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王的逃宠妃(潇湘VIP完结)第23部分阅读
火王的逃宠妃(潇湘VIP完结) 作者:rouwenwu
风之焰缓缓收回长剑,侧身而立,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设下的圈套,我不再过问。但是,这圈套后面的残局还请殿下自己收拾。不然,继续操纵他人来打扰我和灵儿的生活,不妨再回味一下被押地牢的滋味。”
风之印冷哼一声,冲着护卫使个眼色,瞥一眼犹自昏迷的文丞,眼中暗芒微闪,拂袖而去。
沈晴儿愣愣的看着风之焰铁硬的背影,又看看转身离去的风之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沈小姐,我们送你回文丞府。”风之印的两名护卫朝着她一拱手,其中一人抬手接回她脱臼的下巴,说道。
“不,不!我为什么要回文丞府,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已经是焰哥哥的人了。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沈晴儿瞪大眼睛,几乎发疯似的大叫着。
两名护卫眼中划过一丝怜悯和鄙夷的神色,也不顾她的抗拒,夹起沈晴儿的两只胳膊,一人捂住她大叫的嘴巴,把她架离了火王府。
远远地还传来她大声喊着焰哥哥。
本是喜庆的婚房此时一片狼藉,文丞面色忽而红忽而青,冷热交替着。
“外公没有事吗?”人已走远,风之焰有些紧张的问道。
“放心,我用的药虽然猛烈,但是却是解文丞之毒的最佳药物。耐心等等,文丞必会安然无恙的。”
风之焰点点头,站起身,握住水灵玉白的双手。
“昨晚……”
两人同时说道,同时顿了一顿
“你受苦了”
又是相同的话语,相视一笑,相拥在一起。
“还好你安然无恙。”风之焰用下巴蹭着水灵柔软的发丝,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
“是我们太掉以轻心。不过,既然他们不知死活,我们就来个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水灵对着风之焰自傲又妖娆的笑了。
“我的小王妃这么有把握?”风之焰大笑着低下头,在水灵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心情极好的样子。
“还笑?只怕一会又有美女蛇来纠缠你了。”水灵抱住风之焰的头,反亲了一口,秀眉一扬,促狭的说道。
“如果来了,就让她留下好了。”风之焰看着水灵促狭的笑脸,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却闪过一丝戾色。
四目相对,交换着彼此了然的目光。无需多言,就明白彼此言外所指。
心有灵犀的感觉真的很好。
“知我者,莫过于焰也。”水灵抬起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眼底流泻出浓浓的笑意。
轻轻一笑,风之焰再次吻主水灵的柔唇,愉悦的磁性声音响起:“那,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轻轻的相拥,温柔的亲吻
风刚悄然退了出去,留下一室缠绵。
“太子殿下?沈小姐?”刚刚走出房门,迎面就看到风之印和沈晴儿又折了回来。
风刚惊讶的叫出来,心中更惊讶的是王爷和王妃的未卜先知。
房间里,风之焰和水灵相视一笑,转向门口。
“三弟,沈小姐一片孝心,坚持回来照顾文丞,以为兄之见,是否可以让她留下?一来全了沈小姐一片孝心,二来也是让青云公主避嫌,你看……”风之印试探着说道,一面暗地里狠狠的捏了捏沈晴儿的手掌。
沈晴儿吃痛,抬头看了看风之印阴沉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恳求道:“焰哥哥,你不要我没关系,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留下来照顾爷爷,你就答应我吧。晴儿求求你了。”
风之焰看看沈晴儿从无奈到决绝的神色,眉宇间浮起一抹冷厉,嫌恶的移开目光,冷冷的点了点头,“那就留下来照顾外公吧。记住,如果你存有悔改之心,就不要再耍什么手段。”
沈晴儿听到风之焰的话,眼中顿时出现一抹喜色,刚才片刻的犹豫和无奈一瞬间都散的无影无踪。
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胜败在此一举。
“那么,孤就告辞了。希望文丞早日醒来,也好为青云公主洗脱罪名。”风之印暗暗松了口气,斜斜的瞄了一脸淡然的凌水灵,不禁有些得意。
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阻拦沈晴儿进府。
大风骤起,吹散了铺天盖地的浓雾,天色阴沉沉,昏黄黄的,眼看就有一场大雪来了。
火王府中气氛分外的沉重,舒适整洁的客房里,文丞的脸色仍然不见好转,整个身子时冷时热,仿佛经受着极度的折磨。
风之焰,水灵和沈晴儿坐在房内,都静候着文丞的醒来。
阴沉的天色让人分不清时间,只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了。
