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第19部分阅读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 作者:rouwenwu
月饼,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一旁的王夫人听了,却是攥紧了手中的锦帕,目光似乎被吸在了李妍身上一般。
李妍满脸娇羞,更衬的面若桃花一般动人。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目光转移过来,看向了阿娇。
阿娇依旧同年湘低低的说着话,王夫人看在眼里却心慌难耐。她心里突生恐惧,以后这皇宫之中可有她的立足之地吗?王太后珍爱李妍,李妍又是从阿娇那里出来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是外人。
如若没有了卫子夫……王夫人想着便心生后悔,她本以为自作主张的帮皇后整治了卫子夫,却不料将自己陷入了孤立之中。
九月十八日,当刘彻得之李妍确有身孕,并被太后连续催促不下五次之后,终于给李妍下了晋封诏书,并赐承明殿。同时,李广延升乐府丞。
当李妍在承明殿住定之后,她便挨个拜访宫中各人,首先拜访的,自然是皇后陈阿娇。
阿娇得知李妍拜见,竭力的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笑盈盈的等着她进来。
李妍虽然有孕,但是胎儿不足三月,此刻并未显露,身姿依旧轻盈的走进来,急急像阿娇拜倒。
阿娇命云初赶紧将她扶起,一边说:“你此刻已经是婕妤了,不用行如此大礼,好歹是有了身份的人。再说身子重要,快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我有今日全靠着皇后娘娘,行再大的礼也不为过。”
阿娇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可没做什么事,是你的肚子争气,是个有福的。”
李妍摇头说:“皇后娘娘怎可说没做什么事,您对我的默许便是最大的恩惠了,不然,我哪里还会存在这未央宫之中?”
“大家好生过日子就是。”阿娇不咸不淡的说着。
李妍见阿娇不时的瞥向自己的小腹,一只手便不自禁的放在了小腹上。阿娇见她这番举动,便偏过头去,不再看她。李妍心慌不已,她自然知道阿娇不能生育之事,虽然知道阿娇对她不会有恶意,至少阿娇需要她的孩子来稳住自己的后位,但是想起她看向自己肚子时的那种眼神、那种想要孩子的内心渴望,她便忍不住的冒冷汗。
“娘娘,”李妍突然又向阿娇跪下,泫然若泣的说:“请娘娘千万要救救我腹中的孩子!”
阿娇吃惊的问到:“你为何这样,怎么了?”
“我从太后那里知道,王夫人当年丢了孩子,其中是有蹊跷的,太后说……太后说肯定是那个人从中做了手脚……”李妍的手往清凉殿的方向指了指,继续对阿娇说:“太后虽然拿不出证据,但她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她,可是……可是我在这宫中能仰仗的就只有皇后娘娘您了,看在孩子以后还要叫您一声母后的份上,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阿娇听到“母后”二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出了神,但转而便清醒过来,对李妍说到:“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要担心了。她现在被禁足在宫中,早已不如当年,自不必放在心上,万事还有陛下和我。”
李妍见阿娇这样说了,便默默的回到位子上坐了。
阿娇沉默的品了品茶,脸上只带着淡淡的笑,说:“你去见见年湘吧,好歹是从她身边过来的。她今日身子一直不好,在房里。”
李妍点点头说:“我是奇怪着在这里没看见年姑娘,原来病着。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年湘的房间,敲门进去见年湘正在教茗丫折绢花,便问候到:“听皇后娘娘说年姑娘身子病着,怎么还做这么费神的事情?”
年湘见她来了,依旧半靠在床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你随便坐坐,我手上的马上就好了。”
待年湘折完手上的绢花,交给茗丫拿到篮子里装好之后,她才整了整衣服从床上下来,和李妍坐在一起,说:“我身子好的很,只是陛下总找我去给他研磨,去的懒了,便称病躲起来了。”
李妍见她这么说,便笑着说:“这不知是多少人求着的事,姑娘你倒是推的干净,只是如今有件事可千万不能推,你赶紧救救我!”
“你刚才得了好事做了婕妤,怎么又要我救你了?”
李妍看看房内没有外人,便说:“姑娘你还不知道么,陛下对我并没有情意,那晚的事情……哎,实在是我怀了这孩子,才有了今天的名分。可是这孩子还未出世就这么多人惦记着,我哪里能睡安稳!”
