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王爷穿越妃.TXT第10部分阅读
祸水王爷穿越妃.TXT 作者:rouwenwu
爷们,阿姨姐姐妹妹们,今天,本姑娘在此宣布,朱氏女子会所正式成立!本会所主要经营各种美容护肤用品,塑身培训,女子维权,预防妇科疾病,或者凑在一起打麻将、扯闲白。总而言之,与女子有关的任何事情,本会所都会代为包办,保准让各位阿姨姐姐妹妹夫人小姐姑娘婶婶,高兴而来,满意而去,从此再无岁月之忧,生活之苦。”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即轰然一声,作鸟兽散。
本来还人满为患的朱家大门口,很快便门可罗雀。
青儿一头黑线,转向朱可可,讷讷道,“小姐,似乎你的新主意不太受欢迎诶。”
“新生事物的诞生都会受到一番波折的!”朱可可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打击,但她到底是打不死的小强,哪里会怎么容易屈服。何况,她现在可是朱家的主心骨,更加不能轻易放弃。
青儿小鸡啄米一样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不停地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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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女子会所还是正式挂牌成立。
而开门第一件事,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集资!
朱太傅一生清贫,哪里有什么积蓄,朱可可开门做生意,这房租,这人工,这原料,这前期宣传费,哪一样不要钱!朱可可从十一王府打包带回来的东西,刚够买下这黄金地段的一片店铺。
万恶的旧社会啊,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咳咳,封建主义!
朱可可在临街那个空荡荡的店铺里坐了片刻,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贼兮兮地看了看十一王府的方向。
算了,虽然无耻,但作为商人,本来就是不无耻不能发财。
她得去找司马恪讨要赡养费去。
大不了以后赚钱了再加倍还他。
打定了主意,朱可可吩咐青儿留在店里看门,自己则拎着她自制的lv小包包,施施然地朝司马恪的住处走去。
那曾是她的府邸。
这也是司马恪休掉她后,她第一次踏足王府。
虽然说人走茶凉,但朱可可当初的立威实在太有震撼力了,以至于她走了大半个月,当朱可可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时,那些小厮仆从们,立刻跳将起来,特狗腿地迎上去,巴巴地将门打开,“王妃回来了,王妃可回来了!”
这样的欢迎程度,倒让朱可可始料未及。
想一想,她似乎并没有为王府的人做什么好事,无非是按照前世的规矩,设置了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又给一些没房子的人解决了房子贷款问题。偶尔也去看看他们拉拢人心。本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们却这么记挂着。
她明明是被扫地出门的王妃,他们还这样尊崇她。
朱可可心里不是没感动的。
看来,偶尔做做好事貌似也不错。
“王妃,王爷这个时候在书房。”管家也闻讯,亲自迎了上来,巴巴地凑在朱可可耳边,告密道,“霞妃娘娘也在。”
陈霞是以侧妃的名义进王府的,朱可可走后,不知为何,司马恪一直没把她扶正,就好像忘记了这一回事般。
为了这件事,陈霞没有少闹过,但司马恪总是四两拨千斤地将此事过滤掉。
陈霞对此也无可奈何。
而且,自朱可可走后,司马恪更少在家了,就算在家,也会请一堆人过来闹。婉儿也来了几次,陈霞却没有朱可可的大度,婉儿第一次来的时候,便被陈霞抓了满脸的伤痕,从此再也不敢上门了。
后来,还是司马恪好言好语哄了来,又派人将陈霞好好地看住,这才肯光顾。
看了,这短短的半个月,正在朱可可研究配方,整理方案时,十一王府发生了太多风花雪月的事情。
她一面感叹,一面慢悠悠地朝书房走去。
周围的景致倒是没有变,不过是变了一个女主人。
朱可可并不是稀罕这个女主人的位置,可是此情此景,倒也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慨。
这样晃悠悠、荡悠悠,等她终于晃到书房门口时,一抬头,恰恰看到正疾步走出的司马恪。
陈霞则大呼小叫则跟在司马恪后面,“恪哥哥,等等我嘛——”
司马恪也看到了她,脚步一顿,静静地看着她。
正文 (八十二)失恋(4)
司马恪也看到了她,脚步一顿,静静地看着她。
陈霞在后面追得停不住脚,一下子撞到了司马恪的背上,司马恪却依旧站得笔直,没有摇晃分毫。
“你来了。”他说。
不是问话,不是惊叹语,只是一句极平常极平常的叙述。
就好像说,‘今天天气真好’,‘花真香’‘云真白’一样。
自然,平淡。
仿佛在心里口里彷徨了太久的话。
朱可可不由得一愣。
她还不知如何回答,陈霞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叉着腰,没好气道,“恪哥哥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来干什么!不要脸!”
