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第30部分阅读
回到大汉我是女御医(全) 作者:rouwenwu
(例如,凌嘉现在推荐票56张,到了61张时,偶就再更新一章节内容陇西以北驻扎着边疆大军,自去年夏天班师到此之后便没有撤离了。
此时边疆安宁并无战事,大军也只是安扎在这里修整待命。霍去病悠闲的躺在自己的帐篷里看着兵书,他为了逃避和卫长的赐婚而回到军营,没有朝廷的命令又不得主动攻击匈奴人,他此刻还真成了一个闲散人。
忽然帐内刮起一阵轻风,霍去病的嘴角微微扬起,此刻不用看他也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你只管从军营大门进入,我的兵士现在都认得你,没人会拦你的。”霍去病放下兵书,抬头看着潜入军营的茗丫说到。
茗丫站稳还未喘几口气,就焦急的说到:“我师父病重,你快去瞧瞧她吧。”
霍去病原本淡和的脸上神色一凝,问到:“方姑娘此刻在
“就在陇西城里,我们是来找你治疗失忆之症的,可是一到陇西师父就病倒了,请了好多大夫也不见好。”
听完茗丫的话,霍去病立即让士兵准备了两匹马,和茗丫二人火速的出营进城去看望年湘。
年湘被高烧烧的糊里糊涂,不停的做着各种各样地梦。脑海中一会出现桑弘羊的面孔,一会又换成霍去病,再下一刻却又突然变成刘彻。众人轮番上场过后。迷雾背后,却传来楚服的声音。
她凄厉地笑到:“你这个自私的人。整天装作善良无害地样子,却比谁都要狠毒!”
年湘急速的摆头呢喃到:“我不是……我没有……”
楚服又笑到:“先不说你害死了多少人,单是你身边的人,也因你而受着折磨,你口口声声对我说你要救那个阎王小子。可是爱惜着自己的性命却又不想救他,这难道不是自私吗?”
“没有……不是这样……不是……”
年湘在心中急喊着,可是喉咙里却是跟冒着火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楚服突然又不笑了,声音变的飘渺幽怨,说到:“你就是个妖孽,比我还要邪恶,爱上你地人都注定痛苦,爱的越深。痛苦越深……妖孽……妖孽啊……”
“我不是……我不是!”
年湘挣扎着,身上突然传来一种跌入悬崖的感觉,下一刻。她猛的惊醒了,正对上床边三双担忧的眼睛。
这三人正是茗丫、霍去病和请来的大夫。当霍去病随茗丫赶来客栈时。店小二如遇见救星一般抓住茗丫说:“姑娘啊。你总算回来了,楼上的那位姑娘怕是不行了。你快去瞧瞧吧!”
霍去病和茗丫大骇,三两步跑回房,却见年湘身体因为高烧而不停的抽搐挣扎着,表情也是极其痛苦的,他们赶紧叫小二请了大夫,大夫让他们抓住年湘抽搐地手脚,一阵银针纷纷刺下,终于是让年湘安静了下来。
正在众人忧心的时候,年湘忽然又是猛的一抖,下一刻却是睁开了眼睛。
“师父!师父醒了!”
茗丫高兴地呼喊着,年湘想喊她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霍去病见年湘嘴唇干裂,出气声也极其沉重,便赶紧端来了水给她喝。
霍去病端着杯子靠近床边,却忽地发现年湘一直在盯着他,那眼神……似空洞却又让他不觉得相当不自在。
“方姑娘,你赶紧喝些水吧。”霍去病尴尬地说。
茗丫赶紧扶起年湘接过霍去病手中地水杯给年湘喂水喝,可是年湘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霍去病,直到众人都不知所措时,两行清泪猛地从年湘眼中流出,她用嘶哑的声音说:“傻孩子……当初为什么非要救我,我死了也就算了,为何非要多出这许多事来?”
霍去病不明所以的看着年湘,她说的话他一点也不明白,正在他要问时,年湘又一歪头昏了过去。茗丫和他大惊,郎中赶紧上前检查,松口气的说:“她只是因体力不支昏睡过去,身上的热度也在迅速下降,真乃怪哉,那么烫的温度,下降的尽然这样快!”茗丫赶紧问到:“你是说,我师父没事了?”