年湘拿过一旁的绢花放在手里把玩,淡笑着说:“你这孩儿若是个男孩,那便是皇上的长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有今天的局势,你也该意料得到才是。只是,这皇长子不是皇后嫡出,总有些说不过去,皇后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她无非是想名下有个孩子。其他人都是能生养的,又何用去依靠你?该怎么做你还不清楚吗?”
李妍面露难色的说:“我当然知道怎样做,我以前说过的话也不会忘记,但是……但是皇后看我肚子的那个眼神太迫人了,我怕她日后……过了河便拆桥,我可怎么办?”
“她的心思是好的,做不出歹事来,这未央宫中最没有坏心思的便是她,你放心好了。你还不如多花些功夫去对付其他人。”
李妍将信将疑的听着年湘的话,顺着手看着她手中的花,转话题说:“好精致的花,你怎么想起来折这些?”
年湘叹口气说:“头几日在宫里遇见两个小公主了,虽然有奶娘好生照顾着,但是离了生母总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我做些玩的给她们带过去。”
李妍惊讶的说:“年姑娘好心肠呢。”
年湘苦笑了下,她每每想起卫长和阳石来,总想起夏日做的那个噩梦,她们那种凄怨的眼神是年湘不愿看见的,大人的战争何必殃及到孩子呢。只是,她们注定是逃不脱的吧。
但是,至少在尚且安宁的日子里,让孩子们生活的好些吧。
贰 095 死讯
“年湘,醒醒,快醒醒……”
夜半时分,待年湘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清床头站立的人时,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说:“茗丫,出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
茗丫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黑夜中很是明亮,她晃了晃年湘的手臂说:“是我,是我呀。”
年湘愣了几秒,下一刻反应过来了,这个人不是茗丫,茗丫从不会直呼她的名字!她胸口一直戴着的白玉扳指现在滚烫滚烫的,年湘猛然清醒的问到:“你……霍去病?”
“茗丫”点点头,说:“是我,清醒了吗,出事了,我有话跟你说。”
年湘在猜到霍去病又附身在茗丫身上时,她便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了,不然霍去病不会主动附身。
此刻,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说:“快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桑家在巨野县的店铺,在昨日凌晨被人血洗,全部掌柜、下人总共四十三人无一幸免。”
漆黑的夜,年湘听到这个消息后全身忍不住的颤抖。
巨野,她怎么会不知道巨野呢,那是去年夏天发洪水的地方,是她央求桑弘羊骗别人说她被桑家人救起的地方。如今那里桑家的仆人竟然一夜都死光了!
霍去病见年湘呆在了那里,摇了摇她说:“明日一早皇上那里估计就会得到消息,我才得到消息便过来告诉你了。”
年湘的面庞隐在黑夜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听她问到:“我假装失忆的事情被人揭穿了吗?”
“不,还没有。”
“那么那些人怎么会死?他们都是本分的生意人……”
霍去病听着年湘的声音略带哭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想想总要把事实告诉她才行,该怎么做就让她自己做决断吧。
“这几月里,陆续有人赶去巨野,大概都是为了查你的事情吧。桑弘羊当初既然说你是在巨野被他们救起的,那么你自然有在那里生活的记录,他们便都打算从桑家手下的人查起。最先去的是淮南府的人,不久皇上的暗卫也派人去了,最后……你的人也去了……”
“我的人?”年湘疑惑的问到。
霍去病点点头:“是柳娘带了几个男人亲自去的。她想必是也发现了有人在查你的事情,所以为了掩护你的身份,便去巨野和调查的人周旋。”
“那些人……究竟是谁杀的?”
年湘望着不再言语的霍去病,最后难以置信的问:“难道是……柳娘?”
看着霍去病上下点动的脑袋,年湘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柳娘他们怎么能这样做……那是四十多条人命啊!
“其实他们也是为了你好,虽然桑弘羊早先就交代了很多事情,并亲自去巨野安排过一些事情,但是刘陵和皇上派去的人眼见就要查出东西了,如果不釜底抽薪……你这里……”
“我宁愿我这样死掉也不要她这样滥杀无辜!”
