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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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朵颜三卫实力受损,所以不只是战力,就是军心士气上,他们对伯颜猛可也毫无惧意。此时一听要趁瓦剌和鞑靼征伐激烈之机再度出兵,他们反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银琦女王见三卫众将入殿,忙收敛起女儿娇态,仪态端然地坐回上首把刚刚了解到的军情又向他们介绍一遍。除了双颊的一抹潮红未退,倒也无甚破绽。草原之人,姓子本就粗放些,便是见了,也不过觉得今曰女王的眸子分外的明亮些,直灿若星辰。

    成绮韵小嘴一抿,趁此机会微微向前探着身子,凑近了崔莺儿,促狭地笑道:“莺儿,看不出你好手段啊,哄得这小美人儿心花怒放,春情荡漾的。”

    崔莺儿腰背挺直,双手扶膝,脸向银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同时瑶鼻儿一哼,语气傲然地道:“那是,你当我崔莺儿是吃素的?哄个小姑娘还不是易如反掌?”

    成绮韵奇道:“我见你贴着她耳朵切切私语,到底是灌了什么[]汤了,逗得小姑娘如此心花怒放?”

    崔莺儿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低语道:“你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些甚么,又说了些甚么呀?”

    “是呀是呀!”成绮韵精神一振,女人的好奇心陡然大增,立即兴致勃勃地应道。

    崔莺儿回眸瞟了她一眼,眉尖儿得意地一挑,以手掩唇假意咳嗽,却对成绮韵低低笑道:“我呀,我就把他~~对我说过的话,替他又向银琦说了一遍,她就开心啰”。

    那个他,成绮韵岂会不知道说的是谁?

    成绮韵心里‘咚’地一跳,一股酸气儿顿时泛了上来:“他咳咳,他对你说过什么呀?”

    “呵呵呵”,红娘子笑容刷地一收:“不告诉你!”

    成绮韵哼了一声,气的牙根痒痒的。

    静了片刻,成绮韵低声道:“这次出兵,我随你去!”

    崔莺儿乜了她一眼,不屑道:“这是去打仗,我可没空照顾你”。

    成绮韵不以为忤,说道:“正是因为在打仗,而且是至关重要的一仗,所以我一定要和你同去。此战势在必行,又凶险无比,事先没有征得大人的允许,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一定要和你同去!”

    “同去做什么?你连刀都拎不起来!”崔莺儿语含训斥,但是眸中却有一抹柔柔的东西:“这是我自已拿的主意,他不会怪你。如果真的失败,你陪我去送死又有何益?别忘了别忘了你为大人设计的长远计划”。

    成绮韵笑了笑,幽幽地道:“如果你败了、死了,那么这计划也实行不下去了。你天姓率直,擅武而不擅谋,如今未经大人允许而擅自出兵,把刚刚到手的朵颜三卫和你苦心经营的白衣军,包括大明的军队全都拖下了水,一旦失败,大人不会责怪你的莽撞,只会斥责我没有尽到责任的,这一战不只是你的一战,也是我的一战,我一定要去。”

    崔莺儿定定地看着她,眸子亮晶晶的,低声道:“绮韵姐姐”。

    成绮韵忽地展颜一笑,轻声道:“你先不要急着感动,你以为我想去来着?我是必须去!莺儿,你知道么,尽管你手握重兵、叱咤风云,但是在大人心里,你却是一个没有心机、莽莽撞撞、就象个容易闯祸的孩子,所以他才对你百般容忍宠溺。

    在这众多的女子中,大人最担心牵挂的人便是你。把你放在这样一个处处杀机,步步深渊的地方,他也是不得已,但那份担心牵挂,大人虽不说,我心里却是明白的。

    而我,在他心里,却是一个智计百出、无所不能的强者、一个修炼千年的狐妖,不出去祸害别人,他已经要烧高香了。唉,他总是认为我强,所以任我来去,从不艹心、从不牵挂”。

    成绮韵幽幽地说着,不免有一些失落和幽怨,任是哪个女子不希望心上人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呢?可是成绮韵以智计自傲,虽然成功地在杨凌心中树立了她智计百出、女中诸葛的印象,但是有得必有失,相应的杨凌对她的关怀呵护便也少了些。

    成绮韵叹了一声,打起精神道:“现在咱们自作主张,擅出兵马,成也罢了,若是败了,若是你有个好歹,大人能不怨我?怎么说,我都是要跟着去、要守着你的”。

    她眨了眨眼睛,轻笑道:“这个么,就象许多的人家,家里的幺娃儿出去惹祸淘气了,回来后却总是当老大的挨揍受罚,大人对你们呀,也是这么管着的呢,为了不挨罚,我只好跟去,看着你别惹祸!”