朱可可额上立刻渗出了三条面条宽的黑线。
虽然知道你是当炮灰的那个女配角,但也别当得那么彻底吧,连台词都这么俗套。
“我找王爷有点事。”被陈霞这么一冲,朱可可倒自在很多,反应恢复如常。
“什么事?”问话的还是陈霞,她正一脸警戒地看着朱可可。
朱可可觉得很好笑。
至于吗至于吗,她不过是一个过去式的人,何况,她和司马恪之间,除了名分,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至于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吗?
朱可可无语地瞧了陈霞一眼,又看了看司马恪。
司马恪的神色倒一直是淡淡的。
他的目光久久地黏着在朱可可身上。
她似乎变了许多,又似乎,只是恢复本色了。
简单的发饰,就像那晚在湖边看到的女子。服装很简单,看上去简陋了一些,偏偏穿在她身上,便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飞扬的眉眼,不受束缚,坦荡自然,却还是那个夜夜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霞妃,本王和朱姑娘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见朱可可像他求救,他心中一动,回身淡淡地吩咐道。
“恪哥哥!”陈霞不满地喝了一声。
“下去!”司马恪翻脸却也很快,这一声叫得声色厉荏。
陈霞吓得缩了缩头,又不想惹司马恪生气,唯有恼怒地瞪了朱可可一眼,讪讪地走了下去。
朱可可则咋咋舌,暗暗想:他的脾气似乎变差了呢。
从前,司马恪可从来不会凶她。
陈霞擦过朱可可身边时,她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跺了下去。
朱可可一个闪躲不及,竟被踩了个正着,她痛得大叫一声,还没发作,哪知陈霞却满面泪痕,冲着司马恪和朱可可,喊了一通,“我讨厌你们!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喊完后,倒像那个受害者是她一样,一面扭头,一面挥泪而去。
朱可可看得目瞪口呆,连脚痛都忘了。
这是哪出跟哪出啊。
她就是过来找司马恪借点钱而已,不想借就不借呗,至于讨厌加暗算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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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可正在那里呆呆愣愣、莫名其妙着,司马恪已经顺着台阶缓步走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去。
直到朱可可的脚被人捧起来了,她才意识到司马恪的存在,一低头,当即吓了一跳。
司马恪竟将她的鞋脱了下来,很仔细地查看她被踩的痛脚。
“肿了,进来上点药吧。”他起身,心平气和地说完,也不管会不会吓到朱可可,已经一撩手,将朱可可打横抱起。
朱可可很汗。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绅士的?
他抱着她,脚步轻盈平稳,就这样缓步走进书房,然后弯下腰,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待放稳后,他从书架上拿出药酒,又蹲了下来。
朱可可有点受宠若惊了,赶紧推推手,不好意思道,“那个,我自己来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体制很好,绝对属于小强级别的,当初被砍了一刀都没事,踩一脚算什么啊。”
这倒是实话,当初背上被砍了那么一长条伤口,她不一样跟没事人一样,该跑就跑,该跳就跳。
脚被踩肿了算什么啊。
司马恪却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仍然慢条斯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将她的鞋袜小心地除下,然后握着那只绝对谈不上小巧玲珑的脚,微笑,“你的脚真大。”
朱可可翻翻白眼:废话。
她长的这么高,如果脚再小一点,岂不是畸形?