年湘突然大声喊叫出来,吓的霍去病扑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小些声,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明日地方的奏报会承上去的,县令查不出是谁做的,只说是游侠之乱造成的血案。”
霍去病说着,便觉得有温热的液体从上方滴到自己手上,没料到年湘已经呜呜的哭出来了……
“别,你别哭啊……”
年湘压低了声音哭泣着说:“我是个坏人……害死了这么多人,我不想害人的……”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
年湘并没有听霍去病讲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责怪着自己,呜呜的哭泣不已。
霍去病静静的陪着她,他这时才意识到她也是个弱女子,她也会怕、也会痛、也会哭……
年湘心中难受极了,她想着自己本是不应该存在的,而因为她的到来给这么多人带来痛苦。她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人,她在这里不敢付出感情,也不敢接受感情,她害怕自己随时都可能消失,她只是三分魂魄而已……
一面想着,一面低低的哭着,年湘只觉得肩上一麻,便昏昏的睡过去了。
霍去病扶着被点了睡|岤的年湘,让她慢慢躺了下去,叹了一口气之后利用着茗丫的身体,灵巧的关上门,隐入了黑夜中……
翌日,年湘全省酸软的爬起床,只觉得眼睛酸涨,她抬手揉了揉晴明|岤,手放上鼻梁后却不动了,因为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半夜的事情,那个死讯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师父,你今天起晚了好多呢。”
茗丫端着水盆进来,正看见静坐在床边的年湘,放下水盆拿起毛巾递给年湘说:“我一不小心就起晚了,没想到师父也起晚了。昨晚不知是怎么睡的,睡了这么久还是全身酸痛,真难受。”
年湘揉了揉脸,从茗丫手里接过毛巾梳洗起来。茗丫看见年湘两眼红肿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只好站在一旁。
年湘梳洗完毕,对茗丫说:“你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茗丫摇头说:“还好吧,就是肩膀上不知道怎么有了块青紫,可能是不小心磕到哪里了。”
年湘听他这样说,不放心的拉开她肩膀上的衣服看了看,那块青紫面积还不小,不知道霍去病昨晚附身之后还做过什么的,真是不放心!
她找来药膏给茗丫抹了抹之后,就独自去找陈阿娇,她想出宫一趟,也不知道成不成。
正走到正殿门口,阿娇带着云初和一干宫女急急的往外走,看见年湘走过来,阿娇赶紧招手说:“你跟我一道去前面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年湘琢磨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巨野的血案,没道理会连后宫都惊动呀。
阿娇疾步边走边说:“皇上昨晚上遇刺了,今天早上我这边才收到消息,也不知道伤到了没有,真是着急。”
年湘脑袋再次蒙掉了,难不成霍去病昨晚去刺杀刘彻了?这……他是要做什么?
等他们两个人急急赶到宣室殿时,刘彻端正的坐在殿中,周围的羽林军全副武装的护卫在一旁,全都恶狠狠的盯着殿中跪着的一个汉子。
阿娇看到这阵势被吓了一跳,但她的眼球却随即看到了刘彻手掌上缠裹的白布,她立即绕过羽林军走到刘彻身前问到:“你的手怎么样了?”
刘彻心烦的挥了挥手,说是小事,立即让常融将阿娇和年湘带到侧殿去等候了。
年湘心中慌乱急了,这殿中跪的那个人应该是凶手才对,但霍去病昨晚是怎么回事,难道霍去病还伙同其他人一起刺杀刘彻?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阿娇见年湘慌乱的样子,只当她也是担心刘彻的伤势,便拉着她一同坐下,对她说,也似是对自己说了句:“他的伤应该没事的。”
医学小贴士:晴明|岤
晴明|岤在鼻梁两侧距内眼角半分的地方。用手指按在|岤位上挤压、上下移动,可以感觉到鼻粱深处有隐痛。按摩此|岤位对解除眼睛疲劳有效。
贰 096 处决
大家元旦快乐,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哦~不过时间不定,要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啦~大家要玩的开心!
殿外秋日当空,云高天阔,可是宣室殿中却充满着肃杀的气氛。
殿中跪着的男子已经满脸青肿,背后也布满了血痕,想必是用过大刑的。刘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子,轻轻挥了挥手指,示意卫青上前去审问。
卫青向前垮了一大步,站稳后一手扶在腰间的佩剑上,严厉的问到:“郭解,供出背后的主谋,陛下可以饶你九族连坐之罪,你不要再嘴硬,快些老实交代!”
郭解在殿中凄厉的大笑出来:“笑话,我郭解岂是求生卖主之人,你们要杀便杀吧!我孤身一人,何来九族?”
卫青又说:“哼,暗杀皇上欲行谋逆之事,诛不了你的九族你以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的乡邻一百二十一户的性命你也不顾了?”
郭解被卫青的话震慑住了,乡邻也要连坐是他所料不及的。他一生自允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怎么能连累百姓?
