林大娘一把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唤着:“我的儿,可是受苦了!”
甜儿受了林大娘的感染,也是掉了眼泪,窝在林大娘怀里,喃喃地道:“终于回家了,女儿好想娘啊!”
见着毕竟是在大门口,箫玲珑忙上前劝解道:“夫人和小姐有什么体己话儿还是回屋里说吧,这毕竟是府外,人来人往的。”
林大娘一听,缓过神来,是啊,这可是在大门外啊,忙收起了眼泪,拉着甜儿就进了大门,留着林二郎和箫玲珑他们搬东西。
到了林大娘的院子,母女两个坐定后,林大娘这才在灯下细细地打量起甜儿来。
四个多月没见,甜儿的身量长高了不少,小脸儿却是尖了,虽然清瘦了些,却是渐渐地张开了眉眼,越发的标志了。
“庵里的伙食清淡,我儿清减了。庵里众人可有为难你?”
“庵里伙食虽然清淡,却胜在新鲜,又是在春夏两季里,女儿可吃了好些的蘑菇菌子还有野菜什么的,甚是对女儿的胃口。庵里有静安师太照应,众人对女儿也是礼遇有加,多有拂照,并不曾留难。”
林大娘听了甜儿的话,松了口气,又和甜儿聊了些母女之间的体己话,直到丫鬟小翠来传饭,两人这才拉了手,一起到饭厅用饭。
甜儿刚回到府里不过三日,李羽馨便派人递来帖子,邀甜儿去侯府饮茶,甜儿哪里不知道李羽馨的意思,接了帖子便告诉来人,明日一早便过府拜访,来人得了甜儿的准信,这才道谢回府复命。
翌日一大早,甜儿拿了《封神榜》,带了小樱,坐着马车就到了侯府。
甜儿一到侯府,立刻就被守在大门口的怜儿给带到了李羽馨住的院子。
“妹妹受苦了,都怨姐姐多事,姐姐这里给妹妹赔不是了,妹妹可以怪罪姐姐,却不要不理姐姐了才是。”甜儿刚进院子,就被等在那里的李羽馨拉住了手,先是一番的告罪。
“姐姐说的哪里话,这怎么能怪姐姐呢,不过是妹妹命中注定的一劫罢了,如今既已过去,姐姐休要再提。”听了李羽馨一番告罪的话,甜儿忙安慰李羽馨道。
李羽馨见甜儿神色如常,并无不满,对自己也是如往常般的亲近,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甜儿的手就进了花厅。
到了花厅,两人坐定后,李羽馨又吩咐怜儿上了茶水和点心,这才和甜儿说到正题。
“妹妹写的书可是完本了?不是姐姐催促,实在是还有一个月就是太后寿诞了,姐姐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李羽馨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
甜儿给李羽馨报以微微一笑,唤了小樱把包裹拿过来。
甜儿接过小樱手里的包裹,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装订好的书,书名《封神榜》。
“《封神榜》?”李羽馨看着书名,猜不透为何给太后做寿,甜儿会写这种神鬼之书。不过既然是甜儿所出,必属精品啦,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想到这里,李羽馨便从甜儿的手中接过书,细细翻看了起来。
“妹妹果然高才!”李羽馨随意翻看了一下,见写的是西周武王伐纣之事,脸上已是漾满了笑意。
“妹妹所作的,实乃佳品,不过姐姐愚见,有几点想妹妹稍作修改。”李羽馨又翻看了一下结局,想了一想,对甜儿说道。
“姐姐但说无妨。”
“这书中的妖妃苏妲己,可否改为宋妲己,还有这姜子牙最后封神的时候把自己给封掉了,做了看守天门的吞口,这个,不好,可否把姜子牙封为天上的仙官?”李羽馨试探性地问甜儿道。
甜儿颇为不解,睁大了眼睛问李羽馨道:“姐姐可否告知妹妹,为何要这般改呢?”
李羽馨使了个颜色,秉退了左右,然后对甜儿说道:“妹妹知不知道当今太后最讨厌,最恨的人是谁?”