这边的女子一直以小脚为美,司马恪肯定会趁机数落她是丑女了。
哪知,司马恪说完后,却没了下文。
他将药酒倒了一些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像爱护一件最珍贵最珍贵的瓷器般,将手覆在她的脚背上,再缓缓摩挲。
细致中带点粗糙的触觉,让朱可可莫名地心跳加快,不敢动弹。
“刘温待你如何?”许久后,他低着头,忽然问道。
正文 (八十三)失恋(5)
“刘温待你如何?”许久后,他低着头,忽然问道。
朱可可怔了怔,她没料到司马恪竟会问她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司马恪抬起头,柳叶般秀美风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感情了吗?”
朱可可默然。
好半天,她才将头扭向窗外,淡淡道,“他没有接受我。”
司马恪一怔。
他休她,本是已决意成全她。
可是,她却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爱情。
他的放手,原是错了吗?
“算了,那些事还说些什么,何况,定局如何还说不上呢。”朱可可忽而欢欣起来,打破屋里莫名的沉静,“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马恪已经替她上药完毕,此刻站起身,漫漫然地看向她。
“你那么有钱,好心给我点赡养费吧。”朱可可倒也不客气,将手往他面前一伸。
司马恪怔怔。
“就是,借点钱给我,以后还你也成,算你的股份也成,反正不会白让你吃亏的。”朱可可怕自己的话还没有分量,赶紧从怀里掏出从前骗他签字的那份财产协定书,放在桌上道,“我已经很厚道了,没有分你一半财产,只是找你借钱而已。”
司马恪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来意。
他啼笑皆非地拿起她拿出来的财产公证书,逐字逐句地看完了,又想起她那日投机取巧的行为,不免觉得好笑,
“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的态度转变得也很快,往朱可可对面一座,一副万恶资本家的模样,“借你可以,但要利息。”
朱可可瞪瞪眼。
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不过,这京中,只怕只有他肯借钱了。
朱可可唯有认命。
“几成利息?”她没好气地问。
“利息就是——你每个月都必须陪我一天,时间我来定。”司马恪摇头晃脑地说道。
朱可可睁大眼睛,“我不卖身的!”
陪他一天?陪这个精虫上脑的人,还会有什么好事做,无非就是那什么那什么,咳咳,少儿不宜。
她才不干呢!
“你放心,本王才不屑于碰你呢,你那么丑。”司马恪翻翻眼,不客气道,“无非就是看你好玩,本王这段日子接触到的女人都乏味得很,所以想和你再玩玩而已。”
朱可可抹汗:这样也行。
不过……总比什么三成四成的利息要好很多。
咬咬牙,应了。
“借多少?”司马恪倒也公事公办,很快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借条。然后再大大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朱可可也把笔抢过来,横握着,也刷刷地写上了三个超级难看的大字。
司马恪在一边看着,笑得一脸贼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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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天留恋花丛蝶间的十一王爷竟然破天荒地要上朝了。
这个消息,如重磅炸弹般,炸得人人侧目,惊悸不已。
司马恪竟然会上朝?!
司马逍也觉得奇怪,在龙椅上不住地瞟着司马恪,哪知司马恪虽然兴冲冲地来上朝了,却并没有多少兴致听国家大事。别人上报说什么水灾旱灾的时候,他竟然在下面连连打呵欠,实在是天怒人怨啊。
好在,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磨蹭到早朝散了,司马恪已经站得双腿发软,全身不自在了,他草草地向司马逍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跑出去,追上已经走了出去的刘温。
刘温正与几个翰林院的大人在讨论这次救灾的具体事则,冷不丁被人拍了拍肩膀,他转过头,堪堪见到睡眼惺忪,笑得像只大狐狸的司马恪。
“王爷。”刘温毕恭毕敬地问了安。
司马恪挥挥手,其他人离开知趣地闪开了。
“王爷找刘温有什么事吗?”见司马恪一副无事不来的模样,刘温皱了皱眉,敛声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王府今晚设宴,你来吧。”司马恪吊而郎当地说。
刘温稍退一步,不卑不亢地拒绝道,“刘温还有公务,只怕不能陪王爷了。”
“公务?你一个修撰能有什么公务?要不,我去找皇兄说说,把你的公务全部推了,让你专职陪我玩,皇兄一直很爱惜刘兄的才华,让你来教导我,他一定会同意的。”司马恪乜斜着他,脸上很清楚地写着四个大字,“我在找茬!”
