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甜美生活第32部分阅读
古代甜美生活 作者:rouwenwu
书画。诗词歌赋,而且宫中的小孩向来早熟,甜儿这么一提点,悦宁自是心领神会,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冲着甜儿伸出了大拇指。
“公主过奖了。”甜儿行礼,谦虚了一句。
悦宁拿了宝典,高兴地辞别甜儿,一蹦一跳地赶回了居所,找王贵人献宝去了。
进宫已经二十日了,《光灿烂猪八戒》已经讲到了尾声。
“原来猪八戒和小龙女辛辛苦苦找的泉眼,竟然是小龙女的眼睛。难怪小龙女一哭,天上便会下雨。”甜儿讲到这里,心里也是堵得慌。
“小龙女变成了泉眼,镇在东海之底,为东海提供涓涓活水,……小龙女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猪八戒流下了最后一滴泪……小龙女,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流泪,我会永远都开心地笑。”甜儿讲完,宝座上的太后已经热泪盈眶。
风意见状,忙递上了娟帕。
太后擦了擦眼睛,道:“丫头,都是你惹的祸,把哀家这眼泪儿都给招来了,想不到这猪八戒竟是这般的痴情种。”
“丫头啊。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待会儿休息一下,便回家去吧。”太后擦完了眼泪儿,慈爱地对甜儿说道。
是啊,进宫快一个月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真想家里人啊。
“谢太后恩典。”甜儿跪地谢恩,口中称道。
“好了,下去吧。哀家要一个人静静,好好回味回味。”此时的太后,已是目光迷离,神游太虚了。
“是。”甜儿应诺,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大殿。
终于可以回家了,甜儿长舒了一口气,这伴君如伴虎,太后虽说待自己还算不错,是个慈祥的老人家,可她毕竟是太后,是这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自己稍有不慎,这脑袋可是随时都会搬家的,想想都后怕。
悦宁听闻甜儿要走,忙赶着来辞行。
众目睽睽之下。悦宁和甜儿都做足了礼数,唯恐授人以柄。
待甜儿上了轿子,掀开轿帘回望悦宁的时候,悦宁这才向她眨巴眨巴了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按照太后开的方子,吃了几剂药,甜儿这晕轿的毛病倒还真好了不少,虽说如今坐轿尚有些许不适,可是比起最初的上吐下泻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回到家中,林大娘抱着甜儿就哭了起来,仿佛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般。
甜儿被这种气氛感染。也哭了出声。
安岳殿主室内,悦宁正在督促王贵人背甜儿所写的那本书。
王贵人今年二十有七,自觉已是一把年纪,如今被自己的小女儿逼迫着背这么厚的一本书,只觉得苦不堪言。
“清儿,我,我真的背不下来。”王贵人出生寒微,进了六皇子府这才跟着府中的丫鬟学了几个字,要她背那么多的东西,确实有些难为她。
悦宁望着一脸可怜相的王贵人,叹了口气,道:“娘,这本书可是林姐姐费尽了心血专门写给你的。你知道吗,此事若是被人发现,她可是要担大干系的。”
自从太后五十寿诞,络清被册封为悦宁公主之后,自己的这个女儿突然变得勇敢坚强起来,令王贵人是刮目相看。所以打那以后,王贵人便事事都听悦宁的了。
王贵人久居宫中,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一咬牙,一狠心,皱着眉头埋头背了起来。
悦宁见自家娘亲这么痛苦,叹了口气,道:“娘,女儿跟你一起背吧,以后你若是有了什么记不住的地方,女儿还可以帮帮你。”
王贵人听完,只觉得一阵心酸,别人家都是做娘的保护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生性懦弱,反倒要女儿处处维护自己,自己这个娘当地真真是失败的很啊。
“清儿,你放心,我一定认真背。”王贵人痛定思痛,向悦宁保证,一定努力学习。
悦宁听闻。笑了笑,道:“娘,加油!”
