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27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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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rouwenwu

    ,侧目看一看那嫣红微嘟的小嘴儿,就想咬上两口。身后跟着似懂非懂的胖倌儿,心里明白的闵将军和听不明白的毅将军。毅将军一回家来就体贴父母亲,独在这一句话上,他现在还不明白。

    三个房头的人各自回房去,各自有话要说。朱辉回到房里,申氏哭哭啼啼又过来了,一会儿暴怒,一会儿哀泣,朱辉也觉得头疼,这事情再不解决,日子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先来劝申氏:“你且宽心,孩子大了这样事情都是有的,你只当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不过是小孩子们有些亲近罢了。”

    这话只会让申氏更为痛哭:“就没有听人说别人家里有,大家的公子哥儿也会有这样不成气候的想法,”听的朱辉要走开,大家的公子哥儿也是凡人,对身体不般配的姑娘有好感也是有的。朱辉只是没法说,好在他心里也有主意,站起来让人喊学哥儿:“换衣服跟我出门拜个客,”再回身来告诉申氏:“两家旧朋友,我带着学哥儿走一走,我们外面吃饭去。”

    父子两个人换过衣服出去,申氏眼前见不到让自己烦恼的人,再想想背地里朱辉也答应过,不能由着学哥儿闹去,申氏止住哭泣,一个人窗下坐着不哭了,是开始忧愁。过去的妇人,儿子就是第一件要紧事情,不少觉得比丈夫还要重要的多,一向看着好的学哥儿,在亲事上让母亲实实的伤心。

    朱辉领着儿子往外面去,门外面备好马,只跟着一个朱辉最亲近的小厮,离午饭时分还有一个钟点儿。跟在父亲身后的学哥儿不能不想一下,父亲带自己出门,肯定不会是奖励自己在家里闹脾气赏自己午饭吃,学哥儿心里忐忑跟在朱辉身后。

    跟出来的家人也不用问朱辉,就在前面带路。春末夏初的街上走一会儿,汗水就下来了,远不如家里树下有风来的爽快。朱辉也取出丝帕擦擦汗水,看看儿子也在拭汗。

    说是去朱辉的朋友处却七拐八拐往一处小巷子里去,学哥儿不能不皱眉头,污水满地不说,这天气在家里风中无处不带着花香,就上大街上也是人气儿欢腾,这里却是闷腾腾的烦躁感不说,一股子一股子的莫明臭味儿往鼻子里钻,分明就是下面那臭水气。

    看一看父亲全然没有感觉的样子,学哥儿只能忍着。这样的巷子倒是过了好几条,这才到一处应该是在城角偏僻的地方,在一间小院子门前停下来,学哥儿再皱一下眉,这巷子就不是平日里青石板干净的巷子,墙角处处垃圾不说,这院门口台阶上污黑黑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门是大开着的,家人先下马还是去喊声门:“王老爷在家吗?三爷来拜。”里面这就有回音:“来了,来了,”学哥儿要认真看看哪一位老爷住在这种地方。

    见出来一个黑瘦的人,身上只是短衫,长衣也没有穿就出会客,一看是朱明,大喜着往院里让,再看到学哥儿赶快道:“这是学哥儿吧,长这般大了。”

    朱明让学哥儿喊:“王世叔。”学哥儿是喊了,只是心里难过,这是哪一门子的世叔。随着父亲进去,见三间正房光线全无,站在院子里亮光处看房里暗处是看不清楚有什么。等到进去才看到这房里这个乱劲儿,只有桌子椅子,都有破损之处,椅子上面没有座垫也倒罢了,木头缝里眼见一块黑漆漆不明所已是什么,就在这屋里这样暗也看的出来是黑一声,学哥儿看看自己身上洁净的长衫,这衣衫却是上好的锦绣,公中做出来一家子的衣服,从来料子就不差。

    朱明就坐,学哥儿是不得不坐。朱明与这位王世叔相谈甚欢,先问几时回来:“听说你回来了,不往我那里去,我就来看你来了。”再命家人送上一个小小拜匣,王世叔感激不尽地站起来打躬接了,双手接过拜匣,这才含愧道:“去年辞别你的这一家学馆,只坐了三个月就回来,临行前朋友们送的不少盘缠银子,靠这个才回来,到现在没有找到学馆去坐,想去找你去,又怕进不去。”

    学哥儿这就明白那拜匣里是银子,父亲来这样地方看这样人还要送钱来。学哥儿只能猜想这位王世叔跟毅将军的那些怪朋友一样,另有本事吧。

    “回来也好,龙头不怕老成,再读上一年重新再试就是。”朱明坐在这不相衬的房里笑呵呵安慰这位朋友,学哥儿这才明白这是一位不第的书生。对这房里肮脏是一眼也不想多看,只是如坐针毡一样坐在这里。