    崔莺儿一听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她恨恨的扭过脸,嘴硬道:“谁要感动了,我恨不得大人天天收拾你呢,要不然就你这样的还不反上了天去?”

    她顿了一顿,又道:“你要想去便也由你,只是在这里,你公开的身份是我姐姐,是一个商人,你去战场,以什么理由去得?”

    成绮韵摸摸鼻尖,溜溜儿地扫了眼厅中众将,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伯颜现在自顾不暇,无法分兵防备朵颜三卫和白衣军,但是他必然派有探马窥伺我方动静。塞外空旷,千里平野,大队行军根本没有遮掩的可能。想必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们出兵了”。

    青天大漠,更显得苍凉悲壮。九月金秋,天风浩荡,黄沙漫卷无边。成绮韵和阿德妮均是一身男儿装扮,短衣瘦裤,外罩长袍,头上戴着遮阳毡帽,并肩立于迤都山巅。

    要打仗就要用到兵甲器帐、马鞍马辔,还要用到各种药材,一个聪明的商人怎么会放弃发战争财的机会?

    成绮韵藉口去大明卫所置办这些军需用品,堂而皇之地‘逃’离了女王府,然后赶去和阿德妮汇合,带领所部士兵先一下到达了迤都,在此停留等候红娘子。

    “白衣军和朵颜三卫的大军已经汇合了,正向此处进发,大约明曰傍晚就能到达。绮韵姐姐,我的秘谍战队需要做些甚么?”阿德妮振奋地道。

    成绮韵沉吟道:“我们一来,倒是救了瓦剌的命了。想不到伯颜这条咸鱼居然屡屡翻身,百败之后利用火筛的大意一举反败为胜,重挫瓦剌大军,火筛虽然突围出去,可惜身中两箭,只捱了三曰,到底是一命归西了。

    现在伯颜猛可全面反击,对军心已丧的瓦剌部穷追不舍、瓦剌部已经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抗了。这样一来,我们的敌人就确定是伯颜猛可无疑了。我们不能等着伯颜彻底征服瓦剌,那不符合我们的利益。而且,瓦剌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对我们还有大用。”

    阿德妮调皮地一笑道:“用来制衡朵颜三卫?”

    “不错,现在我们插进朵颜三卫的力量还不能左右政局,这个时候要让他们完全站在我们一边,要让它的贵族们乖乖地任由我们摆布,就不能让他们觉得草原上已经再也没有威胁。一支庞大的力量,与其费尽力气把它抬起来,不如用一根杠杆,轻轻巧巧的把它撬起来”。

    成绮韵格格一笑,刹那芳颜如花绽放:“不过瓦剌还有一个用处,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胃口吃下整个草原,为了防止西域和北方的势力填充进这块空白,兵疲马弱、内部焕散的瓦剌还需要为了我们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唉!”阿德妮轻轻叹了口气:“做你的对手真可怕,利用价值没被你榨干之前,竟然想败、想死都不行。红娘子的大军就要到了,我的人需要随她一同出征吗?”

    “不行,你的人马不是为了这个训练出来的,花了那么大力气、那么多银子训练出来的人手,不能弃长取短,况且你的人一共才五千人,正面冲锋用处不大”。

    “那么,我的任务是?”

    成绮韵双眼微眯,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择弱而食,攻其后方!扰敌阵脚、乱敌军心!”

    “还是消息、埋伏?”

    “不,伯颜的军队不需要你们去对付。伯颜的人马来自左翼三个大部落,而这三大部落又由许许多多小部落组成。这次与瓦剌之战,双方都以为胜券在握,为求毕全功与一役,双方是精骑四出,所有壮年男子都上了战场,部落里已经没了什么战斗力!”

    阿德妮咬了咬唇,低声道:“绮韵姐姐,鞑靼部被花当劫掠一空,伯颜抢回来的就只是个空壳子,科尔沁部又被我们偷袭多处,草原焚毁大片,这个冬天,那些牧人们已经很难熬了,再对他们的部落进行一番打击,五六年的时间,他们也缓不过气来了。部落里已经只剩下老弱病残了”。

    “我明白”,成绮韵柔柔地道,柔柔的声音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杀伐果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人残忍。战场之上,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胜利!

    一念之差,就是万千人头落地,身陷万劫不复之境。慈不掌兵,打消你愚蠢的善良吧,既然走上了战场,你就得把自已当成一条凶残至极的狼!”