王贵人自得了甜儿写的书,又向自己的女儿做了保证,这些天是不分白天黑夜,都窝在屋子里背书,那个精神头,都快赶上后世高三的百日冲刺了。
悦宁见王贵人如此用功,自是感到万分的安慰,不过,光是背书可不成,自家娘亲胆小懦弱,这可不行,也得改了。
悦宁毕竟还小,想了好几日,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哎,若是林姐姐还在就好了,她足智多谋,定有良策。甜儿可不知道,自己才走没几天,这悦宁便又惦记上自己了。
悦宁正苦恼呢,有宫女来报,说是内务府送来的衣服料子差了几匹,而且今年的成色和质量较去年更次了。
这些不过是小儿科罢了,悦宁正想事呢,并未在意。
宫女又报,说是太后例行赏赐的吃食也被短了斤两。
悦宁笑了笑,不就是些吃食么,无碍。
宫女见悦宁不为所动,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这才小心地对悦宁说道:“公主,奴婢还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公主的。”
“哦?什么消息?”悦宁这下来了兴致,出口问道。
宫女气愤地说道:“奴婢听说有人撺掇圣上把公主许配给北蒙的那个质子。”
“北蒙的质子?”悦宁知道北蒙有位王子到了大周,如今在国子监就读,对外说的是此子仰慕大周文化,到大周是来学习的,其实他不过是北蒙为了安抚大周,让大周在北蒙与南蒙交战之时保持中立的质子罢了。
“睿王的女儿荣华公主已经许配给了北蒙的可汗为妻,我与荣华公主平辈,怎会许给北蒙的王子?如此一来,岂不纲常尽乱?休要听人胡说。”悦宁嘴里虽然这般说,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自己今年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是皇家的事,哪里有说得清楚的。荣华公主那般的人不也要和番吗?何况自己。
宫女受了悦宁的呵斥,不敢多言,忙退了下去。
悦宁不知,此话被门外的王贵人给听了去。
王贵人今日背完了一篇,正找悦宁显摆呢,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个秘辛。
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北蒙的质子?王贵人只觉得霎时间手脚冰凉。
饶是再愚钝,王贵人也知道,这质子怎能嫁?古往今来,凡是嫁于质子的皇家宗室之女不是沦为寡妇,便是惨遭横祸。
都怪自己,都怨自己,是自己没用,这才连累女儿的,王贵人强忍住心里的悲切,暗下决心,一定要像女儿一般勇敢坚强起来,要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女儿。
悦宁不知道,自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终于到了荣华公主出嫁的日子,公主出嫁,嫁的又是一国之君,这仪仗嫁妆一字儿排开,足足有好几里。
“军师,你明明说这出嫁之人定不是姬茜雪本人,怎么还要我们去杀了她呢?”京郊一处农庄内,领头的黑衣人问一个中年大汉道。
中年大汉摇了摇扇子,道:“只要坐进了这凤銮,她便是荣华公主,我们只要在大周境内杀了她,便可以给大周和北蒙之间制造裂痕,逼迫大周和北蒙翻脸,把大周拖入这场战争,让大周派重兵压境北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有小股人马参战。”
“上次掠夺姬茜雪失败,此次若是再不成,你就提头来见我吧。”中年大汉盯着黑衣人,正色道。
“领命!”黑衣人跪地领命。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赏花宴(上)
南蒙想要劫杀出嫁的公主。北蒙和大周也不是吃素的,公主的保卫工作做的那也是严丝合缝,几乎没有破绽。
公主的仪仗刚出京城,就遇到了一股实力强劲的黑衣人的劫杀,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劫杀虽然凶猛,却仍是徒劳无功。
林府,林大郎拿着翰林院周大学士夫人发的请柬到了弄梅斋。
“娘,这是周大学士的夫人发给您的请柬,邀请林家女眷去参加她在京郊别庄办的赏花宴。”林大郎恭敬地把请柬递到了林大娘的手里。
林老爷做过刑部侍郎,林大娘以前也是经常参加此类的宴会,不过自打家逢剧变,林大娘便低调了很多,这都多少年没参加这种京城贵妇的聚会了,林大娘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林大娘叹了口气,接过帖子,道:“怎么不叫你媳妇去呢?”