刘温安静地看着他,不反驳,也不作其它言语。
“怎么?好不容易爬到这一步,自然不敢行差踏错啊?”司马恪挑眉,语气依旧吊而郎当,但更多的,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凌厉。
那种压力,从他漂亮而不正经的眼睛里,隐隐射出,竟宛若实质,让刘温心中一凛。
“晚上,你必须来!”他不容置疑地丢下一句话,挥袍便走。
敢拒绝他司马恪喜欢的女人,他怎么能让他好过!
谁都知道,留国的十一王爷,可是很小气很小气的。
正文 (八十四)失恋(6)
朱可可资金到位,马上着手装修和招聘等前期工作。
不过,招聘可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既然是女子会所,肯定不能聘请男职工,而这个时代的女子,良家妇女大多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的,而那些非良家女子,又会挡住良家顾客的路。
为难啊为难。
朱可可无法,只能把朱家的婢女全部动员了起来,进行临时培训。
希望她们以后也能承担独当一面的重责。
这样忙忙碌碌到了晚上,十一王府突然派人来请她,传达了司马恪的一句话:“这个月的约定就定在今晚吧。”
朱可可无语地看了看自制的日历,郁闷地发现:今天刚好是十月底。离下个月只差两天了。
司马恪占了一个大便宜。
这个投机倒把的妖孽啊妖孽。
可是白纸黑字签下的合约还是得履行的,谁叫他是债主呢?
朱可可吩咐青儿督促着工人装修,自己则略略收拾了一下,神清气爽地赴宴去了。
且看看司马恪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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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王府夜夜笙歌,本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今天的宴会,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朱可可去的时候,见到的还是那些熟面孔,不过那些人见到朱可可,倒还有点吃惊,眼中,又不约而同地划过惊艳。
从王府里出来后,再加上朱太傅的大彻大悟,现在的朱可可根本懒得伪装了,她已经恢复了前世的习惯和打扮,大大方方,简洁中透着性感,让这些见怪了矫揉造作的大老爷们,看得心底发痒,心口蠢蠢欲动——
当然,也怪不得他们定力低。朱可可刚才一直在店里忙乎,为图方便,她已经将裙子换了下来,换成一条牛皮制成的超短裙,下面则是一双黑丝编制的镂空雕花长袜,另加一双齐膝的牛皮靴——那牛皮靴则是用这世的马靴改造成的,非常有牛仔风格,而肩上那件毛绒绒的狐狸坎肩,又给这帅气中性的装扮上添加了一份柔情。
紧身合体的衣服,衬得她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腿是腿,比起那些环佩叮当的女子们,男人们第一次震撼于‘曲线’的魅力。
而微耸的狐狸毛,若有若无地擦着她下颚的轮廓,映出一片阴影,更映得她眉目若画,侧面立体感十足。
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场内浮出一片吞咽唾沫的声音。
司马恪也看的眼睛发直,随即脸色一变,他很快站起身,一面迎上她,一面解下自己的披风。
司马恪今天也穿着一件剪裁简单的锦袍,外面着披着一件银白色的镶金边披风,披风很长,行走间,衣摆擦着他的描金长靴,流动如一片银色的云。
“怎么穿成这样。”他走到她面前,信手将刚刚解下的披风披在她的肩膀上,语带埋怨。
银色的披风里,还残留着他余留的温度,和淡淡的熏香味。
朱可可有点不习惯他自来熟的语气,但又不好将他系上的披风解下来,只得没好奇地瞪了他一眼道,“穿成怎样了?也没怎样啊。”
这在前世,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扮了。
何况,她考虑到这里人们的接受程度,还特意把领口加高,袖子加长,可什么都没露啊。
“这还没怎么样!”司马恪气不打一处来,语气越发急促了。
从前自己带的女人,如果被其它男人艳羡,他会觉得很有面子。
而朱可可不一样,她穿得这么惹火,被别的男人这般看着,便好像当面践踏他的面子一样,火从胸口腾得蔓延开,竟怎么也止不住。
他冷森森地扫视了全场,心中暗暗腹诽:谁再多看一眼,本王一定整得你再也看不得女人!