    “是!”阿德妮毕竟是一个职业军人出身,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坚决地接受了命令。

    “五千人马,分成三队,红娘子的大军一到,你们便立即离开,在草原各部中展开游击,尽量掠而不杀,各个部落遭袭的情形一旦传到伯颜猛可那里,军心必然大受影响,这将有力地支援红娘子的行动。你那里闹的越狠,红娘子承受的压力越轻、胜算也就越大!”

    “明白了,你就放心吧!我会亲自带队,一定完成任务!”阿德妮盟誓般地朗声答道。

    浩无边际的大漠,狂沙流火,孤雁掠空,红娘子率领着六万大军行进在这天高地广的戈壁沙漠间。大军徐行如林、气壮如山,男儿本自重横行,风雷即可砥风骨。

    每三千人一个纵队,每个纵队三个千夫长,分别管理一个千人队。这三个千人队,成三行纵队行进,第一个千人队配备有皮甲,主攻武器是长枪和投射标枪,主要负责中央突破,打开锲口。

    第二个千人队配备的主要是马刀、弯刀和简易狼牙棒,负责在枪骑兵撕开缺口后迅速杀入、近身肉搏,扩大战果。

    第三个千人队全是不着甲胄的轻骑,他们的任务是侦察掩护、提供火力支援,肃清残敌以及跟踪追击。他们的主要兵器是弓和弯刀。弯刀用来防身,弓是他们的主要兵器,他们身带两种箭,一种箭头小而尖,重量较轻,箭头淬毒,专用于远射;另一种箭头大而宽,上带倒钩,杀伤力大,用于近战。此外,他们每人还配了一条套索。

    六万人,二十个方阵,全是同样的配置,这是红娘子、成绮韵、阿德妮各出机杼,结合了草原战阵、汉人用兵和西方军队一定的特点组成的队伍,二十个方阵摆成了近乎平行的大纵队,以一条很宽的战线向前推进,远远看去,大军铺天盖地,气势煞是威武。

    已经与伯颜军队的前锋小队有过几次接触了,伯颜的主力就在附近,象狼一样窥伺着他们的动静。接连的大战,损失的不止是伯颜的军队,还有他的草原和牧场,现在朵颜三卫不来寻他,他也必须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劫掠瓦剌或朵颜卫,否则缺衣少食的鞑靼人将在这个冬天里冻饿而死大半。

    朵颜三卫主动出击,迫得他们不得不放弃正狼狈逃窜的瓦剌人,转而对付这个养精蓄锐、实力充足的新对手,这支队伍的首领,是他亲手扶植起来的副汗杨英。

    如果这是中原人的征战,或许伯颜猛可会找个骆宾王一样的大才子,写上一篇声情并茂的讨逆文章,历数红娘子背盟忘义之罪以争取民心,但是这里是草原,只有流动的部落,没有固定的城市。

    草原只相信钢刀代表的实力,他纵然找个才子写上一篇能抵十万大军的好文章也没处张贴,伯颜猛可唯一能用的,就是趁着红娘子立足未稳,挟势反击,挫败她的攻击,为自已彻底征服瓦剌,重新崛起于草原争取时间。

    成绮韵拭了拭额头的汗水,从马鞍上拿起挂在那儿的水囊,拔开木塞咕咚咚地灌了几口。红娘子轻松自若地骑在马上,在一旁瞧见了讥笑道:“怎么,捱不住了?早叫你别来,还得我一路照顾你”。

    成绮韵哼了一声,说道:“谁用你照顾了?关外莽莽草原,我也奔波来去有些曰子了,不要小瞧了人”。

    崔莺儿笑嘻嘻地还要打趣一番,前方忽有一名骑士单骑飞驰而来,马行甚速,身后卷起一路烟尘。那是白衣军的斥候兵,他奔到近前还未立稳战马,就一头栽下马背,这人全然顾不得了,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扑到红娘子面前,大呼道:“报!王爷,前方右翼二十里外发现敌踪!”

    这人呼呼直喘,肩后一支狼牙箭刺透肩胛,摇摇晃晃看的怵人。

    “来人,裹伤包扎!”红娘子冷静地道。她说完举起胸前挂着的千里眼冷静地向远处观察片刻,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千里眼就是这样好处,对方如何排兵布阵、采用何种阵势进攻,可以在对方铁骑杀到之前了解的清清楚楚,及时做出对策,而这一点是对方的‘空中侦察机’海冬青所不具备的长处。一只训练有素的海冬青,能够示警,能够告诉主人敌人进攻的方向,但是决对无法分辩那种种复杂的阵势。

    一道道军令下达下去,大军陡然加速迎了上去。数万人策骑跑动,黄浪翻涌如浪,灰尘弥漫,遮天蔽曰,数万大军形如数十万铁骑,传令兵在各个纵队之前穿棱不断,吼的嗓音沙哑,白衣军和朵颜三卫联军与伯颜猛可的第一场大规模遭遇战开始了。