林大郎答道:“她近日有些不舒服,不想去。”
因为林大郎收了小紫和小菲在房中,大吴氏可不想离了家,单放两个通房伺候林大郎,所以这才装病说不去的。
林大娘摇了摇头。这不过是两个通房罢了,就这般的矫情,罢了,罢了,随她。
“那我就带你小妹一起去。”林大娘思量再三,决定带甜儿同往,说不定还能在这赏花宴上给甜儿说成一门好亲呢。
林大郎听完,点了点头,道:“娘自行安排便是。”
周夫人请的都是京城权贵的夫人和小姐,若是自家小妹能得了哪个夫人的眼,成就一桩美事,倒也不错。林大郎想到此处,脸上露出了笑意,道:“这赏花宴在京郊的周家别庄,听闻那里景色宜人,娘和小妹正好去赏赏景,散散心。”
“不过,这一去便要三日,家里,我还真有些不放心。”林大娘拿着帖子,想着这一去便要三日,又有些犹豫了。
“娘尽管放心,家中有我和二弟在呢,不会有事的。”林大郎知道林大娘对两个儿媳都不放心,所以才这般说道。
果然,林大娘一听,点了点头。道:“左右不过三日,大郎费心了。”
听闻要和林大娘一起去京郊的周家别庄参加什么赏花宴,甜儿是一脸的黑线,和那些素不相识的夫人小姐们,坐在一起,假模假样地聊天奉承,实在是无趣的很,奈何,林大娘亲自下令,不得不从啊。
因为要去住两日,所以小樱收拾了几大包的东西。
甜儿也懒得管,任由小樱收拾打包,甜儿打定了主意,在这个赏花宴上一定要多吃东西,少说话,努力把自己淹没在花丛和人群中。
到了出发的日子,甜儿带了小樱和小雨,林大娘带了小翠和文嫂子六个人坐着马车前往周家在京郊的别庄。
到了周家别庄,周夫人脸上挂着招牌微笑,热情地招呼着林大娘和甜儿主仆一行六人。
几句毫无营养的寒暄过后,周夫人便派了一个媳妇子把甜儿她们领进了歇脚的院子。
听闻这次周夫人请了好几十家人。这每家都能安排一个单独的院子,可见这周家别庄有多大。
到了歇脚的院子,林大娘仔细打量了一番,不错,雅致整洁,虽然只有五间房,可胜在是单门独院,环境清幽。
甜儿和林大娘刚收拾好,就听外面有人在敲院门。
林大娘听闻,唤了小翠前去开门。因为是跟着林大娘一起出来的,所以凡事自当以林大娘为先。
小翠打开院门,门口站着的却是熟人。
“给高小姐请安。”来人正是高慧兰。
“不必多礼,你家小姐可在里面?”原来高蕙兰也在受邀之例。
“在里面呢,高小姐请。”小翠笑着说道。
高蕙兰点了点头,带着自家的丫鬟小翠进了院门。
到了正房,林大娘坐在椅子上,甜儿起身迎接高蕙兰,笑着说道:“姐姐也来了,快请。”
高蕙兰望着甜儿笑了笑,径直走到林大娘的身边,对着林大娘做了个福,道:“给林夫人请安,夫人康泰。”
林大娘对高蕙兰有好感,见她首先就向自己行礼,甚是规矩懂事,这脸上也笑了起来,道:“高小姐不必多礼,你来的正好,甜儿这丫头正觉得无趣呢。你们两姐妹自去说话吧,刚坐了马车有些劳累,我正想眯会儿呢。”
高蕙兰听林大娘这么说,是喜出望外,笑着说道:“还是林夫人疼人,我可是羡慕死甜儿妹子了。”
高蕙兰这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她幼年失母,这般说触动了林大娘。
林大娘慈爱地对高蕙兰说道:“高小姐若是不嫌弃,可常到府上来找甜儿一块儿玩耍,她上头只有两个哥哥,并无同龄的姐妹相陪,也很是寂寞呢。”
“如此,多谢夫人了。”高蕙兰又对着林大娘做了一个福。
甜儿咧着嘴,笑了笑,道:“娘,那我和蕙兰姐姐下去了。”
“你们自去玩耍吧。”林大娘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
两个小姐妹一出正房,立刻拉着手,兴高采烈地进了甜儿住的偏房内。
“老实交代,这《光灿烂猪八戒》是不是你写的?”才刚进屋,高慧兰便逼问甜儿道。
甜儿没想到,这猪八戒的番外这么快就传到民间了。
“是。”甜儿点了点,回答道。
“你可是又在编排我?”高蕙兰嗔怪地对甜儿说道。
甜儿愣住了。忙解释道:“冤枉啊,姐姐,我没有。”
“你明明知道我是属龙的,便把这猪八戒喜欢的女子,叫做小龙女。”高蕙兰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害羞带臊。
甜儿可没想到高蕙兰主动地对号入座了,忙说道:“是妹妹思虑不周,惹了姐姐生气,该打。”
说完话,甜儿便用自己的左手拍打起了右手。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说罢了,又不是真要问罪。”高蕙兰说完,拉着甜儿正色道:“妹妹可知,周夫人这赏花宴要斗八项。”
“哪八项啊?”甜儿不解地问道。
“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此八项。”高蕙兰道。
“这可是妹妹的强项,妹妹定的独得八大魁首。”高蕙兰望着甜儿,笑ii地说道。
甜儿听完,忙摇了摇头,道:“姐姐谬赞了,小妹才疏学浅,只愿做个雅客,可不敢跟这京中才女较量。”
“妹妹过谦了,要姐姐说啊,别说这京中了,便是整个大周都找不出可以比肩妹妹才华的闺秀了。”高蕙兰继续给甜儿戴着高帽子。
甜儿有所察觉,歪着脑袋,问高蕙兰道:“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高蕙兰听完,神秘地笑了笑,道:“既然妹妹猜出了原委,我便据实相告,妹妹可知这来客中有位鲁南陈家的小姐,唤作陈玉蕊,她仗着陈家的财势,做过几首上不得台面的小诗,便目中无人,自称鲁南第一才女,听闻她曾发誓,定要独得这赏花宴的四项魁首。”
蕙兰姐姐可真是的,人家陈小姐要出风头,你让她出便是,何苦阻人出名之路呢?