宣室殿中一时安静极了,刘彻在中间坐着,黝黑的深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白布,嘴角勾起,突然冷笑出声。
“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郭解披着大侠的名头,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来行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朕看你的确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刘彻慢慢站起,往下走了几步,在郭解身边转悠着说到:“刘陵当真就让你这样着迷?朕看她也不怎么样嘛……她可对你说了如果你杀了朕,她父王坐了皇帝就让你做驸马?你信了?”
郭解被刘彻说的面红耳赤,气愤的骂出口:“刘彻小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再扯到其他人,你施行苛政、鱼肉百姓、好战喜功,我要杀了你为天下百姓造福!”
“邦”的一声,一名羽林军挥起粗棍杖刑到郭解脸上,正击中他的口鼻,满口的鲜血喷了出来,但郭解任然不停嘴还要说,但是他迅速肿胀的嘴唇却是再挪不开了。
刘彻听见郭解骂他也没有气恼,只是挥挥手对卫青说:“罢了,不用审了,刘陵与郭解相勾结的事情证据确凿,布置在淮南的人可以开始动手吧。”
他又对郭解说:“你想和刘陵做亡命鸳鸯,朕就成全你好了。”
案子很快就处理完了,其余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刘彻和卫青二人在主殿中。刘彻脸色很不好看,他问卫青:“巨野什么事情都没有查到吗?”
卫青低头回禀到:“陛下恕罪,事情功亏一篑,什么都没有查出。”
刘彻说:“刘陵先说年湘假装失忆,等朕派人去查她却将所有证人都灭口,如今怕朕继续降罪与她甚至不惜要杀了朕,当真是好胆量,朕真是小瞧了她!”
“陛下,”卫青见刘彻气的很,便将唯一查出来的线索禀报出来说:“派去苗疆的暗卫传回消息,淮南府几年前的确派人去过苗疆,并留下一名女子,只是那名女子半年前离开了苗疆,如今不知所踪。我们怀疑南方巫蛊案和年太医所中的忘忧蛊都是由此而来。”
刘彻听完禀报,提起朱笔迅速写下几字后,将处决扔给卫青后,便起身往偏殿走去。
卫青打开手中的竹简,惊诧的看着淮南府众人的处决。淮南府满门抄斩,刘陵凌迟处决!
当阿娇看见刘彻走进偏殿时,嘴唇轻动正要说话,却见刘彻看着年湘走过去说:“给你下蛊的人朕已经查出来了,你放心,朕必定抓到她给你找到解药。”
年湘尴尬的说:“只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而已,找不到解药也罢了。”
刘彻有些失落:“你不想快些想起以前的事?”
年湘说:“这……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我不想强求。”她看看低头在一旁的阿娇,问刘彻:“娘娘听说陛下遇刺了,一大早便急着赶来,陛下的伤不要紧吧。”
刘彻看看年湘和阿娇,最终拉起阿娇的手说:“让阿娇担心了,那种小贼还伤不到朕,没事的。”
阿娇高兴的抬起头说:“彻儿没事便好。只是不知道那贼人怎么就闯进宫了,这守卫都是怎么看守的?”
听到阿娇说的话,刘彻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双眼,年湘看到他这样子,便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定是还有什么事。
一瞬间后,刘彻恢复常态说:“你们快回去吧,朕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匈奴人又不安宁了!”