    房外走进来一个妇人,手里托着一个箩,箩里有一些面,看上去一小把,身上一件旧裙子竟然是学哥儿从来没有见过的,裙子上看着参差象是新样子的掐边儿,到了近前认真看一看,才看到是破损处。

    “三爷安好,”妇人礼节儿倒是不村,却是官礼行的好,再对着学哥儿行过礼这就托着面要出去。王世叔喊过妇人来:“去备办些菜来,中午请三爷和哥儿在这里吃饭。”

    妇人露出为难地神色来道:“好是好,只是自你回来没有进项,家里没有钱怎么处?”王世叔满面笑容把手里的拜匣打开来,里面果然是一锭银子,约五两重递给妇人道:“咱们叨三爷的光来请他,借他的香拜他。”

    妇人也是喜笑颜开,借过银子给朱辉重新大大方方地行礼:“多谢三爷又赏银子,这些年来,全亏了三爷照顾才能过来,没的答谢,日遂烧香请愿,神佛面前总是为三爷祈福的。”

    学哥儿越看越奇怪,这一对世叔夫妻,看着礼节儿娴熟,不是那南山北村的人,是怎样败落到这个地步来?学哥儿是不忍心再看屋里的摆设。

    朱明站起来还礼道:“大嫂不必麻烦,我还有客要会,这就要回去了。”如卸重负的学哥儿这就站起来,总算要回去了。

    出门再闻着那一路臭气是闻不得,取出袖中丝帕装着拭汗闻着上面的香气这才出来,到了长街中,还在想着刚才那世叔夫妻点头哈腰地送自己和父亲的学哥儿这才长长出一口气,总算可以自如地吸一口气了。

    接下来又是一家,这家还好,门前巷子里垃圾是有,却没有臭水遍地流。这一处小院也是不大,旧窗旧屋子,几个颜色不太鲜艳的窗花儿犹在,学哥儿进来觉得松一口气,要是看到父亲再去和刚才那王世叔一样的人攀谈,学哥儿觉得自己是受不了。

    龙交龙凤交凤,朱辉要是再去那样一家,学哥儿心底里父亲一向的形象就要改观。眼前幸好不是,学哥儿跟在父亲后面往里面进,也是家人走在前面先喊人:“张老爷在家吗?三爷来拜。”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泼辣的妇人声音回出来:“找老爷去菜市口,那里老爷多,哪一家的三爷不长眼睛在这里找老爷。”

    学哥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让人到菜市口找人。菜市口是杀人的地方,那里斩首的老爷是不少。再听着出口就伤人,也不看看来客,就骂父亲不长眼睛。

    只是朱辉倒是听的微笑不改,房里又起一个暴雷一样的声音,却是男人的道:“你这泼妇,对我朋友是这样说话的吗?泼贱人,泼y妇,”听的学哥儿目瞪口呆,看一看这院里还有一株扶疏的小树,这,这是个什么地方?

    房里有来有去的骂声中,一个男人走出来,一看到是朱辉就满面堆笑,一溜儿小跑过来赶快拱手道:“果然是三哥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房里正骂的痛快:“你朋友,上门的都是你朋友,昨儿来的花子,前天还有拐子呢,这不都是你朋友。。。。。。”

    这位张老爷当着朱辉没有一点儿尴尬处,只是对着房里一时暴喝:“夹住你的鸟嘴,朱三哥来了。”学哥儿于目瞪口呆以外,再次受到惊吓,这鸟嘴的话也能来骂自己老婆。学哥儿是战战兢兢随着朱辉进去。只是想不明白父亲是哪里认识的这样人。

    日头时近正午,学哥儿想着父亲一向知礼节,吃饭时候来人家里肯定是要紧话,三言两语这就会走。看着父亲的要紧话还是一个小小拜匣儿,这次猜都不用猜,依然里面是银子。

    盼着父亲快走的学哥儿听着这位张老爷拉着父亲只是笑容满面:“三哥来了,在这里吃饭。家里的手艺不行,上次烙饼人都说好,只有三哥没尝到。”然后往房里再一声暴喝:“三哥来接济咱们来了,出来用心思烙几张饼来。”

    学哥儿看着张世叔拉着父亲衣服不放手只是心惊胆战,这里能吃饭吗?只怕不克化才是。却看朱辉面有微笑答应下来:“那我和哥儿就不客气了。”学哥儿傻了眼,哪里不好吃去,偏要在这里吃。