郎中回答到:“是的,再喝几日药恢复调理一下身体,便无碍了。”
年湘大病初愈,茗丫悉心为她抓药、熬药分不开身照顾她,而霍去病也担心年湘的身体,索性便在客栈里开了房住下来。
眼见年湘的病是好了,可是虚弱的身体却是不见好转,而且她的性子又回到了大病之初,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他人问起来,她却微笑着说:“无事。”
霍去病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她这样勉强笑起来,实在比什么都揪人心。
这一日茗丫去了厨房给年湘煎药,霍去病陪年湘说话,一时无话霍去病便寻思着问到:“你高烧初醒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年湘眼中光彩暗,稍后抬起头来说:“什么话?我不记得了……”
房中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霍去病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难受感,他霍地想起,今日四月十五,又是他发病的日子,最近忙着年湘的事情,竟然忘记了!
他慌张的辞别年湘,回到自己房中之后,死死的将房门反锁上,抱起被子便蜷在床上,等着痛苦来袭……
茗丫煎好了药回到房中,却只见年湘一个人,她觉得奇怪问到:“霍弟弟去哪了?”
年湘轻轻的摇了摇头,茗丫冥思一番,突然说到:“不好,今日是他的发病日!”
茗丫慌忙跑出门,年湘的手也拽紧了棉被,紧张的出了汗,最终,她艰难的下床,跟随着茗丫一起往霍去病房中走去。小小的木门根本阻拦不了茗丫的脚步,当她大力打开霍去病的房门后,年湘便看到了满脸苍白,出着虚汗发抖着的霍去病!他紧紧的蜷缩在窗脚,因为难受而撕扯着棉被。年湘不能体会他现在受的是怎样的痛苦,但她却深刻感受到了自身的罪恶感!
留下茗丫照顾霍去病,年湘慢慢走回房中,她没有办法再继续看着霍去病受苦,她只觉得心如绞痛。
153 醉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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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茗丫疲惫的回到年湘房中,见年湘披衣坐在敞开的窗前,赶紧上前关上窗户。
“师父,你的病才好,这样吹风又病了可怎生是好?”
年湘温和的问到:“去病的情况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茗丫点点头说:“还是和上次一样,天一亮便好了,只不过折腾一晚上没有睡,现在刚睡下。”
年湘知道他无事后便松了口气,而后心疼的看着茗丫眼圈下面的黑色眼圈,说:“你最近辛苦了,现在赶紧睡一觉吧。“不用,我不累的。”话刚说完,茗丫立即就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呵欠。
“不要嘴硬,我病的这些日子是你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更何况昨晚又折腾了一宿,你肯定累了。你快去睡一睡,到午时我叫你和去病起床吃饭。”
茗丫见年湘今日精神要好了很多,再加上实在有些疲惫,便说:“那我就睡一小会。”
年湘笑着点点头,便让茗丫躺下。刚躺下,茗丫便见年湘在更衣,赶紧问到:“师父要去哪里?”
“我下楼让小二帮我把药热一热,我不出去,你不要担心。”
见是这样的事,茗丫便放心的睡下。看着渐渐沉入睡眠中的茗丫,年湘拢了拢自己的发髻。拉开门走了出去。临近中午时,茗丫猛地挣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外面高升的太阳。嘟囔着说:“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在房中四周看看,没有年湘的身影。她便下楼去厨房找年湘,以为她会在那里热药,谁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这时,她便心慌了。
正当她准备冲出去找年湘时。年湘一手拧了好多东西走回了客栈,她看见茗丫焦急地身影,一手不自觉的按向自己腰间地小瓶,见藏好后才喊到:“茗丫,你在找什么?”
茗丫听见她的声音,松口气说到:“当然是找你了,到处都不见你的人,师父去哪里了?”