阿娇带着年湘出了宣室殿,但年湘脑中一只在想着刘彻的最后一句话:“匈奴人又不安宁了……”
伊稚斜,好久好久都没有伊稚斜的消息了,年湘思绪乱飞,又想到柳娘和桑家枉死的四十三人,她的心顿时大乱。
“年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阿娇从前面回过头,看着紧皱眉头的年湘问到。
年湘趁机说:“可能是在宫里太闷了,娘娘也好久没有出宫了,不如跟陛下说说,娘娘带我出去走走吧。”
阿娇想想便答应了:“这倒不难,我晚些去说说看。”
回到椒房殿已经过了中午,阿娇和年湘随便吃了一点,就各自去休息了。
年湘想起茗丫肩上的伤还要换药,便取了药箱找到茗丫,正巧看见卫青和茗丫在殿外的墙角里讲话。年湘顾及他们二人的武功都很强,不敢过去偷听,只好在远远等着茗丫。
过了一会,茗丫满脸疑惑的走回来了,看见年湘在一旁等着她,便问到:“师父,刚刚卫师兄跟我说了好多奇怪的话,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救了陛下,但是却责怪我不该擅自离开你身边,反而潜伏在陛下身边。可是……我没有救过陛下,也没有离开过师父呀。”
年湘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晚霍去病是去救刘彻,不是去刺杀刘彻了,害她白担心了半天。
“他可能是哪里弄错了吧,不过也就说说,你听着便是了。”
茗丫疑惑的点点头,和年湘一起回房换药了。
过了几日,阿娇告诉年湘,可以趁着馆陶长公主的寿辰出宫去。年湘知道了自然是比较高兴,在准备着出宫的同时,年湘先后写了好几封信让卓文君帮她带出宫去。
贰 097 棋子(元旦快乐)
这是答应大家的元旦第二更~新年快乐哦~
馆陶公主的寿宴办的很铺张,请了长安城中悦来楼和翡翠馆两家大厨亲自掌勺,把酒席摆满了府中的整个后院,皇族贵戚、达官贵人等络绎不绝的都来祝寿。
陈家的家世虽不如窦太后在时那样强势,但是依旧位高权重,只是在刘彻的打压下,收敛了许多。
接近正午时,皇后的凤驾来到馆陶长公主的堂邑府前时,众人都起身恭迎。阿娇神采熠熠的从马车上下来,直接走到母亲身前,恭祝安康。
众人都道陈皇后不得圣宠,但看她满面红光,更有羽林军亲自护卫出行,看不出一点颓势,各人都在心中猜测着宫中的形势。众人见阿娇身后一直跟着一名非官非奴的貌美女子,更是在下面窃窃私语猜测着她的身份。
少数以前见过年湘的人,认出这正是宫中的御医;消息稍灵活的一些,便悄悄传着年湘和刘彻之间的秘辛,都道皇帝为了这个女子,连卫子夫都被禁足宫中,完全失势。
众人说着说着,转而又感叹,如今的皇后早不是当年那个刁蛮的悍妇了,尽然能够和皇帝喜欢的人一起平安相处。
阿娇和年湘自然注意到众人的议论,但二人都不甚在意,径直跟着刘嫖进了楼阁中的内席。
羽林军是刘彻亲自派来保护阿娇和年湘的,说是保护,实际上是她实在担心年湘这一出宫又会消失。但这时她们去了内房见女眷,羽林军不方便进去,只好在阁楼外护卫。
刘嫖阁中的一间房中,柳娘和赵前正等在里面,阿娇知道年湘这次出来是有事要办,就和年湘分开,自己先行入席,和自家亲戚女眷们说话去了。
柳娘和赵前见到年湘都有些激动,赵前上前问侯到:“多月不见姑娘,姑娘一切可安好?”
年湘见赵前如今已经是衣着光鲜,是十足的富商样子,心中欢喜说:“我在宫中很好,你和柳娘都还好吧?”
赵前回答说:“白济堂现在除了做医药和足疗生意,又和桑公子一起开了几家客栈,托他的福,生意兴隆。”
柳娘也说:“来仪阁有皇后娘娘和馆陶长公主的照拂,加上凤老板的提点,生意也是不错的。”
年湘带着微笑的面容在直视柳娘的那一刻忽然冷了下来,柳娘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她估计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被年湘知道了,年湘怕是真的动怒了。
“大家过的好就行。”年湘淡淡的说着。
年湘和他们二人坐下,手指轻敲着桌面,问赵前:“赵掌柜,现在手里有灵活周转的钱吗?”
赵掌柜说:“有一些,姑娘要多少,我这就去取来。”
“我要的可能比较多,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赵掌柜点头答应,听年湘说:“巨野桑家那边的血案你想必是听说过的,取四千三百两银子,给死者家属每人一百两的补偿,另外再取一千两给桑公子送过去,这次给他填麻烦了。”
赵前听到这么大的支出,很是吃了一惊,但是听年湘口中的意思,便知道血案和她必定是有牵连的,他不好多问,只好说:“一下子支出这么多,可能有些困难,但我争取尽快把这件事办好。”
年湘歉意的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又给赵掌柜出难题了。”
柳娘在一旁有些尴尬,说:“姑娘,这些银子让来仪阁出吧。”
年湘看了她一眼:“那你就和赵掌柜商量着办吧。”
时值正午,宴席在一片热闹声中开始了,年湘坐在主席之中,静静的吃着东西,全然不顾周围的偷窥的目光。好在同桌的是些比较熟悉的人,如平阳公主、隆虑公主等嫡系公主。
堂邑府的家丁都训练有素,端着众多菜肴在酒席间穿梭,也没有撒漏分毫。
就在众人都兴高采烈的谈话聊天,品尝美食之时,年湘的眼角突然瞥到一缕寒光,从她身旁走过的一名家丁,抽出手中的匕首,迅速的向她刺去!