那种冷森森的气场,也在他扫视全场的同时,毫不客气地散发了出去。
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心中打着小九九。
不是说王妃因为长的太丑,已经被王爷休掉了吗?
这,这,这一幕,又算是什么!
哎,现在的男女关系啊——
复杂,真t复杂!
当然,低下头去的只有大多数人,还有一小部分平时与司马恪打得火热,不太懂得避讳的男人,仍然或贪婪或疑惑或欣赏地盯着朱可可看。
其中,上官云游的眼神完全是*****裸的惊艳和沉静的深思。
而刘温的目光,则清清淡淡,没有丝毫用意地看着她。
既不陌生,也不惊喜,只是平静。
正文 (八十五)失恋(7)
朱可可则被司马恪这样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弄得懵懵懂懂,反而有点中气不足,讷讷道,“好了好了,披上披风还不行吗。”
从前怎么不知道,司马恪还是一个卫道士?
不过,有这么风流的卫道士么?
朱可可很汗。
两人如此纠缠了一番,朱可可这才脱身,在司马恪右首第三个座位上坐了。
而坐在她对面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婉儿。
陈霞则盛装、坐在司马恪身侧,虎视眈眈地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女人——婉儿和朱可可。
三人的氛围极为奇怪,仿佛一触即发。
朱可可本不想扯进这么奇怪的境况里去,只是在众人的目光中,自己已然是司马恪的弃妇,她若是表现得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难保司马恪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到时候趁机为难资金,岂不是得不偿失?
念及此,朱可可也想通了,不就是做一场戏给众人看吗,又不损失什么。
她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凄苦幽怨,只差在额上写上两个泼墨大字,“怨妇!”
在场的人本惊奇于她精神抖擞的出现,此刻见她如此状况,竟然都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这才是她应有的表现啊,这才是原来那个正常的世界啊。
上官云游却忍不住失笑。
他一直观察着朱可可,当然捕捉到她所有的变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这个女人又在做戏了。
还真——真可爱。
刘温则已经移开了视线,不看司马恪,不看朱可可,只是隐身在芸芸众生中,独自饮茶。
朱可可装了一会委屈,见没人注意自己,当即低下头,也自顾自地吃东西喝茶。
忙了一天,还没吃什么呢,她正饿着。
陈霞本来想借题发挥,好好地羞辱朱可可一番,没料到朱可可今天转性了,一直沉默守纪,夹着尾巴做人,她一时半刻也挑不出什么来,只能气鼓鼓地坐在上位,一双大大的漂亮眼睛,一会儿盯着婉儿看,一会儿扫过朱可可,如一只随时都会跃起来的母豹。
所有人也都预料到将会发生些什么,个个将声音压得很低,等着即将到来的好戏。
果然,浑然不觉的朱可可不知死活地停止进食的动作,抬头和气地看向婉儿,假公济私地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婉儿姑娘是开胭脂店的?”
胭脂店和女子会所,是有很大合作空间的。
听说,她的店铺也是司马恪支助的。
婉儿温柔地回以一笑,和声回答,“回娘娘,是。”
朱可可听着还没什么感觉,等了一晚上的陈霞终于跳将起来,她气势汹汹地推开桌子,大步迈到朱可可面前,斜乜着她,冷声问,“姐姐不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吗?怎么被人称为娘娘,也不晓得辩一辩?”
众人一阵激动:开始了,开始了,十一王爷的新欢旧爱野花家花就要掐架了。
哪知朱可可抬头看着陈霞的怒脸,眨眨眼,也不动气,好半天,才很没脾气地回了一句,“哦,记得了,下次我肯定会纠正。”
她这样服软,就好像陈霞重重一拳头挥过头,结果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陈霞很是气恼。
司马恪也不管她们,他那么高调地将朱可可迎到座位上后,倒没有再瞧她一眼。好像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的态度,让所有人都猜不出端倪。
陈霞却只当他是默许了,更是嚣张,她板着脸,气鼓鼓地问,“如果我是姐姐,只怕连门都不敢出,竟然还有胆子参加原来夫家的聚会——姐姐果然非常人啊。”
朱可可又炸了眨眼,疑惑地看向司马恪。
司马恪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照样嬉笑如常,索性转过头,去调戏身后的小丫头去了。
敢情她是被他邀请来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
朱可可有点憋屈,想一想,又释然。
是不是他要她来的,有什么要紧。
她终归是来了。
“厄,我又没偷没抢,不过是吃喝了一些府里的东西,有什么不敢来的?”她挺无辜地反问道,“要不,要不我把伙食费算给你?”
