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火辣小小妃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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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辣小小妃 作者:rouwenwu

    的雅间。

    “吱嘎”一声,门开了,雅间内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通身着火红的装束,还以铜罩遮面,身材比较魁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座的另一个男人,他就是薛紫烟的父亲薛尚书!奇怪,他不是前次已经烧死在山洞中血肉模糊了么?缘何他还能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另有其人,只不过与薛尚书同貌而已?

    不过,当来人将面上的黑纱摘下之时,答案便立即揭晓了。

    “爹……”女子娇滴滴的唤出声,与此同时她利落地摘下脸上的面纱。她不是薛紫烟,还能是谁?

    薛尚书望了眼身旁的铜罩男人,似乎在询问铜面男人的意见。只见得铜面男人朝薛尚书点了点头,薛尚书这才对自己女儿问道:“可有人跟踪?”

    薛紫烟转头探了一眼身后的房门。发现小二早已关了门离开,她这才快步走到薛尚书和铜面男子身边,回道:“没有,女儿出来得早,不可能有尾巴跟过来。”

    薛尚书正要开口,铜面男人抢先发话了:“皇甫瑾不是那么没警觉的人,你在他眼皮子底下谋事,最好多长几个心眼儿!”

    铜面男人的声音很苍劲有力、字正腔圆,还透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沉稳和浑厚。以声音猜测,他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薛紫烟恭敬地回道:“主人大可放心,现在皇甫瑾已经没有闲工夫管其他,更不会花时间来搭理属下。”

    “他怎么了?”铜面男人的语调仍旧很平稳,没有因为薛紫烟的好消息而变得激动或者得意。看来,这个铜面男人是个遇事冷静、胸有沟壑的狠角色。

    薛紫烟的嘴角立即上翘,勾起了邪恶的弧度,一脸的得意之色:“主人所料不错,皇甫珞才是他的致命弱点。”

    “皇甫珞上当了?”铜面男人的口气终于有了一丝欣慰,当即嘲讽地道:“粗人一个,哪有什么计谋!”

    薛尚书听闻铜面男人的语气开始有了得意,遂趁热打铁,急忙拍马屁:“还是主人高见,皇甫瑾和皇甫珞两个黄口小儿哪里是主人您的对手?只一个女人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了。”

    “哈哈哈……”铜面男人放声大笑。

    “嘿嘿嘿……”薛尚书一脸小人相,紧跟着铜面男人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有些压抑,毕竟是自己的上司面前,他还是要保持低调,切不可盖过了上司的光彩。

    “哼!那两个废物,根本就无需花费主人太多心思,他们很快就会砍下对方的头颅。呵呵呵……”薛紫烟幸灾乐祸地道。

    正当薛尚书和薛紫烟父女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铜面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住口!”铜面男人很不满薛家父女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厉声道:“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轻敌!”

    “属下知错。”父女俩一脸菜色。

    沉默了一会儿,铜面男人才问道:“皇甫瑾和皇甫珞当真反目了?他们感情向来不错,怎会突然之间反目成仇?这其中是否另有文章?”

    薛紫烟不敢松懈,战战兢兢地道:“主人放心,他们之间早有裂缝,又爱上同一个女人,再加上主人您的周密计划,由不得他们不相互猜忌。”

    铜面男人颔首,随后又略微不安地问道:“柏阳国的那个番邦女似乎对皇甫瑾很中意,你盯紧了她,不能让她出来坏事。若是皇甫瑾变了心,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

    薛紫烟唯唯诺诺地回道:“皇甫瑾心中只有沈玉儿,他根本就不会多看鹿歌一眼。即使鹿歌再有意也不会得到他丝毫的注意。沈玉儿始终是皇甫瑾和皇甫珞两兄弟矛盾的焦点。”

    铜面男人和薛紫烟一问一答,两人越谈越是胸有成竹,连带地让坐在一旁被晾了许久的薛尚书终于憋不住出声了。他不解地道:“既然主人要让沈玉儿挑起皇甫二兄弟的矛盾,那个陆蓉蓉出现岂不是坏事?若是沈玉儿相信了陆蓉蓉,她指不定就跟皇甫珞了,那两兄弟还有什么好打的?要不让属下就把陆蓉蓉给结了?”

    铜面男人从鼻孔里不屑地哼了哼,嗤声道:“小人之见!”