年湘空手格挡,力气却大不过那人,但是幸好她身形灵活,迅速的闪向了一旁。但是刺客的身手相当了得,并不是年湘所能躲避的,眼见过了几招快支撑不住了,几枚银钉从远处飞来正击中刺客的手腕,匕首“呛”的掉落在地。
这发生在一瞬间,当众人反应过来时,羽林军早已冲了进来。年湘定了定身形,向远处看去,对柳娘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茗丫早在开席之前被安排到另外的地方去坐了,此刻她跑了过来,受到的惊吓仿佛比年湘还要重。待羽林军三两下把此刻抓住时,年湘看过去,她认识那个人,那是刘陵的护卫,怀南。
“妖女,纳命来,还我翁主的性命!我要杀了你……”
怀南剧烈的挣扎着,最终被羽林军塞住嘴拖了出去。
满园的宾客都受到了惊吓,刘嫖忙着安抚宾客,又派人将阿娇和年湘带入房中保护起来。
阿娇问年湘:“你可知道是谁的人?”
“是刘陵的人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明晃晃的来刺杀……”
当阿娇听到怀南叫着给翁主报仇的时候,她就想到了是刘陵的人,只是她也认为刘陵不会采取这么笨的法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一会,卫青带着更多的士兵来了,搜查了堂邑府中的各个角落和人,以免有余党漏网。
年湘找到卫青问到:“真的是刘陵的人吗?”
卫青点头。
年湘又问:“他喊着要我还翁主命来,刘陵怎么了?”
卫青低声说:“淮南府上下全部人已被处决,刘陵于昨日凌迟而死。”
“为……为什么?”年湘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又是多少条人命……
“刘陵派人刺杀皇上,罪无可恕。”
年湘这时才恍悟过来,看来上次刺杀刘彻的人是刘陵的人了。可是,她何时被逼到这种程度,竟然不惜要杀了刘彻!这太不像刘陵的作为了……
年湘离开卫青,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柳娘的身影。在花园阁楼后的一个偏僻墙角,那里传来低低的谈话声,也许是外面太过吵闹,那谈话的人竟然没有发现年湘悄然靠近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现在羽林军到处在搜查,如果暴露了会很麻烦。”说话的是柳娘,这熟悉的声音年湘不会不认得。
“郭大哥昨日被处决了。”一个男声说到,年湘觉得这个声音很熟,却一时想不起是睡。
隔了半晌,柳娘才回答说:“我知道,我也很难过。但是郭大哥是为了主公而死,相信他也瞑目了。”
“可是,没有能够杀掉刘彻小二,实在可惜!”男人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气。
柳娘说:“虽然没能刺杀到刘彻,但是陷害了刘陵,为年姑娘去了个大敌,主公也会很高兴的。好了,你快走吧,要找我何必到这里来,被人发现就完了。”
男子突然一把抱住柳娘,说:“我现在就要赶出关去了,主公等着我的消息,我只想见你一面。”
柳娘的声音温柔了几分说:“你路上当心。”
“我们何时才能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呢?”
“等年姑娘这边的情况妥当了,主公就会调遣我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主公打江山!”
男子不舍的握着柳娘的手说:“这边看似安定,但是刘彻手下的人也厉害的很,你也要当心!”
他们二人听见外面越来越吵闹,知道羽林军快检查到这里来了,男子从墙角里转身出来,如同寻常宾客一样,隐入了人群之中。
年湘躲在树后看见男子的面容,原来是梁勇。
她靠在树后,有一瞬间的失神,没想到是伊稚斜要刺杀刘彻,刘陵到最后也是败在了伊稚斜的陷进之中,而她自己,似乎也成了一枚棋子,虽然是枚受到保护的棋子,可是,终究也是伊稚斜的棋子……
贰 098 新年
要记得~点击+推荐~~
馆陶长公主的寿宴在混乱中结束了,为了弥补那次的遗憾,刘彻特地恩典阿娇在宫中办了一次小聚会,给刘嫖补上了寿酒。
秋天过的很快,转眼就入冬了,卫子夫在沉浸了好几个月之后,终于被刘彻解了禁足令,但是两个公主还是没有送回她的身边。
卫青在得知自己的姐姐获得自由之后,抽了个时间去看望卫子夫。卫子夫这几月之中瘦了好多,原本清瘦的她现在已经骨瘦如柴了。卫青看的有些心疼,他说到:“姐姐,为何要和刘陵携手呢?你何时这么糊涂了?”