甜儿摇了摇头。
李羽馨悄声说道:“不就是九皇子的生母惜贵妃。惜贵妃出生于岭南世家,是燕国长公主的嫡亲外孙,身份高贵,又艳冠群芳,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一入皇宫就受到先皇的专宠,可谓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惜贵妃正是姓宋。”
甜儿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当今太后不会这么巧姓姜吧?”
李羽馨点了点头,道:“当今太后正是平南将军的后裔,娘家姓姜。”
因为改动的不多,书本沉重,为了避免搬来搬去的麻烦,所以甜儿索性叫李羽馨唤人拿来文房四宝,当下就修改了起来。
待到全部改好,已是中午时分,李羽馨热情地留甜儿主仆二人吃过饭再回家,甜儿推脱不过,只得客随主便,陪着李羽馨吃了一顿午饭。
刚吃完饭,在花厅饮茶休息,就听院子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原来是府上的小少爷皓轩听闻甜儿来了府中,忙着赶了过来。
“那个小丫头在哪儿呢?”小皓轩刚踏进院子的大门,就嚷嚷开了。
门口的婆子恭顺地回答道:“林小姐和小姐刚吃过午饭,这会儿在花厅饮茶。”
小皓轩闻讯,快步向花厅走去。
甜儿正和李羽馨喝着茶呢,冷不防地从门口进来一个小少年。
“小丫头,好久没见你了。”小皓轩望着甜儿,很是正色地说道。
甜儿心里一惊,这谁啊?细细一看,原来是那个讨厌的小屁孩,想一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见到他了,没想到如今都长这般高了,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还是这种口气啊,哎,真是没有办法啊,心里虽然这么想,甜儿面上还是带了恭敬地笑意,向着小皓轩做了一个福,道:“林婉贞见过李少爷。”
李皓轩瞪了甜儿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姬茜雪着实可恶,每次到府上来,都要拿走一两样我心爱的东西,还有她的那只大花猫,更可恶,把到处弄得乱七八糟的不说,还欺负小白。总有一天,我要给她好看!”
李皓轩义愤填膺地说完后,问甜儿道:“听说她也欺负你了?要不?我顺便把你的仇也给报了?”
甜儿一听,可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幸好没外人,忙摇了摇头,对李皓轩说道:“李少爷的心意小女心领了,不过郡主乃是天家之人,岂能亵du?小女与郡主并无过节,李少爷切勿听信他人的谣言。”这个该死的小屁孩,还真会给自己找事,自己对那刁蛮郡主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能上前自找苦吃啊。你是堂堂定远侯的嫡孙,未来的侯爷,爱怎么折腾是你自己的事,别带上我就行,甜儿心里不由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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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狗大战!
“汪汪汪,竟然敢到我的地盘来撒野,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哈巴狗不好惹!”狗腿白望着前来挑战的富贵猫,龇牙咧嘴,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富贵猫毫不示弱,立刻竖起了全身的杂毛,尖叫道:“喵喵喵,富贵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et!”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一狗一猫举起了爪子,猜起了拳。
“汪汪汪,汪汪汪,你已经输给我1000000张票票了!”经过n个回合的大战,狗腿白一路胜出,赢了个盆满锅满。
把票票交给主人,可以换好多肉骨头哦!——狗腿白想到此处,不由口水满面。
第三十九章 亲戚 每次见到李皓轩,都会让甜儿头疼不已,这次在侯府又被李皓轩缠了一下午,临近傍晚,甜儿才找了个借口,带着小樱慌忙出了侯府,逃之夭夭。
甜儿回到家,就听林大娘说刚刚接到舅舅来信,过几日要带着欣然表姐来京小住。
舅舅?甜儿迅速在记忆里搜索。印象中这个舅舅长地憨态可掬,为人有些胆小怯懦,尤其怕自己的娘子和女儿,虽然当了一方大员,在自家娘子面前仍然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口,这个舅舅要来京了吗。
“娘,那舅母和小表弟呢?他们不来么,怎么只说舅舅和表姐来啊?”甜儿突然想到舅舅家不是还有一个舅母和一个小表弟么?
“你舅母和小表弟都在流放的途中生病过世了。”林大娘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舅舅怎么找到我们的?”