水灵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文丞,从脸色的推断,应该就快要醒了。她站起身子,对风之焰说道:“雪儿熬了一些汤药,就快好了,我过去看看。”
“等等。”沈晴儿突然跳起来一惊一乍的喊道。
见到风之焰和凌水灵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姐姐坐着吧,这种事让晴儿去就可以了。”
水灵也不拒绝,点点头,重又坐了回去。
沈晴儿出了门去,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跟上来,把手伸进衣袖当中,捏紧了里面风之印交给她的小药包。
七十九章水灵入狱
沈晴儿接过雪儿递过来的汤药,死死的盯着里面褐色的药汁,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沈小姐,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不想让凌水灵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身败名裂?难道你不想做火王的王妃?你现在已经是残破之躯,火王如果不要你,你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上?文丞一旦醒转,你的计划败露,世人就会戳破你的脊梁骨。太子殿下没有对你说清楚吗?妇人之仁只会坏了你的终身幸福!”雪儿看看四下无人,小声对沈晴儿说道。
“你不是凌水灵的陪嫁丫鬟吗?怎么会?”沈晴儿吃惊的张大眼睛看着雪儿。
“陪嫁丫头?她也配有我这样的陪嫁丫头?我对凌水灵的恨丝毫不比沈小姐你少。所以,今日这药你放了文丞是死,你不放文丞也是死。只不过如果你不放,太子殿下就不会再维护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雪儿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鄙夷的看了沈晴儿一眼,转身离开了。
“事不宜迟,沈小姐要早下决定。”出门前,雪儿冷冷的撂下一句话。
寒风钻进门的缝隙,沈晴儿浑身冰冷,眼神却逐渐坚定下来。
看着白色的粉末逐渐溶解在那褐色的汤药当中,沈晴儿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从容的端起药碗走了出去。
推开门,才发现房间里多了几个人,太子和刑部尚书都到了。
见到沈晴儿端着一碗药汁进来,和她的眼睛一对上,风之印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沈晴儿现在才要下毒吗?那么风之焰又为什么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呢?
“沈小姐似乎并不像见到太子殿下?不过,看样子,沈文丞马上就要醒了,所以本宫就请太子殿下和尚书大人前来,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水灵看着风之印和沈晴儿一触即开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呵呵,公主想得很周到,孤倒是不得不相信公主的清白了。”风之印的语调有些不自然,沈晴儿的动作太慢了,万一这时候文丞醒过来,自己的一番计划不是都要付之流水吗?失去了这次机会,再要算计风之焰二人更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不知沈小姐端的药可是给文丞的?快点喂下吧。”风之印厉色看了沈晴儿一眼,又貌似关切的说道。
沈晴儿闻言,双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终于举步走向床边。
细腻的白色瓷勺舀起满满的一匙药汁,沈晴儿缓缓的送到文丞的嘴边,不知怎的,她觉得躺在床上的爷爷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心中一惊,一勺药汁登时洒出大半。
“沈小姐,你要当心!”风之印踏前一步,声调陡然有些高昂。
沈晴儿定定神,继续把汤匙送过去。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缓缓前移的汤匙,尤其是风之印,一双眼睛更是全神贯注的盯着,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只要一汤匙就够了,这足以要了文丞的命。凌水灵,你寄希望于文丞这老家伙给你洗白,是不可能了。即使查出药汁有毒,也自有沈晴儿当替罪羊。
他风之印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那雪白的汤匙终于送到了文丞的嘴边,风之印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且慢!”就当沈晴儿要把药汁送入文丞口中的瞬间,水灵突然出声阻止。
难道凌水灵发现了什么?