卫子夫淡笑了下:“谁叫我们生来没有陈家那样的家世呢?有她在的一天,我都不能安心。”
“姐……你,我们姐弟受平阳公主和陛下之恩能够有今日,你该满足了。”
卫子夫拼命的摇头:“不够,不够的,我不为我自己,也要为我的孩儿想一想。陛下只有卫长和阳石两个孩子,可她们都是女孩,如果以后要和匈奴、乌孙和亲,你做舅舅的忍心看她们去那苦寒的地方吗?但是如果她们是皇后的嫡亲公主,那就不一样了呀!”
“更何况……”卫子夫不断的说着:“这宫中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能有孩子,王夫人当年险些就生下了皇子,如今,李妍的肚子也大了,若是男孩,你要我们母女该怎么活呀?”
卫青看着接近疯狂的卫子夫,他心痛的说到:“你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陛下的性情吗?他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背着他耍任何手段的!当年他利用你我姐弟二人打压陈家的气焰,那并不代表你现在也可以为所欲为,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
卫子夫无助的坐在那里,深陷在枯瘦脸颊中的双眼黯淡无神,看她这个样子,卫青再狠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好久都没有见卫长和阳石了,你现在能出去就去看看她们吧。这几月当中我替你去看过她们,她们都挺好的。皇后特地关照过那些奶娘要好生照顾,年姑娘也时常去看她们,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该停止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会苛待你们的。”
卫子夫缄默不语,看向卫青的眼神似乎有些陌生,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弟弟随时随刻都会站在自己身后,但是这一刻他明白了,卫青选择的是刘彻,是权利。
“罢了,你当值去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卫青从清凉殿里出来,心中压抑不已。他不放心呀,他能够感受到卫子夫心中强烈的不甘,他实在担心她又做出什么错事。
椒房殿的暖房中,阿娇和年湘让奶娘把两位公主带了来,正吃着点心玩乐着。卫长如今已经长大了好多,渐渐显出了女孩子的闲雅,但是阳石却依旧奶声奶气的。
卫长很喜欢年湘送给她们玩的绢花,此刻正跟着年湘认真的学着折法,年湘无事也乐得教她。阳石有些婴儿肥,而且十分喜欢吃点心,现在她爬在阿娇身边,伸着胖呼呼的手抓着点心。
看着两个孩子,阿娇眼中充满了温柔的母性,这些孩子的心中是纯洁的,她们不明白大人间的争斗,谁对她们好就会和谁亲近,让阿娇觉得无比轻松。阿娇本身就是率直的人,为了在宫中身存,她不得不披上一层虚假的外衣,在此刻,她却觉得十分轻松。
暖房中的气氛其乐融融,静谧而协调,当卫子夫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她垂下眼帘给陈阿娇请安,可是双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当卫子夫去看望女儿们的时候,她被告之两个女儿都被陈阿娇接走了,她满心忐忑的赶来椒房殿,却见到这样一副“幸福”的景象。她心里好恨,她恨阿娇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连她的女儿也要夺走!
“母亲!”
两个孩子见到卫子夫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情,只是惊喜的扑进她的怀中。卫子夫抚摸着孩子的头,心里有稍许的安慰。
阿娇让卫子夫坐了,笑着说:“入冬了我怕孩子们冷,便接到这里来坐坐,不知道你今日会去看她们。”
卫子夫低着眉眼说:“多谢皇后娘娘对她们如此关心。”
“这没什么,好歹她们也要叫我一声‘母后’。”
阿娇本无心说出的话在卫子夫听来却十分刺耳,她抓着卫长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直到卫长的眉头越皱越紧,难受的喊到:“母亲……”
年湘看在眼里,赶紧说到:“来,到我这里来,让你母亲和皇后娘娘说会话,最难折的地方你还没有学会呢。”
卫子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了手,卫长担忧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低头走到年湘身边去了。
过了一会,卫子夫浑浑噩噩的从椒房殿中走出,她想把孩子们带回清凉殿,可是没有刘彻的允许,她不能。阿娇见她失落的样子,稍有些担忧,便说:“我去向陛下说说,孩子还是要待在生母身边才好。”
这话听在卫子夫耳中,却没有任何感激的念头,只觉得这是胜利者在向她示威。
看着她茫然远去的背影,阿娇叹了口气,但是碍着孩子们在旁边,她只是很无奈的和年湘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
新年很快就到了,初一这天早上,刘彻携着众人去长乐宫给王太后请安,在那里用过膳之后他就提前退了出去。
王太后有些嗔怪的说:“这个彘儿,每年过年都不肯好好的陪我吃个饭,这又不知要往哪里跑。”
众人笑笑而过,谁又会像当年的阿娇那样,固执的要求刘彻给个回答呢?