年湘笑着说:“我在客栈里就闻到对街的烧鸡香味,一时嘴馋便去买了一只。顺便买了几个小菜和一斤酒,我们喊上去病,三人好好的吃一顿吧。”
听到这个建议。茗丫非常高兴,毕竟他们好久都没有正经吃一顿饭了。
因为年湘说自己地房内有很重的药味。茗丫便将餐宴摆在了霍去病的房中。他们几人利索的将桌子摆好。便下筷子要吃。
年湘率先的吃了一筷子的小菜,摇头说:“不好吃。一点味道就没有。茗丫,你去把我包袱中的那几个小瓷瓶取来好吗?就是我们在路上做野食时用过的调味料,这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茗丫只当是年湘大病初愈没有胃口,便起身回房去取年湘所说的东西。打开包袱,茗丫翻开上层地衣物,却在下面看见了一堆小瓶,个个都长的很相似。
她一个个的揭开看,查看了几个都闻到很浓重地药味,想必是年湘随身带的药粉,一个接一个地看下去,茗丫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转眼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而在霍去病房中,霍去病和年湘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回茗丫,年湘便将酒杯斟满,敬霍去病到:“茗丫还未来,不如我们先喝酒,我这一杯是感谢你去年助我离开匈奴的救命之恩,这可是不能推辞地霍去病早先便有“海量少爷”的戏称,自然不会推辞,仰头便喝下年湘敬的酒。
年湘又斟满酒杯说:“这第二杯是我要感谢你这几日来照顾我的恩情,我能从鬼门关回来,多亏了你了。”
霍去病有些迷惑的看着年湘,不知年湘今日兴致为何如此高昂。
第二杯酒下肚,年湘给自己和霍去病都满上了酒,说:“这杯咱们一起喝,算是纪念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谊。”
霍去病本想说什么,但是见年湘先行喝了酒,也赶紧陪饮了下去。
小小的三杯酒,对于霍去病来说本应该没有任何效果,可是霍去病却突然脑袋发热,耳朵一嗡,什么也听不真切,眼中也出现了重影。
年湘将霍去病的状况看在眼中,自斟自饮说到:“我喝第二杯,感谢你在我回到汉朝后为我做的一切……”
连饮两杯酒,年湘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绯红,她举起第三杯酒,见霍去病已满脸通红,四肢经脉如热血倒施一般充涨,便说:“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它叫醉留香,青楼里俗称三杯情。三倍下肚,热血激昂,是最最顶级的调情酒品。我这喝下第三杯,便是希望偿还你多年来因我而受的痛苦。”
三杯豪饮下肚,年湘扔开酒杯,却脑袋一晕,险险的扶住桌子站稳。她白葱细玉般的五指,正巧搭在了如烙铁一般火热的霍去病的手掌上,二人皆是一阵酥麻。
霍去病只觉得六台清明不复存在,眼前的丽人身影迷离,恍若就是他心底最渴望的那个人。他的大掌一把抓住年湘的手,稍一带便将她带入怀中。
他们每接触的一点,就如触电一般敏感,热血、激|情、欲望不断的冲击着二人,霍去病两眼微红的看着年湘,遇到她迷雾般的双瞳,终于忍受不了,猛的就将她打横起来转身向床边走去……
当撕裂般的疼痛冲击向年湘的大脑时,她迷乱的思绪中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清醒。她此刻没有屈辱、没有痛苦,反而有一丝的轻松,性命般沉重的恩情,她不再想承担。
寒冷,如一锥冰凌般悬在年湘的胸前,白玉扳指逐渐发出微微的闪光,而这柔和的光渐渐笼罩了二人。
闪光越来越亮,终究将二人云雨翻腾的帐帏全部笼罩其中,而霍去病也在最后一刻到达了巅峰,大汗淋漓的匍匐在年湘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年湘感觉到体力在迅速的流逝着,身体灵魂中一个重要的东西逐渐脱离了她,这个感觉是那样的清晰而又恐惧。她仿佛亲眼看见自己的生命走向尽头,那种走向死亡的感觉很逼真,而在最后一刻,她却猛的清醒了过来。
下午的阳光明亮却又刺眼,她轻轻撑起身来,转头看向大门那里的那团亮光。而在门口,茗丫因震惊而睁大的双眼和微抖的嘴唇,显示了她内心的狂乱。
凌乱的床上,年湘半裸着身体躺在霍去病的怀里,而她的长发,正覆在霍去病熟睡的脸上。此情此景,茗丫实在无法接受……她忽地又想到自己的突然昏迷,这是师父为了支开自己而设的圈套吗?她的心仿佛被尖锥紧紧刺住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师……
年湘没料到茗丫这么快就已经醒来,她垂下头低声说:“抱歉……”
霍去病躺在年湘身边转醒过来,他的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澈,一瞬间的惊讶过后,他拉过衣服穿好后看向如木桩般的茗丫。
“茗丫,我和年湘……”
不待霍去病说出话来,茗丫已看着他们哭喊出来:“为什么……你们俩为什么!”
“轰”的撞开半掩的门,茗丫快速的奔跑出去。
年湘着急的对霍去病,或者说是小阎王说:“她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是知道的,快追上去对她解释清楚,我不想她做傻事!”