沈晴儿手中一抖,剩下的半汤匙药汁也悉数洒在外面。她惊恐的盯着缓步而来的水灵,又看看怒目而视的风之印,不知所措。
水灵扫过沈晴儿张煌的眼神,原本她只是猜测沈晴儿会在药中下毒,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但是,她必须让沈晴儿自己说出真相,毕竟汤药是自己让雪儿熬得,如果到时候沈晴儿和雪儿联合起来反咬一口,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心中作此想法,水灵脸上却淡然一笑,轻轻地伸手摸了摸沈晴儿手中的瓷碗,神态自然地说道:“这碗汤药好像太热了,沈小姐还是亲口尝一尝再喂给文丞喝比较好。”
“这个我自会把握,就不劳你装好心了。”沈晴儿没想到水灵只是来试试药的温度,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想到马上就要搬到凌水灵,口气上也不客气起来。她才不会傻到以身试毒的份上。
“那么,焰,你来试一试吧。文丞昏迷当中,不知冷热,被烫到就不好了。”水灵也不和沈晴儿计较,很周到的向风之焰提议。
“药汁吹一吹自会凉了,何必大费周章?”沈晴儿不待风之焰回答,迅速的舀起一勺药汁,往文丞口中送去。
风之焰已经快一步拿过汤匙,微微侧目冷然盯着沈晴儿,“本王不认为这是大费周章。”说完,抬手就要把药汁送入口中。
水灵双眼微眯,眼底掠过一丝紧张。
“不能喝!”沈晴儿猛然站起,抬手打掉了风之焰手中的汤匙。
风之焰伸手接住即将落地的汤匙,褐色的汤汁飞溅到风之焰月白的袍角上。
“本王要做的事你也敢阻拦?”风之焰冷冽的目光逼视着沈晴儿,拿起汤匙又舀起一勺药汁。
“焰哥哥,不可以喝!晴儿是为你好,求你千万不要喝。”沈晴儿死死抓住风之焰的手腕,苦苦哀求道。
风之印怒目看着沈晴儿,心中大急。无奈沈晴儿此刻眼中只有风之焰,根本无暇顾及他的眼色。
“沈小姐,如果你没有充分的理由,就不要再阻拦焰尽孝心。”水灵在一旁冷然说道。
风之焰眉间神色一沉,掰开沈晴儿的手指,再次把汤匙送入嘴边。
“药汁有毒!”沈晴儿大叫一声,再次打落了风之焰手中的汤匙。这次风之焰并没有去接,汤匙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晴儿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看看正怒目而视的风之印,双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态,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浓雾尽散,阴沉的天色映的室内一片昏黄,阴风怒号,大片大片的雪花被风席卷着,四散跌落。
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
水灵缓缓拿过沈晴儿手中的瓷碗,转身对着门外大声吩咐道:“来人,。”
话音刚落,凤岗就引进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不消吩咐,老太医身后沾起一抹药汁,仔细端详了一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大变。
“太子殿下,火王殿下,这药里有毒。”
“好个沈晴儿,竟敢下毒毒害自己的祖父。来人,把沈晴儿就地正法!”风之印义愤填膺的大声喝道。
“哐啷”房门被大肆打开,风之印的两个贴身护卫冲进来,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大刀。
昏黄的房间里,一道白色身影陡然掠起,两人手中的钢刀被齐刀柄斩断。就在众人还未完全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水灵红色的身影也已经闪过,左右手同时锁住了风之印两个护卫的咽喉。
匪夷所思的力道,匪夷所思的速度,匪夷所思的路线,没有人能比风之印的两个护卫更加震撼和惊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拼尽了全力都不能躲避,更不要说反击。
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张狂的王者霸气交相辉映,同样的孤傲狂妄,同样的不可一世。这样的两个人联起手来,试问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
“本王的警告,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忘了?”风之焰目光如电,冷冷的看着风之印,挺拔的身姿透出阵阵寒意。
“再一再二不再三,太子殿下,好自为之。”水灵放开两个护卫的喉咙,顺手卸下两个人各自一只手臂,沉声说道:“滚出去,火王府不是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
说的是两名护卫,冷冽的眼神却嘲地讽射向面色铁青的风之印,嘴角一勾,扬起一抹鄙视的冷笑。
风之印又惊又怕,他终于明白在这两个人面前,自己不过是一枚草芥,羸弱而又微不足道。