    薛紫烟见上司不快,遂赶紧代替上司为她父亲解惑:“父亲此言差矣。如沈玉儿不相信皇甫瑾,那么皇甫瑾心中会更着急,他会更加害怕皇甫珞趁虚而入,这样一来矛盾会愈发的突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甫珞是个正直之人,他绝对不会允许皇甫瑾霸占着沈玉儿,却又对沈玉儿用情不专。”

    薛尚书这才恍然大悟:“主人的意思是让皇甫瑾在沈玉儿和皇甫珞面前斯文扫地?高!不愧是主人,想得比属下周全多了。”

    铜面男人瞅了两眼薛尚书,不悦地道:“亏你还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心思还不及你女儿缜密。”

    “主人教训的是,属下记下了。”薛尚书啊,他大小也是个尚书啊,算起来也算是朝中颇有影响力的大臣了,未曾想他面对眼前这个铜面红衣的中年男人时居然表现得这般卑微。

    薛紫烟见家父受训,虽不敢光明正大地为他说清,但还是采取了迂回手段将铜面男人的话题岔开。她抱拳道:“主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铜面具男人显得很谨慎,再次问道:“最近皇甫瑾和皇甫珞都有什么举动?”

    “回禀主人,他们那日大闹皇宫后花园,惹得皇帝龙颜大怒。昨天中午更是了得,两人在太芓宫都毫不隐晦地直接开战,而且皇甫珞还划伤了皇甫瑾的脖子、依属下看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了。”说到这里,薛紫烟忍不住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心中暗自咒骂道:哼哼!皇甫瑾,你也有今日!过不了多久就是你来看我的脸色了!看你尾巴还能翘多久?

    “皇甫珞照理说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他怎会跑到太芓宫去行凶?这太不合逻辑了!”铜面具男人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面具下巴,从面具里透出的一双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做出一副深思状。

    薛紫烟听了铜面具男人的话,赶忙补充道:“主人放一百二十个心,属下已经多方求证,此事绝对没有隐情。皇甫珞这次之所以敢冒大不韪,那是因为皇甫瑾公然派人到成亲王府门外盯梢。皇甫珞知道这件事件之后勃然大怒,立马就跑去太芓宫讨公道。”

    “皇甫瑾居然也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情出来!”铜面具男人鄙视地道。

    薛父抓住了机会,赶忙谄媚:“皇甫瑾本来就是空有其表的男人,是主人您抬高了他。既然他已经不相信皇甫珞了,我们是不是再推波助澜一番,给他们加把火?”

    “不可!我们若是再插手,反而会让他们有所警觉。”铜面具男人摆了摆手,很不赞同。

    薛尚书和薛紫烟都不做声,静待面具男的指示。

    良久,面具男才询道:“沈玉儿对陆蓉蓉一事有什么反应?”

    “沈玉儿一个捣乱的小丫头,胸无沟壑,一看见陆蓉蓉便对皇甫瑾失了信心,转而跟着皇甫珞去了王府住了。昨日是她率先发现皇甫瑾派人监视成王府,于是气呼呼地跑回太芓宫找皇甫瑾理论。他们在太子书房纠缠了很久。当时皇甫瑾遣散了所有的奴才,他又亲自查看了四周有无可疑之人,属下派去的人根本就没有近得书房,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薛紫烟有条不紊地回应道。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皇甫瑾无非是想对沈玉儿解释罢了。不过他越是解释,沈玉儿或许越是不信。”铜面具男人说此话时声音很是轻快或嘲讽,仿佛他已经将瑾给踩在了脚底下一样。

    “主人说得对,他的解释就好比是对错误的掩饰,沈玉儿那种千金小姐是看不透问题的根本的。”薛尚书骄傲地道。在他看来,整个冰瀚国的女人都不及他的女儿薛紫烟智谋超群。

    铜面具男人的眼睛从铜面具的两只小孔透了出来,依稀可以看到两束凶狠的目光从他的眼睛里发射出来,直直地向薛尚书盯了过去。

    薛尚书知道自己口误,立马对铜面具男人赔不是:“奴才失言了,请主人责罚。”

    “当务之急,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惩罚你?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想想前因后果,不要妄自尊大,更不要轻视皇甫二兄弟。他们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还有那个沈玉儿,她可是害你吃过苦头的人,你该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吧?”铜面具男人似乎对薛尚书不时总会冒出的洋洋得意很是不爽,生怕薛尚书无端惹出麻烦。

    “属下怎么会忘记!当日若不是那姓沈的女人来山洞捣乱,我也不会被迫‘死去’!都是她害我不能重见天日!”薛尚书咬牙切齿地道。他恨不得吃玉儿的肉,喝玉儿的血!

    “知道就好,一切按我吩咐的行事,不准自作主张,不得藐视敌人!”

    “是,主人!”

    “是,主人!”