霍去病满眼忧思的看着年湘:“你等我回来。”
154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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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丫夺门而出之后,一路狂奔,可是不过一段路便让后出来的霍去病给追上了。霍去病一把抓住茗丫说到:“你是怎么了?”
茗丫哭的满脸泪痕,心中充满了被人背叛的感觉。自己最喜欢的两个人为何会赤裸的拥抱在一起?最喜欢的师父为什么要用药来迷晕自己?
可是……可是面对霍去病的质问,她却又说不上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有什么资格发脾气?霍去病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他要和年湘在一起,她又有什么权力反对呢?
虽然知道自己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但是茗丫心中还是很痛,如失去最挚爱的两个宝物一般揪心的疼痛。
霍去病看着痛哭的茗丫,心里也有一丝丝不忍,和茗丫并肩杀入匈奴腹地的那几月的记忆犹如昨日一般清晰,自己深受痛苦折磨时也是她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如果这样都看不出茗丫的心思,那他也太笨了!
霍去病将事实稍作修改的说到:“年湘和我……这样,是为了解除楚服对我们下的巫蛊,我现在记起了以前的所有事,以后每三个月也不会受以往的那种痛苦了。”
茗丫迷茫的看着霍去病,回想起年湘自知道霍去病地病症之后的沉默。还有最终决定和桑弘羊分开的决定,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了解释,她才问:“真地?”
霍去病点点头。茗丫又问:“那师父为什么要对我下迷|药?”
“她一开始可能是想隐瞒你的吧,她很明白你地心思。她这样做也是怕你难受。”
见自己的情思被赤裸裸的揭穿了,茗丫脸上有一丝羞赧,霍去病笑笑说:“我们赶紧回去吧,年湘为了给我解除巫蛊,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反噬。恐怕她的身体现在有极大地问题,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样一说,茗丫也紧张起来了,二人于是赶紧折回客栈。推门进入房间后,却没有年湘的踪影,有的只是一个白玉扳指和一方写了信的丝帕……
“去病,我走了,千万千万不要找我,我的存在已经伤害了身边好多人。看着他们的痛苦我也心如绞痛,也许我的离开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没有了我。你们都会过的很好。
你这个傻孩子,九年前你真不应该冒死救我。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就离开了。你就不会经历痛苦地折磨,桑大哥和茗丫也不会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会慢慢淡忘我,过上各自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却如受到诅咒一般又来到人间,如梦魇一般回到大家身边,让他们已平静地心又再起波澜。
我是罪人,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的人,我只会让他们担心和痛苦,好讨厌这样地我!
今日,我背叛了桑大哥对我地感情,请你转告他,让他忘了我吧,我这样的女子不配享受他赐予地幸福。而茗丫,请你一定要照顾她,我最心疼的便是她。她其实是一个内心执拗的苦命孩子,她从小便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请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还有,请你和桑大哥尽力辅佐刘彻,他是一个好皇帝,虽然有时候会很暴戾,但是他其实也是个孤单的可怜人,更何况,大汉人民的生活也牵挂在你们身上,请你们要铭记于心。
幽幽千年,惶惶天地,相信定有一处我的安宁之所,请原谅我的自私,我走了。”
“啪”的一滴泪珠低落到丝帕之上,茗丫颤抖的抓住霍去病问:“师父……她去哪了?她会不会做傻事?”
霍去病紧握住白玉扳指,心中也是如焚般着急。年湘早在九年前便因他的法术而超脱三界之外,此刻又将白玉扳指交还,霍去病一时半刻真是想不出怎样去寻找年湘。
“我先回部队去调集一队人马过来帮助找人,你暂时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人见到她。”
茗丫按照他的吩咐赶紧到处去询问,而霍去病也骑马飞奔向城外的军营。
年湘失踪的消息在霍去病的授意下,迅速的传回到了桑弘羊的耳中,看着自己左右两手的两方丝帕,桑弘羊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对待。
绣着“分梨”的丝帕表示了年湘和自己分开的决心,而那封诀别书又代表什么?她和霍去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桑弘羊快速传书于霍去病查问,但是霍去病却只告诉他,年湘在帮助他恢复记忆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湘……你就这么把我丢开吗?甚至……都不愿再见我一眼!”