“咳咳,是为兄莽撞了,三弟和弟妹见谅。”风之印不甘心的抬手一揖,黑沉着脸色转向刑部尚书,“尚书大人,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等大逆不道之人,还不带回刑部从重发落。”
“风之印!你休想杀人灭口。焰哥哥,事到如今晴儿也只有把一切都说个明白。”沈晴儿双目通红,脉脉的看着风之焰,双目含情,继续说道:“焰哥哥,是我用计骗……”
风之印双手握紧,随时准备动手。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床上传来,众人的注意力都从沈晴儿身上转移到文丞那里。
老人胸膛起伏着,大声咳嗽几声之后,终于醒过来了。
“外公,你终于醒了。太医,快,快来诊治一下。”风之焰抢先一步扶起文丞。
水灵和刑部尚书也都过去询问,等待着刘太医的结果。
文丞长长的出了口气,眼睛微微闭合着,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沈晴儿转眸看着床上慢慢醒转过来的爷爷,心中一片混沌,不知该喜该悲。
风之印见风之焰等人都关注着文丞,悄然一步走到沈晴儿身边,一把掐住她的腰肢,把她扯到角落里,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晴儿的脸色大变,血色迅速的从脸上散去,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了那边的风之焰一眼,又赚回来,茫然的看着风之印,喃喃的低声说道:“不,不可能,你在说谎。”
“说谎?”风之印冷哼一声,转头看看床边,风之焰等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沈小姐,风之焰昨晚一晚上都泡在湖水里解身上春—药之毒,怎么有时间过来陪你共度春宵?昨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中途下床喝过一杯水?”
沈晴儿浑身一震。
早晨醒来时风之焰抓着自己的手腕,的确是浑身都湿透了。而且,她记得清清楚楚,焰的确是中途下过床,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偷看,她当时还以为是焰在说笑。
这么说来,昨晚……
她不敢再往下想,可是心中却不得不相信风之印的话。
“就在那个时候,和你共度良宵的男人就换做了我的另一个护卫,现在,他手中还藏着沈小姐的一件贴身肚兜。”
肚兜,她的确没有找到!一瞬间,沈晴儿死的心都有了。
原来昨晚和自己同床共枕,火热缠绵的不仅不是她的焰哥哥,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她不敢想象,只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两个男人,两个下等丑陋的男人,沈晴儿想起不久前自己还被那两个人架着胳膊带离了火王府,塞进了风之印的马车,是啊,他们好像还趁机摸了她的身体。
一切都破灭了,她白璧无瑕之时,焰哥哥尚且不理会于她,更何况现在她已是残败之躯,连她都自己都觉得肮脏下贱的身子,现在连一丝奢望都不敢有了。
绝望,悲伤,羞辱,自卑……统统涌上心头,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子就这样被两个下等奴才玷污了,想到昨晚自己还百般迎合,心花怒放,沈晴儿就觉得这样的她和勾栏院的妓女简直没有区别,甚至比他们还不如。
一时间万念俱灰,一头向着旁边的墙壁撞过去。
风之印一把拉住沈晴儿,压低嗓音:“沈小姐何必寻短见,只要你把下毒之事一力承担,我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事后,我自会想办法救你出来。只要死死咬住和你在一起的是风之焰,迫于道德,他也要对你负责任的。”
沈晴儿没想到风之印会这么说,她镇定了一下心神。一旦昨晚的事情泄露,自己定会身败名裂,为世人唾弃,最终也难逃羞愤而死的下场。但是如果风之印肯为他保守秘密,焰哥哥也许会迫于世俗的压力对自己做出让步。
权衡再三,只有后者还有赌一赌的可能,不然只能是一败涂地,再无翻牌的机会。
想到这,沈晴儿的目光不再茫然,渐渐地凝聚在一起,她神色坚定的点点头。没有路走了,为了得到风之焰,前面哪怕是死胡同也要闯一闯了。
风之印阴沉的勾勾嘴角,一把扶起委顿在地的沈晴儿。
“焰儿——”就在此时,那边也响起了文丞虚弱的声音。
文丞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停留在风之焰的身上,“焰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外公你觉得怎样?”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容易死。”文丞看到风之焰安然无恙,嘴角牵起一丝欣慰的微笑,突然又沉下脸色,担忧的向其他人看去。
“你还敢再回王府来?”当他的目光转到水灵身上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涨红的面颊,颤抖的指着水灵愤怒的说道,“焰儿,就是她给外公下毒!”