“姐姐可是和她有宿怨?”鲁南陈家,不正是以前跟高蕙兰定亲的人家么?
高蕙兰点了点头,道:“那个陈玉蕊,最是可恶。小时候我和爹爹娘亲到陈家做客,尽受她的欺负。”
甜儿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欺负高蕙兰。
见甜儿一脸的不信。高蕙兰嘟着嘴,道:“我又是天生就这般的强悍,还不是娘亲死后为形势所逼。”
“我的好妹妹,姐姐不求别的,只求妹妹露一小手,狠狠打击她一下,便罢。”高蕙兰拉着甜儿的手,撒起了娇来。
那谁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还有谁说来着,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女人。
这都多久的事了,蕙兰姐姐居然还想着要报复人家一把,甜儿被高蕙兰摇地无法,只得点了点头,道:“姐姐,小妹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吧。”
“真的?”高蕙兰见甜儿答应了自己,立刻眉开眼笑,松开了拉着甜儿的双手,拍起了掌,道:“祝妹妹旗开得胜。”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甜儿不忍拂了高蕙兰的意,只得陪着笑了笑。
“琴棋书画,她定不会出手,这诗词歌赋嘛,就看妹妹的了。”高蕙兰仔细分析道。
“若是有高手压住了陈小姐,那我可就不管了。”甜儿本就不想掺和这些事儿,自己的风头已经够劲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低调,低调啊。
高蕙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不让陈玉蕊夺得魁首,至于甜儿出不出这个风头,倒是无所谓,所以她听甜儿这么说,欣然点了点头。
赏花宴一共三日,这第一日专门接待来自京城的贵妇闺秀,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活动。
第二日才是重头戏,大家一边赏花,一边品评京中闺秀的才艺。这上午比试的是琴棋书画,下午才是诗词歌赋。
诗词歌赋,诗词歌赋,甜儿得了高蕙兰的令,只得在屋子里冥思苦想,搜肠刮肚,选些以前没用过的,来应付应付。
林大娘见甜儿这般的用功,还以为她是求胜心切,想在这赏花宴上大放异彩呢。自己可怜的女儿,原本选中了要做安南王后的,却无端端地被好姐妹夺去,许家小公子,多好的姻缘啊,又被那个该死的黄嬷嬷一手破坏了,林大娘不停地对着漫天神佛祈祷,希望甜儿能在这赏花宴上一鸣惊人,一扫前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赏花宴(中)
翌日上午,周家别庄的花园里异常热闹。到处都是打扮地雍容华贵的贵妇和花枝招展的闺秀。
林大娘带着甜儿和高蕙兰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喝着茶,品着点心,望着前面搭的台子。
上午进行的是琴棋书画的比试,由周夫人做司仪,十二位德高望重的夫人做评判。
除了琴声,甜儿尚能当做音乐欣赏外,这围棋残局甜儿是一点儿也看不懂,还有书法和绘画,甜儿也是兴致缺缺,最终的结果是,甜儿看着看着便打起了瞌睡。
最后经过评审,有四位小姐分别夺得了魁首。
“妹妹,妹妹,醒醒,醒醒,结束了,马上要饮宴了。”高蕙兰见甜儿睡得正香,摇了摇头,推了推甜儿道。
“这么快就完了啊?”甜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记得自己刚睡下啊。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还快呢,你都睡了两个时辰了。”高蕙兰是哭笑不得,没见过这般能睡的。
甜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见旁边的椅子空了,忙问高蕙兰道:“我娘呢,哪儿去了?”