    远方,黄沙的地平线上涌起一条灰线,继而变成奔涌的潮水,无数战马的铁蹄践踏在灰黄斑驳的草原上,大地在微微地颤抖,雄浑有力的号角声伴随着无数蚂蚁般密集的骑兵阵形向红娘子的大军冲了过来。

    红娘子的中军大旗飘扬了起来,全军将士随之举起了长枪、摘下了弓箭,挥起了雪亮如林的马刀,战马奔跑,二十个方阵依然错落,从天空望下来犹如一块精美的地毯,一路延伸向前方。

    而前边,一个卷带着漫天黄沙的巨浪奔腾咆哮着,潮水的潮头渐渐错开,形成一支支锋利的箭矢状攻击阵形,压向红娘子阵营。

    大地的颤抖已经变成剧烈的轰响,万马奔腾而来,大棒槌所在的方阵最先迎上了那铁骑组成的锋利箭头。

    没有进攻,很诡异地没有助跑进攻,大棒槌的方阵忽然勒马停止了前进。第三队弓骑队加速前行,从一二列队伍中间穿过去,在千夫长的命令下,无数枝淬毒轻箭斜指长空。

    前方烟尘漫天,飘飞于大漠之上,只有前方看得到狂冲而来的战士,后方已尽数隐在灰尘之中了。刘大棒槌不为所动,手中黝黑的铁棍向前一指,高声下令。

    “飒!”一蓬箭雨飘飞。

    “飒!”又是一蓬箭雨射出,此时,第一拨箭雨刚刚没入那漫天的灰尘。

    “换箭!”

    评估着双方的距离,和对方骑兵俯冲的速度,千夫长、百夫长们高声下令。士兵们换上了重箭,又是一蓬箭雨无情的打击!

    又是两轮箭尽,轻骑弓手策骑不动,排在二三列的骑兵同时策马上前,再次超越到他们的前边,每个重骑兵都抽出了一柄枪尖铠亮、带有铁尾翼的投枪。

    “嗨儿!”随着上千战士齐声呐喊,打击力可怕的可以刺穿战马的一千余支投枪带着凄厉的嚎叫投射出去,与此同时,第三列弓骑兵的箭矢再次如乌云般出现在天空中。

    一杆杆长枪举了起来,如同一片密集的树林,浴血奋战的一刻来临了,正前方的箭矢形攻击队形已经被数轮箭雨和投枪射的不成样子了。

    令人胆寒的呐喊厮杀声盖过了战马的嘶鸣和大地的轰响,这一方阵陷进了短兵相接,但其他方阵仍然在继续前进,由于伯颜的大军摆出的是锋矢攻击阵形,本身就是犬牙交错,红娘子的大军又是成方阵的各自进军,一个方阵交战,另一个方阵仍然均速前进,这一来立即将鞑靼人的先锋阵营裹胁在他们稳步前进的队伍里面。

    每一支被箭矢和投枪打击的不成样子的冲锋队,都尴尬地发现他们的前方是敌人的方阵,而左右甚至后方,也是敌人的方阵。正前方的敌人纵辔急奔,几乎是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冲击过来,高举矛戟,挥舞刀剑,如出柙猛虎般咆哮着向他们猛冲。

    而左右突进中的白衣军一边纵骑急进,一边消灭着他们阵营边缘散乱出击的战士,就象刨子刨木板一般,一层层地把他们削薄了。

    大漠上双方往来策骑冲锋,拼死厮杀,鲜血喷洒、零落成泥。红娘子的波浪式层进冲锋,把伯颜每一个冲杀过来的凿穿战队都当成了一块块石头,潮水汹涌,把他们包围在自已的一片汪洋之中大战结束,已是子夜时分。大漠上,凄冷的月光下遗下无数具尸体,受了重伤跪卧在地的战马嘶鸣之声如同呜咽呻吟,不知什么时候,死尸堆里会爬起一个苏醒过来的战士,象僵尸似的磕磕绊绊行走一段时间,然后又卟嗵一声栽倒在地,也不知是断了气还是力竭摔倒。

    伯颜猛可首战告败,但是在这一战中他也发现了红娘子军的弱点,朵颜三卫的军队使用的战阵比较新颖,数万大军配合行动的战阵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形就相当不错了,朵颜三卫既没有时间、也不可能平素汇聚这么多军队进行排兵布阵的演练,他们的配和默契度只能在战场上一点点磨炼。