怎么会这样?
风之印大感意外,难不成文丞被毒药赌糊涂了,分不清敌我了?真是天助我也。
“不可能,外公,是灵儿把你背回王府,如果是他加害于你,又岂会出手救你?”风之焰反驳道,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为什么,也只有问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了。焰儿,你可不要被她迷惑啊。”文丞言辞笃定,丝毫不为风之焰的言语打动。
风之焰的眼中升起痛楚之色,他定定的注视着一直沉默的水灵,眼中有太多的情绪:责备,怜惜,似乎还有一些恳求。
“不,外公,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牺牲灵儿……”风之焰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沉重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怜惜。
“焰!大丈夫当断则断,相信我,不会委屈自己。”水灵截住他没有说完的话,厉声说道。
“灵儿……真的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听了水灵的话,风之焰的目光蓦地一沉,声音一声高似一声,眼中的痛楚之色更浓,似乎有无数矛盾的思绪在撕咬着他的理智,铁一般的挺拔身躯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在道义和爱人之间,他该怎样选择?
“老三,青云公主自己都不辩解,你一直横加阻拦是何道理?事实如何,我相信刑部尚书自会给你一个答案。”风之印适时的插进话来,向刑部尚书使着眼色。,
水灵知道焰是不会向她动手的,那她就替他做出选择吧。她深深地看了满目痛苦矛盾之色的风之焰,淡淡的一笑,走到刑部尚书面前,“尚书大人,我跟你会刑部。”
纷杂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终于像是在楼梯外。
风之焰眼中的痛色愈深,但是已经被压在看不见的眼眸深处。
他冷冽的扫过蜷缩在墙角的沈晴儿,嫌恶而痛恨的移开眼光,沉声喊道:“凤岗!叫雪儿来!”
该开始了,现在不是他儿女情长的时候,灵儿已经被押入大牢,他也该做出最后的抉择了。
八十章狱中温情
沈晴儿终于一人承担了给文丞下毒的责任,也被押往刑部大牢候审。
雪儿受到了风之焰严厉的训斥,却只是责怪她掉以轻心,不尽职责,给了沈晴儿下毒的机会,并没有更多的审问和怀疑,而且念在她是水灵的陪嫁丫鬟的份上,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之后,不过一个小时,风之焰因伤心过度而突然病倒的消息传遍了啸城。
这样的消息无异于一颗重型炸弹抛在了啸城,街头巷尾都在叹息着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话题。如此英明神武的战神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女子轻易打倒了。
“外公,你怎么看?”风之印轻啜一口茶水,缓缓地问道。
“兵不厌诈,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但是,此时,凌水灵入狱,文丞身子还未复原,风之焰即使没有病倒,在这沉重打击之下也难免心烦意乱。不得不说,现在是我们行动的大好时机。”武相略一沉吟,谨慎的答道。
“哼,风之焰把凌水灵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现在听说她竟然毒害自己的亲外公,急火攻心,病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趁热打铁,现在我便去父皇那里参上一本。”
暖意融融,以明黄为主的御书房中,风正淳眉头紧锁,看着太子递上来的奏折,眼中闪动着阴沉儿锐利的光芒,那时专属于帝王的权术和深沉。
刚才太监回报,风之焰称病不能觐见,倒正和他的心意。
奏折上的罪名个个不小,足以让风之焰,凌水灵和风之润人头落地。
难保这一切后面没有风之印在推波助澜甚至暗中操纵。
诚然,他绝不会让风之焰成为飓风的皇帝,但是,如果这些都是风之印的策划,那么这样无情毒辣,陷害手足的儿子难保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风正淳自己就是在血雨腥风中巩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政权,朝堂上的战争不比战场上逊色分毫。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多年,武相在朝中的势力一再壮大,如果没有风之焰的平衡,太子党的势力早就成了气候。
看着风正淳始终不做决定,风之印有些沉不住气,“父皇,您不要再犹豫了。凌水灵企图弑杀朝廷重臣其罪当诛;风之焰与表妹私通,始乱终弃,道德败坏,伙同风之润私调军队,罪无可恕。人证物证确凿,父皇不治他的嘴难抵天下悠悠之口啊。”