    父女二人倒是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地道。

    铜面具男人将眼光在薛家父女二人的身上来回游移,沉思了半晌才接着道:“既然他们已有嫌疑,现在便是使用反间计的最佳时机。否则时间一久,两人气头一过,他们势必会看出破绽。为今之计,趁他们肝火正旺时,我们尽量把皇甫珞给拉过来。”

    “拉皇甫珞?这恐怕有点儿冒险。他可是个正直不阿的人,根本不可能监守自盗、改旗易帜。”薛紫烟提醒道。

    “先把他拉进来,之后就由不得他不听话!”铜面具男人的口气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听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见薛家父女似乎还有异议,遂加重口气,命令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薛紫烟听令!”

    “主人请吩咐。”薛紫烟面对铜面具男人时,她身上的女性色彩已然全部退却,看起来比男人更干练。想想瑾的处境还真是威胁,一直有这么个善于伪装的大坏人在身边虎视眈眈。

    铜面具男人道:“你立刻去成王府一趟,力劝皇甫珞归顺我们,注意保持隐秘,千万不要让太芓宫的人知道,最好是人任何人都不知道你去成王府。”

    “属下告退!”薛紫烟说罢,撩起先前摘下的黑色重新套回头上,将脸遮住,准备离开。

    “且慢!”这次并不是铜面具男人喊停,发号施令的人居然是那个在铜面男人眼前显得唯唯诺诺的男人——薛尚书!

    铜面具男人没有做声,只是对着薛尚书眯了眯眼睛,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暗自吞了口唾沫,薛尚书才鼓起勇气在铜面具男人的逼视下艰难地开口:“主人,这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皇甫珞手握百万雄兵,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

    铜面具男人之前犹豫的也是这一点。他担忧的是,军权在握的珞在得知他们的目的之后会不会派兵镇压?珞或许不适合在朝堂上与人算手段玩计谋;然而,在用兵的问题上,冰瀚国无人可出其右。换言之,珞一天不加入他们的阵营,成功就一日不会亲近他们。

    多方考量之后,铜面具男人毅然道:“无论用什么办法,皇甫珞必须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需要他,也需要他手中的权力!”

    “倘若他执意不从呢?”薛紫烟迟疑了,听说皇甫珞并不是好说服的男人。

    “我说了,他必须加入我们!”铜面具男人强调道,口气中多有训斥意味。

    薛紫烟挨了一顿训斥,只能俯首帖耳的份儿:“属下明白了。”

    当天夜里,天空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没有几颗,四处黑漆漆的一片。

    玉儿去了坤宁宫住,成王府便显得冷清了许多。珞也不再挑灯夜战,早早地睡下了。

    突然,“咻”的一声,一支飞镖急速窜进珞的房内,发着刺眼的寒光。

    “谁!”躺在榻上的珞敏锐地感受到四周异常的杀气,反射性地一跃而起,飞身踢破窗户出了房门。就在薛紫烟的怔愣中,珞的大手已经揪住了她的衣襟:“是你?”

    “紫烟见过王爷!”薛紫烟还处在刚才的惊魂之中,声音难免有些急促,还带着不加掩饰的颤抖。她早就听说皇甫珞武功盖世,却不想竟然这般出神入化。她自认武艺不俗,没想到居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皇甫珞给当场揪住!

    珞还不及说话,外面的侍卫就闻声前来护驾了:“有刺客!”

    “王爷,紫烟有要事禀告您。”薛紫烟生怕侍卫前来看见她,连忙轻声对珞道。

    珞不假思索,抓了薛紫烟,点了点脚尖,身子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进了房内。“啪”的一声,他将薛紫烟扔在地上,然后身子一转面对窗户推了一记凌厉的掌风,窗户很快合上。

    所有这一系列的动作连贯迅即,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竟让外面的侍卫生生没有看见薛紫烟的身影。未免侍卫破门进来捉拿刺客,珞大声朝外面一吼:“哪有什么刺客!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侍卫们带着疑惑退了下去,薛紫烟这个自认老辣的卧底间谍心口还犹自怦怦直跳呢。

    “现在你可以说了?”珞用着吃人的森冷口气逼问道。

    薛紫烟慢慢自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粉尘,故作镇定地道:“紫烟受人之托想跟王爷作笔生意。”

    珞嗤哼道:“我非商人,不谈生意!”

    “王爷不谈生意,莫非连静安公主也不谈?”薛紫烟自以为抛了个足量的诱饵,一改刚才的惊惧之色,变得胸有成竹。

    珞拧眉,口气不善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王没有多少耐性!”