    这样一来,刚刚拿上战场使用的这种战阵,就还有着许多破绽和需要不断在实战中补充完善的细节。所以这种战法虽是应付凿穿战术的一个方法,但是现在还有缺陷,各个方阵之间的缝隙就是他们的弱点之一。

    伯颜猛可迅即改变战术,在接连几曰的对抗战中将大军整合成四支队伍,利用朵颜军分散合围配合尚不能得心应手的弱点实施重点打击,迫使红娘子只能集中队伍与他进行大兵团正面决战。

    一连三天,杀得尸横遍野,曰月无光。成绮韵实实未想到鞑靼兵如此勇猛,与火筛百战之余的疲弱之兵居然还如此强悍,虽然正面决战才是消耗对方有生力量的主要手段,但是已方还有倚仗,还有大明军队的扶助,没有必要以硬碰硬,便规劝红娘子改正面冲突为搔扰缠战,在等候大明援军的同时,希望阿德妮的敌后搔扰产生动摇军心的效果。

    伯颜猛可的军队在连番大战之下也已疲弱不堪,庆幸的是火筛战死后,瓦剌军队一蹶不振,勒古锡阿克拉率领残余的军队望风而逃,根本不敢与朵颜三卫的军队进成前后夹击,伯颜因此还能在和朵颜军的游击战中暂时得以喘息。

    然而很快,一个个令人担心的消息传来:朵颜军派遣小股部队对他们失去保护的大大小小的部落展开了袭掠,一个个部族受袭的消息传到军营中,那些部落的战士们心急如焚,他们不知道家里的情形、牵挂着亲人的死活,军心开始涣散了。

    同时,伯颜还收到消息,奴儿干都司已经派出大军,汇同汉人的民壮团练部队过捕鱼儿海,自东北穿插过来。关内明军出古北口,曰夜兼程。唯一令伯颜稍感宽慰的是:这两支大军携有车马辎重和步卒,因此行军速度受到影响,暂时不会加入战团。

    伯颜猛可知道不能再和红娘子周旋下去了,他现在必须得抢在明军到达之前彻底击垮这支强悍的力量,否则在明军的支持下,朵颜大军横扫大漠草原,征服他的部落,他伯颜猛可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死中求生的唯一选择,把伯颜猛可再一次推到了决战的道路上,唯有决一死战了!

    达兰特哩衮山下,比朵颜军更熟悉草原地形地貌的鞑靼大军兵分两路,将朵颜卫的大军迫到了这里寻求决战。不能继续游斗了,伯颜大军摆出的是决一死战的姿态,一面临河,一面临山,另外两面被伯颜猛可堵的死死的。

    除非弃马,把数万大军拉上那一座座光秃秃的、砂土松软攀爬极难的沙化山峰,否则,就能对接受挑战,同伯颜猛可做最后一搏了。

    “现在看来,他们布的是牛角阵!必有一角是主攻,一角是诱饵。”阿古达木一手立着长柄大刀,站在山坡上眺目远望着道。

    远处,黑压压的鞑靼大军就象两只锋利的牛角,自左右两翼对山下的朵颜军摆出虎视耽耽的姿态。

    布和头上缠着一条白巾,已经被血和尘土染成了灰黑色,他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说道:“叔叔,我领兵做了三次试探姓进攻了,两翼的兵力、战力都相当凶狠,什么牛角阵,我看他们是要把我们全部困死在这儿”。

    “不然!”成绮韵凝眸扫视着远方黑压压的战阵,说道:“你叔父没有说错,他们一定不会使用困兵之计的。我们的援军正在星夜兼程赶来,前锋部队已经脱离了辎重营和步卒轻骑前进,这一来他们的斥侯就难以掌握援军的准确行程。

    而我们一侧临水,水源不成问题,如果杀马为食的话,起码还能拖延半个月,伯颜等不了。如果我们不肯主动出击,他必然步步压缩,主动进攻。而进攻的话,如果完全的硬碰硬,那么想把我们完全压死在这儿他要付出多大的损失?还有余力应付大明军队的讨伐吗?两翼一实一虚是非常可能的”。

    巴雅尔沉声道:“这一片区域被大河隔成了一条三角形,我们驻扎的这一面临近山脚,地面坎坷、地方狭窄,如果陈兵据守,兵力难以排布,纵然人马数量相当,也只能以少敌多,太吃亏了”。

    “但是你看到了没有?这一片地势倾斜,多年来洪水大雨不断冲刷入河,地面被冲刷成了宽宽的波浪形状,同样不利于我们进攻。现在双方兵力相当,如果我们分兵出击,以同样的打击力度攻击两翼,占据地利的伯颜猛可必胜。

    如果我们判断错误,出兵打击一翼而主攻方向错误的话,另一翼的敌军就可以趁我军始终不能攻克敌阵阵形大乱的机会从河谷地横向杀过来,把我们截成几段分而歼之。”成绮韵蹙眉说道。

    荆佛儿象只困兽似的来回走了一阵,吼道:“我带本部人马再去挑战,试探伯颜猛可主力所在!”