“哦,林夫人更衣去了。”高蕙兰答道。
甜儿点了点头,原来是上厕所去了。
等了好一会儿,林大娘才回来。
“娘,怎么去了这么久啊?”甜儿问林大娘道。
“人太多了,排着长队呢。”林大娘摇了摇头,这周家别庄什么都好,唯独这花园里的茅厕修得少了些。
“走吧,那边的席面已经摆好了。”林大娘说完,领头走在前面,往宴席那边走去。
三人走到宴席那里,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丫鬟们就没那么好命了,只能站在一旁伺候着。
“哟,这不是林夫人和林小姐嘛,老身有礼了。”甜儿她们刚坐定,就来了一个砸场子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林大娘望着黄嬷嬷,那是双眼放凶光,恨不得立马就把她给剥皮拆骨。
甜儿倒还没那么恨她,这黄嬷嬷虽然可恶,不过。她到底帮自己挡了一次桃花,算是错有错着吧。
“小女林婉贞,见过黄嬷嬷,见过这位夫人。”甜儿只认得黄嬷嬷,并不认识她身边的那位夫人,又不想失了礼数,所以才这般说道。
林夫人见自家女儿这般的镇定,心中也放开了,开口道:“黄嬷嬷别来无恙啊?”
黄嬷嬷见这母女二人这般的平静,倒是吃了一惊。
她身旁的许夫人也很惊诧,听黄嬷嬷的描述,这位林小姐该是那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之人,怎的今日里看来,她倒是比自己的娘亲更大方得体,明明知道是黄嬷嬷毁了自己的姻缘,还这般有礼有节,难得,真是难得啊。
“老身夫家姓许,见过林夫人,林小姐。”许夫人到底是出身名门。这亲事虽然不成,却也不想无端给自己树了敌人。
林大娘一听,这位夫人便是那位耳根子软,听信谗言的许夫人,这脸上立刻挂上了几分冷意,淡淡地回了一句:“许夫人好。”
甜儿却是规规矩矩地对着许夫人做福行礼,道:“许夫人安,小女林婉贞这厢有礼了。”
高蕙兰见状,只得站了起来,对着许夫人做了个福,道:“小女高蕙兰,请许夫人安。”
黄嬷嬷见高蕙兰视她如无物,给许夫人行礼,却并不理会自己,立时觉得脸面尽失,皱起了眉头,咳嗽了几声。
高蕙兰知道这黄嬷嬷说过甜儿的坏话,阻过甜儿的姻缘,对这个老虔婆本就没有好感,今日里见她在自己前面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心里很是恼怒,想折辱她一番,于是佯装不解地问道:“敢问许夫人,您身边的这位夫人是哪个府上的啊?”
许夫人没听出其中的意思,出口答道:“这位是黄嬷嬷,我家长孙女的教习。”
高蕙兰听完,故作惊讶状,道:“教习?那这位黄嬷嬷可是许夫人的家眷亲朋?”
许夫人也被高蕙兰给弄糊涂了。道:“不是。”
高蕙兰听完,笑着说道:“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家眷,又不是亲朋,小女真是开了眼界。许夫人当真是尊师重教第一人啊。”
林大娘是听出高蕙兰这言中之意了,添油加火地说道:“老身也很佩服夫人呢,这满院子的贵妇,还没有哪一个带自家的教习嬷嬷参加的,许夫人当真是出人意表,出人意表啊。”
许夫人不是三岁小孩,到这份上自然听出了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其中的意思,这脸色顿时就青了。黄嬷嬷说的好听是教习嬷嬷,可在外人眼里,却不过是个没签卖身契的下人罢了,自己带着一个下人出席这样的宴会,还把她抬举地跟自己一边高,的确有损自己的身份和颜面。
“告辞。”许夫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很是懊恼,丢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黄嬷嬷见状,恨得牙痒痒,无奈。许夫人已经走了,自己也不好多留。只得快步追许夫人去了。
“黄嬷嬷,你还是跟在我身后便好。”不远处,传来许夫人淡淡地声音。
高蕙兰望了一眼林大娘,又望了一眼甜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刚进四月,天还没有真正热起来,午后的花园,百花争艳,下午比试的是诗词歌赋四项,上午的琴棋书画。闺秀们的表现只能说是平平,所以周夫人寄望于下午,京城的闺秀能有上佳的表现。
因为答应了高蕙兰压住陈玉蕊,所以甜儿格外得用起了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众闺秀一一登场,吟诗作赋,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高蕙兰细细找着陈玉蕊的身影,而甜儿则是波澜不惊。
一番明争暗斗后,周夫人正待宣布文小姐夺得诗作魁首之时,突然自台下传来一声娇喝。
大家的目光随着声音找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地登上了高台。
“小女鲁南陈玉蕊,不才想与文小姐切磋诗技。”陈玉蕊站到台上,先是对着周夫人做了个福,后又向着众评委夫人行了礼,然后才亲启朱唇,缓缓地说道。
文小姐听完是一阵的气急,自己原本已经夺得了魁首,却不想半路杀出这么个搅事儿的人,真正可恨。
鲁南陈玉蕊,周夫人一惊,自己的确是邀请了鲁南陈家,可是这位陈小姐不是说身体不适,不参加此次的比试了么?怎么这会儿突然上台来了。
鲁南陈家如今是锐不可挡,周夫人心里虽然有些责怪这位陈小姐的无礼,可是面上却也不敢得罪了这位新贵小姐,只得笑了笑,道:“不知陈小姐准备跟文小姐如何切磋?”
