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蓝颜第26部分阅读
绘蓝颜 作者:rouwenwu
蓝兮还坐在桌边,怡然抿着酒,面上似笑非笑。方才丫头那一阙讽词全数听入耳中,直想站起大叫一声好,生生忍住了,忍得很辛苦。
常欢对着房门:“呸呸!”重唾两声,“亏得我晚上没吃饭,否则全被他呕心呕出来了!”
说着回身怨怒盯上蓝兮,一把抓过他的杯子,自倒一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你与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真叫人污耳!”
蓝兮将杯子拿过:“回去睡吧。”
“我就不!”常欢扯住他肩上衣服:“你起来。”
蓝兮起身:“怎样?”
常欢挤到他身前,气道:“不准你再跟他说那样的话!”
“我与他相处时,你莫来捣乱。”蓝兮歪着脑袋,表情淡然。
“不准!”常欢拉起他的手放上自己腰间,“我管你真的假的,看着就是不舒服,不准跟怪物牵扯不清!”
“若我一定要与他牵扯不清呢?”蓝兮状似玩笑,眼睛却紧盯着常欢的反应,浴后的她如一朵盛放清莲,娇俏清丽,近距离相对,肌肤散发出的幽幽少女香使人沉醉。
常欢倏地松了手,眼睛一暗,蓝兮的手却仍放在她腰上没有拿下,见她似有呷醋表现,心里轻喜还未升腾,却见常欢一把拨开他的手,瞪着眼道:“他碰过你那只手……”
无奈夹杂愤然一并涌上心头,丫头总是对自己如此苛刻,明知做戏却仍要无理取闹,她呢?她的手,她的唇,她的身子,又让谁碰过?不能想,不敢想,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无边无界的联想更让人发狂,她在马车上犹豫不决的表现深深伤害了他,蓝兮自觉心中唯她一人,而她却……
眼底有痛灼出,不想与她争吵,蓝兮背转了身子道:“为师要休息了。”
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常欢沮丧,本意是来解释和好的呀,怎的两句话又惹他不喜了?一向大度的师傅近来居然变成了小气鬼,动不动就一副闷气在心的模样,好象自己做了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又可知她的心里也有死结未解,也同样郁闷着呢!
翻翻白眼,常欢心道,谁让自己是做徒弟的呢,矮人一头,就不与他计较了,说两句好话哄哄吧。想着心思小步挪到他身后,将脸贴上蓝兮后背,双手搁在背侧磨蹭起来,边蹭边嘟囔:“好了好了,师傅别生气啦,我向你认错好不好?”
蓝兮身体一绷,坚持不动不语,常欢顺着腋下摸向他胸前,胡乱一通摩挲,低声下气道:“白日脑子乱糟糟的,若是说错了话,也绝非故意,师傅不要怪我。”
兮仍不语。欢继续摸来摸去自说自话着:“我知道师傅不会怪我的,你的容人之量啊,比千山还高,比地海还深,又怎会跟……”手指一捏,歪着头举到蓝兮眼前,“胆小的徒弟计较呢?对不对?”说着自己先嘻嘻笑起来,蓝兮眼神缓和,表情还冷着。
常欢架起他的胳膊,放着空地不走,强行从腋下钻到他身前,腻上胸膛搂住腰,单手在他胸口画起了圈圈,故意嗲着声音道:“我师傅怎么这么好呢,人长得俊,画画得好,脾气更是温如暖玉,让我好生喜欢啊……”手臂勾住脖子,眼睛轻轻一眨,柔波飘出:“那师傅喜不喜欢我?”
蓝兮眼光闪烁莫名,看着丽颜靠近,清香萦身,柔软娇躯攀附着自己,静静看了半晌还是一言不发。
常欢嗲了一阵得不到回应,眸中怨色又起,说了这么多好话也没反应,师傅看来是不想与自己和好了,生气是吧,谁不会呢?脑袋还顶着他的肩窝,倏地打了个呵欠,回手拍拍嘴,道:“不答就算,困了……”眼睛都没有抬起,突兀地由甜腻恢复正常,径直回身,“那我回房去了,师傅早睡。”
脚步一动,手即刻被扯住,常欢暗笑,终是舍不得他的小徒儿是么?装冷静扮生气可算不上什么高明的计策,一眼就被自己识破了,笑吟吟回头:“拉我做什么呀师傅?”
目光相对,常欢一愣,师傅的眼神怎么比方才还显冰冷?未及思索,就听蓝兮沙声道:“你预备拿韩端如何?”
“呃……”常欢噎住,“什么如何?”
