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红颜第6部分阅读
祸水红颜 作者:rouwenwu
来到屋前,唤道:“雪儿啊,王爷差人送来了聘礼,还带话来了,你出来见见管事的这位大人,有什么交代就自己说吧。”
“管事的大人?是啊,宰相门前还三品官呢,何况是王爷的管家。”叶雪心里嘀咕归嘀咕,还是满面春风的走出房间,冲着门前的两个人盈盈施礼。
“父亲,孩儿的事情总归是要您老人家做主的,所以女儿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一切全凭您替女儿做主了。”边低着头边说话的叶雪,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的娇羞之意。
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乖巧懂事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在叶雪自己认为,是逢场作戏的最后篇章。
“既然女儿如此说了,那父亲就答应你在七日后,嫁入王爷府内。”叶轩不无感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眶微微泛红,那两只眼睛中就要滴出两行辛酸的泪水。
“老爷,老爷!这是喜事啊!”在旁边见次情景的霞夫人,连忙劝阻道,自己那原本满面的春风,刹那间也转换成了零星小雨,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四方的铜钱状。
没有理会一家三口的难舍难分之态,王府的管家向叶雪开口道:“叶姑娘量身做嫁衣的裁缝,已经等候姑娘了。按王爷的吩咐,请的是我们燕国最好的师傅,还有定做首饰和那些帮姑娘置办杂物的也全带来了。”
听到对方说话,叶雪才将目光投掷到眼前这个管家身上。刚才就顾看热闹了,没有看清楚此人的相貌,现在听到声音叶雪才觉得诧异。
只见此人的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左右,一身淡灰色的衣衫裁剪的极其合身,周身上下看不到一丝灰尘和褶皱,就连脚上的鞋也是仿佛未曾粘连过半分脚下的泥土。
在仔细观察这个人的容貌,叶雪不由的大跌眼镜。还算干净的面皮上,帐着一双挑花眼,看上去贼兮兮的。鼻梁还算笔挺,可惜鼻尖却是确实无误的鹰勾鼻。一双嘴唇薄薄的,两只耳朵迎风而立。
“嘿嘿!”看到这位的尊容,叶雪本来故做扭捏的神态立刻荡然无存,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无为见过姑娘,冒犯之处请姑娘见谅。”看到叶雪的神情,管家立刻就明白这位小姐在笑什么.
“冒犯?无为大人,您是如何冒犯我的啊!”
“嘿嘿,姑娘一定是在想,这个怎么长成这副样子,咋看不怎么样,仔细看看呢?还不如咋看呢!所以,请姑娘原谅。”
“大人言重了,奇人必有奇相!观大人之面相,定有他人所不及之能。要不然,也不会做了宫王爷的管事。”说着微然颔首,为刚才的冒失所道歉。
“既是无为,便是无所为,无所不为之人把。”
无为自己被叶雪个几句高帽,带的略有一怔。暗道:“这个女人不简单,难怪王爷要我亲自来办这件事情。”
没有等几个人再寒暄什么,小院外有人通禀道:“老爷,公子回来了。”
“呃!我那位哥哥回来了,却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
就象在回答叶雪心中的疑问,随着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俊朗的带着书生气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从那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来,应该是跑了老远的路,星夜加程赶回来的。这个少年,看上去就象是年轻时的叶轩一样,无须介绍别人也能一眼辨的明白。
仔细打量了下自己的哥哥,叶雪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哥哥身上是风尘仆仆,可是脚上的鞋子却是干干净净。
立刻那刚刚涌起的一点感激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稍稍撅起的小嘴。
回首间却发现,无为正冲着她挤眼睛,朝那双干净的鞋子使眼色。
“哼!”心里轻哼了声,叶雪却做出了万般思念之色,来到少年面前道:“哥哥,你可回来了。”
那少年看到叶雪立刻面色暗淡,眼中也闪出百般的呵护之情。“看家中书信,知道妹妹受苦了,落了个失心疯的病症,没想到今日小妹还是识得我这个作兄长的。”
“废话,就你一个进来,我能认错吗?除非我是0。0000000001的视力。”看着惺惺做态的人,叶雪心里终于长叹出来。
也许在外人眼里,她的这声叹息是为自己即将出嫁而感叹,可真正在叶雪心里却是在为,自己有这样的爹娘兄长而叹息。“瞧这一家子,没一个真心实意的,都在演戏!”