抓紧了手中的丝帕,桑弘羊眼中早已泛起了微红的雾气。
“不可以……你一定要当面的给我一个解释……”
正当他在痛苦不已的时候,管家通报,白济堂的赵前求见。桑弘羊微微调整了情绪,便让管家请他进来。
赵前见到桑弘羊先是作了一揖,然后焦急的问到:“桑大人,你可知道湘儿的消息吗?”
桑弘羊无声的摇了摇头,赵前叹气说:“这孩子,真让人担心!我今日来是想向桑大人求个法子,馆陶长公主病重了,堂里的大夫都说她怕是撑不久了,她很想见年湘,可是我们哪里寻得到她?如今回乡祭祖的借口已瞒不过长公主了,哪里有大半年都回不来的,堂邑府已经差人来过很多次,老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赵前一口气说完,等了一会却不见桑弘羊有何反应。他正寻思着这是什么状况时,桑弘羊突然说:“我早该去拜访馆陶长公主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桑弘羊雷厉风行的来到堂邑府,通过传报后就进去拜见刘嫖。刘嫖和桑弘羊没有什么联系,只是略知他和方芳有不少生意联系,今日来拜访她也不只所谓何事。好在有赵前陪伴在一起,所以刘嫖才放心的传见了桑弘羊。
走进刘嫖的房间后,只见刘嫖身体黄瘦的半靠在床头,精神大是不济。桑弘羊先是好生探问了她的病情之后,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长公主,在下听说你念女心切,一心想见方姑娘,在下今日来,就是为你带来她的消息。”刘嫖惊讶的说:“芳儿现在何处?”
桑弘羊脸色不太好的说:“回禀长公主,方姑娘于回乡的路上消失了……”
刘嫖大惊,一时竟然气阻的喘不过气来,赵前和旁边的侍女赶紧给她抚胸捶背,桑弘羊也立即说:“还请长公主不要忧心,桑某在此向长公主保证,我一定将她带回到长公主身边!”
听他这样说,刘嫖疑惑的看看桑弘羊,又看看赵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保证。于是桑弘羊继续说到:“在下今日来,是为求亲而来,希望长公主能将方芳嫁于我!我和她两情相悦,其实我早该来提亲,只为一些事情一直耽搁了下来。如今她失去了踪迹,找她回来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刘嫖不明的看向赵前问到:“芳儿和他……可是真的两情相悦?”
见赵前点了头,刘嫖又思索了一会,桑弘羊的为人和家世都是配得上方芳的,于是微笑的说到:“那你定要将芳儿安全的带回我身边呀。”
桑弘羊大喜到:“是,我一定将他带回来!”
肆 155 隐藏
从今天开始进入第肆卷,也是终结卷。
女御医不到月底就要跟大家说再见了,++现在正在抓紧写结局,也正在筹划新书,希望大家以后也能继续的支持我。
初夏的骄阳傲然的高悬空中,明亮的阳光照在年湘苍白的脸上,却显不出任何暖色。
她静静的坐在雁门城外的一个简陋茶铺中,为周围村庄的村民免费义诊。蜿蜒的队伍从茶铺中一直延伸到外面的道路上,排队的人们都出奇的安静,因为他们都知道,给大家免费看病的大夫,也是个重病人,最怕吵闹。
此时距年湘留书离开已有整整一年时间!她在这一年中,一直穿行在贫瘠的村庄中,给需要的病人看病开药,尽自己所能多做一些事情,因为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日子所剩无多。
在这一年中,刘彻首次南巡,只为了寻找她的踪迹;在这一年中,霍去病力攻匈奴,只为了在草原上寻找她的踪影;在这一年中,桑弘羊给每个桑家和白济堂的掌柜都看了年湘的画像,只为了在五湖四海寻走时,能见到她的身影。
可是,谁又能想到,年湘走的其实并不远,她只不过一直行走在少有人来往的山野乡村之中。她这一路走的并不平坦,为了躲避各路搜寻她的人,她不得不向东北而行,以至于走到了今日的边关大镇,雁门关。
雁门关多年征战。附近村庄中少见壮丁,多是老弱妇孺,所以年湘到了这里。便停了下来再也走不开,因为有太多的人等着她地帮助。留下的时日久了。渐渐的就有了名气。从最开始没人相信她地医术,到如今大家慕名而来,真是天壤之别的情景。
牛家村地牛婆婆这次是第三次来开药了,她蹒跚的走到年湘面前坐下,年湘见是她来了。便说:“牛婆婆来了呀,让我想想,你已经服用了两个疗程的药,这次是来换药的吧?”