“太子,事情虽然紧急,但是,老三病重,此事还是等他痊愈之后再做理会。唉,朕也乏了,你回去吧。”风正淳沉吟良久,选择了缓兵之计。既然太子和风之焰杠上了,就先让他们各显神通,斗一斗好了。
风之印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狂风卷集着飞雪铺天盖地的飘落,昨天还门庭若市,喜气洋溢的火王府此事萧条冷落,寂寂无声。
下人们不敢高声说话,到处一片安静严肃的气氛。
但是,在这一片宁寂之下,一道道命令却在听风楼传达而下,火影卫全军出动,悄无声息而又迅疾神速的行动着。
水灵被关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冰冷的石壁,阴暗潮湿的地板,一张同样冰冷的石板单人床,铺着一些稀落的枯草。
淡然的迈进这间牢房,水灵环视四周,嘴角轻轻一弯,这样的环境比起她当年流落街头,餐风露宿的环境似乎还要好上一些。
抓了几把枯草垫在一起,水灵坐下来,刺骨的冰凉从身下传来,她笑了笑,这身子快要被焰惯坏了。
想到风之焰,水灵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对焰,她有信心。
“哗啦,哗啦”一阵铁链的声音,循声望去,沈晴儿正拖着沉重的铁链向这边走来。
“看什么看,快点进去。”两个狱卒重重的推了她一把,把他们赶近水灵对面的牢房。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布置。
沈晴儿踉跄了一下,倒在地板上,手腕被铁链勒出一道红红的血痕,抬头对上水灵,投来狠毒的一瞥。
水灵淡然的接过沈晴儿的眼神,眼中波澜不兴。
“火王驾到。”狱卒大声喊道。
水灵眼中光华一闪。
对面,沈晴儿也骤然转头,眼中一闪而过兴奋的光芒,在看到风之焰站定在水灵的门前时,立时又黯淡下来。
“打开。”风之焰一向冷静沉稳的声音此时有些急切。
水灵微微抬头,看着风之焰闪身进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双眼一弯,给了风之焰一个灿烂的笑容。
风之焰却没有理会她的笑意,环视四周,长眉紧紧地拧起,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水灵单薄的身子。
好温暖,水灵伸出双臂抱住风之焰坚实挺拔的脊背,乖乖的把头埋在他暖融融的怀中。
短短的分离,两个人却好似经历的千山万水没有见面。
风之焰低头,轻轻用脸颊摩擦着水灵小巧冰凉的耳垂,用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家伙,怎么这么傻,是对我不够信任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更加便捷一些。”水灵闭上眼睛,她知道,此时自己身陷囹圄,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难受百倍。
就凭这,值了。
“仅此一次,再敢拿你自己做筹码,决不轻饶。”风之焰惩罚似的收紧手臂,让水灵感到有些微微的疼痛。
低低的一笑,抬头咬住了风之焰的嘴唇,风之焰吃痛,低呼道:“小狗儿啊,你?”低头,满眼却都是宠溺的微笑。
“焰,别责怪自己,更不要小看我,这点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风之焰心疼的抱一下水灵。然后放开双臂,打开地上的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一样一样的东西。
“唰”的一抖,一条厚厚的白色雪狐的裘皮褥子。接着,是一床厚厚的褥子,崭新的棉被,柔软的枕头,一件厚厚的棉袍,一双鹿皮制厚棉靴,一袭裘皮的披风,一个精致的烧炭暖手炉。
风之焰转身熟练的把裘皮褥子整整齐齐的铺到单人石床上,又铺上厚厚的棉褥子。水灵搭手过去想要帮他抚平翻起的褥角,风之焰轻轻挡住她的手臂,一片天高云淡的微笑:“别动,我来。”
微笑着退到一边,她懂得风之焰的坚持,不然,他不会一人孤身前来,这些事情有的是丫鬟下人可以做。
看这清貴儒雅的男子亲手把褥子铺平,又在上面按了按,看看是否柔软和温暖,确定不会再有寒气泛上来之后,才转身拿过枕头,拍打松软。然后,把被子摊开,把脚下的一头窝进去一部分,以保证不会在晚上蹬开。
不得不说焰做的真的很好,自自然然,有条不紊,细心娴熟,一会功夫就收拾的整齐舒适。即使是这样琐碎的事情一经他的手掌,就变得那么高雅起来。
想到风之焰的童年,这样的事情一定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吧。
两间低矮的木屋,一片深深密密的山林,一个孤单的小男孩独自砍柴,做饭,铺床,睡觉。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亲密的同伴,那一个个漫漫长夜,他是如何度过的?