不过既然有那么多看戏的,就好好演下去把。
“叶墨见过,管事大人。舍妹自幼体弱多病,日后还望大人多多照应才是啊!”
看到哥哥的殷勤,叶雪苦笑下,“我不是还没有嫁吗?怎么这么快就套起交情来了!”
“请管事大人到客厅奉茶,容那些师傅为小女量衣,时间仓促,诸般时宜大可从简。毕竟,时局不同啊!”
“嘿嘿!终于知道时间仓促,时局不利了。”心里十分不满意的叶雪,看着从院落外面鱼贯而入的浩荡队伍,不由的怔在当下。
看那些等待帮她裁衣量剪的队伍,大概有二三十人,而那些跟随的---。“天那!我的噩梦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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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二章 偷闲]
清晨起来,还未曾完全睁开眼的叶雪,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离那些嘈杂的人的,七手八脚的人们在她身上又摸又扯,还没有量完尺寸,又要去挑首饰的样式,没等挑完首饰的样式,几个严肃的老妈子,又要带她去学规矩。
“规矩?嘿嘿!一入侯门深似海啊,还要学规矩?”心中已经十二万分不满意的叶雪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找个借口开溜,翻墙逃之夭夭了。
好容易松了口气的叶雪,站在街道上,才发现自己家正门前,已经完全被堵的水泄不通了。各式各样的礼盒,大的小的,抬着的、抱着的还有马车拉着的,送礼的人,都聚集在了叶府门前。
争先恐后的场景,让叶雪咂舌不已。“挤把,挤死你们!”
白了眼那些送礼的人,叶雪转身刚要离开,身后伸出只手,将她拉到了旁边的大树后。
金之焕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叶雪近前,“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你不怕被责罚吗?”
听着那关怀中带着责怪的声音,叶雪顽皮的朝对方眨了眨眼睛,“干什么那么凶吗?里面和外面一样吵!我都成木偶人,被一堆人拉来拉去,还要学什么规矩,烦都烦死了。”
看着脸色红扑扑的少女,那委屈的样子,金之焕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呀!我就怕你会偷跑出来,所以才这里呆在。嘿嘿!果不其然啊!”
“不会把!”叶雪抬眼望望,自己折腾了一早上,时间已快到正午了,看着眼前的人,叶雪心里嘀咕了句,“该不会一整晚都在把。”
想归想,叶雪看了眼金之焕,嘴里却在问:“那你要带我到那里玩啊!”
“到那里?”金之焕愁容满面的看着兴致勃勃的叶雪,踌躇道:“拐带王爷的未婚夫人,这个罪名可是不轻啊!”
“你戏弄我!”看着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溺爱的笑意,叶雪心里立刻感到暖暖的,这双眼睛中永远都有她要的东西。
“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听曲观歌,品美味佳肴去,让里面的人忙去把。”金之焕看着那些喧闹的送礼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耶!”欢呼声在少女的心里高喊,叶雪简直忍不住要亲亲这个可爱的大哥哥了。
未雨楼是城内最豪华的酒楼,这里有最好的厨师、最好的说书人、最好的酒菜、最好装潢和最好的服务,当然也有最好的女人。
来这里的都是身份显赫的有钱人,所以可以说这里的客人也是最好的。金之焕大明白天的把叶雪领到这里,在众目睽睽下登上楼梯进入了最好的雅间。
跑堂的伙计看到金之焕带着女客上来,连忙殷勤的打起帘子,让进雅座。满面笑容的问道:“老板,您今天--”
伙计的话没有问完,因为旁边的椅子倒了,椅子之所以会倒,是因为叶雪的起身幅度太大了。
“咣当!”连叶雪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看到叶雪的样子,金之焕焦急的来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昨夜没有休息好吗?还是身体有恙啊!”
“这是你的酒楼啊!”站起身的叶雪眼睛滴溜溜四下转,诧异的问道。
“是啊!”
“那你怎么带我无那个阮红玉那里啊?”
明白了叶雪问话的意思,金之焕实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把自己的额头,道:“那是因为当初不想你太显眼了,现在吗?无所谓了。”
“哦,那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很显眼了!看来我是太招摇了把!”