    门帘一声响,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眼角纹路清晰可见,却还是打扮的油光脂滑的,一件半新不旧的红上衣绿裙子,出来对着朱辉随便行个礼儿,眼睛先在拜匣子扫过这才面上是笑容道:“三爷莫怪我家里吵闹,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随着这杀千刀的过日子,越过越是丧气,闲时夫妻吵几句解解闷,三爷莫笑话才是。”

    学哥儿听着闷气,你们夫妻吵闹解闷,怎么把客人也骂上了,让人菜市口上找人去,还骂客人不长眼睛。

    张老爷又瞪眼睛:“混婆娘乱说,我才是被你拐的过苦日子,要不是你当年一定缠着我,我依着家里找一个,我还是我的公子哥儿,还有官儿做呢。你倒来怪我。我还怪你呢。”

    妇人一听气势汹汹叉着腰,不管朱辉等人也在,叉着腰骂道:“当年你生的好,当年你是张家的小儿子,你就别和我订情意,你不要家里的亲事,上吊抹脖子的只要娶我,你就要有能耐养才是,我是中了哪门子邪气,早知道你家里要赶你出来,我就不跟你。”

    学哥儿觉得冷汗淋漓,这天气外面刚进来,出汗也应该,再加上这房里闷气,也是破旧的摆设,全然不透风。可是学哥儿自己知道,身上出的这汗不是热汗,却是脊背一阵一阵地发冷的汗。

    看一看父亲只是微笑不看自己,倒在劝架,这张世叔瞪圆眼睛骂道:“你不在家里要投河,我怎么会陪着你去上吊,你是丧门星,这世上多生一个你,就是来灭我的不成?”

    妇人越发的哭天抹泪,坐在地上哭起来:“没有我,你也光彩不起来,小老婆生的你能光彩到哪里去。。。。。。”

    听着骂小老婆生的,虽然是骂张老爷,可是这妇人也是知道朱辉是庶子,还能微笑得出来的朱辉用眼角扫一扫儿子,带你出来看一看这两家,都是家里赶出来不认的,自己过三年?哼,能过一年就算不错。

    带着银子来这两个旧日朋友家里,也是自己常接济的,不想都能派上用场,朱辉一面劝架,一面用眼角看儿子,你再犟下去,这样的日子可以说是你以后的写照。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舔犊(十八)

    第六百二十八章,舔犊(十八)

    贫富相交,这世上有没有真心人,有,肯定有。不过随手就是一个,肯定是不可能。朱辉是个庶子,相交的人也庶子多。

    京城是个什么地方,就是在现代,也是一般的官儿在京里是威风不起来。多少老世家在京里,这些老世家里又有多少庶子,有能耐有出息的当然是结交不一般的人,比如朱宣,南平王就是一个不挑剔身份来历的人。但是也有太多,只是庶子与庶子相交往。

    朱辉特地挑中这几家,今天带着儿子来看一看。要犟是不是,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尘世之中,付出就有回报,付出还有没有回报的时候呢。

    比如这两家,王老爷家里是庶子,挑中一个媳妇不合家人体制,只能说是不合体制,家里人希望的好往往与自己是不相干的,可是活在这世上,这一切体制、别人的眼光不觉得好,就必须改过来,这就象是一棵树莫名地生出来,长大成小树以后,才发现身边各有树,要想再粗再壮,就要妨碍别人,别人的眼光在这尘世上,还是要在乎的。

    第二家这张老爷家,一向朱辉是从来不在这里多呆,身边狮子吼,哪里还能吃得下去饭,独今天朱辉是硬着头皮呆下去,让儿子好好瞧一瞧,以后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滋味。

    这顿饭吃的学哥儿是难过不已。女人并不都是温柔和温顺的,还有这样的人在,学哥儿今天是领教一回。

    过午后,朱辉才领着学哥儿告辞,直到上马离开这个小巷子,学哥儿才算是长长的出一口气,舒心地喘口气儿喝冷水也是舒服的。

    三房里父与子一起回到王府里,朱辉在门口下得马来,命儿子:“跟我来。”朱学跟在父亲身后,其实是明白好些分,父亲今天是诚心有意的。一家送五两银子,送的他们感恩戴德,有这十两银子京里任意一家酒楼上可以要几个好菜,一壶好酒好好地吃一回,一定要在张世叔家里吃饭不成?