直到现在,朱可可方明白了司马恪的险恶用心:他是想借着陈霞的口来羞辱她么?以报复她的移情别恋?
不过,这个行为也实在太幼稚了吧。而且,如果他只是气恼她,之前又何必是那种态度?
别扭的人。
朱可可的目光又移向司马恪,司马恪也在此时恰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
司马恪的眼中既没有戏谑,也没有回护,反而亮得出奇,有种奇怪的决断和坚定。
他很快转开了头。
朱可可抹汗,有点无语地看着明显没事找事的陈霞,强打着精神,应付道,“我说,郡主,反正你是怎么也看我不顺眼了,不如你直接说,想让我干嘛吧。咱也不玩这个心机了。”
你有这个精力,她朱可可还没这个时间闲情奉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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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六)失恋(8)
陈霞没想到朱可可这么直接,一时间,反而愣住了。
朱可可也不催,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她的东西,顿了一会,见陈霞无所反应,她正准备继续和婉儿谈论合作问题,却忽而听见陈霞的笑声。
“妹妹就喜欢姐姐的爽快。”陈霞娇笑道,“那妹妹也就直说了吧,姐姐如今也不是王妃了,而且,以姐姐的条件,只怕再想嫁给王孙贵族,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妹妹实在不忍心见姐姐后半生孤独,所以,妹妹想越矩,替姐姐说个亲事,不知姐姐赏脸不赏脸?”
朱可可眨巴眨巴了眼。
陈霞何时这么好心,竟然关心起她的终生大事了?
她正想开口拒绝,哪知陈霞的这番话,已经成功地吸引了众多客人的注意力,她也不好打击众人的积极性,但笑不语,等着陈霞的继续。
果然,陈霞继续说话了。
“我保媒的这个人,却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姐姐肯定会喜欢。”
“哦,说来听听。”主可可也不扭捏,捏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句。
“刘温,刘大人。”陈霞的目光一转,盈盈地望向刘温,脸上的笑容越发高深莫测了。
朱可可怔了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霞会提到他。
司马恪的神色还是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
刘温则诧异地抬起了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而朱可可也一时语塞,竟然拒绝不得。
场内一片寂静。
陈霞得意地笑笑,眉毛微挑,近乎挑衅地望着朱可可,“怎样?刘大人也未婚配,现在越发受到陛下的重用,姐姐好歹也是当过王妃的人,姐姐配刘大人,应该都不会觉得委屈吧?”
朱可可抿了抿嘴,任由她再伶牙俐齿,但牵扯到刘温,心中亦是百转千回,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无聊。”
陈霞再怎么拿她开玩笑都行,她并不在乎,而刘温也因为她的原因被扯进来,这样她觉得恼怒。
“怎么?姐姐是不答应了?”陈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咄咄逼人,“难道姐姐不喜欢刘大人?”
朱可可没有吱声,将头一扭。余光扫过,恰恰看到了刘温幽深沉静的眼眸。
他倒没有责难的意思,可是眉梢眼角,全是不耐烦和淡淡的隐忍。
“姐姐不说话,便是喜欢了?”陈霞紧追了一句,也不管朱可可怎样反应,她施施然地转向刘温,满面笑容地问道,“刘大人呢?该不会嫌弃姐姐吧?”
众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笑容,看看刘温,又看看司马恪,实在搞不清楚状况了。
刘温默然一会,随即抬头炯炯地看向司马恪,颇有深意地问道,“王爷不介意?”
司马恪喜欢朱可可,这个事实,别人未必看得清。他刘温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来,能让司马恪失常的人,唯朱可可一人而已。
陈霞之所以能在这公众场合内说出这番话,或多或少,也是由于司马恪的引导或者纵容吧。
这难道也是他的意思?