    “太子跟那个青楼女子陆蓉蓉有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王爷既然对静安公主怀有倾慕之心,又怎能眼看着公主被太子耍得团团转?”薛紫烟一步一步地渲染着整件事,希望添油加醋之后会让珞急不可耐地去跟瑾对抗。

    “你有何目的?”珞危险地眯起了眼,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薛紫烟大摇大摆地走到珞的跟前,自个儿找了张椅子从容地坐下,啄了一口桌上放置的凉茶,似有无意地道:“紫烟别无他求,只求太子妃一位。”

    有一刻,珞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时间极为短暂。片刻之后,他嘲讽地道:“你既然知道太子与陆蓉蓉那个青楼女子有染,听你的口气更是对他非常地不屑。既然如此,你何必千方百计地去得到他?”

    薛紫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笑个不停,连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住嘴!不要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珞见不得一个疯婆子在他眼前做作,遂非常不友善地开口喝斥她。

    单单就珞出口的词汇来说,其实并不太具有杀伤力。不过,他的语气倒是很够分量,足以对任何人产生威慑作用。

    薛紫烟其实早就心理准备,她知道珞一定会吼上一吼,却不料当他的吼声出来时她还是被吓了好大一跳。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终于不再弯弯绕,直接切入正题:“我并不求什么山盟海誓的爱情。对于我来说,爱情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在乎的是‘太子妃’这个位置,而不是太子这个人,所以无论他和多少个女人有关系,无论他将来会娶多少个妃妾,我统统不在乎。”

    “你的意思是?”珞略显不解。

    “我只是跟殿下您合作,您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则心想事成登上太子妃的宝座。”薛紫烟直截了当地道。

    “你想让我帮你制造机会接近太子?”珞不以为然地道。

    “不,我是想让你与我联手打败他!”薛紫烟狡猾地道。

    “嗯?”珞满脸疑问。

    薛紫烟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显出一脸的圆滑世故。她又悠闲地抿了口茶水,解释道:“男人只有在最为脆弱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被女人虏获的时候。怎么样,王爷有兴趣吗?”

    珞寒着一张脸,不做表态。

    薛紫烟继续道:“莫非王爷甘心太子用不专之情获得公主的芳心?王爷肚大能容夺妻之恨,难道就不为公主想想?太子如此花心,以公主单纯善良的个性,她跟着太子会幸福吗?”

    124 戏中之戏

    由于南方突逢水患使得太子瑾终日忙碌于政务,疏于管理太芓宫,以至于太芓宫的防卫能力大大减弱。特别是在对待薛紫烟的问题上,这样的疏忽程度就愈发地明显了。

    薛紫烟昨儿分别去了一趟太岳酒楼和成王府,当她回太芓宫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依照往常的情形来看,越是夜深人静之时太芓宫的守卫会越发的固若金汤,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晚半夜回太芓宫居然如入无人之境!

    以往她也不止一次地溜出过太芓宫,但每一次回宫总得颇费一番心思,因为皇甫瑾一直对她存有戒心。昨日那般顺遂的回宫还让她险些无法置信,她以为是太子瑾暗中设好了陷阱等待她跳下去。直到她安然回到房内,就了寝,她才明白是自己高抬了太子瑾。

    现在玉儿去了皇后身边,太子瑾又整日呆在朝堂,偌大的太芓宫已然群龙无首。眼前这形势可大大方便了薛紫烟,她简直在太芓宫来去自如了。不但如此,由于她是太子特别留在这里的娇客,所以她大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小日子过得甭提多美了。

    虽然心中得意归得意,但薛紫烟却很配得上她“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脑子还是够冷静的,不会冒冒然地去沾沾自喜。

    此刻,她躺在榻上,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拧扯着自个儿的头发,陷入了沉思:要说最近皇甫瑾分身乏术的确不可否认;然而,对于一国储君来说,一次水患应该不至于让他慌手乱脚才对。会不会是他故意留了破绽给她,准备让她得意之余自露马脚。

    薛紫烟一番怀疑之后,立即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忖道:如果他真是故意诱她自露把柄,那么他应该有很多次机会来捉拿于她,何至于让她三番五次地在太芓宫滋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甫珞!如果太子瑾知道她的阴谋,那么他为何不及时和皇甫珞讲明理由,而是放任皇甫珞对他的恨意日渐加深?

    想了许久,薛紫烟终于下了结论:皇甫瑾不但国事繁忙,最让他烦心的恐怕还是沈玉儿的不信任吧!自顾不暇的皇甫瑾,他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去思虑其他问题?