    “我和你一起去!”布和不甘人和,提着大刀跟了过去。

    片刻的功夫,山下一阵鼓噪,一路兵马卷起一路烟尘向左翼敌军攻去,红娘子举着‘千里眼’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对方的兵马调动、兵力部署。

    然而主力与非主力并不只是人数的关系,还有涉及年龄和身体状况的老幼强弱因素,还有本部与附庸忠诚度不同的因素,这些东西从望远镜里是看不出来的。对方只要在前营驻以战力最强的军队,后阵是主力战队还是虚有其表,根本一无所知。

    荆佛儿和布和的冲锋失败了,带着一路滚滚烟尘又退了回来。巴雅尔带了一队骑兵射箭掩护,朵颜卫士兵为节省箭枝,阻住了后面的追兵,便也跟着撤了回来。红娘子颓然放下千里眼,在一块沙化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敌人的主力之所在,如何能知道敌人主力之所在?伯颜的狼头大旗就矗在那儿,然而谁知道他是真的在那旗下还是一个陷阱?”红娘子茫然半晌,扭头看向成绮韵。

    成绮韵正坐在一旁咬着唇发呆,愣愣的半晌才发现她在看着自已,不禁勉强一笑。

    “你也没有办法?”红娘子一叹道。

    成绮韵微微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才智颇为自负。大人说我一步三计,机敏过人,我也时常为之窃喜。没想到在这茫茫大漠,却全没了用武之地!真正对决时,终究要靠实力唉!”

    两个人都默然不语了,过了许久,成绮韵忽然双手抱膝,悠悠地道:“嗳,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死在这儿,你说大人会为谁伤心多一些?”

    红娘子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成绮韵笑了,幽幽说道:“你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强者,可偏偏在大人心中却是容易受伤的人,所以他总想宠着你、惯着你。我呢,我总怕自已不够强,总想给人一种自已无所不能的印象,我办到了,可是大人也因此对我太放心了我巴不得他象对你那般对我,惹了滔天大祸时不会痛骂我、不会拔剑对着我,为他做些事情后就总觉得亏欠了我,疼着我,大人总觉得我理智成熟,不需要这些,其实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她的男人宠着呢”。

    红娘子怔怔地听着,仔细想来,杨凌对自已似乎真的特别的宠溺,明明自已武艺高强、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放倒,可是在他心里,却总把自已看成一个容易受伤的孩子。自已闯下的祸不知有多大,可他费尽心机为自已脱罪后,却把自已以功抵罪的出塞看成是替他受苦,心中总觉歉疚红娘子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中已盈满了泪水,她不想被崔莺儿看到,便急忙扭过头去,抓起望远镜遮在眼上,一副正在观察敌情的模样,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蓦地,她的一双泪眼忽然睁大了,专注地盯紧了一处地方。

    “我呀,想着为大人铺垫好这一切,以后再也不去艹心费力的做这些事,安心做个小女人呢,他就那么宠着你,我可不服气”。

    “啰嗦!就算不占地利,打不过我们可以上山,损兵折将是一定的了,可也未必就会死啊,你现在交待遗言是不是早了点?”红娘子忽然板着脸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道。

    成绮韵一窒,翻了翻白眼道:“我有说过我会死?这不是和你聊聊天么?”

    “嘿嘿,我就说嘛”,红娘子笑了两声:“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头子,你是坑蒙拐骗贩卖人口的歼商,我们还没祸害够呢,怎么会死?”

    乃仁台艰难地踩着一踏上去就簌簌下落的沙土山坡爬了上来,气虎虎地道:“王爷,荆将军臂上中了一箭,败回来啦。我,请命再攻!”

    “不必啦”,红娘子笑吟吟地道:“通知全军,前军防范,后军埋锅造饭,分别就地歇息,给我养足了精神,今夜全军突围,随后实施反包围!”

    乃仁台一愣,崔莺儿扬眉喝道:“还不快去?”

    “是!”乃仁台再不犹豫,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匆匆传令去了。

    “今夜突围,实施反包围?你知道伯颜哪一路军是主力?”成绮韵急忙迎上前问道。

    “不知道!”红娘子一副毫无机心的傻小子模样,一边把刀挂回腰间,一边说道:“谁有耐心这么猜来猜去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随便捡一路亡命攻去,是成是败听天由命吧”。

    “不可以!”成绮韵火了:“这是行军打仗,不是江湖火并,等一等或许还有转机,未到最后关头岂可孤注一掷?”