“年初你舅舅被赦了流刑,便带着欣然表姐到了云州,在云州一家书铺子做活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圣上刊印的老爷的诗集,又四处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咱们家已经被赦了罪,搬到了京城,你大哥也中了进士,正巧你表姐的未来夫家也在京里,便想着早些带你表姐来京,在咱们家住着待嫁。”
“以前跟表姐有婚约的鲁南周家不是全家抄斩了吗?”比起自己老爹,舅母的娘家可算是铁杆的九皇子党了,所以舅母当初给表姐定的亲也是铁杆的九皇子党,就因为太铁了,所以皇上一掌权,立刻就被全家抄斩了。
“不是原来那个周家,是后来流放的时候订的亲,信里只说对他们父女有大恩,也没细说。”
母女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待到小翠传饭,才一起去了饭厅。
十日之后,八月十三这天,甜儿的舅舅就带了欣然表姐搭乘着马车到了林家。
想到几年前还整整齐齐的两家人,如今都有了缺失,又想到自己和哥哥好几年没见了,一看到哥哥那张原本圆润,如今黑瘦的脸,“大哥……呜呜……”林大娘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妹。”曾广泉见到林大娘哭了起来,鼻子也酸了。
“娘,快接舅舅和表姐进屋吧。”看见林大娘哭地失了态,甜儿在一旁提醒道。
听了女儿的话,林大娘忙擦了擦眼泪,唤来旁边立着的林家三兄妹给自己的兄长见礼。
“大郎,二郎,甜儿,快来见过你们舅舅。”
“大郎见过舅舅。”
“二郎见过舅舅。”
“甜儿见过舅舅。”
林家三兄妹依次拱手作福,拜见曾广泉
“好,好!”望着眼前整齐的三个孩子,曾广泉的心里不免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儿子,神情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欣然见过姑母。”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欣然穿着一条半旧的蓝布裙子,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只别了一根有些发暗小银簪。
“如今到了姑母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来,这是你大表哥大郎,这是二表哥二郎,这是你三表妹甜儿。”林大娘拉了欣然,指着林家三兄妹介绍道。
“欣然见过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妹。”欣然向三人见了礼,三人又向欣然回了礼。
众人在府外施礼的施礼,还礼的还礼,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在林大娘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因为曾广泉父女旅途劳累,所以吃过晚饭后,林大娘便安排父女二人到新收拾出来的院子歇息去了。
次日吃过早饭,林大娘唤甜儿带着欣然到浣花居饮茶聊天,这才得以和兄长独处闲话。
林大娘支开了丫鬟仆妇,和曾广泉坐在花厅里,泪眼婆娑地说道:“大哥,这些年你过得,过得可还好?”
“劳妹妹惦记了,虽说你大嫂和侄儿就这么去了,难得曾家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和欣然这点血脉留在世上,为兄的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欣然嫁了人之后相夫教子,得口平安饭吃。”曾广泉颇为感慨地说道。
“欣然许的是哪户人家?婚期定在何时?”林大娘想到兄长是带着侄女到京城待嫁的,于是便这般问道。
“是北城区一户打铁的人家,姓王,婚期定在腊月初十。”曾广泉提到女儿的婚事倒是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大哥信上说这户人家对你和侄女有救命之恩,又是何缘故呢?”林大娘一听是户打铁的人家,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当初我们被流三千里,你大嫂和侄儿相继过世,只剩下我和欣然相依为命,在崖州的时候,若不是走亲戚的王大壮舍了一个饼给我和欣然吃,我们怕是要饿死在那里了。所以当时我就许诺,若是三年之内我们得到皇恩特赦,我便把欣然嫁给他。”曾广泉说道这里,想起当初的艰难,如今仍然心有余悸。
“原来如此。”林大娘听完,点了点头道。