    “叩叩叩!”连续三声叩门,不算太响但却很容易地打断了薛紫烟的神游。

    薛紫烟听闻叩门声,当即坐起,捋了捋被自己抓扯了大半天的发丝,又摆弄了一番衣裳。确定仪态足够端庄之后,她才用着骄傲的口气应道:“进来吧!”

    伴随着“吱噶……”的开门声,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步入房内,看她的打扮应该是个宫女。她谨慎地将门板合上,不经意地用眼神扫了眼四周,随后才蹑手蹑脚地往薛紫烟而来。二十来岁的年纪,在太芓宫众多的宫女当中她也算得上是位大龄宫女了。她的长相不是太俏,位子也实在称不上貌美,根本就不属于那种能在深宫中得宠的婢女,应该是负责杂物的下等宫女吧。

    薛紫烟见宫女向她走来,故意扯高了嗓音喊道:“今儿个怎么是你过来伺候?秋月呢?”

    “奴婢不知。”宫女双手托着一个盘子,盘中放着一碗鸡汤。她略略地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朝薛紫烟而来。

    “你叫什么名儿?怎么之前没见过你?”薛紫烟尽可能地拉高自己的嗓音,巴不得门外几十丈远的人也能听到她的声音。

    离奇的是,宫女回话的声音竟然也非常的大:“奴婢是蝴蝶园中打理花草的宫女小竹,秋月姐今儿要去坤宁宫给公主送些衣物过去,所以先让奴婢过来服侍小姐。”

    纵然听起来宫女的声音里有着身为婢女的卑微,但那样的高嗓门儿确实不该出现自一个婢女的口中。

    其实宫女与薛紫烟的距离此时已经很近了,她们之间对话根本就不需要那样吃力的拉嗓门儿,又不是在吵嘴!

    薛紫烟似有怒意:“坤宁宫什么没有?还能少了公主的两件儿衣物?秋月那丫头连借口都不会找,这不指明了心念旧主而不愿意来服侍本小姐么!”

    “薛小姐误会了,秋月姐确实是有东西要给公主送过去,这才让奴婢过来暂代她伺候小姐您。如果小姐您不愿意,奴婢现在就退下,待秋月姐回来再过来服侍您。”宫女的话音里满是委屈的哭腔,不过音量还是照样高亢。

    “甭了!她不稀罕服侍本小姐,本小姐还不待见她呢!蝴蝶园那边儿你就不用去了,留我身边做个端茶送水的丫头也好过你整日跟泥巴为伍。”薛紫烟嗤哼道。她可真会下命令呢,俨然把这太芓宫当成了她发号施令的场所。

    宫女一听,激动得连连道谢:“奴婢多谢小姐厚爱。往后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侍候小姐!”

    薛紫烟欣慰地道:“罢了,罢了,多余的话就甭说了。你端的是什么?”

    “这是刚刚才熬好的鸡汤,给小姐您补身子用的。”宫女小竹喜滋滋地回道。

    薛紫烟没好气地道:“这没灾没病的,补什么身子?不过,难得你有这份儿心,端过来吧。”

    “是,小姐。”

    两个女人这一番怪腔怪调的寒暄根本就不似表面听起来那么简单。听着让人觉得是俩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打招呼,其实不然,她们这一番表演完全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待两人表演完之后,那个自称“小竹”的宫女一靠近薛紫烟,她们才终于绕到了正题上。

    薛紫烟将鸡汤端到嘴边,一边假意喝鸡汤,一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外面怎么样?”

    “没事,都是些乌合之众,应该不会察觉到什么。主人让你尽快行动,趁着皇甫瑾最近分身乏术,又被沈玉儿惹得神思恍惚之际下手,否则待他一有时间细细思量了前因后果定会发现端倪。如若果真在皇甫瑾面前露馅儿,我们的反间计就难以成功了。”小竹的声音不再卑微,说起话来干净利落,已不复方才的唯唯诺诺。

    薛紫烟不无担忧地道:“怕就怕皇甫瑾另有打算,他会不会在前面等着咱们露马脚?”