    跟在朱辉身后的朱学抬眼看一看父亲。南平王府这样的家庭,弟怕兄,子怕父,朱学一向是跟着小王爷在一起,又多知道大伯父是一定要尊敬的,对自己的父亲其实谈心不多。今天只觉得父亲象是让人觉得异样。

    朱辉的书房是和朱明在一起,也在二门以外有一个书房,领着儿子在书房里坐定,先是吩咐小厮们泡茶来,再命他们打起明窗来,放下窗屉,最后也是长长出一口气,似乎心里也有郁闷,中午那一顿饭,就是朱辉也闷闷之极,不过满面微笑挺下来了。

    回身看着儿子站在当地,朱辉依然是微笑:“坐吧。”命儿子坐下来,再看着小厮们送茶进来,朱辉才吩咐:“我和哥儿说话,不叫不要进来。”

    学哥儿精乖的给父亲倒上茶来,再重新坐下来准备听父亲好好说话。朱辉先想一想才开口,果然一说话就跟学哥儿想的是一样:“今天带你去见的王世叔和张世叔都是父亲的朋友,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王大人家里,一个是张大人家里,“

    把这两个人的家世一报,朱学就暗暗吃惊,这两个世家里有两个孙子是和自己认识的,从没有听说过家里有这样两个儿子在京里活成这样,近在咫尺,居然无人过问。今天那臭水胡同,再就是夫妻相骂,听起来象是连自己家里的下三等仆人的体面也不如。

    朱辉看看儿子,这就是庶子的悲哀,说一声打发走,就出门吧。哪里象你这样有福气,一家子人都来为你亲事动心思。朱辉倒不是在这里为自己鸣不平,父亲老侯爷对儿子是两样看待,前面朱宣年长而且功名在前,不由得做父亲的要偏心。

    可是再偏心也没有亏待过两个小儿子,朱辉是看到自己不少的庶子朋友,是深为明白嫡子与庶子的不同。象这两个朋友,家里庶子不少,觉得自己能出门过,也没有人稀罕留在家里。

    “你母亲惹你不得,求了你大伯母,大伯母今天说过自己过上三年的话,”朱辉思绪依然是在以往,对儿子道:“你可以自己想一想,自己过上三年,你大伯母不会少你一个人的份例使用,但是你母亲这里不会再给你分文,我也不会给你分文,一切自力更生。”

    少年人的倔强不是一下子可以拉回来,朱学耳边犹是笼烟的山盟海誓,那样一个可人儿低语道:“在天愿为比冀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朱学已经犟到这里了,当然是垂首继续下去,貌似是走一条不归路一样:“儿子,愿意。”

    “好,”朱辉倒也没有再多话,愿意过那样日子也成,当下不再多说,只是对儿子道:“决定这样也由着你去,只是你母亲那里不要再触怒她才是。”申氏这一只愤怒的母狮子,让朱辉更是头疼,跟儿子说过话,还要想一想房中几时多一只母狮子出来。朱辉潜意识里只能想着是庶女,所以遇事情不如意就无分寸。

    打发走儿子,朱辉一个人房中默然坐上一会儿,窗外一片盛景,看着是阳春惹人爱怜,只有窗内的朱辉,觉得自己心里还是冰冷。

    推开书架上的一本书,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上锁的匣子,再取出一个精致钥匙来打开这锁,里面非珠非宝,只是一件旧物帕子。

    朱辉凝视一回,唇边突然有淡淡笑容,伊人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己空留这一瓣心香象是可笑之极。看了一回还是依就锁起来,锁的不再是少年时一段爱意,而是自己一段少年岁月,这人是卢瑞的一个亲戚,朱辉也是一见钟情,看过就觉得合乎自己心思,听到人家订亲自己还背地里哭过一场,可是如今又怎么样,不是一般各人自有一家子人。

    家里虽然是服侍的人多,朱辉独见过卢瑞的亲戚就喜欢上了。似乎对方也象有情,不过是遇到过三、两面罢了,两个低下头红着脸一笑就此过去,朱辉再想想申氏,再想想儿子,都想依着自己性子来,人人都是如此,可不是人人都行。

    差一点儿也要离一出子为爱情离家的朱辉还没有来得及说,张老爷的妻子就变了心,这一帮庶子里面,张老爷在家里也是不待见的,狠一狠心离开家说一声我自己过上几年,夫妻不过半年就后悔的后悔,难过的难过,一直将就到今天。

    朱辉把小匣子收起来正在思想着,房外小厮们有请安的声音:“二爷来了,三爷在里面呢。”朱辉这才收起心思,看着哥哥走进来。朱明却是外面有了酒,进来看到弟弟坐着就道:“你把学哥儿开导好了,倒是要小心才是。”

    这是一对亲兄弟,同出一个母亲,可是都是庶子,前面有一个嫡子大哥罩的风光点滴不在,后面的弟弟妹妹只能跟在后面沾光,朱明坐下来就叹气道:“那时候觉得自己是淘气的,现在看一看孩子们,远不如自己那时。”

    朱辉却是淡淡:“不小心着了这样道儿,真的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人心都转过去了是不容易拧回来。朱明还在相劝:“倒是小心的好。”然后朱明是闷闷:“怎么大嫂倒说我不是,我哪里有不是?”