“后来果真得了皇恩赦免了流刑,我便带了欣然到云州,在云州书铺做活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妹夫的诗集,还是圣上亲自监督刊印的,就想小妹一家定也是得了皇恩赦了罪行,这才敢四处探听小妹的下落。”
“这也是机缘巧合罢了,我家虽然是进了京,大郎也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却也是谨小慎微,如坐针毡,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往日的亲朋故友是一个也不敢打听,不敢联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揪出什么错来,又是满门的祸害。”林大娘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为兄的想等到欣然出嫁之后,便和在云州认识的几个好友一同出海,到时候欣然还要劳烦小妹多多照拂。”
“大哥要出海?”林大娘吃了一惊,海商固然暴利,却也是九死一生,是拿着性命博富贵。
“小妹是知道的,为兄从小便无心仕途,若不是为了父亲和你大嫂,早不做这个官了,如今没了牵绊,正好可以全了幼时的梦想。”曾广泉想到可以到海外游历,双眼冒出了点点星光。
林大娘想起自己的兄长在幼时就喜欢读那些海外异志之内的书,还曾经立志要扬帆出海,周游海外列国。若不是因为出生在官宦世家,又是家中独子,兄长怕是早就忤逆了父亲,四处游历去了。
兄妹两人又缅怀了一番过去的时光,只觉得岁月无端催人老,世事无常惹人焦。
待到小翠来传饭,才发觉两人已经聊了一个上午,不由地相视一笑,还真是老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话分两头,欣然被甜儿带到浣花居,两人坐定之后,除了几句无聊客套的的开场白,就是漫长的冷场,害的一旁伺候着的小樱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对于这个欣然表姐,甜儿是一点儿也亲近不起来,记忆里,小时候的欣然仗着舅母娘家的显赫地位一向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和荣华郡主有的一拼,表姐妹两人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没一次消停的。如今的欣然却是面色冷淡,神态清冷,说话不咸不淡的,让甜儿陪着这样的表姐饮茶谈天,真真是像在受罪。
场面冷清地有些瘆人,连屋子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听见,怎么玲珑还不来叫开饭啊?甜儿边喝着茶,边纠结地想着。
“表妹,大表哥可有再娶亲?”
欣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害的正在喝茶的甜儿差点被一口茶给呛住。
赶紧把茶吞进了肚子,甜儿顿了一顿,说道:“大哥尚未娶亲,只前段日子纳了个妾。”
“那怎么不见那位小表嫂出来见客啊?”欣然有些诧异地问道。
“大哥的妾唤作刘氏,娘有令,除非娘同意,刘氏不得踏出大哥的院子半步,所以她才不曾出来。”其实甜儿也挺纳闷的,娘对周姨娘都那么宽容,怎么对大哥这个妾如此严苛呢?害的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这个刘氏的庐山正面目呢。
欣然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便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小姐,夫人叫人来传饭了。”箫玲珑在屋外禀报道。
终于解脱了,甜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欣然说道:“表姐,开饭了,我们一起到饭厅用饭吧。”说完,拉着还在走神的欣然出了门。
欣然回过神来,不由腹诽,真正是没有规矩的小户女,吃个饭都开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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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广泉带着欣然沿街乞讨。
欣然端着一个破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念道:“各位大叔大伯,大婶大妈,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没妈的孩子吧!”