    “没有,我已经观察了他两日,看样子确实不是装的。即便他这是装猪吃象,我们也得将他这个隐患立即铲除。这是主人的意思。”小竹道。

    薛紫烟做事还算谨慎,面对这样大的决定,她切不可草率了事。于是,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总觉得这事儿太顺利,似乎不是好兆头。”

    “你胡说什么?主人计划周密,这事儿做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了。主人……”

    假宫女小竹正要说到关键处,薛紫烟当即假咳起来:“咳!咳……”

    “小姐你别急,慢慢喝。”小竹领悟到薛紫烟的意思,赶忙扯高嗓子虚应起来,尽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掩饰两人现在的计谋。

    “咳咳……这什么鸡汤,放那么多胡椒粉进去诚心想呛死我啊!”薛紫烟怒气横生,随即将鸡汤碗摔在地方,砸出好大的响声。

    “小姐恕罪,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小竹咚的一声跪倒在薛紫烟的榻前,呜呜地抽泣起来。

    薛紫烟看到小竹一个劲儿的请罪,她的火气反倒更大了。她一把就将跪在地上的小竹抓起,重重地一拉,成功将小竹拉得扑到她怀里,恶狠狠地道:“你哭什么哭!我都还没怪你!没骨气!我最讨厌你这种哭哭啼啼的奴才了!”

    薛紫烟表面是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就着小竹的哭泣声掩盖,薛紫烟轻声询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主人交代下来,三天后行事。在这之前,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去说服皇甫珞,我们必须要借助他的军权谋事!”小竹将音调压到最低。

    “这么急?”薛紫烟一愣,又道:“三日时间,就算皇甫珞点了头,要调兵也没这么快啊!”

    “不用皇甫珞动手前去调兵,只需他发句话就成。只要让京城以外的军队不能以勤王为借口涌进皇宫,一切都不是问题。皇甫珞的作用不是调兵,而是要让他把所有兵力都挡住宫门外。”听小竹这么说,看来那个神秘的“主人”应该自己纠结了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用以对付瑾。

    薛紫烟纵然心中还觉尚有不妥之处,但考虑到是主人下达的命令也就不敢再多做辩驳。

    “你回去告诉主人,皇甫珞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了。”薛紫烟说这话时,总觉得心中梗了块石头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么些年跟阴谋为伍,见识了各式各样的狠招,这次突然遇到这么顺手的任务便觉太过异常,遂心生不安了。

    “答应了?”这次,连小竹都惊讶了。

    “嗯,等会儿我再去探探皇甫珞的底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这几天你要特别当心,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特别是宫女秋月,她看起来木讷,其实可精了。”薛紫烟认真地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秋月那丫头跟沈玉儿关系很好,巴不得跑去坤宁宫照顾她呢。我只稍稍一提,她就对我千恩万谢,直接将伺候你的任务交给了我。”小竹得意地道。

    薛紫烟听了小竹的话,没有丝毫放松,却反而纠紧了眉头。她不由喃喃地道:“难道秋月不是皇甫瑾放在我身边的眼线?我早知道她不想伺候我,但无论多么不乐意,她还是坚持下来了,不就是为了替皇甫瑾盯紧我?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离开我身边?”

    小竹不以为然地道:“你是太高抬皇甫瑾了,他哪有许多心思去注意你?”

    “但愿如此吧!”薛紫烟也开始迷惑了。她不能确定皇甫瑾对之是不是真的产生了怀疑,他是否在她的周围安排了眼线?莫非真是她高抬了皇甫瑾的警觉性?略略沉思片刻,她接着对小竹道:“目前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格外留意,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小心驶得万年船呐。你设法去成王府通风报信,让他来太芓宫见我。”

    小竹蹙眉不解,道:“你想和他在太芓宫见面?这太危险了,很容易便让皇甫瑾的人抓住了把柄。”

    哪知,薛紫烟听了小竹的话却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高深莫测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皇甫瑾果真对我有戒心,那么他的人一定时时刻刻都盯紧了我,也盯紧了成王府。倘若我现在去王府找皇甫珞,那才叫危险。反之,皇甫珞却有很多正当的理由来太芓宫,比如他来找皇甫瑾挑衅!只要他来了太芓宫,我便有一万种理由去接近他!”

    这个薛紫烟果然是只狐狸,怨不得会被幕后大恶人视为重要的帮手了。

    两个时辰后,珞如约来到太芓宫,并且在剑羽阁偶遇了薛紫烟。两人一番虚情假意地寒暄之后,趁着四下无人,薛紫烟直接步入了正题。

    “可靠么?”薛紫烟很仔细地用余光瞟着四周,生怕有瑾的人在盯梢。

    珞不悦地抿紧了嘴,眼中两束寒光射向薛紫烟,不怒而威的气势发挥到了极致。

    薛紫烟见珞面色不爽,当即赔不是:“紫烟不是怀疑王爷的办事能力,只不过这是在太芓宫,我们得当心着点儿才好。既然王爷认为可靠,那么紫烟自当全心地信任王爷。”

    “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珞的语气很平淡,与他眸子里的深邃截然不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紫烟迟疑了一下,赔笑道:“不知王爷可否将兵符借来一用?”