蓝兮哼笑:“你知道的,不需我明说。”
常欢呆滞,原来自己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师傅想听的根本不是那些。
韩端……念起他的名字,竟是满满的心酸,深知想爱而不能为的痛苦,如千刀剐身,万箭穿心,咫尺之距犹像远隔天涯,自己受过这样的苦,又怎能不理解他?
眼前浮现出那双沉着的眸子,耳畔仿佛响起他的声音:常欢,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飒爽黑衣,沉默冰颜和那一份珍贵的情意,预备拿他如何?常欢苦笑,自己还能如何,一颗心早在师傅身上系了死结,即便对那人惜意深重,终究不过……朋友而已。
良久出神不语,蓝兮看不透她的心思,只看到她再陷迷蒙的眼睛,等不到她的回答,只等到一声浅浅叹息。那微不可闻的一叹恍如飓风,将蓝兮的心吹得七零八落,她不愿答,甚至连一个欺骗也不愿给自己,那人,究竟在她心中占了多重要的地位?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蓝兮灰心至极,若是自己能早些发觉,又怎会让那人进驻她的心里?过于关注季凌云,却从来不会想到,这个默不作声的韩端,竟才是让他苦恼万分的人。怪欢儿么?不,应怪自己,芸芸红尘中人各不同,诱惑时现,单纯如她又怎能抗拒,只怪自己没有对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牢牢栓住她的心,摇摆……正是因己而起。
即便难过铺天盖地,蓝兮还是决定努力,叹了声气将常欢拉进自己怀中,用弥散着酸痛的手臂紧紧将她圈住,低声喃喃:“欢儿,你能不能……为了师傅……”
“能。”常欢抬头,答得迅速且坚定。
蓝兮一怔:“师傅是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常欢微笑,“师傅,我没有喜欢过韩端,我从来只当他朋友而已,但我俩之间似乎比朋友更好些,那就算是兄长吧,仅此而已。”
蓝兮的眼睛眨着,渐渐现出光彩,听她又道:“你莫让我做个残忍的人,我不会故意躲他避他不与他来往,那样更显狭碍,早就说过,身正心清,与他光明正大的做朋友又有何不可,况且我已对他说明……”忽地咬了咬下唇,顿住了话头。
蓝兮听她所言呆怔半晌,由愕然转至赫然,狭碍!欢儿一语中的,这几日醋意蒙蔽眼睛,只想带她逃离,殊不知此种行为在“身正心清”的人眼里,已成了狭碍之举,自己长年习画修心,怎的到头来就修成了一副狭心?一遇有人向欢儿示好就控制不住自己,几番逼迫想必欢儿也不会开心,既然彼此已了解心意,既然喜欢她,就当信她才对,信她……只对自己一心。
脸颊微热,蓝兮抿唇轻笑,是自己狭碍,欢儿并无二心?一想通这个道理他顿觉得心里似舒畅了许多,便抚了抚常欢脑袋:“已对他说明什么?”
常欢嗔他一眼,双手捏上他的耳朵:“高兴了?不气了?我偏不告诉你,你先答我的问题。”
“你说。”
“若你再遇玄月当是如何?”常欢汹汹道。
“视而不见。”蓝兮答得甚有底气。
常欢“扑哧”一笑:“我就看你能不能做到,嗯……还有张相逼亲如何?”
“断然拒绝!”
“哈哈”常欢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仅是因为答案合意,更是因为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笑。
“那……怪物再来找你怎办?”
蓝兮瞧着她嘟起的红润樱唇,笑意盈盈的大眼睛,半合半露的美丽锁骨,方才被她摸来摸去时就一直压抑着的情潮倏尔按捺不住,埋头到她颈窝深深嗅了一嗅,轻道:“欢儿,你的味道……”
温热口鼻覆在皮肤上,常欢一阵颤栗,探手理了理蓝兮的长发,拍打他的肩道:“我的味道怎么了,不要打岔,问你怪物呢。”
蓝兮将她越揽越紧,轻轻亲吻着她的耳侧,低道:“不过就那样而已。”
“哪样?”常欢追问。
蓝兮抬起眼,笑道:“他要喝酒便陪他喝酒,他要作词便陪他作词好了。”
常欢佯怒:“不行!不准陪他!”
蓝兮挑眉:“那我听你的,不理他了?”
常欢乌黑眼珠滴溜溜一转,单手一勾,勾上蓝兮后颈,另手摸上他的脸,嘻笑道:“唔,这张脸已把他迷得七荤八素了,师傅你秀色可餐啊,陪便陪罢,只是别让他占了便宜去。”
蓝兮无奈摇头:“你这丫头。”
常欢忽地身子一软,瘫靠在他胸前,无力道:“终于不生气了,我快累死了,一整日……唉!”