“不是那个意思。”没有多做解释的金之焕,看了看满是顽皮之色的叶雪,摇摇头。
“去告诉大厨,准备最好的菜肴。”
没有理会伙计偷偷瞄向自己的眼光,叶雪兴致勃勃的缠上了金之焕,“金大哥,你这座酒楼开了多长时间了,里面都有什么啊!”
“这酒楼是我家的祖产,去年我刚刚重新修缮过。”
“那你还有几家这样的酒楼!”
“呵呵,金家的产业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是在这里也是最大的。不但有酒楼还有各种行业的经营业,要是说起来恐怕酒楼是最简单的经营业了。”
“富可敌国?”溜达来到雅座的外间,打开了对面的落地窗,外面是一排红色的栏杆,邻街的景色看的很是清楚。“那谁是最富有的啊?”
“在这里是我金家,可在外面是他南宫家!”
“南宫平!”
“是啊!”里面的金之焕挥手遣开了上菜的伙计,回答外面叶雪的问题。
“不是,是他啊!”
“什么?”听到这句不对头的话,金之焕走出了外间,才看到街道上走来两个十分显眼的一对男女。
男的一身灰白色的衣衫,女的则是淡绿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一件淡粉的披风。正是南宫平和绿痕公主。
“是那个嘲弄我的公主。”叶雪看着两个人边说边走,小嘴撇撇道:“看来那个绿痕是看上南宫平喽,瞧她那含情默默的样子。”
“怎么你不开心了?”玩味着叶雪的神情,金之焕在旁边问道。
“不开心?我为什么不开心?”愤然扭过头的叶雪冷冷的道:“就算她喜欢南宫平,一个金肢玉叶偏偏拿我来衬托她的高贵!还有那个老太后,都是她的错!”
“哼!”重重的跺跺脚,叶雪又将目光重新转向两个人,“嘿嘿,我要气死她!”
尽管没有弄明白叶雪说的意思,金但之焕也知道自己身边这位大小姐要出事。可惜,没等他有拦阻规劝的动作,叶雪已经张口冲着快要来到近前的南宫平叫道:“南宫公子!”
声音出口的同时,叶雪假做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向了楼下。未雨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这座酒楼建的非常高大,比旁边三层的普通酒楼要高出一半。
这下若是真的摔下去,那么叶雪必定要粉身碎骨。
两旁过往的行人,有那眼尖已经紧闭起了双目,实在不忍心看到那血染尘埃的惨剧。
叶雪就是叶雪,她敢往下挑,就是料定南宫平定会救她。至于为什么,她自己没有想过,可她就是有这个把握。
果然,就在叶雪跌落的瞬间,南宫平已经飞身向前,凭空跃起将高处跌落的佳人牢牢抱在怀里。饶是看到叶雪有惊无险的落在南宫平的怀中,楼上的观看的金之焕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也变的煞白煞白。
轻轻的落在地上的南宫平,满脸无奈而好笑的看着怀中的少女,搜肠挂肚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叶雪的举动。
“你的轻功呢?”
“忘了!”
“忘了?什么时候忘的?”
“就刚才看见你的时候,忘了!我看见大街上走来个超级帅哥,就什么都忘了!”叶雪极其暧昧的,朝抱着自己的人眨眨眼.
“嘿嘿!”一脸苦笑的南宫公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该理解为--。”
“不用理解,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公主,谁让她使劲挤兑我!”
“嘿嘿!你就不怕我接不住你?”
“不怕,你会接住我的。”面对怀里那自信而顽皮的少女,南宫平的心中闪过了一丝连他都不清楚的东西。
寥寥的几句对话,楼上的金之焕和街道上的绿痕公主已经快速来到两个人身边。
“叶姑娘你没事把。”绿痕看到叶雪就那样安然的赖在自己心爱男人的怀里,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公主担心,我没什么,就是腿软下不了地。”看着对方那满不是滋味的样子,叶雪心里乐开了花,抱在南宫平脖子上的手,有意的紧了紧,故做娇柔的回答。
“让本王来抱,可好?”声音响起的那刻,叶雪感到自己的噩梦来临了。
宫傲天那张冷冰冰的脸出现在叶雪眼中时,叶轩那诚惶诚恐的脸也一并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这、这--唉!这成何体统?”听到自己父亲的那声叹息,叶雪居然觉得很开心。让这个装模做样的父亲头疼,想想也是很开心的事情。
宫傲天伸手要将叶雪接过怀中,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尖叫一声,居然从南宫平怀中飞身跃起,跳到了二层的栏杆上。嘴里则惊慌的叫道:“老鼠!老鼠!”