陈玉蕊笑了笑,道:“很简单,大家互相出题,限时一柱香,谁作的诗又好又多,便算获胜。”
周夫人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这位陈小姐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故意吓唬文小姐的,这样苛刻的条件。想要出彩,的确不易啊。
文小姐虽略有才华,可是面对这般的挑战还真有些心虚,鲁南陈玉蕊可是出了名的才女,而鲁南陈家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形势比人强,文小姐心中虽然恨极,却不敢应下这挑战,只得对着周夫人和众评委,道:“小女才疏学浅,愿让贤。”
陈玉蕊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京城各大世家,经过双龙夺嫡的洗礼,大部分都已衰败,新晋的贵胄多是武夫人家,哪里能教养出真正的才女,那些所谓的才女,不过是才疏学浅之辈,私下里找了枪手,背熟了诗文,在台上献丑罢了。想我鲁南陈家,那才是真正的百年望族,自己从小便有数名当世名士教导,自己既来,这京城的闺秀自是不战自败了。
文小姐说完,冷眼瞧了陈玉蕊一眼,甩了甩衣袖,便自下了台。
甜儿在台下看得那是目瞪口呆,这陈玉蕊也太狂妄了吧,今日这花园里坐着的虽说没有什么皇亲国戚,宗亲贵胄,却也大都是高官显贵,是主人周大学士的同僚朋友,陈玉蕊这般的做派,有些过了。
高蕙兰是恨得牙痒痒,这个陈玉蕊,还是那般的持才自傲,目中无人,真是太可气了。
“妹妹,赶紧地,上台给她点厉害瞧瞧。”高蕙兰转过头,望着甜儿,掷地有声地对甜儿说道。
“姐姐,再等等。”甜儿安抚高蕙兰道。
高台上,只剩下了周夫人和陈玉蕊两人。
周夫人冲着台下众多夫人小姐说道:“敢问有哪位小姐敢上台挑战陈小姐?”
周夫人话音刚闭,就听陈玉蕊说道:“周夫人,这诗词歌赋本是一体,小女想一并比试,不知可行否?”
这单是作诗一项,便吓得京城的闺秀不敢应战,如今四项一起来,岂不是等于把这四项魁首全部拱手送与陈玉蕊。
“这?”周夫人犹豫了。
陈玉蕊见状,叹了口气,道:“久闻京中的大家闺秀皆好诗文,难道是叶公好龙乎?”
陈玉蕊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哗然,连周夫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周夫人请的多半是京中权贵,陈玉蕊此话,挑战意味颇浓。
台上气氛尴尬,台下议论纷纷。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道:“若是晋国公主还在,岂容你在此猖狂。”
不一会儿,台下的夫人小姐们纷纷应和,道:“晋国公主乃是公认的大周第一才女,陈小姐怕是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又有人说道:“晋国公主才德兼备,乃是我大周闺秀的楷模。”
“晋国公主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的才华,我大周多少有名的大才子都难望其项背。”
……
台下起了哄,简直要把晋国公主都给供到神龛上去了。
周夫人听着台下的喧哗吵闹之声,并未制止,只微微笑了笑。
陈玉蕊也不懊恼,只轻笑了一声,道:“诸位都言晋国公主如何如何,可惜啊,小女无缘与其切磋较量,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听到这里,高蕙兰是急的不行了,忙拉着甜儿的袖子,道:“妹妹,你还等什么呢?上去把她给打下来。”
“姐姐,又不是打架,什么把她给打下来啊。”甜儿讪笑了一声,对高蕙兰道。
“妹妹!”高蕙兰是真着急了。
“好了,好了,姐姐,这天要让其亡,必先令其狂,她越是狂妄,到时候败得就越是难看,且让她再张狂片刻。”甜儿见到陈玉蕊的表现,把原先的计划全部推翻了,小样,换个招数来对付你。
第一百二十章 赏花宴(下)
陈玉蕊乃鲁南陈家家主的嫡亲孙女。这陈家家主有五子六女,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女,陈玉蕊上面尽是堂兄表兄,下面尽是堂弟表弟,嫡亲近支中并无姐妹。因为被宠地太厉害,加之其自身确有几分才气,所以才这般的骄纵狂妄。
“若是再没有小姐上台来,小女可就恬夺四大魁首了。”台上炸了锅,台上的陈玉蕊却毫不怯弱,依然是那副得意洋洋地样子。
周夫人也对着台下说道:“哪位小姐愿意上台上和陈小姐比试?”