蓝兮知她说言非虚,这一日确实漫长,想必她是累坏了,纵使揽着软香不想松手,口上仍道:“那就快去睡觉吧,明日迟起一阵。”
“嗯。”常欢不动,“我动不了了,你抱我过去。”
蓝兮轻咳一声,“柳先生可能还没休息。”
常欢斜翻他一眼,猛地松手将他一推,回身蹬蹬两步跑到他床前,纵身一趴抱住被子:“我现在出去被柳先生看到更糟,那就在这里睡好了。”
裙子扑散,亵裤腿抽了一半,白嫩小腿搭在床沿晃晃悠悠,蓝兮盯了一阵走去床前,拍拍她道:“来,我抱你回房。”
常欢侧趴着,眼睛扑扇扑扇望着蓝兮,微声道:“……记不记得我们在卞镇落脚那晚,你醉酒……抱着我。”
蓝兮的脸蹭地红了,嗔道:“欢儿……”
常欢翻过身,两手朝着他乍开:“师傅,那晚我睡得很香。”
看着她清丽可人的脸,蓝兮指尖一阵麻酥,差些就要接过她的手来,强忍了忍道:“若你想在这里睡,师傅就去你房中了。”
常欢眯眼不语,半晌倏地向里翻了身,道:“好。”伸手拉了被子盖上,被下悉索鼓捣了一气,兰裙抽出一甩,“我们今天就换房睡了,师傅去休息吧。”
蓝兮没动,定定站在床边看着她,被子盖到了腋下,白色中衣露在外面,耳后皮肤如玉,散披乌发如云,呼吸时侧胸带出的起伏如缓缓涌退的波浪,不可谓不诱人。
身后久久没动静,常欢闭上了眼睛,疲惫感顿时袭来,崭新被褥的清爽味道让人安神,困倦之际不忘喃喃:“师傅,你还不去睡么?”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常欢感觉被端往上拽了拽,手腕被托起放进被内,那大手欲抽回,常欢反手握住:“师傅……”
脸颊终是落下亲吻,两手在被中交叉缠绕,常欢翻过身来,仍闭着眼睛,探出一手便摸到了衣襟,几未用力的一扯,床板微颤,鼻间便萦上了熟悉的气息。唇上覆唇,轻柔吮吸了一阵,身子更是乏软万分。常欢睁开眼睛,他的脸就在眼前,薄唇微张,眸内潮涌,染了绯红的面容俊美无双。
两两凝视,常欢眼波流转,口中低喃:“你是我的。”
娇娆妩媚之姿惹得蓝兮轻喘一声,俯首蹭了蹭她的鼻子,回应道:“你是我的。”
桌上残烛燃星点之光,微风拂过窗棂,一如蓝兮的手温柔拂过常欢身体,撩起片片火热,情动再难自控,玉臂绕上脖颈,双唇纠缠无休,轻含慢吮之间气息交融,欲望也一同交融。带了茧意的修长手指由锁骨滑至前胸,隔着亵衣揉上饱满,常欢禁不住嘤咛出声:“师……”软舌抵住她的尾音,重重的喘息如大海波涛漾动。
不知是否晚上饮了几杯酒的缘故,体内躁热触身即发,压住身下柔软,蓝兮直觉血气沸滚,抚摸亲吻愈发激烈,感觉常欢的腿蹭上身侧,几如烈火焚身,抽手扯掉了自己的外衫,被子更不知被掀去了哪处,手指从衣下探进,沿着光滑柔腻的皮肤捏到肚兜,轻轻拉去,指尖撩上蓓蕾,可人儿一抖,胸口剧烈起伏。蓝兮埋首到她胸前,咬开盘扣三两颗,亵衣未扯便散脱,白嫩圆润乍露,舌尖裹上小巧,转寰舔舐间听得她又是一声压抑低叫。
强烈的异感刺激着常欢的身心,抓住蓝兮双肩,禁不住向他挺身依偎,破碎呻吟不住溢出,入蓝兮耳中,唯觉酥媚入骨,紧搂住她的腰背,恨不能将她嵌入血肉之中。
坚硬欲望蓄势待发,蓝兮再也忍耐不住,片刻拉下常欢亵裤,抚上娇臀,勉强喘息着出声询道:“欢……欢儿,可以么?”