“对对,你上次让我喝完五天的药就再来找你,我今天就来了。”
“那你喝了之后感觉怎么样?腰腿好些了没有?”
牛婆婆想了想说:“现在走路好多了,腰上也不疼了,可是还是没有力。”
年湘点点头:“这就对了,我现在给你换一副药。你以后就一直喝这种,连喝十天,每天两次。情况应该就会全好了。”
“哎,哎。好地。”牛婆婆高兴的接过药方。正待走,听见年湘急促的咳声又回头担忧的看着她。小心的劝道:“姑娘,你多照看些自己,不要这样劳累了,你这病却是像比上月严重了,要注意呀。”
旁边人听到了也跟着说:“姑娘医术这么好,先治好自己吧,咱们这都是多少年的旧病了,耽误个几天也没事。”
年湘喝了一口手边的苦茶,苦笑着对大家说到:“大家不必担心,我没事的。我也有不会治的病,偏偏自己得地就是,能多给大家治点病,我反而会好受些。”
这样的说辞已经上演过很多回了,来看病的大家都很担心年湘地身体,也奇怪着为什么能治百病的神医却不医治自己地咳症。
牛婆婆拿着自己地药方一步一步向雁门镇里走去抓药,走了好半天终于走到了平时抓药的王记药铺,却见药铺紧紧地锁着大门,不知为何没有开张。她隐约记得前不久在南街也开了一家药铺,便打算再去那里看看。
当牛婆婆拿着药方站在宽敞明亮的白济堂大厅时,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装钱的衣兜,后悔着不该进这样的大药铺,这该多少钱花呀。
招呼着客人的小厮似乎是看出她的犹豫,便说:“咱们开张大吉,这两个月都是半价卖药,你只用出一半的银子就可以买到你的药了。”
牛婆婆听着心里安心了好多,正喜滋滋的等着柜台里的人抓药给她,却见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人向她走来。
“大婶,我是白济堂的周大夫,向你打听个事,你这个药方是哪位大夫给你开的?”
“是姑娘给我开的。”
白济堂的周大夫十分迷惑的问:“姑娘?哪位姑娘?”
牛婆婆见他不明了,便说:“你还不知道姑娘呀?这雁门方圆百里有谁不知道免费给我们看病的那位女大夫啊?就是她开的。她又不告诉咱她姓什么,所以我们都管她喊姑娘。怎么?这方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看着方子开的奇特,所以询问一下,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位大夫住在哪里,我们有机会想去拜访拜访她。”
牛婆婆本来心想年湘一个姑娘家住着,不好告诉别人她住的地方,但是又想到她的病,这个店看着这么大,也许这些人可以治好她的病也说不定。
“姑娘就住在我们牛家村头的旧屋子里,她的身体不好,治得了我们的病却不治自己,你们去看看,若是能治了她,便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呀。那个姑娘是好人,可是怎么好人都没好报,我们大家见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又是一身病,实在是心疼的紧。”
周大夫沉重的点了点头,便将药赠与牛婆婆,一分银子也不曾要。
牛婆婆拿药走后,这位周大夫就带了一个学徒悄悄跟着她去了牛家村。
当夕阳西斜时,年湘收起药箱,对茶铺的主人告别后,便缓步向牛家村走去。不算十分沉重的实木药箱对于年湘来说,却是重如磐石一般,她一路走一走歇一歇,一直到夜幕降临才走到牛家村的村口。
她走进村民分给自己的农居后,点起油灯,向白瓷碗中倒了一碗冷水,才喝了一口,凉气便激的她猛咳不止,听的人撕心裂肺。
年湘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咳嗽,一抬头隐约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她本以为有村民来找自己,可是却不见有人敲门。
而早就在房外守候的周大夫看见年湘的样子之后,心中猛跳不止,他们终于找到了要找了人!白济堂这一年来不断的迅猛扩张,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店,而像周大夫这种当年偶尔见过年湘一面的人,都被派往各个分店,为的就是寻找年湘。寄托着赵爷的希望,他如今终于找到了年湘的踪迹!
小周对自己的学徒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先回去通信,再安排人过来和你接头,你一定要跟住她!”
小学徒机灵的点了点头,让周大夫放心的快些去传信。
肆 156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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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孤灯长明的夜晚,她又怎么能睡的着呢?