    还不明白的朱明当着全家人听着大嫂一声指责,当然是不能反驳,可是心里觉得大嫂为方氏出气也说的过了。

    “哈,”朱辉哈地笑了一声,对哥哥道:“大嫂说的却有几分道理。”话说出口,朱辉猛然明白,自己最近一时在想申氏不好,申氏是庶女所以不好,自己其实也不对。

    是庶女也好,嫡女也好,嫁到家里来这些年并无过失之处,独出一件事情就觉得她是庶女,从她以前不好处重新扒拉起,朱辉哑然失笑,大嫂这话,还真的是尖刻。

    一句“二爷的不是多的是,”现在让兄弟两个人想起来都觉得尖刻无比。朱明还在想我有什么不是,我一向对方氏多有容忍不是,朱辉一闪念间,由已推人,已经明白大嫂的意思,房中人有什么不对,爷们是做什么的,你们不是男人?

    是男人只是体现在平时喊一声:“我是男人,房里都要听我的,”出了事情倒是处置一个看一看,只是会喊我是男人有什么用,妻子不好,你是做什么的。朱辉叹气又笑,笑再叹气,大嫂这话,实实的让人耐不得。

    这就来劝朱明,朱辉微笑道:“大嫂的意思只怕是,觉得我们不中用,管不好房中人吧。”坐在椅子上的朱明犹在分辨:“你二嫂那心思是转不过来的。”这话一出口,朱明也失笑了,朱辉偏又道:“天下之水泛滥,大禹尚可疏导,山之广大,尚有愚公,你我兄弟二人,倒不如这愚公。”

    房中传来二爷三爷的哈哈笑声,房外的小厮们虽然不明白,也跟着微笑一下,近来二爷三爷烦恼多,就是哥儿们亲事而起,现在看来却是有了转机。

    一时坐到晚上,朱明朱辉这才各自进二门里来,就是暮色可以看到大嫂房中几个丫头手里捧着东西走来,兄弟二人这就问上一声,银文笑回道:“世子就要回京里来,这是给世子房中摆设的。”

    世子朱睿要在弟弟朱毅成亲前进京里来,一直觉得倒是还有一段时间才进京里来,这时候掐指一算,朱明倒哎哟一声对朱辉道:“毅将军是九月成亲,世子最迟七月份就在进京里来才是。要是倒的早,或许下月就到了。”

    算过世子行程,朱明和朱辉各自分开回自己房里去,朱辉回到房中来,先来看申氏,平时多温婉的一个人,变的暴躁相,朱辉下午在书房里想的明白,这也是伤了她的心才会如此。

    申氏只是不会害心口疼,所以只能暴躁,要是如方氏,是要害心口疼的,接着朱辉进房里来,朱辉先自温和地道:“你倒不必再伤心才是,儿子大了由不得你我了,比不得小时候才是。”

    申氏是一听就要不舒服,声音立即就高了:“三爷说哪里话来,我就这一个儿子。”说到最后一句就要伤心落泪。身边有衣衫声响,朱辉依步过来,一只手抚在申氏肩头上,夫妻就是少年时,这样温存也是不多,朱辉心里另有其人,对申氏不过是尽丈夫情意,今天再看两个朋友家境,带着儿子去看一看,自己也重温一遍,自己那个时候要是这样做,也是如朋友们一般。

    “你尚不老还能生,只为着这一个不孝顺的伤心坏身子,可怎么好。”朱辉就着房里烛光,柔声对妻子道。申氏抬起泪眼来,这才看到朱辉站在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这就红了脸,人也不再如狮子一般,眼睛中当然是有情意,申氏当然是爱自己丈夫的,她并不外面乱走去,也不会有相中别人的机率。

    夫妻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微笑互相看一会儿,申氏才慢慢柔软下来,不再如刚才紧绷绷的。从学哥儿出这件事情以后,申氏一直就是紧绷绷的。

    此时申氏如小姑娘一样轻咬着嘴唇道:“我,这样年纪,哪里还能生去?”朱辉却是柔声道:“你再求大嫂寻些药吃一吃,或许使得。”再道:“不孝顺的儿子家家都有,要怪只怪你我没有管好,闵将军闹别扭不是回来就好,却是你我的不是才对。怪不得别人。”

    再提学哥儿不懂事,申氏就不再难过,只是低声道:“大嫂的药一直在吃,只是大嫂却是怎么有的?”这个问题就是问到妙姐儿那里,她也回答不出来。是怎么有的?有人四十多岁还生孩子,是怎么有的,这个问谁才知道。