正文 刻骨爱浓
刻骨爱浓
身下一凉,常欢下意识的遮羞,惊觉身上已无寸缕,裸露的皮肤不凉反热,一时满脸通红,嗫嚅道:“那是……怎样?我……”
蓝兮眸色像幽海般深沉,随着手指的游动,在她柔润的皮肤上落下密密亲吻,由颈至胸,由胸到腹,一如对待世间瑰宝,带着满满的爱意,带着无尽的虔诚。看那玉色肌肤泛出粉红,娇嫩的躯体微微颤抖,美丽的大眼睛不住扑扇,眸色露出一丝慌意。蓝兮即便已抑不住激动,还是俯上她的耳边轻喘道:“若你不……愿,我不会强求。”
潮红使那俊颜更添几分魅惑,一双璀璨星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手指还在她的身上轻撩火花。抵在腿根处的坚硬是何物,常欢早已知晓,身心无半分抗拒之意,只想迎合他,送上自己全部的爱。她轻轻拉开他的前襟,抚上烫手的胸膛,摩挲着那柔软一粒,低柔道:“我愿。”蓝兮一声重喘,张口噙住她的唇,脑中顾虑全数抛开,中衣转瞬没了踪影,火热相覆,单手托起她的腰臀,随本能而动,一个挺身直刺花心。
“唔!”常欢一声尖叫闷在口中,眼睛瞪得老大,似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惊诧,蓝兮顿了动作,忙摸上她的脸:“欢儿?”
充实感与撕裂感并存,痛意蔓延到了小腹,常欢紧紧抠住蓝兮裸肩,断续道:“疼……好疼。”
蓝兮有些慌张,不住吻着她的唇角,喃喃道:“我不动,我不动。”
湿润温暖包裹着坚硬,那是何等的煎熬,良久没有动作,蓝兮几要崩溃于那种煎熬,忍不住轻抽了抽身,听得常欢倒吸一口凉气,两腿迅速夹上了他的腰。他有些急躁又有些心疼:“痛么?”
常欢僵直的背缓松下来,眼睛慢慢闭住,面上红晕更甚之前,羞涩轻道:“不……不怎么痛了。”光洁小腿轻蹭着他的腰际,仿如无声召唤,玉体皙白,饱满诱人,“欢儿……”蓝兮一声叫出后,再也无法多耐半刻,欲望即如野马奔腾,纵身挺入幽谷,如入仙境。
蓝兮英俊面庞上渗了汗意,紧握着她的纤腰,一次次将自己送上颠峰,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她的裸身,无不给了他巨大的刺激,重重喘息中夹杂着他对她的轻唤:“欢儿……你很美……你是我的……是我的……”全身的血气都涌到了一处,坚实胸口顺下汗滴,身周腾出的强烈快感让他不能自己。常欢的手时松时紧,黛眉时散时聚,樱唇微合,眼神迷离。无力攀附着他的手臂,任那波波冲击在自己体内引发快意,一阵便会发出急促的呻吟。彼此交缠的身躯,撩出一室迷人春色。不知迷情多久,风过残烛蓦地熄灭,屋内陷入黑暗的那一刻,蓝兮手指一紧,低吼出声,冲击用尽全身力气。常欢刹觉魂乱,难以抑制的喜畅之感遍布全身,高调嘤咛出声:“师傅!”
蒙了湿意的脸埋在了常欢胸前,喘息久久未定,体内余波还在荡漾,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让常欢惊奇不已,缓缓抚摸着蓝兮的头发,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颗宝石般闪亮。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要”。原来,与爱人结合如斯是这样的幸福,身体与身体的火热碰撞,在一瞬间迸发出的浓情蜜意,仿佛将他们的血骨嵌连在了一起,相信从此再不会分离。
蓝兮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他侧过身拉了被子盖起,将常欢紧搂在怀中,柔道:“欢儿,还痛么?”
身体的震颤消退后,那处果然又有疼痛弥出,常欢使鼻子蹭着他的胸口,撒娇道:“痛!痛的要死,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会这么痛?”
黑暗中看不清蓝兮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中略带了些尴尬:“我……我也不知,揉揉好么?”空出的手游向那处,被常欢一把抓住,烧着脸仰头胡乱咬了咬他的下巴,嘟囔道:“你怎会不知,你明明就知,故意的!”
蓝兮愈发尴尬,手臂揽住她的裸肩紧了又紧,低道:“真的不知,你……你是我第一个。”
常欢佯怒:“还预备有第二个第三个吗?”
蓝兮轻笑一声:“又胡说。”
常欢往他怀里偎了偎,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和心跳的声音,整个人如坠温柔云雾之中,所有的仇恨矛盾纠结不满统统抛到了一边,虽还有痛意袭来,却仍觉舒服安逸,拉了蓝兮的手放在小腹上,“这里痛,揉这里。”
“嗯。”蓝兮的手如有魔力,温暖的手掌,带了茧意的手指,在常欢的小腹上缓缓摩挲,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又开始升腾,麻酥扩散到胸口和四肢,常欢翻了个身,抬腿缠住蓝兮的腿,抱住他的腰道:“师傅,你觉得好么?”
“嗯?”蓝兮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觉得……”常欢有些羞涩,却又忍不住相问,“你觉得我……好不好?”