是时候该走了,年湘想着,这次在雁门停留了太久的时间,若名声再继续传出去,只怕暴露行踪是早晚的事情。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狠心决定,也不知桑弘羊和霍去病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忘记自己了吧……
缓缓的一行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年湘心中一时阻满了思念,却又不能放纵自己回去看他们。和霍去病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已无颜面再见桑弘羊。而霍去病,她早已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了,当初她离开不久后,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自己开药拿掉了孩子,身子也正因如此,变的更加差了。
想到那无辜的孩子,想到被自己离弃的桑弘羊,年湘心理充满了愧疚。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薄被,将头埋在里面轻轻哭泣,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年湘没有同牛家村的任何人说,便抽身而去,如她以往很多次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走在乡间的路上,年湘没多大一会就察觉了有人跟着她。她心慌的用左手摸了摸右臂上地小弩。警惕的做着防范,这样地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天知道跟在后面的人是怎样的人!
年湘本不愿往人多的雁门关去,可是后面有人跟踪,她哪里还敢往人少的地方去?于是她吃力地加快了脚步。迅速走进雁门镇中。
在人流匆往的街道上,年湘三两下便甩开了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她走进一座酒楼的二楼,看见一个长相中正的少年焦急的站在街道中间张望,还着急的跺了脚。年湘心中疑惑,看着少年的样子,不似坏人,不知道一直跟着自己做什么?
随意吃了点东西后,年湘准备出雁门关。往人少的地方去,走到城门却发现,进来容易出去难。不知何时,雁门关竟然贴满了她地画像!
想到跟随自己的那个少年。年湘暗呼不好。这回怕是被人发现了。她低头走回城中,寻思着自己该怎么办。这样一路走着一路想着,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站在了白济堂的门口!
她猛地一转身,正要疾步走开,却已被眼尖的周大夫看见了。
“姑娘,方姑娘!”
周大夫一路喊着,一路带着店里地人将年湘围在了门口。他满脸喜色地说:“姑娘可让人好找,真是急煞人也,请姑娘快快随我们回去吧,赵爷和桑公子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
年湘低头听着,眼眶不禁的红润了,她如何不想回去,可是这样回去让她情何以堪?
看看周围地情景,众人将她团团包围,她想再离开,怕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年湘只好乖乖的随他们回了白济堂所住的小院。
自寻回年湘,周大夫便打算让人送年湘回长安,却发现她现在的身体却如寒风中的蜡烛,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于是只好将她安置在小院中,一面派人看守着,一面将消息传回长安。当身处长安的桑弘羊一听见年湘的消息,全身便止不住的战栗,牵挂了一年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知道伊人如今尚在人世,如何不让他激动?
“快,备马,去雁门关!”
一声令下,桑府的人立即行动起来,桑弘羊不顾管家的劝解,骑上骏马便奔向雁门关。奔行不过几十里,桑弘羊的脑子便清醒了过来,年湘不愿见他,他此时过去又该怎么和她相见。他思量再三,便让跟着自己的仆人分别去给霍去病和赵前送信,告诉他们年湘的踪迹。
霍去病在收到桑弘羊的讯息之后,没多久就赶上了他的行程,便和他一起去雁门关。在路上,霍去病左思右想,决定还是提前将年湘为自己做出的牺牲告诉了桑弘羊,好让他明白年湘为什么要厉害他,让他心里有个底。
听了霍去病说的事情,桑弘羊几宿都没有睡着,他不断的在思考着年湘的事情,心中满是怜惜。女子至情至义如她这般,他有什么理由再去生她的气,纵使年湘当年不说原因就离开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着想。
想到这里,桑弘羊更是心急如焚,他能够想象年湘这一年中所受的苦,更可怕的是心里所受的煎熬!
年湘这几日很痛苦,总有不同的大夫来给她看病,看完病之后,都是如出一辙的面露苦色。她如何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没有小阎王神魄的支持,她没有立即灵魂出窍已是难得,加上自己小产时无人照料留下的病根,她早已是将死之人了,又何苦再去喝那些苦涩的中药呢?
但是每当她要拒绝喝药时,总有丫鬟会在门前长跪不起,这让她如何能狠得下心?
这一天,她身体乏的厉害,一整天都面朝内壁的侧卧着。她的咳疾一日重过一日,现在尽然已经咳出过血来了!