    房中这一对夫妻就此日才携手并肩,朱辉慢慢告诉妻子申氏:“真的要依着他的性子就这门亲事,你我也没有办法,儿大不由爷,你且保重才是最要紧的。要怪只能怪,”朱辉低声道:“你我太不防备这些人。”朱辉是要深深自责,亲戚们人太多,自己是个庶子,一向觉得同大哥不能比,要让亲戚们不说自己不好才是,一向是客气。

    再看妻子,面上已有皱纹。自己是庶子心里有不如人的想法,何况妻子是个庶女,当然也是对待亲戚们有宾至如归之感。朱辉回想自己近日,看到申氏暴躁就要怪她是个庶女,实在是可笑。

    朱辉安慰妻子:“你我还有习哥儿,再不成你再生一个出来,这次我们要小心谨慎才是。”听的申氏“扑哧”一笑:“哪里能说生就生出来。”

    半年前急急去信家里,让嫡母申夫人把月影紫影送到京里来毕姻的申氏突然也后悔上来,早知道学哥儿这样不听话,也应该给习哥儿订一门京里的贵亲才是。只想着有一个媳妇要贴心要不能越过自己去,现在倒好,学哥儿要是不回心转意,看看自己这一房,没有一个媳妇是身份贵重的。

    人并不长前后眼,申氏越想心里越悔,对着朱辉不无悔意:“哥儿们亲事上,我太疏忽了。听说学哥儿唉,”申氏长长叹一声:“听说大嫂有意订的是鄱阳侯家五房里的姑娘。”也是一位大员之女。

    朱辉心里也知道这事情是靠谱的,这一会儿要是再说是,不是更添申氏忧伤。就是朱辉会同意申氏订下来月影,也是想过有一个媳妇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这样才能压得住。现在想想朱辉也要叹气才是,鄱阳侯和大哥最好,大哥把自己好友家的姑娘订给自己,从来没有看轻自己是隔母的意思,只有自己乱想胡思,朱辉也叹一口气,继续劝导妻子才是。

    遍地银月如水银泻地,此时也流淌在朱明的房中。是方氏正在啼哭:“我们方家的人不好,为什么要订我呢,现在只是一个媳妇都容不下。”

    朱明这一次没有拂袖而去,而是面带微笑看着方氏又要与自己干上了。下午与弟弟一直参透大嫂说的话,朱明在怒气要上来的时候,先提醒自己想一想,大嫂说我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吧。

    方氏一行哭一行说,晚饭也是到现在还没有让送,说了足有一顿饭时间,方氏气上来当然她是不饿,气上来也没有心思管朱明吃与不吃,只顾自己说。

    微笑的朱明只是笑,今天我是不走,要是再和以前那样,再让大嫂当着全家人说上一句,真的是面子上下不来。

    “你既然要订,那也由的你。”朱明一想我三个儿子呢,我是庶子出身,难道不心疼庶子不成,斌哥儿身子弱又有方氏护着,文是不如文哥儿,武是不如武哥儿,朱明决定大彻大悟,幸好三个哥儿还没有一个是学哥儿那样,朱明对方氏含笑道:“你且不用哭,你要订你家的人也由得你,只是斌哥儿你自己订罢了,文哥儿和武哥儿都是由大嫂择配才行。”

    方氏闹了这么久就是为着哥儿们亲事,此时听到朱明松口,方氏是住了泪却是更为难,面上为难一会儿,拭了泪对着朱明是和缓声气讨消息:“听说大嫂要给我们房里的哥儿们订西陵侯家的姑娘。”

    这就是朱宣和妙姐儿在家里让人敬服之处,朱宣的几个有侯爵的朋友,打算一个订给朱辉,一个订给朱明。朱明看着方氏由刚才的泪眼儿又转变成来向自己讨主意,不由得暗暗好笑,道:“我也听说是的。”

    方氏又要来脾气了:“什么是听说是的,你要是听说了,那就是真的。”方氏杏眼圆睁对着朱明,朱明又好笑一下,方氏这一双杏眼却是年青的时候觉得不错的,现在老大不小了,这样瞪起来还是旧日风光。

    “大哥对我说过,大嫂本来也是要对你说的,你只是为着订你家的人一会儿心口疼,一会儿又那样了,想是等你好了再和你说。”朱明好整以暇地对方氏道:“你既然要订你们家的人,文武两个哥儿订这门亲事就是。”

    西陵侯家姑娘多,庶出嫡出都有,朱明是不着急,反正有我们一个。就是这话让方氏更为难了:“二爷您看,斌哥儿是嫡子不是,要是订的媳妇反不如。。。。。。”方氏对着朱明,指望着他能说出个两全的主意来。

    朱明自进房里来,先是为大嫂的话笑话自己,然后就是不时的要笑话方氏,看看为难了吧,这一回儿明白过来了,斌哥儿现在订她们方家的人,方氏也不肯了。朱明是忍无可忍取笑一句道:“你居然也能明白,侯府的姑娘比你们家的人好。”

    说的方氏脸红一下,突然有些诧异,此时夫妻有商有量,这是多久没有的事情了,这一会儿子坐在这里开始正经八经的商议起来。方氏心中也是暗喜,不是不想与朱明商议,前面几句话说的不对,朱明就要指件事情出去了,方氏也留上心,小心地在心里拿捏着只是讨朱明的主意:“二爷是什么意思?”