可惜除了胆小的绿痕和到处张望的叶轩外,其余的三个男人都看到了在叶雪惊慌后的得意。
摆明就是不让宫傲天抱!
“嘿嘿!”就算是平日里情绪丝毫不外露的南宫平,也使劲压抑住了想笑的冲动。
金之焕则在那里低着头,拼命的找寻所谓的“老鼠”,来隐藏自己满脸的笑容。
“雪儿,你太不象话了。就要成王妃了,怎么还这样无礼啊!”
听到父亲的训斥,隔着二层的栏杆,叶雪俏笑着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爹爹,您太抬高女儿,听说王爷现在府内就有四位王妃了,我过去了算那家的妃子啊?”
二层那些本来挤着看热闹的人,连同楼下一起看热闹现在才明白这里站着的什么样的人物,当即走个精光。
楼下的宫傲天看着二层上的叶雪,眼睛中闪烁着说不出的光芒。
同样叶雪毫不迟疑的盯着楼下,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人,眼睛中也闪烁着光芒。
周围几个人上下看看,都不由的摇摇头,这两位那里是夫妻,简直就是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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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三章 洞房戏冷郎]
日子过的真快,七日的婚期转眼就到了,大红的花轿现在就停靠在了叶府的大门前,鼎沸的人声几乎快要压盖过鼓乐声.
身着大红喜服的叶雪看着菱花镜中美丽的少女,除了长叹还是叹息。这个叶府自己前前后后没有住了一个月,掐指算算也不过十几日的光景。可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屋子换了两间,床都没有睡热,就要离开了。算起来,还是了空寺那段时间最快乐,也最长了。身旁的丫鬟香儿也换上了大红的喜服,作为小姐唯一指定的陪嫁丫头跟随着叶雪。
“新夫人,吉时已经到了,请您上花轿把!”两个喜娘,从自己上次被送回家后,就24个小时紧盯着她,再也不给她机会离开叶府了。
现在花轿临门,两个喜娘也长舒了口气,毕竟自己是可以交差了.这位大小姐至少没有给她们,找过任何麻烦。
蒙上大红的喜帕,屋门打开,叶雪听到外面震天的鼓乐声和鞭炮声,一切真的就象在梦中一样。
“是梦吗?”叶雪在心里问讯着自己,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一场梦,现在嫁人,也是一场梦。
可是这场梦是善还是恶呢?一切都不是叶雪自己可以决定的,这场婚姻对她来讲,不过就是从一个虚假过渡到另一个虚伪!
毕竟宫傲天不是第一次成亲,所以就算再热闹非凡,对于某些人来讲,不过也是新人笑旧人哭的事情.
端坐在喜房内的叶雪压根也开心不起来,想起自己拜天地时,那个长嘴的女人,她就气恼.
“哟,这个新娘子当初为了咱们王爷可是投过洛水河,轰动一时啊!好在不知道新娘子怎么感动了咱们太后,为她做主嫁给了王爷,也算是老天爷成全了这一对鸳鸯鸟啊!”
“见你的大头鬼,我求着嫁他!梦去把!”没有一点好心情的叶雪,越发觉得心里发闷的厉害,此刻外面是那么的热闹,而自己呢?早晨到现在滴水未沾,房间内偏偏有那么多的丫鬟使女,连直个身子都不可能。
透过厚厚盖头,看看屋内掌起的灯火,叶雪知道时间不早了。就在她生闷气的时候,喜娘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姑娘,拜了天地就是新娘子,要受妇道,不可再使小性子了。王爷毕竟是王爷,总会有些脾气的凡事姑娘都要心里有谱。”
也许真的而是心情不好,或者压根也不喜欢这场婚姻,喜婆照常的一番嘱咐话语在叶雪的听来分外刺耳。
“王爷!王爷又如何?难道他是王爷,就可以随便左右我的人生吗?他说要便要了,他说娶便娶了吗?嘿嘿!”叶雪本能的摸了摸手里紧攥已经潮湿的小瓶,暗道:“宫傲天,你以为娶我进门,你就可以真的左右我,控制我了吗?”