刘温的问话,又将众人的注意力,成功地转到了司马恪身上。
司马恪却只是淡淡一笑,却并不看刘温,只是看着朱可可,低而沉地回答道,“是自己的东西,怎样都是自己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东西,再怎么争再怎么夺,都不会是自己的。本王……对于美人,一向慷慨,也一向尊重。”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别人未必懂得,但是朱可可懂。
她有点意外。
司马恪的这个安排,虽然出现的方式突兀又讨厌,可是归根到底,却是想成全她。
她抿了抿嘴,不再抗拒这个或许霸道的安排,索性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然后,这灿若锦霞的笑容,却在绽开的那一刻,深深地刺痛了司马恪的心。
放手。
虽是自己的抉择,可是终究终究,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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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到了朱可可的笑,而她的笑,也充分表明了一件事。
她同意了。
这桩婚事,虽是陈霞无意提起,但朱可可却没有反驳的意思。
众人一阵了然:哎,她被王爷抛弃,心里也是苦的,只怕巴不得想嫁出去呢。
想到这一层,大家心中唏嘘,顿时觉得朱可可挺可怜的。
朱可可不是没猜到大家的想法,可是她不在乎。
只要自己能抓到幸福,别人的眼光,算什么?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抓狂吧!
现在,就看刘温的意见了。
她笔直地看向刘温,既不觉得难为情,也没有闪躲。
哪怕是逼一个答案,她也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司马恪的目光则始终盯着朱可可,不肯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这样坦荡的朱可可让他心动不已。
她站得那么笔直。
年轻、骄傲,分外无畏。
正文 (八十七)失恋(9)
刘温神色疏淡,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他身上,他也并不是没知觉。
四野沉寂。
朱可可突然望向远处蓝丝绒一样的夜空,上面一轮冰月如诉如泣。如此苍凉的月夜,注定,不可能出现奇迹吧。
“刘大人。”司马恪低低地唤了一声,沉甸甸的声音,同样听不出情绪。
刘温终于抬眸,静静地看向朱可可,漠然启唇,“刘温自认高攀不上朱姑娘,还请朱姑娘另攀高枝吧。”
说完,他向众人环顾了一圈,拱手告辞道,“天色已晚,刘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久留了,大家请尽兴。”
然后,刘温转身,风拂起他的衣衫,翩跹若羽化。
朱可可低头自嘲地一笑。
底下一片哗然。
她被当场拒绝了,而且决绝得那么彻底,不留余地。
也许从明天开始,京城里便会出现关于她的传言:先是被王爷休掉,又被刘温当众拒绝,这一次,她铁定成为了弃妇中的弃妇。
英名扫地啊。
“刘温!”司马恪蓦然站起,盯着刘温已经行至园门的背影,厉声喝道,“你想清楚点再回答,本王不可能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别当个懦夫!”
刘温的身形顿了顿,头也未回,继续,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司马恪的眼眸深深地沉了下来,而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说话圆场,还是该保持沉默。
“诶,干嘛都呆着不动啊,喝酒呗。”朱可可是率先反应过来的,她举起面前的酒杯,笑吟吟地面向众人道,“这事儿本是你情我愿的,既然刘大人不愿意,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譬如前世的相亲,看不上别人或者被别人看不上,不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心,不是不痛的。
那天被匆匆忙忙地赶出刘府,朱可可虽然觉得郁闷,可并没有气馁。
可今天,她气馁了。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也不在乎她的颜面,拒绝她的时候,便好像随手丢掉一块没用的抹布。那么漫不经心、那么不在意!
既如此,当初她表白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其实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说,让我们相互了解吧。他说,我只是不想把你搅进来。
他给了她希望。
结果发现,这个希望,根本就是假的。
原来玩暧昧,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都是男人喜欢的把戏。
朱可可一仰脖,咕咚一声将甜而辣的白酒灌了进去。
甜味很快便在舌尖散了,辣味却从喉咙一直燃烧在心底。
心底,却是一片淡漠的冰凉。
司马恪担忧地看着她,见状,忍不住起身,似想走过去阻止她,却被眼快的陈霞一把按住。
“王爷想去哪?”陈霞瞪着他问,“她已经?br />