这台下虽然议论纷纷,可却没人真敢上台。
见时机已到,甜儿缓缓站起了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高台。
甜儿和林大娘刚到周家别庄的时候,周夫人的确是招呼过她,只不过,区区一面之缘,周夫人这会儿早给忘了。
“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位小姐,甚是陌生,显然没有什么闺名,周夫人虽然欣赏她的大胆。却也为她捏了把汗。
甜儿对着周夫人做了个福,道:“小女林婉贞,乃是翰林院编修林峻贤的胞妹。”
原来是自家相公的同僚亲眷,周夫人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林小姐。”
陈玉蕊拿眼角打量了一下甜儿,模样身量都一般,看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个机灵有才的,只这胆子着实不小,居然敢跟自己比试。
甜儿见陈玉蕊斜眼打量自己,心中不屑,于是转过脸,大大方方地冲着陈玉蕊做了个福,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陈小姐安。”
陈玉蕊没想到,甜儿这般的大方得体,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因为不想刚见面就输了场子,这陈玉蕊便冲着甜儿点了点头,道:“林小姐好。”
“小女才疏学浅,诗词歌赋,无论哪一个方面都不及陈小姐。”甜儿轻笑了一声,道。
甜儿此言一出,台上的周夫人和陈玉蕊都大吃一惊,她刚上台便认输了?既然哪个方面都比不过,那上台来做什?
甜儿见台上的两位都面露疑色,这才接着说道:“适才听陈小姐言,似乎很想与晋国公主一较高下?”
陈玉蕊不知道甜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她说的属实。便点了点头。
甜儿见陈玉蕊进了圈套,继续说道:“晋国公主出嫁前,是小女的闺中密友,我二人情同姐妹。小女因为仰慕晋国公主的文采,所以她但凡做一首诗,小女定收录于心。晋国公主虽然不在此处,小女愿做她的代表,用她以往的作品来应对陈小姐的佳文,不知陈小姐意下如何?”
陈玉蕊没想到甜儿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甜儿见陈玉蕊没有反应,又说道:“晋国公主才华横溢,其作品每件都堪称经典,小女这般跟陈小姐比试,的确有失公允。要不这样,陈小姐每项随意出五题,每题我都以晋国公主的五首诗作来应答,若是其中任意一首众评委或者陈小姐认为不佳,便算是我输了,如何?”
真若是这般比试,那陈玉蕊就变成台上的另一个司仪了,周夫人望了望甜儿。若有所思。
陈玉蕊心高气傲,并未把晋国公主放在眼里。听了甜儿这般说,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林小姐未免太大言不惭了吧?无需多言,还是按我刚才定的规矩办即可。”陈玉蕊说此话的时候那是胸有成竹。
原本以为今日只用凭借自己的实力便可,如今看来,怕是要动用那些大才子绞尽脑汁为自己写的作品了。
这陈玉蕊这般的镇定,也是事先便有准备的。
甜儿真想大笑,陈玉蕊啊,陈玉蕊,你死定了,我假借晋国公主的名号,就是想随意用前世中国上下五千年的精品,不管你背后有多少枪手,都比不过我背后的那些大腕。
甜儿忍了很久,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谨遵陈小姐令。”甜儿强忍住笑意,对陈玉蕊说道。
周夫人见台上两人达成了一致,开口问道:“谁先出题?”
陈玉蕊看了甜儿一眼,道:“林小姐年幼,自当她先出。”
甜儿点了点头,道:“承让,承让。既然陈小姐有命,小女自当遵从。今日乃是周夫人办的赏花宴,烦请陈小姐就以花为题,即兴作诗如何?”