众人见其可怜,纷纷往其碗里投掷。
“游戏币!小破孩,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不要再打游戏了,还给你!”欣然捡起碗里的游戏币,气急败坏地丢向了刚才投币的小孩。
“牧草?拜托,我不是奶牛好不好?”欣然见碗里放着牧草,火冒三丈,一把仍还给了投掷的qq达人。
“票票?我又不是嘟嘟,要投就投她吧!”见到碗里的票票,欣然毫不客气地随手就扔。
“我要的是金黄|色的,一砣一砣的……”欣然话还没说完,一个小破孩就很懂事地在她的碗里拉了一堆……
第四十章 欣然表姐 “这便对了,嫡亲的表姐妹,自是该多亲近亲近的。”林大娘望着手拉着手,脸上都写满笑意的甜儿和欣然两人,满意的点头说道。
甜儿不由一震,这欣然表姐可真会在娘面前做面子啊,刚才怎不见她这般笑颜如花。
“姑母说的甚是,欣然很喜欢和表妹聊天呢。”欣然恭敬地向林大娘福了一个礼,很是温柔地说道。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我们的欣然真真是贤淑啊,倒是便宜王家那小子了。”林大娘望着做派端庄、大方,又识礼的侄女,忍不住打趣起欣然来。
欣然一听王家那小子,眼睛里闪过一抹犀利,却是瞬间即逝。
“姑母打趣欣然,欣然可不依。”刚才还守着礼制的欣然,一下子变成了娇憨的小女儿态,向林大娘撒起娇来。
“我们的欣然害羞了!”林大娘望着微微嘟嘴讨巧的欣然,笑意更甚了。
“来,欣然,坐姑母的身边。”林大娘拉着欣然走到桌子旁边挨着坐下。
哎,真是会邀宠啊,把我的位置都给抢去了。甜儿望着相谈甚欢的两姑侄,只得在欣然的旁边坐下。
待曾广泉和大郎二郎就座之后,便正式开饭了。
一顿饭吃的,把甜儿都给腻歪死了。欣然不知怎么了,一改刚进府时的沉默寡言和谨小慎微,变得八面玲珑起来,一会儿给大家讲笑话,一会儿给全桌的人夹菜,一会儿又啧啧评价哪个菜做的味美出彩,整个饭厅都洋溢着她的欢声笑语,直把曾广泉都给愣住了,欣然这么喜欢姑母家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着林大娘被逗地乐呵呵地样子,甜儿心里有些酸酸的,平日里这娘亲的马屁可都是自己来拍的,这欣然表姐一来就抢了自己的活计,真是不厚道啊。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欣然又说有事想跟姑母请教,拉着林大娘就回了院子,丢下一桌子心思各异的人。
中秋将至,都说人月两团圆,甜儿回到京里也有好多天了,也不见魏清扬来找她,不免有些怏怏的,加之最近欣然表姐把林大娘哄得团团转,甜儿心里有些不忿,所以除了吃饭,甚少出自己的浣花居。
“姑母,欣然想出去买点脂粉。”一日吃过早饭,欣然突然对林大娘说道。
“姑母疏忽了,明日便是中秋,这大过节怎么也得给我的乖侄女表示表示,这样吧,一会儿让甜儿带着你街上逛逛去,有什么喜欢的尽管买下就是。”林大娘慈爱地看着欣然,笑咪咪地说道。
“小翠,去拿两锭银子来。”
不一会儿,就见小翠拿了两锭银子交到林大娘手里。
“这个是姑母给你买脂粉绢花的,姑娘大了,是该打扮打扮,别老是这么素净。”林大娘又把那两锭银子递到了欣然的手里。
“姑母,这……”
“既然是你姑母给的,就拿着吧。”曾广泉见自己的妹子喜欢欣然,心里也是高兴,不忍扫了妹子的兴,便开口让欣然把银子收了。
欣然见父亲开口,这才收了银子,对林大娘做了一个福,道:“长者赐,不敢辞,欣然谢谢姑母怜惜。”
“好孩子,跟甜儿好生去玩会儿吧。”林大娘喜欢欣然娇憨却不焦躁,守礼又不拘礼,摸了摸欣然的头,很是慈祥地说道。
“甜儿,今日你就好生陪着欣然表姐去街上逛逛,可不许调皮啊。”林大娘转过脸,对甜儿说道。
甜儿一脸的黑线,忙点头应诺。
等门房套好了马车,甜儿便带了小樱和箫玲珑,陪欣然表姐上了马车。
这个街逛地,把甜儿主仆三人累的够呛,欣然一会儿要买这个,一会看那个,买东西左挑右捡,批评完东家,又看不起西家,把甜儿弄得瞠目结舌,好家伙,这欣然表姐还真是古代的毒妇采购啊。
快到午时的时候,甜儿主仆三人的手上已经是拿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衣服,脂粉,宫花,簪子,还有各种零嘴,干果,连针头线脑这样的小东西也一应俱全,直到把林大娘给的二十两银子全部花光,欣然这才意兴盎然地发话,收队回家。
甜儿一行四人前脚刚进家门,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尾随其后也进了林府的侧门,躲过甜儿四人后,一溜烟跑向了听松苑。