年湘正咳着,她听见有人推门而入,只当是每日送药来的丫鬟,便赶紧将沾了血的手帕握入手中,虚弱的说:“将药放在桌上吧,我过会就喝。”
她断断续续的咳着,却听见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便奇怪的转过身,这一见,她就如雕塑般愣在了那里,竟然是桑弘羊和霍去病,他们都来了!
年湘慌张的挪开眼神垂下眼眸,重新躺回床上,无任何感情的说:“二位请快快出去,男女有别,你们怎可私闯闺房?”
桑、霍二人想象过很多种重见的场景,却也没想过年湘会这样对待他们!
桑弘羊走到她床边,望着她瘦骨嶙峋的背脊说:“湘湘……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年湘听着桑弘羊的话,却无颜去面对他,心中一阵焦急便猛的咳的出来。
霍去病听见她的咳声,心急的说:“年湘,你的身体……让我看看你的病吧。”不待他说完,年湘打断说:“不劳你们操心,我虽然医术浅陋,但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
霍去病楞楞的看着年湘,桑弘羊重叹一口气对他说:“不如我们过些时候再来。”
等二人退出去之后,年湘眼泪哗的就流下来了……
肆 157 心疾
今天的第二更
连续几日,每当有人推门而入时,年湘总会很紧张,可是那两人却再也没有来过,年湘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庆幸,也有那么一丝的失落。来给她看病的大夫来的更勤了,服侍的丫鬟更多了,她知道这些都是谁授命的,但是却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
这一日傍晚,又有人推门进来了,年湘一看见是赵伯,鼻子一酸便纵情的哭了起来,她此刻如同是历尽艰辛见到父亲的小女儿一样,扑在赵伯怀中尽情的哭着,似乎想把心中的苦楚都哭尽一般。
“可怜的娃,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好好的过日子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走呢?可急死我这老头子了!”
赵伯满是怜惜的“责备”着年湘,但是重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年湘低低哭着,边哭边说着:“对不起……”
赵前叹口气说:“你可知你这离开的一年伤了多少人的心,大家都怕你再去一个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好在这才一年,我们就把你寻回来了,你让我这老头子再怎么去等一个七年呐。”
不知过了多久,年湘的哭声渐渐平息了,躲在门外的两颗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赵前心疼的看着年湘,问到:“好孩子,你告诉赵伯,你心中到底有什么苦。赵伯定给你想办法!”
“赵伯……”年湘一语才出,却说不下去,眼眶中又聚集起了雾气:“赵伯。你带我走吧,我没办法面对桑大哥和霍弟弟。你带我走吧。”
赵前静静的听着年湘对他说道:“此生是我负了桑大哥,我对不起他,我此刻已不是完壁,这要我怎么去面对他的满腔真情?而我和霍弟弟……我一直将他当弟弟对待,却被迫和他做了那种事情。以后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他呢?”哎,这件事情我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听他们说过了,桑公子能够理解你地苦衷,他不会嫌弃你的!而霍将军现在对你满是愧疚,他也不愿再见到你这样折磨自己。你安心回来吧,做回以前的年湘,大家安生过日子,好不好?”
年湘低着头,久久地不回答赵前的话。赵前知道她现在很矛盾,所以也不逼迫他,只是继续说到:“你可知道。早在去年桑公子就已经下了聘礼,对长公主说要娶你?我和长公主都答应了。就等着你回去成亲呐。”
听了赵前地话。年湘身子一颤,她没有想到桑弘羊真的对她下了聘礼。
“我……我和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义母的身子还好吗?”
“年纪大了。自去年起便卧床不起了,就盼着再见你一面呐。”
年湘的心揪了起来,刘嫖于她,就如亲人一般,她如何能割舍得下?
“是我不孝,我本说要代替阿娇行孝,但是义母卧病在床,我却是避她不见。赵伯,你带我回长安吧。”
赵前松了口气,果然如桑公子所说,年湘是至情至性之人,要想劝她回长安,必定要动之以情。“好好,等你地身子好一些,可以上路了,我就带你回去。”
年湘静静的点了点头,心中却知道自己这身子是没办法好了,不知来不来得及见刘嫖最后一眼。
赵前似乎是知道她怎么想的一般,建议的说到:“你的身体怕是一般大夫看不好的,他们都说霍将军有办法,你不如让他给你看看吧?你和他这么多年的情谊,总不能说不见便不见,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面对才有办法解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