“好。”蓝兮毫不犹豫,“你当然好,在我看来,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
常欢不满的哼啊一声,捶了捶蓝兮的腰,“你还有过几个女子啊,我是说那个……”
“哪个?”
常欢不吭声了,那样的话,女儿家总归问不出口,憋了半晌道:“算啦,反正我很开心,不过也很困,我要睡觉了。”挪挪身子,在他怀中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睡吧。”蓝兮轻拍着她的背,脑中转了些头绪,默然良久,听着她的呼吸已变得沉静,又道:“欢儿,我想和你成亲……你愿意么?”
常欢迷糊着哼唧:“愿意,回了山就成亲……你想跑也跑不掉。”
“不,我是说……我们快些成亲。”
“什么……啊哈”常欢打了个呵欠,声音低下,浓浓睡意溶在声中
蓝兮道:“今日真是……没有料到……不过我并不后悔。”
“唔……不后悔……”常欢言语已不清晰。
“原想办完所有事情后再带你回山,可是……已与你有肌肤之亲,这名不正言不顺对你不公,而回山又不知要拖到几时,其实我想……成亲也并不是非要回山才能办,现下蓝如意……舅舅也在京城,你哥想必不久就能得醒,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尽快办了好么?”
“欢儿?”
“唔……好。”
蓝兮呼了口气,搂住她睡下,摸到她耳边理了理头发,轻道:“我也很开心,迫不及待想要娶你……由师傅变做夫君……”他微笑了,“不管怎样,你还是我的小欢儿,我会尽全力保护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来,桌上残烛凝结了白泪,屋中静悄悄的,鸟儿飞过窗前都不忍鸣叫,生怕吵醒了床榻上交颈而眠的一对爱人。
可偏偏就有那不识趣的家伙跑来叨扰,美梦还没做完,常欢已被咚咚敲门声惊醒。
“蓝公子!蓝公子!可起身么?”一声接一声,似出了大事一般。
常欢忙戳了戳身边沉睡的蓝兮,看他迷蒙睁眼,一副倦极模样,微声道:“有人叫你。”蓝兮蹙眉,翻了个身道:“不理他!”
常欢不禁扑哧笑出声来,睡眠一向警醒的师傅今日竟有赖床迹象。软身贴上,手指在他胸前软豆不老实的抚来抚去,趴上耳边吹气:“答应一声吧,你瞧他不消停呢。”
手指被捉,蓝兮沙声道:“欢儿……莫要这样。”常欢脸色微红,缩了手对着门口努努嘴。蓝兮无奈,只得应道:“何事?”
门外小厮道:“柳先生请公子速去前院,刚接人报,稍时萧楼主要陪一位朝中大官来院内察看。”
蓝兮疑惑:“哪位官员?”
“当朝右相张之庭。”
蓝兮常欢对看一眼,彼此眸中都存了惊诧,蓝兮沉声道:“知道了,一阵就去。”
门口脚步离开。常欢急道:“张相怎么会来?他与萧倾城也熟识?”
蓝兮坐起,摸到中衣穿上,边穿边道:“认识是一定的,不过……关系应该并不密切,为何会突然前来,只有等见了才知。快起来吧。”
常欢抱着被子笑道:“叫你又没叫我,我不去,还要再睡一会。”
蓝兮嗔她一眼:“你怎知没有叫你,只怕人家去敲了你的门,却不得你应声呢?”
常欢眼睛瞬间变圆,低叫一声:“糟了!”慌忙起身穿衣下床,哆哆嗦嗦念叨:“若是发现我没在屋中……若是发现我在你屋中……天哪!”
蓝兮笑容粲然:“你不是一向胆大?”眼光一瞟,惊见常欢起身处点点血迹,先是一愣,既而突然明白了那是何物,暖意歉意一同涌上心头,见常欢还在手忙脚乱的套裙子,回身从后拥住了她:“欢儿……让你痛了,是我不好。”
常欢莫名其妙瞪他一眼:“说的什么呀?”
蓝兮抿嘴一笑:“说你好。”
常欢挑眉:“那是自然,若没人看见我从你房中走出,我就更好了。”
梳洗完毕,二人一同出了师院,还未走到前院画厅,就见大门口四个红影飘了进来,面无表情的立在古树旁,对师徒二人视而不见。
柳如风步下台阶,对蓝兮点点头,直接迎出门外,不一会儿就见官袍加身的张之庭与紫衣楼主并排走入,二人边走边聊,谈笑风生,状极融洽。
常欢悄声道:“张相怎与他这般亲密?”