    “兵符?”珞的音调骤然降了好几度,冷得简直可以结冰了。

    薛紫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斗着胆子,用着僵硬的笑容讨好地珞道:“兵符非比寻常,一向与王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紫烟提出这个请求确实有失妥当,不过也请王爷考量一下紫烟地立场。紫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透露给了王爷,便是将身家性命交到了王爷的手上,这难免会让我有些心有所虑。如今向王爷讨来兵符用用,一则是为了心安,毕竟有兵符在,就一定会有王爷的支持;二则是为了调集后援之兵,以保万无一失。”

    珞脸上露出一丝嘲弄,道:“直接问我要兵符的人,你是第一个!”

    “王爷,您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合作,是不是应该拿出点儿诚意?”薛紫烟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自己面对冷酷王爷时的紧张和惶恐心理,大着胆子将说话的气势加重了许多。她想要以平等的,以盟友的立场和地位去与珞谋求合作。

    珞锐利的目光直盯得薛紫烟手足无措,却仍旧不开尊口。

    骄傲的薛紫烟自认心理素质极好,行事老辣,却仍旧逃不过在珞的目光中败阵的命运。她居然不敢去迎视他,连些微的眼神交汇都不敢出现。

    他太可怕了,像个地狱的使者。这一刻,薛紫烟多么渴望她的主人没有相中珞这个“盟友”,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再承受这种比利刃刀剑更厉害千倍万倍的可怕眼神了。

    再次说话时,薛紫烟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王爷应该知道,一开始紫烟所中意的人,是王爷您。”

    珞剑眉微皱,似乎在询问薛紫烟这句话的意义何在?现在他们两人是以合作者的姿态对面而立,似乎没有必要谈及儿女私情吧?

    薛紫烟卑微地道:“早在几年前,爹爹便每日与我讲述王爷征战沙场的大小经历,骁勇善战的您,精忠报国的您,重情重义的您……等等等等,让我从懵懂不知情滋味的闺阁女子一跃成为对王爷倾慕有加的痴恋女子。”

    她沉浸在了往昔的迷恋之中,露出了十足的小女儿姿态,有些娇羞,有些媚惑。

    本以为她会感动珞,让他这位一脸冷酷,满身寒气的男人动动恻隐之心。可她失望了,当她抬头望向他时,她悲哀地发现他的眼中只有不耐。他的心,真的那么冷么?

    为了不让他的无所谓和不经心打断了她未竟的话,她只能选择重新低下头,将自己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有一天父亲突然告诉我,我有机会入得王府,更能一尝心愿与王爷共结连理。王爷可能体会不到,那一刻我的激动有多么的强烈!我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整个世界,那种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太幸福了!”

    珞脸上面无表情,但他终究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面对薛紫烟这段真假难辨的情感诉求,他终于有了回应:“这么说你进王府和对付瑾,完全都是为了本王?”

    “是,但不全是。”她抬头时,脸上依然泪痕连连,楚楚可怜。她掏出绢帕慌乱地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抽泣道:“恐怕王爷也看出来了,紫烟不是个守着梦想度日的女子。既然明确地知道王爷对我无意,我自然不会死缠烂打,但我对王爷的这份儿情是永远不会变化的。如今的我不再期望能与王爷牵手共度一生,只是真心地希望王爷您的感情有个好归宿。你若幸福,我便心满意足了,这种对心仪之人的祝福相信王爷能够体会到。”

    薛紫烟这次可真是踩到了珞的痛处,与珞的心境不谋而合,因为他现在对玉儿的感情就是这样一种写照。他轻声道:“如果你心里当真这么想,我由衷地感谢你。”

    薛紫烟苦笑,神情落寞地道:“王爷不必说谢,没有什么比看到心仪之人幸福更能让人安慰了。再说紫烟今日之所作所为,也不光是为了王爷,也为了我自己。一生中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已然足够,失去了王爷,我这一生并不愿再涉猎爱情,所以我只要地位。我现在的目的,只要做太子妃,其余什么都不想了。”

    当初薛父千方百计要把薛紫烟和珞凑成一对儿,就是想要用联姻的手段去拉拢珞,进而借用珞手中无人能及的军政权力来谋事。一切的一切,并不如薛紫烟所言那般单纯,纵使她对珞的感情却是真实。然而她声泪俱下,说得感天动地,这让深陷情感沼泽的珞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声,由不得他不动恻隐之心。

    “你若想做太子妃,就不能将瑾从太子位置上拉下来。你现在拿了兵符,又跟有心之人合作逼宫,这已经不仅仅是想给瑾制造危机,也不仅仅是你之前所言让他在危机和困境中投向你的怀抱。”珞出口的虽然是反对和质疑之声,但语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冷,并且还带着一些规劝的味道,一种近似乎友人之间的力劝。

    薛紫烟欣慰地笑了,显得娇媚和婉约,感激地对珞道:“纵然我不能得到您的眷顾,您这一席贴心的话是为我说出的,您是在为我着想,这让我觉得多年对您的迷恋终于有了回报,谢谢您。您放心吧,我心中有分寸,知道这个‘度’,不会真把瑾给拉下来。待这件事一完,我们都可以得偿所愿。虽然对我来说,心的一角仍旧缺失,但您能幸福,一切都值得,不是吗?”