掌心中的小瓶早已温热,可是叶雪却牢牢记得那个转送自己小瓶人那煞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
“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家主人要您千万三思啊!”
“三思?我需要三思吗?”当时的叶雪以完全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自己被几个妇人拔光了衣服,里里外外检查了数遍,能看的和不能看,都被看了。能翻的和不能翻的,也都翻过了,这样的耻辱对于那些深闺中的小姐也许真的可以忍受,但是对于叶雪来讲,这是耻辱!深深让她难堪的耻辱!
喜娘那里会知道此刻叶雪心里的想法,叮咛嘱咐了几句,便遣散了屋内的丫鬟。香儿站在下面,本来想跟自己的小姐说几句话,再陪陪自己的小姐,可惜也被生生的拉走了。
寂静的喜房内没有了声响,叶雪抬起头,将那碍事的盖头掀在一旁。无论如何,看着这个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婚房,叶雪心里丝毫没有半点的喜悦。
反而,总结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所遭所遇,都是出自今天这个娶自己过门的男人所为。
“他毁了叶雪的一切,也毁了我!”忽然冒出的念头,坚定了叶雪的想法,她轻巧的打开了小瓶的封口,然后里面的粉末撒在了自己身下的床铺上。怕分量不够,又取了些抹在自己的身上。
还未等她完全准备好,屋外响起了喜娘的声音。“王爷大喜!恭喜王爷了。”一连串的贺喜声,似乎在提醒着屋内的新人,新郎倌的来临。
“好了,你们都下去把,去领赏把!”宫傲天的声音响过,屋门豁然打开。里面的新娘子,规规矩矩的端坐在床榻上,就象所有的新娘那样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丈夫。
房门紧闭的那刹那间,床上的叶雪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下,一切都落再了宫傲天的眼中。
“你在害怕?”并没有伸手掀去女人的盖头,宫傲天踱步来到了叶雪面前,满身的酒气让坐在那里的人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什么都不害怕吗?你好象从来都很从容,不是吗?”慢慢的用两根手指,抬起了叶雪的下巴。
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宫傲天的手上猛的增加了几分力道,吃痛的叶雪本能的伸手去扳那只捏着自己生疼的手。可是宫傲天却一把一抓住了叶雪的手腕,另一只手同时也粗暴的掀开了那厚重的盖头。
重重的头饰本来就让,叶雪那颗精巧脑袋不堪重负,加之这样重的力量掀去盖头,把叶雪那整齐的头发也扯乱了不少。
“啊!”没有准备的叶雪,恼怒的瞪着眼前这个看上起冷冰冰的男人。就算罩着大红的喜服,叶雪还是在这个冷情的男人眼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惜,那怕只有一点点。
“为什么?”倔强的少女抬起自己的头,毫无畏缩迎视着面前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恨我?为什么要娶我!?”
叶雪一连串的为什么问出了心头,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愤怒,将自己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眼睛丝毫不妥协的直视着宫傲天那冷冰冰的双目。
什么洞房花烛!什么花好月圆!一切都不过是场游戏,是场梦,可是,眼前这个不俗与人的男子,为什么非要如此对待自己呢?
“你是王爷,手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和我这样的女人玩这样的游戏。我伤心,你会开心,对吗?我流泪,你会开怀大笑,对吗?我若是真的死在那洛水河中,你是否会觉得解脱呢?现在你娶了我,是不是真的很得意!?”接连的为什么和那咄咄逼人的话语,把宫傲天问的短暂愣神。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望向那双愤怒的几乎燃烧的双眸,宫傲天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脱口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我是谁?哈-哈-哈-哈!”新娘子的笑声,实在是凄厉了些,让那些原本守在外面想听房的人,身体不由的哆嗦了下,耳朵却伸的更长了。
“王爷,您怎么了,醉了吗?”轻声细语的问候中,牢牢抓在宫傲天手中的少女,美目流转,刚才的愤怒转瞬间便已经荡然无存了。
“王爷,您抓疼雪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叶雪的眼睛中盛满了浓浓的爱意,脸上带着一个新娘子应该有的娇羞的笑容,在那份笑容中,又承载着媚惑!