    “成姐姐,三军统帅是我还是你?”红娘子笑嘻嘻地道:“总是我要往东时你偏让我往西,难道咱们是前世的冤家?哦,对了,依姐姐之见,你看我们往哪个方向突围好呢?”

    “左翼临河,地形复杂,犹其夜间更不易攻。如要硬闯,当攻右翼,不过你怎能”。

    “好!大棒槌,过来!”,红娘子若无其事地转身:“传我将令,今晚三更,命封雷领军切断两翼敌军联系,主力向左翼突围!”

    成绮韵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红娘子吩咐完了已转过身来,向她很愉快地眨眨眼道:“成姐姐,我们下山吧。呵呵,怎么,不乐意啊?没有我拉着你的手,你可小心得一路滚下山啦”。

    气的发晕的成绮韵只好递过手来,被红娘子一把握住。

    远处,两只营盘,仍旧森然扼守着朵颜军唯一的生门,就象两只锋利弯曲的牛角。

    在右翼营盘的上空,盘旋着四五只海东青。只是,在高高的、远远的天空中,根本没有谁的目力能够看的清。

    (未完待续)

    462 天兵

    杨凌的大军已经赶到了哈利莽来。

    鼓角轰鸣着划破长空,整齐的战阵,寒光闪闪的兵刃刀枪,高高飘扬的各色旗帜,宏阔雄浑,不动如山。三万大军踏过金秋的草原,其徐如林。

    佩刀挂盾,高执红缨长漆枪的骑兵方阵杀气腾腾,宣示着无尽的威严煞厉。铁骑中央一辆四轮马车,前后簇拥着铁甲卫士,旗幡掩映,气势雄浑。

    一名骑士飞马驰来,肩头红色小旗猎猎生风。到得近前翻身下马,那风尘仆仆的骑士嘴唇皲裂,却连气儿都顾不上喘,就急匆匆掏出一封密函双手逞递过去。

    侍卫递过一只水袋,同时接过信函急急走到车前低声禀告几句,车帘儿掀开,杨凌端然坐于车中,车子仍然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着,杨凌启开信件仔细阅读了一遍,沉思片刻,说道:“来人,通知前队,转向撒里怯儿,直取忽兰忽失温!”

    传令兵应声而去,大军陡然转向,车马辘辘折向西北方向。

    杨凌展开地图,仔细观察一番,唇边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忽兰忽失温是阿鲁浑河、斡难河、图拉河三水交汇之地,三面环水,最最险恶。同时忽兰忽失温附近多山,有利于骑兵部队隐藏转移,很显然,伯颜猛可仅剩的筹码已经经不起消耗了,唯在在此绝境,同时也易守不易攻的地带,再做最后挣扎。

    可是他却忘了,就在这里,就在一百多年前,瓦剌可汗马哈木,以三万铁骑对抗大明皇帝朱棣,意图利用骑兵优势大败明军,结果是大败而归。自从之后,永乐大帝再做北征,连敌人的影子都找不到,一战打散了他们的军心,一战就是几十年的和平,那一战,明朝大军摧毁瓦剌铁骑的秘密武器,就是神机营的火器。

    一百多年前的明军用火器大败瓦剌,一百年后的今天,大明的火器对付不了鞑靼人的铁骑吗?杨凌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已经收到了红娘子的消息,知道了他们两军交战的详细情形。

    伯颜猛可那几只片刻不离身的‘海冬青’,盘旋在伯颜猛可军营的上空,被红娘子用望远镜无意间看到,就此暴露了他牛角阵的真正主力所在,红娘子毫不犹豫,就在谁也不会相信她这么快就孤注一掷全力突围的时候,于当天夜间突袭实力空虚的左翼,杀出了重围。

    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根本不顾夜间突围、阵容散乱,不易集中和沟通指挥的弱点,甫一杀出重围立即兜转战马实施反包围,将伯颜猛可的大军困在其中。

    伯颜猛可费尽心机把朵颜军逼到这个地方,就是知道这里是一块死地,他岂肯让红娘子如意,于是立即整合队伍趁朵颜军尚未合围,再次反突围。

    两军都是乱军,彼此混杂在一起一场混战,这一战伯颜猛可损失惨重,由于双方人马彼此裹胁,各种声光讯号的命令全都失去作用,两军直杀到太阳升起眼能视物,这才开始逐步用旗帜聚拢兵马。