蓝兮轻笑:“客套是一种无谓的礼节,但有时候也能成为手段。”
常欢不解,蓝兮也不详加说明,径直上前抱拳施礼:“张大人,萧楼主。”
常欢忙跟着见礼,听张之庭朗声道:“得知蓝兮公子入了倾城画院,本相连早饭也没有吃,急赶着前来探望。”说着转头对萧倾城道:“蓝公子是我故人之子,我看他有如至亲,萧楼主可不能慢待啊。”
萧倾城笑道:“张相多虑了,能请到公子入院是本楼的荣幸,自然待为上宾。”
“嗯。”张之庭满意的点点头,“都说萧楼主行事妥当,为人厚道,定是不会委屈了蓝公子。”
蓝兮颔首:“楼主待我极好,大人不必担心。”
常欢站在一旁看戏,听三人说些无聊之语,颇觉好笑,张与萧本不熟稔,却能相谈甚欢,不得不说这客套果真是一种手段,只是不知张相的目的究竟为何,抑或是萧倾城想攀张相?这个道理说不通,已经控制了太后,按说朝中无人能入他眼才对。
几人一同向师院走去,张之庭边走边看,口中赞道:“风景如画的倾城画院,萧楼主又挑了一处风水宝地啊。”
萧倾城谦虚:“哪里哪里,不过见这块地方野景甚妙,想着应与书画作连更有意境,便建了此院。”
张之庭眼光微微一瞥,话锋转道:“凡萧楼主看上的地方,没有跑得脱的,这京城里怕是有一半土地都入了你倾城楼的名下吧?”
萧倾城一怔,没有接话,唇边笑容有些僵硬。
入了师院,忽听张之庭又道:“本相今日来主要是想和蓝公子叙一些旧事,萧楼主若忙就不必陪着我了。”
萧倾城十分精明,听出了张之庭语中带了“私谈”的意味,立刻接上道:“张相只管与蓝公子叙旧,倾城这就叫人预备早饭。”
张之庭颔首,看向蓝兮:“你住哪间厢房?”
二人进了常欢的屋子,常欢站在阶下嘻嘻笑,师傅的房间里一团乱,自不能带人进去啦,还是自己去帮他收拾收拾好了。刚要迈步,袖子被人扯住,回头一看,那面具泛着幽幽紫光,语调森冷道:“怎么我今日见你心情甚好?”
常欢白眼:“怎么见我心情好,你便心情不好么?”
“不错!”他丝毫没有避讳之意,直接道:“我昨晚走后,你与你师傅说了什么?”
常欢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唉,说了什么,还不是我把你骂了一顿,我师傅把你夸了一顿喽!”
红唇弯起自负笑容:“清者自清,蓝公子慧眼识珠,岂是你个小丫头能左右得了的。”
常欢苦脸作恶心状:“你要不要脸,好意思说出清者自清,你清在哪里?”
“嗳~”紫袖一摆,“不想与你罗嗦,你也少管你师傅的事情,我看你是太闲了,今日就给你送个伴来!”
常欢一愣:“什么伴?”
“画院几人都不会武功,若有歹人前来……我不住这处,不能及时护你们周全,有必要寻个护院的来。”
常欢结舌,不祥预感升腾:“你……你预备寻谁过来?”
“韩端!”萧倾城笑的得意:“怎么样?合你心意吧?”
常欢心掀巨浪,一时眼神恍惚,见萧倾城还在等着自己的反应,硬生按下惊诧,勉强微笑道:“要你寻来做甚,我难道不会去找他……”
萧倾城哈哈大笑,“我就喜欢成|人之美,你且等着吧。”
话音未落,屋门倏地开了,蓝兮侧身冲常欢道:“欢儿,张相唤你进来。”
正文 皇心有疑
皇心有疑
常欢进门施礼:“给张大人请安。”
张相跨坐凳上,两手按膝,双眉紧皱,面色严肃,无半句赘语直接询道:“常欢,昨日你在太后寝宫看到了何事?”
常欢大惊,完全没有准备,一时结舌:“这……昨日大人……大人您也问过……”
“嗯。”张之庭点头,“但本相知晓你未说实话。”
常欢望望蓝兮,同是肃色满脸,冲她一点头:“照实说来。”
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张相出此问话,明显是得知了某些端倪,在那寝宫之事,她只向师傅说过,难道他已将此事告诉了张相?
张之庭见她久久不答,并无恼怒之意,冲蓝兮使了个眼色,蓝兮便站去窗边探了探,回身摇头。张又道:“你怕遭萧倾城报复?”
常欢脸色一正,忙道:“不怕,我怎会怕他,请大人恕罪,昨日民女确实未说真话,只因此事和……”
“太后有关。”张之庭不紧不慢接上,伸手端杯呷了口茶。
常欢也没了惊讶,看来他知道的不比自己少,目的是什么尚不清楚,但看在师傅对他颇为信任的份上,还是实话实说吧,“不错,萧倾城假扮太后传我入宫,询问了我一通便将我放了。”
张之庭颔首:“询问你何事?”