    朱明大样地坐着,未曾说话先掸一掸自己衣衫,方氏立即就着急了,皱眉道:“你这人,”只说上三个字突然明白过来,这一会儿夫妻商议是难得的,赶快把下面的话咽下去,方氏这一会儿的笑容是勉强堆到脸上去。

    “要听我的主意,你就不许跳,当然我说过以后,你依不依从在你。”朱明只是含笑,看着方氏这笑容勉强就更勉强了。朱明这才慢慢道:“你要订你家的人也罢了,订给斌哥儿吧,我不管。文哥儿和武哥儿你待的就偏心,他们的事情你也不要管。”

    方氏一下子哑口无言,当着面说自己偏心,这还是第一次,方氏的确是偏心,一心只想着分出嫡庶来。以前朱明是不说,觉得夫妻之间说话要有分寸,今天朱明就没有打算客气,我也忍你良久,还落一个“不是多”地名儿,朱明就直接说了出来。

    看一看月上中天,朱明这才笑着道:“你不吃饭我是要吃饭去了,想你是才病好,想必是不耐烦用的多,我可等不得了,”这就站起来对着方氏微微一笑,这就出去了。

    “哎呀,”方氏脸红过颈,自己只图着说话痛快,全然把朱明没有用晚饭的事情给忘了,赶快站起来相送,只看到朱明身后一角长衫,人是已经出去找晚饭吃了。

    月光儿洒落在房里,与烛光恰好错开,一处在窗前一处在榻前,方氏半沐着月光半沐着烛光,心中实实在在的是为难的紧。

    难得朱明松了口,方氏觉得不如不松口。朱明要是不松口,方氏对芳蕙芳苓还有交待,二爷不让订,我越不过他去。斌哥儿也得以订西陵侯家的姑娘,这是来家里看过大嫂的,一共五位姑娘,有嫡有庶都是好模样儿。

    朱明这一松口,方氏素日与朱明相争的那根弦就松开来,反而更不好过,文哥儿和武哥儿订西陵侯家的姑娘,姑娘进门来肯定要比芳蕙和芳苓强,正房嫡出的反而让比下去,方氏这一场为难比先前和朱明顶着的时候还要为难上十倍去。

    且不说方氏为难去,别人的日子照就要过。胖倌儿又骑着马往郭家来,没有到郭家门前的时候,郭家的门房从来是眼睛尖的,象是坐在门前只为着看小王爷来不来一样。其实胖倌儿也不是每天都来。

    这离门前还有好些步,门房早早就迎上来了,伸出手来先笑逐颜开拉住马缰绳:“小王爷来了,你好些天不来了。”

    胖倌儿嗯一声:“我上学呢,这不是就来了。”门房是听到小王爷说话就要眉开眼笑,今天更是笑眼开眉,看看小王爷说话就是有气派。胖倌儿说个什么,一堆人都要乱夸上一下。

    下了马胖倌儿是自在的往院子里进,进到院里来,廊上廊下院子里忙活过路的家人们一起满面笑容行礼,离的大老远的人也要鞠个躬才行。全然不管胖倌儿能不能看的到。

    郭水灵在房里正在不高兴,自从亲戚们人人知道自己和胖倌儿能说上话以来,天天家里都有人来。这一会儿又是一个婶母,两个堂妹在这里。句句说话不离小王爷。郭水灵正在不高兴,听着小梅欢声笑语说一句:“小王爷来看姑娘了。”

    胖妞儿立即瞪了小梅一眼,这是什么话,这些天来,天天这些亲戚们来说规矩,三从加上四德都说了,胖妞儿是知道这话不中听,一个男孩子来看我,非亲又非故,胖妞儿就要瞪眼睛。

    正瞪眼睛呢,胖倌儿已经大步进来,他进这房里也象是在自己家里,看到又是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行礼,胖倌儿倒先大样的坐下来再道:“起来。”然后看小梅这才有笑容:“倒碗茶来给我,我才学功夫这就出来,渴着呢。”

    小梅欢欢喜喜答应一声:“有呢有呢,小王爷上次赏的茶叶,还多着呢。”胖妞儿听着要咬牙,当着亲戚在,小梅什么话都说出来。胖妞儿鼻子里哼一声:“我们没有好茶,要喝好的,当然是自己备来。”