水灵心中不禁轻轻地疼了起来,她从背后抱住风之焰,低低的喊着:“焰,焰。”
风之焰的大手覆上交叠在自己腰间的玉白小手,用自己温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轻声问道:“灵儿,我们,吃饭?”
大大的裘皮披风把水灵包了个严严实实,又为她铺上厚厚的貂毛垫子,这才取出一个朱红色的食盒。
双层的食盒,上面是食物,下面是炭火。一经打开,腾腾的热气伴着香味扑鼻而来。
风之焰拿过一块包袱展开扑在地上,一样一样取出里面精致的小菜,都是水灵平日里喜欢的菜式。
夹起一箸,轻轻地吹了吹,送到水灵唇边,风之焰笑意暖暖的看着她。
张口吃下,水灵顺手也夹起一箸,送入风之焰的口中。
菜香情更浓。
吃过饭,风之焰又从容的收拾好一切,把水凌抱到床上,塞给她一个手炉。弯腰对上她满含笑意的眼睛:“软不软,这样的话晚上就不会冷了。”
“我这里已经很好了,焰,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做。”水灵伸手捧住风之焰刚毅的俊颜,轻轻的揉捏了一下,催促道。
“才刚来一会儿,灵儿就要赶我走吗?”风之焰眼中闪动着委屈受伤的神色,可怜兮兮的问道。
“好吧,那就再呆一会,就一会儿啊。”水灵无奈的叹口气,心中暗自甜蜜了一下。
每当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们就谁都冷不起来了。什么王者风范,什么冷血强势,统统烟消云散,只有两个爱着的平凡的男女。
“焰,焰……”察觉到男子倚在自己身上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水灵才发现时间已经悄然过了很久,风之焰已经朦胧的睡着了,不由小声叫着,“醒一醒,醒一醒。”
“不要。”风之焰反身把水灵按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拉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继续呼呼的大睡着。
被风之焰有力的臂膀拥着,贴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一阵困意袭来,水灵真的就想这样睡下去。可是,怎么可以让焰睡在这儿?
挣扎了两下,无奈越挣扎,男人的胳膊就越用力的抱紧。
“焰,这里不舒服,要睡觉回家去睡。”水灵使劲推了推男人坚实的胸膛,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不要,我都睡得浑身发热了,出去一骑马肯定要着凉的,如果病倒了,灵儿难道不心疼吗?”风之焰眼睛也不争,愤愤的控诉道。
水灵看着男人脸上撒娇一样的表情,不由笑了。
睡就睡好了,反正自己早已习惯了和他睡在一起,今晚单独一人睡觉,或许会失眠。
索性不再试图说服男人,放松身子,在风之焰温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风之焰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女子,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牢房里面不舒服,他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罪?
这边一室温情,对面却是冰冷如常,沈晴儿一直盯着风之焰和凌水灵,眼中不断地冒着嫉妒的火焰。
此时,她盯着水灵躺在焰亲手铺好的被窝里,躺在焰坚实的怀抱里睡得正甜。回头再看看自己,冰冷的地板,冰凉发嗖的牢饭,单薄的衣衫让她在寒气森森的牢房里瑟瑟发抖。
疯狂的嫉妒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的身体,恨在疯狂的滋长。
凌水灵毒害爷爷,欺骗丈夫,焰哥哥不是应该恨她吗?为什么还对她这么温柔多情,体贴入微?