痴痴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已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叶雪轻声道:“王爷,您忘了,我是您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女主角啊!您为了雪儿,连整个洛国都荡平了,您怎么问我是谁啊?我是您朝思暮想的雪儿啊!我是您兴冲冲象太后讨太的雪儿啊!我是您从金之焕身边抢来的雪儿啊!王爷,您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能问我是谁呢?您怎么岂非是要伤透雪儿的心啊!”说着说着叶雪的神色间闪现过淡淡哀怨之情。
“男人啊!总是这样,不是你的偏偏要争!是你的了,就假装不认识了!”那声音中又带着三分怨七份嗔,一切都那么惟妙惟肖!
在红烛高照的洞房中,叶雪的表情和声音,把她自己本身衬托的是那么的充满了诱惑。是的,那才是一个可以称的上“祸水”的女人,所应该具备的媚惑!
看着面前这个千变万化的少女,宫傲天的眉头再也经不住皱在了一起。
“王爷莫要这般啊!常常皱着眉头,您会很快变老的!那样雪儿会很心疼呀!”边说,叶雪边伸出空闲得手,轻柔的在宫傲天的眉间抚摩,仿佛要将那两道眉中的疙瘩抚平一样。
“王爷,雪儿期盼着和您相伴到白头,不离不弃,同看夕阳无限好!”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场景,任谁都会想到这样一句话,“执子之手,与之共白头!”
玉指凉凉的、软软的、绵绵的,那眼中包含着万种的风情和千般的柔情,纵然是铁骨的铮铮硬汉,那刻边也要在着柔情中化做那绕指的柔刚。
“你!”宫傲天虽然并没有沉醉在那浅浅的笑意中,可是到了嘴边的话语却未曾能开口。
“我怎么了?王爷怎么不说话啊!”媚色流露的叶雪仿佛更本感觉不到,那只被宫傲天紧攥的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尽管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可是她自己绝对不会望向那里,因为她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夜晚向那个男人示弱。
“是的,绝对不会!我叶雪的尊严可以被任何人践踏!惟独不会被你宫傲天藐视!”这是叶雪个自己的忠告,也是她的决心。
“你不是很喜欢玩吗?那我就陪你一直玩下去,好喽!”这同样还是叶雪的决定。
“你很期待,对吗?”冷笑中的宫傲天嘲讽着看向叶雪,耳边已经传来衣帛破裂的声音。
那大红的喜服,立刻被毫不留情的撕裂成了两半,丢弃在地上。而宫傲天则重重的压在了叶雪的身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会有一个永远无法忘却的新婚之夜。”
“嘿嘿!”叶雪在心里暗笑,“是吗?”
“王爷,雪儿等着您好好疼我呢!”放荡而吃吃的笑声在宫傲天耳边响起。
“你!”刚想有所动作宫傲天骤然间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下面的忽然的不举和跌落让他心中立刻产生了疑问。
床铺上那不同寻常的香气,和了叶雪眼里闪过的狡诈的目光,让这个王爷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中了什么样的招。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暴怒中的宫傲天紧紧的掐住了叶雪的脖颈,呼吸的不畅通让叶雪那白皙的脸庞迅速变的通红,相对下宫傲天的脸色异常的暴怒和煞白。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你动手把,那样我们彼此都解脱了。”面对暴怒的宫傲天,叶雪看到那双足可以毁灭一切的眼哞,她毫无反抗的安静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啪!”宫傲天将所有的愤怒都聚集在自己的手中,紧握成拳头击向了旁边的床梁上。立刻,好好的雕花的檀香木床崩塌了。
躺在上面的叶雪也被宫傲天顺势拉的站起身来。
望着断裂坍塌的床铺,两个人互不想让的彼此怒目相视,在他们彼此的眼睛中只装满了愤怒和桀骜!谁都不肯退让分毫!
外面听到响动不对的下人,张着胆子在外面轻声询问道:“主子。”
“滚!”立刻宫傲天的喊声,将所有的人都吓跑了
“你好大的胆子!”一字一顿,每个字几乎都咬牙切齿。
“我的胆子是拜王爷所赐,不是吗?洛水河中,我已是两世为人,我还怕什么?王爷认为,今夜我还会乖乖的任有你处置吗?您真的认为,我会心甘情愿让您在我身上肆意的发泄和凌辱吗?”
“不!我不愿意!”叶雪冰冷的话语终于让自己恢复了那冷漠的态度,在那份冷漠中还包含了淡然。“王爷,如果您喜欢看我受罪,我可以陪你。但,决不是在床上!”