这么简单?陈玉蕊简直不敢相信,这林婉贞的脑袋坏了不成。
既然她是假聪明真糊涂,咱也不好浪费了人家的一片美意,陈玉蕊走到台子中央,脱口而出,在一柱香的时间内。接连念了五首咏花的诗。
这五首诗一出,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陈玉蕊狂妄,那是有本钱啊,这五首,可谓首首经典,都称得上是上乘之作。
陈玉蕊念完收势,对甜儿说道:“请林小姐为我们咏诵,以边塞为题的晋国公主的大作。”
陈玉蕊刚说完,台下立刻一片哗然,这陈玉蕊可真真是狡猾,这晋国公主从小便养在深闺,哪里会写这样的诗作?即便是有,那也不可能是佳作,况且,目前坊间流传的晋国公主诗词多是闺阁咏叹之作,还从未有这种题材的,看来,这林婉贞怕是要败下阵来了。
“若是晋国公主没有这方面的诗作,林小姐也可以即兴发挥,即兴发挥。”陈玉蕊说这话,是七分的得意,三分的讽刺。她料定,甜儿定会在这第一回合便败下阵来。
边塞诗?甜儿笑了两声,我肚子装的不要太多哦。
“晋国公主虽然养在深闺,却并不是那般无知之人,小女这就把晋国公主所作的几首边塞诗作为大家吟诵一番,请各位品评。”
甜儿说完,示意一旁的评判可以点香了。
香已点燃,甜儿开口吟诵道:“《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芙蓉楼送客》——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
“《闺怨》——闺中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甜儿的第十首诗话音刚落,香正好燃尽。
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甜儿便咏诵了十首边塞诗,从数量上来说小胜了陈玉蕊,从质量上来说,那简直就是珠玉之于顽石,皓月之于荧光。
一旁的评判,还有台下众人,俱被这十首诗给震撼住了。
“好!”不知是哪位夫人带头,道出了一个好字,台下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叫起了好。
陈玉蕊虽然骄纵,却不是那种无知之人,这诗作的好坏还是能分地清的。甜儿所吟诵地这十首的确是首首佳作,自己比不了。
晋国公主,晋国公主,陈玉蕊的心里,晋国公主已经变成了一座望不到边际的大山,这样的才女自己怎么能超得过她。
想到这里,陈玉蕊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台上。
“陈小姐!”甜儿反应快,立刻上前扶住了陈玉蕊。
周夫人见状,忙唤来侍女把陈小姐给扶了下去。
因为出了这样的状况,这比试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虽然甜儿打败了陈玉蕊,不过因为她所吟诵的乃是晋国公主的诗作,并不是自己原创,所以今年这诗词歌赋四项比试的魁首意外地空缺了。
因为陈小姐晕了过去,比试意外地提前结束了,台下的众夫人小姐没了兴致,纷纷离了席,各自赏花游玩去了。
林大娘怕甜儿风头太劲,惹了眼,便拉了甜儿和高蕙兰回了住的院子。回到屋子里。高蕙兰犹豫再三,这才问甜儿道:“那位陈小姐,有无大碍?”
甜儿道:“怕是急火攻心,这才导致地暂时休克。应该无碍吧。”
“暂时休克?”高蕙兰和林大娘都没听过这个词,一脸不解地问道。
糟糕,又用错词了,“就是,就是晕了的意思。”甜儿连忙解释道。
“这位陈小姐意外晕厥,我怕陈家找我们麻烦,不如趁着现在时辰尚早,咱们去向周夫人告辞,早些回家。”林大娘原先想的是甜儿能得个魁首,添些美誉。却不想弄巧成拙,美誉没有,尽是晋国公主的,反倒把陈小姐给气晕了,平白得罪了陈家,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高蕙兰此刻也有些后悔,都怨自己,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折辱那陈玉蕊,甜儿妹妹也不会惹来这个麻烦,林大娘也不用这般委屈自己。
“林夫人,都怨我,请你责罚我吧。”高蕙兰说完,很是诚恳地跪在了林大娘的面前,低头认错道。
林大娘并不知道高蕙兰撺掇甜儿上台比试是因为她同陈玉蕊幼年时有过节,还以为高蕙兰是为甜儿好,想让甜儿在京中贵妇面前露个脸,得个美誉呢。
如今见高蕙兰向自己请罪,林大娘慈爱地伸手把高蕙兰给扶了起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此事怎能赖你呢,甜儿运气不好罢了,快些起来吧。”
高蕙兰正要张嘴解释,一旁的甜儿连忙冲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说出来,高蕙兰若是说了实话,林大娘必会心生怨恨,自己朋友本来就少,可不想夹在朋友和老娘之间两面为难。
“娘,这赏花宴无趣的很,我早就想回家了,咱们马上动身吧。”因为怕节外生枝,甜儿附和林大娘道。
林大娘点了点头,吩咐小翠收拾行装,她则起身前去找周夫人,向她辞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走?没门!
林大娘跟周夫人告了罪。只说自己惦念家中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女还有大腹便便待产的儿媳,想早些回去。
周夫人哪里不知,这林大娘是怕陈家找茬,这才急匆匆地要走。
这陈玉蕊霸道嚣张,周夫人也有些看不惯,便点头扼首,笑着说招呼不周,让林大娘自便。
得到主人家的应允,林大娘松了口气,快步回了住的院子。
院子里,甜儿和丫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