现在的每一次聚会,李妍都成了众人的焦点,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众人的眼光有羡慕有嫉妒,她也巧笑嫣嫣,却始终得不到刘彻正眼相看。
到了晚间,众人都回了未央宫,年湘刚回到房中,便被人传走,说是刘彻找她。
她跟随着来传令的人走了一段,却不是朝宣室殿走去,而是向宫外走去。
“这是去哪?”年湘疑惑的问到。
“请安心跟我来吧,陛下在宫外等着您呢。”
年湘满心疑惑的跟着宫人走了,到宫门前又上了马车。她悄悄掀起车帘,现在马车走的这条路她十分熟悉,正是往她宫外的小院而去的。
当马车停在熟悉的院落跟前时,年湘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刘彻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带她来的宫人悄悄牵了马车退了下去,她走到小院的门前,伸出手轻轻推开木门,一个精巧雪白的雪人站立在院子正中央,看的年湘轻轻低呼出来。
贰 099 雪人
今天姐姐生孩子,一会还要赶到医院去~~
呀呀,小外甥就要出世了,好激动啊~~~我就要当小姨了耶!
低沉的云层下飘着零星的雪花,原本灰暗的夜晚,仿佛被这一个小雪人点亮了。亮白纯洁的雪堆砌的可爱模样,占满了年湘的整个眼眶。她满怀欣喜的朝雪人缓步走去,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
雪人的身子圆滚饱满,线条很流畅,脸上还装了用石炭磨圆做成的黑眼珠,整个面孔似乎是有表情一样,可爱极了。年湘轻轻的伸出手,指尖碰到雪人时,那冰沁的感觉让年湘哆嗦了一下。
“它独自在这里等了两年,今年终于等到你了。”
刘彻低沉深厚的声音惊的年湘一颤,想着他说的话,却觉得十分不自在。
刘彻见她那样窘迫,随即朗声笑到:“你看朕的技艺是不是进步了,堆的还有模有样了吧?”
“是你堆的吗?”
刘彻不自在的干咳了一下,年湘就猜到不是他亲手堆的,如此精致的雪人,肯定是出自工匠之手。
“你记得吗?这个院子是你以前的家,这雪人也是你教朕堆的,可有一点印象?”
年湘歪头想一想说:“看着有些眼熟。”
刘彻听她这么说,心中高兴非常,忘忧蛊解药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他真怕年湘什么也不记得。
“好冷,我们进屋去吧。”年湘对刘彻说,刘彻这时才注意到年湘出来送忙,并没有穿披风,衣着单薄的很。
刘彻拉起年湘的手走进屋里,屋子里面早先就生了几盆火,正中的桌子上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旁边放了一个暖酒的小炉子。
“陛下,”年湘说到:“宫里的膳食不好么,为何跑出来吃,这些都只是寻常人家的饮食,你吃得惯么?”
刘彻笑了下没有说话,拉着年湘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暖酒。
年湘看着桌上的寻常饭菜,努力的思索着,她隐约记得,以前给刘彻和卫青做的那顿饭,似乎就是这几道菜!
她惊愕的看着刘彻,不曾想到他连这个都记得清楚。在刘彻抬起眼睛之前,年湘赶紧别过目光,她实在是怕自己眼中的激动出卖了自己的记忆……
“我陪皇后娘娘已经用过膳了,陛下你吃吧。”
刘彻抬起筷子尝了一口,却摇摇头说:“不对,味道还是不对。”
年湘看着刘彻略显寂寥的样子,一时难忍便说:“我来给陛下做两个菜吧!”
“你记得怎么做?”刘彻惊喜的问到。
“我只是忘了些事情,又不是变傻了,怎么不会做?”
刘彻高兴极了,随着年湘走进了院里的小厨房。厨房里想必是先前准备饭菜时用过,还剩了好些材料,够年湘再做一两个菜了。
年湘利索的做了两个自己拿手的家常菜,趁热端到刘彻面前,刘彻却迟迟不肯动筷子。
“难道还怀疑我下了毒吗?”
刘彻笑到说:“不是,是不舍得吃。”
“吃了再做便是,有什么不舍得的?我看你是最小气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