常欢偷眼看看蓝兮,道:“他问我师傅原先拒了他,后又答应进画院到底有何用意。”
“嗯。”张之庭思索一阵又道:“你可见太后?”
常欢摇头:“没有,那寝宫里只得他一人,不过……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问了萧倾城是不是太后,他不置可否。”
张之庭眼睛一眨:“女人声音?在何处发出?”
“好象是床榻后的墙纱里。”
张之庭眼中惊诧莫名,半晌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好!你说得很好。此事切记再勿向他人提起,过几日本相说不定还会再来寻你。”
常欢不解其意,见他向蓝兮道:“此人狡诈多舛,武功深不可测,人脉极广,朝官中十有八九都与之交好,未存把握前,若是走露半点风声,只怕擒他不住,反教皇家威严受损。”
蓝兮抱拳:“请大人放心。”
张之庭拍拍他的肩头:“你那法子过于危险,不要再行了。”
蓝兮垂眼:“大人,我曾与你说过……”
张之庭瞥了常欢一眼,理解的点了点头,叹道:“不管怎样,小心为上,皇上已起了疑心,一旦证据确凿,我必全力辅助,任他能耐,也在劫难逃!”
常欢猛震,一双亮眸死死盯住张之庭,他在说什么?皇上莫非要对付萧倾城?
张之庭开了门,脸上倏地又挂满笑容,乐呵呵道:“见你师徒过得甚好我就放心了。”
萧倾城并不在院中,只有两个红衣婢在阶下等候,见张之庭出门忙道:“楼主请丞相用早饭。”
张之庭一摸短须,拒道:“不用了”
师徒将张之庭送出小院,萧倾城大步迎来:“张相用了饭再回?”
“本相还有要事回朝,改日再来拜访罢。”
“我送张相回城。”
临出画院大门,张之庭突然回头,看着蓝兮笑道:“玉兰近日回了相府居住,你闲暇时也去坐坐。”
蓝兮睫根一落,轻瞟了常欢一眼,有礼道:“近日定去拜访。”
吃早饭时,常欢就已有些坐立不安,看师傅与柳如风闲聊,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这厢放下筷子,那厢就拽着蓝兮匆忙回了师房。
“怎么回事?皇上也要对付他?”
蓝兮不紧不慢的坐下身来,倒了杯茶浅酌,微笑道:“皇家的事情,平民又怎能知晓。”
常欢嘟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我啊,我快急死了。张相来询我那日事情是何用意,他说擒……是不是擒萧倾城?”
蓝兮沉吟一阵道:“我想应该是的。但此事关系重大,皇上即便有疑,也不会贸然动手。”
“怎么个重大法儿?”
蓝兮瞥她一眼:“若是让我猜测,只得猜是关系到皇家母仪颜面,就是要拿他,也只能行暗,而不能走官面。”
常欢诧然:“难道皇上知晓他与太后的事情了?”
蓝兮摇头:“你在那寝宫内也没有确实见到太后出现,所以不能妄下断语。”
常欢拧着眉头在屋里踱步,喃语道:“皇上定是发现了他与太后有私,生了恼怒,自己的亲娘不能办,只能将萧倾城除掉,方能出口恶气,但若是大张旗鼓的拿他,那全天下都可能会知道皇家的丑事,所以……”眼睛倏地眨出星光,嘴角一咧道,“要找人把他暗中除掉!”
蓝兮扑哧一笑:“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只可惜张相也未将详情告诉我,我便不能答你是否了。”
常欢腾地坐上蓝兮大腿,环着他脖子欣喜道:“太好了,皇上要为民除害了,叫他滥杀无辜,叫他横行京城,叫他秽乱后宫,报应终于来了!”
蓝兮眼光闪烁,沉声道:“萧倾城富可敌国,多年来为皇上贡上大批金银充盈国库,只怕……拿他并不容易。”
常欢不解:“他干出那等丑事,皇上还会姑息不成?”
常欢也跟着叹了声气,俯趴在他肩头,轻道:“说了,正如我哥说的那样,他不但不该死,还……很可怜,许是我谭家对不住他罢。”
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一遍,提到萧倾城对季凌云的所为时,几乎愤恨的咬碎银牙,同情怜惜又涌上心头,末了道:“若是没有这家仇,我和他也许会一直做朋友,可如今……我还曾想要利用他,却不知他是那么的苦,以后我该怎么再去面对他呢?”