    这一对小胖胖,一个坐在雕花桌围的梨木桌子旁全然当作是听不到,一个是坐在榻上只是看着眼睛往地下看,其实是在听着亲戚们和胖倌儿在说话。

    “我们老爷也是姓郭,是郭将军的堂兄弟,”堂婶母客客气气地在和胖倌儿说话:“早就听说小王爷对侄女儿是多有照顾,一直想着往府里去请安道谢,只是想着不认识,这就认识了,明儿带着女儿去给小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去。”

    胖妞儿微动一下身子,这就要去请安了,真是讨厌,人人都想着进南平王府那道门,在王妃面前请个安露个脸来,婶母先去了,叔父就可以去了。婶母的意思已经说的明确,叔父正在评绩,希望能升官才是。

    把眼睛对着胖倌儿的侧脸只是看的胖妞儿是有几分着急,可别又傻乎乎地又答应了,已经出过这样一次笑话。亲戚们在自己房里守着看到胖倌儿后也是这么一句,胖倌儿随口就道:“行啊。”大老倌儿小公子哥儿随意时就是这一句话。

    结果第二天真去了,说是郭家的姑娘让来给小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沈王妃见过以后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倒把胖妞儿弄的好些天不敢去南平王府去,觉得人丢大了。

    此时只是担心的胖妞儿就拿眼睛对着胖倌儿只是看,胖倌儿独不看她,对面前的人道:“我明儿不在家呢,倒不用请安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对姑娘说就是了。”前面两句听的郭水灵要笑,后面两句听的郭水灵又不高兴,对我说什么,我最烦对我说升官还有发财。

    小梅这才拎着茶过来,杨姨娘也跟过来,手里是一盘子点心,杨姨娘是胖倌儿每次来必要侍候的,一看到胖倌儿来这一家人都是脸上笑成花,郭水灵每每就要发愣一下,一样是个胖子为什么胖倌儿就招人爱。真是气死人。

    胖倌儿喝着茶吃着点心,已经不理郭家的亲戚,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放在桌上,对杨姨娘道:“胖妞儿让我找的,家里只有这些,是我对母亲说了,分些出来的。”这是一包干鹿血,鹿血治不治咳喘是不知道,不过总是大补。

    感谢再感谢的杨姨娘赶快收起来,再示意姑娘过来道谢:“姑娘来谢一声儿才是。”郭水灵哼一声:“胖妞儿不谢,”然后再一句:“喊谁胖妞儿呢?”

    小梅和杨姨娘微笑站在一起看着房里就要开始一回,胖倌儿纹丝不动地坐着头也不回:“你不胖吗?你不是个胖妞儿吗?”还不让人喊,天天来天天喊,胖倌儿把手里茶喝完,茶杯推一推:“胖妞儿倒茶来。”

    “哼。”郭水灵把眼睛鼻子都朝天,小梅过来把茶壶往郭水灵手里塞,杨姨娘过来拉着郭水灵起来:“姑娘待客要有礼才行,姑娘倒茶去。”

    胖妞儿心里更要闷了,在家里长驱直入还不成,乱指使人偏有人听他指使。郭水灵这才移到桌旁去坐下来,提起水壶来给胖倌儿倒上:“胖倌儿你喝茶吧。”再看眼睛扫一扫胖倌儿的胖脸蛋子上的肉,突然促狭起来:“家里还有红烧肉,胖倌儿你吃不?”把这“胖”字格外咬的重一些。

    郭大姑娘又要用红烧肉来待客了,没来过的亲戚是要听的发愣。听着郭姑娘一口一个:“胖倌儿多谢你给姨娘又找的药,胖倌儿你那马也是能负重的。”胖倌儿笑嘻嘻:“驮我是行,驮你就要趴下了。”

    “哼。”胖妞儿最近一时说不过胖倌儿,就鼻子眼睛对着房顶。胖倌儿是不放在心上,刚跟着毅将军在家里练武出来的,是有些饿,把一盘子点心吃下去,两个胖胖互相看一眼,打一下眼风,胖妞儿就要笑:“小梅,厨房里还有。。。。。。”下面“一盘子红烧肉”还没有说出来,杨姨娘“咳咳”两声打断了,对小梅道:“还有点心我去拿。”

    这就顺便把亲戚和两个小姑娘也带出去,房里没了别人,胖妞儿才有三分得色:“你回答的很好,只是以后别让她们对我说,我不喜欢听。”

    “你还有什么不喜欢听的?”胖倌儿道:“你又喜欢听什么?”拿眼睛在胖妞儿身上扫一眼,然后瞪瞪眼睛:“不就是个胖子。”

    郭子民将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先看到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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