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听松苑的院门,直奔刘若云住的西厢房而去。
“刘姨娘,刘姨娘?”小丫鬟敲了敲房门,轻声呼唤道。
“进来吧。”
小丫鬟听到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么慌张做什么?可是被人发现了?”刘若云见小丫鬟气喘吁吁,神色紧张,有些不悦地问道。
“奴婢,奴婢今日去药铺抓药的时候,碰见小姐和表姑娘了。”小丫鬟有些慌张的说道。
“那她们可曾看见你?”刘若云赶忙问小丫鬟道。
“那,那倒是没有,奴婢看见她们,便躲到了一边,低着头,她们都没有认出奴婢来。”小丫鬟缓了缓气,低声说道。
“那你慌里慌张的作甚?”刘若云一听并未被发现,松了一口气,有些嗔怪小丫鬟的慌乱。
“有件事,奴婢,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说?”小丫鬟偷偷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刘若云的眼色。
“说吧。”刘若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奴婢在药铺的时候,见表姑娘故意支开小姐她们三个人,问店里的掌柜买了几粒安神丸。”小丫鬟神秘地说道。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许是那表姑娘夜里睡不着,这才买的安神丸吧。”刘若云不以为然地说道。
“可是,可是表姑娘买的是药效最烈的那种,听掌柜的说,这种药丸人只要吃上一粒,马上就会睡过去,没有三四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小丫鬟见刘若云不在意,忙补充说道。
“而且,最近表姑娘经常问院子里的小菲姐姐打听大少爷的事。”小丫鬟想了想,又跟刘若云说道。
听到这里,刘若云突然惊觉,原来如此。
好一个表姑娘啊,敢在老娘嘴里夺食,你还嫩了点。刘若云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寻思着对策。
“刘姨娘,刘姨娘?”小丫鬟见刘若云愣住了,忙叫唤了两声。
刘若云听到小丫鬟的叫唤,缓过神来,从怀里摸出一个一钱的银珠子递到小丫鬟手里,道:“小圆,做的很好。”
小圆接过银珠子,掩饰住心里的喜悦,恭敬地说道:“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若不是当初姨娘把奴婢留了下来,奴婢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哪里能过上这种好日子。为了姨娘,就算拼了奴婢的这条性命也是值得的。”
“知道你嘴甜,记住,到外面可不许这般多话。”刘若云满意的笑了笑。
“奴婢谨遵姨娘教诲。姨娘,这药也吃了很多剂了,却还不见效,要不换个药铺试一试?”小圆见刘若云面上带了笑意,便大胆地问道。
“这个急不来的,当初我在楼子里喝多了绝子汤,已是伤了身子,如今想怀上子嗣,注定艰难,好在大少爷眼下只有我一个女人,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只要我能在正房奶奶进门之前怀上身子,那这林府谁敢不高看我一眼,到那时,就再不用受这窝囊气了。”刘若云想到自己刚进林府,就被夫人软禁在这院子里大半年,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捏成了拳头的右手青筋暴现。
小圆见状,不敢说话,只低头恭顺地立于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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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云和曾欣然进行才艺大pk。
“小圆,上道具。”刘若云装扮妥当,呼唤丫鬟小圆。
小圆应声,往台上扔了一根烧火棍。
(她要烧火棍做什?难道是演杨家将,扮杨排风?底下的观众窃窃私语。)
刘若云听闻,头上立刻飞过一群乌鸦,吸了一大口气,怒吼道:“人家表演的钢管舞,钢管舞好不好?谁叫甜儿那么笨,从现代穿过来居然不会造钢铁,我只好拿烧火棍代替了,有问题吗?”声音之大,犹如十二级台风过境。
甜儿被吹地头发四散,一脸发青,毫不犹豫地把票票投给了曾欣然。