“是这样……果真有内情。”蓝兮喃喃,紧了紧手又道:“欢儿,你还想报仇吗?”
常欢抬起头:“如果你问我哥这个问题,我相信他一定会答:报!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了季凌云后再寻到倾城楼去了。恩怨要分明,季凌云他也杀了我亲爹为父报仇了,但我娘呢,叔伯亲戚呢,那些无辜的人呢?我与我哥一朝成孤,血亲难认,天各一方十余年,谁来替我们申冤?季凌云是起因,萧倾城就是凶手,他嗜血成性,杀了那么多人还觉得不过瘾……”常欢情绪有些激动,哽了一声又道:“师傅你知道么?他当年也要杀了我,是……季凌云救了我啊。”
蓝兮不语,静静望着她,眼神十分平和,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答案。
常欢再次俯倒,眼睛在蓝兮肩头蹭来蹭去,闷声道:“我哥一定会这样答,可是我……我却没出息,师傅……我也想杀了他,现在愈发的想,却不完全是为了家仇,我还为了我的朋友。我恨他侮辱过韩端,我还恨他将季凌云变成了禁脔,把一个好好的男子折磨得不人不鬼,好坏难断,畏缩不前,可惜我没有一身武功,否则定要一刀刺死他除了这个祸害!”
蓝兮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欢儿有侠义心肠。”
“也不全是。”常欢嘟囔,“我自私,我更恨他对你有觊觎之心,自那日索画像之后,我便发觉他已疯狂,愈和他相处,我愈发觉得这人活在世上一天,我们便永无安宁之日,即使我们回了山,谁又知他会不会想出别的花招?他三番四次的威胁我,若不是我假意逢迎推诿,只怕他早对我下了毒手。”
蓝兮掰过常欢的脸,微笑道:“防患于未然?”
常欢扯了扯嘴角,“季凌云与我说过实情后,对付萧倾城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今天听到皇上要对付他的消息,我开心了,我们只管这般安心等待,他的那些龌龊事定将大白于天下,他也定会被绳之以法。”
蓝兮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莫寄希望于皇家,师傅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常欢眨眨眼睛,疑惑道:“张相说你那法子危险……”慌地起身捧住蓝兮的脸,“师傅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兮眼光一闪,摸摸袖子笑道:“原是想趁萧倾城不备,用这暗筒将他制住,交于你哥处置,不过其人武功很高,时机把握不准,很可能被他发觉功亏一篑,之前我与张相说过此事,所以他才说这法子危险。”
常欢并不相信蓝兮的这番话,眯着眼睛左瞅右瞅,依然疑惑道:“师傅你想瞒我什么?你说的法子让我这笨人想也知漏洞太大,你会去用?”
蓝兮笑着将她拉回腿上,抱住她的腰道:“你笨么?师傅觉得你是最聪明的。”
常欢假嗔:“师傅你现在变坏了,都不愿跟我说实话的,我不准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蓝兮抬手刮上她的鼻子:“傻丫头,师傅没有武功,自不会拿性命玩笑,暗器不用便不用了,先与他周旋再想别法,你要记着我的话,情绪不可过于外露,闲说几句也罢,万不可与他争执。”
常欢抵了抵他的脑袋,站起身道:“放心吧,他心眼虽多,我却也是有备而来,只要他不狗急跳墙,明哲保身我还是会的,我现在要去补上一觉,昨晚没睡好,腰酸背疼的……”大大咧咧砸着腰,说完便走,没注意到蓝兮的脸已经泛了赫红。
走到门边,常欢脚步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斜着眼道:“师傅,玉兰是谁啊?”
蓝兮倏地挺直了脊背,正襟危坐,一脸坦然笑容,眼睛一眨道:“过几日带你去,我们一同认识她。”
常欢皱皱鼻子,嘀咕道:“我肯定要去,我要看看什么模样的小姐老大年纪了还不嫁人。”踢踢踏踏地走了,听得隔壁房门开了又关,蓝兮的笑脸渐渐隐了去,剑眉拢起自语:“皇上此举……是真是假?”
连着五六日,画院平静异常,小厮们忙着将漆好晾好的桌椅摆进画堂,柳如风去了城内与另几位画师一道选生,准备下月初一的开院事宜。让常欢惴惴不安了两日的“护院”并没有来,静心一想,韩端对那人憎恶至极,又怎会应他邀约当这劳什子护院呢,这样想来心又安了,于是接下来几日,不是吃睡便是练画,再不然就跑去与蓝兮腻上一阵,前日也到四海医馆探望了一次,仍是内室紧闭,人影不见,十日之期未到,只能等待结果。若没有那人神共厌的家伙鬼影般在画院内出没的话,常欢可谓是身心松快的过了个小假期。
说萧倾城人神共厌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