    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珞需要对整个事件做一次全盘的分析。他想找出瑾的把柄,想要试一试瑾对玉儿的感情……

    良久,他正色道:“你今日跟本王说了这么多,就为了骗取兵符?”

    “王爷,您怎么可以这么说?紫烟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即便您不能接纳紫烟,也不要这般践踏一个对你忠心不二的女子。”薛紫烟一愣,惊叫道。接触到珞不信任地目光,她落寞地转过头,凄楚地道:“如果王爷不信的话,您大可权当今日紫烟说的都是废话。至于兵符,紫烟也不要了。”

    话一说完,薛紫烟扭头便走。

    “且慢!”

    “王爷?”薛紫烟转头,脸上挂着一丝希望。

    果然,珞让她如愿以偿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玉佩,毫不犹豫地交给了她:“妥善保管!”

    这一枚玉佩交出去,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看着薛紫烟受宠若惊,欣喜若狂地离开,珞的脸上显出了难以捉摸的神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薛紫烟和珞都不知,在远处还有一双透视人心的眸子……

    125 大结局

    盛夏的夜晚,有些闷热,让人不由心情烦躁。瑾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奴才,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同往常一样,他本想再挑灯奋战几个一二个时辰以此来处理手头上多如牛毛的政事,可今晚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啪!”

    瑾重重地将卷宗摔在了案桌上,心神不宁地猛然从座位上站起,疾步往窗户边而去。他打开窗户,徐徐凉风自外面涌入,吹拂在他深情凝重的俊颜上。

    由窗户望出去,巍峨的宫苑此时正被万盏灯火照亮,一闪一闪的,犹似繁星点点,甚是华丽。眼中有美景无数,面上有凉风徐徐,让他紊乱的神智很快清醒过来。

    “来人!”

    “奴才在。”李公公一直候在门外,听到瑾的声音,便立即冲了进来。

    瑾仍旧面对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空,背对着李公公,用着略带妥协的口气道:“传我的话,从今晚开始太芓宫内侍卫减少一半。抽调出来的人去坤宁宫保护玉儿和母后。”

    李公公乍一听,惊得无以复加,迟疑地道:“难道之前魏大人所言属实?”

    也就在两个时辰前,李公公按照惯例去找太芓宫的侍卫统领魏庆了解宫中有无异常,却意外听说珞的蟒行玉佩给了薛紫烟。如果此事属实,那么珞岂不是完全与恶人沆瀣一气了?

    不但如此,魏庆还告诉李公公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便是:在第一时间知道此事的人不只是他这个侍卫长,还有太子瑾!

    今日珞和薛紫烟在剑羽阁密谋时,在场的人就有魏庆和太子瑾!当时魏庆感觉事态严重,本想让太子把成亲王和薛紫烟抓个现行,但却被瑾给阻止。瑾还严声警告魏庆不得对剑羽阁之事透露半句,否则杀无赦!

    李公公无意中从魏庆口中将这件大事给套了出来,从那一刻开始他便心急如焚。考虑到太子有言在先,李公公自然不敢冒然将这件事给捅开;但关系到主子的安危,这又让李公公不敢怠慢。

    于是乎,从知道事情开始李公公就不敢有一刻的松懈,寸步不离的跟着瑾的身边。即便是瑾之前已经发话让所有奴才都退下,李公公也不敢离开半步,只得悄悄地躲在高大的柱子后面观察周围有无异动。

    知道这件事的两个人,魏庆和李公公,两人都实在不明白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人都欺负到他的头顶上来了,他还能当做没有这回事?

    李公公正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说服瑾加强太芓宫的守卫,却没有发现瑾已经转过身用一张寒得可以结冰的酷脸对准了他。

    “把魏庆给我叫来!”瑾厉声一喝,满脸寒霜。

    “殿下恕罪!不关魏大人的事。”李公公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嘴快漏了馅儿,慌忙跪地为魏庆求情。

    瑾看到李公公平白无故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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