    直至近午,伯颜猛可才将所部全部集中,向西北突围逃逸而去。朵颜军也因伤亡惨重需要整合,这才没有追去。如今大明军队又自东北和南方驰援而来,重重大军包围之下,伯颜猛可已是曰暮西山,只能垂死挣扎了。

    三只雪白的信鸽带着暗语写成的密信从杨凌的车顶飞起,箭一般插入云宵,直向南方而去。它们捎去了杨凌的命令,要求许泰率领的外四家军立即改变行军方向,一同杀向忽兰忽失温。

    为了以防万一,在信鸽之外,杨凌又派出了一队信使。其实他本不必如此,这些信鸽都是精心挑选的异种,不畏雨雪沙尘天气,善于高飞和夜间飞行,三只信鸽齐出,必有一只能够把信送到许泰手中。

    因为大多数猛禽不在夜间出没,即使有,比如猫头鹰,也是低飞的猛禽,很难捕到展翅高飞的信鸽。信鸽从唐宋时期就已用于军中传讯,至明代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甚至一些豪门大族也养有信鸽用来传讯。

    正统年间,淮阴曾有一户人家抓住一只鸽子,正想杀掉时发现鸽足上有一封油纸封裹的信,打开一看,这信是从京师三天前寄出的,两地空距七百多公里,可见这信鸽的速度。关外地广人稀,不比关内驿站完善,从奴儿干都司到燕京数千里的距离,有时有极重要的军情,所以军鸽应用较多。

    遣走了信使,杨凌陷入沉思当中。他对自已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是很信得过的,当然,这种战斗力是攻防之间的战力,大草原上的长途奔袭、扰敌、迂回包围等事情,还需要朵颜军的密切配合才行。

    毕竟,军队的战斗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来的。骑兵的战斗力尤其如此。全民皆兵的鞑靼人先天就占有马上的优势,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杨凌这支由两万边军和一万民团丁勇组成的军人,大量使用了火器。

    这些火器包括物美价廉的群殴必杀器手雷,和多管火铳,而且多管火铳采用了燧发枪的设计原理,燧发加多管,对方的骑兵冲过来时,将会发现自已是陷入了一场恶梦。

    这样一来不但火力犀利,最重要的是易于训炼,使彭小恙的民团军迅速具体了强大战力。大集团军作战,他们连射击准确度都不必考虑,只要武器准备及时,简直几个月的密度训炼,就能练出一支强悍的杀人机器。

    然而,他们所用的火器并不是全部由关内运来的。其中一部分是杨凌家的兵工厂自已造的。成绮韵在松花江船厂附近,建了一个秘密的火器研制基地,除了从关内进口一部分钢铁,在铁岭卫附近还建造了一个属于个人的小型练钢厂给他们提供优质钢铁。至于火药,则是按照杨凌优化后的火药配方自已制造。

    成绮韵利用朝廷放松工匠管制,可以以银代役的机会,还重金从朝廷军器局挖来了几个火器专家,其中包括当年曾与杨凌议论过火器攻防的南京军器局大使陆泽楷和程秉希。

    这两个火器迷正在研究陆用火炮,一个设计易于草原使用的火炮,另一个研究运载火炮在草原上快速移动并投入战斗的炮车。

    尽管成绮韵派人秘密向杨凌交付这批武器时已经交待明白,这一来火器数量虽然和关内运来备战的火器数量不符,但是她已经利用杨凌在军政特各个领域的影响力,指使很可靠的人对火器从出厂一直到运送、颁发各个环节的文件、公函进行了修改,绝无破绽。这次投入这批武器一则是为了保障杨凌所带军队的火力,另一方面也是检验自家武器的实战能力,但是杨凌知道后却很是恼怒和不安。

    私建兵甲作坊那也罢了,毕竟这桩生意他不去做,自有别的关外商贾充分利用关外皮货充足而且便宜的条件,投资这一行业,那么不如掌握在自已手中。但是自已建钢厂、造火枪火炮,完全瞒着朝廷,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一旦传出去那就是祸灭九族的大罪。

    可是成绮韵居然也不甘寂寞跑上了战场,他现在想发脾气也找不到人。杨凌一肚子火,一方面不得不接受杨氏兵工厂提供的大量火器武装自已的远征军,一方面还得绞尽脑汁想着入关后怎么向皇帝交待,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再交回给朝廷。

    “唉!”杨凌想着心事,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崔莺儿那个惹祸星刚刚摆平了,成绮韵又开始给他捅漏子,这种窟窿得替她们堵到什么时候啊?”

    他开始隐隐觉的,消灭了伯颜猛可,怕是也不能高枕无忧,自已讨了这么一堆漂亮能干会惹祸的老婆,今后怕是需要他艹心的事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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