第四十一章 中秋(上)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因为今年中秋府里多了舅老爷和表姑娘,为了凸显隆重喜庆,在林大娘的安排下,林府到处都装饰地花团锦簇,各色的吃食点心准备地也比往年更加丰富多样,连给下人的赏钱也比去年多了五成。
欣然穿上了昨日上街买的新衣服,戴了新首饰,又精心地描了眉毛画了唇,涂了胭脂,收拾妥当往铜镜里一照,却是七分的端庄,三分的妩媚,欣然满意地笑了一笑,把桌子上准备好的香袋往腰间一挂,莲步款款地出了房门。
林府的主子们吃过晚饭,便到了大花园的凉亭里饮茶品点心,等着赏月。
“今日天气甚好,晚上的月亮定然皎洁明亮。”林大娘乐呵呵地端了一杯ju花茶,发起今日的话题。
“姑母说的甚是,侄女巴不得现在就天黑。”欣然坐在林大娘旁边,温柔地笑着说道,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曾广泉和林大郎。
甜儿对这欣然表姐的马屁功已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了,只傻兮兮地配合着笑了笑,就往嘴里塞桂花糕。
因为是佳节,所以林大娘特别允许周姨娘也跟着大家一起饮茶赏月,此刻的周姨娘正坐在桌子的下首,边喝着茶,边含着笑望着林二郎,而林二郎也报以同样的微笑回望着自己的亲娘,心里默默念叨,自己要更努力地赚钱,让生母过得更自在更体面。
林大郎有些不耐烦这样的家庭聚会,只低着头闷闷地喝着茶,根本就没有注意欣然换了新装,又精心打扮过。
桌上众人心思各异,倒是欣然把林大娘逗地笑声不断,让这中秋平添了许多喜庆的气氛。
待天色渐暗,皓月当空,果真如林大娘所言,皎洁明亮,风姿绰绰。
“姑父的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如今可是风头大盛,连当今圣上都大赞此词乃咏诵中秋第一佳作。今日里欣然就借花献佛,诵读姑父的这首词,以娱众亲。”众人皆赞叹今年中秋月光甚美之时,欣然忽然起身,亲启朱唇,笑意盈盈地说道。
“说起这首词,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林大郎眉头微皱,望着甜儿说道。
甜儿讪笑了一下,解释道:“父亲以前都是盯着大哥的经略文章,盼望大哥金榜题名,自然鲜少跟大哥提及自己所作的诗词歌赋。”好险,甜儿的背心一阵冷汗。
“老爷对大郎管教严厉,对甜儿却格外的宠溺,如今想来,老爷的音容相貌仍然历历在目……”林大娘提及林老爷,不免悲从心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都怪欣然,惹了姑母伤心,欣然给姑母赔罪了。”欣然见林大娘红了眼圈,忙上前作揖赔罪。
“傻孩子,是姑母失礼了,你且吟诵你姑父的词吧,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了。”
“是,姑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欣然吟诵完毕,偷偷地望了林大郎一眼,见他心不在焉地喝着茶,脸上并无半点喜怒,心里一沉,随即收起了神色。
“欣然吟诵地甚有意境,好!”见林大娘带头叫了好,其余众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想当初流三千里,步步艰辛,若无爹爹照拂,欣然焉能有今日,爹爹委实辛苦,欣然在这里借姑母的茶水,敬爹爹一杯,祝爹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欣然端起了茶杯,走到曾广泉的面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背,再转过脸来时,已经是梨花带雨。
曾广泉见欣然如此,想起了当初的艰辛和过世的妻子跟小儿子,心里一阵的酸楚,也无言语,只端起了欣然敬的茶,一饮而尽。
曾广泉喝完茶,坐定不久,就觉得头脑发昏,眼皮打架,哈气连天。欣然见父亲如此,便起身对林大娘做了一个福,说道:“家父许是困倦了,欣然想带他下去休息。”
林大娘见曾广泉已经支撑不住了,便点了点头道:“是个孝顺的孩子,你一个人怎么能扶得动大哥呢,还是让大郎和侍墨跟你一起下去吧。”
“谢姑母,欣然告退。”欣然低头告辞,眼睛里闪过一缕精光。
林大郎听闻林大娘让自己和书童送舅舅回屋休息,倒是没有说什么,只向大家拱手告辞,便和侍墨一起扶着曾广泉离开了席面。
欣然一行四人穿过花园和走廊,又过了二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