没有任何的言语,宫傲天离开了。留下叶雪一个人呆立在空荡荡的喜房中,眼前是完全支离破碎的新床。
丫鬟香儿,从外面探头进来,一眼看到了叶雪手腕上的淤青。
“小姐!”丫鬟伤心的扑到自己小姐的脚下,怜惜的托起了那只已经黑紫的手腕,泪水无声的滑落,为自己小姐所遭受的不平而委屈。
“我没关系!”叶雪望着那张婚床,心里生出了莫名的惧意,身体也微微的颤抖着。
“他恨我,恨我。大概,他希望我粉身碎骨!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缓慢的环首整个新房中,在窗旁居然摆放着一架古琴,于是黯然神伤的叶雪挥去了香儿的手,心有所感的轻抚起了琴弦。
“谁人在流泪,人心不如水,潮来潮往,相思已成灰。
唐诗三百首,篇篇为情愁,情爱不重就不生娑婆。
一份恩情,一份忧愁。
黑暗中的一个人谁来燃起一盏灯,洗我前尘,快我平生,永不见黄昏。
点起千灯万灯,点灯的人,要把灯火传给人。”
远处宫傲天就立在小院外,这个刚刚戏弄了自己的女人,此刻却在黯然神伤。
宫傲天也有他的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法实行自己的计划,强行占有她,然后在告诉她所有的往事,那样才是他今夜的目的,他要撕毁她的面具,竟她的骄傲一股脑的踩在脚下,彻底摧毁她的尊严,让她永远消沉的活下去。
他要报复,不是吗?他的决定就是在这个夜晚,完全的将这个女人彻底的毁灭!
“可是,我总归什么都没有做!”宫傲天喃喃自语。
管家无为就站在他身后,很少看到自己的主子会那般的暴怒。这个女人,却好象真的能操控自己主子的情绪。
这个夜晚,听曲的人何只是宫傲天一个人呢?
幽暗的角落中,一个青衣男子,静立在那里,脸上同样藏着许多的深思。
院墙外的某个角落,金之焕在那里彻夜未曾离开!
那么叶雪呢?她今后又会如何呢---?
(本来是两个章节,现在并在一起发了,不用吊胃口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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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十四章 斗嘴]
支离破碎的床铺就象叶雪那少女的梦一样,完全的肢解了。所不同的,床铺留下的木材可以去烧柴,而叶雪自己依然要面对她的噩梦。
愤怒中离开的宫傲天没有再回到洞房,叶雪知道自己下的药的分量着实不轻,那个王爷恐怕要有些时候不能翻云覆雨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其实对于叶雪来讲,后果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惜,“冲动是魔鬼!”这就是叶雪的总结。
天光见亮时,几个面无表情的下人在无为带领下,收拾走了满地的木屑,另外帮叶雪准备了一张床铺。
“夫人,王爷吩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和在下言明,在下一定帮夫人布置妥当。”
看着面前这个唯唯若若的大管家,叶雪完全没有任何心情多说什么,神情间凭空多了许多的凄然。
“不管是在那个所谓的家,还是在这个家。每个人都戴着伪善的面具,所有的人都象是最好的演员。一幕不落一幕又起,高嘲相连。可是,我真的就要永远活在这个虚伪中吗?”没有理会管家的问讯,叶雪的心里只在为自己唉叹。
看到没有说话的叶雪,无为的心里也是一番感慨。虽然昨夜的事情实际是什么?他并不是完全明白,可是他却看到那个暴怒的王爷甩手离开喜房后,半晌又折回的情景。
喜房中哀怨的歌声,和喜房外那伫立的身形,只能让这个管家莫名的长叹一声。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一响喜怒不形与色的王爷究竟是怎么了?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在这个高傲的王爷眼中,看到了--落寞!