凭什么凌水灵就可以在犯下滔天大错之后还能得到焰哥哥如此宠爱,自己就要孤独的呆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恩爱甜蜜?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爷爷对自己已经完全失望了,焰哥哥对自己又厌恶至极,她所能希望的就是风之印不把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只要还有这张王牌,她就还有翻牌的机会。
尽管昨晚让她不堪回首,沈晴儿痛苦的想着,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还是希望那两个男人能让自己一夜之间有了身孕。
只要有了孩子,只要她一口咬定这孩子是风之焰的,不管风之焰怎样不情愿,她进入火王府也是迟早的事。
沈晴儿再也无所顾忌,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之后还要独自承担自己亲手酿下的耻辱的恶果。但是她不甘心,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凌水灵害的。
地牢里的火把熄了,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沈晴儿仍然瞪大着眼睛朝着对面的牢房,暗夜里传来风之焰和水灵均匀绵长的呼吸,他们睡得正酣,而她却要在痛苦和煎熬中孤独的度过这慢慢的长夜。
水灵在地牢中过得无比滋润和甜蜜,每天风之焰都会如期前来,每晚都会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入睡。
即使在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这段牢狱生活,她都只觉得甜蜜和安定,是她和焰最美好的时光中独特的一段经历。
而在沈晴儿看来,他们的一切恩爱都是一把顿挫的刀,无时无刻不切割着她的心灵,火辣的痛,永远痛不到麻木,每天都是最新的伤口。
在无休止的嫉妒中,最后一丝理智和偶尔的羞耻感在仇恨和绝望中渐渐地消失殆尽,不择手段的报复心理疯狂的滋长。
她一天天计算着时间,一天,两天……
煎熬,期待。
十五天,十六天……
在地牢中整整呆了十六天了。
终于在第十六天,沈晴儿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葵水没有按时到来。这是不是意味着……
她眼睛贼亮的看着对面牢房中的风之焰,脸上做出痛苦地表情,尖声叫道:“狱卒,狱卒,我肚子疼……我不行了,我要看大夫……”
八十一章沈晴儿有了
大夫给躺在床上的沈晴儿诊过脉,面色凝重的站起来。
“大夫,小女是什么病啊,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呢?”沈晴儿的母亲姜氏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晴儿,不放心的跟了出来。
大夫慢慢缕着胡子,面露难色,“夫人,小姐其实并未生病,只是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有生病?”姜氏疑惑的看着大夫,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女儿和风之焰的一夜风流早已传遍街头巷尾,不会是……见大夫颇为为难的扫视四周的下人,立刻会意,遣退了下人,请大夫坐下。
“大夫,请您明示。”姜氏低声说道。
“夫人,沈小姐是喜脉。”
姜氏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当下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大夫,多谢您的诊治。还请大夫为小女保守秘密。这是一点酬金,请您笑纳。”
老大夫行医一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要害,忙起身推辞道:“夫人客气,老夫定然不会走漏任何消息,请夫人放心。这银票则是大可不必破费。”
再三退让之后,大夫终于收下银票,姜氏这才放心的送走大夫,回到房中。
看着犹自酣睡的沈晴儿,半月的牢狱生活让她瘦了整整一圈,原来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消瘦,眉头微微锁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本来好好的知书达理的女儿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狠毒,不仅跑去王府和风之焰勾搭成j,还欺骗自己的爷爷,并意图杀人灭口。这样的女儿让她感到耻辱和伤心。但是,当女儿这样憔悴的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中就只剩下心疼了。
那日文丞回来,把她夫妻二人大为训斥了一顿,明令禁止沈晴儿再回府中,从此再也不认这个孙女。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才偷偷把女儿接回来,文丞和沈晴儿的父亲都不知情。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姜氏疼惜的抚着沈晴儿的脸颊,悲伤地说道。
“娘——”沈晴儿被惊醒了,睁眼看到自己慈爱的母亲,登时哭了出来。满腹的委屈,屈辱,愤恨都倾泻出来。
“小点声,被你父亲和爷爷听到就不好了。”姜氏一面安抚自己的女儿,一面低声提醒她。
“娘,我不是有意害爷爷的,他们只是说要用爷爷引出凌水灵就可以了,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对爷爷下毒手。呜呜,娘,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沈晴儿哭诉道,这些她无法对别人言说的冤屈和苦楚一股脑的对自己的母亲说了。
“什么?晴儿,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和他同流合污?”姜氏吃惊的问道。
沈晴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转移话题:“哪有什么人和女儿同流合污啊。要怪就怪爷爷,我苦苦哀求他去向焰哥哥求情,让我做焰哥哥的侧妃,他都不肯,说什么焰哥哥不会听他的。我才不信,焰哥哥从小就最听话他的话了,还不是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