宫傲天,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王爷。一个手中掌管着数十万军队,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何会有这样的表现。
宫傲天,三个字,听在人耳中惊在人心中。就算最锋利的刀锋,最冷血的杀手,在他面前都会露出怯意。可是偏偏,这个小女人落水后,就变的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蔑视自己的王爷。
无为眼前的叶雪已经换去了那身大红的喜服,换上了一件素雅的衣衫。长长的秀发,没有做任何修饰,就那样直接的散落在身后。那只被宫傲天几乎生生折断的手腕,若隐若现的垂落在衣袖后。看到那青紫色伤痕,无为居然心中隐隐做痛。
“露珠。”无为看到此刻的叶雪,忽然想到刚才自己带人途中,看到的景物。纯洁的就象清晨的一滴露珠,这就是无为对现在的叶雪所做的评判,
可是,那天自己亲自上门看到那个少女,为何这一刻会让他有这样的想法呢?那个无时无刻不在露出嘲讽的少女,此刻就那般安静的站在窗前,让无为生出了许多的感叹。
其实如果让无为知道洞房内,叶雪戏耍自己主人的一幕,只怕他就不会如此这般的感慨万千了。有的应该就是,惊叹!
惊叹自己的主人受了这样的对待,叶雪居然还有命在!
终于,无为发现自己今天一大早的感叹实在是太多太没有必要了。于是,他重新将自己刚在的话语说了一遍,请示这位新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家王爷还说什么了?”没有回头的叶雪,淡漠的询问着。
“王爷说,夫人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随便离开院中。”
“噢!知道了,我不会随便离开的!”‘随便’两个,叶雪说的很重,象在提醒自己,也象在提醒别人。
“王爷还交代,别人也不可以随便进院。”象似要看看叶雪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无为又加了一句。
终于站在那里有一个世纪长的叶雪回过了身子,眼睛中就在她回头刹那间闪现出光芒,那光芒让无为感到心跳。
这眼神不属于天使,却更象是恶魔。
“知道,你家王爷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出去,别人也不可以进来。对把?”
“呵呵!”面对这样的眼神,无为干笑了几声。他现在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眼花,否则怎么会把眼前这个看上去让人心神不安的女人,当作“露珠”呢?
“好了,无为管家。我这里没有什么要说的,你要是讲完了,就请回去把。”
无为如获大释的离开了叶雪的房间,在离开的那刻他才发现,原来痴痴的看着这位新夫人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全体站在屋内的男人。
“哼!”无为重重的哼了声,提醒那些男人的身份,于是呆立的仆人才如梦初醒的离开了。
“小姐,您一晚没有休息,现在睡会把。别熬坏了自己,今后的日子长着呢!”香儿在旁边开口央求着。
“香儿,你想过离开吗?”再次转过头的叶雪,问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要啊小姐,不要啊小姐!请你不要赶我走啊!香儿无错呀,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惊慌失措的香儿,“扑通”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浑身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香儿,你是无辜的,不应该卷进这些是非中来的。离开对来讲,是最好的选择,今后的日子长着呢!”轻按着香儿的肩膀,叶雪的眼圈不由的红红的。
“不要啊!小姐,我不离开,香儿那里都不去呀!”
“唉!傻丫头,我是为你好,瞧你委屈的。”看着哽咽的几乎不能说话的香儿,叶雪怜惜的将她扶起,眼角也落下泪来。
“小姐,香儿知道你心里苦,香儿知道你苦啊!可是,你要把我也撵走,今后谁和您说话,谁真心真意的照顾你啊!”
“唉!傻丫头,你呀!”无语的叶雪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忠心的小丫头。两个彼此相依的少女,在对方的身体红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外响起了轻笑声。
“雪妹妹,起身了吗?姐姐们来看你了。”这个声音熟悉的声音让叶雪立刻想起,渭水中那个雍容华贵的牡丹夫人。
“呵呵,看来王爷的禁令不太好使把。”叶雪的眼里闪现出了冷傲的笑意。
“香儿,去看看那位王爷的美人们去。”说着便走出屋外,来到院中央。小院门外俏生生站着四个美丽无比的女人,就象一副美丽的图画。
“是姐姐们来了,快里面请啊!”巧笑嫣然的叶雪,热情的邀请着四位佳人。
“我们就不进去了,妹妹方便不妨到我们屋里坐坐。”牡丹夫人挥动手里的丝帕,满面春风的招呼叶雪。
“妹妹可不敢,姐姐们为大,妹妹怎么能先去做客呢。?理应是姐姐先来让妹妹招待,才对。”叶雪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比门外的四个女人热情了多少。
“妹妹是新人,我们自当该先招呼你呀!”左边第三个女人,年纪看上去和叶雪相仿,穿着一身黄衣,也热情了和叶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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